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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用語的語義分解

1慣用語的研究現(xiàn)狀用法(idioms)是語言組織的一種形式之一。它的隱喻意義通常無法通過單詞的意義來直接整合(馬立軍,張景宇,張吉家,2010)。例如,“回老家”的比喻義是“死亡”,成分意義卻可以整合為“回到家鄉(xiāng)”,二者的含義相去甚遠。由于句法加工和語義提取的結果不同,使得慣用語的理解機制成為研究焦點。非建構的觀點(noncompositionalmodels)認為,慣用語類似于一個長單詞,語義不可分解,句法不可變換,讀者可以直接地從心理詞典中提取慣用語的意義(Callies&Butcher,2007)。即,慣用語在心理詞典中是整詞表征,加工是比喻意義的直接通達。然而,在慣用語的使用中,存在著句法靈活性和詞匯可替代性,這難以用整詞表征假說來解釋。建構的觀點(compositionalmodels)認為,慣用語不是一個獨立的詞條。在讀者的心理詞典中,慣用語以詞素或詞匯節(jié)點的方式表征,理解是自下而上的信息激活過程,是語言模塊的輸出(合成的意義)。其中,結構假說認為,慣用語的意義和單詞的特殊結構(慣用語鍵,idiomatickey)相聯(lián)系(Cacciari&Tabossi,1988);概念隱喻假說認為,慣用語的意義和預存的概念隱喻相聯(lián)系(Gibbs,Bogdanovich,Skyes,&Barr,1997)。Smolka,Rabanus和R?sler(2003)對德語慣用語研究發(fā)現(xiàn),動詞詞素的意義在加工的早期就已經(jīng)激活,不支持結構假說。Glucksberg,Brown和McGlone(1993)研究表明,在慣用語的理解中,概念隱喻并未自動地激活,是客觀世界的知識影響慣用語的理解。不同觀點爭論的焦點在于:慣用語的整詞與詞素的意義聯(lián)系是可以分解的,還是任意的?慣用語在讀者的心理詞典中是如何表征的?非建構的觀點認為,慣用語是整詞表征;建構的觀點認為,慣用語是詞素組合表征,但慣用語具有與一般短語不同的結構,字面義整合的目的在于識別慣用語的比喻性質。之后,慣用語鍵或概念隱喻將發(fā)揮作用,即整詞義與表達形式之間存在著結構聯(lián)系。鑒于整詞表征說和詞素表征說之間存在著爭論,以及兩種觀點在解釋慣用語時存在著不足,研究者提出了慣用語理解的混合模型(hybridmodel)(Cutting&Bock,1997),認為慣用語同時存在著整詞表征和詞素表征。哪一種表征得到通達,依賴于概念的激活水平,激活水平高的詞條將被選擇(Sprenger,Levelt,&Kempen,2006)?;旌夏P途C合了建構的觀點和非建構的觀點,通過詞素和整詞的激活水平來區(qū)分慣用語是直接通達還是經(jīng)歷了由部分到整體的加工,得到了較多的研究結果的支持。Nenonen,Niemi和Laine(2002)對失語癥者研究發(fā)現(xiàn),慣用語既不是整詞表征,也不是單純的句法建構。Sprenger等(2006)發(fā)現(xiàn),成分單詞對慣用語整詞的啟動比一般短語大;在慣用語完成中,尾詞的語義相關詞、語音相關詞對慣用語的產(chǎn)生具有啟動效應;缺失尾詞的慣用語可以激活尾詞的語義相關詞和語音相關詞。慣用語具有自己的詞匯表征,并且和成分單詞的lemma存在著雙向聯(lián)結。由此,詞素是否發(fā)揮作用以及發(fā)揮怎樣的作用,成為慣用語理解研究的焦點,詞素義和整詞義的激活模式成為區(qū)別不同理論觀點的重要標志。Gibbs,Nayak和Cutting(1989)提出語義合成性(compositionality)的概念,并發(fā)展出語義分解性假說(decompositionhypothesis)。他們認為,慣用語的語義可以分解,但可分解的程度不同。語義分解性是指“慣用語的成分詞素對比喻義的貢獻”,它決定了慣用語的句法特征和加工方式。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類似于普通短語,加工需要進行詞匯檢索與句法分析。通過詞素義的激活,整合出比喻義,句法行為靈活;語義不可分解的慣用語類似于長單詞,理解是直接提取比喻義,不存在詞素義的整合,句法行為凝固。語義分解性是混合模型產(chǎn)生的前提,它從語義加工的角度區(qū)分了慣用語,試圖通過語義分解性的差異來消除建構的觀點和非建構的觀點的爭論,是對詞素義和整詞義的關系的闡釋。語義分解性假說認為,加工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存在著詞素分解,加工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是直接通達。大量的研究證實了語義分解性對于慣用語理解的作用。Gibbs,Nayak,Bolton和Keppel(1989)發(fā)現(xiàn),相對于語義不可分解的慣用語,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的句法更為靈活,加工速度更快。Titone和Connine(1999)通過眼動實驗發(fā)現(xiàn),無論是在偏向字面義的語境中,還是在偏向比喻義的語境中,語義不可分解的慣用語的加工更容易受語境影響。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存在著字面義的自動激活,激活比喻義困難。但是,也有研究質疑語義分解性的真實性。Tabossi,Fanari和Wolf(2008,2009)發(fā)現(xiàn),語義分解性并未影響慣用語的句法靈活性,慣用語的理解速度不受語義分解性和句法靈活性影響。那么,語義分解性是否影響慣用語的加工?它影響慣用語理解的哪些方面?Giora(1997)提出“層級顯性意義假說”(theGradedSalienceHypothesis,GSH)來闡釋慣用語理解模式的差異。該假說認為,無論是建構的觀點、非建構的觀點還是分解性假說,都采取了二分的方式劃分比喻性表達的意義,即劃分為比喻義和字面義。事實上,比喻性表達在讀者的心理詞典中儲存的是它較為凸顯的意義,這種凸顯性隨著語言材料的熟悉性、慣例性和使用頻率的變化而變化。在語言加工中,凸顯的意義將首先得到加工,凸顯的意義和非凸顯的意義之間是一種漸進的變化,而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根據(jù)GSH模型,熟悉的慣用語凸顯了比喻義,不熟悉的慣用語凸顯了字面義。那么,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將首先凸顯何種意義?Libben和Titone(2008)對英語慣用語研究發(fā)現(xiàn),熟悉性制約著語義分解性的作用,理解熟悉的慣用語快于理解不熟悉的慣用語。熟悉的慣用語的語義分解性更高。在延時加工的條件下,整詞可分解性和詞素可分解性都受熟悉性影響。在即時加工的條件下,熟悉性和語義分解性之間存在著交互作用。語義分解性不影響高熟悉的慣用語的加工,卻影響低熟悉的慣用語的理解,語義分解性高的慣用語理解得快。但是,在馬利軍和張積家(2011)對漢語慣用語的延時理解研究中,并未發(fā)現(xiàn)語義分解性和熟悉性的顯著相關。如果熟悉性影響語義分解性,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應具有高熟悉慣用語的特征,即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凸顯了比喻義,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凸顯了字面義。而根據(jù)語義分解性假說,卻推出了相反的結論,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直接激活了比喻義,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首先激活了字面義,通過字面義整合通達了比喻義。那么,在控制了熟悉性之后,語義分解性不同的慣用語將凸顯何種意義?語義分解性是否可以獨立地發(fā)揮作用?語義分解性在何時發(fā)揮作用也存在著爭議。Titone和Connine(1994)發(fā)現(xiàn),在無偏向的語境中,語義分解性并未影響慣用語的加工速度。但是,當句子存在著整詞偏向(趨向字面義或比喻義)時,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加工得快。語義分解性的作用出現(xiàn)在加工的晚期,即當慣用語的性質被識別之后,語義分解性才發(fā)揮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當SOA為80~200ms時,慣用語的凸顯意義與非凸顯意義出現(xiàn)了激活;在SOA為750ms時,只發(fā)現(xiàn)凸顯意義的激活(Chiarello,Liu,Shears,Quan,&Kacinik,2003;Faust&Kahana,2002)。因此,SOA在200~300ms時段,可以探討即時的加工過程;SOA在800ms后,可以考察后期的加工過程(Faust&Kahana,2002;Faust&Mashal,2007;Kacinik&Chiarello,2007)??紤]到語義分解性對慣用語的影響存在著分析與整合,加工時間影響慣用語的理解,本研究將采用兩種SOA(300ms和800ms)來考察語義分解性是否獨立地影響慣用語理解,揭示語義分解性發(fā)揮作用的時間點。已有的印歐語系(英語、意大利語、德語、法語)慣用語理解的研究所使用的材料多為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其主要形式為“動詞-(定)冠詞-名詞”,如“kickthebucket”(“一命嗚呼”)、“eatone’swords”(“食言”),慣用語的中間成分并無詞素意義。此類慣用語的語法結構簡單,材料中詞素的語義性質相對容易控制,許多研究采用了多種手段通過變換第三個詞素來考察慣用語的加工。漢語慣用語在結構、組織方式、表達意義形式等方面均不同于英文的“idioms”。漢語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多采用“1+2”格式,每一成分詞素都發(fā)揮著獨特的作用,后兩個詞素結合緊密構成一個亞詞匯單位。兩類慣用語的結構差異會造成兩者的預測性不同。漢語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前兩個語素的出現(xiàn)會易化最后語素的提取,而英文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前兩個語素的出現(xiàn)不容易易化最后語素的提取(Libben&Titone,2008;馬利軍等,2011)。根據(jù)結構假說,預測性是影響慣用語理解的重要因素之一,預測性不同會造成慣用語的通達速度不同。Tabossi等(2008)以及佘賢君、宋歌和張必隱(2000)的研究均證實,預測性在英語慣用語和漢語慣用語的理解中均具有重要作用,高預測性的慣用語的比喻義較早地得到了激活。那么,漢語慣用語和英語慣用語的結構差異所引發(fā)的預測性差異是否會影響已有慣用語通達模型的解釋力?對印歐語系語言的研究發(fā)現(xiàn),語法加工先于語義加工;漢語是表義性強的語言,語義加工優(yōu)于句法加工(Liu,Li,Shu,Zhang,&Chen,2010)。而慣用語的句法加工和語義加工之間存在著沖突:句法加工激活字面義,語義加工激活比喻義。那么,漢語慣用語的語義激活模式是否有別于英語慣用語?另外,國內外對“idioms”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動賓結構的慣用語上,很少有研究涉及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然而,對漢語慣用語理解的研究不能忽視偏正結構的慣用語。首先,在漢語中存在著大量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史海菊(2007)以《現(xiàn)代漢語慣用語規(guī)范詞典》(李行健,2001)為基礎,分析了1565條三字格慣用語的結構特征,發(fā)現(xiàn)漢語慣用語以述賓型和定中型為主,二者合計占了83.5%。這兩類慣用語大體上相當于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和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其次,漢語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和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在語法結構上存在著較大的差異。雖然部分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和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形式相似,都是“1+2”格式,但語素在兩類慣用語理解中發(fā)揮的作用不同。在漢語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理解中,單字詞素的貢獻較大;在漢語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理解中,雙字詞素的作用較大(馬利軍等,2011)。漢語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和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句法變換也存在著差異。語義分解性假說認為,慣用語的句法變換基于語義性質。慣用語是組合性表達,句法行為受制于語義是否可以分解,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的句法靈活。那么,語義分解性決定句法靈活性的規(guī)律是否適合所有類型的慣用語?在漢語中,多數(shù)偏正結構的慣用語不能進行任何形式的句法變換,如插入修飾成分、語素替換、顛倒語素位置等。語義分解性假說關于語義分解性與句法靈活性的對應關系可能并不適合于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如此一來,基于英文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建立的理解模型是否可以解釋漢語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理解?因此,本研究試圖解決4個問題:(1)語義分解性是否是一種真實的語義性質?是否獨立地影響慣用語的理解?(2)語義分解性影響慣用語理解的機制如何?(3)語義分解性假說是否可以解釋漢語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理解?(4)漢語慣用語的心理表征符合哪一類理解模型?2在短加工時間的條件下,意義分解對通用語言的理解的影響2.1方法2.1.1測試對象26名漢族大學生,男11人,女15人,平均年齡為21.5歲,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2.1.2語義性質匹配情況2(慣用語類型:高語義分解性/低語義分解性)×2(目標詞類型:字面義相關/比喻義相關)重復測量設計。采用啟動范式,啟動詞為三字格的慣用語,目標詞為與啟動詞語義相關或無關的雙字詞,語義相關詞分為字面義相關詞和比喻義相關詞。從《漢語慣用語詞典》(周宏溟,1990)中選取了230個慣用語,160名大學生評定慣用語的熟悉性、語義分解性、預測性、字面義合理性、理解性、表象性和習得年齡。預測性評定采用填字成詞的方法,即將慣用語的尾字挖掉,考察補全的比例(佘賢君等,2000)。熟悉性、理解性、表象性和字面義合理性的評定采用5點量表,由低至高遵循1~5的順序。語義分解性的評定采用2點量表,0表示不可分解,1表示可以分解,指導語為:“語義分解性是指慣用語的組成部分對慣用語的理解有無貢獻。如果有貢獻,則慣用語可以分解,記為1;如果沒有貢獻,則慣用語不可以分解,記為0。例如,在‘鐵飯碗’中,‘飯碗’本身就有工作的比喻意義,成分單詞的意義對慣用語理解有幫助,語義可以分解。而在‘綠帽子’中,無論是‘綠’還是‘帽子’,都對慣用語的比喻意義沒有任何貢獻,語義不可以分解?!绷暤媚挲g的評定采用6點量表,被試依據(jù)幼兒園、小學1~3年級、小學4~6年級、初中、高中和大學作出評定。同時,從《現(xiàn)代漢語頻率詞典》(北京語言學院語言教學研究所編,1986)查找出慣用語“1”位置詞素的頻率。最后,從評定材料中選取了36條動賓結構的慣用語,24條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共60條慣用語。對動賓結構的慣用語,按照語義分解性高于0.58或低于0.53為界分為高、低兩類,t檢驗表明,t(34)=8.52,p<0.001,差異顯著。匹配兩類慣用語的熟悉性、理解性、表象性、字面義合理性、習得年齡、預測性和單字詞素頻率(即“1”位置的單字頻率)。t檢驗表明,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熟悉性(34)=0.40,p>0.05,t理解性(34)=0.88,p>0.05,t表象性(34)=0.94,p>0.05,t字面性(34)=0.10,p>0.05,t習得年齡(34)=0.50,p>0.05,t預測性(34)=0.39,p>0.05,t單字詞素頻率(34)=0.56,p>0.05。由于多數(shù)慣用語的雙字亞詞匯的頻率無法勘查,如“吃干飯”中的“干飯”,“開夜車”中的“夜車”,而且,由于慣用語的雙字亞詞匯對整詞依附性較強,無法單獨進行熟悉性評定,所以本研究未對雙字亞詞匯做熟悉性評定。不過,由于已經(jīng)匹配了兩類慣用語“1”位置的單字詞素頻率,控制了兩類慣用語整詞的熟悉性,所以,可以認為雙字亞詞匯在熟悉性上沒有顯著的差異。如果雙字亞詞匯的熟悉性相差太大,這種差異就會通過整詞的熟悉性顯示出來。但是,事實上,兩類慣用語整詞的熟悉性差異不顯著。對偏正結構的慣用語,按照語義分解性高于0.53或低于0.47為界分為兩類(由于兩類慣用語的語義分解性得分有差異,因此選取的標準不同),t檢驗表明,t(22)=6.74,p<0.001,差異顯著。同時,匹配了兩類慣用語的熟悉性、理解性、表象性、字面義合理性、習得年齡、預測性和單字詞素頻率。t檢驗表明,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熟悉性(22)=0.14,p>0.05,t理解性(22)=1.18,p>0.05,t表象性(22)=1.65,p>0.05,t字面性(22)=0.16,p>0.05,t習得年齡(22)=1.02,p>0.05,t預測性(22)=1.71,p>0.05,t單字詞素頻率(22)=1.01,p>0.05。兩類慣用語的語義性質的匹配情況見表1。研究采用項目內比較范式,給每一慣用語選擇了一個字面義相關詞(由于漢語慣用語的整詞常常是字面義虛化,因此,字面義以雙字亞詞匯的語義相關詞進行表征),一個比喻義相關詞。為每一對語義相關詞配以一個語義無關的慣用語作為控制條件(Cie?licka&Heredia,2011),它們具有相同的目標詞,只是作為啟動詞的慣用語不同。每個匹配條件下的慣用語呈現(xiàn)相同的次數(shù)。另外選擇了60個慣用語,配以180個非詞作為填充刺激。20名研究生對字面義相關詞和比喻義相關詞的熟悉性進行7點評定。60名大學生對目標詞與慣用語的語義相關性(字面義和比喻義)進行7點評定。語義相關詞與慣用語的語義相關度均在4.0以上,各種條件下的均值皆大于5.0。語義無關詞與慣用語的語義相關度在1.5以下。對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匹配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兩種語義相關詞的語義相關性、熟悉性和筆畫數(shù)。t檢驗表明,在低語義分解性的條件下,字面義相關詞與比喻義相關詞的各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17)=1.07,p>0.05,t熟悉性(17)=0.09,p>0.05,t筆畫數(shù)(17)=0.40,p>0.05。在高語義分解性的條件下,兩類語義相關詞的各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17)=0.49,p>0.05,t熟悉性(17)=0.97,p>0.05,t筆畫數(shù)(17)=0.08,p>0.05。同時,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相關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34)=0.47,p>0.05,t熟悉性(34)=1.50,p>0.05,t筆畫數(shù)(34)=0.88,p>0.05;比喻義相關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34)=0.19,p>0.05,t熟悉性(34)=0.63,p>0.05,t筆畫數(shù)(34)=1.25,p>0.05。對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匹配了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兩種語義相關詞的平均語義相關度、平均熟悉性和平均筆畫數(shù)。t檢驗表明,在低語義分解性條件下,字面義相關詞與比喻義相關詞的各項語義性質的差異均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11)=0.44,p>0.05,t熟悉性(11)=0.93,p>0.05,t筆畫數(shù)(11)=0.91,p>0.05。在高語義分解性的條件下,兩類語義相關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均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11)=1.40,p>0.05,t熟悉性(11)=0.63,p>0.05,t筆畫數(shù)(11)=1.07,p>0.05。同時,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相關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22)=0.64,p>0.05,t熟悉性(22)=0.44,p>0.05,t筆畫數(shù)(22)=0.94,p>0.05;比喻義相關詞的各項語義性質差異不顯著,t語義相關度(22)=1.64,p>0.05,t熟悉性(22)=0.51,p>0.05,t筆畫數(shù)(22)=0.82,p>0.05。見表2。2.1.3計算機自動記錄檢測結果采用E-prime軟件編程。所有的實驗材料隨機呈現(xiàn)在計算機屏幕的中央。被試通過24次練習熟悉實驗流程。在正式實驗時,首先呈現(xiàn)指導語,接著在屏幕的中央呈現(xiàn)紅色注視點“+”500ms,然后呈現(xiàn)慣用語300ms,隨后呈現(xiàn)語義相關詞、語義無關詞或非詞,要求被試進行詞匯判斷。若判斷為真詞,則按下F鍵;若判斷為非詞,則按下J鍵。按鍵反應在被試間平衡。被試按鍵后,刺激消失,進入500ms的空屏,然后進入下一次試驗,整個實驗共包含420次試驗。如果被試在3000ms內沒有反應,出現(xiàn)提示。計算機自動記錄被試的反應時和反應正誤。計時單位為ms,誤差為±1ms。使用SPSS13.0對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2.2語義分解性差異由于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和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語義分解性差異顯著,t(58)=2.25,p<0.05,因此,分別報告在兩類慣用語啟動下的實驗結果。2.2.1不同類型的啟動效應反應時分析時刪除錯誤反應和M±2.5SD以外的數(shù)據(jù),占全部數(shù)據(jù)的6.80%。結果見表3。反應時的方差分析表明,慣用語類型和目標詞類型之間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25)=4.12,p=0.05,項目分析不顯著,F2(1,68)=1.82,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對字面義的激活速度顯著快于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p<0.05。在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啟動下,字面義的激活速度顯著快于比喻義的激活速度,p<0.05。其它的主效應均不顯著,p>0.05。為了了解四種水平下不同類型的啟動效應,對語義相關條件和語義無關條件的反應時進行t檢驗,發(fā)現(xiàn)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對字面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被試分析邊緣顯著,t1(25)=1.96,p=0.06,項目分析不顯著,t2(17)=1.31,p>0.05。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無關條件。對比喻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顯著,t1(25)=2.03,p=0.05,t2(17)=2.15,p<0.05。比喻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無關條件。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對字面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顯著,t1(25)=3.42,p<0.01,t2(17)=2.13,p<0.05。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無關條件。對比喻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不顯著,t1(25)=0.17,p>0.05,t2(17)=0.50,p>0.05。錯誤率的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慣用語類型和目標詞類型之間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邊緣顯著,F1(1,25)=3.99,p=0.06,項目分析顯著,F2(1,68)=4.89,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啟動下,字面義相關詞的錯誤率顯著低于在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啟動下,p<0.05。為了了解四種水平下不同啟動類型的啟動效應,對語義相關條件和語義無關條件的錯誤率進行t檢驗,發(fā)現(xiàn)只有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對比喻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顯著,t1(25)=2.37,p<0.05,t2(17)=2.19,p<0.05。比喻義相關詞的錯誤率顯著低于語義無關條件。其它的啟動效應均不顯著,p>0.05。2.2.2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對土壤有機溶劑的啟動效應反應時分析時刪除錯誤反應和M±2.5SD以外的數(shù)據(jù),占全部數(shù)據(jù)的7.75%。結果見表4。反應時的方差分析表明,慣用語類型和目標詞類型的交互作用被試分析顯著,F1(1,25)=4.21,p=0.05,項目分析不顯著,F2(1,44)=1.62,p>0.05。簡單效應分析表明,在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啟動下,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低于比喻義相關詞。其它的主效應均不顯著,p>0.05。為了了解四種水平下不同啟動類型的啟動效應,對語義相關條件和語義無關條件的反應時進行t檢驗,發(fā)現(xiàn)只有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對字面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被試分析邊緣顯著,t1(25)=1.98,p=0.06,項目分析不顯著,t2(11)=1.29,p>0.05。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無關條件。其它的啟動效應不顯著,p>0.05。錯誤率的方差分析表明,各種主效應及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四種條件下不同類型的啟動效應均不顯著,p>0.05。2.3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語義激活模式實驗1發(fā)現(xiàn),語義分解性并未加快對語義高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比喻義的激活。相反,語義高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比喻義激活需時較長,這可能是由于比喻義比字面義更加抽象和難以提取(Anaki,Faust,&Kravetz,1998)。這一結果同時佐證了在加工時間短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先于比喻義激活的事實。錯誤率的分析發(fā)現(xiàn),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和錯誤率顯著低于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表明在加工早期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存在著激活優(yōu)勢,語義分解性影響著慣用語的字面義激活的速度和準確性。語義分解性影響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語義激活模式。相對于語義無關條件,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兩種意義均得到了激活;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也出現(xiàn)了激活,卻未出現(xiàn)比喻義的激活。實驗結果不支持非建構的觀點。該觀點認為,慣用語是“死隱喻”(deadmetaphor),比喻義直接儲存和提取,不存在字面義的激活。同時,實驗結果也不支持建構的觀點。依據(jù)該假說,比喻義是字面義的整合,比喻義不會首先得到激活。另外,實驗結果也不支持分解性假說。該假說認為,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句法不可分析,理解將直接提取比喻義,不存在字面義的激活。本研究發(fā)現(xiàn),無論是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還是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字面義均得到了激活,從而支持混合表征模型,即在詞匯層和句法層均存在慣用語的整詞表征和詞素表征,慣用語按照概念激活水平的高低決定哪一種意義將得到激活。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詞素義作為獨立成分的使用頻率高,字面義得到了激活;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比喻義經(jīng)常使用,但詞素義存在著自動激活,兩種意義均得到了通達。另外,語義分解性影響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的激活速度。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易化了字面義的激活速度,沒有易化比喻義的激活速度,證實了語義分解性的作用。同時,語義分解性影響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意義激活模式。與語義無關條件比,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得到了激活。實驗結果支持分解性假說,即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采用詞素意義組合的加工方式。實驗1表明,在控制各種語義性質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和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存在著激活優(yōu)勢。對比語義無關條件,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比喻義的啟動效應,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字面義的啟動效應,證實語義分解性在加工早期即發(fā)揮作用,高、低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的語義激活速度和模式存在著差異。那么,在加工晚期(SOA=800ms),語義分解性又將發(fā)揮怎樣的作用?3在實驗2的長期加工條件下,意義的分解對通用語言的理解的影響3.1方法3.1.1測試對象27名漢族大學生,男12人,女15人,平均年齡20.8歲,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3.1.2設計和材料同實驗1。3.1.3這個程序同實驗1。啟動刺激呈現(xiàn)800ms后呈現(xiàn)目標刺激,要求被試進行詞匯判斷。3.2結果與分析3.2.1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對安全展開的啟動效應反應時分析時刪除錯誤反應和M±2.5SD以外的數(shù)據(jù),占全部數(shù)據(jù)的7.34%。結果見表5。反應時的方差分析表明,各種主效應及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為了了解四種水平下不同啟動類型的啟動效應,對語義相關條件與無關條件的反應時進行t檢驗,發(fā)現(xiàn)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對比喻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顯著,t1(26)=2.76,p<0.05,t2(17)=2.91,p<0.05。比喻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無關條件。其它的啟動效應均不顯著,p>0.05。錯誤率的方差分析表明,各種主效應及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為了了解四種水平下不同啟動類型的啟動效應,對語義相關條件與語義無關條件的錯誤率進行了t檢驗,發(fā)現(xiàn)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對字面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被試分析顯著,t1(26)=2.05,p=0.05,項目分析不顯著,t2(17)=1.14,p>0.05。對比喻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顯著,t1(26)=2.33,p<0.05,t2(17)=2.45,p<0.05。在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啟動的條件下,語義相關詞的錯誤率顯著低于語義無關條件。其它的啟動效應均不顯著,p>0.05。3.2.2動效應及交互作用反應時分析時刪除錯誤反應和M±2.5SD以外的數(shù)據(jù),占全部數(shù)據(jù)的7.63%。結果見表6。反應時的方差分析表明,各種主效應及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為了了解四種水平下不同啟動類型的啟動效應,對語義相關條件與語義無關條件的反應時進行t檢驗,發(fā)現(xiàn)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對比喻義相關詞的啟動效應顯著,t1(26)=2.08,p<0.05,t2(11)=2.06,p=0.06。比喻義相關詞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無關條件。其它的啟動效應均不顯著,p>0.05。錯誤率的方差分析表明,慣用語類型的主效應顯著,F1(1,26)=4.92,p<0.05,F2(1,44)=4.25,p<0.05。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語義相關詞的錯誤率顯著高于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語義相關詞。其它的主效應及交互作用均不顯著,p>0.05。四種條件下的啟動量差異均不顯著,p>0.05。3.2.3不同加工時間的動賓結構的語義分解性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依舊未表現(xiàn)出比喻義加工速度的優(yōu)勢。Gibbs等(1989)研究表明,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的理解速度更快,但本研究在兩種加工時間條件下均未發(fā)現(xiàn)語義分解性對動賓結構的慣用語整詞的理解速度的易化,可能的原因在于兩個研究的任務不同。Gibbs等要求被試判斷慣用語是否有比喻義,任務引導被試注意慣用語的比喻性質。本研究要求被試做真假詞判斷,考察意義激活的啟動效應。任務不同可能導致研究結果的不同。在SOA為300ms時,語義高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的錯誤率和反應時均較低。在SOA為800ms時,兩類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反應時和錯誤率無顯著差異,語義相關詞的激活效應亦無顯著差異。這表明,在不同的SOA條件下,語義分解性發(fā)揮的作用不同。在短加工時間的條件下,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的激活優(yōu)勢明顯。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激活優(yōu)勢消失。同時,在SOA為300ms時,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意義激活優(yōu)勢明顯;在SOA為800ms時,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的加工優(yōu)勢消失,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兩種意義表現(xiàn)出激活優(yōu)勢(錯誤率更低)。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在加工晚期未表現(xiàn)出比喻義的通達優(yōu)勢,符合慣用語表征的混合模型的預言,整詞表征和詞素表征在加工時間充分的條件下同時得到了激活,資源分配使得通達優(yōu)勢消失了。另外,語義分解性影響慣用語的不同意義的激活模式。當SOA長時,語義低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和比喻義均得到了激活,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和比喻義均未得到激活。同時,與語義無關條件比,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比喻義的激活優(yōu)勢。4綜合討論4.1語義分解性的作用早期的研究者認為,慣用語的語義不可分解,詞素對整詞的意義沒有貢獻,慣用語是沒有理據(jù)的“死隱喻”。為了證實語義分解性對于慣用語理解的作用,本研究采用了語義啟動范式,分別在300ms和800ms兩種SOA條件下研究慣用語的理解。結果發(fā)現(xiàn),在兩類SOA條件下,語義分解性未能加快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比喻意義的提取速度,在短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的激活速度較快;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沒有發(fā)現(xiàn)比喻意義的激活優(yōu)勢,發(fā)現(xiàn)語義低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在語義激活正確率的優(yōu)勢效應。但Callies和Butcher(2007)對法語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研究發(fā)現(xiàn),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的理解速度更快。他們要求被試對出現(xiàn)在句子中的慣用語的比喻義相關詞進行詞匯決定,句子包含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語義不可分解的慣用語以及控制表達三類刺激。結果發(fā)現(xiàn),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較早地得到了加工。兩個研究的結果不同,可能是由于材料、任務、語境以及加工時間不同造成的。雖然Callies等同樣采用了詞匯決定任務,但由于僅是對比喻義作判斷,語義任務單一,對被試具有引導作用。同時,在他們的研究中,句子的呈現(xiàn)時間較長(每個單詞呈現(xiàn)350ms),慣用語已經(jīng)得到了充分的加工;而且,包含不同慣用語的句子的理解難度不同,句子提供的語境對不同語義分解性的慣用語影響不同。這些因素均會導致研究結果的差異。本研究結果與Tabossi等(2008)的研究結果一致。他們發(fā)現(xiàn),語義分解性和句法靈活性沒有影響慣用語比喻意義的理解速度。馬利軍等(2011)對漢語慣用語研究也表明,理解性與語義分解性無顯著的相關,回歸分析表明,理解性不受語義分解性影響。實驗1表明,在短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兩類慣用語表現(xiàn)出明顯的字面義的激活優(yōu)勢。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兩種意義激活的劣勢(錯誤率較高)。同時,語義分解性的作用還表現(xiàn)為對慣用語的語義激活模式的影響。在短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低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對兩種意義具有顯著的啟動效應,語義低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對字面意義具有顯著的啟動效應。語義高分解的兩類慣用語卻只對字面義具有顯著的啟動效應。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低分解的動賓結構慣用語對兩種意義具有顯著的啟動效應;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慣用語對比喻意義具有顯著的啟動效應。研究結果證實,在控制了熟悉性等條件以后,語義分解性不同引發(fā)了慣用語的兩種意義激活速度和激活模式的差異。如果語義分解性和熟悉性顯著相關、高熟悉性導致高分解性(Tabossietal.,2008),那么,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就應該具有高熟悉的慣用語的特征,按照“層級顯性意義假設”,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傾向于凸顯比喻義,這與本研究的結果不符。因此,本研究證實了語義分解性影響慣用語的理解路徑,語義分解性獨立地發(fā)揮作用,它影響慣用語的字面意義的激活速度和兩種意義的激活模式,但未易化慣用語的比喻義的激活速度。同時,研究結果支持層級顯性意義假說(GSH)。該假說認為,凸顯的意義將得到優(yōu)先的加工。語義分解性的程度不同,決定著慣用語將凸顯何種意義。在短的加工時間內,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由于字面義貢獻較大,容易激活,將優(yōu)先激活字面義;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貢獻小,傾向于凸顯比喻義;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比喻義識別以字面義激活為基礎,隨著加工時間的延長,比喻義得到了通達,多重意義同時通達削弱了各自的激活優(yōu)勢。4.2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在加工早期的智能激活語義分解性如何影響慣用語的理解?依據(jù)語義分解性假說,語義分解性構成了一個連續(xù)體,不同的慣用語處在連續(xù)體的不同位置。語義分解性影響慣用語的加工方式。Tabossi,Fanari和Wolf(2005)發(fā)現(xiàn),對慣用語的理解不同于對長單詞的理解,對慣用語的理解更多地采用逐字加工的方式,類似于對多詞素短語的理解。Smolka等(2003)指出,在動賓結構的慣用語中,動詞的詞素意義在加工早期存在著激活,詞素在慣用語理解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Peterson和Burgess(1993)以“Henearlykickedthe…”之類的句子進行實驗,觀察被試聽到未完成句子時的視覺反應,發(fā)現(xiàn)作為合適項的名詞先于不合適項的動詞出現(xiàn),表明對慣用語加工存在句法分析。因此,不能簡單地將慣用語理解看作是直接提取或通達,這將導致對慣用語復雜的內部加工機制的簡化,不利于對慣用語詞素之間以及詞素與整詞之間的關系的探索。實驗1發(fā)現(xiàn),在語義高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啟動下,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較短,錯誤率較低;在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啟動下,字面義相關詞的反應時較短,表明在慣用語加工中存在著字面義的激活,比喻義不是直接提取。在加工的早期,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僅激活了字面義,在加工的晚期,激活沒有延續(xù),比喻義也未出現(xiàn)激活優(yōu)勢,同樣表明比喻義不是直接提取。Faust等(2002)和Chiarello等(2003)的研究表明,在750ms之后,只有慣用語的顯性意義被激活,而在本研究中,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均未表現(xiàn)出比喻義的激活優(yōu)勢??赡艿脑蚴钦Z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在目標刺激未出現(xiàn)之前,同時激活了多種意義,削弱了各自的激活優(yōu)勢。本研究結果也部分地支持語義分解性假說。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傾向于先激活慣用語的詞素義,通過成分分析和語義整合來通達比喻義。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傾向于直接提取比喻義。但是,語義分解性假說無法解釋語義低分解的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存在字面義的激活。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在加工早期即得到了激活,預示著句法分析是自動加工的過程。Titone和Connine(1999)發(fā)現(xiàn),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存在著字面義的自動激活,激活比喻義比較困難。Cie?licka和Heredia(2011)對包含慣用語的句子研究表明,無論是第一語言(波蘭語)的慣用語,還是第二語言(英語)的慣用語,字面義都得到了較好的激活,尤其是在加工時間短時,左、右視野均存在著字面義的激活。即使在ISI=800ms時,右視野(左半球)依然存在著字面義的激活,表明字面義的激活具有自動化的傾向。實驗2證實,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在加工晚期依舊存在著激活,同樣表明字面義激活的自動化趨勢。實際上,字面義的自動激活源于兒童期獲得的語義分析能力。Cain,Towse和Knight(2009)使用多項選擇任務考察了兒童對于慣用語的理解,7~8歲的兒童可以通過語義分析整合出語義可分解的慣用語的比喻義,卻無法推斷出語義不可分解的慣用語的比喻義。Vulchanova,Vulchanov和Stankova(2011)區(qū)分了慣用語的語義類別。不同類別的慣用語的語義分解性不同。相對于根植于文化(culturally-based)的慣用語和啟發(fā)類(instructive)的慣用語,與生物有關(biologically-based)的慣用語與生活聯(lián)系密切,容易進行語義分析。學前兒童和學齡兒童對與生物有關的慣用語理解的正確率較高,成人被試則未發(fā)現(xiàn)對上述慣用語的理解差異,證實了語義分析是兒童早期習得的加工方式。同時,與幼兒相比,學齡兒童可以正確地理解慣用語的意義,表現(xiàn)出語義分析能力的年齡優(yōu)勢。語義分析能力在兒童期獲得并作為一種穩(wěn)定的理解策略來習得語言,到了成人期就成為自動化的加工策略。Nippold,Martin和Erskine(1988b)證實,成人即使已經(jīng)熟知了比喻性表達的隱喻義,仍然會對語匯做句法分析。因此,語義分解性的作用受年齡和知識經(jīng)驗影響。事實上,通過字面分析獲得慣用語的比喻義,符合個體理解語言的方式,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容易進行字面義分析,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難以通過字面義整合出比喻義,理解路徑制約了慣用語的加工方式。在慣用語的理解中,存在著兩種通達途徑,一種是自上而下的加工,直接通達慣用語的比喻義;另一種是自下而上的加工,即通過激活成分詞素義來通達整詞義。在慣用語的意義通達中,存在著通達路徑選擇的差異。通達途徑的選擇受多種因素影響。因此,慣用語理解是一個動態(tài)的建構過程。雖然語義不可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需要抑制,有時甚至誘導被試作出錯誤的理解,但是,當人們開始掌握慣用語時,總是試圖在兩者之間建立聯(lián)系,努力尋找詞素義對于整詞義的理據(jù)。Hamblin和Gibbs(1999)發(fā)現(xiàn),對于“kickthebucket”,被試堅持認為在整詞理解中“kick”發(fā)揮了重要作用——“踢”內含著迅速,表明了死亡的時間狀態(tài)。Keysar和Bly(1999)同樣證明,在慣用語變得熟悉時,人們傾向于去發(fā)現(xiàn)慣用語的結構,將尋求意義的策略轉向建立慣用語的結構與意義之間的聯(lián)系,有時甚至強加給慣用語某種結構以獲取意義。因此,語義分解性不單純是字面義與比喻義的語義聯(lián)系,還包括“人為地”建立起來的理據(jù)。如漢語慣用語“吹牛皮”,最初描述的行為和典故已經(jīng)淡化,“牛皮”和說大話之間沒有必然的語義聯(lián)系,但由于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特殊句法行為,賦予了人們獨立地使用“牛皮”的話語權力,并最終造成“牛皮”在許多場合下取代了“吹牛皮”而成為一個意義單位,如“牛皮大王”。因此,語義分解性是人們尋求語言表達的意義時采用的策略以及長期使用策略累積的效果,它伴隨著個人的語言經(jīng)驗而發(fā)生變化。4.3漢語中常見語言的結構效應4.3.1動賓結構的特點語義分解性并未影響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在兩種SOA條件下的比喻義的激活速度,僅在加工早期表現(xiàn)出字面義激活的速度優(yōu)勢。同時,語義分解性促進了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和比喻義的啟動效應。顧蓓曄和繆小春(1995)對漢語慣用語理解的研究表明,當個體加工動賓結構的慣用語時,將同時激活慣用語的比喻義和字面義,證實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兩種意義均具有激活效應。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如“吹牛皮”)是由動詞與名詞(賓語)構成的,語義可以分析,句法行為靈活。在日常語言運用中,被試以靈活的加工方式來應對慣用語,句法行為的靈活性又反作用于整詞意義的加工提取方式。即使是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動詞和賓語常??梢赃M行句法變換:插入修飾成分、賓語前置、增加副詞、同義替換等,如“口風放的早了”、“嚼別人的舌頭”等。蘇向麗(2008)認為,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詞匯化程度低于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原因在于這類慣用語具有離合性,原型具有詞匯化傾向,當拆開用時,就會形成一個典型的短語句。而且,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動詞成分表現(xiàn)出非動作性,賓語成分表現(xiàn)出非具體性,通過隱喻和轉喻,表現(xiàn)泛指的活動和性質,具體性已經(jīng)減低。這些語義性質使得語義分解性較高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多種意義的同時激活,語義指向不集中,語義啟動效應減弱。另一方面,雖然慣用語的成分并沒有粘連在一起,卻并不影響讀者對慣用語的整詞義的識別。Nunberg,Sag和Wasow(1994)認為,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句法靈活性不會損害“對慣用語的理解和意識到慣用語的存在”。句法靈活性表明,慣用語變化的部分具有特定的意義,并且是整詞義的一部分,即詞素義對整詞義的整合具有重要作用。本研究發(fā)現(xiàn),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在多種條件下均得到了激活,字面義先于比喻義得到了激活,佐證了字面義是整詞義激活的進路。4.3.2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在多加工時間的條件下對整詞意義的激活在短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對字面義具有啟動效應。同時,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較高的語義分解性并未促進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兩種意義的快速激活,反而是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語義相關詞表現(xiàn)出加工優(yōu)勢(錯誤率更低)。當加工充分時,語義分解性誘發(fā)了偏正結構的慣用語更多方向的語義發(fā)散而不是語義凝聚,導致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和比喻義的錯誤率增加。這與以往對動賓結構的慣用語的研究結果不同。事實上,偏正結構的慣用語表征名詞屬性,具體性較高。依據(jù)雙重編碼理論,具體詞更容易產(chǎn)生意義聯(lián)系,這可能導致在加工充分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語義激活的錯誤率較高。同時,偏正結構的慣用語語義不可分析,句法凝固,更像“長單詞”。顧蓓曄等(1995)證實,偏正結構的慣用語更接近單詞性質,詞素的凝固度高。同時,與一般的偏正結構短語不同,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單字詞素(即“偏”位置詞素)意義對整詞理解具有重要作用,與雙字詞素結合得更加緊密,兩者共同出現(xiàn)的概率高(馬利軍等,2010)。而且,多數(shù)偏正結構的慣用語不能進行任何句法變換,句法變換將導致整詞意義的喪失。如“母老虎”,既不能在中間添加成分變成“母大老虎”,也不可進行位置變換,如“孫二娘這只老虎是母的”,還不能進行同義替換,如“雌老虎”。詞素義不能以靈活的方式分別加工。同時,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理據(jù)的任意性強,分解性差,難以在詞素義和整詞義之間建立強有力的聯(lián)系,如“鐵公雞”為什么選擇“公雞”作為詞素?人們在“公雞”和“吝嗇”之間找不到任何相應的理據(jù),個體不能夠以一種靈活的方式理解整詞,語言使用以整詞出現(xiàn)的頻率較高。實驗1發(fā)現(xiàn),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只有在加工時間短的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啟動下才存在著字面義的激活優(yōu)勢。同時,實驗2表明,語義低分解的兩類語義相關詞的錯誤率更低,證實對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理解并不總是需要字面義的激活。語義分解性的本質就在于尋求整詞義在詞素義以及亞詞匯義之間的理據(jù)。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字面義僅在加工早期被激活。在加工充分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語義相關詞的錯誤率更高,這一結果并不完全支持分解性假說。依據(jù)該假說,語義分解性高的慣用語的詞素對整詞理解貢獻較大,詞素促進整詞的理解。但是,對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在兩種加工時間條件下均未能有效地激活慣用語的比喻義,即語義分解性沒有發(fā)揮促進作用,反而抑制了對慣用語的整詞義的識別。研究結果證實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詞素對整詞的理據(jù)弱,意義通達往往是基于整詞義而不是詞素義的整合。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分解性阻礙了被試對比喻義的提取。另外,在長加工時間的條件下,語義高分解的偏正結構的慣用語表現(xiàn)出比喻義的啟動效應,證實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句法行為凝固,意義激活模式和動賓結構的慣用語不同??偟膩砜?基于動賓結構的慣用語建立的模型不能完全解釋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的理解機制,漢語慣用語理解模型的建立需要增加偏正結構的慣用語理解的證據(jù)。4.4語義分解性對慣用語的調節(jié)作用對于多詞素詞的心理表征,爭論的焦點在于整詞和詞素是否存在著獨立表征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Bannard和Matthews(2008)研究兒童對多字詞的儲存方式,操縱整詞的詞頻來探討短語的產(chǎn)生過程,發(fā)現(xiàn)3歲兒童對高頻短語的產(chǎn)生速度快于對低頻短語的產(chǎn)生速度,從而認為多詞素詞存在著整詞表征。而Konopka和Bock(2009)發(fā)現(xiàn),在慣用語的理解中,詞素的結構信息影響整詞的理解,整詞義通過“計算”來獲得。因此,混合模型能夠更好地解釋慣用語的心理表征。本研究的結果支持混合表征模型。即慣用語同時存在著詞素表征和整詞表征(Sprengeretal.,2006)。意義激活受詞素和整詞的使用頻率影響。語義高分解的慣用語的句法行為靈活,詞素表征的頻率高,字面義激活容易。語義低分解的慣用語的句法行為凝固,整詞表征的頻率高,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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