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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與白馬在一起的夏天
(美)威廉·薩洛揚(yáng)龐啟帆編譯
凌晨四點(diǎn),整個(gè)村莊都在沉睡中。突然,一陣輕敲窗戶的聲音驚醒了我。“阿蘭姆?!币粋€(gè)聲音在窗外輕輕叫喚道。是我的堂兄穆拉德!我從床上一躍而起,迅速打開窗戶。我簡直無法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雖然還不是早上,但因?yàn)槭窍奶欤杳髑暗牧凉庖炎阕屛抑牢也皇窃谧鰤?。我的堂兄穆拉德正騎在一匹漂亮的白馬上。我把頭伸出窗外,揉揉眼睛。“你沒看錯(cuò),”穆拉德用亞美尼亞語說道,“是一匹馬。你沒有在做夢。如果你想騎的話,就快點(diǎn)出來?!蔽抑牢业哪吕率撬型g人中行為最瘋狂的一個(gè),但是我仍然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shí)。我最早的記憶就是關(guān)于馬的記憶,我的第一個(gè)愿望就是騎馬。然而我們很窮。就是因?yàn)楦F,我無法相信我所看到的。我們沒有錢。我們整個(gè)部落都處于貧困之中。每個(gè)家庭的錢都只能勉強(qiáng)維持一日三餐的食物。然而,我們很誠實(shí)。我們因?yàn)槲覀兊恼\實(shí)而聞名。因?yàn)檎\實(shí),我們甚至相信我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們以誠實(shí)為榮,而且我們是非分明。我們不會利用任何人,更不用說去偷別人的東西。然而,我知道穆拉德家沒有馬,他本人更不可能有錢買馬。這匹馬一定是他偷來的??墒俏揖芙^相信他偷了這匹馬。我們部落的人不可能是賊。我盯著我的堂兄和他胯下的馬?!澳吕拢銖哪睦锿祦淼鸟R?”我問道。穆拉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又以平靜地語氣說道:“從窗戶跳出來,如果你想騎馬的話?!笨磥硎钦娴牧恕_@匹馬是他偷來的。然而我對馬太癡迷了。在我看來,偷一匹馬來騎跟偷別的東西(比如偷錢)似乎是不一樣的。也許這根本不算偷。“我先穿上衣服?!蔽艺f道?!翱禳c(diǎn)兒?!蹦吕麓叽俚馈N已杆俅┖靡路?,然后從窗戶跳到了院子里。穆拉德輕輕下馬,把我扶到了馬背上。在我們的房子后面是田野、果園、灌溉溝渠、鄉(xiāng)間公路。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了鄉(xiāng)間公路。在這里,在這個(gè)時(shí)候是不可能有人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穆拉德雙腳輕輕一夾馬的肚子。白馬開始小跑起來,然后越來越快??諝鉄o比清新極。騎在馬背上奔跑的感覺真是爽極了。穆拉德不由自主地唱起了歌兒。盡情地跑了十幾分鐘后,穆拉德勒停馬,對我說:“下馬,我想一個(gè)人騎?!薄按龝阂沧屛乙粋€(gè)人騎,行嗎?”我問?!澳且瘩R的意思?!蹦吕抡f道?!榜R會讓我騎的?!蔽艺f道?!跋M绱?。”穆拉德說道。我跳下馬。穆拉德雙腿用力一蹬馬的肚子,喊道:“駕!”白馬用后腿站立起來,長嘶一聲,然后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躥了出去。我羨慕地看著穆拉德騎著馬穿過田野,跨國灌溉溝渠,然后慢慢消失在鄉(xiāng)間公路。大約十分鐘后他們回來了,馬和人都大汗淋漓。太陽就要升起來了。“現(xiàn)在輪到我騎了?!蔽艺f道。穆拉德跳下馬,說道:“騎吧?!蔽遗郎像R背,然而馬不動(dòng)?!暗潘亩亲?。”穆拉德說道,“你還在等什么?我們必須在大家起床前把它帶回去?!蔽译p腿一蹬馬的肚子。果然,它跑了起來??墒俏也恢涝撛趺醋?。而且,白馬沒有沿著田野奔跑,而是跑向了葡萄園。在跨越藤蔓時(shí),我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我痛得幾乎叫不出聲來。然而白馬根本不理我,繼續(xù)往前跑。穆拉德急忙跑過來?!鞍⑻m姆,你怎么樣?”他大喊道,“我們必須把馬抓回來。你走這邊,我走這邊。如果你追上它,對它溫柔點(diǎn)兒。我就在附近?!蔽已刂舐放芰讼氯ィ吕麓┻^田野朝灌溉溝渠跑去。半個(gè)小時(shí)后,穆拉德找到了馬。我急忙迎上去。“跳上來?,F(xiàn)在全世界都醒了?!蹦吕聸]好氣地說道。“我們怎么辦?”我問道?!拔覀円窗阉突厝ィ窗阉仄饋?。”穆蘭德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一點(diǎn)兒也不害怕。我知道他不會把馬送回去?!拔覀儼阉卦谀睦??”我問道?!拔抑酪粋€(gè)地方?!蹦吕麓鸬馈!澳阃颠@匹馬多久了?”我又問。突然,我意識到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說,而且他一大早就來叫我,僅僅是因?yàn)樗牢矣卸嗫释T馬?!罢l說偷馬了?”穆拉德說道?!昂冒?,”我說道,“你騎這匹馬有多久了?”“直到今天上午。”穆拉德說?!澳隳芨嬖V我真相嗎?”我問?!爱?dāng)然不,”穆拉德說道,“但是如果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行為就成了你剛才所說的。我不希望我們兩個(gè)是騙子。你要知道的是,我們是今早開始騎馬的?!彼那牡貭恐R走進(jìn)了一個(gè)廢棄的谷倉。谷倉的地上有一些燕麥和干草。從谷倉出來,我們不緊不慢地步行回家?!白岏R這么聽話很不容易?!蹦吕抡f道,“我可以讓它做我任何想做的事。馬了解我的意思?!薄澳闶窃趺醋龅降模俊蔽覇?。“我有一種與馬溝通的方法?!薄笆堑?。但是你是如何跟它溝通的?”“一個(gè)簡單而誠實(shí)的方法。”“好吧,”我說,“我想知道怎樣才能讓馬喜歡我?!蹦吕驴粗遥f:“你剛9歲,還是個(gè)小孩兒,當(dāng)你長大到13歲,你就知道怎樣做了。”那天下午,我正在穆拉德家玩。一個(gè)叫約翰·拜倫的農(nóng)民來穆拉德家作客。約翰·拜倫的家在另外一個(gè)村莊,離我們部落有十英里遠(yuǎn)。“我丟失了一匹馬,一個(gè)月了也還沒見它回來?!奔s翰·拜倫對我的伯父也就是穆拉德的父親扎拉布說。
“你知道,由于歷史的原因,我們很多亞美尼亞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園,我們的部落被迫遷徙到了這里。你只是丟了一匹馬,不要在意?!痹疾复舐曊f道。
“可是這匹馬花了我60美元?。 奔s翰·拜倫回應(yīng)道。
他們接下來說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跑出去找穆拉德。
穆拉德正在一棵桃樹下救治一只受傷的小鳥?!澳憔尤灰呀?jīng)收藏了那匹馬一個(gè)月!”我盯著他說道。
穆拉德沒有看我,只是專心地給小鳥受傷的翅膀涂藥。
“干脆,我們把馬留下來一年時(shí)間吧?!闭f完,我熱切地看著穆拉德。
“我知道你需要一年時(shí)間才能學(xué)會騎馬,但我們不能留這么長時(shí)間。”穆拉德頭也不抬回答我。
“那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把馬還回去?!?/p>
“最多六個(gè)月?!闭f完,穆拉德站起來,用力把小鳥拋向天空。小鳥努力拍打著翅膀,幾乎要掉下來,但最終,它還是飛走了,而且越飛越高,越飛越穩(wěn)。
接下來的幾個(gè)星期,穆拉德每天凌晨都來接我出去騎馬。我們在田野旁的公路上盡情地馳騁。太陽升起來之前,我們就把馬牽回那個(gè)廢棄的谷倉。那是一段多么快樂的日子?。】墒沁@一天還是來臨了。那天早上,我們在牽馬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正趕往鎮(zhèn)上的約翰·拜倫。他盯著白馬問道:“請問,你這匹馬叫什么名字?”“小心肝?!蹦吕麓鸬??!拔铱梢钥纯此鼏幔俊奔s翰·拜倫問。“當(dāng)然可以。”穆拉德說道。在仔細(xì)查看了幾分鐘后,約翰·拜倫說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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