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修辭學與和諧社會

西方修辭學與和諧社會

一、修辭與社會功能構建和諧社會是人們現(xiàn)在普遍關注的基本概念和實踐問題。怎樣才能構建起一個和諧的社會,可以從許多方面去考慮。本文擬從西方修辭學的角度探究構建和諧社會的途徑。西方修辭研究的主題有五大關系即修辭學與權力的關系、修辭學與真理的關系、修辭學與倫理學的關系、修辭學與聽/讀者的關系以及修辭學與社會的關系(溫科學2001:34)。其中,關于修辭學在發(fā)展和維護社會方面的作用問題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廣泛而深刻的問題,它探索在建立和維護一個社會時修辭學的特殊功能,探討人類是否依靠修辭創(chuàng)造和諧,達到一個理性社會所需要的在工作和生活中的協(xié)作,最終取得同一性以及共同的社會價值取向。亞里士多德認為,“修辭是一門工具,是進步社會必不可少的一個部分,它幫助弘揚真理和正義,抵制謬誤和邪惡”(轉引自常昌富1998:3)。西方修辭學傳統(tǒng)一直把修辭看作組織、規(guī)范人類思想和行為的重要工具。在我國,隨著修辭研究視野的擴大,人們已經(jīng)不滿足于用傳統(tǒng)的方法來歸納修辭方式與闡釋修辭現(xiàn)象。人們開始借鑒哲學、社會學、人類學和認知科學等的理論方法,重新審視修辭現(xiàn)象,把修辭置于社會結構關系和社會人際互動的背景中進行考察,從更廣泛的角度探討修辭交際運作的動態(tài)心理機制,分析社會心理認知、話語認知與修辭行為的動態(tài)共變關系,揭示修辭的規(guī)律與目的,探討修辭的本質與功能。二、修辭是人類實踐活動的一部分人與外在世界相處,人在世界中生存,是通過語言確立自我、聯(lián)系外物的?！叭绻畛跞藗兪怯谜Z言來指稱事物的,語言與事物之間有直接的對應關系,那么后來,人主要生活在語言之中,人們用語言來談論語言,用語言來解釋語言,正是因為運用語言,人的道德觀念得以強化”(常昌富1998:16)。語言使人區(qū)別于動物,使人成為人,所以說,語言是人類的生存方式?？梢院敛豢鋸埖卣f,修辭學是人類任何一種發(fā)達語言的靈魂。從傳統(tǒng)意義上說,修辭是人對語言的一種運用,是人對語言的一種積極主動的優(yōu)化的運用過程。從這個意義上說,修辭是不可回避的,但它絕不僅僅是純粹的文飾技巧,更是一種塑造思想認識的原初性活動。人極盡語言的一切可能性,處理自身與世界的種種關系。說到底,修辭是處理人與語言、主體與主體外客觀世界的關系的問題,它是人的生存方式。人一旦使用語言,就不可避免地進入修辭環(huán)境。言語活動是人類行為的組成部分。修辭是人的本質屬性,“不管是主動使用還是被動使用修辭,我們需要修辭”(Bryant1998:94)。一切人類有意義的話語形式都是修辭性的。因此,哲學家、人類學家同時得出一個結論:人是修辭的動物。修辭是人類自身的組成部分,正如道格拉斯·埃寧格(DouglasEhninger)所說:“那種將修辭看作在話語的上面加上調(diào)料的觀念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這樣的認知:修辭不僅蘊藏于人類的一切傳播活動中,而且它組織和規(guī)范人類的思想和行為的各個方面。人不可避免地是修辭動物”(1972:8-9)。而修辭行為的本質也就是人性的,是人對現(xiàn)實的認知和創(chuàng)造。因此,哲人說世界是由語言構筑的,而我們進一步地認為,語言世界又是以修辭的方式完成的。正因為如此,早在先秦時期,人們就把修辭與修身修業(yè)看得同等重要,甚至把修辭與邦國的興旺聯(lián)系起來,正如古語所說“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毀國”。西方修辭學理論更把修辭看作組織、規(guī)范人類思想和行為的重要工具,是促進社會合作和實現(xiàn)人類自身價值的一種有效手段。因此,修辭不僅僅是人類運用符號進行交際的獨特能力,更是一種用以協(xié)調(diào)社會行為的交際活動。西方當代修辭學理論認為修辭無處不在,哪里有人,哪里就有修辭(Burke1969:172)。具體地說,人是一種能把理與情統(tǒng)一于話語中的動物,而修辭作為人與群體之間相互影響的一種語言使用形式,很自然地應該與改善人際關系、促進社會和諧聯(lián)系起來。三、詞語意義與人們交際下面我們將從當代西方修辭學理論中發(fā)現(xiàn)各修辭學派對修辭所下的定義,從中發(fā)現(xiàn)修辭的本質,以及修辭本質與社會和諧之間的關系。理查茲(I.A.Richards)是西方新修辭學的首倡者。他在《修辭哲學》(PhilosophyofRhetoric)(1936)一書中指出了“語言學轉向”對英美哲學的影響以及把修辭學概念擴展到勸說之外的迫切需要。他從哲學的高度,對修辭學的學科性質、研究對象以及修辭學的功能價值作了新的認定和闡釋。他從兩個方面給修辭學下定義,其一,修辭學是“一門旨在掌握語言運用基本規(guī)律的哲學學科”(1936:3),修辭學是哲學,而不僅僅是有時可以找來用一用的詭計。因此,修辭研究應對話語的作用機理進行哲學探索,修辭學的任務是探討詞語在語篇中的作用機理。其二,修辭學是“一門研究誤解及其補救的學科”(1936:1)。他主張修辭研究的目的在于消除言語交際中的誤解,尋求補救的方法。修辭應使話語適應其交際目的。修辭應該研究如何測定交際失誤,研究成功的交際與失敗的交際之間的差別,分析交際中有多大成分由于對詞語的習慣態(tài)度和過時的假設而被歪曲。理查茲指出:“我們整天都在因誤解而爭斗。因此,任何防止和消除誤解的研究都不是可有可無的”(1936:1)。理查茲通過闡釋話語中詞語的意義發(fā)生機理,探討消除交際中誤解的方法。他在與奧格登(C.K.Ogden)合著的《意義之意義》(TheMeaningofMeaning)(1923)中提出了著名的“語義三角”(semantictriangle)理論,表達了其意義即闡釋的思想,闡明了詞語意義發(fā)生的過程性,揭示了影響和左右詞語意義化過程中的社會心理變量,澄清了人們對詞語意義存在于符號之內(nèi)的慣性錯誤認識。據(jù)此發(fā)現(xiàn)導致言語誤解的原因來自詞語意義的兩種屬性:多變性和穩(wěn)定性。但同時理查茲又肯定了詞語意義多變性對言語交際的重要性。正是詞語意義的多變性才反映了詞語適應人們需要的職能所在。理查茲修辭學的基本視點在于人際交際,具體地說在于如何消除人們交際中的誤解,促進交際雙方更好地理解與合作,進而融洽人際關系,促進社會和諧。當代西方新修辭學的領袖肯尼斯·伯克(KennethBurke)將修辭學定義為“研究用語言這種符號手段誘使那些本性上能對符號作出反應的動物進行合作”(1969:43)。無論西方古典修辭學理論還是當代西方修辭學理論,它們都認為,修辭的終極目的并不在于更有效地傳遞信息。其實,當修辭在希臘誕生時,其價值就不僅在于準確表達觀點,而是在公共言談中,教化他人,達成共識。修辭是通過語言在聽眾或讀者身上喚起情感,形成態(tài)度或改變態(tài)度并最終誘發(fā)行動。伯克的修辭哲學強調(diào)在建立和維護社團時修辭的巨大作用。修辭就是通過勸說調(diào)節(jié)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修辭學的研究對象是勸說的符號行為,它涉及形成看法或態(tài)度(formattitude),加強已有觀點或態(tài)度(reinforceanattitude)和改變原先的觀點或態(tài)度(changeanattitude)。伯克的修辭學概念中有兩個重要概念,第一即“同一”(identification)的概念?！巴弧钡母拍罡凇拔镔|”(substance)。伯克認為,我們形成自我,或者說我們之所以是自己,是通過許多物質,其中包括有形的物體、職業(yè)、朋友、信念、價值等。當我們與這些東西聯(lián)系時,我們就和與我們相聯(lián)系的人或物共享物質,換句話說,我們“同體”(consubstantial)。比如男女盡管有區(qū)別,但因為都具有“人性”(humanness)這個物質,所以仍然同體。兩個教師是同體,這是因為他們具有“是教師”(beingteachers)這個物質。伯克認為,要達到調(diào)節(jié)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交際雙方就要設法取得同一,同一幾乎就是社交的代名詞。謀求同一普遍地存在于人類生活之中,這是與人的生存狀況分不開的,人既是各自分開的個體,又不得不結合成群體形成社會以求生存。因此,人類生活是一個矛盾:既要分又要合。同一之所以得到贊同,是因為有分隔的存在。修辭所扮演的角色是通過符號和勸說使人們克服“分”而達到“合”。同一導致勸說,因為達到同一必然帶來某種“共同行動”的可能。伯克修辭理論基礎中另一重要概念是“至善”或“完美”(perfection)。伯克對人的定義之一就是“人因追求完美而墮落”(rottenwithperfection)(1989:70)。世界是一個等級社會,人們相互之間的關系就像一座大金字塔的結構一樣。人類傾其所有精力來構建和維持一個有等級秩序的世界,在這個社會里,每一個人都在力圖尋找自己在這個等級社會中的位置,用伯克的話說就是人受等級精神的驅動(goadedbythespiritofhierarchy),也就是說,每一個人都在試圖往上爬,朝著至善或完美攀登。至善的觀點對伯克修辭理論的建構有重要意義。正因為社會有等級,人有始終不渝的至善的欲望,協(xié)調(diào)人際關系的需要就幾乎無處不在、無時不有,所以修辭動機也就幾乎無所不在、無時不有了。以上兩個基本概念反映伯克的修辭學思想根基于他對人的生存環(huán)境的哲學思考上。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人總是不斷地對其周圍的環(huán)境進行觀察和判斷,審時度勢,權衡各種有利及不利的因素,選擇適當?shù)牟呗?采取必要的行動。人類在本質上是修辭的動物,修辭是溝通人類隔離狀態(tài)的橋梁,是一種把“相隔絕的人們聯(lián)系起來的工具”(Burke1972:9)。伯克的修辭學思想以取得和平為其最高的目標。當代最富有爭議的修辭學家理查德·韋弗(RichardM.Weaver)認為,修辭能使人產(chǎn)生一種高雅的求善欲望。修辭話語充滿了價值觀,它具有一種凝聚力,能把分裂的人團結起來形成社團或文化。修辭通過對各種價值觀的闡釋指引著人們朝某種最終的善去努力奮斗,而崇高的修辭學家的作用是為人們勾畫出一種“理想中的善”的形象。作為一個柏拉圖式的理想主義者,韋弗的理想是創(chuàng)造一個遵循善良目的的、進步的、有秩序的社會,在這個社會中每個人都在和諧地各司其職(胡曙中1999:305),因為真正的修辭學通過使人對自己有更好的看法而完美起來。修辭是形成“同一”的過程。人之所以作為人,因為人有選擇能力,人有運用符號的能力,這種能力使他超越感官,與他人交流知識、感情和價值觀念。修辭學的作用是使人擁有信念,感受到秩序、原則和價值,包含對價值和行為的選擇,使人們更好地了解自己和善行。其實,在古典修辭學體系中,價值論的主題就很鮮明,昆提利安(Quintilian)明確地指出,修辭學的目的是為了培養(yǎng)道德和價值觀。所以,修辭能塑造良好的充滿善行的公民個體,而使社團與社會更加和諧與融洽。在這種情況下,“修辭作為一種人和群體之間相互影響的文字形式,很自然地應該與促進人類的理解、改善交際過程聯(lián)系起來”(胡曙中2004:479)。當代行為主義修辭學家杰拉德·豪斯(GeraldA.Hauser)認為修辭是一種人類行為,具體地說,修辭是一種力圖促進社會合作和實現(xiàn)人類自身價值的交際行為。修辭學是一種最徹底的語用學。修辭目的就是影響人們在對一些急需處理的事情上的選擇,是有意識地在相對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預期效果的言語交際,是為了促進社會合作而對語言符號的運用(Hauser1991:2-3)。修辭與人們的社會生活環(huán)境密切相關,它是改變?nèi)藗兩姝h(huán)境的重要手段。這樣修辭學就被納入了社會運作系統(tǒng)之中,同人們的現(xiàn)實生活聯(lián)系了起來。豪斯說:“修辭學可以使我們完成人類的自我實現(xiàn)。一種真正具有啟發(fā)意義的修辭學可以給我們帶來一個充滿希望、文雅和相互尊敬的世界”(1991:11)。由以上幾種有關修辭的定義可以看出,當代西方修辭學理論的一個重要標志是對人類相互行為研究的重視。它們的共性是把修辭看作是人類自身的組成部分,修辭是情感和思想固有的力量,它通過包括語言在內(nèi)的符號傳遞給他人以影響他人的決策與行為。因此,修辭學在人類交往中具有重大作用,人類的社會生活依賴于人們的修辭能力,它能解決分歧,促進理解,達到社會和諧,所以說,修辭是一種形成和維持人類社會固有的活動,是一種理解和改善人際關系的工具。在這種意義上,修辭學可以定義為“對可利用的明智地處理社會問題的話語手段的尋求”(鄧志勇2001:92)。四、修辭功能的界定是三大功能修辭的功能更能體現(xiàn)修辭在建構和諧社會方面的作用,修辭有三大功能,即修辭的社會功能、政治功能與認知功能。下面我們將分別探討修辭三大功能與和諧社會的構建。1.修辭是調(diào)節(jié)社會系統(tǒng)和文化背景中人與人之間的和諧之美從有關修辭的定義中可以看出,修辭具有很明顯的社會功能。修辭研究幾乎就是社會研究。修辭包括語言在內(nèi)的一切象征符號,人們在社會交往中使用修辭符號彼此之間表達情感和思想,相互影響或勸說以達成同一。理解、合作和決策基于修辭,修辭活動是形成和維持和諧社會的固有的活動。修辭對于生活于社會中的人來說,就像呼吸一樣自然與必要(CorbettandConnors1999:xi),“生活在社團中的每個成員都是修辭家”(CorbettandConnors1999:24)。這一點在當代修辭學理論中愈加重要,如果說古典修辭理論是“心理的”,那么當代修辭理論則是“社會的”,因此從修辭觀的演化歷史可以看出,人們越來越重視與強調(diào)修辭的社會屬性,修辭的功能之一是調(diào)節(jié)社會關系,修辭所關涉的終極目的是處于社會系統(tǒng)和文化背景中的人與人之間的和諧共存。修辭研究社會沖突以及言語交際行為的模式和規(guī)范,諸如通過言語控制來實現(xiàn)社會生活的秩序化。因此,修辭是一種協(xié)調(diào)社會關系的交際活動。伯克堅信修辭學能使人類在相互行為中消除誤解,促進理解,達到同一,進而取得社會的和諧,因為修辭教給我們?nèi)绾味x某一環(huán)境,這種定義決定在何種環(huán)境中將要采取的行為和解決那種環(huán)境所具有的問題所需的策略,以給交際者某種命令或暗示,簡言之,即修辭幫助社會中的人在不同的環(huán)境場合正確地為人處世,打個比方說,修辭可以被看作是一張航海圖、一本手冊或一張地圖,它給交際者以指南以便決定采取何種行動去處世,它可以被當作一種“接受框架”(acceptanceframes)或“語體藥”(stylisticmedicine)來使用,它為某個語境提供思想、行為、情感和態(tài)度的詞匯表,鼓勵人們努力接受某個不可改變的環(huán)境,也可以指導如何改變某個環(huán)境。它甚至可以幫助人們使其某種行為合法化,使那些看起來似乎古怪的行為變成善良或正常的行為,因此,修辭幫助人們進入且適應某種環(huán)境。布賴恩特(D.Bryant)說過:“修辭的功能是調(diào)節(jié)思想以適應人;調(diào)節(jié)人以適應思想”(轉引自CorbettandConnors1999:1),說得更直接一點,修辭的功能就是使人與社會、社會與人和諧共處。2.雙音節(jié)修辭的未來:羅馬法時期的修辭學西方修辭學一開始就與政治緊密結合在一起。亞里斯多德認為:“修辭術也可以納入政治學的框架”(1994:339)。修辭行為是社會政治生活的橋梁,它可用于調(diào)節(jié)階級之間的行為和利益關系。語言就其目的來說總是勸說性的,總是浸透著倫理道德和思想意識。里查德·韋弗說過,“語言就是說教”(轉引自胡曙中1999:310)。早在羅馬時代西塞羅(Cicero)就強調(diào)演說要感動聽眾與教育聽眾,演說家必須具備機智與幽默。演說不僅是演說者智力活動的最高表現(xiàn),同時也是與國家大業(yè)、全民福祉攸關的一種藝術。演說家是智者與政治家的結合,要以演說塑造聽眾的道德觀與見識。在20世紀后半葉,人們更著重用對話解決政治沖突,每一次政治事件都是一個修辭情景,因此,外交家被稱為“帶著公文夾旅行的修辭家”(CorbettandConnors1999:24)。修辭學著眼于沖突雙方的互相交流,消除分歧并找到雙方互相滿意的解決途徑,尋求解決社會政治問題的和平方法?！靶滦揶o學對五種修辭目的有著特別的興趣:諒解、調(diào)解、和解、裁決和沖突的逐步降級”(姚喜明2002:134)。在公眾事務的決斷中,修辭是一種巨大的力量,修辭學通過民主的方式去構建一個充滿正義的和有秩序的社會。政治事件的策劃總是離不開政治話語的謀劃,例如政治委婉語、政治角色語言、政治口號等等都是政治修辭的結果。修辭作為一種柔性權力,已介入大眾意識形態(tài)的建構。3.修辭與現(xiàn)實的建構美國修辭學家羅伯特·司各特在《認知修辭論》(OnViewingRhetoricasEpistemic)一文中認為,修辭是了解事物的方法,是認識事物的方法;人類運用修辭的過程是知識產(chǎn)生的過程,創(chuàng)造知識的過程。傳統(tǒng)觀點認為,知識是一個等待我們?nèi)ヌ崛〉暮唵味o止不變的實體,等待著人們?nèi)グl(fā)現(xiàn),真理是固定的、可知的、可交際的,而修辭是知道真理的人向不知道的人交流真理的工具,“修辭學是對真理的一種服從性的解釋”(常昌富1998:21)。修辭的認知觀認為真理是人們努力獲取的東西,不是先驗存在的東西,真理是不斷地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類活動中不存在當然真理,修辭不應被看作是傳播真理的工具,其本身就是真理的創(chuàng)造,真理離不開修辭,因為修辭使真理得以體現(xiàn)和產(chǎn)生。這就摒棄了傳統(tǒng)上視修辭為語言的觀點,強調(diào)了修辭作為語言實踐活動的本體論性質,把真理的傳播從一種被動的先在理念的傳遞變成了一種動態(tài)的現(xiàn)實生成。因此,就出現(xiàn)了“人作為修辭的動物”,“人在修辭交流中生存”,“文化是修辭建構的成果”等更宏觀的修辭理論。修辭的認知功能強調(diào)修辭創(chuàng)造現(xiàn)實的作用,“語言不僅導致行動,而且建構我們的現(xiàn)實”(Burke1966:45)。例如,在一些風景區(qū),有關于該景點的介紹文字,它們一方面付諸游客的視覺感官,另一方面也通過語言構建了一種現(xiàn)實,游客通常都有這樣的印象:語言描述的景點比現(xiàn)實中的景點更美。語言構建的現(xiàn)實是一種修辭化了的現(xiàn)實。在很多重要的事例中,語言,即修辭,即社會現(xiàn)實。所以伽達默爾說“人以語言的方式擁有世界”。修辭使現(xiàn)實世界在語言中成為修辭化的世界,使之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