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唐雜居》札記三則

讀《唐雜居》札記三則

一、資產(chǎn)階級出國考察1894年9月1日：。雨。午前同廣平攜海嬰訪何家夫婦①,在其寓午餐。注:①何凝是瞿秋白的筆名之一。何家夫婦即瞿秋白與楊之華。一九三二年九月十四日:—晴。上午……文尹①夫婦來,留之飯。注:①楊之華曾用文君作筆名,不久即改為文尹。一九三二年九月十八日:晴?！梦囊挪①浐虢疴徸右缓?叫呱呱一合,包子一筐。一九三二年九月二十五日:星期。曇?！單囊≌f稿,下午畢。一九三二年十月二十四日:晴。下午買《現(xiàn)代散文家批評》二本贈何君,并《文始》本。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四日:晴。以《一天的工作》歸良友公司出版,午后收版稅泉二百四十,分與文尹六十①。注:①《一天的工作》,魯迅編譯的蘇聯(lián)短篇小說集。共收作品十篇。其中綏拉菲縻維支的《一天的工作》和《岔道夫》兩篇,系楊之華譯出初稿,再由瞿秋白校改定稿,現(xiàn)收入《瞿秋白文集》。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九日:晴?！挛缇S寧①及其夫人贈海嬰積鐵成象玩具一合。注:①維寧即瞿秋白。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十一日以后,月底以前的某一天,瞿瞿秋白夫婦來魯迅家中避難(第一次),這時他們正避居魯迅家中。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一日:星期。曇。下午寄母親信。治饌六種邀樂揚(yáng)①、維寧及其夫人夜飯,三弟①亦至。注:①樂揚(yáng)即馮雪峰。②三弟即周建人。這時瞿秋白夫婦將要搬走,魯迅特設(shè)宴餞別。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雨?！挛绲镁S寧信并贈火腿爪一枚,答以文旦飴二合。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曇?！挛绲镁S寧信并詩,即復(fù)。晴。……下午寄維寧信。星期。晴?！淼镁S寧信。曇?！沟镁S寧信并稿,即復(fù)。曇。上午復(fù)靖華信,附文、它①箋。注:①文指文尹,它指史維它,是瞿秋白俄文姓Ctaxob的前三個字母CTP的音譯,有時也音譯為史鐵兒。這時正是他們夫婦第二次避居在魯迅家中的時候。一九三三年三月一日:晴?！瑑?nèi)山夫人往東照里看屋①。注:①看屋當(dāng)時魯迅要在自己住處附近為瞿秋白夫婦另找一較為安全和安靜的住處。一九三三年三月三日:晴。上午內(nèi)山夫人來并贈堇花一盆?！绾笸鶘|照里看屋?！埂！妒挷{在上?！发倨稹Ｗ?①《蕭伯納在上?！樊?dāng)時報刊上關(guān)于蕭伯納訪問上海一事的報道和評論的匯編。魯迅和瞿秋白合作編輯,署名樂雯。用野草書屋名義出版。一九三三年三月六日:曇。……下午訪維寧,以堇花壹盆贈其夫人。注:①這時瞿秋白已遷居?xùn)|照里。訪問和贈花都是為了祝賀遷居。一九三三年三月七日:曇。午后寄靖華信,附尚佩吾及惟寧箋。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一日:晴?！挛绲眯》逍挪⒈驹掳娑惾佟８逗文峨s感集》①編輯費(fèi)百。注:①《雜感集》指《魯迅雜感選集》,這是瞿秋白第二次在魯迅家避難、居住在東照里時編選并作序的。署名何凝。由魯迅將書稿交北新書局主持人李小峰、以青光書局名義出版。一九三三年七月五日:晴?！靡蓙暍偌拔囊?并文稿一本。注:①仌,冰古字。疑冰即瞿秋白。晴,熱。午后大雷雨一陳。下午收良友圖書公司版稅二百四十元,分付文尹、靖華各卅①。以《選集》②編輯費(fèi)二百付疑冰。注:①良友送來的是魯迅編譯的蘇聯(lián)短篇小說集《豎琴》的版稅,其中拉甫列涅夫的《星花》一篇系曹靖華所譯,故應(yīng)以版稅分與之。此書未收文尹譯文。如果分付的是《一天的工作》和《岔道夫》這二篇的版稅,則已早在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四日付過了。因為這一天瞿秋白夫婦倉皇逃來魯迅家中避難,魯迅即以付給版稅名義給予支援。②《選集》即《魯迅雜感選集》。這天并未收到出版者送來本書的版稅,魯迅付給編輯費(fèi),也是支援的性質(zhì)。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雨。上午寄杜衡信并稿一篇,書兩本,又蕭參①譯稿一篇。注:①蕭參瞿秋白筆名之一。魯迅曾介紹他所譯的《高爾基論文選集》和《現(xiàn)實(shí)——馬克思主義文藝論文集》兩部書稿給現(xiàn)代書局出版。這天寄杜衡的譯稿,是瞿秋白翻譯的蘇聯(lián)M·列維它夫作的《伯納·蕭的戲劇》,后來發(fā)表在《現(xiàn)代》第三卷第六期(一九三三年十月)上。一九三三年九月三日:星期。大風(fēng)而雨,午晴?！脤幦A①信,即復(fù)。注:①寧華即瞿秋白。雨,午晴。夜三弟來。得杜衡信并書兩本,《現(xiàn)代》九月號稿費(fèi)五元,蕭參豫支《高氏小說選集》①版稅二十二日期支票百元,即復(fù)。注:①《高氏小說選集》為《高爾基論文選集》之誤。一九三三年十月九日:晴。上午得疑冰信。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四日:曇?！靡杀?。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日:晴?！靡速e①信并稿二篇。注:①宜賓即瞿秋白。曇?！硪速e來。一九三四年一月九日:微雪。……夜得宜賓信。一九三四年一月二十八日:星期。晴。……得宜賓信。一九三四年二月三日:晴?！梦囊挪⒆g稿一篇。一九三四年八月五日:星期。晴,熱?！淼梦囊?。一九三四年八月七日:晴,熱。上午得文尹信。一九三五年八月十二日:曇,午后雨?！忧澧賮聿⒔煌愧谛偶蚌木g作稿二種③,從現(xiàn)代收回,還以泉二百。注:①河清即黃源。②望道即陳望道。③瞿君譯作稿二種,即《高爾基論文選集》和《現(xiàn)實(shí)——馬克思主義文藝論文集》,從現(xiàn)代書局贖回,擬編入《海上述林》。一九三五年八月十九日: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二日:晴?！挛缇庼氖稀妒隽帧菲稹Ｒ痪湃甓缕呷?曇?！挛缫浴段膶W(xué)叢刊》寄文尹、肖山及約夫。一九三六年七月一日:晴,熱。上午得文尹信。一九三六年七月二日:曇?！硇∮?。得文尹所寄石雕煙灰皿二個,亞歷舍夫及密德羅辛木刻集各一本。一九三六年七月十七日:雨?！梦囊?下午復(fù)。二、《魯書》第20頁著錄《生物期刊稿》,云:“有了新。也只有20二十二.?！币痪湃晔率罩虏芫溉A:.Ц.Бедный的《кНекогдаПлюнуть!》①已由它兄②譯出登《文學(xué)月報》上,原想另出單行本,加上插圖,而原書被光華書局失掉(我疑心是故意沒收的),所以我想兄再覓一本,有插圖的,即行寄下,以便應(yīng)用?！剿中乓粡垺Ｗⅲ孩俦蓜e德納衣的《沒工夫唾罵》。②它兄即瞿秋白。一九三三年二月九日致曹靖華:它兄曾咯血數(shù)口,現(xiàn)已止,人是好的。①他已將《被解放之DonQuixote》②譯完,但尚未覓得出版處；現(xiàn)正編譯關(guān)于文藝?yán)碚撝撐蘑邸Ｋ幸恍?今附上。注:①這是隱語?！翱┭獢?shù)口”表示曾經(jīng)遇險?！艾F(xiàn)已止”表示已經(jīng)脫險。②《被解放的董·吉訶德》,蘇聯(lián)盧那察爾斯基所作劇本,瞿秋白譯。③指《現(xiàn)實(shí)一馬克思主義文藝論文集》。一九三三年四月十三日致李小峰、《雜感選集》①已寄來,約有十四五萬字,序文一萬三四千字,以每頁十二行,每行三十六字版印之,已是很厚的一本,此書一出,單行本必當(dāng)受若干影響也。編者似頗用心,故我擬送他三百元。其辦法可仿《兩地書》,每發(fā)行一千,由兄給我百元,由我轉(zhuǎn)寄。此一千本,北新專在收賬確實(shí)處發(fā)售,于經(jīng)濟(jì)當(dāng)不生影響,如此辦法,以三次為度。但此三千本,我只收版稅百分之二十。序文因淌須在刊物上發(fā)表一次②,正在托人另抄,本文我也須略看一回,并標(biāo)明格式,星六不及交出了,妥后即函告。注:①指瞿秋白編選并作序的《魯迅雜感選集》。②《魯迅雜感選集序言》在《選集》出版前似未另在刊物上發(fā)表過。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六日致李小峰:《雜感選集》已批好,希店友于便中來寓一取。又,序文亦已寄來,內(nèi)中有稍激烈處,但當(dāng)無妨于出版,……一九三三年八月十日致杜衡：《高爾基文選》①已托人送上,諒已達(dá)覽。譯者曾希望卷頭有作者像一張,不知書局有可移用者否?倘沒有,當(dāng)奉借照印。注:①指瞿秋白所譯《高爾基論文選集》。一九三三年八月十四日致杜衡:《高論》①譯者不知所在,無法接洽,但九月中距現(xiàn)在不過月余,即有急用,亦可設(shè)法周轉(zhuǎn),版稅一層是可以不成問題的。高爾基像我原有一本,而被人借去,一時不能取回,現(xiàn)在如要插圖,我以為可用五幅,因為論文是近作,故所取者皆晚年的——1.最近畫像(我有)。2.木刻像(在《文學(xué)月報》或《北斗》中,記不清)。3.他在演講(在鄒韜奮編的《高爾基》內(nèi))。4.藹理斯的漫畫(在同書內(nèi))5.庫克爾涅克斯的漫畫(我有)。如現(xiàn)代愿用而自去找其三幅,則我當(dāng)于便中將那兩幅交上,但如怕煩,則只在卷頭用一幅也不要緊,不過多加插畫,卻很可以增加讀者興趣的。還有一部《高爾基小說選集》,約十二萬字,其實(shí)是《論文集》的姊妹篇,不知先前曾經(jīng)拿到現(xiàn)代去過沒有?總之是說定賣給生活書店的了,而昨天得他們來信,想將兩篇譯序抽去,也因為一時找不到譯者,無法答復(fù)。但我想,去掉譯序,是很不好的,讀者失去好指針,吃虧不少。不知現(xiàn)代能不能以和《論文集》一樣形式,尤其是不加刪改,為之出版?請與蟄存②先生一商見告。倘能,我想于能和譯者接洽時,勸其收回,交給現(xiàn)代,亦以抽版稅法出版。注:①即瞿秋白譯《高爾基論文選集》。②即施蟄存。當(dāng)時與杜衡同在現(xiàn)代書局編輯《現(xiàn)代》月刊。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日致杜衡:高氏像二種,當(dāng)于便中持上?！缎≌f集》①系同一譯者從原文譯出,文筆流暢可觀。已于昨日函告生活書店索還原稿,想不會有什么問題。注:①指瞿秋白譯《高爾基小說選集》。生活書店經(jīng)去索稿,他們忽然會照了譯者的條件,不肯付還。那么,這稿子是拿不回來的了。又附上蕭君①譯文一篇,于《現(xiàn)代》可用否?注:①蕭君即蕭參,瞿秋白筆名之一。譯文即《伯納蕭的戲劇》后刊于《現(xiàn)代》第三卷第六期。一九三三年九月十日致杜衡:《高爾基論文選集》的譯者要錢用,而且九月中旬之期亦已屆,請先生去一催,將說定之版稅趕緊交下,使我可以交代。又插圖的底子,原先也是從我這里拿去的,銅版制成后,亦請就近送交周君①為荷。注:①指周建人。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一日致曹靖華:我現(xiàn)在校印《被解放的唐·吉訶德》,它兄譯的。一九三三年十月三十一日致曹靖華:日內(nèi)又要查禁左傾書籍,杭州的開明分店被封了,滬書店嚇得象小鬼一樣,紛紛匿書。這是一種新政策,我會受經(jīng)濟(jì)上的壓迫也說不定。不過我有準(zhǔn)備,半年總可以支持的,到那時再看?，F(xiàn)正在出資印《被解放的吉訶德》,這么一來,一定又要折本了。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二日致杜衡:那一本《現(xiàn)實(shí)主義文學(xué)論》和《高爾基論文集》,不知何時可以出版?高的小說集,卻已經(jīng)出了半個多月了。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致姚克:十二日藝華電影公司被搗毀,次日良友圖書公司被毀一玻璃,各書局報館皆得警告。記得抗日的時候,“鋤奸團(tuán)”“滅奸團(tuán)”之類甚多,近日此風(fēng)又盛,似有以團(tuán)治國之概?！Ｓ〉挠小督夥帕说腄onQuixote》,系一劇本,下月可成,蓋不因什么團(tuán)而止者也。。一九三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致曹靖華:我在印《被解放的DonQuixote》,尚未成,但出版之后,當(dāng)然不會“被解放”。它兄們都好。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日致曹靖華:《當(dāng)吉好特》①還在排字,出版大約要在明年了?！≌f集②是它兄譯的,出版不久,書店即被搜查,書沒收,紙版提去,大約有人去說了話。注:①指《被解放的董·吉訶德》。②指《高爾基小說選集》。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日致徐懋庸:我是不研究理論的,所以應(yīng)看么什書,不能切要的說。據(jù)我的私見,首先是改看歷史,……其次是看唯物論,……文學(xué)史我說不出什么來,……至于理論,今年有一本《寫實(shí)主義論》①系由編譯而成,是很好的,聞已排好,但恐此刻不敢出版了。注:①即瞿秋白編譯的《現(xiàn)實(shí)——馬克思主義文藝論文集》。一九三四年一月十七日致蕭三:一星期前,聽說它兄要到內(nèi)地去①;現(xiàn)恐已動身,附來的信,一時不能交給他了。寄來之《藝術(shù)》兩本,早已收到?！贿^它兄既不在滬,則原文實(shí)已無人能看,只能暫時收藏,而我們偶然看看插畫而已。……一月初寄列京②木刻家中國畫本時,附有雜志兩本并它兄短信,托其轉(zhuǎn)交,不知已收到否?……《文學(xué)報》收到過兩回,第一回它兄拿去了,它一去,這里遂再沒有會看原文的人?！@信封是它兄寫的,我不會寫。此后來信時,望附來寫好之信封二三個,以便寄回信。注,①指瞿秋白離開上海到江西中央蘇區(qū)去。②指列寧格勒,此處應(yīng)為莫斯科。無聊文又成兩篇,今呈上。《兒時》①一類之文,因近來心粗氣浮,頗不易為;一涉筆,總不免含有芒刺,真是如何是好。注:①《兒時》是瞿歌白所做的一篇雜文,魯迅把它署上自己的筆名子明交《申報、自由談》發(fā)表。(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十五日)這篇文章現(xiàn)收入《瞿秋白文集》。一九三四年三月四日致蕭三:一九三四年七月九日致徐懋庸:我沒有做過《非政治化的高爾基》①,也許是一直先前,我介紹給什么地方的別人的作品。注:①此文為瞿秋白所作。發(fā)表在《新語林》第二期(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日)上,署名商廷發(fā)。徐懋庸是《新語林》編者。一九三四年七月十四日致徐懋庸:《非政治化……》系別人所作,由我托人抄過,因為偶有不愿意拿出原稿去的投稿者,所以紹介人很困難。他還有一篇登在《文學(xué)季刊》(一)上。①注:①《文學(xué)季刊》,鄭振鐸章靳以編,北平立達(dá)書局出版。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出版之創(chuàng)刊號上,刊有瞿秋白作《讀房龍的人地理》一文,署名商霆。一九三五年一月六日致曹靖華:它嫂平安,惟它兄仆仆道途①,不知身體如何耳。注:①一九三四年十月,紅軍主力放棄中央蘇區(qū)根據(jù)地開始長征。當(dāng)時魯迅并不知道瞿秋白被留下來,并未隨軍長征。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八日致蕭軍:那個雜志①的文章,難做得很,我先前也曾從公意做過文章②,但同道中人,卻用假名夾雜著真名,印出公開信來罵我,他們還造一個郭冰若的名,令人疑是郭沫若的排錯者。③注:①“那個雜志”指《文學(xué)月報》②“從公意做過文章”指和瞿秋白、馮雪峰商議之后寫的《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zhàn)斗》一文。③指署名為首甲、方萌、郭冰若、丘東平四人發(fā)表在《現(xiàn)代文化》雜志第二期(一九三三年二月一日)上的《對魯迅先生的(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zhàn)斗)有言》一文。對于這篇文章,瞿秋白曾寫了《慈善家的媽媽》和《鬼臉的辯護(hù)》二文予以反駁。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二日致曹靖華:它事極確①,上月弟曾得確信,然何能為。這在文化上的損失,真是無可比喻。許君②已南來,詳情或當(dāng)托其面談。注:①它事指瞿秋白被俘一事。②許君指許壽裳。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一日致曹靖華:它兄的事,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此時還有何話可說。①注:①在六月十八日瞿秋白遇害之前,魯迅就已確實(shí)知道營救無望了。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四日致曹靖華:它兄文稿,很有幾個人要把它集起來,①但我們尚未商量?，F(xiàn)代有他的兩部,須贖回,因為是豫支過板稅的,此事我在單獨(dú)進(jìn)行。中國事其實(shí)早在意中,熱心人或殺或囚,早替他們收拾了,和宋明之末極象。但我以為哭是無益的,只好仍是有一分力,盡一分力,不必一時特別憤激,事后卻又悠悠然。我看中國青年,大都有憤激一時的缺點(diǎn),其實(shí)現(xiàn)在秉政的,就都是昔日所謂革命的青年也。注:①瞿秋白犧牲還只有幾天魯迅就已經(jīng)與鄭振鐸、茅盾等人商議編印他的遺文的事情了。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四日致臺靜農(nóng):敝寓如常,可釋遠(yuǎn)念,令人心悲之事自然也不少,但也悲不了許多。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七日致蕭軍:中國人先在自己把好人殺完,秋即其一。蕭參是他用過的筆名,此外還很多。他有一本《高爾基短篇小說集》,在生活書店出版,后來被禁止了。另外還有,不過筆名不同。他又譯過革拉特珂夫的小說《新土地》,稿子后來在商務(wù)印書館被燒掉,真可惜。中文俄文都好,象他那樣的,我看中國現(xiàn)在少有。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八日致胡風(fēng):撿易嘉①的一包稿子,有譯出的高爾基《四十年》的四五頁,這真令人看得悲哀。注:①易嘉,范易嘉,都是瞿秋白的筆名。一九三五年七月三十日致黃源:Pavlenko作的《關(guān)于萊芒托夫的小說》①,急于換幾個錢,②不知可入三卷一期否?此篇約三萬字,插圖四幅。注:①瞿秋白譯,署名陳節(jié)。②急于換幾個錢,是為了籌二百元償還向現(xiàn)代書局預(yù)支的版稅,以贖回《高爾基論文選集》和《現(xiàn)實(shí)一—馬克思主義文藝論文集》兩部書稿,以編入《海上述林》一九三五年八月九日致黃源:《萊芒小說》,目的是在速得一點(diǎn)稿費(fèi),所以最好是編入三卷一期,至于出單行本與否,倒不要緊。一九三五年八月十六日致黃源:向現(xiàn)代付錢辦法,極好。還有兩部,是靖華的翻譯小說,希取出,此兩部并未預(yù)支稿費(fèi),只要給一收回稿子的收條,就好了。取回之稿①,一時還未能付印。注:①據(jù)魯迅日記:一九三五年八月十二日,從現(xiàn)代書局取回了瞿秋白的《高爾基論文選集》和《現(xiàn)實(shí)——馬克思文藝論文集》。一九三五年九月一日致蕭軍:《死魂靈》的原作,一定比譯文好,就是德文譯,也比中譯好,有些形容辭之類,我還安排不好,只好略去,不過比兩種日本譯本卻較好,錯誤也較少。瞿若不死,譯這種書是極相宜的,即此一端,即足判殺人者為罪大惡極。一九三五年九月八日致黃源:陳節(jié)譯的各種①,如頁數(shù)已夠,我看不必排進(jìn)去了,因為已經(jīng)并不急于要錢②。注:①指瞿秋白譯的《第十三篇關(guān)于列爾盂托夫的小說》。②因為在現(xiàn)代書局的兩部書稿已經(jīng)贖回,可以不急于籌款了。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一日致鄭振鐸:關(guān)于集印遺文事,前曾與沈先生①商定,先印譯文?，F(xiàn)集稿大旨就緒,約已有六十至六十五萬字,擬分二冊,上冊論文,除一二短篇外,均未發(fā)表過,下冊為詩、劇、小說之類,大多數(shù)已曾發(fā)表。草目附呈。關(guān)于付印,最好是由我直接接洽,因為如此,則指揮格式及校對往返便利得多?？丛逡槐?大約尚須時日,俟編定后,當(dāng)約先生同去付稿,并商定校對辦法,好否?又書系橫行,恐怕排字費(fèi)也得重行商定。密斯楊②之意,又與我們有些不同。她以為寫作要緊,翻譯倒在其次。但他的寫作,編集較難,而且單是翻譯,字?jǐn)?shù)已有這許多,再加一本,既拖時日,又加經(jīng)費(fèi),實(shí)不易辦。我想仍不如先將翻譯出版,一面漸漸收集作品,俟譯集售去若干,經(jīng)濟(jì)可以周轉(zhuǎn),再圖其它可耳。注:①沈雁冰,即茅盾。②即楊之華。頃見《申報》,則《譯文》三卷一期目錄,已經(jīng)登出,上云“要目”,則刊物出來后,比“要目”少了不少,倒是很不好的。因此我想,如來得及,則《第十三篇關(guān)于L.的小說》,可以登在最后,因為此稿已經(jīng)可以無須稿費(fèi),與別的譯者無傷,所費(fèi)的只是紙張,倘使書店不說話,就只于讀者有益了。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日致孟十還:《關(guān)于Lermontov的小說》的原文,在我這里,當(dāng)設(shè)法寄上,此書插畫極好,《譯文》里都制壞了,將來擬好好的印一本,以作譯者記念。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六日致孟十還:順便奉送盧那察爾斯基的《解放了的D.Q.》美術(shù)版一本,據(jù)說那邊已經(jīng)絕版,我另有一本。但這一本訂線已脫,須修一修耳。又中譯本一冊,印得很壞,我上印刷所的當(dāng)?shù)?。不過譯文出于瞿君之手,想必還好。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九日致曹靖華：史兄①病故后,史嫂由其母家接去,云當(dāng)旅行②。三月無消息。兄如與三兄③通信,乞便中一問,究竟已到那邊否。注:①史鐵兒、史維它,都是瞿秋白的筆名。②指黨組織將楊之華送到蘇聯(lián)去。③三兄指蕭三。一九三六年一月五日致曹靖華:它嫂已有信來,到了那邊了①。我們正在為它兄印一譯述文字的集子,②第一本約三十萬字,正在校對,夏初可成。注:①那邊指蘇聯(lián)。②即《海上述林》。一九三六年二月十九日致夏傳經(jīng):《高爾基文集》非我所譯,系書店亂登廣告,此書不久當(dāng)有好譯本出版①,頗可觀。注:①指瞿秋白譯的高爾基論文選集和小說選集,由魯迅編入了《海上述林》。一九三六年五月三日致曹靖華:它兄的譯文。上本已校畢?？筛队×?有七百頁。下本擬即付排。一九三六年五月十五日致曹靖華:它兄集上卷已排完,皆譯論,有七百頁,日內(nèi)即去印,大約七八月間可成;下卷剛付印,皆詩,劇,小說譯本,幾乎都發(fā)表過的,則無論如何,必須在本年內(nèi)出版。這么一來,他的譯文,總算有一結(jié)束了。我的選集①,實(shí)系出于它兄之手,序也是他作,因為那時他寓滬缺錢用,弄出來賣幾個錢的?！蹲骷摇返谝黄谥械囊黄?②原是他的集子上卷里的東西,因為集未出版,所以先印一下。這樣子,我想:兄的疑團(tuán)可以冰釋了。注:①指《魯迅雜感選集》。②《作家》月刊第一卷第一期(一九三六年四月)刊有《關(guān)于左拉》一文,署名何凝。曹靖華寫信間魯迅這是怎么一回事。一九三六年八月十三日致沈雁冰:紀(jì)念文①不做了,一者生病,二者沒有準(zhǔn)備,我是從校何苦②的翻譯,才看高③的作品的。……《述林》下卷校樣,七天一來,十天一來,現(xiàn)在一算,未排的也不過百五十面上下了。前天寄函雪村④,托其催促,于二十日止排成。至今無答說不可之函,大約是做得到的了。那么,下卷也可以在我離滬之前⑤,寄去付印。注:①高爾基于一九三六年六月十八日去世,紀(jì)念文指紀(jì)念高爾基的文章。②何苦是瞿秋白自己取的一個別名。③指高爾基。④指章錫琛,號雪村,《海上述林》排版者美成印刷所經(jīng)理,亦為開明書店經(jīng)理。⑤當(dāng)時魯迅接受醫(yī)生建議,曾擬離滬轉(zhuǎn)地療養(yǎng),后未成為事實(shí)。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七日致曹靖華:它兄集上卷已在裝訂,不久可成,曾見樣本,頗好,倘其生存,見之當(dāng)亦高興,而今竟已歸土,哀哉。至于第二本,說起來真是氣死人,原與印刷局約定六月底排成,我在病中,亦由密斯許①校對,未曾給予影響,而他們拖至現(xiàn)在,還差一百余頁,催促亦置之不理。說過話不算數(shù),是中國人的大毛病,一切計畫,都被搗亂,無可豫算了。注:①指許廣平。一九三六年八月三十一日致沈雁冰:因此想到《述林》,那第二本,交稿時約六月底排成。在我病中,亦仍由密斯許趕校,毫不耽擱,而至今已八月底,約還差百余頁。前曾函托章先生①,請催排字局,必于八月二十邊排完,而并無回信置可否,也看不出排稿加緊,或隔一星期來一次,或隔十多天來一次,有時新稿,而再三校居多,或只清樣。這真不大象在做生意。所以想請先生于便中或?qū)：蚰苣弥饕獾娜?章?徐?)一催,從速結(jié)束,我也算了卻一事,比較的覺得輕松也。那第一本的裝訂樣子已送來,重磅紙;皮脊太“古典的”一點(diǎn),平裝是天鵝絨面,殊漂亮也。注:①指章錫琛。一九三六年九月三日致沈雁冰:昨收到一日信,才明白了印刷之所以牛步化的原因,現(xiàn)經(jīng)加鞭,且觀后效耳。振鐸①常打如意算盤,結(jié)果似乎不如意的居多,但這回究竟打得印出了十分之八九,成績還不算壞。我想,到九月底,總該可以結(jié)束了?！莱摄U字,其實(shí)并不好,不但無新五號,就是五號,也有大小,不一律的。初校送來,卻頗干凈,錯誤似不多,但我們是對原稿的,因此發(fā)現(xiàn)印刷局的校員,可怕之至,他于覺得錯誤處,大抵以意改令通順,并不查對原稿,所以有時簡直有天淵之別。大抵一切校員,無不如此,所以倘是緊要的書,真令人寒心?！妒隽帧酚幸话霟o原稿,那就沒法了。注:①鄭振鐸。一九三六年九月七日致曹靖華:它兄譯集的下本,正在排校,本月底必可完,去付印,年內(nèi)總能出齊了。一下子就是一年,中國人做事,什么都慢,即使活到一百歲,也做不成多少事。一九三六年九月二十六日致沈雁冰:美成“排竣”之說甚巧,至于校,則尚剩序目。先前校稿,他們辦法亦與上卷不同,至二校,必打清樣來,以至無須三校之意。我亦遵命,但曾提出一頁,要三校,而至今不至也。《述林》初擬計款分書,但如抽去三分之一交C.T.①,則內(nèi)山老板②經(jīng)售者只三百余本,跡近令他做難事而又克扣其好處,故付與C.T.者,只能是贈送本也。注:①指鄭振鐸,②指內(nèi)山書店老板內(nèi)山完造。他曾為《海上述林》送日本付印出力。一九三六年九月二十九日致鄭振鐸:《述林》已在關(guān)上候查,但官場辦事雍容,恐怕總得一星期才會通過罷。所印只五百部,如捐款者按人一律兩部,則還不如不募之合適,大約有些也只能一部,然亦不過收回成本而已。我處無人可差,所以有幾位之書,也只能總送尊寓,乞于便中分交。一九三六年十月六日致曹白:我要送你一本書(這是我們的亡友的紀(jì)念),照例是附上一箋,向書店去取。還只上卷;下卷(都是劇本和小說)即將付印,看來年底總可以出版的。開首的《寫實(shí)主義文學(xué)論》,雖學(xué)說已舊,卻都是重要文獻(xiàn),可供參考,可惜的是插圖的說明印錯了,我當(dāng)于下卷中附白訂正。《現(xiàn)實(shí)》和《高爾基論文集》,都被一書店①(那時是在“第三種人”手里的)扣留了幾年,到今年②才設(shè)法贖出來的,你看上海的鬼蜮,多么可怕。注:①現(xiàn)代書局。②今年為去年之誤。寄上廣告①草稿,不知本月的《譯文》上還趕得及登出否?在《作家》上,卻下月也不妨。注:①指《紹介<海上述林>上卷》,送登《譯文》和《作家》。一九三六年十月十日致黎烈文:昨寄揩油廣告一種,想已達(dá)①,……注:①將上述廣告送登《中流》?！冬F(xiàn)實(shí)》中的論文,有些已較舊,有些是公謨學(xué)院中的人員所作,因此不免有學(xué)者架子,原是屬于“難懂”這一類的。但譯這類文章,能如史鐵兒之清楚者,中國尚無第二人,單是為此,就覺得他死得可惜?！妒隽帧肥羌o(jì)念的意義居多,所以竭力保存原樣,譯名不加統(tǒng)一,原文也不注了,有些錯處,我也并不改正——讓將來中國的公謨學(xué)院來辦罷。上卷插圖之誤,改起來不好看,下卷有正誤的①。注:①《海上述林》下卷卷末刊有:本書上卷插畫正誤58頁后“普列哈諾夫”系“拉法格”之誤;96頁后“我們的路”系“普列哈諾夫”之誤;134頁后“拉法格”系“我們的路”之誤。特此訂正,并表歉忱。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五日致臺靜農(nóng):今年由數(shù)人集資印亡友遺著,以為紀(jì)念,已成上卷,日內(nèi)當(dāng)托書店寄上,至希察收,其下卷已校畢,年內(nèi)當(dāng)可裝成耳。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七日致曹靖華:它兄譯作,下卷亦已校完,準(zhǔn)備付印,此卷皆曾經(jīng)印過的作品,為詩,戲曲,小說等,預(yù)計本年必可印成,作一結(jié)束。此次所印,本系紀(jì)念本,俟賣去大半后,便擬將紙版付與別的書店,用報紙印普及本,而刪去上卷字樣;因為下卷中物,有些系賣了稿子,不能印普及本的。這樣,或者就以上卷算是《述林》全部,而事實(shí),也惟上卷較為重要,下卷就較“雜”了。三、《鐵流》的序本敬愛的J.K.同志①:看見你那關(guān)于翻譯的信②以后,使我非常高興。……如來信所舉的譯例,我都可以承認(rèn)比我譯得更“達(dá)”,也可推定并且更“信”,對于譯者和讀者,都有很大的益處?！R末,我很感謝你信末所舉的兩個例子。③……在你未曾指出之前,我還自以為這見解是很高明的哩,這是必須對于讀者,趕緊聲明改正的?！?①D.K.同志即翟秋白。②瞿秋白在收到魯迅贈送的《毀滅》譯本時,寫了封長信和魯迅討論翻鐸問題。這信在高度評價魯迅翻譯此書意義的同時,舉例討論了譯本中存在的一些問題,并且說:“所有這些話,我都這樣不客氣的說著,仿佛自稱自贊的。對于一班庸俗的人,這自然是‘沒有禮貌’。但是,我們是這樣親密的人,沒有見面的時候就這樣親密的人。這種感覺,使我對于你說話的時候,和對自己說話一樣,和自己商量一樣?！雹邸皟蓚€例子”指魯迅在書中把“新的人”譯作“新的人類”,以及把“甚至于比他自己還要親近”一句譯作“較之自己較之別人,還要親近的人們”?！?lt;鐵流>編校后記》:沒有木刻的插圖還不要緊,而缺乏一篇好好的序文①,卻實(shí)在覺得有些缺憾。幸而,史鐵兒竟特地為了這譯本而將涅拉陀夫的那篇翻譯出來了,將近二萬言,確是一篇極重要的文字。讀者倘將這和附在卷末的《我怎么寫鐵流的》都仔細(xì)的研讀幾回,則不但對于本書的理解,就是對于創(chuàng)作,批評理論的理解,也都有很大的幫助的?！诂F(xiàn)狀之下,很不容易出一本較好的書,這書雖然僅僅是一種翻譯小說,但卻是盡三人的微力而成,——譯的譯,補(bǔ)的補(bǔ),校的校②,而又沒有一個是存著借此來自己消閑,或乘機(jī)哄騙讀者的意思的。注:①綏拉菲摩維支全集編者涅拉陀夫為《鐵流》作的序言,題目是《十月的藝術(shù)家》。當(dāng)時《鐵流》中譯者曹靖華因事忙,沒有能譯出此篇。②譯的指曹靖華。補(bǔ)的指補(bǔ)譯涅拉陀夫《十月的藝術(shù)家》的瞿秋白。校的指魯迅本人?！?lt;解放了的堂·吉訶德>后記》:三年前,我曾根據(jù)二譯本①,翻了一幕,載《北斗》雜志中。靖華兄知道我在譯這部書,便寄給我一本很美麗的原本。我雖然不能讀原文,但對比之后,知道德譯本是很有刪節(jié)的,幾句幾行的不必說了,第四場上吉訶德吟了這許多工夫詩,也刪得毫無蹤影。這或者是因為開演,嫌它累墜的緣故罷。日文的也一樣,是出于德文本的。這么一來,就使我對于譯本懷疑起來,終于放下不譯了。但編者竟另得了從原文直接譯出的完全的稿子②,由第二場續(xù)登下去,那時我的高興,真是所謂“不可以言語形容”?？上У氖堑堑降谒膱?和《北斗》的?？煌兄沽?。后來輾轉(zhuǎn)覓得未刊的譯稿,則連第一場也已經(jīng)改譯,和我的舊譯頗不同,而且注解詳明,是一部極可信任的本子。藏在箱子里,已將一年?？倹]有刊印的機(jī)會。現(xiàn)在有聯(lián)華書局給它出版,使中國又多一部好書,這是極可慶幸的。注:①指德譯本和日譯本。②這是在當(dāng)時白色恐怖下,為了蒙哄敵人,故意這么說的。實(shí)際情況是魯迅收到曹靖華寄來的原本后立即送請瞿秋白譯出,自己不再據(jù)德、日譯本轉(zhuǎn)譯了。《<海上述林>上卷序言》:這一卷里,幾乎全是關(guān)于文學(xué)的論說；只有《現(xiàn)實(shí)》中的五篇,是根據(jù)了雜志《文學(xué)的遺產(chǎn)》撰述的,再除去兩篇序跋,其余就都是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