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國電影的艱難起步

中國電影史

第一章中國電影的艱難起步

（1905—1923）123緒論電影藝術的形成時期

第一節(jié)認識電影

眾所周知，現(xiàn)代的電影是19世紀末首先在國外創(chuàng)制的。但是，我國勞動人民在很古以前就有了類似電影的發(fā)明。在我國古代流傳很久的皮影，可以說就是現(xiàn)代電影的先導。皮影戲和走馬燈傳入歐洲后，歐洲人經(jīng)過多年的實踐、研究，最后發(fā)展成為電影。

4事實說明，電影雖然不是誕生在中國，但我國勞動人民對電影原理的認識和實踐，已有很長的歷史，對后來電影的發(fā)明，是有貢獻的。這充分顯示了當時我國勞動人民的聰明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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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電影電影，也稱映畫。是由活動照相術和幻燈放映術結(jié)合發(fā)展起來的一種現(xiàn)代藝術。是一門可以容納文學戲劇、攝影、繪畫、音樂、舞蹈等多種藝術的綜合藝術，但它又具有獨自的藝術特征。電影在藝術表現(xiàn)力上不但具有其它各種藝術的特征，又因可以運用蒙太奇這種藝術性極強的電影組接技巧，具有超越其它一切藝術的表現(xiàn)手段，而且影片可以大量復制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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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電影發(fā)明的過程

1、照相術的發(fā)明

1839年，法國人達蓋爾發(fā)明銀版照相法;2、活動照相術的發(fā)明;1872年，攝影師愛德華·幕布里奇最先將“照相法”運用于連續(xù)拍攝；

1882年，法國人馬萊發(fā)明了“軟片式連續(xù)攝影機”。7

3、愛迪生的“電影視鏡”。

4、盧米埃爾兄弟的“活動電影放映機”1895年12月28日，盧米埃爾兄弟在巴黎卡布辛大街14號大咖啡館公映影片。標志著電影的真正誕生。

8第二節(jié)電影藝術萌發(fā)期

（1895－1904年）

1895年12月28日法國巴黎公開放映電影。在電影萌芽時期，存在著兩種不同的攝影傾向：一種以盧米埃爾兄弟為代表，主要在現(xiàn)實中去捕捉生活現(xiàn)象，銀幕上展現(xiàn)的就是人們身邊的瑣事；一種以梅里愛為代表，主要記載舞臺上已經(jīng)加工的虛構(gòu)的生活圖畫。9沿著這兩種創(chuàng)作方式，發(fā)展成后來的紀錄片和故事片兩種片種。這兩種傾向反映到故事片攝影中來，又逐步形成兩種不同的流派：繪畫派和紀實派。

盧米埃爾兄弟

（lesfrèresLumière，或thebrothersLumière），法國電影先驅(qū)路易·盧米埃爾和奧古斯特·盧米埃爾兄弟，電影機的發(fā)明人。10左：奧古斯特右：路易11梅里愛和他的影片12

在路易·盧米埃爾所拍攝的作品中，題材和內(nèi)容大致可以區(qū)分為四個方面：

一、勞動和工作的生活場景:

《木匠》、《鐵匠》、《拆墻》、《燒草的婦女們》、《照相師》、《水澆園丁》以及《消防員》(四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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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家庭生活情趣的記錄：《嬰兒的午餐》、《玩紙牌》、《下棋》、《釣魚》、《金魚缸》、《貓的午餐》、《兒童吵架》、《家庭聚餐》、《恬靜的家庭生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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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政治、文化、新聞實錄:

比如：《耶路薩冷教堂》、《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禮》、《日本內(nèi)宅》、《代表們登陸》、《一艘新的船下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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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自然風光和街頭實景的拍攝:《出港的船》、《火車進站》、《警察游行》、《街景》、《騎兵表演》，以及由盧米埃爾的兩個攝影師分別拍攝的兩部影片《在美國拍攝的39個景象》和《威尼斯景象》等等。

16播放影片17

第一節(jié)大眾電影尋夢：中國早期電影

一、一百年前，中國人開始電影放映活動

1896年6月，上海徐園開始了富有歷史意義的中國的電影放映活動。徐園在上海蘇州河北的西唐家弄（今閘北區(qū)天潼路814弄35支弄），是浙江富商徐棣山宅院之后花園。徐氏父子徐棣山、徐凌云都是昆曲愛好者，“又一村”是其唱昆曲的地方。18

這一年的夏天，似乎格外關照剛誕生一年多時間的“西洋影戲”，時值6月份，不見炎熱。徐家父子從怡和洋行，買進了法國的放映機，放電影招待親友。

8月10日至14日，他們開始在《申報》副刊的廣告欄中刊登放電影的廣告，說“初三夜”（即陽歷8月11日）起，放映“西洋影戲”。廣告稱：“西洋影戲客串戲法”，“定造新樣奇巧電光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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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徐園內(nèi)的“又一村”開始大張旗鼓地放映起了“西洋影戲”。票價大洋四角（相當于二百個銅板，當時可買六十個燒餅），是后來北京放映電影的票價的五倍。也許這次放映未必是中國電影放映的第一次，但至少在迄今為止查證發(fā)現(xiàn)的史料中，這是最早的經(jīng)多方印證的記載。20

過去，一般認為在這一年的夏天的一個早晨，一艘從法國來的郵輪?？吭谏虾｜S浦江碼頭，一個名叫加侖白（一譯加倫?白克GalenBocca）的西班牙人，扛著一套破舊的電影放映機，踏上了中國的土地。然而，根據(jù)最新查證，徐園第一次電影放映，系中國人自己所為。21中國最早的電影院22

隨著放映機的轉(zhuǎn)動，最初投射在銀幕上的影像，五花八門。在這方面，1898年5月的《趣報》上發(fā)表的《徐園紀游敘》一文，為我們提供了徐園放映的短片情況：“堂上燭滅，方演影戲。23

第一出為《馬房失火》，第二為《足踏行車》，第三為《倒行斛斗》，第四為《酒家沽飲》，第五為《廣道馳車》，第六為《瞻禮教堂》，第七為《左右親嘴》，第八為《春度玉門》，第九為《撲地尋歡》，第十為《空場試馬》，第十一為《水池浴戲》，第十二為《造鐵擊車》，第十三為《執(zhí)棍騰空》，第十四為《秋千弄枝》。以上各出，人物活動，惟妙惟肖，矚目者皆以為此中有人，呼之欲出也?！?4早期電影放映機25早期的電影放影機26

二、西方電影初入中國

在上海、北京、天津等地的報章，也登載了不少影戲上映的廣告，告訴我們一百年前的中國人，看到的是怎樣的影像。1902年12月7日出版的《中外日報》刊登的上海張園上演新片的廣告上，開列的影片目錄中有《花旗、法國大賽珍會》，即英法的世界博覽會；《美國大戰(zhàn)啞非利加》，即美西戰(zhàn)爭；《中國拳匪大戰(zhàn)大沽口》，即中國的義和團事件。這些剛剛發(fā)生不久的世界大事，已經(jīng)通過影戲放映，進入中國人的視線。27

最初的電視院28

如果說林則徐、魏源等是清末第一批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人，他們的文字，對中國社會產(chǎn)生了影響，那么，數(shù)十年后，作為“奇觀”的電影，則在更鮮活的細節(jié)和更繁復的層面上，把世界直接擺在了中國觀眾的眼前。

1903年，雷瑪斯接收了一個西班牙同籍朋友轉(zhuǎn)讓的放映設備和影片，在上海招攬顧客，電影生意越做越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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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后的十余年里，他還逐漸建立起一個以連環(huán)影院為主體的托拉斯組織雷瑪斯游藝公司，所進行的電影放映活動，在當時影響非常大。在天津、武漢等地，人們看到了這樣的故事：“一人欲娶妻，掛牌招之，來婦女不少，到底無一合意而逃，然眾婦追之，可發(fā)一笑?！边€有，“一群男女送婚，娶到廟成禮，詼眾于腳踏車上，誤入水中焉。”還有，“花能變?nèi)颂?，而人又變花，奇巧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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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世人普遍感嘆：“20世紀的人，竟能享這個眼福，真是古人夢想不到的事呀?！钡牵敃r人們也意識到，影戲“所欠缺者，言語與呼吸耳”，也就是說，當時看到的僅僅是默然無聲的電影片段。即便如此，當時的人們依然“贊嘆那做電影的人，搜索枯腸，想入非非，真是世界上無聲的大教育家”。31

當然，電影進入中國，并非一帆風順。1906年北洋大臣端方出洋考察帶回外國影片，7月19日，在京師東安門外北洋公所，他邀請王公大臣前來共同觀看，準備觀后進呈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不料電影放映機在放映中突然爆裂，死傷三四人，朝野上下一片驚恐。自此宮廷放映幾乎禁絕，而民間的電影放映，則就像開得像一團錦繡似的西府海棠，仍然散發(fā)著芬芳濃烈的香氣。北洋大臣端方3233中國清朝的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34

人們的夜生活內(nèi)容開始悄然轉(zhuǎn)變，電影院每天早晚各一場，每張電影票一至二角，男女分座幾乎是所有電影院的規(guī)矩。而在天津，權仙影戲院為便于晚場的觀眾回家，還“特向電車公司定下電車數(shù)輛，每夜散戲，候于園左，以送抵城之客”。35

三、先驅(qū)者們拍攝中國影片的嘗試在豐泰照像館，利用太陽光，任慶泰拍攝了譚鑫培演出的《定軍山》

在當時，也有一些人并不安守于放映西洋“影戲”，觀看影戲。他們感興趣的是怎樣把影戲拍攝下來，能看看自己親手拍攝的影戲。人們都知道北京的王府井，有個新東安市場，但是可能未必人人都知道，這個地方原先叫東安市場，是個一層的大平房。而它在100年前的老板，叫做任慶泰。36任慶泰37豐泰照相館38

這個任慶泰，就是中國電影的開山鼻祖。在1905年，他拍了中國的第一部電影《定軍山》。戲曲片《定軍山》是中國人自己攝制的第一部影片。由任景豐開辦的北京豐泰照相館攝制。該片是一部無聲的,純粹對譚鑫培主演的京劇《定軍山》做紀錄式的攝制。片長兩本，約20分鐘。成為中國電影的開端之作。中國電影史也是從這里算起。39

這是在距離大清皇宮不足3公里的大柵欄，任慶泰開辦的名為“豐泰”的照相館，遠近聞名。這家照相館，1879年開辦，是北京最早的一家照相館。1905年秋天，適逢當紅老生譚鑫培的60大壽，任慶泰請他來到豐泰照相館的中院天庭，站在了剛剛從北京祁羅孚洋行購進的法國制木殼手搖攝影機前。攝影是照相技師劉仲倫。40譚鑫培主演的京劇《定軍山》41第一代：譚志道第二代：譚鑫培第三代：譚小培第四代：譚富英第五代：譚元壽第六代：譚孝曾第七代：譚正巖421905年，中國第一部電影《定軍山》在北京的豐泰照相館誕生，著名京劇老生表演藝術家譚鑫培在鏡頭前表演了自己最拿手的幾個片斷。片子隨后被拿到前門大觀樓熙攘的人群中放映，萬人空巷。這是有記載的中國人自己攝制的第一部電影，標志著中國電影的誕生。43

拍的時候，譚鑫培神閑氣定，而劉仲倫卻是有些手忙腳亂。“那時的膠片只有二百尺一卷，很快就搖完了，算告一段落。”“因是利用太陽光拍的，一早一晚，刮風下雨都不能拍。所以每天只能拍很短一段時間；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拍了三天?！薄罢埨t”、“舞刀”和“交鋒”，三段京劇《定軍山》片段，在眾人努力下拍完了。44

這位照相館的伙計也許并不以為自己的這次拍攝有多么神圣，更無從知道中國電影的發(fā)端，竟被后人設定在他全神貫注搖出這幾本膠片的這一天。關于這些膠片的記錄，我們只見于文字，那個通常被用作《定軍山》影片劇照的，其實也無從確證。這是遺憾的。但是，從這時起，電影在中國人的心靈深處已經(jīng)生了根，再有什么力量也拔不掉了?！抖ㄜ娚健放耐炅?，任慶泰拿到他經(jīng)營的大觀樓影戲院，去放映。45《定軍山》取材于《三國演義》第70和71回，是講三國時期蜀魏用兵的故事。建安廿年，即公元215年，曹操平漢中，并派大將夏侯淵、張郃等留守，駐兵定軍山和天蕩山各隘口。劉備趁曹操立足未定，同年率將進兵漢中，老將黃忠打敗了駐守天蕩山的張郃后，又奮勇取定軍山，經(jīng)法正指點，奪得定軍山以西的擋箭牌山的山頭，踞高臨下，直取夏侯淵，夏措手不及，被黃忠腰斬，從而奪得了定軍山。46豐泰照像館舊址47中國電影之父——任慶泰48

這個大觀樓電影院，現(xiàn)在還在，2005年修葺一新，里面，還放上了任慶泰的塑像，門口掛了一個牌匾，上面寫著：中國電影誕生地。

1905年代表著一個沒有中國人自己拍攝電影的時代的結(jié)束。它代表著，百年中國電影的開始。

49《金錢豹》(1906)(LEOPARD)主演：俞振庭上映：1906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戲曲片故事梗概:金錢豹占據(jù)紅梅山，想要強娶鄉(xiāng)紳鄧洪的女兒。唐僧等尋找住處來到這里，了解了情況后，孫悟空、豬八戒分別幻化成丫環(huán)及鄧女想要捉住金錢豹，金錢豹敗，孫悟空追趕，金錢豹設飛叉陣圍困孫悟空，最后，悟空請?zhí)毂捣私疱X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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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上映《收關勝》(1907)(CAPTUREGUANSHENG)，主演：許德義，黑白戲曲片。是京劇傳統(tǒng)劇目，內(nèi)容是關勝攻打梁山，抓獲阮小七及張橫。宋江回救，關勝打敗諸將，呼延灼向關勝假裝投降，引關勝夜襲，伴至水濱，梁山眾頭領合力抓獲關勝，勸關共同聚義。51

中國初期電影的主要特點是:

1.符合默片時期的對動作的觀賞需求。不同于國外的追逐、打鬧、劫案之類的動作題材影片，而選取表現(xiàn)三國名將黃忠的武功戲,這樣一種以動作見長,造型見長的節(jié)目,自然很適合默片來表現(xiàn).。2.自覺的將國粹京劇與新興的電影藝術結(jié)合起來,無意間使中國的電影一問世就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52

四、中國早期電影的拍攝

1913年，上海亞細亞影戲公司和香港華美影片公司的拍攝活動以及1916年商務印書館的兼營電影業(yè)務．既在時間上前后接續(xù)，又在拍攝嘗試中顯示出不同的旨趣，蘊涵了中國電影的形態(tài)萌芽。由張石川、鄭正秋等人于1913年在上海創(chuàng)辦的新民公司和黎民偉等人在香港創(chuàng)辦的人我鏡劇社，53

在資金和技術上都與外國電影商人有密切的聯(lián)系。前者是為承包美國商人依什爾經(jīng)營的亞細亞影戲公司的拍片業(yè)務而成立的；后者則協(xié)助美國商人布拉斯基的華美影片公司拍片。這兩家機構(gòu)拍攝了中國最早的兩部短故事片《難夫難妻》(1913)和《莊子試妻》(1913)。中國電影制片業(yè)和放映業(yè)在起步階段，總少不了外國資本、技術和人才的介入，反映了當時中國社會經(jīng)濟的落后。54

這一時期的張石川短片值得關注，他在新民公司導演了十幾部短片。1914年亞細亞影戲公司歇業(yè)，中國故事短片的嘗試暫告一個段落。1916年美國膠片來華推銷，中國電影在中斷兩年后又重張旗鼓。這一年，張石川、管海峰等人以幻仙影片公司的名義集資拍攝了長度為4本的故事片《黑籍冤魂》，在情節(jié)內(nèi)容的把握上超越了以往的故事短片，進一步積累了故事片創(chuàng)作的經(jīng)驗，也為故事片由短到長的嬗變奠定了基礎。55

也是這一年，商務印書館開始拍攝電影，并在1918年正式成立影戲部。這在中國電影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首先，“商務”影戲部是真正意義上的民族資本開辦的第一家電影機構(gòu)。其次，它建造了中國第一個攝影棚，開創(chuàng)了規(guī)模性經(jīng)營。再次，它有明確的制片方針，要求電影為教育服務，要具有文化品位和愛國內(nèi)容。56

“商務”出品片種多樣，題材廣泛，包括“風景”、“時事”、“教育”、“古劇”(戲曲片)、“新劇”(故事片)幾類，使中國電影的片種得到豐富和發(fā)展。571913年，《一夜不安》(1913)(ANOVERNIGHTFIDGET)，黑白劇情片。內(nèi)容講一只小蟲在屋里飛來飛去。一對夫妻正在床上熟睡，小蟲子飛過去搗亂。它一忽兒爬到丈夫的鼻梁上，一忽兒又在他的眉毛和眼睛之間來回踱步，弄得這個丈夫整夜都不得安睡。

58《打城隍》(1913)(THIEVESONTRIAL)，黑白劇情片。講有三個無賴，他們欠了債主很多錢，無力償還，就躲進城隍廟里避債。不巧，債主來廟里求神，這三個人扮成城隍、判官和小鬼，演出了許多笑鬧場面。但是，騙局被拆穿了，假城隍等三人慘遭債主毒打。5960

《滑稽愛情》(1913)，某少年在家請塾師授業(yè)。緊鄰住有一少女，美麗絕倫，每天以刺繡打發(fā)時光。少年初隔窗窺望，繼之則百般挑逗，很快，兩人即情意綿綿，墜入愛河。一日，趁塾師正在午睡，少年又隔窗和少女打情罵俏。塾師被調(diào)笑聲驚醒，見狀大怒，痛斥少年，并移怒于少女。少女之母聞聲不悅，起身與塾師辯理。誰料越辯越火，兩人大吵起來。少年一見有機可乘，連忙喚了少女逃之夭夭。61《滑稽愛情》(1913)62

塾師與少女母親大驚，急起狂追?；艁y之中，兩人東撞西倒，連連闖禍，頻鬧笑話。待追到公家花園，卻見少年和少女正并肩坐在花園石階上，喁喁私語，相親相愛。塾師和少女之母沖上前去，一人一個，押回家中，重重斥責。63

《賭徒裝死》(1913)(AGAMBLERPLAYSPOSSUM)，黑白劇情片。

某富翁有一個兒子，一貫好吃懶做，不務正業(yè)。一日外出賭博，大輸而歸，連衣褲都被抵押在賭場。其父母痛心疾首，揮杖痛打。其子嚇得臉色發(fā)白，一閉眼躺在地上裝死。家人都被瞞過，見狀都痛哭起來，哭罷，便擺好靈堂，準備入殮。親朋好友聞訊一一前來吊唁，并在靈堂守夜。64

豈料到了夜半，尸體突然活動起來，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外逃。尸體趁機將靈堂里的金銀錢財全部攫在袋中，然后逃了出去。其父母聞訊趕來，見靈堂里沒了尸體，大為吃驚，向外追趕而去。途中，窺破了其子詐死之計，終將其扭獲，押回家中。65

《老少易妻》(1913)(ADEAL)，黑白劇情片。

故事梗概:

遇到大荒之年，為了能有口飯吃，許多災民只好賣身，一個老頭和一個少年各自買下一個女人，由于是裝在麻袋里的，所以打開才發(fā)現(xiàn)，老頭買的是個小姑娘，少年買的竟是個老太婆。后來，兩人同意互換妻子。661913年影響至今，仍然保留完整影像資料的是《難夫難妻》(DIEFORMARRIAGE)。導演：張石川、鄭正秋編劇：鄭正秋攝影：依什爾演員：丁楚鶴(飾王小姐)

王病僧(飾劉公子)

黑白劇情片。

（播放視頻資料）67鄭正秋（1889-1935），導演，編劇。原名鄭芳澤，號伯常，廣東潮州人，生于上海。中國電影事業(yè)的開拓者，中國第一代電影導演。我國最早的電影編劇和導演之一。青年時期鄭正秋積極從事新劇評工作，1913年涉足影壇，編劇并參與導演了中國第一部短故事片《難夫難妻》。681922年與張石川等創(chuàng)建明星影片公司，擔任編劇、導演。主要編導作品有《勞工之愛情》、《玉梨魂》、《姊妹花》等共53部影片。

1913年與張石川合作，把由他編寫的《難夫難妻》搬上銀幕。這是第一部中國故事片。1922年，與張石川共組明星影片公司，他除任編劇、導演外，還兼任明星影戲?qū)W校校長。691923年底，由他編劇、張石川導演的《孤兒救祖記》上映，獲得巨大成功。此后他又編導了50多部影片。1934年，他編導的《姊妹花》轟動一時，社會影響很大，他還寫了電影劇本《戰(zhàn)地小同胞》、《碎琴樓》等。他是中國早期電影事業(yè)的拓荒者之一，一生共編導了影片40余部，以平易通俗、故事性強、情節(jié)曲折、引人入勝見長，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70張石川張石川（1890—1953），原名偉通，字蝕川，浙江寧波人，他少年隨舅父經(jīng)潤三到上海經(jīng)商，先后供職于華洋公司、美化洋行；是中國電影的開拓者之一，中國第一代電影導演的中堅，一生共導演150多部電影。他的主要作品有《三笑》、《夜深沉》、《金粉世家》、《空谷蘭》、《啼笑因緣》等，故事性強，通俗易懂。711928年導演的神怪武俠片《火燒紅蓮寺》，在上海電影界引起競拍神怪武俠片的潮流；1931年他導演了以蠟盤配音的中國第一部有聲影片《歌女紅牡丹》。張石川憑著良好的英文功底，專攻西洋影戲?qū)а菁记?，在早期電影藝術上的探索功不可沒。

張石川、白楊、謝云卿721913年，美國商人依什爾和薩佛到上海辦起了亞細亞影戲公司，他們很賞識張石川，就聘請他擔任顧問并主持制片業(yè)務，這年他才二十一歲。張石川在“亞細亞”導演了一些短故事片，其中《難夫難妻》一片算是中國故事片開山之作。731922年，張石川和鄭正秋、周劍云、鄭鷓鴣、任矜蘋等五人（號稱“五虎將”）創(chuàng)辦了明星影片公司。這家公司后來成為中國資格最老的老牌影片公司。從1923年至1937年，張石川在“明星”導演了七十部影片，成為大名鼎鼎的電影大導演。

1937年抗戰(zhàn)爆發(fā)，上海成為“孤島”，張石川加入了國華影片公司，又拍了不少古裝片和時裝片。

1941年，上海淪陷后，上海電影業(yè)操縱在敵偽手中，張石川半推半就，又參加了偽“中聯(lián)”（后來又改組為偽“華影”），擔任過分廠廠長、制片部長和導演的職務。74

抗戰(zhàn)勝利之后，張石川因此以漢奸罪被指控，這時張石川正在香港“大中華”拍《長相思》，一聽到自己要以漢奸論罪，又急又怕。他本來已經(jīng)患有許多慢性病，這一受刺激，心臟病和糖尿病同時發(fā)作。他匆匆回到上海，看到許多“附逆”人員都各自找到了門路，和接收大員拉上了關系，擺脫了“漢奸”的罪名。

1950年，張石川遷居蘇州，不久又重返上海，輾轉(zhuǎn)病榻三年之久，于1953年7月告別人世，終年六十二歲。751922年，張石川和鄭正秋、周劍云、鄭鷓鴣、任矜蘋等五人（號稱“五虎將”）創(chuàng)辦了明星影片公司。76《難夫難妻》(1913)(DIEFORMARRIAGE)導演：張石川、鄭正秋編劇：鄭正秋攝影：依什爾演員：丁楚鶴(飾王小姐)

王病僧(飾劉公子)黑白劇情片。77《難夫難妻》(1913)78

《難夫難妻》（1913）劇情梗概：

是中國第一部短故事片。由新民公司出品。此外還拍攝了《活無?！返仁嗖慷唐?。這是香港的電影制片公司出品的第一部故事片。本片的故事發(fā)生在廣東潮州地區(qū)。有乾坤兩家，分別有一個兒子髻令和一個女兒標梅。雙方父母都極力促成兩家聯(lián)姻，也不在乎雙方子女的心愿，于是請媒人說合。經(jīng)過媒人的撮合，兩家決定擇吉日完婚。79經(jīng)過一番熱鬧繁瑣的舊式婚俗儀式后，髻令和標梅這對從未見過面的新人拜了天地，被送進洞房，無奈之中成了夫妻。80

《難大難妻》是中國電影拓荒者之一鄭正秋的第一個電影劇本，也是中國電影史上第一部電影劇作?！彼陨鐣S刺劇的形式，揭露并批判了封建婚姻的買賣性、盲目性和不合理性，接觸到了社會現(xiàn)實生活的內(nèi)容，主題具有社會意義。影片在上海香港路的露天攝影棚內(nèi)拍攝，全部角色均由一班文明戲的演員但任，張石川和鄭正秋分別指揮攝影機位置的變化和演員的表情動作。從而成為中國最早的電影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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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華美影片公司：《莊子試妻》。嚴珊珊成為中國第一位電影女演員。

1916年，張石川與管海峰等人合作，在徐家匯創(chuàng)辦“幻仙”影片公司，拍攝了《黑籍冤魂》，建立和發(fā)展中的中國電影制片業(yè)的多種嘗試中，都與外國資本有從屬關系，和依賴性，也是中電影資本從外國資本的控制轉(zhuǎn)向本國資本經(jīng)營的一種過渡形式。商務活動影片部是中國電影制片業(yè)的開端。《莊子試妻》(1913)(ZhangZitestinghisWife)

導演：黎北海編?。豪杳駛ブ餮荩簢郎荷海ㄉ葔炇古├璞焙＠杳駛ィㄇf子之妻）上映：1913年顏色：黑白聲音：無聲類型：劇情片（播放視頻資料）82831913年，華美影片公司：《莊子試妻》。嚴珊珊成為中國第一位電影女演員。84嚴珊珊，原名嚴淑姬，廣東省南海縣人，嚴浩波之女，她在香港就讀師范的時候與黎民偉相識,是電影巨子黎民偉的第一個妻子，也是黎民偉事業(yè)上的伙伴、中國電影第一個女演員，辛亥革命時參加過廣東北伐軍女子炸彈隊。851913年與前夫黎民偉共同創(chuàng)辦香港美華影片公司，并在該公司攝制的短片《莊子試妻》中飾演使女，成為香港及中國電影史上第一位女演員。1914年1月7日與黎民偉結(jié)婚，此后在上海民新影片公司主演《和平之神》、《五女復仇》、《再世姻緣》等影片。86嚴珊珊還是一位熱衷社會活動的女性，因擔心不能滿足丈夫?qū)彝ズ蛺矍榈钠谕?，便在暗中物色美麗又有才華的賢惠女子，1919年她遇見了林楚楚，主動為黎民偉和林楚楚撮合，并于她無大小之分，彼此平等相待。黎民偉于1924年開始拍攝根據(jù)《聊齋》改編的影片《胭脂》，這是香港第一部長故事片，由黎北海編導，黎民偉和林楚楚主演。1928年息影，1952年去世，享年56歲。87林楚楚（1904—1979）原名林美意。廣東新會人。生于加拿大溫哥華，曾在當?shù)厝A僑學校讀書。1919年嫁給香港最早的電影企業(yè)家黎民偉，是影星黎姿的祖母。她先后主演了無聲片《西廂記（1927）》，《木蘭從軍》等影片。1953年黎民偉去世后，她退出影壇，一直生活在香港。1979年去世，終年75歲。88

影片拍成后，曾由美國電影商人本杰明·布拉斯基帶回國內(nèi)，成為第一部在國外放映的中國影片。

1913年，幾乎與《難夫難妻》拍攝的同時，一個叫黎民偉的廣東人在香港組建了一家名叫“華美”的電影公司，不久該公司就與亞細亞公司合作拍攝了《莊子試妻》，這也是影史上第一部由香港出品的故事短片。

《莊子試妻》盡管情節(jié)簡單，卻是香港電影的濫觴之作，它的制作人黎民偉更是一位時代奇男子。89

《莊子試妻》(1913)故事梗概:

該片取材于明代傳奇劇本《蝴蝶夢》中“扇墳”一段。表現(xiàn)戰(zhàn)國時哲學家莊周詐死以試探妻子是否守節(jié)的故事，電影《莊子試妻》是香港出產(chǎn)的第一部故事片，它是中國第一部在海外放映的電影；電影中出現(xiàn)了中國第一個女性演員。該片改編自粵劇《莊周蝴蝶夢》，取材于其中“扇墳”一段。劇情大意是：莊子某日路過荒郊，看到一個婦人不停地在其亡夫的墳墓前搖扇，莊子問后才知，婦人欲把新墳扇干，以便自己早日再嫁他人。莊子回家后把此事告知妻子田氏，田氏發(fā)誓自己一定不會這么做的。90莊子疑心很重，不相信她，欲試探她。莊子采用道家閉氣假死法裝死，田氏以為丈夫真的死了。田氏辦理莊子喪事的時候，一名俊俏的少年及其仆人慕名來尋訪莊子。他們得知莊子已死，即想拜祭后離開。田氏卻被少年的俊美吸引，設法把他留下。幾天過去，田氏已跟少年談婚論嫁，少年突然心絞痛，仆人告訴田氏吃人腦是唯一的救治方法。田氏即欲砍下莊子的頭以救少年。這時，莊子醒來，大罵田氏，田氏上吊而死。911916年，張石川與管海峰等人合作，在徐家匯創(chuàng)辦“幻仙”影片公司，拍攝了《黑籍冤魂》。92

影片的主要特色是:

1.注意從生活出發(fā),能給觀眾一些現(xiàn)實體驗和感受。取材也趨向市井生活。

2詼諧夸張的喜劇形式。喜劇笑料的來源也貼近生活,新鮮有趣,有一定的生活依據(jù)。

3.影片具有戀愛自由的新思想。這在二十年代是比較新鮮的,有社會意義的。93

敘述的起步：觸摸膠片影像

《難夫難妻》的拍攝

張石川、鄭正秋的新民公司和亞細亞公司合作，首先在大眾市井的故事中，發(fā)現(xiàn)了商機。1913年秋天，在上海圓明園路的一塊空地上，一群文明戲演員出演了這樣一部名為《難夫難妻》的電影。在攝影機前表演的演員，清一色是男性。片中的女角也由男性演員擔任。94

張石川、鄭正秋的新民公司和亞細亞公司合作，1913年秋天，在上海圓明園路的一塊空地上，一群文明戲演員出演了這樣一部名為《難夫難妻》的電影。95

簡陋的布景借用于文明戲班，掛衣鉤、自鳴鐘和新式桌椅等各式道具，大都是用筆畫或用其他代替物扎出來的。而攝影機后的主創(chuàng)人員，25歲的潮州人鄭正秋和24歲的寧波人張石川，此時并不知道自己從事的工作，是影片的編劇和導演，甚至對攝影機機位的變換，也幾乎一無所知（據(jù)言，在現(xiàn)場，二人有所分工，張負責指揮攝影機，而鄭則負責指揮演員的表情動作）。96

至于第一天沒有拍完的戲，第二天再拍就把衣裳弄錯了的事情，也時有發(fā)生。比如，接著拍的戲，比前一天多穿了一件馬甲，等到映在銀幕上一看，好好一個傭人對主人說說話，忽然會有一件馬甲飛上身來了！那個洋老板看了以后，不知道是出了錯，還以為是戲里原有的滑稽情節(jié)，居然拍手稱妙，而鄭正秋張石川等眾人則不免咂舌，出了一身冷汗！97

這部故事短片所寫故事，從媒人的撮合寫起，經(jīng)過種種繁文縟節(jié)，把互不相識的一對男女，送入洞房。影片系鄭正秋根據(jù)家鄉(xiāng)廣東潮州婚姻舊俗而構(gòu)思編寫而成，嘲諷、批判了在不合理的封建婚姻制度下普遍存在的一種社會現(xiàn)象。

98

鄭正秋1924年12月在上?！洞髨蟆飞习l(fā)表的《說中國影戲》一文，曾介紹，主演王蕙芬扮《難夫難妻》里的新娘子，臉上搽點胭脂，等到映在白布上，兩顴骨上的紅色胭脂，竟然變成兩塊烏漆墨黑的東西，好象生了兩塊又腫又臟的瘡。頭上兜的紅方巾，映出來也變成了一塊黑布。那品藍繡花的衣服，會變成灰白灰白的顏色。而新房里點的一盞洋燈，映出來簡直一些兒亮光都沒有。99

這種現(xiàn)象，在先沒有一個人想到，直到這種相反的影子，發(fā)現(xiàn)出來之后，方始知道影戲里要有一點顏色給人家看看，是非在光線上和色彩上大大研究不可的。中國歷史上第一部電影故事片《難夫難妻》的誕生。100《黑籍冤魂》(1916)(VICTIMSOFOPIUM)導演：張石川管海峰主演：查天影徐寒梅張石川黃小雅黃幼雅上映：1916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01黑籍冤魂(1916)劇照102《黑籍冤魂》（1916）故事梗概根據(jù)上海新舞臺演出的舞臺劇改編。富翁曾和度以經(jīng)商起家，吝嗇成性。其子曾伯稼則“熱心地方公益”，施濟貧寒，極為慷慨。曾和度怕他揮霍過甚，敗壞家業(yè)，于是就逼勸兒子吸食鴉片，以養(yǎng)成昏惰之習，想以此來把兒子圈困家中，“閉門緊守，長保家業(yè)”。伯稼堅決不同意，他對父親說“我活了二十多年，與社會周旋，與朋友接觸，103

每當看見那些英雄豪杰一旦沉溺于黑籍之中，則必將喪失其畢生的壯志，若勸我吸煙則是萬萬不能的，我是什么人？為何要我入此牢籠？”父親聽罷大怒道：“你不聽從我的歸勸，天天揮金如土，那我就去死?！闭f罷，歔欷不已。伯稼的母親和妻子也上前頻頻相勸。104

起初，伯稼執(zhí)意不從，但最后伯稼無奈父母、妻子日夜絮叨，煩惱無寧日，終于在封建禮教壓制下屈服，終日沉溺煙榻，對任何事情都消極懶散了，什么家業(yè)經(jīng)營，社會公益，朋輩交游，均不能使其離開煙榻。曾和度見此后果，心痛家業(yè)無人繼承，孫兒尚屬幼稚，胸中郁結(jié)，憂思成疾，不多日便懊惱而死。伯稼的妻子張氏，屢勸丈夫擺脫黑籍，重理家業(yè)，反遭丈夫蠻橫對待。不久她的兒子因誤將鴉片當糖吞食，中毒致死。105

伯稼的母親也因丈夫去世，孫兒夭亡，家業(yè)漸敗，終日恍惚，若有所失。雖伯稼妻子朝夕侍奉，但是此病非藥所能，竟與世長辭。曾家的店伙計卜遙蓮和梅志實又乘曾家辦喪事之機侵吞其家財，暗中揮霍，而曾伯稼每日仍沉溺于鴉片煙霧之中，妻子張氏一再苦勸，卻屢遭打罵，也飲恨投河自殺了。106

張氏死后，卜、梅二人把曾家家產(chǎn)全部變賣，又勾結(jié)婢女，將曾伯稼的女兒真真騙賣入娼門，在騙走伯稼自己最后一筆保險金后潛逃，在債戶的逼迫下，伯稼終于流落街頭。他悔悟自己的沉淪，以拉黃包車為生。其女真真某次出堂差時，恰好坐了曾伯稼的黃包車，父女相見，悲憤交集，相見無語，鴇母見狀，怕生枝節(jié)，硬將父女拆開。伯稼淚流滿面，羞愧悔恨，倒臥城門邊死去。107

五、中國電影制片業(yè)的迅速發(fā)展由于有利可圖，投資經(jīng)營電影的人越來越多。電影公司經(jīng)營者中既有海外僑民，也有留學歸國人士，而占據(jù)主體的是從事小說寫作和戲劇業(yè)的人士。先后成立的電影公司有：張季直等人創(chuàng)建的中國影片制造股份有限公司(1919)，陳壽芝等人為拍《閻瑞生》而設立的中國影戲研究社(1920)，但杜宇的上海影戲公司(1920)，殷憲輔、管海峰等人為拍《紅粉骷髏》而設立的新亞影片公司(1921)，108

旅美愛國華僑梅雪儔、劉兆明、李澤源等人創(chuàng)辦于美國后遷國內(nèi)上海的長城畫片公司(1921)，黎民偉兄弟等人創(chuàng)辦于香港后遷上海的民新制造影畫片公司(1923，后易名民新影片公司，1925年遷上海)。這些公司各有不同的資金背景和經(jīng)營方式。其中，無資金、器材的中國影戲社采用集資投拍的方式，由商務“影戲部”代為攝制，交納租金；上海影戲社以家庭式經(jīng)營為主要特征；民新公司是家族加合伙形式；新亞公司借錢起家；長城公司由海外僑民興辦；109

而最值得關注的是明星影片公司。它成立于1922年2月，由張石川、鄭正秋、周劍云、鄭鷓鴣、任矜蘋等人創(chuàng)辦，具有同仁性質(zhì)，又是股份制，所以更具有現(xiàn)代性。在這一時期和以后一個很長的時期，“明星”公司都扮演著重要角色。110黎民偉張石川鄭正秋111任矜蘋周劍云鄭鷓鴣112

六、長故事片的拍攝與中國民族電影地位的確立

20世紀20年代初，“明星”公司和“商務”影戲部繼續(xù)出品了一些短片，但很快各公司都轉(zhuǎn)向長故事片的拍攝，嘗試較為完整的電影敘事。1921--1923年間，先后出品了《閻瑞生》(1921)、《海誓》(1922)、《紅粉骷髏》(1922)、《張欣生》(1923)、《孝婦羹》(1923)和《孤兒救祖記》(1923)等9部長故事片。這些長故事片大致可分為三類。113

一類是以《閻瑞生》、《張欣生》為代表的所謂“實事影片”，它們的拍攝意味著中國電影人對電影作為文化消費品的商業(yè)特征的敏銳認識，他們借助于具有轟動效應的社會新聞題材以保證影片的上座率?！都t粉骷髏》則是對外國偵探片的挪用。必須強調(diào)的是，中國早期電影業(yè)的資本力量過于薄弱，電影人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不得不首先考慮收益。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里，這種資本匱乏的環(huán)境都是規(guī)定中國早期電影發(fā)展的一項硬約束。114

商業(yè)利益、票房價值的考慮直接導致作品在思想意義和審美價值上的弱化和缺失．以致引發(fā)了社會輿論的不安。第二類是但杜宇的長故事片，它們以現(xiàn)代藝術人的氣質(zhì)體現(xiàn)出另一種文化取向和風格特征，以描寫都市青年愛情為內(nèi)容，審美表達上頗有唯美主義的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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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類以“商務”影戲部的三部長故事片為代表，向中國傳統(tǒng)文藝尋求創(chuàng)作資源，它們具有明顯的中國文化取向，在敘事風格上體現(xiàn)出中國小說或戲曲的特征，但由于缺乏現(xiàn)代意識的滋養(yǎng)，而在思想觀念上游離和落后于時代。中國長故事片探索表現(xiàn)出的商業(yè)與藝術、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中國與西方之間不同的認同與選擇，正反映了這一時期嘗試的特點。直至“明星”公司《孤兒救祖記》的出現(xiàn)，中國長故事片才找到自己的定位。116

在這部家庭倫理正劇中，從內(nèi)容到形式都為大多數(shù)觀眾所喜聞樂見，既叫好又叫座。這部影片的大獲成功不僅確立了“明星”公司的中心地位，而且也標志著中國民族電影的確立，意味著中國電影嘗試階段的結(jié)束和自覺探索時期的開始。1171919年的中國電影118《兩難》(1919)(INADILEMMA)

導演：任彭年編?。宏惔荷餮荩憾≡话饦s張繩武上映：1919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19

《兩難》(1919)故事梗概:

一個富人娶了一個孝女為妾，這個孝女是為父親而賣身。幸號這個富人之女非常具有同情心，不滿父親仗富欺貧，很可憐這個貞孝之女，背地里偷偷送給這個貞孝之女五十兩金子讓她逃走，從而保全了這個孝女的貞節(jié)。

1920年中國電影120121《車中盜》(1920)(THETHIEF)

導演：任彭年編?。宏惔荷餮荩憾≡蝗闻砟臧饦s張繩武上映：1920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22

《車中盜》(1920)故事梗概:

強盜倪羅西、包爾德二人新近出獄，謀生無策。一日，在酒館中得知魯生鐵廠經(jīng)理奚律生將于某日攜銀乘火車來廠發(fā)工資，二人遂商量行劫。屆時，倪、包二人化裝登上火車與奚同坐，至一小站時，趁機將奚所帶的皮包攫去后下車逃逸，藏于一女盜皮大娘家地窖內(nèi)。警察局長請來著名偵探倪歌德訪查此案。倪歷經(jīng)危險，幾乎被害。后經(jīng)一位賣花女引出線索，察破機關，終將倪、包二盜追蹤緝獲歸案?！洞合泗[學》(1920)(CHUNXIANGDISTURBSCLASS)

導演：梅蘭芳主演：梅蘭芳姚玉芙李壽山上映：1920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戲曲片

123124梅蘭芳主演的《春香鬧學》(1920)劇照125梅蘭芳（1894年－1961年），名瀾，又名鶴鳴，乳名裙姊，字畹華，別署綴玉軒主人，藝名蘭芳。清光緒二十年出生于北京的一個梨園世家。他八歲學藝，11歲登臺。梅蘭芳是近代杰出的京昆旦行演員，“四大名旦”之首，“梅派”藝術創(chuàng)始人；同時也是享有國際盛譽的表演藝術大師，其表演被推為“世界三大表演體系”之一。126在西方人的眼中，梅蘭芳就是京劇的代名詞，他的代表劇目有《貴妃醉酒》、《霸王別姬》等；昆曲有《游園驚夢》、《斷橋》等。所著論文編為《梅蘭芳文集》，演出劇目編為《梅蘭芳演出劇本選集》。在1918年，梅蘭芳移居上海，這是他戲劇爐火純青的巔峰時代。梅蘭芳與孟小冬127四大名旦的稱謂是由沙大風于1921年在天津《大風報》創(chuàng)刊號上首次提出。以京劇四大名旦最為知名，他們指的是梅蘭芳、程硯秋、尚小云、荀慧生。128孟小冬與丈夫杜月笙129《春香鬧學》(1920)故事梗概:

南安太守杜寶為女兒杜麗娘聘請私塾先生陳最良教詩書，讓小丫環(huán)春香伴讀。春香專愛嬉戲，陳先生批評她，不料反被伶俐的春香戲弄了。陳先生十分生氣，想辭職不教，杜麗娘連忙好言勸止。陳先生這才息怒，并決定留下繼續(xù)教書。130《荒山得金》(1920)(PICKUPGOLDINBARRENHILLS)

導演：任彭年編?。宏惔荷餮荩簭埨K武包桂榮王桂林洪警鈴上映：1920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31《荒山得金》(1920)故事梗概

宋金郎家境小康,不幸毀于盜匪,金郎淪為乞丐。劉有泉以船為業(yè)，收留金郎，見他做事勤快，為人謹慎，遂把女兒宜春嫁他為妻，金郎便幫岳父打理船務。某夜鄰船遇盜，金郎擊退盜匪，鄰船父女不勝感激?；楹蟛痪?，宜春患病，金郎夜出請醫(yī)，不久宜春病愈，金郎卻因夜感風寒而重病不起。有泉仍命金郎做重活，宜春心疼金郎，往往代勞，金郎的病才免惡化。132

有泉當初收留金郎，是為了幫自己處理船務，現(xiàn)見金郎患病，便與妻子商量待船行至太湖時，命金郎上山砍柴。金郎勉力為之，待砍柴歸來，自家船已無蹤影。金郎無奈，只得返回荒山。宜春為金郎煎好藥端上來，但不見金郎，追問父母才得知被棄之荒山，宜春悲慟萬分，欲投河了斷此生。有泉痛愛女兒，只得把船開回原處，只見岸邊一束柴火，不見金郎，四處遍尋不見。宜春懷疑金郎已經(jīng)投湖，欲以身殉，有泉力勸并答應沿途出告示尋找。133

三個月后，仍未尋到金郎，宜春便為他穿上孝服。金郎在荒山中，暫居山崖之下，食野果、樹皮為生，數(shù)日后遇一古廟，金郎進得廟里，只見四座佛像，墻角一堆柴草，他整理柴草準備休息，不料從柴草中翻出兩支包袱，一包裝的金銀珠寶。另一包裝的是他父親名下的若干契約和他家祖?zhèn)鞯囊豢趯殑?，原來這正是當年盜匪搶劫他家的財物。金郎掩好財物飛奔下山，在湖畔見到一只船，船主竟是他當年搭救的老人。134

金郎備述自己的遭遇以及在山中得金的經(jīng)過，老人立命女婿及船伙計四人隨金郎進山。至廟中，盜匪忽至，經(jīng)過一番打斗，盜匪死得死、散得散，金郎與眾人將財物搬運下山。重置家業(yè)后的金郎更加思念宜春，攜家人前往蘇州尋訪。自有泉與金郎失散后，多次逼宜春改嫁，宜春不從，思夫心切，郁郁成疾。一日父女到留園散心，恰被金郎所見，夫妻二人得團圓?！短炫⒒ā?1920)(FAIRYGIVESFLOWERSTOTHEEARTH)

導演：梅蘭芳主演：梅蘭芳李壽山姚玉芙上映：1920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類型：戲曲片135136天女散花(1920)劇照137

《天女散花》(1920)故事梗概:

如來佛祖正在蓮花寶座上講經(jīng)說法，聞知居士維摩佶在毗耶離大城患病，便命文殊菩薩和諸位菩薩、弟子前往探望，并且傳旨命天女到維摩佶家中去散花，“以驗結(jié)習”。天女奉旨攜花籃來到維摩佶的家里，把花瓣紛散在眾人身上。佛旨宣讀完后，便回轉(zhuǎn)西方去了。1921年的中國電影

1381391921年中國人拍攝的三部電影《閻瑞生》、《海誓》和《紅粉骷髏》，后來經(jīng)常地被視為中國最早的情節(jié)長片，這應該沒有問題；同時，它們也被視為中國類型片的濫觴，這應該也沒有問題———《閻瑞生》是第一部情節(jié)長片，《海誓》是愛情片的開端，《紅粉骷髏》是偵探片的鼻祖。但在更大的意義上，三部影片中，最早被拍攝的《閻瑞生》是中國電影商業(yè)化的發(fā)軔之作，140

從它開始，電影的拍攝已經(jīng)成了一種自覺的商業(yè)行為。所以在后世人們?yōu)檫@部電影定性時，會有類似的言語：幾個投機商人看到有利可圖，便投資拍攝了《閻瑞生》。141《閻瑞生》(1921)(YANRUISHENG)

導演：任彭年編?。簵钚≈僦餮荩宏悏壑ド垸i王彩云上映：1921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

142閻瑞生(1921)143《閻瑞生》(1921)故事梗概

影片取材于1920年轟動上海的一起社會新聞。閻瑞生雖為一名大學生，卻豪無思學進取之心。他整日和社會上的烏合之眾混在一起，出沒于賭窟花叢，吃喝嫖賭肆意揮霍。然而，閻瑞生家無恒業(yè)，日復一日，囊中所剩無幾。年關將至，閻瑞生與友人吳春芳、方日珊等人來到跑馬廳，144

幻想賺上一筆好度年關，不料又遭慘敗，眾人懊喪之極。王蓮英是上海之名妓，終日周旋于富商大賈之間，食居穿戴皆極奢華，與閻瑞生亦有一面之緣。閻瑞生走投無路，忽生謀財之念，逐與吳春芳相商，盜竊王蓮英之珠寶。翌日傍晚，閻瑞生來到王蓮英妝閣，竭力奉迎，盛情邀請王蓮英與他一同外出兜風。正巧妓女小林黛玉亦在近旁，閻瑞生遂邀其同往，小林黛玉推說有事謝絕了，王蓮英經(jīng)受不住閻之百般引誘，被其擁上了汽車。145

汽車飛馳而去，轉(zhuǎn)眼行至北新徑郊野，此處人跡荒蕪，只有大片的麥田。閻瑞生猛然將車剎住，早已埋伏在此的吳春芳和方日珊從黑暗中竄出。王蓮英驚恐萬分，苦苦哀求閻瑞生放她一條生路，她愿將珠寶首飾送給他們。吳春芳不愿留下活口，以免將來東窗事發(fā)，遂殘忍地將王蓮英殺害。丟棄于麥田中。深夜，妓院老鴇久候王蓮英不歸，詢問小林黛玉后，方知王蓮英與閻瑞生外出。146

老鴇恐生意外，急忙趕到警察局報案，歸途中恰與閻瑞生相遇，正欲上前詢問，閻已竄入百多洋行，幾經(jīng)輾轉(zhuǎn)化裝后逃逸。警方立刻頒布了通緝令。閻瑞生知道在上海已難藏身，倉皇逃往青浦、徐州，最后在徐州被巡警捕獲，押解回滬；吳春芳和方日珊亦先后被捕，諸犯在公審后同遭正法。轟動全滬之謀殺慘案就此結(jié)案。147《海誓》(1921)(SWEARBYGOD)

導演：但杜宇主演：殷明珠周國驥但二春陳寶琦賀蓉珠(更多)上映：1921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48海誓(1921)海報149

《海誓》(1921)故事梗概

該片為中國最早的長故事片之一，也是但杜宇創(chuàng)辦的上海影戲公司的第一部影片。故事寫一個名叫福珠的女子，和窮畫師周選青相愛，兩人訂立了婚約，并盟誓如將來負約，當?shù)负６?。后來，福珠被有錢的表兄誘惑，竟負前約與表兄結(jié)婚。150

當他們在教堂舉行婚禮之時，福珠忽然天良發(fā)現(xiàn)，逃離了教堂去找畫師，周選青拒絕了她，于是她跑去投海自殺，幸而畫師前去相救，最后兩人終成佳偶。

但杜宇在拍這部片前曾試怕新聞片，從中自學摸索攝影技術，而后同朋友和家人創(chuàng)辦上海影戲公司。151

拍攝影片《海誓》時，為了掌握攝影技術，也曾花費了不少功人，從編導到攝影、洗印，全由他一人擔任，影片在上海閘北搭設露天布景，前后拍攝了近一年時間。但杜宇在影片拍攝中追求形式的美，從當時的西方影片中學習摹仿一些手法和技巧，但主要還是以當時流行的文明戲演出原則為結(jié)構(gòu)基礎，因此影片在形式上、表演上都帶有很重的舞臺味。另外，影片的內(nèi)容以及場景設計等方面。152

都帶有很濃的西方色彩，如人物的服飾、生活方式、布景道具均為西式，而字幕卻全部是用文言文寫成，這使影片呈現(xiàn)出一種個中不西、雜亂混合的特點。它反映了在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文化的背景下中國早期電影的特點。153《呆婿祝壽》(1921)(HE’SNOTAFOOL)

導演：任彭年編?。宏惔荷嫌常?921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

154

《呆婿祝壽》(1921)故事梗概

有個叫安茂林的人，天生有點傻，凈出洋相，自從娶了老婆以后，人們都管他叫呆女婿。這一天，是他岳父的六十大壽，他妻子一大早就起來了，梳洗完畢一看，呆女婿還戴著帽子大睡，就催他快起床，他不理睬。妻子揭開帽子一看，原來帽子扣著的是兩只腳，他妻子又氣又急，猛拽他起來。155

呆女婿被拽到地上，爬起來對妻子大發(fā)脾氣。妻子告訴他今天是家父六十大壽，應當前去祝壽，呆女婿聽后大喜。妻子把錢交給呆女婿，囑咐他去買賀禮，之后，自己一人先去了。呆女婿還沒出門，就被一個理發(fā)匠硬拉到理發(fā)店。156

誰知這是一個不大高明的理發(fā)匠，拿著幾乎與菜刀相仿的刮臉刀，又是刮臉又是剃頭，嚇得呆女婿躲來閃去，理發(fā)匠只得用繩子綁著他，才算湊合著理完發(fā)刮完臉。呆女婿失魂落魄地逃出理發(fā)店。有個女郎見他出門時差點跌倒的樣大笑不止，呆女婿以為女郎對自己有意，就過去搭腔，卻大遭白眼。呆女婿硬拉著女郎不放，女郎的兄弟用氣槍打掉呆女婿的帽子，呆女婿用竹桿把女郎的兄弟打得昏倒在地。157

他自己搭上一輛貨車后又跌了下來，只好又改乘人力車，不幸車輪陷入鐵軌，呼嘯的火車擦肩而過，嚇得呆女婿只得徒步前往購物。在一家紙札店買衣服時，呆女婿又坐壞了兩個紙箱，老板要他賠，他順手將柜臺上的漿糊倒在老板臉上乘機逃走了。呆女婿將買來的鴨子倒提在手上，引起警察的懷疑。在警察抓住他的時候，他乘機換上驢的尾巴叫警察拽著，自己卻拿著警察的雨衣溜走了。158

當呆女婿吃著用警察雨衣?lián)Q來的錢買的一碗冷面時，不幸被那個警察發(fā)現(xiàn)帶到警察局，呆女婿只得交了罰金才算了事。他帶上紙衣和鴨子等禮物后上路了，走到池塘邊，呆女婿以為鴨子渴了就放鴨子到池塘喝水，誰知鴨子一去不回頭。他跳入池中追逐，結(jié)果鴨子沒抓回來，紙衣服也壞了，還差點搭上性命。呆女婿換上一身舊衣服終于來到岳父家，一進門看見桌上的供果拿起就吃，惹得大家哄堂大笑。159

妻子將他叫到一旁說：“為了不讓你出洋相，一會兒入席時我在你衣服上系根線，我牽牽線你再吃，否則不準動口。”呆女婿點著頭和大家一起入席了。開始呆女婿還不錯，不料，桌下的一只雞被線絆住了腳，不停地跳躍，呆女婿誤以為是妻子的信號，便狼吞虎咽，大吃特吃一番，這使在場的客人十分驚奇，大家都恥笑他，這頓祝壽宴也只好一哄而散了。160《四杰村》(1921)(FOURHEROESVILLAGE)導演：盧壽聯(lián)上映：1921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61《四杰村》(1921)故事梗概

武則天時，駱賓王之弟宏勛偕仆余千訪友歸家，路遇朝官王倫門客賀世賴。時世賴剛謀得縣令職，無端仗勢誣駱宏勛為盜，捕之欲治罪。余千見主人被誣，逃至駱賓王處求援。駱賓王代弟申冤，奏準當朝，由狄仁杰提解賀、駱入京勘審。駱宏勛被押經(jīng)四杰村，為仇家朱龍兄弟獲悉，強劫宏勛入村欲加害。162

余千跟蹤趕至，卻因朱龍兄弟防守嚴密，無法搭救。后得云游僧消月及鮑賜安父女之助，夜入四杰村，救出了駱宏勛。朱龍兄弟發(fā)覺后追蹤而來，雙方發(fā)生惡斗。適義俠花振芳至，與鮑氏父女合力誅殺朱龍兄弟。

1922年的中國大陸電影

163164《紅粉骷髏》(1922)(TENSISTERS)

導演：管海峰編?。汗芎７逯餮荩荷蝤P英柴少墉陸曼姝殷憲輔洪警鈴上映：1922年05月10日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65《紅粉骷髏》(1922)劇照166

《紅粉骷髏》(1922)故事梗概：

女學生黃菊英放學回家，不幸滑倒被汽車軋傷，就診于博濟醫(yī)院。青年醫(yī)生鮑宗瀛為她診治，日久二人產(chǎn)生感情。鮑宗瀛向黃菊英求婚，黃菊英感覺他很有誠意，以身相許。黃菊英出院后不久，鮑宗瀛約她在留春花園見面。當時有一個由十姐妹組成的惡黨，由于經(jīng)費緊張，派遣黨徒潘娟娘、潘巧娘外出，專以色相惑人，敲詐金錢。167

她們恰巧在留春花園遇到等待黃菊英的鮑醫(yī)生，大施媚術，鮑血氣未定，墮入她們的圈套，被帶回惡黨住地。經(jīng)由審訊，她們發(fā)現(xiàn)鮑醫(yī)生并無資產(chǎn)，于是改變作法，為他投了五萬元的人壽保險，然后在他的飯菜中下了毒藥，準備慢慢地把他毒死后，取到他的保險金，而鮑醫(yī)生對她們的毒計毫無所知。醫(yī)院院長見鮑宗瀛七天沒來上班，很是疑惑，便派人到鮑的居室去翻找，以便查出他的下落。168

后來找到黃菊英與他往來的信函，于是到黃家去詢問。黃菊英正為鮑宗瀛失約的事懊惱，聽到他已經(jīng)七天沒有上班，不禁愕然，立即與她的哥哥黃謙一起趕到醫(yī)院，仔細翻撿鮑宗瀛的什物，見到潘娟娘和潘巧娘的照片，懷疑與鮑的失蹤有關?；氐郊液螅S謙在報上登了一則尋人啟事，懸賞尋鮑。十姐妹惡黨恨他多事，于是寫信給他，引誘他上鉤。169

黃謙富于智謀，他化妝成乞丐悄悄去偵察了十姐妹惡黨的住地，然后又與黃菊英喬裝探險，摸清了十姐妹惡黨住地的全部情況，然后向警察局報警，救出鮑宗瀛。但黃菊英送鮑回醫(yī)院途中，又被十姐妹黨徒劫走，這次，她們把鮑、黃二人關入機牢，關進此機牢的人必死無疑。警察局出動大批警察，粉碎十姐妹惡黨，黃菊英、鮑宗瀛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170《好兄弟》(1922)(GOODBROTHERS)

導演：任彭年編劇：楊小仲主演：張慧沖汪福慶張惜娟上映：1922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71好兄弟(1922)劇照172《好兄弟》(1922)故事梗概：

杭州有名的曹家有兄弟二人，哥哥叫康道，已經(jīng)工作；弟弟叫康成，是個大學生。一天，他們的姑母帶著女兒緋蘭來杭州求學，要暫住一段時間。緋蘭是個聰明美麗的女孩兒，小時候三人曾經(jīng)同住，離別多年后相聚，三人暢談往事，倍感愉快。當?shù)赜袀€叫沈芝瑛的年輕教員，父母雙亡孤身一人，曹母很喜歡她，有意為康道撮合。173

這天晚上，曹母設宴為緋蘭母女洗塵，同時請來沈小姐作陪。雖然沈小姐十分喜歡康道，但康道對她卻很冷淡。特別是緋蘭母女借住這里以后，他每天送緋蘭去宏道女校，然后去上班，下班后又接緋蘭一同回家，所以對沈小姐送來的毛衣絲毫不感興趣。半年來，兄弟二人都對緋蘭產(chǎn)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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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天，康成約緋蘭游西湖，借機傾吐了自己的感情。哥哥康道知道他們同去游玩心里很不高興。此后，康道也向緋蘭訴說了自己的愛情，緋蘭因為更傾心于康成，所以沒有明確回答他。一個明月當空的夜晚，康成向緋蘭求婚，緋蘭答應了，可是康道卻還不知道，因此拒絕了沈小姐邀他外出的請求。因為學校離曹家太遠，不久，緋蘭母女倆搬出了曹家，所以兄弟倆便很少再見到緋蘭。175

這一天，康道帶著禮物來看緋蘭，而緋蘭正忙著趕做一件手工，所以沒顧上和康道說話?？档罒o意中發(fā)現(xiàn)弟弟寫給緋蘭的情書，知道自己愛情的失敗。從此，他終日煩悶悲愁，把世上所有人都當成仇敵，整天泡在酒館、賭場，誰勸都不聽。一次，康道喝得酩酊大醉，誤把別的女孩兒當成緋蘭，被人家從樓上推了下來，康成將康道救回家中，在哥哥枕邊看見緋蘭的照片，背面還寫著“愛戀終身至死不悔”的字句，才明白哥哥墮落的原因。176

康成決定以犧牲自己的愛情來挽回哥哥的聲譽，但緋蘭不同意。此時康成進退兩難，想出只有以死來了結(jié)此事。他把緋蘭送給他的定婚戒指夾在寫給緋蘭的訣別信中交給老仆，就向湖邊走去。正要去喝酒的康道看見老仆去送信，醋勁兒大發(fā)，把信撕開，看完信后才恍然大悟，明白弟弟的一片苦心。這時緋蘭也趕來想問康成解除婚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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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向康成走的方向追去。遠遠看到投入湖中的康成，康道飛奔跳入湖中奮力將他救起。隨著康成漸漸蘇醒，康道仿佛也真正地清醒過來。他拉過緋蘭的手交給弟弟，激動地說：“緋蘭表妹是你的”然后又緊握弟弟的手說：“哥哥也是你的了?！币粫r間，康成的心里不知是喜是悲。恢復正常的康道也將準備離開杭州的沈小姐攔住，對自己的過去表示后悔，請求沈小姐寬恕。沈芝瑛見他態(tài)度誠懇，也答應了他的請求。兩人掉轉(zhuǎn)頭，迎著一輪皓月，一起踏上歸途。

178《滑稽大王游滬記》(1922)(KINGOFCOMEDYVISITSCHINA)導演：張石川編?。亨嵳镏餮荩喝钣鸺阎懿胫軜泛惡８ヌ贞懱站S上映：1922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79《滑稽大王游滬記》(1922)180《滑稽大王游滬記》181《滑稽大王游滬記》(1922)故事梗概

明星公司經(jīng)理見報上登載滑稽大王即將乘船來滬游覽，決定屆時乘車赴港迎接。是日，經(jīng)理驅(qū)車趕至碼頭，只見各公司職員均已先到，圍在船旁恭候。滑稽大王登岸后，各公司紛紛前去爭搶迎接?；笸鯚o所適從，遂想出一法，要各公司的汽車一字排開，自己蒙住雙眼，信手去摸，摸到誰家的汽車，即為誰家之客。最終，大王之手觸到了明星公司的汽車。182

經(jīng)理大喜過望，將他請進車門。一路上，滑稽大王盡出滑稽相，經(jīng)理亦樂不可支。來到公司，演劇人員正在拍攝《小放?！罚笸鯚崆榈嘏c演員們一一握手。隨后，大王來到明星公司學校操場，見學員們正在練習體操，大王亦乘興加入，以滑稽操法與各位學員嬉戲，令在場之人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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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大王欲到鄉(xiāng)間野游，不料汽車出了故障，在途在拋錨，大王索性棄車步行，倒也逍遙自在。走到一處，見二轎夫抬轎而過，大王頗感新鮮，一頭鉆進轎中。誰成想大王剛一直腰，就將轎頂頂穿，再一伸腿，又把轎底踩漏。于是，大王的兩只大腳即實實在在地踩在了地上，轎行亦行，轎停亦停，變坐轎為走轎，路人見此奇景，無不捧腹。不一會兒，大王便已大汗淋漓，他終于惱怒起來，憤而攀上轎桿，用力搖擺。184

轎子歪倒路旁，滑稽大王亦從轎中跌出，不慎又撞倒路上小車，大王自知闖禍，扭頭就跑。大王逃進一個村莊，見一對農(nóng)家夫婦正在踏水車，感覺十分新奇，遂登上水車，夾在夫婦中間踏了起來。誰知兩腳不聽使喚，險些掉下車來。大王又看見一個牧童在趕牛車，甚是有趣，也想嘗試一番。眾人以為滑稽大王有意搗亂，要與之格斗。185

幸鄉(xiāng)紳及時趕來，將眾人勸住。鄉(xiāng)紳把滑稽大王請至家中，擺筵款待。席間，大王又是洋相百出，令眾人忍俊不禁。是夜，滑稽大王即在鄉(xiāng)紳家中留宿。為尋找失蹤的滑稽大王，明星公司特登啟事于報端，稱知情而報者可得獎金千元。一個名叫莊幼青的人財迷心竅，遂對照相片化裝成滑稽大王，要妻子帶著他前去領賞。186

經(jīng)理不識真?zhèn)危跺X時，鄉(xiāng)紳領著滑稽大王趕到。一時間，真假混淆，雙方爭執(zhí)不休?；笸鮿t乘機與同船來滬的女郎一起悠然而去。187《拾遺記》(1922)(THELOSER)

導演：任彭年編劇：陳春生主演：丁元一包桂榮張繩武上映：1922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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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遺記》(1922)故事梗概

富商胡某家所設商號遍布全國，可惜近年來很多倒閉。一日，胡某從報上得知自己在南京所設的太康商號又被經(jīng)理卷逃，大怒。這時，朋友李某來訪，胡某便就商號倒閉，經(jīng)理卷逃之事，大發(fā)了一通人心險詐、無一好人的感慨。李某卻不同意這種說法，反而譏諷胡某用人不當。二人爭辯了很久，誰也無法說服對方。189

最后，胡某提議將七十元錢，分裝在七個口袋中，上面寫明自己的姓名地址，擲于路上，以驗世人心理。胡某表示：如果七人中有一人將口袋原封還我，我愿贈予之百元，并輸給你李某百元；若無還者，所有損失均由你李某擔負，并輸給我胡某百元。李某答應了。190

二人約定后，胡某拿來七個信封，里面各裝進大洋十元，并附以名片，逐一擲于路邊，自己躲在家里從窗戶縫中窺探。每個路人撿起口袋的狀態(tài)、表情雖各不相同，但不打算還錢的表情卻是相同的。胡某對李某說，你輸定了。李某當場付給胡某百元。一日，二人約好到花園一游，剛剛坐下，胡家的仆人就領來了一個小工人，那人說：“我從尊府窗前拾一紙包，其中有先生的名片和大洋十元，即請先生檢收?！?91

胡某接過大洋，隨手放進衣袋，不禁驚訝地贊嘆道：“世間竟有如此的好人?。　辈⑷缂s贈予之百元。李某大喜，便向胡某要回先前所付給他的百元及還洋百元，且邀請胡某到酒館小酌。二人來到酒館正談論著，忽聽隔壁席間有人談起路過胡宅窗前，拾得十元，又將鉛洋還與胡某，不料那胡某沒有察覺，反而贈我百元等等。胡某聽后大怒，急忙取出袋中錢幣查看，果為假幣。但當胡某站起身來尋找換幣的人時，那個小工人等早已不知去向了。

192《張欣生》(1922)(ZHANGXINSHENG)

導演：張石川編?。亨嵳镏餮荩亨嶛p鴣王獻齋上映：1922年地區(qū)：中國大陸顏色：黑白類型：劇情片193

《張欣生》(1922)故事梗概：

張萬興米店里，店主張駕云正在鎖錢柜，大兒子張欣生走來向父親要錢，父親不給。這時，有一個叫王阿大的來贖田單，張駕云借口單據(jù)已過期，不準贖回。王阿大請來中保人朱潮生調(diào)停，張駕云暗示朱潮生，勒逼王阿大簽字賣絕。張欣生閑得無聊，來到朱潮生的茶館過煙癮，一進門便被債主們逼還賭債。194深夜，張欣生悄悄潛入米店帳房，打開錢柜偷錢。張駕云聞聲前來察看，不防手中燭火被躲在門后的欣生吹滅，張欣生隨手將一只貓扔了過去，張駕云以為是貓在作怪，轉(zhuǎn)身離去。翌晨，張駕云發(fā)現(xiàn)被盜，叫來全家老小，一一查詢，獨不見欣生。少頃，伙計將欣生找回，并從他口袋中搜出了煙泡和當票。張駕云大怒，遂將其鎖在屋中。195

這日，欣生之母康氏和孫兒們正在為欣生求情，又有幾個債主登門向欣生討債。張駕云氣急敗壞，指責妻子只知偏護兒子。債主們越逼越緊，父親又拒不給錢，張欣生萬般無奈，竟同朱健臣私定計謀，企圖謀害父親，將家產(chǎn)據(jù)為己有。朱健臣是個出賣過老婆的惡棍，當下為張欣生設計下毒。張欣生答應事成之后給他六百大洋。時隔一日，欣生果真將毒藥放入父親的燕窩粥里。196

張駕云喝完粥后，藥性漸漸發(fā)作，數(shù)小時后即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事后，朱健臣就不斷地向張欣生借錢。幾次之后，張欣生拒不再借，朱健臣就在茶樓上大罵。朱潮生出面從中調(diào)解，約張欣生與朱健臣談判。談判結(jié)果，張欣生先付二百元給朱健臣，另立字據(jù)，待六百元付清后將字據(jù)取回。朱潮生亦有田單押在張家，想借調(diào)停之機，討回田單，卻遭張欣生拒絕。197

朱潮生懷恨在心，意欲將張欣生告發(fā)。一日，張欣生之弟在茶樓里聽說，父親是被哥哥害死的，隨即告之母親康氏。欣生老婆得知消息，慌忙通報張欣生。欣生心生一計，向康氏表白，要給弟弟娶妻，喜事辦完即分家。弟弟想到即將得到一半家產(chǎn)，便不再糾纏。朱潮生卻不肯罷手，在茶館里宣布要去告發(fā)張欣生，張欣生慌了手腳，急忙外出逃命，康氏亦哭天搶地，全家亂作一團。198

朱潮生果真告到了縣公署，熊警長當即派出警察，將張欣生和朱健臣緝拿歸案。二人還想抵賴，經(jīng)開棺驗尸，方供認不諱。張欣生一口咬定朱潮生亦是主謀，警方遂將朱拘捕。最終判處三人死刑，立即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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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影片，大體以滑稽短片為主，其為吸引觀眾而探索和發(fā)展影戲本身的技巧的努力，值得重視。只是，它們存世稀有，使我們無緣獲得早期中國電影的完整視聽。

《勞工之愛情》是中國電影資料館館藏影片中最早的一部中國電影膠片拷貝，《勞工之愛情》是一部全長只有22分鐘的無聲滑稽短片，由明星電影公司1922年租借意大利商人勞羅的玻璃棚拍攝，該片由鄭正秋編劇、張石川導演，《勞工之愛情》推出后，引領了20年代滑稽片的潮流。

200《勞工之愛情》(《擲果緣》)(1922)(LABOURER’SLOVE)

導演：張石川編劇：鄭正秋主演：鄭鷓鴣余瑛鄭正秋上映：1922年顏色：黑白聲音：無聲時長：22分鐘類型：劇情片201《勞工之愛情》(1922)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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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工之愛情(1922)故事梗概

鄭木匠改營水果生意，他像做木匠活兒一樣精細地布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