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高考語文一輪復(fù)習(xí)：讀懂小說的語言特色

【引言】

語言里住著作者的尊嚴。汪曾祺先生的說：“語言的粗俗就是思想的粗俗，

語言的鄙陋就是內(nèi)容的鄙陋。想得好，才寫得好。”魯迅先生的語言透徹深刻,

錢鐘書的語言犀利幽默，老舍的語言樸實平易，蕭紅的語言粗獷奔放……作家的語言風(fēng)

格是標(biāo)簽，有別于其他人，讓人在萬書叢中一眼識別。讀小說，除了故事情節(jié)打動人心，

很多時候吸引人的是語言特色。

【考點真題】

1.2021?全國乙卷《秦瓊賣馬》選擇題C.小說語言比較獨特，用語考究，古樸典雅，

對話不用日?？谡Z，有種舞臺味道，與人物的身份地位極為相符。錯在“對話不用日常

口語”，文中有口語。

2.2021?浙江卷《麥子》12.小說用多種風(fēng)格的人物語言塑造了主人公多方面的品格，

試作分析。

答案：①質(zhì)樸的語言，塑造主人公長期守土的堅毅品格，如作品第一自然段中的人物語

言。

②詩化的語言，塑造主人公對未來充滿信心的樂觀品格，如“我們種的是太陽”。

③含蓄的語言，塑造主人公大美不言的奉獻品格，如''我們是簸箕命”。

3.2020?浙江卷《雪》10.賞析文中畫線部分的語言特點。

答案：①使用疊詞、擬聲詞。如用“簌簌”“沙沙”等摹寫環(huán)境，襯托人物心理。②語

言具有象征色彩。如通過描寫月亮升起，象征波塔波夫內(nèi)心重燃希望。③語言具有詩化

風(fēng)格。如通過“花園仿佛抖動了一下”的擬人化描寫，表現(xiàn)波塔波夫內(nèi)心的情感波瀾，

情景交融，充滿詩意。

【知識構(gòu)建】

一、語言風(fēng)格

1.質(zhì)樸平實，語言通俗化；

2.清新明麗；

3.幽默風(fēng)趣；

4.簡潔明快；

5.含蓄深沉；

6.睿智深刻。

二、句式特點

1.疊詞的作用：①使描繪的景色或人物更加形象，富于藝術(shù)魅力；②使音律

和諧，讀起來瑯瑯上口；

2.整散句結(jié)合的作用：①使文章語勢激蕩而又意味綿長；②整句與散句結(jié)合，

更有句式富于變化；③語氣舒緩有致。

3.長短句結(jié)合的作用：①長句，表意嚴密，內(nèi)容豐富，精確細致；②短句：表

意靈活，簡潔明快，節(jié)奏感強。③長短句使整段句子錯落有致，富有變化，讀

起來朗朗上口。

4.排比句式的作用：增強語言的氣勢。

三、語言特色

1.時代特色：有些小說帶有明顯的時代氣息。如“糧票”等詞語反映了改革

開放之前的時代風(fēng)貌。

2.地域特色：只要指使用方言、俚語等。如老舍出生并長期生活在北京，他

的《駱駝祥子》中就帶有濃郁的北京口語化的詞匯。

3.語體特色：分為口語和書面語?？谡Z充滿生活氣息，書面語則典雅莊重。

四、手法運用

小說為了使語言生動形象，通常會運用比喻、擬人、夸張、排比等修辭手法，來使語言

更具有表現(xiàn)力。

【典型試題】

一、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問題。（15分）

策劃大師的時代

吳曉波

在枯燥的生活中，人們總是心甘情愿地被一些熱門話題包圍著，有時候哪怕是你賣

了一個破綻，那本身就可以構(gòu)成一個熱門話題。對此，作為國內(nèi)“最著名”的策劃大師，

吳先生是心領(lǐng)意會得很。

日前，失業(yè)在家的吳先生開辦了一次“熱門話題培訓(xùn)班”，就在這次人數(shù)嚴格限制

的培訓(xùn)中，他一下子就救活了十來個“奄奄一息”的社會名流。

第一個來討教的是一位作曲家：“我作了一首流行歌曲，但就是流行不起來?！?/p>

“首先你要有一個可以流行的大新聞。比如說，這首歌曲的歌詞是你在西北的某個

鄉(xiāng)村客棧的土墻上

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你愿意出價一百萬元尋找這位詞作者?！?/p>

“但那是我自己寫的?！?/p>

“這不挺好嘛，你可以省下這一百萬元?！?/p>

“可是，如果真有人硬說這是他寫在土墻上的呢？

“難道你不會對當(dāng)今社會的世風(fēng)日下表示你的極大憤慨嗎?這樣，你很快就可以為

自己樹立起一個正義者的形象。”

熱烈的掌聲之中，一位大胡子畫家哭喪著臉說：“我畫了二十年的油畫，到現(xiàn)在還

沒有找到知音。”

“在市場經(jīng)濟中，人的價值首先是以貨幣的形態(tài)體現(xiàn)的……”

畫家聽得一頭霧水。吳先生不耐煩起來：“你應(yīng)該立即把你的畫背到上海外灘，并

標(biāo)價一百萬美元，少一分錢也不賣?！?/p>

“一百萬美元？如果有一百美元，我就給你30%的回扣。”

“傻瓜，你難道真的指望進賬一百萬美元？只是這樣一炒，你的名聲不就上去了，

人一著名，畫不就同時著名起來了嗎？”

畫家聽得熱淚盈眶，幾乎要跪下來了。這時，一位身強力壯者把他擠到了一邊：“我

們企業(yè)的品牌老是打不響，你能給想個法兒嗎？”

“企業(yè)的品牌就像一個蘋果，你說，什么樣的蘋果最好吃？”循循善誘的吳先生說。

“甜的蘋果。”顯然，這位企業(yè)家的智商很有限。

“錯，是大家都來搶的蘋最好吃。如果有一家美國公司出價一億美元收購你的品牌，

而幾乎同時又有日本和德國的公司愿意出更高的價格，你猜會出現(xiàn)一番怎樣激動人心的

景象？”

“但是我到哪里去找這樣的美國企業(yè)？”

“你不會自己到美國或德國或日本去注冊一家公司嗎?在那里注冊一家公司，就像

到茉場買一株白萊

一樣容易?！?/p>

“如果真的被收購了……”

“錯，你決不可以被收購。你應(yīng)該經(jīng)過了百般討論、研究之后，在董事會上一舉否

決“外國人”的收購提議。很快，你的品牌就會成為一個國產(chǎn)名牌。”

一陣更熱烈的掌聲。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越過所有的嘈雜，打動了吳先生的心：

“吳先生，我演的電影已經(jīng)好久沒有轟動了?！?/p>

“這已經(jīng)不是新聞了，你為什么不讓自己成為一個癌癥患者？”

花容頓時失色。只聽吳先生慢條斯理地說：“你應(yīng)該知道，沒有什么比同情心更具

有票房價值了?！?/p>

“但如果我一直不死呢？”恍然大悟的女演員還有點心有余悸。

“那不正好嗎?你每年可以炒它一把，你演的每一部電影都會成為自強不息的典范?！?/p>

接下去的是一位可憐的導(dǎo)演：“我有一部片子，賣了一年還沒有出手一個拷貝?！?/p>

“這很簡單。你可以讓片中男主角突然失蹤了，然后在每個電影院都貼上尋人啟事。”

“聽說這一招已經(jīng)有人用過了。”

“那你可以請觀眾來修改細節(jié)。”

“這一招好像……”

吳先生咬了咬牙，看來他并不是唯一的策劃大師，“那只有最后的一招了，你可以

請廣電部封殺這部影片?！?/p>

“你還不如建議我自殺算了?！?/p>

“當(dāng)然這只是傳聞。當(dāng)這一消息傳遍了國內(nèi)所有晚報之后，你便出來辟謠，并同第

一個發(fā)布謠言的記者打一場轟疲烈烈的官司。”

導(dǎo)演若有所悟，但他還是不放心：“這不是坑了那位記者嗎？”

“嘿，當(dāng)今的記者誰不爭著想當(dāng)被告？炒來炒去，大家的知名度全上去了。你可千

萬不要把這個機會輕易給了別人！”

1.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小說開頭寫人們總是心甘情愿被熱門話題包圍的現(xiàn)象，為下文策劃大師吳先生的“熱

門話題培訓(xùn)班”成功舉辦埋下了伏筆。

B小說敘述幾位“奄奄一息”的社會名流求助策劃大師的故事，主要采用語言、神態(tài)、

細節(jié)、心理等描寫手法來刻畫人物形象。

C.小說中求助者的身份有作曲家、畫家、企業(yè)家、演員等，可以看出社會上這些行業(yè)

存在炒作投機現(xiàn)象流露出作者的批判意味。

D.小說情節(jié)并不復(fù)雜，構(gòu)思卻很巧妙，通過是先生對求助者的事業(yè)特殊“策劃”，讓

人反思在面臨職業(yè)進步發(fā)展時我們到底該如何應(yīng)對。

2.請結(jié)合吳先生對求助者的“策劃”建議，簡要評價吳先生的“策劃智慧”。（6分）

3.請簡要分析本文的語言特色。（6分）

二、閱讀下面文字，完成后面的問題。（15分）

斷魂槍老舍

沙子龍的鏢局已改成客棧。

東方的大夢沒法子不醒了。炮聲壓下去馬來與印度野林中的虎嘯。半醒的人們，揉

著眼，禱告著祖先與神靈；不大會兒，失去了國土、自由與主權(quán)。門外立著不同面色的

人，槍口還熱著。連沙子龍，他的武藝、事業(yè)，都夢似的成昨夜的。今天是火車、快槍，

通商與恐怖。聽說，有人還要殺下皇帝的頭呢！

誰不曉得沙子龍是短瘦、利落、硬棒，兩眼明得像霜夜的大星？可是，現(xiàn)在他身上

放了肉。鎮(zhèn)局改了客棧，他自己在后小院占著三間北房，大槍立在墻角，院子里有幾只

樓鴿。只是在夜間，他把小院的門關(guān)好，熟習(xí)熟習(xí)他的“五虎斷魂槍”。這條槍與這套

槍，二十年的工夫，在西北一帶，給他創(chuàng)出來“神槍沙子龍”五個字，沒遇見過敵手。

現(xiàn)在，這條槍與這套槍不會再替他增光顯勝了；只是摸摸這涼、滑、硬而發(fā)顫的桿子，

使他心中少難過一些而已。只有在夜間獨自拿起槍來，才能相信自己還是“神槍沙”。

在白天，他不大談武藝與往事，他的世界已被狂風(fēng)吹了走。

王三勝一一沙子龍的大伙計一一在土地廟拉開了場子，擺好了家伙。抹了一鼻子茶

葉末色的鼻煙，他掄了幾下竹節(jié)鋼鞭，把場子打大一些。放下鞭，沒向四圍作揖，叉著

腰念了兩句：“腳踢天下好漢，拳打五路英雄！”向四圍掃了一眼：“鄉(xiāng)親們，王三勝

不是賣藝的；玩藝兒會幾套，西北路上走過鏢，會過綠林中的朋友?，F(xiàn)在閑著沒事，拉

個場子陪諸位玩玩。有愛練的盡管下來，王三勝以武會友，有賞臉的，我陪著。神槍沙

子龍是我的師傅；玩藝地道！諸位，有愿下來的沒有？”他看著，準(zhǔn)知道沒人敢下來，

他的話硬，可是那條鋼鞭更硬，十八斤重。

大刀靠了身，眼珠努出多高，臉上繃緊，胸脯子鼓出，象兩塊老樺木根子。一跺腳，

刀橫起，大紅纓子在肩前擺動。削砍劈撥，蹲越閃轉(zhuǎn)，手起風(fēng)生，忽忽直響。忽然刀在

右手心上旋轉(zhuǎn)，身彎下去，四圍鴉雀無聲，只有纓鈴輕叫。刀順過來，猛的一個“跺泥”，

身子直挺，比眾人高著一頭，黑塔似的。收了勢：“諸位！”一手持刀，一手叉腰，看

著四圍。稀稀的扔下幾個銅錢，他點點頭?！爸T位！”

他等著，等著，地上依舊是那幾個亮而削薄的銅錢，外層的人偷偷散去。他咽了口

氣：“沒人懂！”他低聲的說，可是大家全聽見了。

“有功夫！”西北角上一個黃胡子老頭兒答了話。

“??？”王三勝好似沒聽明白。

“我說：你一一有一一功一一夫！”老頭子的語氣很不得人心。

放下大刀，王三勝隨著大家的頭往西北看。誰也沒看重這個老人：小干巴個兒，披

著件粗藍布大衫，臉上窩窩癟癟，眼陷進去很深，嘴上幾根細黃胡，肩上扛著條小黃草

辮子，有筷子那么細，而絕對不像筷子那么直順。王三勝可是看出這老家伙有功夫，腦

門亮，眼睛亮一一眼眶雖深，眼珠可黑得象兩口小井，深深的閃著黑光。王三勝不怕：

他看得出別人有功夫沒有，可更相信自己的本事，他是沙子龍手下的大將。

“下來玩玩，大叔！”王三勝說得很得體。

點點頭，老頭兒往里走。這一走，四外全笑了。他的胳臂不大動；左腳往前邁，右

腳隨著拉上來，一步步的往前拉扯，身子整著，像是患過癱瘓病。蹭到場中，把大衫扔

在地上，一點沒理會四圍怎樣笑他。

“神槍沙子龍的徒弟，你說？好，讓你使槍吧；我呢？"老頭子非常的干脆，很像

久想動手。

人們?nèi)貋砹?，鄰場耍狗熊的無論怎么敲鑼也不中用了。

“三截棍進槍吧？”王三勝要看老頭子一手，三截棍不是隨便就拿得起來的家伙。

老頭子又點點頭，拾起家伙來。

王三勝努著眼，抖著槍，臉上十分難看。

老頭子的黑眼珠更深更小了，像兩個香火頭，隨著面前的槍尖兒轉(zhuǎn)，王三勝忽然覺

得不舒服，那倆黑眼珠似乎要把槍尖吸進去！四外己圍得風(fēng)雨不透，大家都覺出老頭子

確是有威。為躲那對眼睛，王三勝耍了個槍花。老頭子的黃胡子一動：“請！”王三勝

一扣槍，向前躬步，槍尖奔了老頭子的喉頭去，槍纓打了一個紅旋。老人的身子忽然活

展了，將身微偏，讓過槍尖，前把一掛，后把撩王三勝的手。拍，拍，兩響，王三勝的

槍撒了手。場外叫了好。王三勝連臉帶胸口全紫了，抄起槍來；一個花子，連槍帶人滾

了過來，槍尖奔了老人的中部。老頭子的眼亮得發(fā)著黑光；腿輕輕一屈，下把掩襠，上

把打著剛要抽回的槍桿；拍，槍又落在地上。

場外又是一片彩聲。王三勝流了汗，不再去拾槍，努著眼，木在那里。老頭子扔下

家伙，拾起大衫，還是拉拉著腿，可是走得很快了。大衫搭在臂上，他過來拍了王三勝

一下：“還得練哪，伙計！”

“別走！”王三勝擦著汗：“你不離，姓王的服了！可有一樣，你敢會會沙老師？”

“就是為會他才來的！”老頭子的干巴臉上皺起點來，似乎是笑呢?！白?；收了吧；

晚飯我請！”

4.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沙子龍在夜里“熟悉”斷魂槍說明他并沒有放棄武術(shù)，仍沉醉于“神槍沙”的美夢

里。

B.寫王三勝在土地廟前練把式以及與孫姓長者的交手等情節(jié)，側(cè)面寫出了沙子龍的形

象。

C.寫兩人交手前，小說從王三勝的視角寫“老頭子”的眼睛，反映了王三勝微妙的心

理。

D.三個人物三種對武藝的態(tài)度，折射出社會變動時期人們心態(tài)的不同傾向，極富典型

性。

5.小說語言生動洗練。請結(jié)合文中劃線部分作具體賞析。（6分）

6.小說寫三個江湖武藝人的小故事，卻在開頭交代了清朝末年的大歷史。請簡要分析這

樣寫的作用。（6分）

三、閱讀下面文字，完成后面的問題。（15分）

感謝大人

于心亮

那一回，我去姥姥家，眼里嚼著淚水，想哭。

路很遠，雖然身后拖著的小影子，默不作聲地跟著我，可是我很孤單。

口渴了，瞧見路邊有個菜園子，菜園里種著水蘿卜、西紅柿，還有黃瓜。我想進去

摘個吃，腳都邁進菜園里了，可看看四周，想一想，又退了出來。

此時，來了個大叔，問我：“小孩，你怎么不摘了？”

我說：“主人不在，我不能摘?！?/p>

大叔就笑了，說：“不礙事的，孩子，跟我來吧?！?/p>

沒想到，大叔就是菜園的主人，他摘了一根黃瓜和一個西紅柿給我。

我謝了大叔，一邊吃一邊走，心里充滿了快樂。

因此.當(dāng)一只小花狗追著咬我的時候，我也沒氣惱，而是從衣兜里掏出個餅干扔給

它。

小狗吃了餅干，朝我搖著尾巴，還跟上了我，攆也攆不走。

就這樣，小狗跟著我來到姥姥家。

我見到姥姥，撲進她懷里。原打算哭的，可不知為什么，又哭不出來了。姥姥撫摸

著我的頭，她看到了小狗，問我：“你養(yǎng)的小狗？”

我說：“路上撿的?！?/p>

姥姥說：“不是咱養(yǎng)的小狗，咱可不能要，回去的路上，要記著還給人家?！?/p>

我說：“要是找不到主人，怎么辦？”

姥姥說：“好好打聽打聽，肯定有主人?！?/p>

我一邊逗小狗玩，一邊回答姥姥的問話，好脾氣地說我媽挺好的，我爸挺好的，家

里的老母豬也都挺好的，八只小母雞也下蛋了，三只小燕子也孵出來了……

姥姥給我烙了個蔥花油餅，把我喂得飽飽的，把小花狗也喂得飽飽的。我吃飽了，

就去街上玩兒，撞上了村里最頑皮的幾個小孩，他們很欺生。

這一次我有小花狗壯膽，見到那幾個孩子對我不太友善，它就“汪汪汪”地叫著，

跳著高兒來保護我。那幾個小孩沒敢來欺負我，相反，他們還跟我交上了朋友。

我們在一塊玩兒，他們說要去果園里偷桃子。我搖搖頭說不去。

他們說看果園的老頭兒是個聾子，腿也痛，肯定追不上我們的……

我依舊搖頭說不去。

他們問：“你怕挨揍嗎？”

我說：“不怕?！?/p>

他們問：“那你為什么不去？”

我說：“不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去！”

后來他們要回家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也想回家了。

姥姥從杏樹上摘了幾個杏，裝到我衣兜里，說：“瞧見菜園里的大叔，送給人家嘗

巫，，

~ZXO

我告別姥姥，帶著小花狗走在回家的路上。小花狗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有時候

我在前面跑，小花狗在后面追。我很快樂，看著藍藍的天和白白的云，我的笑聲伴隨著

小花狗梅花形的爪印開滿了回家的小路……

走到撿小花狗的地方，我就打聽狗是誰家的。

有人就給我指點。

我?guī)е』ü烦更c的地方走去，果然有個老爺爺正在四處找小花狗。

我說了事情經(jīng)過，老爺爺拍拍我的頭，說我是好孩子。

我要走了，老爺爺叫住我。他家的葦箔上曬著咸魚干，老爺爺就撿了一串咸魚干給

我。

我連忙拒絕，說不要。

老爺爺笑著說：“拿著吧孩子，這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家大人的?！?/p>

我道了謝，跟老爺爺和他身旁的小花狗說再見。

我繼續(xù)往回走，又經(jīng)過菜園，見著那個大叔，我就大聲喊他。

大叔問我：“孩子，你又渴了嗎？”

我說：“不渴，我姥姥讓我送您幾個杏?！?/p>

大叔嘗了杏，很開心地說：“杏真甜，好吃！”

我要走了。大叔叫住我，讓我等等。大叔拿鐮刀割了一捆韭菜給我。

我趕忙拒絕，說不要。

大叔笑著說：“拿著吧孩子，這是感謝你家大人的！”

就這樣，我左手提著一串咸魚干，右手提著一捆韭菜，一路飛奔著往家跑。

我瞧見了村莊，瞧見了胡同，瞧見了那兩扇黑色的大敞開著的街門……

此時，我的眼里，突然充滿了淚水。

我哭泣著沖進村莊，沖進胡同，沖進敞開著的街門，沖向媽媽溫暖的懷抱……

我一邊流淚一邊說：“媽媽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隨便拿別人家的東西了。”

我詳詳細細訴說了去姥姥家的事情經(jīng)過，并把手里的東西給媽媽看。

媽媽的眼里雖然也有淚水，但同時增添了欣慰的笑意。

媽媽撫摸著我的小手說：“兒啊，你要記住人家的好！”

我的小手腫著，那是去姥姥家之前，媽媽拿苕帚疙瘩打的。

此時，也不大疼了。

（選自《天池小小說》2019年第7期）

7.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我”想摘人家菜園里東西吃，腳都邁進去了，又退了出來，因為“我”意識到了

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拿到人家給的黃瓜和西紅柿不忘道謝，說明“我”有良好的家

教，懂禮貌。

B.“我”把小花狗送還狗主人老爺爺，他送給“我”一串咸魚干，“我”把杏給大叔

吃，大叔給“我”割了一捆韭菜，這里包含著一個投桃報李，禮尚往來的道理。

C.小說首尾都寫到“我”的“淚水”，開頭的“淚水”飽含我的“委屈”和難過，是

感情的起點，結(jié)尾的“淚水”體現(xiàn)了“我”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的感受，是感情的升

華。

D.小說由“我”不去摘吃人家的東西，到拒絕去果園里偷桃子、送還人家的小花狗、

不隨便接受人家給的東西，寫出了“我”成長的過程，這是小說藝術(shù)表現(xiàn)的細膩之處。

8.“我再也不拿別人家的東西了”這句話對理解小說有重要作用，請從情節(jié)、人物形

象和主題三個方面談?wù)勀愕睦斫?。?分）

9.這篇小說的語言有什么特色?請舉例分析。（6分）

四、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問題。（15分）

故鄉(xiāng)人

汪曾祺

這個醫(yī)生幾乎每天釣魚。

你大概沒有見過這樣的釣魚的。他搬了一把小竹椅，坐著。隨身帶著一個白泥小灰

爐子，一口小鍋，提盒里蔥姜作料俱全，還有一瓶酒。釣竿很短，魚線也不長，而且不

用漂子，就這樣把釣線甩在水里，看到線頭動了，提起來就是一條，都是三四寸長的鯽

魚。這條河里的魚以白條子和鯽魚為多。白條子他是不釣的，他這種釣法，是釣鯽魚的。

釣上來一條，刮刮鱗洗凈了，就放到鍋里。不大一會，魚就熟了。他就一邊吃魚，一邊

喝酒，一邊甩鉤再釣。這種出水就烹制的魚味美無比，叫做“起水鮮”。到聽見女兒在

門口喊“爸一一！”知道是有人來看病了，就把火蓋上，把魚竿插在岸邊濕泥里，起身

往家里走。不一會，就有一只鋼藍色的蜻蜓落在他的魚竿上了。

這位老兄姓王，字淡人，中國以淡人為字的好像特別多，而且多半姓王，他們大都

是陰歷九月生的，大名里一定還帶一個菊字，古人的一句“人淡如菊”的詩，造就了多

少人的名字。

王淡人的家很好認。門口倒沒有特別的標(biāo)志。望里一看，就看到通道里掛了好幾塊

大匾。匾上寫的是“濟世救人”“仁心仁術(shù)”“杏林春暖”“妙手回春”。這是親友或

病家送給王淡人的祖父和父親的。到王淡人的時候，就不大興送匾了。送給王淡人的只

有一塊，匾很新，漆地烏亮，是才送的。這塊匾與醫(yī)術(shù)無關(guān)，或關(guān)系不大，匾上寫的是

“急公好義”，字是顏體。

王淡人的醫(yī)室里掛著一副鄭板橋?qū)懙膶ψ樱骸耙煌ゴ河昶皟翰耍瑵M架秋風(fēng)扁豆花。”

他很喜歡這副對子。這點淡泊的風(fēng)雅，和一個不求聞達的寒士是非常配稱的。自從他種

了瓢菜，他的一些窮朋友再來喝酒的時候，除了吃王淡人自己釣的魚，就還能嘗到這種

清苦清苦的菜蔬了。

他這個醫(yī)生是“男婦內(nèi)外大小方脈”，就是說內(nèi)科、外科、婦科、兒科，什么病都

看。王家三代都是如此。城里外科醫(yī)生不多，因此，王淡人看外科的時間比較多。一年

也看不了幾起癰疽重癥，多半是生瘡長癢子，而且大都是七八歲狗都嫌的半大小子。

這些生瘡長痹子的小病癥，是不好意思多收錢的。而且本地規(guī)矩，熟人看病，很少

當(dāng)下交款，都得要等“三節(jié)算賬”，——端午、中秋、過年，忘倒不會忘的，多少可

就“各憑良心”了。遇有實在困難，什么也拿不出來的，就由病人的兒女趴下來磕一個

頭，王淡人看看病人身上蓋著的破被，鼻子一酸，就不但診費免收，連藥錢也白送了。

王淡人家吃飯不致斷頓，吃扁豆、瓢菜、小魚、糙米和炸鶴鶉！穿衣可就很緊了。淡人

夫婦，十多年沒添置過衣裳。只有兒子女兒一年一年長高，不得不給他們換換季。有人

說：王淡人很傻。

王淡人是有點傻。去年、今年就辦了兩件傻事。去年鬧大水。這個縣的地勢，四邊

高，當(dāng)中低，像一個水壺，別名就叫做盂城。這一年死于大水的，有上萬人。大水十多

天未退，有很多人在挨餓；還有許多人生??；上吐下瀉，痢疾傷寒。王淡人就用長竹

篙拉著，在齊胸的大水里來往奔波，為人治病.他會水，在水特深的地方就橫執(zhí)著這根

竹篙，泅水過去。他聽說泰山廟北邊有一個被大水圍著的孤村子，村子人都病倒了。但

是泰山廟那里正是洪水的出口，水流很急，不能容舟，過不去!他和四個水性極好的專

在救生船上救人的水手商量，弄了一只船，在他的腰上系了四根鐵鏈，每一根又分在一

個水手的腰里，這樣，即使是船翻了，他們之中也可能有一個人把他救起來。船開了，

看著的人的眼睛里都蒙了一層眼淚，眼看這只船在驚濤駭浪里顛簸出沒，終于靠到了那

個孤村，大家發(fā)出了雷鳴一樣的歡呼。這真是玩兒命的事！

水退之后，那個村里的人合送了他一塊匾，就是那塊“急公好義”。拿一條命換一

塊匾，這是一件傻事。另一件傻事是給汪炳治搭背，今年。

汪炳是和他小時候一塊掏蝴岫，放風(fēng)箏的朋友。這人原先很闊。好家伙，吃喝嫖賭

抽大煙，把家業(yè)敗得精光，連一片瓦都沒有，最后只好在幾家親戚家寄食.這一家住三

個月，那一家住兩個月，就這樣，他還抽鴉片!他給人家熬大煙，報酬是煙灰和一點膏

子，他一天夜里覺得背上疼痛，渾身發(fā)燒，早上歪歪倒倒地來找王淡人。

王淡人一看，這是個有名有姓的外癥：搭背。說：“你不用走了！”王淡人把汪炳

留在家里住，管吃、管喝，還管他抽鴉片，一一他把王淡人留著配藥的一塊云土抽去

了一半。王淡人祖上傳下來的麝香、冰片也為他用去了三分之一。一個多月以后，汪炳

的搭背收口生肌，好了。

有人問王淡人：“你干嗎為他治病？”王淡人倒對這話有點不解，說：“我不給他

治，他會死的呀。”

汪炳沒有一個錢。白吃，白喝，白治病。病好后，他只能寫了很多鳴謝的帖子，貼

在滿城的街上，為王淡人傳名。帖子上的言詞倒真是淋漓盡致，充滿感情。

王淡人的老婆是很賢惠的，對王淡人所做的事沒有說過一個不字。但是她忍不住要

問，問淡人：“你給汪炳用掉的麝香、冰片，值多少錢？”王淡人笑一笑，說：“沒有

多少錢一一我還有。”他老婆也只好笑一笑，搖搖頭。

王淡人就是這樣，給人看病，看“男女內(nèi)外大小方脈”，做傻事，每天釣魚。一庭

春雨，滿架秋風(fēng)。

你好，王淡人先生！

（節(jié)選自《短篇小說》2015年第9期有刪改）

10.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最恰當(dāng)?shù)囊豁検牵?分）（）

A.小說第③段詳寫王淡人釣魚工具、釣魚方式的獨特之處，主要是為了表現(xiàn)他釣魚技術(shù)

的超。

B.小說第⑤段中提到“急公好義”這塊匾的獨特，第3中交代了這塊匾的來歷，這是

一組伏筆和照應(yīng)，體現(xiàn)了作者構(gòu)思的嚴密。

C.小說第⑧段中寫有些找王淡人看病的人不付現(xiàn)錢且送來的東西“華而不實”，暗含作

者對這些人愛占小便宜的人性弱點的諷刺。

D.小說中寫王淡人給汪炳治“搭背”，不但不收錢還供他吃住，是因為汪炳是他兒時的

玩伴，這一情節(jié)體現(xiàn)了王淡人念舊情、重情義的品質(zhì)。

11.汪曾祺的小說中往往會有一些看似與主要內(nèi)容關(guān)系不大的“閑筆”，但這些“閑筆”

其實是可以表現(xiàn)人物性格的。請分別結(jié)合文中兩處畫線的地方加以分析。（6分）

12.汪曾祺談到自己所追求的語言風(fēng)格是“淡而有味”，請結(jié)合本文談?wù)勀銓Α暗?/p>

味”的理解。（6分）

小說語言特色答案

1.B心有余悸、若有所悟等詞語，是人物心理的外化，并不是心理描寫。

2.①了解熱門話題市場，懂得人們盲從的心理。吳先生懂得社會大眾對熱門活題的關(guān)注

心理，能順利開辦“熱門話題培訓(xùn)班”，說明他懂得并善于利用人們盲從的心理。②善

于炒作話題，沒有底線，看客下菜。他能夠招來作曲家、畫家、企業(yè)家、演員、導(dǎo)演等

人，并根據(jù)求助者的情況去炒作話題，贏得他們的信任。其中讓女演員利用成為癌癥患

者來炒作，毫無底線可言。③看似見解獨到，針對性強，實則毫無用處。文中吳先生的

建議看似能真正助求助者并嬴來了陣陣掌聲，其實毫無價值。

3.①語言多用夸張。如“在那里注冊一家公司，就像到菜場買一株白菜一樣容易”。②

通俗曉暢，符合職業(yè)特征。“這不挺好嘛”“那不正好嗎”“嘿，當(dāng)今的記者誰不爭著

想當(dāng)被告”等等。③風(fēng)趣幽默，具有諷刺性。如“你應(yīng)該立即把你的畫背到上海外灘，

并標(biāo)價一百萬美元，少一分錢也不賣”“那你可以請觀眾來修改細節(jié)”。

4.A是世道變了，他不想招惹是非，低調(diào)行事。

5.生動：①運用比喻手法，把胸脯子比作兩塊老樺木根子，傳神地寫出他的身形。②錘

煉動詞，跺、橫、削砍劈撥用得準(zhǔn)確。

洗練：①多用短句，一跺腳，刀橫起，干脆利落。②運用白描手法，大紅纓子在肩前擺

動。

6.①交代社會環(huán)境，與人物命運息息相關(guān)。

②小故事冠以大題目，以小見大，對比鮮明，更能引起人們的思考

③深化文章主題。在世界格局變化中反省審視中國文化與國民性。

7.C"結(jié)尾的‘淚水'表現(xiàn)了'我'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的感受”分析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