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當代文學論文-《厄歇爾府的倒塌》的現(xiàn)代闡釋 .doc

現(xiàn)當代文學論文-厄歇爾府的倒塌的現(xiàn)代闡釋美國作家愛倫坡的短篇小說厄歇爾府的倒塌，給我們最震撼而直觀的印象是“房屋”的倒塌和房屋主人倒地而死兩個形象的相互重疊，這樣的印象是我們對這一名篇進行理論分析的切入口。本文試圖運用敘事學和原型理論方法，分析其神奇、陰森和凄涼的氣氛所形成的恐怖效果為何長久地吸引著讀者，而且給讀者以無窮的回味。一、敘述者帶領我們進出于文本內(nèi)外厄歇爾府的倒塌是用第一人稱敘述出來的與經(jīng)驗世界不同的獨特世界。站在這個世界門口的就是敘述者“我”?！拔摇笔菐ьI讀者進入這個虛構(gòu)世界的帶路人。以弗萊的虛構(gòu)故事模型的理論來看，厄歇爾府的倒塌是一個模仿現(xiàn)實生活中普通人的“低模仿”虛構(gòu)作品。這種模式故事中人物與日常生活中的人是處在同一地平線上，和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情感的邏輯及性情都是相同的，因此故事人物任何反常舉動和命運都會引起現(xiàn)實生活中人們的震驚。敘述者是連接虛構(gòu)世界和現(xiàn)實世界的中介，敘述者“我”是一個與主人公厄歇爾童年時代就相識的老朋友，遵從厄歇爾的召喚，來到厄歇爾府，并且敘述了來到厄歇爾府的路上所見所感以及到了厄歇爾府之后所經(jīng)歷的一切。最為重要的是，“我”是厄歇爾府兄妹雙雙死亡和厄歇爾府頃刻間倒塌的目擊者。“我”的敘述視角是限知的：僅僅以平視的眼光敘述“我”之所見所聞。這樣的角度讓讀者有親臨其境的感覺，便于和讀者交流體驗?！拔摇钡难劬拖褚粋€取景框，依據(jù)取景框的移步換形故事被層層展開。敘述者的敘述帶有主觀感情色彩，而且對此也似乎并不避諱。敘述中夾雜著明顯的議論和評價性的語言。例如“我”極力地鋪墊和渲染走近厄歇爾府的情景：“夜幕四合的時候，終于看見了那座憂郁的厄歇爾府邸。我凝望眼前的這副景象，凝望那座孤零零的房屋，凝望那慘白凄涼的墻壁；凝望那像眼睛一樣惆悵失神的窗戶內(nèi)心感到萬念俱灰，這是一種冷徹骨髓的感覺，是一種越陷越深的感覺，是一種心靈深處的厭憎，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恐怖意識，”。這樣的敘述包含觀察、體驗感受和描述的多重功能。心理學告訴我們，人的心靈這個器官，當它體驗和感受時，就不能同時意識和觀察自己的體驗和感受，一旦意識到自己正在體驗和感受，并且進而觀察自己的體驗和感受時，感受和體驗就消失了，于是觀察也就失去了意義。這使得許多體驗和感受由于沒有被觀察和及時地語詞化而轉(zhuǎn)瞬即逝?？梢妼θ魏我环N奇特的有價值的感受和體驗的表達都需要非凡的才氣，藝術家則具有這樣的才氣。我們發(fā)現(xiàn)，厄歇爾府的倒塌中的敘述者“我”，是一個感受體驗細膩、敏感同時能夠觀察到自己的體驗并且善于表達自己感受的人。比如，他在接近厄歇爾府時，感到“是什么我凝神靜思是什么使得我在凝視厄歇爾府邸時感到如此憂郁惆悵?”“我”感到“這是一個無法破譯的謎”。對于羅德里克-厄歇爾的召喚，“我”沒有遲疑，“我立刻服從了這一我仍然認為非常蹊蹺的召喚”，千里迢迢趕來了。顯然，“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其中神秘的氣息。在厄歇爾府居住的日子里，他說到：“我就這樣獨自陪伴厄歇爾府的主人度過了許多憂郁凝重的時光，這是我永生難以忘懷的一種極度亢奮、完全失常的胡思亂想，使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硫磺的微光”。向外界發(fā)布在厄歇爾府這個恐怖世界的感受和體驗的，就是這樣的對自己豐富細膩的心理生活具有清晰觀察和準確表達的人，這樣的敘述者在敘述中創(chuàng)造了兩個層面的價值：其一是敘述出來的厄歇爾府的故事具有可讀性，其二是敘述者同時也敘述出了自己的心理活動，這個心理活動也是一個世界，一方面和讀者構(gòu)成對話關系，具有報告、渲染恐怖色彩以及與讀者溝通感受的功能；另一方面也與厄歇爾府的故事構(gòu)成對話關系，具有和厄歇爾府主人之間表達心理活動中的感受、審視恐怖情景的功能。由此開拓了審美的維度。敘述者之所以具有較高的審美價值，是由于隱含的作者巧妙地設計了和敘述者的關系。讓我們從幾個方面來看。第一，敘述者“我”本來是為了來陪伴厄歇爾府主人公羅德里克-厄歇爾度過心理恐怖的精神危機的，可事實是，“我”不僅沒能安慰和平復羅德里克的恐怖，反而被對方激起了恐怖的體驗，“我”獲得了雙重的身份：既是恐怖的受害者，也是恐怖的制造者。雙重身份是敘述者“我”來到厄歇爾府，對厄歇爾府主人恐怖的見證和與之互動過程的產(chǎn)物。這是隱含的作者操縱的結(jié)果。第二，使“我”對厄歇爾家世的敘述真實可信：他的家族多少年來深孚眾望，但其根基上從未生長出常青不朽的枝蔓；羅德里克-厄歇爾沉默寡言，性情敏感，憂郁，神經(jīng)質(zhì)，常常出現(xiàn)離奇古怪的感覺。在“我”富有體驗色彩的敘述中，這些情形真實地進入讀者視野，“我”的體驗和感覺是讀者進入厄歇爾府的心理平臺。這樣的效果是隱含的作者所設計的。第三，敘述者“我”出入于文本內(nèi)外的另一個重要表現(xiàn)是，他作為在場者目擊了瑪?shù)铝招〗闼蓝鴱蜕?，目擊了厄歇爾府坍塌為碎石瓦礫，淹沒在黑暗幽深的小湖里。厄歇爾府與厄歇爾家兄妹一起歸于沉寂，而“我”則逃離了已經(jīng)變成一片瓦礫的厄歇爾府。“我”曾經(jīng)進入其內(nèi)，此時，又逃離恐怖的厄歇爾府。進入其內(nèi)，得以敘述；出于其外，讓讀者感到敘述者就像報告者一樣離我們更近。任何敘述都是對過去時態(tài)中人物和事件的回憶，“我”之所以能夠回憶，這是由于“我”從這個恐怖世界逃離了出來，而這個結(jié)果是隱含的作者所設置的。第四，隱含的作者操縱著敘述者調(diào)動各種藝術手段，以達到預想的恐怖效果。比如，以黑色掛毯，黑色地板，灰墻，灰石，灰草，血紅的滿月，血跡斑斑的長袍等構(gòu)成奇特陰森的視覺形象；以嘶啞的尖叫聲，嘎嘎推開的鐵門聲，窗外轟鳴的風雨聲，當啷啷的金屬落地聲，“狂想曲”“六弦琴”“那怪誕的曲子”構(gòu)成恐怖聽覺形象。二、脫離生活常軌而產(chǎn)生文學性弗萊在批評的剖析中認為，文學作品是“假設性的語辭結(jié)構(gòu)”(hypotheticalverbalstructure)(弗萊60)。這個“假設性的語辭結(jié)構(gòu)”所構(gòu)成的文學世界是內(nèi)指的，其中的人物及其行為和命運，只有在這個虛構(gòu)世界中才合乎邏輯，具有意義。這個虛構(gòu)世界對讀者的吸引力來自文學性。弗萊說：“無論在哪里只要我們遇見這樣的語辭結(jié)構(gòu)，我們就遇見了文學”(弗萊65)。那么，文學性是怎樣產(chǎn)生的?弗萊認為，對于神話不同程度的移用，是文學性生成的來源。也就是在一個平常的和外部客觀世界的邏輯、情理都很一致的故事里加進一些神話的“移用”因素，故意使“故事”脫離和生活的外部類比，顯得這樣的事情只能發(fā)生在故事里，于是這個故事因怪誕的情節(jié)而獲得了一個抽象的文學性質(zhì)。弗萊所謂抽象文學性質(zhì)的含義，大致可以概括為：第一，神話的插入引起的情節(jié)發(fā)展，能夠表達出敘述者的同情，隱含的作者的情感傾向和態(tài)度也就寓于其間。第二，神話具有超越于人世的力量，因此能夠表達超越于某一個具體故事的最一般意義，即弗萊所說的抽象主義的東西。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弗萊在對于霍桑和愛倫坡的比較中，發(fā)現(xiàn)霍桑的諸如玉石雕像對神話的運用極為節(jié)制，所以抽象的意義不大，而“在愛倫坡的莉蓋婭中，直截了當?shù)纳裨捴械乃劳龊驮偕ㄊ胶翢o隱晦地表現(xiàn)出來。坡與霍桑相比，顯然是一位更激進的抽象主義者。因此愛倫坡比霍桑對我們這個世紀的影響更為直接”(弗萊154155)。由此弗萊認為，神話的文學性與抽象的文學性之間的姻親關系，表明了虛構(gòu)作品的許多方面。第三，在敘事中不同程度地移用神話，切斷和外部現(xiàn)實世界的聯(lián)系，從而不斷提醒讀者：這一切是非現(xiàn)實的，讓讀者獲得對虛構(gòu)語辭結(jié)構(gòu)的超脫感。在這樣的理論背景下，我們來分析厄歇爾府的倒塌的許多怪誕之處。羅德里克的妹妹死而復生，厄歇爾府頃刻間的坍塌，這些非日常性現(xiàn)象的嵌入，使得作品產(chǎn)生了隱喻性?！拔膶W的意義與功能主要呈現(xiàn)在隱喻和神話中。人類頭腦中存在著隱喻式的思維和神話式的思維這樣的活動”，韋勒克和沃倫在文學理論中這樣認為。在這個小說里，顯然用的是死而復生的原型又再加之復生又死亡，人的死亡與厄歇爾府的倒塌兩個意象形成互為隱喻的關系，用房屋的倒塌喻人的死亡，用人的死亡來加強房屋倒塌的恐怖，兩個意象的互為隱喻，生發(fā)出象征性意義：人與物具有神秘的宿命一樣的關系，難以擺脫。同時，在人與房屋的互為隱喻所構(gòu)成的總體故事背景中，參差錯落著許多弗萊意義上的魔怪式意象，諸如：陰森的厄歇爾府古宅，黑暗幽深的小湖，灰墻，塔樓等。因此，在這個“低模仿”的故事中，互為隱喻和魔怪世界相聯(lián)系，正如浪漫故事中天真的世界與神啟世界的聯(lián)系一樣。房屋和孤單、神經(jīng)質(zhì)的房屋主人厄歇爾是厄歇爾府的倒塌中最基本的意象，決定著整個虛構(gòu)語辭結(jié)構(gòu)的格調(diào)和情緒。羅德里克-厄歇爾兄妹倒地死亡與古屋的倒塌，時間的連續(xù)性和形象的相似形，激發(fā)我們探詢兩個實體在邏輯上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人是屋的另一意義，屋是人的另一意義。人與屋互相隱喻。人在隱喻屋的時候，人本身也必須被關注；屋在隱喻人時，屋本身也必須被關注。這種閱讀效果從敘述者的擬人化敘述可以看出來：“死氣沉沉的厄歇爾府邸”有著“無遮蔽的墻垣”、“空洞洞的眼睛般的窗戶”“幾根腐朽了的白色樹干”籠罩在一種從“寧靜湖面而發(fā)出的討厭的、神秘的霧氣，朦朧、呆滯”等。敘述引導讀者在關聯(lián)中關注著人和房屋，在敘述和關注的深入中，兩個意象逐步重合，最后的臻于完成就是原型移用的完成。對于文學批評則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對原型的探討。讓我們引用一段可以作為旁證的材料，曾經(jīng)獲得普利策獎的美國詩人理查德威爾伯發(fā)現(xiàn)，房屋結(jié)構(gòu)是坡的作品中反復出現(xiàn)的意象，他認為，厄歇爾府的倒塌中嵌入的那首題為鬧鬼的宮殿，就把宮殿建筑構(gòu)造與人的頭顱構(gòu)造進行對照。而且，坡在作品中借助敘述者的話說：“厄歇爾已經(jīng)充分意識到他那高高在上的理智正搖搖欲墜”。由此，威爾伯提出“從喻象層面上說，厄歇爾古屋可視為羅德里克-厄歇爾的軀體，其幽暗的內(nèi)部，則是他頭腦中的幻念”，而整部作品可以讀作“通向自我深處的旅程，主人公羅德里克-厄歇爾成為大腦催眠狀態(tài)的喻象”(注：R威爾伯：坡的房屋，原載R里根編：20世紀觀點：坡(普倫梯斯豪爾出版公司，1967年)98-109，轉(zhuǎn)引自盛寧：“人文本結(jié)構(gòu)不同層面的愛倫坡”，外國文學評論4(1992)：79。)。這是人與物(一般是怪物)同為一體的思維邏輯。讓我們從西方神話的種種移用中尋找一下這樣的思維所產(chǎn)生的諸般喻象。1、怪獸是和英雄相對立的最基礎意象。在圣經(jīng)中有一個海中怪獸叫利維坦，這個最早的怪獸是救世主的敵人。啟示錄中的海中怪獸、撒旦以及伊甸園中的蛇都屬于這一類。弗萊認為：“這種同一關系是基督教象征體系中刻意創(chuàng)造的殺龍隱喻的基礎：其中，英雄是基督(在藝術中常表現(xiàn)為站立在俯臥在地的怪物身上)，龍是撒旦，衰朽無力的國王是亞當，基督成為他的兒子，被拯救的新娘則是教會”(弗萊230)。如果海中怪獸就是亞當墮落其中的罪惡、暴政和死亡的整個墮落的世界，那么亞當?shù)淖訉O們自然是在這個怪獸的腹中出生、生存、死亡。2、龍也是和英雄相關聯(lián)的意象。弗萊發(fā)現(xiàn)，在民間有殺龍的故事，故事中講述到龍的原來的犧牲者們經(jīng)常在巨龍被殺死之后得以復活。這可以看作我們是在龍的腹內(nèi)的又一例證。3、地獄也是和英雄相關聯(lián)的意象。因為地獄在插圖中常常表現(xiàn)為“一條年老的鯊魚的滿口利齒的咽喉”(弗萊230)。作為怪獸，或者龍，或者地獄等構(gòu)成和人相互為一體的古希臘傳說有：其一，提修斯。提修斯是阿提卡地方著名英雄，建立統(tǒng)一的雅典國家的奠基者。關于他的故事里，有提修斯率領一群雅典少男少女從克里特島的迷宮中走出來的情節(jié)，這些少男少女原先是送來給迷宮中的半人半牛的怪獸食用的。其二，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的特洛伊木馬。在遠距離觀照中，人在木馬中，人也與木馬同體，最終藏在木馬里的希臘英雄們爬了出來，戰(zhàn)勝了特洛伊人。厄歇爾府和羅德里克-厄歇爾兄妹同為一體的隱喻，是對怪獸與英雄同為一體神話原型的移用。沿用的是怪物和人同為一體，而改變則是主要的。被改變的有兩點，其一，羅德里克-厄歇爾兄妹不是如提修斯這樣的英雄，而是恐懼、憂郁和精神失去理智的人。其二，容納在怪物中的羅德里克-厄歇爾兄妹和作為怪獸的厄歇爾府在同一個方向上走向終結(jié)：厄歇爾府幽暗的內(nèi)部，其破敗衰朽，與羅德里克-厄歇爾的失去理智，憂郁、恐懼，精神緊張的狀態(tài)處于同構(gòu)狀態(tài)。厄歇爾府的倒塌，隱喻著主人公精神的崩潰和最終毀滅。而不是象提修斯那樣率領一群雅典少男少女從克里特島的迷宮中走出來，也不再像龍的原來的犧牲者們那樣在巨龍被殺死之后得以復活，以人與怪獸分離的樂觀情形為結(jié)局的。在對神話的移用中，這個文本產(chǎn)生了新意：對人的精神崩潰的恐懼，對人類精神狀態(tài)悲劇性的焦慮。三、獨特而深刻的人文關懷通過對厄歇爾府的倒塌的客體世界層面的分析得到的結(jié)論是：這是一個情節(jié)怪誕引人、陰森的叫人咋舌、合情合理而又神秘通俗的消遣的好故事。這樣的好故事會向我們提出兩個最基本性的問題，一個問題是，這樣的通俗故事還有文學性嗎?如果有，那么文學性是怎樣產(chǎn)生的?其實前面的論述已經(jīng)回答了這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這樣的通俗故事背后具有對人的深刻思考嗎?這是人文學者所關注的問題。現(xiàn)在我們探索第二個問題。愛倫坡認為，文學的目的不是別的，就是達到“一種效果”，即作家通過藝術創(chuàng)造使得讀者得到某種刺激，比如恐怖。這和愛倫坡對美的認識相關。愛倫坡在寫于1864年的創(chuàng)作哲學中認為，“美是詩的唯一正統(tǒng)的領域”，他所謂的美是“一種效果”，即作家通過藝術創(chuàng)造能使讀者得到某種“刺激”(比如恐怖)而使“靈魂升華”的效果。坡還認為，最能充分地表現(xiàn)美的語調(diào)是“哀傷”，“憂郁是所有的情調(diào)中最正宗的”，而“最富有詩意的憂郁話題”是“死亡與美的緊密結(jié)合”。那么，從邏輯上來說，死亡與美的緊密結(jié)合，就是愛倫坡所最看重的與人的精神相關的話題。從學理來說，人之為人所能體驗得到的各種痛苦感覺，比如神經(jīng)過分緊張，恐怖的折磨，身心交瘁，害怕喪失生命和理智等，雖然是個體性的，但是，這些感受在實際上都是滲透了社會性內(nèi)涵的。所謂的社會性內(nèi)涵，是指這些感受是所有人都能體驗得到的，并且在人與人之間可以相互傳遞、交流的。正如前面我們所論述的，敘述者“我”本來是來陪伴厄歇爾府主人公羅德里克-厄歇爾度過心理恐怖和精神危機的，可事實是，“我”不僅沒有能安慰和平復羅德里克-厄歇爾，反而被激起了恐怖的體驗?！拔摇鲍@得了雙重的身份：既是恐怖的受害者，也是恐怖的制造者?？植馈皞魅尽苯o“我”，使“我”也陷入恐怖之中。在厄歇爾府的倒塌中，愛倫坡將人類神經(jīng)過分緊張、恐怖感、身心交瘁，對喪失生命和理智的恐懼等精神現(xiàn)象集中起來，描繪這些恐怖的精神悲劇性地糾纏著羅德里克-厄歇爾，并且將其和古屋的倒塌相互隱喻。這個描寫本身表明了愛倫坡對人類這些精神現(xiàn)象很在意。從愛倫坡的個人經(jīng)歷可以推測出，在朦朧中他似乎意識到，人類精神存在著一種最恐怖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