對暴風雨成立時間的考證

對暴風雨成立時間的考證

現(xiàn)在，關于快照公司的成立時間有三種說法。得到多數(shù)人認同的是《所謂“思想界先驅者”魯迅啟事》和1927年10月14日魯迅給臺靜農(nóng)、李霽野信后對狂飆社的注釋中出現(xiàn)的說法:“高長虹、向培良等所組織的文學團體。1924年11月,曾在北京《國風日報》上出過《狂飆》周刊”,1981年版、2005年版的《魯迅全集》均持此觀點,注釋者持此種觀點的原因當是在北京《國風日報》上出版《狂飆》周刊的時間是“1924年11月”;第二種說法是根據(jù)太原《狂飆》月刊的出版時間為1924年9月1日而認為是1924年八九月份;第三種說法是根據(jù)魯迅的“莽原社內部沖突了,長虹一流,便在上海成立了狂飆社?！边@句話認為“狂飆社,是1926年成立于上海的一個文學團體”,代表人物是對魯迅研究較多的林辰、陳漱渝等先生。筆者此前認同第二種觀點,但在編撰《高長虹年譜》第一稿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該成立時間有問題,但由于材料不足,只好存疑;在編撰《高長虹年譜》第二稿的過程中,我便注意收集相關資料,并最終得出結論,狂飆社的成立時間當為1923年暑假。一《夏,我就正于北京負時望之作者》高長虹在1926年10月28日完稿的一篇文章中說:“在三年以前,我對于出版界的情形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當時曾聽人說過,魯迅即周樹人的別字,我便信以為真?！菚r狂飆社雖已成立,然潛聲默影,初無表示。我個人為生活所苦,日惟解決出國問題,他無所顧。沐鴻爾時已有詩稿不少,我亟稱之,而彼不信,要我就正于北京負時望之作者?！备唛L虹在1928年11月10日寫的一篇文章中又說:“光就狂飆藝術運動來說,已有五年的歷史了?？耧j初生的時候,純潔清新,如不說他是云中的天使,他也是人間的嬰兒。半年之后,一年之后……他入世既久,他惡化了,他已不像初生時候的狂飆?！毕?251從上面的兩段文字可以推知,狂飆社的成立時間至遲當在1923年10月。二和高自我意識高沐鴻是狂飆社的重要成員,在筆者所見的文章中,沒有他直接談狂飆社成立時間的文字。不過,一篇采訪文字中的一段話為我們考證狂飆社成立時間提供了間接證據(jù):“在師范學校讀書時,我在第12班,我的一位叔伯哥哥叫高雋夫,比我高一班,在第11班。和我哥哥同班的有個叫高仰慈的同學,筆名叫高歌,是山西省盂縣人,和我哥哥很要好,通過我哥哥的關系,我也和高仰慈很快熟慣了。高歌有個哥哥叫高仰愈,也叫高長虹,出身于破落的書香門第,因而,他也曾用過‘高殘紅’的名字。在我們上學期間,高長虹在盂縣老家,由于從小舞文弄墨,又受‘五四’運動的影響,在1925年前后,就在茅盾主編的《小說月報》上,用‘殘紅’的筆名發(fā)表短詩。1923年,我?guī)煼懂厴I(yè),被正式分配到太原師范附屬小學當教師,校址就在太原市三橋街。由于高歌的引薦,我和高長虹在太原見了面。他吃苦耐勞、能個人奮斗的事兒,我早有所聞,所以對他很崇拜。特別是由于文字的姻緣,我便和高長虹成了好朋友。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我倆互學共勉,在他的影響下,我開始以極大的熱情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活動?！边@段文字雖然沒談到狂飆社成立時間,卻談到他1923年暑假在高歌引薦下與高長虹見面并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互學共勉”的事情。他們的見面情況為:“1923年暑假期間,分配在盂縣‘一高’教書的高歌,來太原看望長虹和高沐鴻,沐鴻就向他提出了想認識長虹的愿望。高歌說好辦,明天我就領你去找他。第二天,沐鴻沐浴更衣,正等著高歌來約他,不料高歌卻領著長虹來了”。高長虹、高沐鴻的見面,無疑為狂飆社的成立創(chuàng)造了條件,所以,狂飆社的成立時間當在1923年暑假。三高充公的崗位,作品本為“生物”研究的中心岡夫在一篇回憶狂飆社重要成員高沐鴻的文章中說:“沐鴻是作為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山西最早的一批積極的參加者并開始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活動的。當時他在太原省立第一師范讀書時便和同校的張友漁、張磐石等組成‘共進學社’,辦起《共鳴》雜志。在1922年山西《教育雜志》上發(fā)表了他最初的白話體新詩多首和提倡新文學的論文。稍后又和磐石、雨農(nóng)等在太原組織起‘貧民藝術團’(引者按:即“平民藝術團”)。接著又參加了高長虹倡導的狂飆文藝運動,于1924年9月間創(chuàng)刊了《狂飆》月刊。”岡夫,原名王玉堂,曾為“狂飆社的小伙計”,與高沐鴻長期保持著友好關系:1926年就與高沐鴻等“實際接觸和認識”;1927年春季高沐鴻幫助岡夫、張青萍、郭子明等在《晉陽日報》上創(chuàng)辦了小型文藝刊物《SD》(SturmunDrang的縮寫,意為“狂飆”);1930年4月高沐鴻、岡夫等一起在《山西日報》上創(chuàng)辦了《前線上》;1937年10月,高沐鴻、岡夫等到武鄉(xiāng)成立了黨的縣臨時工委后,岡夫任工委書記、高沐鴻任宣傳委員;解放戰(zhàn)爭初期,高沐鴻任太行文聯(lián)主任,岡夫任副主任……從上面的交往可以看出,岡夫與高沐鴻的關系確實非常密切,岡夫對高沐鴻的情況非常熟悉是完全可能的。岡夫的回憶文章寫于1991年11月,與高沐鴻“實際接觸和認識”的時間已相距65年,岡夫的回憶會不會有誤呢?從該文的其他內容來看,幾乎沒有錯誤的地方;并且,岡夫甚至記得高沐鴻1926年左右寫的一首詩歌中的詩句——該詩“因還待修改沒有出版過”,由此可見岡夫超常的記憶力。從以上的事實可以斷定,岡夫的回憶應該是準確的,故狂飆社的成立時間當為1922年至1924年之間。根據(jù)上面的推斷,可斷定為1923年暑假。四對“平民團練”成員是否要有其他證據(jù)董大中先生認為“平民藝術團”是“‘狂飆社’最初的名字”,其理由為:1924年11月在太原出版的《狂飆》月刊第2、3期合刊和同年11月9日在北京出版的《狂飆》周刊的編輯者均署“平民藝術團”,高長虹1925年3月1日出版的《精神與愛的女神》和1925年秋出版的《閃光》均由北京平民藝術團編。在筆者看來,此說法值得商榷:按岡夫的說法,是“平民藝術團”的成員“參加了高長虹倡導的狂飆文藝運動”,而不是高長虹加入了“平民藝術團”?！巴烁迨录卑l(fā)生后,高長虹要韋素園搞清楚的四件事中的第三件事是:“三請先生或先生等認清這幾件事的性質,則未名叢刊是一事,未名叢刊經(jīng)售處又是一事。莽原又是一事,莽原編輯又是一事,未名叢刊經(jīng)售處發(fā)行莽原又是一事?！睆母唛L虹如此細致的區(qū)分可以看出,“莽原編輯”與“莽原”之間并不能畫等號。以此為標準,如果要在“平民藝術團編”和狂飆社之間畫等號,必須有其他證據(jù)。在找不到其他證據(jù)的情況下,筆者只能相信岡夫的話,并認為狂飆出版物一度使用“平民藝術團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