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宗法制度

無形的繩索——中國古代封建制度

中國古代經(jīng)歷了漫長的封建“父權(quán)”社會，在這樣的一種社會制度下，永遠是“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女性永遠是“父權(quán)”社會的附屬品?！澳懈棥钡姆饨ń?jīng)濟分工造成了“男尊女卑”的角色定位。男主外，女主內(nèi)是亙古不變的準則，正是“夫為妻綱”的封建綱常倫理，使女性最后淪為封建婚姻的犧牲品。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會，根本不允許任何人挑戰(zhàn)家長權(quán)威，何況是社會地位極低的女性。三從四德“三從四德”是為適應父權(quán)制家庭穩(wěn)定、維護父權(quán)—夫權(quán)家庭（族）利益需要，根據(jù)“內(nèi)外有別”、“男尊女卑”的原則，由儒家禮教對婦女的一生在道德、行為、修養(yǎng)的進行的規(guī)范要求。三從是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是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七出”概述

“七出”一詞起于漢代，稱為“七去”、“七棄”。謂“婦有‘七去’：不順父母（此指公婆），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竊盜，去?！比欢?，出妻現(xiàn)象早已有之，先秦婦女出嫁和被休同時稱“歸”，被休也叫“大歸”，被出的婦女叫“棄婦”。漢代提出“七出”與“五不娶”（亂倫之家、逆德之家、上代有受刑的、患惡疾的人家的女兒和沒有母親的長女）。《列女傳》是一部介紹中國古代婦女行為的書，也有觀點認為該書是一部婦女史。作者是西漢的儒家學者劉向。娥皇女英

古代傳說中堯的兩個女兒。也稱“皇英”。長曰娥皇，次曰女英，姐妹同嫁帝舜為妻。舜父頑，母囂，弟劣，曾多次欲置舜城死地，終因娥皇女英之助而脫險。舜繼堯位，娥皇女英之其妃，后舜至南方巡視，死于蒼梧。二妃往尋，淚染青竹，竹上生斑，因稱“瀟湘竹”或“湘妃竹”。二妃也死于江湘之間。自秦漢時起，湘江之神湘君與湘夫人的愛情神話，被演變成舜與娥皇、女英的傳說。后世因附會稱二女為“湘夫人”。

貞節(jié)牌坊

節(jié)婦是指丈夫死后不改嫁，終身守寡。明代萊州人的妻子蘇氏，年紀輕輕死了丈夫，又沒有兒女，孤身守寡了整整69年。另外，女子還沒過門就死了丈夫的也叫“貞女”。清光緒年間，浙江張樹勛的女兒年幼時就許配給了方湧，但并未過門。方湧后來被粵寇虜走，下落不明。該女子十九歲的時候，被迎娶到了方家，等待丈夫回來。但后來得知丈夫已經(jīng)遇害，張家女兒便為丈夫守節(jié)，誓不再嫁。

夏侯氏，生卒年月不詳，三國時代夏侯令之女，曹爽堂弟曹文叔之妻，早寡無子。曹文叔死后，夏侯令曾想勸女兒改嫁，不料這烈女子當即割下自己的雙耳，表示不嫁。后及曹爽一族被司馬懿誅殺時，夏侯令為與曹爽脫離關(guān)系，再度勸女兒改嫁。結(jié)果夏后氏這次又是一刀，割掉了自己的鼻子，泣曰：“吾聞仁者不以盛衰改節(jié)，義者不以存亡易心。曹氏盛時，尚欲保終；況今滅亡，何忍棄之？此禽獸之行，吾豈為乎！”司馬懿得知此事都對夏后氏深感敬佩，特許她收養(yǎng)義子作為曹家繼承人。

古代提倡婦女守節(jié)，不僅是指婦女在丈夫死后守貞不再嫁人，還包括如果有孩子，還要肩負起將孩子撫養(yǎng)成人的義務。延續(xù)香火是古代婚姻最重要的目的，丈夫雖然死了，但夫家的香火不能斷。所以，“立節(jié)完孤”的女子是最受稱頌的。

清后期著名學者俞樾在《右臺仙館筆記》中記載了這么一件事:

松江有個姓鄒的人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喬氏，不久生下一子，取名阿九。阿九剛滿周歲，姓鄒的就死了。喬氏立志為丈夫守節(jié)，并將孤兒撫養(yǎng)成人。由于家境富足，喬氏領(lǐng)著孩子開銷也不大，孤兒寡母過得還可以。不幸的是，粵寇此時來到了蘇杭，很快便占領(lǐng)了松江。喬氏擔心自己不能幸免于魔爪，想以死保全自己的清白，但顧及阿九尚幼，自己死了孩子肯定也活不了，便一直猶豫不決。

正當此時，喬氏做夢夢見了死去的丈夫。丈夫告訴她，鄒家三代單傳，而今只剩下阿九這根獨苗，請她務必要將阿九撫養(yǎng)成人。如果有一天要在貞節(jié)和孩子之間作選擇，希望喬氏務必要犧牲貞節(jié)，保全孤兒。喬氏覺得丈夫雖然說得有道理，但是婦人又該以貞節(jié)為重，仍不能做出最后的決定。后來丈夫和公婆同時入夢勸說喬氏，喬氏才最終決定以撫養(yǎng)孩子為重，必要時舍棄貞節(jié)。在當時來說，這個決定是非常偉大的。一個女人失去貞節(jié)無異于失去一切。但喬氏深知，孩子比自己的命重要，只能舍其一。

后來，喬氏母子二人都被賊人虜?shù)搅颂K州。喬氏長得漂亮被賊人相中，想納她為妾。喬氏表示要納妾可以，但也要接納自己的兒子阿九，否則免談。賊人貪戀喬氏的美色，就答應了她。喬氏雖然之后過得還不錯，但一直想著要逃離。機緣巧合之下，喬氏帶著兒子逃到了揚州，但又被賣到了妓院。喬氏此時仍記得丈夫夢中所托，誓要與阿九在一起。妓院的人見喬氏美貌也就同意撫養(yǎng)阿九。喬氏在妓院一待就是數(shù)年，直到阿九成人。賊人平定后，喬氏自己贖了身，和阿九一起回到了松江哥哥家。直到兒子阿九娶妻那天，喬氏自知已經(jīng)完成了公婆和丈夫交給的使命，便安然自殺了。

清代統(tǒng)治者鼓勵寡婦守節(jié)，但不贊成殉節(jié)，要求婦女們在丈夫死后承擔起贍養(yǎng)老人、撫育孩子的重任。其實在此之前，殉節(jié)是被統(tǒng)治者大為提倡的。丈夫死后妻子以死盡節(jié)的被稱作“烈婦”?！傲覌D”有自愿做的，也有非自愿的。

南宋有個叫楊政的政府官員，獨獨寵愛一個小妾，他病重的時候曾問這個小妾，自己死了她怎么辦。小妾表示愿意和他一塊兒死。楊政非常高興，等到丈夫要死的時候小妾又反悔了，不想和他一塊死。楊政知道后非要讓小妾先死，自己再死。于是侍從將小妾騙到楊政面前，活活勒死了她，楊政這才咽下最后一口氣。

明朝統(tǒng)治期間，殉節(jié)的“烈婦”為數(shù)不少。主要是因為統(tǒng)治者提倡守節(jié)，還要求殉節(jié)。皇帝以身作則，宮人殉死為當時一大特色。而上行下效，民間的殉節(jié)之風也盛極一時。當時在通州有個林氏，17歲就出嫁了。3年后丈夫病故，林氏悲痛欲絕想絕食而死，但因公婆都在，不想說出來讓他們傷心。林氏決定每天假裝喝水吃飯，終于5天后身體不支昏倒在地，直到那時林氏才向婆婆表示自己想隨丈夫而去。婆婆勸說她為了孩子也要活下去，誰知她心意已決，要家人不要將孩子抱來，并強撐著身體到丈夫的靈柩前躺下，這樣餓了21天后終于魂歸黃泉。

可見，此時古代女子對貞操的重視已經(jīng)超過對生命的重視的。寧可不要命，也要保住貞節(jié)，這就是“烈女”。

先來看看康熙中期，仁和縣發(fā)生的林烈女的故事。

林烈女原姓曾，福建同樂縣人，嫁給當?shù)厝肆殖瘽h之子邦基。曾氏通文墨，能寫詩，孝敬公婆，夫妻感情也不錯。后隨林家遷居杭州，入籍仁和縣。結(jié)婚12年，曾氏沒有生育?？滴踔校恍移牌湃ナ?，丈夫林邦基悲傷成疾，臨終時對曾氏說“我死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曾氏含淚答應，但邦基仍睜眼不語，曾氏指天發(fā)誓，邦基才含笑而死。

曾氏做了兩副棺材，安置了邦基后，她幾次上吊，都被家人救了下來。公公林朝漢勸她，不聽，于是告到了縣令那里?？h令判令曾氏應該代夫行孝，并要求林家盡快為邦基立一個后人。林朝漢拿了縣里的判詞，勸曾氏勿再尋死。

曾氏說，公公還有其他兒子、媳婦，何愁供養(yǎng)。她再次吞金自殺，又被救了下來。林朝漢趕緊把事情再次告到縣官，免得日后出事，自己承擔責任?？h官令林家立即給林邦基立子嗣，并答應捐資撫恤，甚至要給匾預旌。林家將邦基兄子立為邦基之子，交給曾氏撫養(yǎng)。幾天后，曾氏自己寫了狀詞到縣里，說明縣官命令我養(yǎng)親育子，本是節(jié)孝兩全之道，但公公另有幾個兒子供養(yǎng)，養(yǎng)子的生父尚在，不需我來撫養(yǎng)。我一生很重承諾，已經(jīng)答應陪丈夫一起去，怎么能在這樣的大事上失信呢？

縣令回復說:“慷慨赴死易，從容守節(jié)難”，現(xiàn)在子嗣已立，不要因為小承諾廢了大事，并捐資贈匾，大書“孝節(jié)雙全”以彰其事。曾氏不得已，只得暫時答應。孝敬公公，善撫子嗣。五年后，林朝漢病逝，曾氏與伯叔妯娌一起經(jīng)辦了喪事。事后，曾氏說，這次我可以實踐諾言了。焚燒詩文舊稿，絕食14天而死。（清）陳康祺:《郎潛紀聞三筆》卷2，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675-677頁。

一個典型的故事發(fā)生于道光十一年，這年因海水倒灌，江水泛濫，沿江各地洪災多發(fā)。安徽桐城也發(fā)生了水災。

大水中，一女子躲避未及，水快要淹到腰部了，有一男子伸手救援，拉了一下女子的左臂。女子呼號大哭:“我?guī)资甑呢懝?jié)，怎么能讓陌生男子污了我的左臂?！睋屜乱黄鹛与y者帶的菜刀，將左臂砍下。清人姚元之在記錄這個故事時說，可惜不知道這女子的姓名，恐怕天下像這樣“窮而貞者”還有很多。

揚州東關(guān)街鞋工郭某之妻王氏，“美而賢”，同街富戶子弟儲某非常羨慕，于是借錢給郭某開了一間小店，想以此接近王氏。一天，儲某乘王氏在店中，突然進店，用手拍了一下王氏的肩膀，問了聲:“飯熟了嗎？”王氏大呼“殺人啦”！

有人告訴王氏，儲某借錢給你家開店，就是為了接近你。王氏又回家把事情告訴丈夫，丈夫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借了人家的錢開店，這事你就忍了吧。次日，王氏趁丈夫外出，閉門自縊而死。此事后來幾經(jīng)曲折，儲某因調(diào)戲人妻被治罪，而王氏也被譽為烈女而葬于揚州五烈墓旁。（清）李斗:《揚州畫舫錄》卷16，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387-388頁。這一類故事所遵守的觀念，就是女子一生不得與丈夫以外任何男子有接觸的貞潔理論。

如果說上述這些女子的死，也許還能找到些許理由的話，有一些女子為貞潔而輕生，則是沒有什么理由可講的。《清史稿·列女傳四》卷510，講了這么幾個故事:

清初，寡婦李氏與家人避難后回到杭州，當時清軍剛剛進入這一地區(qū)，檢查很嚴，有車入城，男子須下車，女子也要打開簾子。李氏的車入城時，她有病初愈，守門的軍卒遠遠地看見，“為嫚語”，李在車中也多少聽到幾句。

回到家后，李慟哭，說自己不幸被幾個門卒所辱，終日涕泣，二十多天不吃東西，絕食而死。此女只是被門卒遠遠看了幾眼，大約說了幾句不干不凈的話，也就死了，可嘆可悲！

更有可悲者，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