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沈富值得關(guān)注——沈萬三研究札記之一一

1、兩個沈富值得關(guān)注 沈萬三研究札記之一 （一） 在明代王行的半軒集中有王行為沈榮甫與沈茂卿父子兩人撰寫的 沈榮甫墓志銘與沈茂卿墓志銘 。這兩文都提及沈富其人其事。 沈榮甫墓志銘篇幅不長，主要寫沈榮生卒、婚配、兒孫等內(nèi)容， 其中特別提到沈榮是 “善人”，“持家政”后，“筑堂構(gòu)宇 ”，并發(fā)揚乃父沈 富“積善”精神“承大先志”，“勖其后人”，“故得優(yōu)游暮年，克享耆壽 ” 的圓滿晚年情況，高度褒贊沈榮為人。 然而，在沈榮甫墓志銘中，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乃父沈富的事。該 墓志銘說，這位沈富曾 “游于故侍講袁文清公之門 ”，并得到袁文清的好 評，被稱贊為 “敦信義”；當(dāng)時另一著名文人馮子振也非常欣賞這位沈富，

2、“來吳必主之，深加愛厚，為大書 積善 二字，殆以表其志也 ”。 上文中袁文清者，即元翰林侍講學(xué)士袁桷（ 1266 年 1327 年），字伯 長，號清容， 文清是他的謚號。 他奉旨修成宗、 武宗、仁宗三朝大典， 元英宗十分賞識他的學(xué)識， 又命他撰述宋、 遼、金史，泰定元年 （1324 年），袁桷辭官歸故鄉(xiāng)浙江鄞縣，馮子振則是湖南人，文思敏捷，與書 畫家趙孟俯等交游，為士林名人，元大德二年（ 1298 年），47 歲時進 士及第，人稱 “大器晚成 ”，先后任承事郎、集賢殿學(xué)士、待制等官職， 兩者都是當(dāng)時社會公認的文化人。但是，他們對沈富的贊語，只是 “敦 信義”，只是 “積善”，而不是文化藝術(shù)方面

3、的評價，這是為什么？這其 中透露出什么信息？稍加推敲， 人們就可以明白， 這位沈富并不是袁、 馮的文化同道。為什么這樣說？何謂“游于故侍講袁文清公之門 ”？既然這位沈富不是 “文化人 ”，就做不 了幕賓，那他又憑什么與一位文化檔次很高的高官交往，并獲得了表 揚？很顯然， 這位沈富是一位善于做 “實事”的“經(jīng)濟界人士 ”、一位機智 能干的商人，很可能曾受袁桷委托，做了一些買賣，錢生了錢，為袁 桷的經(jīng)濟增益作出了貢獻。封建文人雖往往自命清高，但金昆并不燙 他們的手，往往也是喜愛的，卻又不屑、不便直白，那么，該如何贊 揚沈富高效又誠信的工作？于是就在道德品質(zhì)上給予好評！這就是 “敦 信義”的潛臺詞！

4、何謂 “來吳必主之 ”？說白了，這是作為名士的馮子振每次來到蘇州繁華 之地，必定投靠沈富的文雅表達方式。住了沈富的，吃了沈富的，用 了沈富的，該怎樣感謝呢？于是就高調(diào)贊揚沈富為慈善家，這就是 “大 書積善二字”的由來！ 這樣分析看來，這位沈富也是一個相當(dāng)有意思的人物，可以進一步研 究。另外，沈榮甫墓志銘中提及沈富時，稱 “考富”，又稱 “先君子 ”，足 見沈榮去世時，即在明洪武九年（ 1376 年）時，這位沈富就已經(jīng)不在 人世了。從這兩篇沈氏墓志銘及集中其他相關(guān)文章的字里行間，人們可知這位 沈富家族五世的簡略情況。今將該沈氏五世男系排列如下： 沈富（僅見名字，未見字、號等信息） ； 沈榮（榮甫

5、），生元大德十年（ 1306 年），卒明洪武九年（ 1376 年）八 月； 沈森（茂卿）生元天歷二年（ 1329 年），卒明洪武九年（ 1376 年）二 月，沈彬（僅見名字，未見字、號等信息） ； 沈經(jīng)（思則），沈綖，沈紳； 沈九九（沈經(jīng)的兒子） 。半軒集中還有數(shù)篇文章提到沈達卿其人其事。半軒集作者王行為明洪武年間蘇州文人， 曾在沈達卿家做過塾師， 后又至藍玉家當(dāng)塾師，晚年時受牽連，死于 “藍獄 ”。 在集中清安堂記一文開頭，王行就說 “東陽沈達卿氏，居吳長洲之 周莊。奕世以來，咸以勤慎敦愿處鄉(xiāng)里，治生修業(yè)，日以優(yōu)裕，至達 卿產(chǎn)益廣， 資益饒，勤慎敦愿益甚 ”，高調(diào)贊揚沈達卿。 在佳聲樓記 一文中，王行再次提到沈達卿，并稱他為自己的朋友，提到沈達卿有 兒子沈伯凝，有孫子沈程、沈巽、沈衡。而在彝齋記一文中，王 行又指出沈伯凝為古董、書畫專家。將上述數(shù)文中的內(nèi)容歸納，沈達卿祖孫三代世系清楚： 沈達卿（未見名字） ； 沈伯凝（未見名字） ； 沈程、沈巽、沈衡。比較王行筆下這兩支沈氏， 除姓氏相同外， 他們的名與字都各不相同， 且王行明確指出沈富兒子沈榮 “世為蘇之長洲人 ”，又稱 “姑蘇沈經(jīng)思則， 家長洲之尹山 ”，家族墓地也在尹山鄉(xiāng)之長山。據(jù)考證，這尹山位于現(xiàn) 在的蘇州吳中區(qū)郭巷街道一帶。而對于沈達卿，王行則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