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哈連部的分布與分布

薩哈連部的分布與分布

清朝統(tǒng)一女真各部后，烏蘇里江和黑龍江流域被派去。天命元年八月(1616年9月),“努爾哈赤命達爾漢侍衛(wèi)扈爾漢、碩翁科羅巴圖魯安費揚古率兵兩千人,征東海薩哈連部”,“駐營黑龍江南岸之佛多羅袞寨”,渡過黑龍江,“遂取薩哈連部內(nèi)十一寨”。這是后金征服黑龍江流域的最早記載,但遺憾的是,無論《滿文老檔》,還是《清實錄》,都沒有詳細記載薩哈連部的具體分布地區(qū),更沒有指出薩哈連部主要有哪些民族,而且在記載這件事時,還參雜了一些“黑龍江他處未冰,獨我營對岸,水廣二里許,橫結(jié)冰橋一道……乃天助我也”之類的離奇細節(jié);更令人不解的是,此后“薩哈連部”這一名稱便不見于史籍記載,因而曾引起人們對此事真實性的懷疑。關(guān)于這次后金能黑龍江流域的討伐行動,史學界一直眾說紛紜。弄清這一問題,對研究黑龍江流域的民族和歷史,無疑是很重要的。在后金征服黑龍江流域之前,這一地區(qū)歸明朝奴兒干都司管轄。后金始征黑龍江流域及東海地區(qū)時,并不十分了解當?shù)氐牡乩憝h(huán)境與民族、部落情況。于是便根據(jù)當?shù)氐暮用麃矸Q呼那里的居民;如虎爾哈部,即由虎爾哈河而來;瓦爾喀部,即由瓦爾喀河而來。還有根據(jù)當?shù)鼐用竦拿袼讈矸Q呼的:如冬季用狗拉雪橇的部族,便被稱為“使犬部”;畜養(yǎng)鹿的居民則被你為“使鹿部”。“薩哈連部”這一稱呼本身也并不是指某某民族而言,而是一個地理概念。黑龍江,滿語曰:“薩哈連烏喇”,“薩哈連”謂“黑”,“烏喇”謂“江”也。薩哈連部,其實就是“薩哈連烏喇部”的簡寫;漢語可譯成黑水部,即黑龍江部落。這一部居民,就是因為居住在黑龍江流域,因而才被稱為薩哈連部?！稘M文老檔》里有“薩哈連江的薩哈連國”這樣的記載。這些都足以證明,“薩哈連部”是一個地理概念。這和后金稱呼瓦爾喀部和虎爾哈部是一樣的道理。那么,薩哈連部具體分布在哪些地區(qū)?今、昔的很多學者都認為:“此部在松花江與黑龍江合流處?！薄肚鍖嶄洝芬舶阉_哈連部歸為東海一類。筆者認為,薩哈連部在黑龍江中游北岸的廣大地區(qū),即天命三年(1618年)在《清實錄》中出現(xiàn)的薩哈爾察部。為了弄清這一問題,必須考察一下這次后金兵的征伐路線:“于七月十九日,由汗城出發(fā),第八日到了建造獨木舟的地方(兀爾簡河)。達爾漢轄、碩翁科羅巴圖魯率領(lǐng)眾軍,分別乘坐獨木舟順烏拉河而去,騎兵由陸路而往,去后的第十八日,水路乘獨木舟的兵,與陸路去的騎兵會合后,又行了二日二夜,于八月十九日到達?！庇纱宋覀兛闯?水路軍是順松花江而下,到松花江與黑龍江會合處,又逆黑龍江而上的。這段水路走了十八天,由此推測,后金水、陸兩軍會合的地方,至少是在布列亞河與黑龍江會合處。后金兵又行了二日兩夜,這樣便到了璦琿城以東的地區(qū)?！昂诤涌谙蛘毙形?、六日,抵黑龍江璦琿城。其時陸路進兵即正北一道也?！睂Υ藛栴},清代學者何秋濤經(jīng)過實地考證認為:“薩哈連部雖屬東海,然其地實在黑龍江城(今璦琿城)之東。”《東三省輿地圖說》寫道:“薩哈連部,在今璦琿城下至黑河口兩岸”的廣大地區(qū)。在《盛京、吉林、黑龍江等處標注戰(zhàn)跡圖》中,也把薩哈連部標注在精奇里江、璦琿城東及黑龍江北岸一帶。因此,“城(指黑龍江城西北二十里的眾安城)東薩哈連部故壤”之說,確實是可信的?！肚鍖嶄洝钒阉_哈連部歸為東海一類,是由于后金初到黑龍江流域,不太熟悉當?shù)氐牡乩憝h(huán)境和民族、部落情況,而誤記罷了。天命元年,后金兵征討黑龍江中游地區(qū)的薩哈連部,是確有其事的,懷疑是毫無根據(jù)的。但是,這次后金兵征服的,只是薩哈連部的一部分,直到皇太極時,才最后全部征服。事實上,渥集部和虎爾哈部才居于松花江、黑龍江會合處的廣大地區(qū),與薩哈連部為鄰。他們是明代野人女真的一支。天命元年八月,后金兵征服薩哈連部后返回時,“又招服陰達庫喇喇、諾壘、石喇忻三路”。這三路居民,也包括在野人女真之內(nèi)。他們便是今天的赫哲族和鄂倫春族?；侍珮O曾對虎爾哈部說:“語音與我國同……爾之先世,本皆我一國之人,載籍甚明?！备鶕?jù)前面的論述,既然已證明薩哈連部是在黑龍江中游北岸的廣大地區(qū),即“包括整個布列亞河流域和結(jié)雅河(即精奇里江)支流——西林木迪河和托姆河流域?！蹦敲?薩哈連部又主要指哪些民族而言呢?有的學者認為薩哈連部,就是指女真人而言。這一點頗值得商榷。天命三年四月,《清太祖實錄》中記有這樣一件事:“癸卯,大軍分兩路進,令左四旗兵取東洲、馬根單二處。上與諸貝勒,率右四旗兵,及八旗選練護軍取撫順所,至穵萼漠之野駐營。時蒙古貝勒恩格德爾、薩哈爾察國長薩哈連二額駙隨軍營。上告以金朝往事?！边@里提到的薩哈爾察國,從民族成份說,主要包括達斡爾族及部分鄂溫克和鄂倫春人。這一點《清實錄》中記載甚明。曾多次到盛京(沈陽)向后金統(tǒng)治者稱臣納貢,后來成為后金統(tǒng)治者額駙的薩哈爾察部頭人巴爾達齊,就是達斡爾人。天命三年四月,薩哈爾察酋長薩哈連,就已經(jīng)成為后金統(tǒng)治者的額駙,并跟隨努爾哈赤到撫順一帶與明朝作戰(zhàn)。但《清太祖實錄》中,一點也沒有記載薩哈連歸服的時間,以及他是如何成為后金統(tǒng)治者額駙的。筆者根據(jù)不多的史料及分析當時的具體情況認為:薩哈爾察部與天命元年四月后金征服的薩哈連部,事實上是一個部落。正因為天命三年以后,用薩哈爾察部來稱呼原薩哈連部所屬的居民,因此薩哈連部才不見于史籍記載。其實,這兩個部落名稱,只是后金在前后兩年里的不同稱呼罷了。其主要民族成份,都是達斡爾族和部分鄂溫克族?！爱敃r各部地域相錯,類如此?！币酝膶W者都把它作為兩個部落分開別論,實屬以訛傳訛。根據(jù)以上論證,這兩部在居住的地域上,大體是相同的。薩哈爾察部居地較大,雖精奇里江下游一帶,是其主要居住地,但據(jù)《盛京、吉林、黑龍江等處標注戰(zhàn)跡圖》可以看出:松、黑兩江會合處以西的蘇魯河一帶,也是薩哈爾察部的住地。由此可見,薩哈爾察部也分布于精奇里江至蘇魯河的廣大地區(qū)。這和前面論述的薩哈連部的居住地域是相吻合的。薩哈連部,《清實錄》中,只是在天命元年四月征討時提到過一次,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當吋,只是由于不太熟悉情況,才稱那里的居民為“薩哈連部”,即黑龍江部落。天命元年四月,后金攻取黑龍江中游北岸的“薩哈連部內(nèi)十一寨”,雖然只是薩哈連部的一小部分,但其中就包括天命三年跟隨努爾哈赤攻打撫順的薩哈爾察酋長薩哈連所居住的村寨。后金兵在征服了薩哈連部后,“在十一月初,攜帶各部大人四十人回到汗城?！彼_哈連就是這次被攜帶到后金朝廷的四十個各部大人之一。由于薩哈連特別恭順,誠心效忠于努爾哈赤;同時,哈連也和其他部落頭人一樣,積極向后金朝廷貢納本地特產(chǎn)黑色貂皮。因此,薩哈連深得努爾哈赤的器重。于是,便把皇室之女下嫁給薩哈連,“以撫其心”,使之成為后金政權(quán)統(tǒng)治黑龍江中游各族人民的工具。而且,薩哈連和其他索倫人民一樣“豪于騎射”。所以,努爾哈赤又令他披甲與明朝作戰(zhàn),一起攻打撫順。戰(zhàn)斗之余,還給他講述金朝過去的歷史。正是由于薩哈連的誠心歸附,又積極貢納黑龍江中游地區(qū)的特產(chǎn)黑色貂皮,所以后金統(tǒng)治者才了解到黑龍江中游盛產(chǎn)黑貂。于是,后金統(tǒng)治者便把薩哈連部,改稱為薩哈爾察部,即產(chǎn)黑貂之部落。滿語“薩哈爾察”,是黑色貂皮之意。所以,后金統(tǒng)治者又用它來稱呼這一地區(qū)的居民。這和后金政權(quán)稱呼“使犬國”和“使鹿國”是一樣的道理。后來《清實錄》中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薩哈爾察地方”這樣的記載。從此,薩哈連部這一稱呼,便在史籍中消失了,被薩哈爾察這一新稱所取代。直到這時(即天命三年以后),后金政權(quán)才基本上了解黑龍江中游以北地區(qū)的情況。目前,史學界把虎爾哈部分成兩部分,即東?；柟亢秃邶埥柟俊！肚鍖嶄洝分?關(guān)于虎爾哈部的記載也較混亂。以天聰八年十二月(1635年1月),皇太極征討虎爾哈部為例。征討的原因,是由于“虎爾哈慢不朝貢”,所以“命管步兵梅勒章京霸蘭奇、甲喇章京薩木什克,率章京四十一員、兵二千五百人,往征黑龍江地方?！笔?四個月后又說:“出征瓦爾喀之霸奇蘭、薩木什克,……奏報收服編戶壯丁二千四百八十有三。”幾天后又說:“往征虎爾哈部落將士凱旋。”事實上,明末清初黑龍江中游北岸一帶,并沒有比較集中的虎爾哈人(即女真人)。后金兵每次征討虎爾哈部,都是在東海松、黑兩江會合處地區(qū)。天聰八年十二月,所說的往征“黑龍江地方”虎爾哈部,是指黑龍江下游地區(qū)而言?！盎焱春邶埥掠?故混同江亦通稱黑龍江”,即指松花江、黑龍江合流處一段?！八苫ń瓍R入黑龍江后,下游概稱黑龍江?！蓖郀柨Σ吭跒跆K里江以西地區(qū),與虎爾哈部為鄰。所以,天聰八年后金兵征伐虎爾哈部時,也到了瓦爾喀人居住的地區(qū),因此出現(xiàn)了“出征瓦爾喀”這樣的記載。這一時期,黑龍江中游地區(qū)的大部分居民,是鄂溫克人、達斡爾人和部分鄂倫春人。后來在《清實錄》中出現(xiàn)的達斡爾族村寨:塞布奇屯、多科屯等都在璦琿附近地區(qū)。“國初索倫(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