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作品的范圍及復制侵權的認定

1、建筑作品的范圍及復制侵權的認定關鍵詞: 建筑作品/復制/侵權認定內容提要: 解決因復制建筑作品侵權而產生的糾紛問題關鍵是確定建筑作品的范圍、明確侵權行為的認定標準。在我國的司法實踐和理論研究中，建筑作品與美術作品的關系，建筑作品是否包括建筑設計圖和建筑模型等仍然存在不同意見。對于建筑作品復制侵權的認定并無統(tǒng)一的標準。就建筑作品的特殊性而言，應與美術作品區(qū)分，并對建筑物、建筑設計圖和建筑模型作為建筑作品的整體看待，在復制的認定上應以“實質相同”為標準，而不能局限于外觀相同。對建筑作品侵害的主要形式為復制、演繹等。我國2001年修訂后的著作權法才將建筑作品獨立規(guī)定。近年來，建筑作品侵權問題已相當普

2、遍。1而完善建筑作品的保護制度，須明確建筑作品范圍的特殊性，具體化侵權行為的認定標準。一、建筑作品范圍建筑學和法學上的建筑作品并非等同。建筑學上的作品所追求的是包含技術性和功能性的物質產品。而在著作權法上，建筑作品是指以建筑物或構筑物的形式表現(xiàn)的有審美意義的作品， 2其只及于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藝術表達。建筑既是物質產品，更是藝術創(chuàng)作。（一）建筑作品與美術作品在著作權法上，不同國家美術作品的范圍不同，就其與建筑作品的關系而言，有的將建筑作品的范圍歸入美術作品（如德國） .3而世界知識產權組織認為美術作品不包括建筑藝術作品、實用藝術作品、攝影作品，認為建筑作品應當包括兩項內容: （1）建筑物本身（僅指在

3、外觀、裝飾和設計上含有獨創(chuàng)成分的建筑物） ； （2）建筑設計圖與模型。4在美國，法律嚴格區(qū)分美術作品和建筑作品，建筑作品是“以任何有形媒介表達體現(xiàn)的建筑設計”，其范圍包括“建筑物、建筑方案或者設計圖”。5我國對建筑作品的認識經歷了從隸屬美術作品到獨立，再到限定范圍的過程。在對1990 年著作權法的解釋上，認為建筑作品屬于美術作品； 2001年修訂的著作權法將美術作品、建筑作品并列為一項，而將建筑設計圖歸入工程設計圖中，將建筑模型則歸入模型作品。2002年國務院頒布的著作權法實施條例，將建筑作品的范圍限制于建筑物本身。將建筑作品作為美術作品，是因為從形式上分析，建筑作品中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建筑設計圖

4、尤其是建筑方案設計圖與美術作品并無本質區(qū)別。我國著作權法實施條例將美術作品定義為繪畫、書法、雕塑等以線條、色彩或者其他方式構成的有審美意義的平面或者立體的造型藝術作品，建筑設計圖完全符合美術作品的內涵。但將建筑作品與美術作品相區(qū)別更有道理:凡“美術作品”都給予創(chuàng)作者很大的自由創(chuàng)作空間；而建筑作品的設計圖以及建筑物本身的外形所表現(xiàn)出來的外觀雖包含有藝術創(chuàng)造的成分，但須遵循嚴格的科學技術要求和規(guī)定，設計者不能在建筑作品上進行主觀隨意的創(chuàng)作；日益增長的建筑創(chuàng)意以及建筑作品侵權案件使得法律必須對建筑作品給予更多的關注。從我國著作權法的修訂結果看，立法更注重了建筑作品的獨立性。（二）我國建筑作品的應然范

5、圍總結分析域外法律規(guī)定和我國司法實踐，建筑作品應包括建筑物本身、建筑設計圖和建筑模型。1. 建筑物本身建筑物本身作為建筑作品在理論和實踐上都是沒有異議的。作為著作權法保護的客體，建筑物本身是僅就其獨創(chuàng)性的外觀而言的。這是因為建筑物的外觀是建筑設計師一定美學構思的表達方式。建筑物外觀以外的內容，無論建筑內部結構多么精巧，建筑材料是多么新穎，建造時采用了怎樣先進的技術，都不受著作權法保護，這些內容體現(xiàn)的是技術性創(chuàng)造，而非藝術性創(chuàng)造，它可能構成工業(yè)產權的保護范圍；另外，建筑作品中必須包含有設計者和建造者獨創(chuàng)性的藝術元素。外觀簡單、形狀普通而缺乏獨創(chuàng)性的建筑物不是著作權法所稱建筑作品。2. 建筑設計圖

6、建筑設計圖屬于建筑作品還是屬于圖形作品，在立法和學界有較大爭議。我國著作權法將建筑設計圖規(guī)定為圖形作品，有學者認為“作出這樣的規(guī)定是因為一般的建筑設計圖和建筑模型都可以作為作品受到保護，但并非所有的建筑物都可以作為作品受到保護?！?事實上，建筑設計圖與建筑物本身的關系非常密切。建筑設計是一個復雜的過程，主要分為建筑方案設計與建筑施工設計兩階段:建筑設計師的設計方案中通常包含建筑方案圖、建筑效果圖、建筑總體圖和結構圖。在實際的設計過程中，還要寫出說明書，制作建筑模型；在有特殊要求時，則需繪制“技術設計”圖。上述圖形通常是通過線條和色彩所表現(xiàn)出來的平面作品。因建筑學本身包含有美學的要求，它們在外觀

7、上與美術作品并無本質差異。建筑界外的人士面對這些設計圖完全可以當作美術作品欣賞。正因如此，很多學者認為將方案設計圖置于美術作品中保護并無不當。但筆者以為，方案設計圖與建筑作品關聯(lián)密切，方案設計圖是為建造具體的建筑物設計的，盡管它包含美術的元素，但它本身并不是為美術而美術，或為藝術而美術。在司法實踐中，對設計方案圖的侵犯并非將其作為美術作品予以發(fā)表、出版，而是將其所體現(xiàn)的設計創(chuàng)意直接用到侵權人的建筑設計中，或是作為其設計方案予以宣傳。盡管有的侵權行為只是將方案的大體創(chuàng)意用到自己的建筑設計中，這并不妨礙對其建筑作品侵權的認定。從創(chuàng)作目的和侵權事實上看，法律應更關注建筑方案設計圖與建筑本身的關聯(lián)性，

8、而不是其與美術作品的關聯(lián)性。建筑施工圖“如同計算機程序中的目標代碼一樣，目標代碼一般只有機器可讀”7，即建筑施工圖對于建筑界之外的人而言，是沒有意義的。建筑施工圖是連接建筑設計方案和實體建筑物的橋梁，是建筑設計師通過一系列的數學計算以及技術上的衡量所繪制而成的。其最終目的是使得建筑者們按照施工圖建造出設計方案中設想的建筑。沒有施工圖，不可能產生現(xiàn)代意義上的建筑。所以，竊取他人建筑施工圖對建筑權利人來說損失最大。由于建筑施工圖的專業(yè)性，對其平面復制的價值不比建筑方案設計圖，但它本身包含有足以使建筑物的帶獨創(chuàng)性表現(xiàn)形式再現(xiàn)出來的那部分圖示。8即建筑施工圖的本質意義在于其可以將設計方案從平面圖紙變?yōu)?/p>

9、立體造型，離開建筑實體，它的價值就消散了。因而將建筑施工圖作為建筑作品予以保護是理所當然的。3. 建筑模型建筑模型是為了展示、觀測或施工等用途，根據一定比例，將建筑建成后的實物進行濃縮而成的立體作品。建筑模型是建筑物的濃縮，同樣也是設計師的獨創(chuàng)性智力成果。單獨的建筑模型更接近模型作品，我國著作權法即將建筑模型作為模型作品予以保護。但是，為展示、觀測和施工方便等目的制作的建筑模型，是構建建筑物過程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實質上是整個建筑的組成部分，從其存在的意義分析，將建筑模型作為建筑作品而歸入到建筑作品中予以保護對于當事人的行為指引，以及司法實踐都是有益的。在侵權認定中，建筑設計圖、建筑模型和建筑物之間

10、的復制轉換過程，更進一步地證明建筑作品這三種類型之間密切的聯(lián)系。小結上述討論:就建筑作品侵權角度而言，筆者以為我國建筑作品的范疇應包括建筑物本身、建筑設計圖和建筑模型。在實踐中，三者關聯(lián)程度密切；從我國侵權的相關實例來看，對三種作品的侵權目的盡管有發(fā)表、傳播的意圖。但多數情況下，侵權人是通過對上述三種作品的抄襲（如將平面的建筑方案設計圖復制為立體的建筑、將平面的施工設計圖再現(xiàn)為立體建筑物，以及將立體的模型復制為立體的建筑等等） ，將別人的獨特性藝術成果復制到自己的建筑作品上，或是用于宣傳自己的建筑作品。從最終意義上看，對三者的侵權行為多數情況下指向的是建筑設計。因而盡管建筑物本身、建筑設計圖和

11、建筑模型都各自包含有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造內容，甚至在某些時候發(fā)生斷裂（如依據建筑方案設計圖建造起來的建筑物，有可能因為其外觀、裝飾缺乏獨創(chuàng)性而未能獲得著作權法的保護，但是建筑方案設計圖仍然受到著作權法保護） ，這并不妨礙它們在侵權行為上的關聯(lián)性。二、建筑作品復制侵權的認定（一）對建筑作品復制方式的認定復制是建筑作品侵權行為中最常見的，也是最嚴重的侵權方式。其中“從平面到平面的復制”不具有特殊性，而按照他人的建筑設計圖，制作出一個建筑模型，或建造出一幢建筑的從平面到立體的復制，則是要特別認定的。1. 從平面到立體的復制從平面到立體的過程是否屬于著作權法上的復制是有爭議的。根據1990年的著作權法規(guī)定，

12、從平面到立體的過程不屬于復制。9相關人士在介紹立法背景時指出:“把從平面到立體也視為復制將會導致許多工業(yè)領域的生產寸步難行?！?0 2001年修訂后的著作權法刪除了上述規(guī)定，但并未說明“從平面到立體”為復制。理論上認為新法認可了按圖施工屬于復制范疇?！爸?001 年修改著作權法，則刪除了上述規(guī)定，從而可以解釋為復制包括了對于作品的從平面到立體的復制?！?1美國1990 年專門制定了建筑藝術作品法，以彌補過去不承認按建筑設計圖建造建筑物構成復制的缺陷。12其他伯爾尼公約成員國多在立法中承認從平面到立體的“再現(xiàn)”過程屬于復制。盡管在立法上，英美等國家都認為對平面到立體的“再現(xiàn)”過程構成復制，但在司

13、法實踐中，從平面到立體的復制的外延是受到嚴格限定的。法院通常認為，產品設計圖雖然可享受版權保護，但根據設計圖而生產出的產品卻不能稱為著作權法意義上的作品。譬如，紙面上的衣服設計圖案屬于圖形著作，而依照該圖裁剪出來的衣服則不能獲得版權保護，理由是相對于藝術上的創(chuàng)新來說，遮羞避寒方面的實用功能還是衣服最基本最常見的用途，衣服的藝術性不能脫離實用性而單獨存在，該理論現(xiàn)已被美國的判例多次驗證和確立。13 在從平面到立體的過程中，建筑物“再現(xiàn)”的是建筑設計圖中包含有獨創(chuàng)性的藝術表達部分時，構成復制，因為版權法所保護的是建筑物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藝術表達，而非建造建筑物所使用的施工方法和建筑技術，且建筑設計圖作為

14、建筑作品受保護的也是其所蘊含的創(chuàng)作表達，行為人將建筑設計圖轉變?yōu)榻ㄖ?，改變的只是?chuàng)作成果的表達方式，作為著作權保護內容的創(chuàng)作并沒有被改變。將這種從平面到立體的按圖施工過程視為復制是符合著作權法內在邏輯的，而按照缺乏藝術創(chuàng)造的建筑設計圖施工所獲得的建筑物，其所注重的是技術性的和功能性效果，其依圖施工自然也不構成復制。但這并不意味著行為人可以隨意使用他人不包含獨創(chuàng)性的建筑設計圖。首先建筑設計圖是受著作權法保護的，對建筑設計圖的平面復制可能構成侵權；其次，雖然著作權法不認定平面到立體的過程為“復制”，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這種建筑設計圖的按圖施工的“實施權”不受保護。權利人仍然可以通過專利法或商業(yè)秘密對

15、自己的作品加以保護。2. 從立體到平面的復制建筑作品從立體到平面的過程主要表現(xiàn)為對建筑物的繪畫、攝影、錄像、拍照等。一般認為不構成復制。因為攝影師或畫家的拍攝、繪畫過程是包含有創(chuàng)造性勞動的過程。拍攝、繪畫沒有損害建筑物在外觀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藝術審美。這類作品與建筑物之間，不僅僅是表達方式的不同，更重要的是表達的創(chuàng)作內容的不同。對建筑物“非接觸性”臨摹所產生的臨摹作品也是包含創(chuàng)作勞動的作品。這種臨摹與復制他人建筑作品設計圖情況完全不同。它需要臨摹者具備一定的技巧，而且要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創(chuàng)作性的勞動，才可能將立體的建筑物用平面的美術作品表現(xiàn)出來。所以，從立體到平面的過程不應認定為復制。我國著作權法

16、第22條規(guī)定，對設置或陳列在室外公共場所的藝術作品進行臨摹、繪畫、攝影、錄像為合理使用。在司法實踐中，對從立體到平面的演繹過程也不認為屬于侵權的復制。轟動一時的土樓紀念章著作權糾紛一案中，法院最終認定原告設計的以土樓為背景的紀念章以獨特的視覺表達了作者的思想內涵和審美觀，具有獨創(chuàng)性，其對紀念章享有著作權。認為原告的行為屬于合理使用。3. 從立體到立體的復制在理論上，只要建筑物系抄襲了他人建筑物上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外觀就應認定為復制。但是，對于建筑作品而言，從立體到立體的復制即從一個建筑物直接整體性的復制出另外一個建筑是極其困難的。因此多數國家并不將其視為版權意義下的復制，我國法律也無需做具體規(guī)定。（

17、二）建筑作品復制侵權內容的認定1. 復制需為對建筑作品獨創(chuàng)性的復制著作權法只保護有獨創(chuàng)性的作品。對于建筑作品而言，在“獨創(chuàng)性”的判斷標準上，體現(xiàn)在各國著作權法對作品獨創(chuàng)性的規(guī)定。（ 1 ）英國以“投入技巧、勞動或判斷”為標準，要求:作品并非對他人作品的抄襲；作品中投入了個人的技巧、勞動或判斷。而且“投入技巧、勞動或判斷”達到一定程度才能獲得“獨創(chuàng)性”。如果所投入的勞動或技巧是可以忽略的，就不產生著作權。（ 2）法國以“反映作者個性”為標準。獨創(chuàng)性盡管在法國的知識產權法中進行了規(guī)定，但具體認定標準來源于最高法院，其將獨創(chuàng)性定義為“表現(xiàn)在作者所創(chuàng)作作品上的反映作者個性的標記”。法國的這一標準被多數

18、大陸法系國家采用。（ 3）美國以“少量創(chuàng)造性”為標準。美國著作權法并沒有對獨創(chuàng)性做出詳盡定義，在實踐中，“獨創(chuàng)性”要求獲得了充實。最初美國法院認為“只要一件作品是由作者獨立完成的，它就具有獨創(chuàng)性”。后來，法院進一步認為只有投入勞動并且具有少量創(chuàng)造性的作品才具有獨創(chuàng)性。14因都強調作品來源于作者自己的創(chuàng)作，而非抄襲或復制；并且作者所投入的勞動是必要因素，不管是英國的“不可忽略”、法國的“個性標記”還是美國的“少量創(chuàng)造性”，本質上都強調了在作品的表達形式上存在著創(chuàng)造性。所以，各國在對于獨創(chuàng)性的認定結果上是一致的。我國著作權法并沒有對作品的獨創(chuàng)性做出規(guī)定。因為在獨創(chuàng)性的程度上沒有一個具體標準可以參考

19、，所以，司法實踐中應對上述三國的規(guī)定予以借鑒:就建筑作品而言，其獨創(chuàng)性不要求所表達的思想和內容具有新穎性，只要表達方式具有創(chuàng)造性即可。在建筑物的復制中，行為人復制的建筑物需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外觀，而對于建筑設計圖的復制，也應限于建筑設計圖中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表達形式。設計圖中所包含的繪圖規(guī)則屬純粹的技術性要求，對其“復制”不屬于對其獨創(chuàng)性的侵害。同樣的道理，對于建筑模型的侵權行為也限于對模型作品的獨創(chuàng)性部分的抄襲。如果行為人只是使用了權利人制作模型同樣的材料，采用了同樣的制作工藝等，行為人可能侵害了權利人的商業(yè)秘密或專利等工業(yè)產權，但并不構成對建筑作品的侵害。2. 侵權作品需與建筑作品相同或實質上相同侵權

20、作品與他人建筑作品相同或實質上相同是認定建筑作品侵權的最根本的要件。認定這種“相同或實質性相同”必須明確以下問題: （ 1）侵權作品與建筑作品相同的質與量。侵權人既可能全部復制建筑作品，也可能部分復制，在理論上，只要與建筑作品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部分存在相同或實質相同，就構成侵權。行為人將建筑作品原模原樣的進行復制，既不改動原作品中的內容，也不進行再創(chuàng)作，自然構成侵權。而行為人只原樣照抄建筑作品的一部分時，是否構成侵權則需要具體分析。就建筑物而言，假若“抄襲”的是非獨創(chuàng)部分，即使數量再多，也不構成侵權。這是因為建筑作品與詩歌繪畫等藝術作品不同，它并非純粹藝術作品。多數建筑作品都是技術與藝術的結合，而所

21、有的建筑作品都須滿足結構力學和使用功能的要求。所以留給作者的進行自由創(chuàng)作的空間相對較窄，公知公用的知識是不受著作權法保護的?！白髌钒ㄔO計要素和空間的安排與組合以及全面形式，但不包括個別的標準特點”，對于這些標準特點即使在數量上“抄襲”很多，也不構成侵權。只有對建筑作品的獨創(chuàng)性部分（實質部分）實施了復制、抄襲的才構成侵權，在英國著作權法上，抄襲了作品的實質部分，甚至認為構成對作品的全部侵權。15（2）認定侵權作品與建筑作品相同或實質相同的標準是比較困難的。尤其在平面到立體的復制過程中，當侵權人按照圖紙建造起一個建筑，認定這幢建筑物與圖紙所表達的創(chuàng)作是相同或實質相同是一個技術難題，而非法律所能解決。如果侵權的作品并沒有原模原樣地抄襲建筑作品，法院就必須考慮抄襲到什么程度，才構成侵權。有學者主張，如果被控告侵權的作品與建筑作品達到這樣一種相似的程度，一般人看了之后都說被控侵權的作品是抄襲著作權作品的，即視為侵權。這種標準對于手段高明的侵權行為人是不管用的。在平面到立體的復制侵權中，一般人甚至連建筑設計圖紙都難以看懂，如何以其“感覺”去判斷是否構成復制侵權呢。所以，在司法實務中，建筑作品侵權糾紛必須引入專家論證程序，通過有資質的建筑設計專家的判斷認定是否為復制侵權。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