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忠報國還是精忠報國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盡忠報國還是精忠報國“盡忠報國”與“精忠報國”今天國人提到岳飛時，在提到他的“報國”時，總是對“盡忠”和“精忠”弄不領會。群眾媒體由于不了解岳飛的歷史掌故，因此介紹岳飛的時候將岳飛的“盡忠報國”寫成了“精忠報國”。理應說，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錯誤。

問題之所以會產生，主要由于兩個理由：

理由一：紹興三年九月，岳飛在率領所部剿滅吉州、虔州的民變叛亂以后，于臨安朝見宋高宗。有鑒于岳飛從建炎年間開頭收復建康，到紹興年間南征北討，為南宋朝廷殲滅內亂，在剿滅了吉州地區(qū)的民變以后，岳飛在此次朝見中被宋高宗授予“精忠岳飛”錦旗。

“九月十三日，入見，上慰撫一再，先臣頓首謝而退，卒不言其功。上以其長者，益重敬之，賜衣甲、馬鎧、弓箭各一副，捻金線戰(zhàn)袍、金帶、手刀、銀纏槍、戰(zhàn)馬、海馬皮鞍各一。賜宸翰于旗，上曰‘精忠岳飛’。”

“精忠岳飛”四個大字是宋高宗親筆所寫。錦旗被做成一面大旗，作為岳飛此后行軍作戰(zhàn)的行軍大纛。紹興三年岳飛收復襄漢六郡的第一次北伐戰(zhàn)役中，進擊隨州的戰(zhàn)斗中，岳飛便攜帶此面大旗作為行軍大纛。史書記載，岳飛兩日內便攻克了在偽齊有“萬人敵”之稱的荊超鎮(zhèn)守的郢州城，第一戰(zhàn)便取得了開門紅。戰(zhàn)斗中岳飛在城外的高地上指揮戰(zhàn)斗，他拿了個胡床坐在上面，胡床之后便是那面“精忠岳飛”的大纛?！肮ホ莩?，建旗偃蓋而坐，忽一炮石墮其前，左右驚避，先臣獨不移足”?；实塾H授的作為行軍大纛的錦旗，正是上面所書“精忠岳飛”四字，因此，這成為混淆“盡忠”的重要理由之一。

理由二：得自清人錢彩的歷史評書演義《說岳全傳》。該書其次十二回“結義盟王佐假名，刺精忠岳母訓子”記錄了岳母姚氏給岳飛背后刺“精忠報國”四字。當然，錢彩描寫得相當生動，不但將岳母刺字的流程描繪領會，將岳飛被刺字時候的表情描寫到位，就連岳飛此前與母親就“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議論都做了細致的描寫。描寫細致賦予人真實的感覺，然而，錢彩的描寫只是文學想象，切實不是真實的歷史記錄。

然而，錢彩的《說岳全傳》較正統(tǒng)的史籍記載來得更具有文學可讀性和更大的民間影響力。這當然得歸功于評書的形式，以及中國自古以來百姓受教導的學識來源問題。只是，《說岳全傳》終究不是正規(guī)的歷史，而只是一本小說罷了。

錢彩對岳母刺字的描寫，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這也讓好多中國人切實將岳飛背后的刺字認定為“精忠報國”。

以上兩條理由是岳飛“盡忠報國”被國人傳為“精忠報國”的主要理由。也是至今文字研究所能觸及的數(shù)據(jù)。

那么，岳飛背后的四個大字畢竟是什么？

《宋史·何鑄傳》中有這樣的記載：“飛袒而示之背，背有舊涅‘盡忠報國’四大字，深入膚理?！焙舞T見了以后也很感慨，深深被岳飛感動，他覺得岳飛很冤，因此特意跟秦檜闡述岳飛的冤案。他對秦檜說：“鑄豈區(qū)區(qū)為一岳飛者，強敵未滅，無故戮一大將，失士卒心，非社稷之長計。”

《宋史》這段描述就很領會地報告我們岳飛背后所刺字的內容是“盡忠報國”。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史料中也對刺字內容舉行過論證，限于篇幅，在此就不一一贅述了。

岳飛的從戎體驗和宋軍的刺字規(guī)定

岳飛是宋軍的高級將領，其生前結果職務是樞密副使和少保，領兩鎮(zhèn)節(jié)度使，這些是岳飛的虛銜，乃是罷兵權之后岳飛的實際職位。罷兵權之前，岳飛官居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和河南、河北諸路招討使。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大戰(zhàn)區(qū)司令員。

岳飛頭銜好多，但是在兩宋之交的高宗朝，岳飛終究還是一名武將。宋人武將和武官有所識別。簡樸說來，范仲淹可以領經略使，作為文臣統(tǒng)帥軍隊經略河套。以文臣入武官；而岳飛發(fā)自行伍，即便官居少保，可他還只是一名武將而已。

岳飛從1122年，宣和四年，投軍劉韐應征敢戰(zhàn)士開頭，除了短暫脫離軍營，其他時間一向在軍營生活和工作。然而，正是由于岳飛發(fā)自行伍，因此他不成制止地要遵守宋軍刺字的規(guī)定。

宋軍刺字的規(guī)定，由來已久。從藝祖建立大宋帝國開頭，這個帝國就留存了五代軍隊的痕跡：

“宋太宗時，‘詔易禁軍舊號，鐵騎曰日騎，控鶴曰天武，龍捷曰龍衛(wèi)，虎捷曰神衛(wèi)’，后又‘改日騎為捧日’。捧日，天武，龍衛(wèi)和神衛(wèi)是北宋禁軍的上軍，通稱上四軍，其他各種番號的禁軍都是中軍和下軍，其級別也各有等差。北宋禁軍番號極多，大多是各代增加兵力而不斷設置的。其中資格最老的，沿用后周番號者，是殿前司的鐵騎馬軍和控鶴步軍，侍衛(wèi)司的龍捷馬軍和虎捷步軍，乃是后周的四支主力部隊?！彼诬姶套值囊?guī)定也是從五代沿襲而來的。

為了防止士兵逃亡，唐末五代的亂世中，入伍的士兵普遍在臉上刺字。刺字內容大多是部隊番號。這樣一旦抓到逃兵便可以知道他的部隊番號，也便當遣返歸隊。這一規(guī)定被北宋帝國延續(xù)。仁宗朝時期的名將狄青也是起于行伍，盡管他結果官至樞密副使，但是他仍舊是面帶刺字。也正因此，狄青在北宋有“涅面將軍”之稱。武將高位有若狄青者，在兩宋并不多見，當然，岳飛也是起自行伍而最終位于樞密高官的一例。然而狄青面有刺字，這也說明，即便是狄青一般軍事高官，也有面帶刺字的可能，這多半是由于他們起自行伍。

然而史書上關于岳飛的刺字，貌似只有“盡忠報國”一例。此外，再也不見岳飛面部或身體其他部位刺字的記錄。南宋畫家劉松年，其作為“南宋四大家”之首，曾經創(chuàng)作過一幅“中興四將圖”。圖中描繪了岳飛面貌。今天研究宋史的學者大多是通過此圖來揣測岳飛的面容。可是在此圖中我們卻沒有察覺岳飛面有刺字的處境。

既然岳飛起自行伍，那么為什么卻沒有看到臉上的刺字呢？到底是岳飛沒有被刺字，還是成名以后而將臉上的刺字用藥水除去了呢？

《宋史·狄青傳》記載了這么一段：“青奮行伍，十余年而貴，是時面涅猶存。帝嘗敕青傅藥除字，青指其面曰：‘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地，臣所以有今日，由此涅爾，臣愿留以勸軍中，不敢奉詔?！?/p>

這段記錄領會地說明，狄青盡管后居高官，可卻不以面部刺字為恥。他認為，讓士兵看到自己面部有從戎后的刺字，可以起到勸勵士卒的作用。岳飛在從戎后，時常以關羽、張飛、祖逖一類的古代忠勇武將為學習對象。岳飛在紹興三年，公元1133年第一次北伐，大軍渡江之時，便在船上中流擊楫，以示己志。“先臣渡江，至中流，顧幕屬曰：‘飛不擒賊帥，復舊境，不涉此江！’”這便是以東晉名將祖逖為模范的例子。

對本朝的狄青是否崇拜，關于岳飛的史書中并沒有做記載，但是我想，對于狄青這樣一個跟自己一樣起于行伍的高級將領，岳飛理應是心有崇敬的。

如此推理，岳飛果真面部刺字的話，理應也會以狄青為模范，勸勵士卒，完成北伐的重任。而不會以自己面有刺字為恥。因此，岳飛很有可能從戎時臉上就沒有刺字。

這里需要說明的一點是，岳飛一生當中一共從戎四次，那么岳飛為什么有四次從戎的體驗，卻一向都沒有被刺字呢？這還得從岳飛四次從戎的體驗說起：

第一次從戎：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北宋朝廷組織北伐，聯(lián)金滅遼。然而宋軍精銳的西軍部隊在第一次進擊遼國的戰(zhàn)役中被遼軍擊敗。為了防止遼軍可能展現(xiàn)的南下入侵的軍事行動，時河北西路真定府等六州府最高長官劉韐，便在真定府六州府組織征兵。此番征兵的名稱為“敢戰(zhàn)士”。

此時的岳飛剛從韓家莊園晝錦堂返回家里。嚴重的經濟困難，讓岳飛和家人想到了從戎吃皇糧這么一條路。岳飛在得知劉韐的征兵信息以后，來到真定府應募“敢戰(zhàn)士”。

此番是岳飛第一次從戎，敢戰(zhàn)士在史書里也沒有太多的記錄。根據(jù)鄧廣銘先生在《岳飛傳》中的介紹，“敢戰(zhàn)士”理應屬于一種特種部隊。當然也有不同觀點認為“敢戰(zhàn)士”只是普遍士兵而已，并不存在什么特殊性。岳飛在敢戰(zhàn)士期間榮立戰(zhàn)功，戰(zhàn)功到底是加入了宋軍其次次北伐戰(zhàn)役進擊幽州獲得，還是由于剿滅相州周邊的劇賊而獲得，是有爭議的。爭議內容不在本文議論范疇內，擱置不管。然而岳飛因父喪而回鄉(xiāng)，“敢戰(zhàn)士”部隊也裁撤了，岳飛第一次從戎也便無果而終。

其次次從戎：岳飛終止了父喪守孝以后，宣和六年由于河北大水，岳家經濟更加困難。宋廷通常大災之后必有招兵。岳飛因此再次從戎。此次從戎，岳飛應募宋軍的特殊兵士“效用士”。有的史書也將這種兵士稱為“效用”，本文以下使用“效用”一詞。

從戎效用后，岳飛被禁軍騎兵部隊，駐扎在河西路平定軍的廣銳軍招募，成為騎兵。岳飛此番從戎是在宣和六年到宣和七年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此后岳飛加入了宋廷補救太原的戰(zhàn)役。但是，隨著太原和東京的相繼陷落，岳飛二次從戎的生涯也告一段落。此后岳飛帶著母親姚氏，妻子劉氏，長子岳云和次子岳雷回到老家相州。

第三次從戎：岳飛第三次從戎是在靖康元年，公元1127年。岳飛目睹了金軍南下給祖國和同胞帶來的苦難，于是毅然抉擇再次從戎，抗擊侵略。1127年的冬天，劉浩在相州征兵。岳飛得知消息后再次應征。岳飛的體驗讓劉浩分外賞識，將其留在身邊。此后劉浩成為趙構河北兵馬大元帥府的前軍統(tǒng)制，實際上此時岳飛也便隸屬于趙構大元帥府的前軍編制。

此后岳飛體驗了大元帥府的分裂，以及間接追隨宗澤在兩河流域與金軍屢屢交鋒，從士兵升遷至從七品小官。岳飛一意要抗金，而趙構那么堅持南逃政策，因此岳飛以從七品的級別上疏皇帝苦求他不要逃跑，堅持抗金。岳飛也由于越職言事而被朝廷貶斥出軍營而終止了第三次從戎生活。

第四次從戎：岳飛被貶斥出軍營以后，并沒有脫掉軍裝。相反，他來到河北抗金前線，投奔了北京大名府的河北西路招撫司，歸隸張所。張所開頭并不重視岳飛，后由于張所參謀趙九齡的推舉，岳飛得以跟張所闡述自己的想法，介紹自己的體驗，因而得到重用。此后岳飛被張所任命為統(tǒng)制官，跟隨王彥出兵作戰(zhàn)。衛(wèi)州之戰(zhàn)王彥被金人擊敗后，岳飛脫離了王彥部隊在太行山地區(qū)獨立抗金。此后岳飛投奔宗澤的東京留守司持續(xù)抗金作戰(zhàn)。東京留守司南撤以后，岳飛隸屬江淮宣撫司加入馬家渡之戰(zhàn)和建康保衛(wèi)戰(zhàn)。此后岳飛再也沒有離開過宋軍正規(guī)軍，直到冤死獄中。

以上四次從戎乃是岳飛從戎的全部經過。若留心考慮，我們會察覺，并不是這四次從戎都有可能讓岳飛因從戎被刺字。簡樸分析如下：

第一次從戎“敢戰(zhàn)士”。由于北伐失利，劉韐以為遼軍會隨時南下而倉促組建“敢戰(zhàn)士”。以鄧廣銘先生的說法，既然敢戰(zhàn)士是一支與其他禁軍略有不同的特種部隊，那么這支部隊應征的士兵理應都是身懷絕技的。岳飛便是身懷絕技的士兵，《行實編年》記載岳飛學箭周同，學槍陳廣，并獲得不俗的勞績。對于這樣的一支部隊，或許征募之時切實存在不同標準。

此外，這支部隊本也是一支短命的部隊，從劉韐在1122年農歷的九、十月間組建，到當年冬季被裁撤為止，這支部隊建立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倉促組建后旋即解散的一支特種部隊，可能連刺字的時間和機遇都沒有。

其次次從戎效用是岳飛的自主行為。這得益于岳飛在首次從戎中對宋軍刺字規(guī)定的熟悉。他知道以他的處境，完全可以應募不用刺字的效用。宋廷從宋仁宗時期開頭展現(xiàn)效用一詞，后經過宋英宗時期的進展，到宋神宗時期，宋廷發(fā)布詔令給西北的環(huán)慶路規(guī)定了效用的正式地位。

效用作為一種特殊的士兵享有普遍士兵所無法享有的諸多特權：待遇優(yōu)厚，不用駐扎在軍營中，朝廷賦予全部的物資補給（包括戰(zhàn)馬），不用刺字等等?！督ㄑ滓詠沓半s記》甲集卷18《諸軍效用》中說：“效用者，諸軍有之，不涅其面，廩賜厚于正軍。”這里說的不用刺字，主要是不朝臉上刺字，但是也有的效用是刺字在手臂上的。

岳飛此番從戎效用，很大可能便是基于不刺字在臉。至于岳飛是否在手臂上刺字，史書沒有記載。這里便不得而知了。

第三次從戎和第四次從戎有類似之處，岳飛從戎后都被高級將領所賞識，從入伍之初便不是普遍的軍士，而是有確定指揮權的小頭目；第四次從戎的時候，岳飛盡管沒有馬上得到張所賞識，然而張所在得知岳飛的處境以后，馬上將岳飛提拔起來。而此前，岳飛也是張所帳前聽命的一個效用。

有鑒于上述分析，岳飛四次從戎中，唯有第一次從戎具有面部刺字的可能。而岳飛卻又由于部隊倉促成軍、組建時間短等理由而沒有被刺字。此后由于投軍后岳飛的級別升高，或是效用，或是低級軍官，而也無刺字的可能。因此，我認為，發(fā)于行伍的岳飛是沒有被刺過字的。

盡忠報國刺字辨

然而，前文所說，岳飛背后切實有“盡忠報國”四字刺字。就現(xiàn)有的史料，我們很難確定岳飛背后的字概括是在什么時候被誰刺上去的。但是，關于“盡忠報國”刺字的說法，民間較多的，還是認為岳飛背后的字是岳母給他刺上的。民間說法，多來自錢彩的《說岳全傳》。前文已經對《說岳全傳》中岳母刺字的片面做了簡樸介紹。這里不再贅述。然而，盡管如此，錢彩認定岳飛刺字的內容是“精忠報國”，而非“盡忠報國”。

按照錢彩書中的介紹，岳母刺字的時間是在趙構稱帝之后，這與歷史不符。根據(jù)歷史記載，趙構根據(jù)欽宗皇帝詔書建立河北兵馬大元帥府之后并沒有揮軍開封，救援京城。此后二帝北狩，趙構那么從張邦昌手中接過政權，時間在1127年的四月。是年，趙構將靖康二年改元建炎元年。北宋歷史上第一次未滿一年便行改元之事是在燭影斧聲后的太宗即位；其次次未滿一年改元便是在建炎元年。兩次都是由于國家非正常變故。

趙構即位的歷史記載很明顯地報告我們，趙構即位的時間晚于岳飛第三次從戎，也就是從戎元帥府的時間。錢彩的《說岳全傳》很明顯是靠不住的。岳飛從戎和趙構稱帝的先后依次的混淆便是明證。

那么岳飛“盡忠報國”刺字，到底理應在什么時候呢？這里，我們可以做一個簡樸的分析：

首先是刺字的內容。如我前文所記述，宋軍刺字習俗由來已久，作為士兵，于其身上刺字本也屬于常見處境。古人強調“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忠孝觀念。然而，我們不理應疏忽宋朝文化大環(huán)境與唐末五代的不同之處。宋徽宗時候任用的宰相王黼便是通身紋身之人。盡管此人是個奸相，然而以他為例終究也可旁證，宋代對于紋身刺字的社會態(tài)度理應比宋之前更為寬容。岳飛之所以選擇從戎效用，只是不容許在面部刺字而與囚徒一致。對于身體其他部位的刺字，可能可以采納吧。

岳飛后背刺字的內容是正面的，這四個字對岳飛的行為有勵志的作用。以岳飛受教導的處境來看，這四個字很有可能是岳飛自己選定的。以報國自勵，說明岳飛在后背刺字的時候，已經具有了為國效忠的思想觀念，以其忠義許國。

可是，什么樣的處境下，岳飛才能產生這樣崇高的理念呢？我想，這十足不是他加入“敢戰(zhàn)士”平定相州幾百人盜賊叛亂的時候，也不會是他為了吃上一口飽飯而參軍的時候。這些時候的岳飛，并沒有身負國仇家恨，也沒有看到金軍南侵給國家百姓和家鄉(xiāng)帶來的巨大破壞。那么岳飛又怎么會在那時產生忠義許國，為國捐軀的高尚思想呢？

岳飛在平定軍失守之后，率領家人回到相州湯陰，一路走去，他所目睹的都是國破、城傾、人亡、妻離子散的慘相。原本幸福安詳?shù)纳钣捎诮疖娔锨侄粡氐灼茐?。此后岳飛第三次從戎并不如前兩次從戎那樣，是為了吃上一口飽飯而從戎。此番從戎，他唯一的目的是殲滅金賊，驅趕女真侵略者。這也是他能夠在高宗持續(xù)南逃而不精心東京，敢以小官指斥龍輿的重要心理動因。

所以，我覺得岳飛背后的刺字，很有可能就是在他從戎元帥府之后，經過深思熟慮和慎重挑揀，最終挑揀了“盡忠報國”四個字請人刺在后背上。

其次，關于岳飛后背的刺字，到底是不是岳母所為呢？

就這個問題，很難賦予讓人合意的答復。即便我們認定不是岳母所為，歷史也很難賦予大家一個合意的答案。

岳飛家?guī)状鷦辙r，按照岳飛孫子岳珂在《金佗稡編》中《鄂王行實編年》卷一中的記載，岳飛的祖上切實沒有什么顯貴之人。這個家族以前有人曾經做官，然而由于距離岳飛所在的北宋末年時間過長，這本身對岳飛的家庭經濟狀況也不會有什么大的扶助。更何況，岳飛兩次由于吃飯問題去從戎，本也說明岳飛并不是出世在一個有錢人家庭。

岳飛的父母，岳和和姚氏是耕作一輩子的農人。岳飛的父親岳和的去世便是由于常年勞作而積勞成疾所致。岳母雖然長壽，然而，她也是窮苦人家的普遍女子。這樣的母親能有多少文化呢？

北宋的民間教導相對歷朝各代來說較為興隆，但是，那也只是對于農村的男童來說。在重男輕女的封建社會里，女子受教導的處境還是遠不如男子的。

“盡忠報國”四個大字，除了“忠”之外，其他都是正體字，相對簡化字來說已屬極其繁雜的字形，不太可能采納過文化教導的岳母姚氏能夠掌管嗎？

另外，紋身刺字是特意的技術活。岳母常年耕種，莫非就靠著手里僅有的一點縫紉技巧，就可以給岳飛背后刺上如此繁雜的四個大字？我以為，岳母給岳飛刺字一事，切實很難是歷史真實。

不以史實論

岳母刺字“盡忠報國”（或者“精忠報國”）已經成為一種民族文化的定式被宏大國民所采納。那么，對于上文所表達的這些歷史，我們應當怎么對付呢？

“盡忠報國”、“精忠報國”也好，岳母刺字與否也罷，盡忠和精忠，都是對岳飛人生的高度評價。岳飛以“盡忠報國”為自己的座右銘，而“精忠岳飛”卻是高宗朝對岳飛功績的高度評價。盡管岳飛此后蒙受重大冤獄，然而這并不能掩蓋“精忠岳飛”對于國家社會的付出。

“盡忠報國”是否是岳母所刺也并不重要。盡管傳聞中岳母將這一行為標準、夢想作為座右銘刺刻在岳飛的肌膚里與歷史史實相左，然而，這一說法可以在民間廣為流傳的最根本理由，還是在于人們對于岳飛忠義許國的認同，以及岳母以身垂范指導兒子民族大義的敬重和景仰。

同樣的話題還有傳為岳飛書作的“還我河山”四個大字。這四字作品今天我們在杭州岳廟可以看到。此四字早已被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