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朝廷璽印研究

1、10/10明代朝廷璽印研究張金梁（此文發(fā)表在中國歷史文物2008年第五期)明代是封建社會后期的重要階段,在各種制度上都有明顯特點，那么作為明王朝形象和百官權(quán)力象征的官方璽印,自然也就體現(xiàn)著其深厚的朝代特色.一、明代皇家寶璽、印信印信的使用先秦時已經(jīng)非常普遍，尊卑印信皆可稱之為璽。古代天子、諸侯以玉圭、璧為信符,秦朝皇帝、皇后之印始稱為璽，后代承之，璽之稱謂遂為帝、后印信專稱,常人不再使用。唐武后時稱璽為寶,寓有詩經(jīng)“錫爾介圭，以做爾寶”之意，之后璽、寶之稱并用。“寶”為珍貴之物，稱璽為寶已從原有的物理屬性脫出，上升到倫理精神層面，內(nèi)涵比璧更加豐富，身價更為高貴,所以唐后帝王多喜用之.明代帝、后

2、、太子、親王之印皆稱為寶,其他皇家眷屬及朝廷百官之印信仍稱為印，但其皆有嚴(yán)格的形制規(guī)定。1、皇帝寶璽寶璽是皇帝權(quán)力的象征，天子形象的縮影,歷代皇帝皆非常重視寶璽的制作及使用。歷史的看，各朝皇帝的璽寶之?dāng)?shù)不一.萬歷野獲編云:“秦天子六璽,唐時有八寶,宋尚循其制,至徽宗而加九，南渡至十一，皆非制也。本朝初有十七寶，至世宗加制其七，今掌在符臺者共二十四，蓋金玉兼有之。” HYPRLIKen1 o i不難看出,明代皇帝寶璽有二十四枚，較前朝數(shù)量甚多。朱元璋推翻元朝統(tǒng)治建立明朝，于洪武元年制成寶璽.明史載:“明初寶璽十七,其大者曰皇帝奉天之寶,曰皇帝之寶（如圖一)，曰皇帝行寶，曰皇帝信寶，曰天子之寶，曰

3、天子行寶信寶，曰制誥之寶，曰敕命之寶，曰廣運之寶（如圖二),曰寶(如圖三）,曰皇帝親親之寶,曰敬天勤民之寶;又有御前之寶（如圖四）、表章經(jīng)史之寶及欽文之璽（如圖五）、丹符出驗四方。” HYPLNK l _”o ” i這些璽寶用金、玉制成,明史載:洪武元年朝廷欲制寶璽之初，有賈人胡浮海，將其家傳美玉獻(xiàn)于朝廷。其玉出于闐，那么洪武中所制的玉質(zhì)御寶，必定有以此玉所造者，但不知是哪幾顆。明代皇帝璽寶用途皆有規(guī)定：“曰奉天之寶，以鎮(zhèn)萬國祀天地;曰皇帝之寶,以冊封賜勞;曰皇帝信寶,以征召軍旅；曰天子之寶，以祭享鬼神；曰天子行寶，以封賜蠻司;曰天子信寶，以調(diào)發(fā)番兵；曰制誥之寶，以識誥命;曰勅命之寶，以識勅命

4、；曰廣運之寶,以識黃選勘籍；曰御前之寶,以進(jìn)御座從車駕;曰皇帝尊親之寶，以答賜宗人；曰敬天勤民之寶，以訓(xùn)廸有司.” HYPLK” l ”_ed3” o ii從各種用寶的情況可以看出，明代皇帝將朝廷大權(quán)聚于一身,朝野各種重大事務(wù)皆由皇帝親自管問，這正是明代皇帝御寶數(shù)量多的一個重要原因明初皇帝十七寶，明史所記有名者實為十六寶,故葉其峰古璽印及古璽印鑒定謂有“一方印文不明的玉寶.” YPLIN l_e4”o iv確實在其他文獻(xiàn)中也罕見說明。但細(xì)讀明史,便會有所發(fā)現(xiàn)。朱元璋去世后，建文帝以皇太孫身份登基，后燕王起兵靖難,成為永樂帝,這在皇帝寶璽上也留下了標(biāo)記.明史載：“成祖又制皇帝親親之寶、皇帝奉天之

5、寶、誥命之寶、敕命之寶。AGXXPERLIN _e” ” 此四寶為重制,其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原寶制造粗劣，遇有美玉重新精制，而將舊者封存；二是璽寶毀失，需要補刻。針對永樂時的重刻璽寶而言，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當(dāng)燕王朱棣靖難之軍兵臨南京城下時,建文帝面臨遜位之災(zāi)，其不管是自盡還是逃亡，他不可能將代表帝王權(quán)力象征的璽寶完好無損的全部留給造反稱帝者，可能將部分毀壞或帶走,那么永樂帝為了承襲洪武舊，便要進(jìn)行補刻.此事永樂時人不敢明言，永樂的子孫皇帝也不會將此事告知天下，只能尋找其他借口補刻之.若對照新刻四寶之文,其中“皇帝親親之寶”、“皇帝奉天之寶”、“敕命之寶在史載洪武所刻十六寶中所有,只有“誥命

6、之寶”沒有記載。由此可知，明史上所漏記的那“一方印文不明的玉寶的便是“誥命之寶”。明代規(guī)定，對于五品以上的官員封賜授誥命，而對六品官員以下者封賜則授敕命，而在明史所記的璽文中，只有“敕命之寶”而沒有“誥命之寶”，顯然是不合制度,由此也證明“誥命之寶”當(dāng)為十七寶之一.那么為什么明史只記了十六寶印文呢？原因可能是“制誥之寶與“誥命之寶”相混所致。明史所記璽寶印文其中幾方的順序是“曰天子信寶，曰制誥之寶，曰敕命之寶，曰廣運之寶,”從中不難看出,“制誥之寶”與“敕命之寶相排，若按類別加上“誥命之寶”的話,顯然應(yīng)在“敕命之寶之前,這樣“制誥之寶、“誥命之寶”相連,二者其中有三字相同,很容易相混取一代二,

7、明史的纂修者大概也是犯了這個錯誤,錄完“制誥之寶”后沒寫“誥命之寶”,便直接書錄“敕命之寶”了,因此給后之讀明史者留下諸多疑惑嘉靖帝是武宗族弟，由興獻(xiàn)王世子身份入主大統(tǒng),在“大禮議上與群臣進(jìn)行了一次十分激烈的較量，最后不惜以犧牲許多大臣的生命為代價換取勝利，成為明帝中善于玩弄皇權(quán)的怪物.嘉靖十八年，其又下旨增添御寶，明史載：“新制七寶曰：奉天承運大明天子寶、大明受命之寶、巡狩天下之寶、垂訓(xùn)之寶、命德之寶、討罪安民之寶、敕正萬民之寶，與國初寶璽共為御寶二十四，尚寶司官掌之.” YERLN ”_e6 ”vi自明朝建立朱元璋所制十七寶后，只有嘉靖帝新添寶璽,這充分體現(xiàn)了這位由藩王世子而登寶座者大膽張

8、揚個性的心理,其也成為明帝體系再一次失去嫡傳的標(biāo)志。應(yīng)該注意的是，當(dāng)二十四寶齊全之時，洪武、永樂時所留下來的十七寶,并非全都是原初制作了,除永樂重刻者之外,后來由于部分璽寶毀失，不得不進(jìn)行補制。古代宮廷建筑多為木制，所以防火成為保護(hù)宮廷的頭等大事，即便如此宮中火災(zāi)還是不時發(fā)生.棗林雜俎記明代“兩宮三殿災(zāi)”曰：“永樂辛丑四月庚子，三殿災(zāi)；正統(tǒng)己巳六月，南京宮殿災(zāi)；弘治戊午十月甲戌，清寧宮災(zāi)；正德甲戌正月庚辰，乾清宮災(zāi);嘉靖辛丑四月辛酉,九廟災(zāi).辛酉，萬壽宮災(zāi).其年月皆己、酉、午、戌、丙、丁?！?HPERLI ” l ”_en7 ii宮中遭之回祿之災(zāi)，物品大都付之一炬,其中御寶也難逃厄運,沈德符萬

9、歷野獲編云:“御寶凡十七，正德九年甲戌，大內(nèi)遭火，寶璽散佚。至嘉靖四十五年之冬,則世宗已不豫久矣,乃下詔曰：先朝甲戌遇災(zāi)，御寶凡六,其五已遭毀。命所司覓美玉補造。想十七寶者，大半范金為之,而此六璽乃玉制耶。然嘉靖十八年，上又添七顆，合之世守為二十四矣.辛酉西苑之災(zāi)，則歷代所傳，盡付煨燼，所少奚止五寶?意者圣主諱言，而托之甲戌耶。YPRNK ”cle/atie_add.ph”_edn8 ” vii從記載上看,正德九年宮火,寶璽有失，嘉靖帝謂失之五顆，正德時并沒有補刻。沈德符認(rèn)為,嘉靖辛酉（四十年)“歷代所傳，盡付煨燼”,璽寶損失慘重，嘉靖不愿張揚,以正德時所失為借口進(jìn)行全部補刻,很有道理.從原來

10、“十七寶,大半范金為之，”而后世所見明代皇帝寶璽大都以玉石為主，也能證明多為補刻這一事實。從上面不難看出，皇帝之寶有如下幾個特點,一是在用材料上，使用最為珍貴的黃金、玉石,特別以玉石為多;二是字體全用標(biāo)準(zhǔn)的小篆，以示正統(tǒng);三是皆用陽文形式鑄刻,其中“廣運之寶”為陰勾陽文,比較特殊;四是寶璽的章法比較靈動,邊框非常細(xì)微,從而使璽文更加突出。以上二十四寶，是明代皇帝世傳之寶，即其產(chǎn)生后，子孫皇帝皆可使用，是明代皇帝主宰朝廷執(zhí)掌江山社稷權(quán)力的象征。其實除此之外，明代皇帝們還有不少璽寶，可分為如下兩種情況:(）二十四寶之外可傳用的皇帝用璽，即明帝們在二十四寶之外所刻制的常用之寶。如傳世的“大明天子之寶

11、”(如圖六)、“大明皇帝之寶”（如圖七）、“皇帝密旨”(如圖八）、“協(xié)和萬邦(如圖九)、“萬國來朝”（如圖十）、“親賢保國（如圖十一)、“天潢演派”（如圖十二）、“文華殿寶”（如圖十三）等。這些寶璽有時只代表皇帝本人，有時也起著代表朝廷的作用，從這些皇帝私用寶璽的文詞內(nèi)容,可以看出每寶所用場合不同，如“大明皇帝之寶”可以在一般私人文書、私訪時用之；“皇帝密旨則可以在非公開場合下用之,“協(xié)合萬邦”、“萬國來朝”可以在外交及會見外邦使節(jié)時用之，而“天潢演派”則可在與皇族人書信交往中用之.這些皇帝寶璽也可傳之后代子孫皇帝使用，同二十四寶一樣，也起著重大的法律作用。（2)不同時期的皇帝，可能有帶有此時

12、期特點的璽印。如成化時憲宗皇帝嚴(yán)重口吃,不愿意與大臣相見對話，凡事皆托之圣旨。此時雖社會稍微安定,但其重用太監(jiān)，設(shè)西廠、置皇莊、亂授“傳俸官”,弊病眾多。其曾制有“成化皇帝之寶(如圖十四）、“成化御書之寶”（如圖十五)使用，以示其朝代之特色；嘉靖時世宗皇帝喜愛道術(shù)追求長生,整日樂于青詞齋醮道壇中,自號“太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圣智昭靈統(tǒng)元證應(yīng)玉虛總掌五雷大真人元都境萬壽帝君,故制有“玄都萬壽之寶”(如圖十六）、“紫極真仙之寶(如圖十七）用于道場活動及私人交往；再如崇禎帝善書,用草書形意制押字璽(如圖十八),人們對此釋文較多,有影響者如張珩先生認(rèn)為是其名“由檢”；明亡后鄭成功據(jù)臺灣，大舉反清復(fù)明旗幟

13、，曾將崇禎帝此押字印為銀幣之面，郭沫若先生釋為“國姓大木”，亦備一說細(xì)審押字，其還呈現(xiàn)出“國”、“德、“武等文字形象，應(yīng)寓有崇禎帝力圖治國強民挽狂瀾于既倒之意,可謂奇特別致獨出心裁。顯然這些寶璽,是特定皇帝之物，當(dāng)此皇帝去世后，便失去作用,不能傳于子孫皇帝使用。2、后、妃、諸王等皇族中的人員等級較多，他們的身份皆視與皇帝的親近關(guān)系而定,身份重要者皆有皇帝所授的冊、寶、印作為憑證，可以享受相應(yīng)的權(quán)力和待遇。所謂冊，即是用金銀等貴重金屬所鑄的頁面，將其身份用真書鐫刻其上以示永久，連串起來如同冊頁，便于收藏；寶印則視身份而定，尊貴者賜寶，次之者賜印，其為皇帝所授,是其身份的憑證和權(quán)力的象征.不同級別

14、的人物,所授印寶的稱謂、體制、尺寸、質(zhì)地、裝飾等皆不同,這在明史輿服志及諸多文獻(xiàn)中有較為清楚地記載。皇后母儀天下，主持后宮，授金寶,龜紐，篆文曰“皇后之寶,方五寸九分,厚一寸七分.太后是皇帝的母輩，尊貴不言而喻，在明朝中,“若歷代太后，則每進(jìn)徽號一次,輒另鑄新稱一次,皆用純金,此E HYRLNK ” ”_dn9”o ” i其制與皇后相當(dāng).皇太子為儲君，金寶，龜紐，篆書“皇太子寶”，其制與皇后寶同。親王亦授金寶，龜紐，方五寸二分,厚一寸五分，文曰“某王之寶。親王世子，襲傳親王金寶。公主為皇帝之女，授金印，龜紐,篆文曰“某國公主之印”，大小與親王同明制規(guī)定,后宮“皇貴妃而下，有冊無寶而有印?！?H

15、PERLIK ” l”_edn10”o x印用金，龜紐,尺寸與諸王寶同,文曰“皇妃之印”.但也有例外而得寶者，“宣德元年,以貴妃孫氏有容德，請于皇太后制金寶賜之，且命太師英國公張輔為正使,少師吏部尚書蹇義為副使，二公元臣也，蓋未幾而貴妃有子,冊東駕軒龍亦易位矣。自是貴妃授寶遂為故事?！盚YPERIN ” edn11o ”xi孫貴以德容授寶后有子，可謂雙喜臨門,明代貴妃授寶者僅此一例.皇太子妃在洪武之初授寶,“洪武二十八更定，只授金冊不用寶. 親王妃“其金印之制末詳”。 HYERLINK ”_ed12” o ” i但明史對于世子妃的情況有明確說明：“世子妃印制同親王妃,金印，龜紐，篆文曰某世子妃

16、印”. RLIN ” ld3 o ” iii由此可推，親王妃印應(yīng)金質(zhì)龜紐，篆文為“某親王妃印”.太子妃比之親王妃為貴,史書中有親王妃“其金冊高視太子妃冊減一寸,余制悉同?！?LIK _ed” o” xi既然親王妃有印，那么由此可推太子妃不授寶則授印，應(yīng)金制龜紐，尺寸要比親王妃大,篆文應(yīng)為“太子妃印。親王諸子，除去世子外，皆授郡王，為渡金銀印。其下皇族直系男性分別授鎮(zhèn)國將軍、輔國將軍、奉國將軍、鎮(zhèn)國中尉、輔國中尉、奉國中尉，直系女性如授郡主、縣主、郡君、縣君、鄉(xiāng)君等,皆為朝廷所封，當(dāng)亦有印信，其制不詳,似乎應(yīng)該是銀印、龜紐、篆文,尺寸隨身份高低由大至小不等.皇后、皇太子、皇太孫除在正式的冊封相應(yīng)

17、的璽寶外，有時皇帝還賜予印記，王世貞弇山堂別集記曰：“高皇帝賜懿文太子白玉印，方一寸二分，曰大本堂記；賜中宮皇后白玉印,方亦如之,曰厚載之記。文皇帝賜仁廟玉押，曰人主中正.仁廟即位時宣廟方為皇太孫,復(fù)舉以授之,命印識章奏AGXEIK ”l ”edn15” o ”xv皇帝冊封之璽寶,不能輕易動用,針對于管理后宮的皇后和參與政事的太子、太孫，皇帝有時賜予印記,可以在奏章書札上使用，在于情理之中。其實皇族人員除皇帝所賜印寶外，大都有自己的印信，以便在日常事務(wù)中運用.如晉王朱常用印有篆文“晉府書畫之印”（如圖十九）、“晉國奎章等（如圖二十).世存有明代 “黃妃醮印”(如圖二十一）、“皇貴妃圖書(如圖二

18、十二）,二印皆為疊篆,前者為黃妃專門齋醮之用，后者文字不用“印”字而用“圖書”，更顯高雅.由此說明，皇家貴族人員,除皇帝所賜代表其身份特征的印寶外，他們還有不少私家印章，其形制比較自由,只要不逾越制度便可。從上面的情況不難看出，明代皇族印是以皇帝為最高統(tǒng)治者而展開的,皇帝璽寶自為系統(tǒng):質(zhì)地金玉、書體篆文，用龍紐以佩真龍?zhí)熳又?；其余皇族所授寶、印，根?jù)身份質(zhì)地金銀、大小不等,書體篆文，用龜紐以示皇恩之長久.明代帝、王等死后皆有璽印明物隨葬，如明定陵朱翊鈞墓內(nèi)出土了三方龍鈕木質(zhì)印，印文書謚號之寶。 HPRLINK l”_ed6 o vi山東鄒縣朱檀墓出土的“魯王之寶 PEIN ” l dn1 ”

19、x,成都鳳凰山出土的朱檀“魯王之寶 HYPELIN ” l _edn18” o ” xvi，皆木質(zhì)龜鈕,印文如其生前之制.另外,明代對于屬國頒發(fā)國王之印,明史載：“明初,賜高麗金印,龜紐，方三寸,文曰：高麗國王之印;賜安南鍍金銀印，駝紐，方三寸,文曰:安南國王之印:賜占城鍍金銀印,駝紐,方三寸，文曰：占城國王之??；賜土蕃金印，駝紐,方五寸，文曰：白蘭王印.YRLIN ” dn” o ” xix在屬國中只有高麗國王為龜紐金印，比較看重;安南、占城則為駝紐鍍金銀印,意為任重道遠(yuǎn);土蕃金印尺寸較大而駝紐,其意則二者兼之。除此外,史載暹羅國王也被明朝廷賜印,“(洪武）十年（暹羅）昭祿群膺承其父命來朝,

20、帝喜,命禮部員外郎王恒等齎詔及印賜之，文曰暹羅國王之印,并賜世子衣幣及道里費. HYPERIK ”_edn20 o ”xx但印之質(zhì)地、紐式不詳，大約與其他屬國國王之印相類。二、明代品官印官印是官員身份和權(quán)力的憑證，朝廷對此非常重視。明代百官印信形制、大小、文字、字體、臺數(shù)等皆有嚴(yán)格規(guī)定,明史對此有較為詳細(xì)的記載：洪武初鑄印局鑄中外諸司印信：正一品銀印,三臺，方三寸四分厚一寸;六部、都察院并在外各都司，俱正二品，銀印,二臺,方三寸二分厚八分，其余正二品從二品官，銀印，二臺，方三寸一分厚七分，惟衍圣公以正二品,三臺，銀印，則景泰三年賜也;順天、應(yīng)天二府俱正三品,銀印，方二寸九分,厚六分五厘;其余正

21、三品、從三品官，俱銅印，方二寸七分，厚六分,惟太仆、光祿寺并在外鹽運司俱從三品，銅印,方減一分，厚減五厘；正四品、從四品俱銅印，方二寸五分，厚五分;正五品、從五品俱銅印,方二寸四分，厚四分五厘，惟在外各州從五品，銅印，方減一分,厚減五厘;正六品、從六品一寸二分，厚三分五厘；正七品、從七品,銅印，方二寸一分，厚三分;正、從八品俱銅印，方二寸，厚二分五厘；正、從九品俱銅印，方一寸九分，厚二分二厘；未入流者銅條記，闊一寸三分,長二寸五分,厚二分一厘。以上俱直紐九疊篆文,初雜職亦方印，至洪武十三年始改條記。 HPRLINK dn1 ” 明史之記頗粗略,其中還有不少特殊情況及豐富內(nèi)涵沒有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結(jié)合

22、典籍文獻(xiàn)按不同官員的印信情況,從五個方面分別討論之：1、質(zhì)地從明制上看，朝廷一、二品官員為銀印,三品以下官員為銅印。明人王世貞論曰：“古王公列侯皆金印,丞相將軍亦金印。今法親王金寶,一二品銀印，余皆銅印。古印列侯存者多銅印，人不能曉。所謂按古賜印外，許得自制銅、木、牙印，蓋仿印制而為之.金銀印不能存，而銅獨得存故也?！?YRLINKl_en” ” ii王世貞對比了古制認(rèn)為明代的官印的質(zhì)地較差，但還用銅印壽久來為維護(hù)朝廷制度,可謂用心良苦其實誰都明白，明代百官中不用金印,是為了體現(xiàn)皇家的貴重高不可攀，故意與臣下拉開差距，這正是明代皇權(quán)專制使然。就是銀印也控制的很嚴(yán),只有位數(shù)很少的一、二品官員方能

23、使用。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特例：一是二都所在地順天府、應(yīng)天府，雖為三品衙門，因在天子足下而用銀印,以示貴重；二是“文淵閣印”，文淵閣地處大內(nèi)，為大學(xué)士們處理政務(wù)場所，大學(xué)士們雖秩為五品，但他們是皇。銷,權(quán)重如同相宰,用銀質(zhì)印信以示其高貴不同尋常,這印章的特殊性如同大學(xué)士權(quán)力的特殊性，正是明代政治制度特殊性的縮影.2、形制明代制度，一至九品官員之印，皆為方形。洪武初在朝廷服務(wù)的無品雜職官員亦授方印,后為了使未入流之官員與品級官員有所區(qū)別,洪武十三年便將未入流官員之印改成條記，禮部志稿記曰:“各州縣儒學(xué)、倉庫、驛遞、閘壩批驗所、抽分竹木局、河泊所、織染局、稅課司、陰陽學(xué)、醫(yī)學(xué)、僧道司俱未入流，銅條記,

24、闊一寸三分，長二寸五分?！?HPRIK a。co。cn/aminatile/aticead.php” l ”e3 ” i另外，關(guān)防印信（如圖二十三）亦為長方形，形狀類似“條記”，但尺寸大小不同，明史曰:“文武大臣有領(lǐng)敕而權(quán)重者，或給以銅關(guān)防，直紐，廣一寸九分五厘，長二寸九分,厚三分九，疊篆文，雖宰相行邊與部曹無異.惟正德時張永征安化王，用金鑄.嘉靖中顧鼎臣居守，用牙鏤關(guān)防，皆特賜也。 HPRLNKledn4 o ” v銅關(guān)防為常制，其質(zhì)地有時也有區(qū)別，偶爾也用特貴重質(zhì)地的金、象牙為之，被授者顯然皆為皇帝特重之人,而一般人不能享受這種待遇.但不管其質(zhì)地如何貴重,而形制仍然不變.3、大小明代官印，

25、在同等質(zhì)地中,大而厚者品高尊貴,小而簿者低卑。也就是說，在一樣的制印材料中，官大品高者其印大，位低職微者其印小。當(dāng)然其中也有特殊情況,如“文淵閣印”，五品官署用銀印貴于同品，而在尺寸卻又小于常制，五品官印應(yīng)為“方二寸四分，厚四分五厘,”而其“方一寸七分,厚六分,”邊長略小而厚度加大,可為別致.再如監(jiān)察御史，屬于官職小而責(zé)任重大的官員,故朝廷對其特別重視。明史曰：“初太祖重御史之職,分河南等十三道,每道鑄二印文曰繩愆糾繆,守院御史掌其一,其一藏內(nèi)府，有事則受以出,復(fù)命則納之.洪武二十三年，都御史袁泰言，各道印篆相類，乃命改制某道監(jiān)察御史,其奉差者則曰巡按某處。銅印，直紐,有眼，方一寸五分，厚三分

26、,八疊篆文。 RLIK _en5 o 御史之職肩負(fù)著監(jiān)督百官重任,朝廷頗重之。洪武初御史之印文字并非官職,而是其職責(zé)“繩愆糾繆”,二十三年才改刻“某道監(jiān)察御史”。其為七品官,按常規(guī)其印信，方二寸一分，厚三分,但實際上其印“方一寸五分，厚三分，厚度沒變而邊長少了六分故王世貞謂“巡按御史用方印,其式最小，比之從九品巡檢僧道衙門,尚殺四之一?！?HYPEIN ” l”ed6”o v這是與御史勤于外出巡按攜帶方便有關(guān)。明代將軍印也較為特殊,朝廷根據(jù)征討不同地域,鑄有不同的將軍印,常用者有:“云南曰征南將軍、大同曰征湖廣曰平蠻將軍、兩廣曰征蠻將軍、遼東曰征虜前將軍、宣府曰鎮(zhèn)南將軍、甘肅曰平羌將軍、寧夏曰

27、征西將軍、交趾曰副將軍、延綏曰鎮(zhèn)西羌。HPRLIK ” l ”dn” vii諸印為洪熙元年所頒布,其大小的規(guī)定是，“諸將軍，銀印,虎紐，方三寸三分，厚九分。HRLINK” l en8” ”ii比較百官之印，在大小上“視一品稍殺，二品稍豐。 HYPERLIK ” l_ed” o 這介于一品二品之間模棱兩可的尺寸，是因為掛帥為將軍者身份不一而致。明代將軍不同于其他朝代，“洪武中嘗用上公佩將軍印,后以公、侯、伯及都督充總兵官，名曰掛印將軍,有事征伐，則命總兵佩印以往,旋師則上所佩印于朝?！?HPERN l_d 也就是說，明代將軍印非正常印信,只有領(lǐng)兵打仗時，以朝廷重臣授印出征，歸來后再將印交還朝廷。

28、而這些掛將軍的官員本身的品級不一,但大都在一、二品官員之間，故制印不再細(xì)分,折衷為之。、紐制明代朝廷大臣之印,大都為直紐(亦稱橛紐、把紐等,如圖二十四）,前代官印的直紐多方柱、方片形等,而明代官印則為橢圓柱形，上細(xì)下粗的，體勢較長，無穿,亦沒有裝飾物，非常樸素。例外者有二：一是將軍印，制為虎紐,別于他官,可能以示軍隊威風(fēng)凜凜勇猛無敵之意；二是監(jiān)察御史之印，其雖然是直紐而有穿,這是因為御史時常在外巡訪,有印綬栓系攜帶,可以更加方便安全。5、字體在歷史上,明代對于官印所用字體的規(guī)定最為明確和嚴(yán)格，除特殊情況外，“百官印信”，“俱直紐九疊篆文，因此“九疊篆文”幾乎成了明朝官印的別稱。那么除了疊篆,在

29、百官印信中還運用那些字體呢?在實際情況中，還有小篆、柳葉篆兩種字體在官印中出現(xiàn)。（)小篆體在衙門中用“篆體字為印者很少,只有“文淵閣印”一例。文淵閣地處大內(nèi),是明代內(nèi)閣大學(xué)士們的辦公場所，其雖為五品衙門,永樂朝后而為朝廷政治的核心所在，故王世貞說,“內(nèi)閣大學(xué)士位不過五品，而所用文淵閣印,僅一寸七分，略似御史巡方印,乃亦用銀，視一二品,其重可知,且玉筋篆文，與主上御寶相埒,宜其權(quán)超百辟也。文淵閣印自今上丙戌失后，再鑄則閣權(quán)漸削，陵夷以至今日。 YPERIN _n1”o ” i“文淵閣印之文使用了明代只有皇帝及其家族中的重要人員寶印才能使用的篆體字，應(yīng)該有兩個原因：一是文淵閣本屬皇宮藏書之所，顯然

30、非同一般，內(nèi)城重要殿閣大都有璽印，如“文華殿寶”等,為龍紐小篆，與其他皇帝之寶同制.內(nèi)閣大學(xué)士們雖然在文淵閣辦事,并非是他們的真正官衙，“文淵閣印”字用小篆，當(dāng)與此地為大內(nèi)的皇帝屬所有很大關(guān)系；二是“文淵閣印”并不是官署之印,不能在衙門間行文運用，只能在大學(xué)士們封進(jìn)題奏等章疏時用之。孫承澤春明夢余錄曰：“文淵閣印章玉箸篆，凡封進(jìn)詔草題奏揭帖用之，不得下諸司，即下諸司以翰林院印行，諸司行內(nèi)閣亦止稱翰林院.“下有章疏則用文淵閣印封進(jìn),直至御前開拆。 YPRLNK ” l ”ed12” ” ii由此可知,“文淵閣印實際上是代替皇帝理事所用印記，其文為篆亦于此有關(guān).在此沈氏還提到萬歷十四年“文淵閣印”

31、丟失之事,日下舊聞考載：“宣廟賜有文淵閣印一顆，凡封進(jìn)票本掲帖圣諭敕稿用此鈐之,萬歷中為人開內(nèi)閣鎖盜去，上命補鑄賜之。HYPERLN ”aricl_adp” l_dn3”o ” xiii此等重要印信被盜，為史所罕見，萬歷帝命補鑄賜之,一定與原印有所區(qū)別，才能使所失之印信作廢。另外還有兩顆存世的明代官印很值得一提：一是故宮博物院中所藏“應(yīng)天府印”（如圖二十五），“銅質(zhì)方形,邊長7、,寬7、，厚、4厘米，圓柱形紐，紐徑2、5，通紐高10、厘米。紐左刻應(yīng)天府印，紐右刻禮部造,印左側(cè)刻洪字一三四號，印右側(cè)刻洪武三年七月日，篆書印文與紐左刻字同。 HYPRLNK ” ”_en” xvd嬀印制度不相符合，

32、明史謂應(yīng)天、順天二府之印為銀制九疊篆文.而此印為銅制,小篆印文，明官印之紐應(yīng)為橢圓柱形而其為圓柱形,二者差別很大洪武三年天下初定,此印應(yīng)是明代形成嚴(yán)格官印制度前之物,當(dāng)另有符合制度之印存在.另外一顆是“錦衣衛(wèi)印”（如圖二十六)，木質(zhì)，小篆體。明代在京城設(shè)錦衣衛(wèi)，秩三品，掌管侍衛(wèi)、輯捕、刑獄等。其權(quán)力特大，下設(shè)詔獄,法司不能過問，與太監(jiān)所掌的東廠、西廠合稱“廠衛(wèi)”,淫威同為官民所畏懼。此“錦衣衛(wèi)印”字體用皇族印文專用的小篆,卻刻制在容易腐爛的木質(zhì)上,其不但不合朝廷制度，還為后人留下諸多聯(lián)想。明代的皇帝、皇后、親王等去世后,多用木仿制在世時的寶印隨葬，“錦衣衛(wèi)”借勢橫行朝野聲譽掃地,大都成為明朝歷

33、代皇帝們惡行的替罪羊,也正與其木制“錦衣衛(wèi)印”暗合冥物一樣,成為明代皇帝們活著的陪葬品.（1)柳葉篆明代將軍印文用“柳葉篆”,世存明“蕩寇將軍?。ㄈ鐖D二十七)，讓我們能夠一睹此種印文字體的風(fēng)采。所謂“柳葉篆，較早見于夢英十八體書：“柳葉篆者，衛(wèi)瓘所作,衛(wèi)氏三世工書,善數(shù)體，又為此法。其跡類薤葉而不真，筆勢明勁，莫能傳學(xué)?！?HPERLIN”l_dn15” o ” x后鄭杓衍極篇延用此說。明何良俊四友齋叢談便另有其說:“蔡中郎作大篆，則稍兼肉矣.唐時稱李陽冰，陽冰時作柳葉,殊乏古意.間亦作小篆，然不見有勁挺園潤之意，去李斯遠(yuǎn)矣。 HYERLN ttp:/c。c/dn/ariclerticlead

34、。pp” _16”o ”xi以上兩說，皆罕有實物對證。從夢英所說“柳葉篆“其跡類薤葉可知，所謂“柳葉篆當(dāng)指筆畫的形狀如柳葉而言，但不知夢英為什么不直接用柳葉形容反以“薤葉描述。另外,此體似乎還有大篆、小篆之爭，從何良俊所言李東陽所作來看,似乎其體當(dāng)為大篆，而明代將軍印所用“柳葉篆”，筆畫兩邊由兩條弧線相向而成，線條兩端尖中間寬,形狀如柳葉，但結(jié)體皆從小篆化出。為什么明將軍印為柳葉篆史無記載，推測其原因大概有二：一是用此區(qū)別于其它官印,用小篆的結(jié)體以示接近皇帝寶璽而高貴。更重要者是軍事關(guān)系國家存亡,用此世間罕見字體鑄制，為防其偽;二是此種篆文由于筆畫中間粗兩端細(xì)，印文格外清晰“筆勢明勁,有益于戰(zhàn)

35、場上調(diào)兵遣將之用,也與軍隊行動英武迅速相一致,應(yīng)該是朱元璋領(lǐng)兵經(jīng)驗的體現(xiàn)。三、“九疊篆”考明史明確記載，明代“百官印信”俱“九疊篆文那么九疊篆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篆體字，其什么時候產(chǎn)生的,明代的官印是怎樣運用“九疊篆”鑄印的?篆刻史上對其的記載與研究情況如何？其中又有出現(xiàn)了那些誤會?皆應(yīng)該認(rèn)真考證之.1、“疊篆”要搞清“九疊篆”，必須從“疊篆說起。所謂“疊篆是為了官印充實豐滿，從而增強印面的圖案性,將篆字的筆畫盤旋曲折,層層疊合而成的篆書字體關(guān)于“疊篆之名,宋代便有記載.宋史輿服志曰:“大觀元年，又得玉工,用元豐中玉,琢天子、皇帝六璽,疊篆。” YPERIN ”l _edn1” o ”xvii畢

36、沅續(xù)資治通鑒亦有記載:“宋初諸寶,多階石為之。元豐中,詔依古作天子、皇帝六璽，有玉而未成。元符初,始得玉工之善者琢之,但疊篆而已?！?HYPERLINK l ”_e o” ii二者所記六璽制作時間上稍有差別，而對皇帝之璽文為“疊篆的記載卻非常一致。宋時大臣官印，基本不用疊篆，宋史載:“乾德三年,太祖詔重鑄中書門下、樞密院、三司使印.先是,舊印五代所鑄，篆刻非工。及得蜀中鑄印官祝溫柔，自言其祖思言,唐禮部鑄印官，世習(xí)繆篆，即漢書藝文志所謂屈曲纏繞，以模印章者也.思言隨僖宗入蜀，子孫遂為蜀人。自是,臺、省、寺、監(jiān)及開封府、興元尹印，悉令溫柔重改鑄焉。”HPERIK ” _en19 o” ix從而可

37、知宋時大臣之印文字體多是繆篆.繆篆之名出現(xiàn)很早,說文解字序謂新莽六書,“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段玉裁注曰:“摹，規(guī)也,規(guī)度印之大小字之多少而刻之，繆讀綢繆之繆，上文秦文八體五曰摹印?！?HELIK ” ”_dn0 o”x繆篆與y伀，其為適合治印變化所用字體,其特點是將印字部分筆畫彎曲變形使印面豐滿整飭，增加印面的圖案性及美觀程度。從眾多的唐、宋、遼、金、元、明官印能夠清楚地看出，“疊篆”是從“繆篆”逐漸發(fā)展而來的。唐、宋印之疊篆在折疊的過程中，轉(zhuǎn)折處大都表現(xiàn)為圓弧狀，沒有脫盡小篆痕跡。到遼、金官印,疊篆的轉(zhuǎn)折處，大都化圓為方，重疊數(shù)也大量增多。而元代的官印完全是按照金代的官印發(fā)展而來的，在某種

38、程度上代表遼、金、元少數(shù)民族對篆文入印的特殊理解和獨特創(chuàng)造,但對于疊篆之折疊之?dāng)?shù)沒有規(guī)定，視文字的具體情況和篆寫者的安排需要而定2、“九疊篆明代官印繼承元代疊篆,并在疊數(shù)上有了嚴(yán)格的規(guī)定:“百官印信”“俱直紐，九疊篆文。”明前“疊篆”沒有統(tǒng)一標(biāo)準(zhǔn)，即不同的官印篆文風(fēng)格不盡相同，而在所疊的層數(shù)上,也沒有統(tǒng)一規(guī)定,明代則朝廷明確規(guī)定官印必須是“九疊篆文”.至于明朝廷為什么用九疊篆文,史書上沒有明確記載，人們多有猜測，如皆沈德符謂“九疊篆文，不知取義謂何。唐宋以來并無此篆法，蓋創(chuàng)自本朝,意者乾元用九之意乎？” HRIN” l ”d2 o xx沈氏認(rèn)為明代之前官印無“九疊篆”之說，此法創(chuàng)于明代，并推測

39、“九疊篆”之“九”是孔穎達(dá)周易正義乾卦中“乾元用九，天下治也”之意。后清姚晏再續(xù)三十五舉曰：“九疊又名上方大篆，劉昌曰取乾元用九之義；八疊明監(jiān)察御史用之,取唐臺儀八印義；七疊，歷日用之,取日月五星七政義也.YPERLI ” l”_edn22 o ” xx在此釋“九疊篆之意與沈德符之論同，并對“八疊篆、“七疊篆”之意進(jìn)行了闡釋。近人沙孟海先生則云:“名曰九疊者，以九為數(shù)之終,言其多也.”其認(rèn)為“九”為虛數(shù),謂疊數(shù)之多。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其中沙先生謂九疊篆之“九“言其多”之論，顯然是不對的，其是法律規(guī)定的.至于“九”是否為“用九之義”難以斷定，若謂明官印用“九疊篆文”與官分九品對應(yīng)亦無不可?？傊?/p>

40、，九之為數(shù)，內(nèi)涵吉祥之意,故朝廷愿用之，此可為定論而御史印的“八疊篆文”，似乎應(yīng)有“八方”監(jiān)察之意，至于“七疊”則沒有見更多的記載,若真是歷日用之，則七政之說不無道理。明代百官之印用“九疊篆文,具有嚴(yán)肅的法律效應(yīng)。通過對于明代官代“九疊篆文的考察,可以發(fā)現(xiàn)所謂“九疊篆文”疊法可以歸納為如下三種情況：一是獨體字及上下、上中下結(jié)構(gòu)的字，從上至下必須要有九條橫出現(xiàn)；二是左右、左中右結(jié)構(gòu)的字,視具體情況，可以各部皆九疊,最少其中有一部為九疊.左右結(jié)構(gòu)者一般以筆畫多的主要部分為九疊,左、中、右結(jié)結(jié)構(gòu)者，則多以中部為九疊，左右兩部可按自然和諧的形體進(jìn)行安排;三是極個別左右結(jié)構(gòu)不好處理的字,便采取左右兩部分橫畫層數(shù)相加為九來表現(xiàn)，如“金峒安撫司印”（如圖二十八)中的“撫”字。這個規(guī)定在明代是非常嚴(yán)格的。其他諸如御史所用的“八疊篆文”印等，也應(yīng)按照這個方法進(jìn)行疊篆，不能隨意改變。另外還需要強調(diào)的是，皇族人員中除皇帝賜予的的寶印外，有不少用疊篆治印者,如前面所舉的“皇貴妃圖書”、“黃妃醮印”，她們用疊篆是對皇帝表示臣妾身份，但她們不是朝廷官員，所以不遵“九疊篆”官印規(guī)定,每字疊數(shù)不定，都在十疊以上，不知是否寓有凌駕于百官之上之意.再如“如來大寶法王之印”（如圖二十九），其為朝廷賜與西藏法王之印,玉質(zhì)，交龍紐，文為疊篆，疊數(shù)為十一疊，其中“法”字左右相加為十一疊，符合明代疊篆之法,至于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