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漢書》中長公主考述

《史記漢書》中長公主考述

一、西漢公主之入歸司馬遷的《史記》記載了3000多年的歷史事件，從黃帝開始，從漢代到吳忠。此中所記漢代史事,自楚漢相爭,劉成項敗,中歷呂后、文帝、景帝,至武帝時事?？肌妒酚洝份d事時限,下及漢武帝太初年間,據(jù)《漢書·敘傳》所言,《史記》乃“太初以后,闕而不錄”至于能在《史記》載事時限里覓得蹤影之漢代公主,即漢高祖至漢武帝在位時,計有12人,參見表1。諸位公主又有“長公主”與“公主”之分。此外,漢代又有不少和親公主,皆為劉姓宗親,本非漢帝所生,故不在本文討論之列。先論公主,裴骃《史記集解》引如淳曰:“《公羊傳》曰‘天子嫁女于諸侯,必使諸侯同姓者主之’,故謂之公主?！栋俟俦怼妨泻钏吃粐?皇后、公主所食曰邑,諸侯王女曰公主?！睗h承秦制,亦用公主之稱,更有公主與長公主之分。蔡邕曰:“帝女曰公主,儀比諸侯。姐妹曰長公主,儀比諸侯王?！倍?、封邑數(shù)量估算漢代公主乃漢帝之女,地位高尚,收入可觀,長公主更是當中之佼佼者。前引蔡邕之說,謂長公主“儀比諸侯王”以上所見,漢昭帝時封侯平均封邑戶數(shù)為3534戶,而鄂邑長公主之封邑估計超過30000戶,其貴盛可以考見。此外,昭帝即位之初,亦嘗“賜長公主及宗室昆弟各有差”其他如景帝姐館陶長公主劉嫖,《史記·外戚世家》載竇太后崩后,“遺詔盡以東宮金錢財物賜長公主嫖”三、館陶公主之廢館陶長公主乃漢文帝與竇皇后之女,漢景帝之同母姐,姓劉名嫖。在《史記》里,僅見其獲封館陶公主,但于《漢書·外戚傳》則見稱之為“長主”,即長公主也。漢代公主大多不詳其名,能夠名見經傳者只有數(shù)人,館陶公主即其一。館陶公主及后下嫁堂邑侯陳午(其祖父為堂邑侯陳嬰),二人至少育有兩子一女。館陶公主于武帝得以立為太子,至及后登基為帝,極為關鍵。景帝即位以后,初立薄妃為后,因無子而無寵,故薄太后崩后,即廢薄皇后。景帝有十三男,長子為劉榮,其母為栗姬。景帝前元四年(前153)立榮為太子。母憑子貴,栗姬雖未為皇后,但似乎指日可待。此時,館陶長公主欲將女兒許配太子劉榮,然而“景帝諸美人皆因長公主見景帝,得貴幸,皆過栗姬”漢代流行重親長公主日譽王夫人男之美,景帝亦賢之,又有曩者所夢日符,計未有所定。王夫人知帝望栗姬,因怒未解,陰使人趣大臣立栗姬為皇后。大行奏事畢,曰:“‘子以母貴,母以子貴’,今太子母無號,宜立為皇后?！本暗叟?“是而所宜言邪!”遂案誅大行,而廢太子為臨江王。栗姬愈恚恨,不得見,以憂死。卒立王夫人為皇后,其男為太子,封皇后兄信為蓋侯。館陶長公主日夜在景帝面前稱贊王夫人男,且景帝亦以其有勝于其他皇子,因起更換太子之念。另一方面,王夫人暗地里使人趨促大臣議立栗姬為皇后,而太子之母當立為后。景帝以為此乃栗姬希望自己早日駕崩,好讓劉榮登位,遂大怒。結果,景帝廢掉劉榮太子之位,而栗姬亦因而憂傷致死。大敵得除,王夫人得以立為皇后,其子劉徹立為太子,王夫人兄王信立為蓋侯。假設沒有館陶長公主,王夫人不可能為后,劉徹自不會成為太子。此可見館陶長公主之重要性。又,《史記評林》云:“長公主、栗姬皆因見此傳?！薄锻馄菔兰摇芬暂d錄妃嬪事跡為主,館陶長公主之行誼反而據(jù)此附載下來。漢代后宮之波云詭譎,館陶長公主之嫁女即為一例。楊琪光云:“讀此篇,漢宮闈不堪數(shù)矣?！妒贰贰稘h》皆為直筆之,皆若無為忌諱,漢法雖嚴,其如彼何哉!班氏從后書之,猶可無畏;史公竟指摘并世事,直哉!鐵筆如山,難為動搖矣?！标惢屎竽复箝L公主,景帝姐也,數(shù)讓武帝姐平陽公主曰:“帝非我不得立,已而棄捐吾女,壹何不自喜而倍本乎!”平陽公主曰:“用無子故廢耳?！标惢屎笄笞?與醫(yī)錢凡九千萬,然竟無子。武帝姐平陽長公主亦尊貴無比。此處館陶長公主直接指出漢武帝如非得己之助不得立,至立為帝后,反而拋棄其女陳皇后。平陽公主以為陳皇后無子,故見廢;于是陳皇后赴醫(yī)求子,終不得之。其實,在《外戚世家》開篇之際,司馬遷已指出后宮生子之重要性:甚哉,妃匹之愛,君不能得之于臣,父不能得之于子,況卑下乎!既驩合矣,或不能成子姓;能成子姓矣,或不能要其終:豈非命也哉?夫婦配偶之愛情,以君王之尊亦不能奪去臣子所愛,以父親之尊亦不能奪去兒子所愛。夫婦歡合之后,或者不能生育子女;即能生育子女,卻不能得以善終:此皆天命使然。陳皇后無子,亦天命矣。姚祖恩云:“《外戚傳序》拈出‘命’字作全傳眼目,故各篇中凡寫遭逢失意處,具隱隱有命字在內?！背锻馄菔兰摇吠?館陶長公主事跡尚見《漢書·東方朔傳》。據(jù)《漢書·東方朔傳》所載,堂邑侯陳午死后,館陶長公主(當時已由漢武帝加封為竇太主,跟從竇姓之故)寡居,迷戀美少男董偃。及后董偃更得武帝尊寵,出入宮中。東方朔力數(shù)董偃三罪,其中包括“以人臣私侍公主,其罪一也。敗男女之化,而亂婚姻之禮,傷王制,其罪二也”司馬遷極言館陶長公主對武帝得以立為太子以至登位之作用,彰顯長公主在西漢時期的重要性。長公主不單是皇帝的姐姐,更加發(fā)揮極具影響力的政治用途。以栗妃之失襯托王皇后之得,正是司馬遷之妙筆所在。四、以李延年為“和”,為武帝朝事平陽公主乃漢景帝與王皇后之女,漢武帝之同母姐。初封陽信公主平陽長公主是漢武帝之親姐,二人感情特佳,孝武衛(wèi)皇后、孝武李夫人皆由平陽長公主推薦;平陽長公主與大將軍衛(wèi)青之婚姻,亦由武帝促成。據(jù)《史記·外戚世家》所載,衛(wèi)皇后字子夫,出身低微,其父鄭季在平陽侯家工作,與侯家之妾衛(wèi)媼私通,所生子女均冒衛(wèi)氏。衛(wèi)子夫初為平陽公主之歌妓。此時,武帝即位數(shù)年而無子。平陽公主于是搜求良家女子十余人,梳妝打扮留在平陽公主家。有一次,武帝從霸上祓禊完后順道探望平陽公主。平陽公主即以所畜養(yǎng)美人呈上,可是武帝并不喜歡。及后歌女獻唱,武帝獨愛衛(wèi)子夫,由是得幸。武帝非常高興,賞賜平陽公主金千斤。平陽公主因而送衛(wèi)子夫進宮,并曰:“行矣,強飯,勉之!即貴,無相忘?！背诵l(wèi)皇后以外,平陽長公主還為武帝獻上李夫人?！妒酚洝冯m然有載李夫人,不過事跡較為簡略,《漢書》所載較為詳細。元鼎六年(前111),漢滅南越,李延年因性善好音而武帝見之。初,夫人兄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愛之。每為新聲變曲,聞者莫不感動。延年侍上起舞,歌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上嘆息曰:“善!世豈有此人乎?”平陽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乃召見之,實妙麗善舞。由是得幸,生一男,是為昌邑哀王。李延年是知音善舞之人,武帝十分喜愛。李延年之表演,聽者莫不感動。有一次,李延年在武帝面前載歌載舞,歌詞之中提及北方有一傾城傾國之美人,武帝嘆息,未知世上有否此人。此時,在武帝身旁之平陽長公主便說李延年有個妹妹,武帝召見之,確實妙麗善舞。李夫人自此得到武帝寵愛,更誕下昌邑哀王劉髆。大抵平陽長公主與李延年早有預謀,為漢武帝獻上美女。平陽長公主此舉亦確保自己可在武帝朝擁有一定的權力。李夫人為武帝一生最愛,后李夫人早夭,武帝悲傷不已?！稘h書·外戚傳》云:李夫人少而蚤卒,上憐閔焉,圖畫其形于甘泉宮。及衛(wèi)思后廢后四年,武帝崩,大將軍霍光緣上雅意,以李夫人配食,追上尊號曰孝武皇后。武帝因思念李夫人,于是圖畫其形于甘泉宮,使可日夜見之。武帝崩后,霍光更“緣上雅意”,以李夫人配食,并追尊李夫人為“孝武皇后”。昭帝崩后,武帝與李夫人之孫昌邑王劉賀更嘗繼天子之位。平陽長公主之兩段婚姻亦可堪注意。如前文所言,平陽長公主本稱陽信公主,后因嫁予平陽侯曹壽,因稱平陽長公主。二人有一子曹襄?！妒酚洝げ芟鄧兰摇吩?“時尚平陽公主,生子襄。時病癘,歸國。立二十三年卒,謚夷侯。子襄代侯。襄尚衛(wèi)長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謚為共侯。子宗代侯?！睋?jù)《衛(wèi)青傳》,平陽侯曹壽尚武帝姐陽信長公主,后壽有惡疾,就國。上詔青尚平陽主。參之《功臣表》,曹壽即曹時也。其子襄以元光五年嗣侯。是曹時卒于元光四年,后七年當元朔五年,青為大將軍而尚平陽主,卒后與主合葬,不容更有夏侯頗尚平陽主之事,且表云“元光三年,頗嗣侯,十八年,元鼎二年,坐尚公主與父御奸,自殺”。是元鼎初,公主尚為頗所尚,其時平陽主適衛(wèi)青久矣,足證頗所尚者,必非平陽主也。況平陽主外家非孫姓,尤明此“平陽”二字有誤。據(jù)王先謙所言,曹壽卒于元光四年,平陽長公主于元朔五年嫁予衛(wèi)青。如此,則元鼎二年實不可能復嫁夏侯頗,因此,《史記·樊酈滕灌列傳》所謂“平陽”公主者,“平陽”二字實誤。王說是也。平陽侯曹壽卒后,平陽長公主嫁予衛(wèi)青。楊樹達指出漢時,“夫死,婦往往改嫁”是時平陽主寡居,當用列侯尚主。主與左右議長安中列侯可為夫者,皆言大將軍可。主笑曰:“此出吾家,常使令騎從我出入耳,奈何用為夫乎?”左右侍御者曰:“今大將軍姐為皇后,三子為侯,富貴振動天下,主何以易之乎?”于是主乃許之。言之皇后,令白之武帝,乃詔衛(wèi)將軍尚平陽公主焉。此見衛(wèi)青尚配平陽長公主之過程。當時大抵因主寡居,故欲以列侯尚主。在此事之中,平陽長公主擁有絕對權力,觀其能“與左右議長安中列侯可為夫者”便可知。選擇誰為夫婿,全仗平陽長公主個人之決定。大將軍衛(wèi)青雖然尊貴無比,可是原出平陽侯曹壽家,份屬下人。左右的人向平陽長公主力陳,指出如今衛(wèi)青之富貴振動天下,毋庸作他選。因此,平陽長公主便向衛(wèi)皇后述說己意,皇后又據(jù)此轉告武帝,姐弟情深,武帝大抵亦不忘其姐推薦衛(wèi)子夫與李夫人之功,因此下詔讓衛(wèi)青迎娶平陽長公主。平陽長公主死后,與衛(wèi)青合葬。《漢書·衛(wèi)青霍去病傳》云:“與主合葬,起冢象廬山云。”五、衛(wèi)長公主之死漢武帝在位54年,《史記·外戚世家》《漢書·外戚傳》記載了四位重要妃嬪,其中包括陳皇后、衛(wèi)皇后、李夫人、鉤弋倢伃。四人之中,衛(wèi)皇后為后38年,后因巫蠱之禍見廢。衛(wèi)長公主乃武帝與衛(wèi)皇后之女,其本名、生卒年具不詳。武帝與衛(wèi)皇后有三女一子,三女即衛(wèi)長公主(又稱當利公主)、諸邑公主、石邑公主,一男即戾太子劉據(jù)。至于四人之排行,《漢書·郊祀志上》“又以衛(wèi)長公主妻之”句,孟康曰:“衛(wèi)太子妺。”如淳曰:“衛(wèi)太子姐也?！睅煿旁?“《外戚傳》云子夫生三女,元朔三年生男據(jù)。是則太子之姐也。孟說非也。”《史記》《漢書》關于衛(wèi)長公主之記載并不多,主要在于其兩次婚事。第一次為衛(wèi)長公主嫁予第五代平陽侯曹襄?！妒酚洝げ芟鄧兰摇吩?平陽侯窋,高后時為御史大夫。孝文帝立,免為侯。立二十九年卒,謚為靜侯。子奇代侯,立七年卒,謚為簡侯。子時代侯。時尚平陽公主,生子襄。時病癘,歸國。立二十三年卒,謚夷侯。子襄代侯。襄尚衛(wèi)長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謚為共侯。子宗代侯。征和二年中,宗坐太子死,國除。此可見自曹參以后,曹氏后人之簡歷。曹參之子為曹窋,其子為曹奇,奇之子為曹時(又名壽,尚平陽長公主),時之子為曹襄。曹襄尚衛(wèi)長公主,生子曹宗。曹襄卒于元鼎二年(前115),可知衛(wèi)長公主于此時即告寡居。三年之后,即元鼎五年(前112),漢武帝將衛(wèi)長公主嫁予方士欒大。事見《史記·孝武本紀》及《封禪書》。漢武帝晚年篤信方士,寵信李少翁、欒大等人。樂成侯丁義將欒大推薦予漢武帝,欒大其人“長美,言多方略,而敢為大言處之不疑”賜列侯甲第,僮千人。乘輿斥車馬帷幄器物以充其家。又以衛(wèi)長公主妻之,赍金萬斤,更命其邑曰當利公主。天子親如五利之第。使者存問供給,相屬于道。武帝賞賜給大宅予以欒大,并有僮仆千人,甚至從皇帝之乘騎用物中分出車馬帷帳器物以布置欒大之新居。進言之,武帝更將衛(wèi)長公主嫁予欒大,送黃金萬斤,將衛(wèi)長公主原有之封邑改名為當利公主邑。天子嘗親到五利家做客,慰問、賞賜絡繹不絕。欒大妄言能見神人,又有不死之藥,然而武帝驗之,證之皆屬虛言,最后乃將欒大處死。考欒大于元鼎四年封侯,翌年而得武帝嫁予衛(wèi)長公主,卻于一年之內被處死。起伏之大,讓人咋舌。衛(wèi)長公主雖為武帝長女,卻不免再受寡居之痛,可見長公主即使地位再高,其命運仍不能自己掌握。衛(wèi)長公主卒年無考。自欒大死后,《史記》《漢書》已無衛(wèi)長公主之行蹤。如前文所言,衛(wèi)皇后因巫蠱之禍而見廢。征和元年(前92),丞相公孫賀之子敬聲因貪污系獄,公孫賀為抵其子之罪,遂緝捕游俠朱安世。因報復之故,朱安世在獄中上書力指公孫敬聲與陽石公主私通,并謂公孫家于甘泉宮埋下木人詛咒武帝。結果,公孫賀父子下獄死,全家斬殺殆盡,而陽石公主、諸邑公主以及衛(wèi)青長子衛(wèi)伉等全數(shù)被殺。另一方面,武帝寵臣江充嘗得罪太子劉據(jù),此時武帝年老體衰,江充擔心劉據(jù)繼位以后,將對自己不利,因生以巫蠱除掉太子之念。《漢書·江充傳》云:是時,上春秋高,疑左右皆為蠱祝詛,有與亡,莫敢訟其冤者。充既知上意,因言宮中有蠱氣,先治后宮希幸夫人,以次及皇后,遂掘蠱于太子宮,得桐木人。太子懼,不能自明,收充,自臨斬之。罵曰:“趙虜!亂乃國王父子不足邪!乃復亂吾父子也!”太子繇是遂敗。語在《戾園傳》。后武帝知充有詐,夷充三族。武帝經常懷疑有人以巫蠱詛咒之,有罪與否,無人訟冤。江充知上意,借故言宮中有巫蠱之氣,先對付宮中不受武帝寵愛之夫人,并及于衛(wèi)皇后,于是在太子宮中掘得桐木人。太子懼,未能向武帝自辯,于是乎捕捉江充,親自監(jiān)斬。太子最后在迫于無奈之情況下起兵抵抗,終亦敗亡。后來武帝知道自己錯殺太子一家,后悔不已,明白一切皆江充所為,遂夷滅其三族。至于衛(wèi)氏,衛(wèi)皇后因其在巫蠱之禍時將皇宮侍衛(wèi)予以太子,支持太子起兵誅殺江充,與武帝軍隊對戰(zhàn),武帝于是收其皇后印璽,然衛(wèi)皇后在收印璽前即告自殺。準此,衛(wèi)皇后、太子劉據(jù)、諸邑公主等皆死,即使衛(wèi)長公主當時仍然在世的話,大抵亦難免死于巫蠱之禍?！妒酚洝份d事下限里理應覓得蹤影之最后長公主當為鄂邑蓋長公主,然而《史記》并無相關記載,只能以《漢書》所載充之。鄂邑蓋長公主,乃漢武帝與李姬之女?！妒酚洝ね馄菔兰摇返摹八ё佣藶檠嗤?、廣陵王”句,司馬貞《索隱》云:“《漢書》云李姬生廣陵王胥、燕王旦也。其母無寵,以憂死?！蔽涞郾篮?昭帝繼位?！稘h書·昭帝紀》云:“帝姐鄂邑公主益湯沐邑,為長公主,共養(yǎng)省中。”昭帝即位之初,年僅8歲,霍光、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等四位重臣輔政,四人大權在握。鄂邑蓋長公主大抵乃當時在世僅有之武帝女兒、昭帝姐,故亦有一定影響力。公主有私夫名丁外人,與上官桀父子相善,《漢書·霍光金日磾傳》載云: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長公主。公主內行不修,近幸河間丁外人。桀、安欲為外人求封,幸依國家故事以列侯尚公主者,光不許。又為外人求光祿大夫,欲令得召見,又不許。長主大以是怨光。而桀、安數(shù)為外人求官爵弗能得,亦慚。自先帝時,桀已為九卿,位在光右。及父子并為將軍,有椒房中宮之重,皇后親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顧專制朝事,繇是與光爭權。上官桀、上官安父子二人嘗為丁外人求封,以配鄂邑蓋長公主。當時大將軍霍光專權,把持朝政,不許封侯。因此,長公主乃聯(lián)同上官父子、燕王劉旦、桑弘羊等意欲刺殺霍光。惜事情敗露,長公主因而自盡。六、長公主,即在漢初或西漢后期或后期又犯《史記》載錄西漢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