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授精手術的倫理問題

人工授精手術的倫理問題

人工精子是指通過收集丈夫的精子，利用醫(yī)學技術手段將有害成分過濾，獲得健康的精子，并將其注入女性體內，以實現(xiàn)懷孕技術。依照精子來源標準不同,人工授精可以分為同源人工授精和異源人工授精。前者指由丈夫提供精子注入妻子體內,主要適用于丈夫或妻子因性功能障礙或生理障礙造成的不孕;后者則是由丈夫以外的其他男子提供精子以達到懷孕目的。同源人工授精采用丈夫的精子達到懷孕效果,沒有外源基因的介入,所以只要合法規(guī)范地實施,一般不會造成太多問題。但異源人工授精有所不同,外源遺傳基因取代了丈夫的精子,子女的基因與丈夫并無任何關系,使子女與丈夫的關系發(fā)生了巨大改變,從而影響了其作為丈夫的基本素質和責任。由于懷孕精子并非來自丈夫,所以自出現(xiàn)以來引發(fā)了諸多倫理爭議,如果沒有相關法律的指引與規(guī)制,還會造成諸多法律與社會問題。一、異源性員工的培訓對社會危害1.婚姻—對婚姻生育關系造成沖擊從而影響社會家庭穩(wěn)定正如美國學者亨利·蒲爾指出:“婚姻是一男一女為了共同的利益而自愿終身結合、互為伴侶、彼此提供性的滿足和經(jīng)濟上的幫助以及生男育女的契約。”(1)生育子女對于保持家庭結構的穩(wěn)定性具有重要作用。而人工授精卻切斷了婚姻與生兒育女的關系,女性無需結婚,無需丈夫也能通過人工授精生育孩子,使傳統(tǒng)生育與婚姻家庭面臨困境。特別是異源人工授精所用的是第三者的精子,有學者認為這與通奸致孕實際上沒有什么不同。也有人認為,一旦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自然功能,僅憑兩性的結合是難以維系家庭關系的。因為兩性結合并不是形成家庭的基礎,恰恰相反,由于人的某種不可克服的生物學特征,它注定是將家庭送進墳墓的決定性力量,由于外源基因的侵入,破壞了婚姻的心理、物理統(tǒng)一性?；橐雠c生殖重組時,親子代之間保持血緣上的聯(lián)系性和一致性,而異源人工授精使異源血統(tǒng)進入家庭,破壞了婚姻本來的排外心身關系,造成一家多族化,親子代之間的血緣紐帶也被割裂,從而對婚姻家庭的價值產生了懷疑。(1)因而極易使家庭瓦解,進而影響社會結構的有序與穩(wěn)定。2.親通婚、親精善等互盲是異源人工授精中一項重要的原則。它要求供精者與受精者之間無任何了解,無任何接觸,雙方信息都嚴格保密,以此避免將來雙方在撫養(yǎng)孩子方面產生爭執(zhí)。這一原則對保障婚姻家庭穩(wěn)固,防止糾紛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但是這一原則卻容易在若干年后產生近親生殖的問題。目前關于人工授精的立法和管理仍不規(guī)范,許多供精者連續(xù)幾年捐獻精子,日積月累會出現(xiàn)近親通婚的現(xiàn)象。有報道稱在意大利一位年輕婦女從精子庫接受的精子竟然和幾十年前使她母親懷孕生下她的精液出自一個人。英國有一個“世界上產子最多的父親”—專業(yè)醫(yī)師弗雷德里克·朗多,開業(yè)25年,只使用自己的精子實施人工授精手術,據(jù)估計,這樣使他獲得了約6000個子女。1992年,美國弗吉尼亞州的雅各遜醫(yī)生使用自己的精液使70多名婦女懷孕。我國湖南醫(yī)學院在精子庫創(chuàng)立的6年間,只有一位自愿供精者,在137個接受人工授精的人當中,已懷孕的66位婦女生下的孩子均系同一男性的后代。由于不育者逐漸增多,采用人工授精生殖的人也越來越多,如果不能有效防止人工授精帶來的近親繁殖問題,將對整個民族的人口素質產生災難性影響。3.對子女的親子關系由于異源人工授精采用的并非丈夫的精子,從而引發(fā)一個現(xiàn)實問題:即通過這種方式出生的孩子擁有兩個父親,一個是遺傳學意義上的父親,即供精者,另一個是社會學意義上的父親,即養(yǎng)育者。那么這兩個父親對于孩子來說意味著什么,該由誰享有對孩子的各項權利,又由誰履行對孩子的種種義務?一般而言,法律的權利與義務是緊密相連的,供精者只是起到了創(chuàng)造生命的作用,從社會學角度看對孩子一般不會盡到相應義務,因而在道德和法律上沒有相應的權利。所以子女對其也沒有義務和權利?！坝H子關系是通過長期養(yǎng)育行為建立的,養(yǎng)育比提供遺傳物質更重要。一個不育父母與用供體人工授精出生的兒女的關系在道德上和法律上應該同一個可育父親與自然出生的兒女的關系完全一樣看待?！?2)雖然供精者被要求與子女實行互盲原則,以避免他們之間建立親子關系。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工授精子女與供精者的天然血緣關系,特別是孩子長大后對自己身世的追問和可能影響到家庭關系,進而徹底改變供精者的正常生活。如美國舊金山的39歲鋼琴教師羅斯從一位社會工作者打來的電話中得知,通過自己捐獻精子生出的一對14歲雙胞胎現(xiàn)在想同他取得聯(lián)系時,羅斯震驚了。他說:“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捐獻精子時我簽署的文件使我在法律上具有匿名的權利。我對那些孩子沒有任何義務?！庇鴤惗卮髮W心理學家漢弗萊博士在對200對夫婦進行調查后說,揭露秘密將加劇家庭中現(xiàn)存的緊張,使得丈夫備受傷害,因為這將重新觸痛他當初被告知不能生育時所留下的創(chuàng)傷。有位丈夫回憶說,當妻子提出去做人工授精時,“我開始時不同意。如果我能讓妻子懷孕我就不能容忍再有其他男人,即使是利用別的男人捐獻的精子,進行人工授精也不行。我最不能容忍的是,利用別人的精子生育出的孩子長得不像我,他會長的像我的妻子和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边@些丈夫還承認,他們對捐獻精子的男人妒火中燒。(1)這些現(xiàn)象都反映了傳統(tǒng)親子倫理與輔助生殖之間的沖突。4.非法買賣精子行為隨著人工授精不斷普及適用,以往靠捐獻精子進行人工授精的活動逐漸失范,許多受精者盲目追求供精者的高學歷、高智商、高層次,希望獲得這類人的精子以取得良好基因。加上人類胚胎的需求日益擴大,獲得的經(jīng)濟利益也不斷增多,于是,許多不法之徒就進行精子買賣行為,從中獲取暴利。非法買賣精子行為褻瀆了人類生殖的嚴肅與神圣。同時,這類商業(yè)化買賣精子行為使大量有遺傳病基因的精子悄悄流入市場,有的人出賣精子時為了經(jīng)濟利益有意隱瞞自己的病史,其直接后果將是整個人類后代的質量下降。更有甚者,不法分子采取暴力、脅迫等各種手段強行取得人類胚胎,從而引發(fā)大量違法犯罪行為。二、對有輔助生殖的人的限制由于我國目前不孕不育人口的不斷增多,人工授精技術得到了廣泛適用,其中相當一部分是異源人工授精手術,引發(fā)了非法買賣人體胚胎,非法實施人工授精手術等一系列不規(guī)范的人工授精行為,對人類倫理、社會秩序、醫(yī)療制度帶來了極大沖擊,造成了嚴重后果。許多國家都制定了刑事法律對非法人工授精予以規(guī)制與防范。如英國1990年的《人類授精與胚胎移植法案》對輔助生殖的程序進行了規(guī)定,從事輔助生殖的人須獲得人類授精與胚胎學機構頒發(fā)的牌照,并在該牌照許可的范圍內開展輔助生殖服務,任何人超出許可范圍實施輔助生殖活動的,都將構成犯罪并被追究相應的刑事責任,如體外制造胚胎的行為、將人類胚胎植入其他動物體內的行為、利用人類胚胎身上的原始細胞制造或培養(yǎng)人類的行為等。(2)法國于1994年7月制定第94—653號法律,規(guī)定“擅自從活人身上采集配子罪”、“購買配子罪”、“購買胚胎罪”、“為買賣胚胎從事中介服務罪”、“用非法精子進行人工授精罪”、“為商業(yè)目的進行試管胎兒受孕罪”、“非法對胚胎進行研究或實驗罪”以及“非法獲得人類胚胎罪”等20余項罪名。(3)澳大利亞為了應對輔助生殖犯罪,于2002年專出臺《人類胚胎研究法案》規(guī)定“超期使用人類胚胎罪”,“使用非超期人類胚胎罪”及“違反許可從事輔助生殖罪”,并規(guī)定對這類犯罪最高可判處5年監(jiān)禁。(4)而我國關于人工授精的立法極不完善,只有幾部行政法律法規(guī)將其明文規(guī)定為禁止性行為,且處罰力度較弱,對危害性較大的買賣胚胎行為,濫用人工授精技術行為,非法實施人工授精手術等無能為力,對于這些行為如何評價,怎樣借助刑事法律進行防范,是必須認真對待的重要問題。1.大學生精子供精行為衛(wèi)生部于2003年8月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和人類精子庫倫理原則》中明確規(guī)定了人類輔助生殖技術是治療不育癥的一種醫(yī)療手段,嚴防商業(yè)化的原則。醫(yī)療機構和醫(yī)務人員對要求實施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的夫婦,要嚴格掌握適應癥,不能受經(jīng)濟利益驅動而濫用人類輔助生殖技術。供精、供卵只能是以捐助人為目的,禁止買賣,但是可以給予捐贈者必要的誤工、交通和醫(yī)療補償。由此看出,我國明令禁止買賣精子卵子。但實踐中,一方面由于人工生殖需求量非常大,能夠獲取可觀的利潤,一方面由于法規(guī)的效力層次較低,可操作性較差,大量精子卵子違規(guī)操作行為層出不窮,極大地影響了正常輔助生殖技術的適用。據(jù)統(tǒng)計,目前我國不能生育夫婦的比例正在增加,現(xiàn)在國內有些地方已增至10%。在我國10%的不育者中,約有20%的夫婦需要借助生殖技術,包括試管嬰兒、人工授精等辦法才能生兒育女。自1998年我國誕生首例試管嬰兒以來,至今已有1000多名試管嬰兒相繼出生。也正是20%這個巨大的市場誘惑吸引了一些不法之徒利用患者求子心切的心理,披著高科技的外衣謀取非法利益。大多數(shù)地下精子庫都把目光瞄準到年輕而又急需錢財?shù)拇髮W生們,有的還把廣告貼到大學校園里。在某省部分高校就曾出現(xiàn)過一些招聘大學生假期提供精子的廣告單,應聘條件是:健康男性,大專以上學歷,身高1.70米以上。該精子庫聲稱,取精是為了研究,每人至少要捐獻3次,但只要精子合格,可以繼續(xù)捐獻。前3次供精,合格者每次60元,不合格者每次30元。第4次起,合格者每次80元,不合格者不支付任何費用。而且檢查很簡單,包括取精和化驗在內,全過程用不了一個小時,并不要求留下姓名。而據(jù)專家介紹,未婚的或已婚但未生育的男士不能供精,前來供精的人必須證明他有過一個健康的孩子,且每人最多只能供精5次。而一旦有不孕者前來索精,則至少要支付3000元的費用。大學生的精子便宜,捐獻者只能獲60元的報酬,如果被告知精子不合格,供精者只能領取30元路費。辦個精子庫,能獲如此之高的利潤回報,這也難怪“精子庫”遍地開花了。(1)此外,一些醫(yī)療機構還別出心裁地推出了“名人精子庫”、“博士精子庫”、“明星精子庫”等等以獲取高額利潤。對于買賣精子卵子的行為,除了適用民事、行政手段予以調整之外,刑法是否應當將危害較為嚴重的買賣行為規(guī)定為犯罪呢?對此學術界存在爭議,贊成者認為精子卵子商品化有助于解決精卵供應不足的問題;反對者認為精卵商品化容易導致精子質量危機,也可能引起反復供精導致血親婚配問題。(2)筆者認為,人工授精滿足了不育者對養(yǎng)育子女的渴望,對整個國家的人口安全具有重要意義。但將精子卵子視為商品并進行買賣,一方面褻瀆了人類繁衍后代的尊嚴,貶低了人格尊嚴,有悖于人倫;另一方面商業(yè)買賣必然引發(fā)無序行為,為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無視精子卵子質量,多數(shù)私設的“精子庫”在采集精液之前,都沒有按照規(guī)定對供精者進行健康檢查,對精子也不進行嚴格檢驗,從而對生育嬰兒的健康造成極大影響。甚至許多人多次出賣自己精子給私設的“精子庫”,并不留下任何記錄,這種行為極易導致將來接受人工授精而生的人出現(xiàn)近親通婚生育的現(xiàn)象,嚴重危害整個民族的人口質量,所以必須予以禁止。事實上,對于商業(yè)性買賣精子卵子的行為,國外大都將其視為犯罪。因為胚胎具有獨立發(fā)育成新生命的完全能力,轉讓胚胎就如同轉讓嬰兒,有悖于人倫?！叭祟惿膭訖C是純潔的,正如母愛是崇高的。生殖領域的商業(yè)化,直接褻瀆了這一美好信念?！?1)法國新刑法對精子買賣行為和有償獲得胚胎、胚胎非法買賣行為設定了1至7年的監(jiān)禁和10至70萬元的罰金刑。同時,對于不同目的的買賣胚胎行為區(qū)別處罰,用于妊娠目的和研究目的的可以從輕、減輕或免除處罰;用于非法或非人道的目的,予以嚴懲。我國衛(wèi)生部頒布的一系列規(guī)范文件都明確禁止私設“精子庫”,嚴禁買賣配子、合子、胚胎,對于構成犯罪的還要追究刑事責任。但是刑法中對買賣人類胚胎的規(guī)定尚屬空白。所以,從各部門立法銜接的角度而言,應當及時完善人工授精犯罪的立法,建議盡快修改刑法,將買賣人體胚胎行為規(guī)定為犯罪,予以嚴厲懲治,以預防此類行為的不斷出現(xiàn)。在私設“精子庫”和買賣人類胚胎時經(jīng)常伴隨著強行取精、取卵的行為。這種行為能否構成犯罪呢?筆者認為,強制取精、取卵從本質上講是一種故意傷害行為。侵犯了精子、卵子所有者的自主權,對其身體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尤其是取卵行為,因為男性女性生理結構不同,精子和卵子的存在方式不一樣,卵子不能溢出體外,只能由行為人從女性體內直接獲取,因此對強制取卵更應該嚴厲處罰。應視其嚴重程度,構成犯罪的,可以依照故意傷害罪處罰。2.人工授精的立法保護在人工授精過程中曾出現(xiàn)過醫(yī)生違反規(guī)定,濫用醫(yī)學技術進行人工授精的案例:弗吉尼亞州開辦生育診所的醫(yī)生雅各遜,不知是出于何種心態(tài)和目的,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悄悄地用自己的精液替代了要求做配偶間人工受孕的夫方精子,居然暗渡陳倉,使70多名請求婦女受孕,后果不堪設想。消息一經(jīng)披露,引起社會輿論一片嘩然和恐慌。我國也曾有媒體報道類似事情,據(jù)《深圳晚報》1999年7月15日刊登記者“臥底”的第一手材料:有的“地下醫(yī)院”總共就一個“醫(yī)生”,整個人工授精技術在極短時間內一步搞定。他自己取精(不排除這“貨”是他自己的),自己給接受者授精,這種1加X的模式可謂“多快好省”。一名“醫(yī)生”曾驕傲地向朋友夸耀:他用自己的精子為許多對夫婦授精,結果產生了150多個孩子。(2)實踐中存在著許多類似的現(xiàn)象。有的醫(yī)生未經(jīng)受精者同意,乘其不備或無意識狀態(tài)下,以自己的精液進行人工授精且次數(shù)眾多;有的醫(yī)生以暴力或者以暴力相威脅在不能抗拒的情況下實施人工授精;還有的醫(yī)生以欺騙的方式使婦女相信所受精子為其丈夫所有而實施人工授精。這種違反職業(yè)道德和制度規(guī)定,未經(jīng)受孕者同意,利用自己或他人精子進行人工授精的行為嚴重侵犯了受孕者的權益,導致血緣關系的極大混亂,造成嚴重后果,應予以嚴厲處罰。但是在如何規(guī)制防范這種行為時,學者們出現(xiàn)了爭議。有學者認為應當以強奸罪論處?！爸劣卺t(yī)師未征得婦女之同意,乘其不知或在無意識狀態(tài)中,而以自己或第三人之精液為其人工授精者,類似于刑法第225條所定的乘機奸淫罪(對于婦女乘其心神喪失或其他相類似之情形,不能抗拒而奸淫之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以強暴脅迫為之者,類似于刑法第221條所定的強奸罪(對于婦女以強暴脅迫、藥劑、催眠術或其他方法,致使不能抗拒而奸淫之者,為強奸罪,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應從重處罰。以詐術使婦女誤信其為夫之精子,而聽從人工授精者,類似于刑法第229條所定的詐使聽從奸淫罪,亦應從重處罰”。(1)筆者認為,依照我國內地現(xiàn)有刑法規(guī)定,采取暴力、脅迫、欺騙等手段強制授精的行為不宜以強奸罪論處。強奸罪,是指違背婦女意志,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行與婦女發(fā)生性交的行為。其侵犯的客體是婦女性的不可侵犯的權利,即婦女按照自己的意志決定正當性行為的權利。據(jù)此,構成強奸罪,要求有奸淫目的的,違反婦女意志的性行為。而在人工授精中,并沒有性行為的存在,不符合強奸罪的客觀要件。如果行為人有強奸的故意,且誤認為通過人工授精可以達到強奸的目的,則可以認定為方法不能犯的強奸未遂。同時,從犯罪既遂的角度分析,強奸罪既遂標準通常采用“插入說”,對于未滿十四周歲的女性采用“接觸說”,而人工授精行為根本不存在雙方生殖器接觸的情形,因此,不能以強奸罪論。筆者認為,在法律對這種強制授精尚無明確規(guī)定的情形下,可以依照故意傷害罪定罪處罰。故意傷害罪的客體是他人健康權。所謂健康權是指自然人以保持其肢體、器官和其他組織的完整性為內容的人格權。既可以針對人身的外表,造成外部組織的殘缺或容貌的毀壞,又可以針對人體的內部,造成內部組織、器官的破壞,妨礙其正常的功能活動?？傊?無論是直接由本人實施還是間接實施,亦無論是針對何種部位,采取什么樣的方式,只要出于故意,能造成他人的人身健康傷害,即可構成本罪。在未經(jīng)同意人工授精時,將人類胚胎置于女性子宮之內,能夠引起女性生理的變化,嚴重影響其正常生理結構和功能活動,從本質上講屬于傷害行為。所以以故意傷害罪論處較為合適。如《西班牙刑法典》第162條所規(guī)定的“未征得婦女同意實施生殖活動的,處2年以上6年以下徒刑,并剝奪其從事職業(yè)、擔任公職及擔當任務1至4年的權利”以及《澳門刑法典》第162條規(guī)定的“未經(jīng)婦女同意,而對其為人工生育行為者,處1年至8年徒刑”,就是對強制供精罪及其刑事責任的規(guī)定。(2)3.非法實施輔助生殖資質行為我國衛(wèi)生部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guī)范》、《人類精子庫基本標準和技術規(guī)范》等文件對人工授精,體外授精,設置精子庫等規(guī)定了較為嚴格的實施條件。一般都要求實施輔助生殖的機構必須是持有《醫(yī)療機構執(zhí)業(yè)許可證》的綜合性醫(yī)院、?？漆t(yī)院或省級以上的計劃生育技術服務機構,需要配備先進的醫(yī)療設施設備;在人員方面對實施輔助生殖的醫(yī)務工作者的職稱、工作能力、技術水平等都做了詳細規(guī)定;同時對實施輔助生殖的各種程序也作了明文規(guī)定。隨著科學技術的飛速發(fā)展和輔助生殖技術的日益普及,這一技術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掌握,有的有資質的醫(yī)療機構和醫(yī)務人員違反職業(yè)道德和相關規(guī)定,從事非法的輔助生殖行為。如不具備法定資質而為他人提供輔助生殖服務的行為、實施以治療不育為目的的人卵胞漿移植及核移植技術的行為、實施近親間的精子和卵子結合的行為以及以生殖為目的對人類配子、合子和胚胎進行基因操作的行為。(3)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