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學科還是社會學科管理學學科歸屬問題的爭論

自然學科還是社會學科管理學學科歸屬問題的爭論

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美國的泰羅開始使用借鑒法，研究如何提高工作效率。法國的法約爾考慮到組織管理活動的一般規(guī)則，開始采用行政作為一種系統(tǒng)理論和方法。關于管理學學科屬性的理解,主要有兩類代表性的觀點:一類是以管理學的科學主義和人文主義者兩個范式作為研究對象和劃分標準,提出將管理學劃分到社會科學的范疇中去,或者將管理學定位在社會科學與人文學科之間,認為管理學“比社會科學更加偏離自然科學,而更加靠近人文學科。1另一類觀點是把管理學置于社會學學科屬性的框架下進行分析,利用管理學緯度把管理學界定為一門應用的、軟學科、“分野”度較高而“城市化”程度較低的學科2。本文基于現(xiàn)代學科史的學科分類,借鑒交叉學科中關于學科交叉融合的理論觀點,從管理學的學科體系入手,對管理學的學科屬性作出全面的審視,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管理學的“多學科移植”交叉學科的屬性。一、交叉學科在知識一般認為,龐大的科學知識體系,由不同層次的學科組成。相對于科學的概念、定義、定理、定律等微觀知識單元而言,學科是科學知識體系居于中間層級的構成要素。科學是學科的上位概念,整個科學知識體系,迄今已經包含數(shù)千門學科,可以劃分出許多子系統(tǒng)3?？茖W知識體系的第一級子系統(tǒng)是科學部類,按照子系統(tǒng)涉及范圍的依次遞減,科學知識體系又可以劃分為學科門類、學科群組、學科系組以及基元學科這四個層次。對科學學科體系層級序列的梳理和確認,有利于我們清晰把握每個科學部類的學科結構,確定學科的基本屬性,把握該學科發(fā)展的基本方向。同時,進行不同科學部類之間層級序列的橫向比較,也便于找到科學地圖上不同學科之間的聯(lián)系與區(qū)別,挖掘新學科的生長級、生長點。從學科分類看,人類知識可以劃分為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三類學科,這三類學科都是互相獨立、自成體系的單一學科。自然科學是以自然為對象的學科,是產生最早、范圍最廣的學科。人文科學是研究人的精神能力及其產物的學問,是專門對人類自身的精神產品進行反思和研究的學科。在隨后的發(fā)展中,社會科學從人文科學中獨立出來,如社會學、政治學、經濟學、法學等主要以人類社會為研究對象的學問構成所謂的社會科學。由此構成了以自然為對象的自然科學、以社會為對象的社會科學、以人與人類自身的精神活動為對象的人文科學,形成人類整個世界(包括自然、社會與人類自身在內的世界)的知識體系。交叉科學(cross-science)是已經形成和有待創(chuàng)建的各門交叉學科的集合體,是所有交叉學科的統(tǒng)稱;而交叉學科(cross-discipline)是兩門或兩門以上的學科由于內容(包括可比性內容)、方法乃至側面、性質等的有機聯(lián)系,從而橫向融合或概括升華而生成的具有獨立性質的一門學科或一個領域的學科群體。20世紀中期以來,在橫向學科的引領和輔佐下,交叉學科在邊緣學科競相涌現(xiàn)的潮流中興起,并發(fā)揮著獨特的作用。首先,交叉學科具有交叉學科的形成和發(fā)展,是科學知識體系整體化的重要表征。交叉科學的各門學科正在填平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人文科學之間的鴻溝,使科學知識體系越來越成為有機的整體;其次,交叉科學的各門學科,產生于研究對象、研究思路差異較大的學科之間,是“遠緣”聯(lián)姻的產物。再次,交叉科學的各門學科是在社會進步、經濟繁榮的背景下,為滿足人類正常生存和發(fā)展的需要而形成和發(fā)展起來的,交叉學科的興起為人的全面發(fā)展提供了必要的背景知識。鑒于交叉學科在科學知識整體化進程中的特殊作用及其在科學知識體系學科總量中所占的比例日益增加,它已經發(fā)展到了不能不給予格外關注和重視,不能不專門加以研究的地步。只有將交叉學科擢升為科學知識體系的一級學科,作為同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科學地位相同的科學部類來對待,才能真正體現(xiàn)交叉學科的地位、作用和價值。二、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通過考察管理學的發(fā)展脈絡可以發(fā)現(xiàn),多學科交叉的跨學科方法幾乎貫穿了整個管理學的歷程,管理學的發(fā)展就是不斷吸收、借鑒其它學科的研究方法。管理學對其它學科的典型方法進行成功的移植和使用,是管理學科發(fā)展的方法論基礎,使管理學成為一個多學科組合的獨立的交叉學科,這些學科不僅包括自然科學,還包括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當前的管理學研究已經融合了數(shù)理科學、系統(tǒng)工程、心理學、經濟學、信息論及心理學等多種學科的思想、原理及方法。(一)管理實驗研究方法的發(fā)展經典物理學的分析范式是自然科學最為典型的研究范式,該范式的基本假定是所有事物都可以還原為要素,將這些存在簡單線性關系的要素疊加就可以把握事物的整體屬性4。依靠這個分析范式,泰羅建立了以機械論為主導的科學管理理論,旨在通過科學研究的方法對管理現(xiàn)象和管理過程進行分解,探求管理活動的普遍規(guī)律。同樣,法約爾和韋伯的組織管理理論也是受這種范式支配。在研究方法上管理學也借鑒了經典物理學的基本研究方法——“實驗方法”,泰羅最早采用實驗方法研究如何提高管理效率,梅奧通過著名的霍桑實驗創(chuàng)建了人際關系學說,赫茨伯格運用雙因素實驗研究管理激勵理論?，F(xiàn)在管理實驗研究方法已經成為管理科學化進程的重要推動力量,使管理學研究更加科學和規(guī)范。數(shù)學是自然科學的一門代表性學科,管理學從中受益很多。在管理學科正式形成之前,世界上第一臺計算機的設計者巴貝奇因主張在科學分析的基礎上制定出控制企業(yè)行為的一般原則,并強調將數(shù)學方法應用于管理領域而被稱為管理科學的“先驅者”。20世紀以后,運用數(shù)學方法來研究管理學的學者日益增多,1915年福特·哈里斯第一個應用數(shù)學模型研究存貨控制問題,促進了存貨控制理論的建立。1917年丹麥數(shù)學家厄蘭格應用數(shù)學方法研究電話線路與電話用戶呼喚關系,建立了排隊理論的基礎5。20世紀60年代以后,管理學在數(shù)學模型的建立和求解方法等方面取得了許多新的突破,而且更加注重實際應用。借助數(shù)學方法,管理科學學派從量的角度深化了管理理論。除物理學和數(shù)學外,管理學同時借鑒和吸收了自然科學中其它學科的知識,如將統(tǒng)計學的統(tǒng)計理論及方法應用到管理中形成了風險決策理論、全面質量管理理論以及線性規(guī)劃方法;以發(fā)展計算機和網(wǎng)絡技術及其應用為主要內容的信息技術與計算機科學幾乎涵蓋了各個職能管理領域,在管理學的柔性生產、企業(yè)資源、客戶關系和供應鏈管理等理論的形成和發(fā)展中發(fā)揮作用。自然科學諸多學科理論及方法在管理學中的應用,將自然科學嚴謹、縝密的思維和研究模式引入到管理學中,規(guī)范和深化了管理理論。(二)社會學的學科范式社會科學是從社會整體出發(fā),綜合研究社會關系及其變化發(fā)展規(guī)律的科學。用實證的方法來研究社會現(xiàn)實情況和問題,從社會現(xiàn)實出發(fā)形成理論再回到社會現(xiàn)實中去是社會科學的重要特征。運用社會科學的方法來研究和分析管理問題的歷史幾乎是和管理學的歷史一樣長久。社會學是社會科學中最有代表性的一門,其出發(fā)點是對各類組織的劃分,而管理學所理解的組織又非常強調其社會屬性,因此管理學直接引進了社會學的研究范式,強調社會結構對個人行為的影響。社會學的學科范式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管理學理論的發(fā)展,管理學中社會系統(tǒng)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巴納德認為組織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系統(tǒng),主張用系統(tǒng)理論和社會學的觀點來分析和研究組織管理的問題。人際關系學派、團體行為學派和組織行為學派都運用了社會學的方法分析人的行為、團體的活動和組織的行為。經濟學是社會科學中另一門具有代表性的學科,經濟學學科的意義不僅在于經濟學理論而且在于其分析框架和方法。經濟學和管理學是具有親緣關系的學科,這在微觀經濟學和企業(yè)管理學中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泰羅的科學管理理論遵循經濟學的“理性經濟人”假設;經濟學的成本——收益技術為管理提高經濟效率提供了依據(jù);經濟學的各類分析模型為企業(yè)管理理論和實踐奠定了方法論基礎,為公司治理結構和激勵制度提供了指導框架和分析工具。社會科學中的其它學科如工程科學、系統(tǒng)科學等為管理學理論及實踐亦提供了理論及方法支持。20世紀70年代以來,社會科學還興起了網(wǎng)絡分析學派,這個學派不僅真實地體現(xiàn)了社會科學的基本假定而且還發(fā)展了一系列的網(wǎng)絡分析工具與技巧,在管理理論的研究中,運用網(wǎng)絡分析法,將為管理理論引進和補充一些新的元素,從而有助于管理理論的豐富和發(fā)展。(三)以行為科學學派為代表的具有管理哲學基礎人文科學眾多學科重要的特點之一就是具有“人”這個共同的研究對象,這決定了管理學與人文科學諸學科之間必然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心理學是人文科學中一門具有“短暫的歷史,長期的過去”的學科。雖然管理學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先于心理學,但是其對管理學的影響卻一直存在。泰羅的科學管理理論就是建立在“經濟人”假設基礎上,提出要科學地挑選人、培訓人、激勵人和協(xié)調人。在早期的行為科學時代孟斯特伯格將心理學運用到工業(yè)中去,從而創(chuàng)建了工業(yè)心理學;“霍桑實驗”是心理學方法在管理研究中的一次徹底運用,以此形成的行為科學學派就是建立在心理學基礎之上致力于對組織中的人及其行為研究而不斷發(fā)展的。管理學在其演進及學科化的過程中大量使用了歷史學的理論及研究方法。與自然科學探求“普遍規(guī)律”不同,歷史學研究的是“個別事實”,以德魯克、戴爾為代表的經驗學派將歷史學學科的研究方法引入到管理學,采用比較研究或案例研究的方法來研究管理現(xiàn)象。同時,研究文化是如何影響人們行為是人類學對管理學作出的貢獻;對各學科具有指導意義的哲學同樣是管理學產生和發(fā)展的思想基礎。從管理理論的發(fā)展以及上述自然、社會、人文三大學科部類中諸學科對管理學所作出的和正在作出的貢獻來看,管理學已經從經驗發(fā)展成為實用科學,從單一性學科發(fā)展成為現(xiàn)代的由多種學科融合而形成的新興交叉學科。表1即是詳細的說明:三、交叉學科在科學體系中的地位及作用“管理學的學科屬性”問題是一個關于管理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其自身的性質及其在學科知識體系中的定位問題。管理學是自然科學和人文社會科學的跨學科、綜合性的交叉學科和應用學科,它具備交叉學科中軟學科、邊緣學科的特征,把它單純歸為任何一類都難免牽強與偏頗,其不僅僅是一門獨立的學科,而且是一個宏大的學科群,一個宏大的交叉學科門類。交叉學科研究是有層次之分的,它有移植、改造以及互動等三個不同的層次,移植處于較低層次,是對其它學科概念、理論及方法進行借鑒、吸收,并形成自身學科的獨特性?？v觀整個管理學的學科體系,管理學的路徑或者方法是其它學科概念、模型、方法和技術在管理學中的移植,并沒有通過與其它學科的融合而出現(xiàn)改造或者互動而形成新的獨立的學科。無論從管理學多學科的研究方法看,還是從管理學的對其學科理論及成果的借鑒看,都應當把管理學界定為一門“多學科移植”的獨立的交叉學科?；诮徊鎸W科在科學體系地圖中作為一個科學部類的地位及作用的論述,在科學體系層級結構圖中,交叉科學應當作為獨立于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科學之外的獨立科學部類,管理學則隸屬于這一獨立的部類之下,既不屬于自然科學及人文任何一個部類,亦不介于哪兩個部類之間,而作為一門具有軟學科性及“部分”邊緣學科性的獨立的交叉學科位于第四部類,同時又可以具體分為若干學科群組、系組等。管理學在科學知識體系層級結構表中的位置見下圖。四、交叉學科的分類科學史進入現(xiàn)代以來,隨著學科分化弊端的愈益顯露,學科交叉迅速發(fā)展,學科間不斷相互聯(lián)系、橫向融合,為了深化對這一現(xiàn)象的認識,國內外學者如黑克豪森、布瓦索、詹奇、皮亞杰、劉仲林等都曾從不同的視角試圖對其加以分類。筆者從合理性、層次性原則出發(fā),贊同學科交叉研究家劉仲林教授的分類說,將交叉學科分為比較學科、邊緣學科、軟學科、綜合學科、橫斷學科、超學科等六種由低到高的類型,以此構成一個層級序列6。本文在學科部類上把管理學列入交叉學科體系之下,但是在交叉學科內部,亦存在著不同的類型,那么管理學在交叉學科體系中又屬于哪一分支學科?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研究管理學的軟學科性已被學者認可并詳細論述。國內的學者關于交叉學科的分類方法為我們研究管理學的學科屬性提供了一個較好的概念體系和分析框架7。本文借鑒交叉學科關于學科類型定位的研究方法,從類型質及生成因兩個維度來界定管理學科的類別。(一)方案二:確立科學與哲學的交叉學科,實現(xiàn)整體系統(tǒng)的思維方式,使學科成為可能的學科生成因是探討每種類型歷史地出現(xiàn)的原因。關于事物的生成因,古希臘原子論創(chuàng)始人留基伯指出:“任何事物都不會沒有原因而產生,然而一切都是在因果的聯(lián)系中而且是由于必然性(而產生的)?！弊鳛橐环N結果,每種交叉學科類型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也都有其現(xiàn)實的必然性原因。第一,管理學的軟學科性從軟學科生成因而言,現(xiàn)代社會包括信息技術、預測技術、系統(tǒng)方法在內的先進科技等為軟學科的出現(xiàn)提供了必要的手段;主體方面,現(xiàn)代人已經揚棄了過去的那種單向的、線性的思維模式,而代之以立體交叉的、整體系統(tǒng)的思維方式,這也為軟學科的生成準備了充分的條件。管理學是現(xiàn)代社會的必然產物,現(xiàn)代社會中的決策與管理是一個比過去任何歷史階段遠為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社會與自然,物質與精神,科學與技術,經濟、政治與文化,微觀、中觀與宏觀,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這類錯綜復雜的問題,不能用以往單一的學科、簡單的方法來解決的?，F(xiàn)實社會需要專門的學科來對這類決策和管理問題通過系統(tǒng)分析、定性定量等方法進行縝密的研究,管理學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應運而生的,從這個維度看管理學亦符合軟學科的范疇。第二,管理學的“部分”邊緣學科性邊緣學科的生成因,除了現(xiàn)實需要這一必要因素外,還有科學自身發(fā)展的規(guī)律。作為交叉學科的邊緣學科,它的出現(xiàn)正是學科內部分化與綜合兩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從生成因的角度看,邊緣學科包括自然科學內部交叉生成的邊緣學科、社會科學內部交叉生成的邊緣學科、兩大科學間相互交叉生成的邊緣學科及兩大科學與哲學交叉生成的邊緣學科四類。管理學科涵蓋了除自然科學內部交叉生成的邊緣學科之外的其它三類邊緣學科。管理運籌學、管理統(tǒng)計學等是將自然科學的理論、方法運用到社會科學中去,這是順應“自然科學奔向社會科學的潮流”而生的產物。管理科學史、管理經濟學則是社會科學內部交叉生成的邊緣學科,而管理哲學則是社會科學與哲學交叉生成的。這些學科門類是管理學適應社會和科學發(fā)展的需要,集中其它諸多學科優(yōu)勢而形成的,同時這些聚合、升華的門類又進一步促進了管理學學科體系的擴充與完善。(二)管理學中交叉學科的學科屬性和邊緣學科性探討每種類型的各自特質,即以定義、闡述、征引、例證以及解析等方法,論述每種類型包括功能質在內的特質,以及每種類型在層級序列中的地位,本文將其稱為類型質。第一,管理學的軟學科性軟學科主要是關于決策、管理以及預測、規(guī)劃、評價等的專門學科。軟學科整合的學科多,范圍廣,跨越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心理學、教育學、科學學、技術學等有關領域,這些領域又圍繞著決策以及管理這個中心?？梢哉f,軟學科是學科交叉中關于決策以及管理為主的學科。管理,是某種決策的具體執(zhí)行或實施,是既定決策見之于方方面面的實踐過程。科學管理,離不開科學的決策,決策是管理的核心也是管理過程中最為重要的環(huán)節(jié),管理學主要的兩個因素——人和任務都是圍繞著決策及管理展開的。管理學具有高度的綜合性、整體性、智能性、實踐性以及突出的與時俱進性等類型質。它從決策、管理和各個社會環(huán)節(jié)之間的內在聯(lián)系入手,研究其中的規(guī)律性,從而提出解決問題的各種方案,為有關發(fā)展戰(zhàn)略、目標管理、政策原則及組織管理等提供科學決策的依據(jù)。管理學是研究如何對組織資源進行有效整合已達成既定目標的學科,計劃、組織、指揮、協(xié)調和控制等活動是管理學研究的主要的創(chuàng)造性活動。系統(tǒng)工程學、政策科學、戰(zhàn)略科學、領導科學、決策科學、審計學等都屬于軟學科的范疇,而這些學科同時又都存在于管理學學科門類表中,從這個意義上講,管理學具有交叉學科的軟學科性。第二,管理學的“部分”邊緣學科性邊緣學科是建立在兩門或兩門以上科際交界處亦即邊緣地帶、經過相互交叉而生成的學科。它最主要的功能質,是通過邊緣交叉揚棄原來諸學科由于長期分化而形成的傳統(tǒng)惰性、偏執(zhí)性、狹隘性,同時集中諸學科優(yōu)勢而將其孕育、聚合為新質,從而產生強大的生命力,以適應現(xiàn)實社會和科學發(fā)展的急切需要。管理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其學科門類中的管理科學史、管理哲學、管理運籌學、管理統(tǒng)計學、管理社會學、管理經濟學、管理心理學等是管理學與其它學科相互滲透、交融而形成具有雙重歸屬關系的邊緣學科,從這個意義上講管理學具有邊緣學科的特質。但是上述門類只是管理學學科體系中極少的一部分,無法代表管理學科的眾多其它門類,賦予管理學邊緣學科屬性不具備廣泛性和普遍性,故此稱其具有“部分”邊緣學科性?？傊?管理學是以工程學、經濟學、個體心理學以及其它相關學科如文化人類學、社會心理學、社會學等為依托而建立起來的交叉學科,它從所有這些相關學科中汲取知識,借鑒研究方法,從其類型質及生成因這兩個維度看管理學完全符合交叉學科的范疇,管理學科符合交叉學科中的軟學科及部分邊緣學科的界定。五、管理學中多學科的交叉性及規(guī)范性管理學在自然科學、人文科學以及社會科學的大部分學科及研究方法之外還涉及研究管理學自身特點及規(guī)律的“元理論8”。管理學知識體系是在不同學科交叉滲透的基礎上形成和發(fā)展的,每一次的交叉綜合不僅使得管理知識體系加速發(fā)展,而且也是管理學范式革命的開始。我們在強調管理學是一門“多學科移植”的交叉學科的同時,并不意味著忽視了管理學自身理論及研究方法的形成及發(fā)展,對管理學學科屬性的界定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明確管理學在科學知識體系中的地位,對管理學有一個前提性的界定和了解。對管理學的“交叉性”學科屬性的這種前提界定,明確了科學知識體系中的多門學科在管理學產生和發(fā)展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對其它學科理論及研究方法的借鑒和引用不是要消除管理學的“元理論”,也不是要把管理學變成一門包羅萬象無限擴大的綜合性學科,而是為了運用多學科的理論及方法更好地為管理學服務。誠然,管理學目前仍然存在著一些問題,如:管理學一直沒有形成為絕大多數(shù)人認同的人性假定和研究前提;管理學還沒有建立起具有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的主流理論體系和研究規(guī)范,以及管理學未能形成自己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