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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杉木的生產(chǎn)與應(yīng)用

一、“石炭”應(yīng)為石炭在中國古代,真正使用木材的歷史應(yīng)該是鐵業(yè)興衰之后的事情。隨著冶銅業(yè)的出現(xiàn),作為必備燃料的木炭就只能通過專門的炭窯燒取。這種用炭窯燒取的炭,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木炭。從出土實物看,最早的冶銅器應(yīng)是仰韶晚期的制品,距今約六千年左右。但仰韶時的冶銅制品數(shù)量甚少,即使不用炭窖燒取,僅用堆燒法即可滿足少量冶銅業(yè)對木炭的需求。然而隨著商周青銅器的大量鑄造以及春秋戰(zhàn)國時期冶鐵業(yè)的興起,對木炭量與質(zhì)兩方面的需求亦隨之增加,這就必然會引起燒炭技術(shù)的相應(yīng)變革。應(yīng)該說這種變革的結(jié)果就是窖燒炭的出現(xiàn)。因此,中國真正成熟的制炭史,至遲可上溯至商周之際。事實上,史籍中關(guān)于炭的記載與上述考古的推斷是相吻合的。如果說《物原》所載“祝融作炭”尚不可信,則以下各本記載卻是有據(jù)可依的?!吨芏Y·月令》:“季秋草木黃落,乃伐薪為炭?!编嵖党伞墩x》解釋:“伐木必因殺氣?!倍哒T則注曰:“仲夏草木未成,故禁燒炭?!庇帧吨芏Y·天官冢宰》:“凡寢中之事,掃除、執(zhí)燭、共爐炭?!睗h司馬遷《史記·外戚世家》:“(竇太后)弟曰竇廣國,字少君……至宜陽,為其主入山作炭。寒,臥岸下百余人。岸崩,盡壓殺臥者,少君獨得脫不死?!盵近代學(xué)界多據(jù)該條文獻(xiàn)以證中國用煤之記載始自西漢,誤也。此說之首倡者為清顧炎武,其在《日知錄》卷三二“石炭”條注文中,云其中“作炭”、“岸崩”二詞為開采石炭之描寫,并由此得出石炭出西漢之說。而后人亦復(fù)踵其說,又舉東漢王充《論衡》卷十“吉驗篇”與卷二“刺孟篇”所載竇廣國事,均將《史記·外戚世家》之“岸”記作“炭”、將“岸崩”記作“炭崩”為例,以補充證明顧氏所說不謬(趙承哲:“關(guān)于西漢用煤的問題”,光明日報,1957年2月14日)。然翻檢王充全文,除將“岸”改作“炭”、將“岸崩”改作“炭崩”外,尚有“積炭”、“積炭崩”二詞。為清楚見,此引王充原文如下:“暮寒,臥炭下百余人。炭崩,盡壓死。廣國獨得脫。……夫積炭崩,百余人皆死,廣國獨脫?!?《論衡》卷二“吉驗篇”)“竇廣國與百人俱臥積炭之下。炭崩,百人皆死,廣國獨濟(jì)”(《論衡》卷十“刺孟篇”)。因是“積炭”堆放過高引致崩塌,故不可將“炭崩”之炭目為石炭。理由有三:一是凡挖煤者,所得之煤大都就地堆放。因重力作用,所堆之煤通常呈上尖下圓之錐體。如此擺放之錐體堆煤是不會崩塌致“百人皆死”的,此是力學(xué)使然之故。而木炭則不同,無論是原始的堆燒法,還是窖燒法,所得之炭盡管較原來木頭為輕,但仍保留原木的長條形。這些長條形木炭燒成后,為免過多吸濕并易于目測炭堆體積,通常要碼放堆高成正方體或長方體形,這在重力作用下是容易做到的。但因木材各方向之熱收縮率不同,致使木炭易生裂紋,影響強度;加之木炭沿纖維橫向之抗壓強度,僅及縱向抗壓強度的四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中國大百科全書·農(nóng)業(yè)卷一》,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0年,第703頁)。當(dāng)碼放的木炭堆放過高時,便會因其中某些木炭斷裂而致整個炭堆倒塌。人若正好處在倒塌的木炭堆下,則不幸便會發(fā)生。二是古代作炭,多在深秋為之,正如《周禮·月令》所說“季秋草木黃落,乃伐薪為炭”。當(dāng)炭燒成并碼放堆好時,已是天寒用炭之際,故才有“暮寒,臥積炭下”之舉。所以要“臥積炭下”,除炭堆吸濕避風(fēng)外,尚可就近燃炭取暖。三是即云“作炭”,即是通由某種過程,將一物做成另物。以木做成炭乃正合此意。而挖煤則不可謂之為作煤,此顯而易見也。由以上三條理由,《史記》所云“作炭”,只能是燒木炭,其余它解均誤]。《晉書》亦云:“(道士)孫登住宜陽山,有作炭人見之,知非常人?!?《孫登傳》)當(dāng)然,以上各條所載之炭與古人炊飯所遺灰燼中的余炭是不同的。那么,什么樣的炭才算作真正的“炭”呢?漢許慎《說文》講得明白:“炭,燒木也?!边€說:“炭,燒木留性,寒月供然(燃)火取暖者,不煙不焰,可貴也?!逼渲小傲粜浴币辉~頗為傳神,即講明炭是燒木所為,但又不是完全燃燒,還保留著木的特性。按當(dāng)時之所謂“薪”,是指較大的喬木,而“柴”則是指扎成捆的小灌木。故上述“燒炭”、“作炭”,乃是以薪或原木為之,而非以柴為之。且作炭、燒炭在當(dāng)時已成為專門的職業(yè),有專人從事,并專設(shè)掌管燒炭的官職,《周禮·地官》即云:“掌炭:掌灰物、炭物之征令,以時入之。”要滿足日用的不時之需,就要燒制大量的木炭。為滿足社會對木炭的大量需求,僅有專人專職負(fù)責(zé)還不夠,還要有制炭技術(shù)的改進(jìn)配合才行,于是窖燒炭便應(yīng)運而生。依此推論,商周時的炭窖技術(shù)已漸趨成熟,并被普遍采用??脊虐l(fā)掘表明,中國青銅器發(fā)展在此一時期確實達(dá)到了一個相當(dāng)?shù)母叨?出土的大量精美的商周青銅器即是明證,而神仙方術(shù)士的煉丹術(shù)也是在這一時期興起的。1盡管不能說炭窖技術(shù)的出現(xiàn)與煉丹術(shù)的興起有何必然的聯(lián)系,但木炭的大量生產(chǎn)和使用,無疑為煉丹術(shù)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提供了必要的條件。二、從燃燒炭的時間來研究以今之觀點看,所謂木炭,乃是木質(zhì)原料經(jīng)不完全燃燒或于隔絕空氣的條件下,熱解后所余之深褐色或黑色燃料。在以原始堆燒法制炭時,因薪材受熱的溫度、時間及氧氣等炭化條件不易掌握,故所燒之炭不僅量少且質(zhì)地較差。自商周出現(xiàn)窖燒法后,炭化的條件得到有效控制,在增加所獲木炭數(shù)量的同時,木炭的質(zhì)量亦有相當(dāng)提高。隨著窖燒法的出現(xiàn),按燒炭工藝的不同,又有白炭和黑炭的區(qū)別:當(dāng)薪材于窖內(nèi)炭化后,并不即刻出爐,而是將炭在窖內(nèi)隔絕空氣冷卻,如此所得的炭稱為黑炭;將熾熱的木炭自窖內(nèi)取出與空氣接觸,利用熱解生成的揮發(fā)物燃燒時產(chǎn)生的高溫進(jìn)行精煉后,再行覆蓋冷卻,此時的炭不僅硬度較高,而且表面附有殘留的白色灰分,故稱之為白炭。因白炭在窖外又燃燒了一次,炭的重量相對較輕,故價格也較黑炭為貴。據(jù)《欽定大清會典》載:“毎白炭千斤,準(zhǔn)銀十兩五錢;黑炭千斤,準(zhǔn)銀三兩三錢?!痹谑澜绶秶鷥?nèi),只有中國、朝鮮和日本有白炭的燒制工藝,且后二者的工藝都是從中國傳過去的。據(jù)史料記載,還在晉代,中國就已經(jīng)將白炭用于醫(yī)藥,葛洪《肘后備急方》卷三:“取獨父蒜于白炭上燒之,末,服方寸匕?!倍脐惿傥ⅰ镀叻奠`砂論》亦云:“于糠火中燒三七日,然后白炭武火燒三日?!?P386)武火時用白炭,說明白炭燃燒時溫度較高,有利于丹藥的生成。黑白二炭外,又有所謂“瑞炭”,據(jù)唐《開元遺事》載:“西涼國(400~420)進(jìn)炭百條,各長尺余。其炭青(唐白居易《白孔六帖》卷三○謂‘青’為‘五’)色,堅如鐵石,名曰‘瑞炭’。燒于爐中無熖而有光,毎條可燒十日,熱氣逼人而不可近?!遍L尺余之炭竟可連燒十日,殆非常理可度,待考。唐時還有稱為“麩炭”的,宋陶谷《清異錄》載:“唐宣宗(847~859在位)命方士作丹,餌之病。中熱不敢衣綿擁爐,冬月冷坐殿中。宮人以金盆置麩炭火少許進(jìn)御,止暖手而已。禁闥因呼麩炭為‘星子炭’?!倍侮懹巍独蠈W(xué)庵筆記》:“謝景魚家有陳無巳手簡一編,有十余帖,皆與酒務(wù)官托買浮炭,其貧可知?!√俊?謂投之水中而浮,今人謂之‘桴炭’,恐亦以投之水中則浮故也。白樂天詩云:日暮半爐桴炭火。則其語亦已久矣?!卑次闹兄讟诽?乃唐代之名臣,與李太白同時。而“麩”之一字,本指麥子皮屑,亦指如麥麩屑狀之物。以此論,則“麩炭”似不可目之為以麥麩為之。考民間今仍有稱“桴炭”者,為家中爐灶所取之炭,此炭質(zhì)輕,投水而浮。故“麩炭”、“桴炭”、“浮炭”實一物也。又有“煉炭”,唐康軿《劇談錄》:“洛下有豪子,飲食鮮華。有李使君為具召之,曾不下箸。至飯,李曰:此以炭炊。豪子勉食一匙,曰:凡以炭炊,先煉炭,謂之‘煉炭方’,始無煙氣?!弊?“堯,炭熟乃炊也。謂之‘煉火’?!敝了?于薪炭外,又有所謂的竹炭,宋陸游《老學(xué)庵筆記》:“北方多石炭,南方多木炭,而蜀又有竹炭,燒巨竹為之,易然(燃)無煙耐久,亦奇物。邛州出鐵,烹煉利于竹炭。皆用牛車載以入城,予親見之?!彼卫顣P《太平御覽》卷六六五:“善煅人煉好鐵,生鋌合煉成,令得八觔為足也。若欲窮其精理,當(dāng)用竹炭?!敝裉枯^白炭溫度更高,故去白炭而用竹炭“煉好鐵”。其余與炭有關(guān)之文字,據(jù)清陳元龍《格物鏡原》卷五○考,尚有數(shù)條,如宋陶谷《清異錄》:“金剛炭有司以進(jìn),御爐圍徑欲及盆口。自唐宋五代皆然。方燒造時,置式以受柴,稍劣者必退之。小熾一爐,可以終日?!薄皬]山白鹿洞游士輻輳,毎冬寒,醵金市烏薪為御冬,備號‘黑金社’”。宋周輝《清波雜志》:“南渡后,有司降樣下外郡,置御爐炭,胡桃紋、鵓鴣色?!绷鹤趹肚G楚歲時記》:“十月朔有司進(jìn)暖爐炭,民間皆置酒作暖爐會?!薄侗俸洝?“吳郡王家自十月旦至二月終,日給焙笙炭五十斤。”唐康軿《劇談錄》:“唐乾符中(約881),有豪士承藉勛,舊極口腹之欲,常曰:凡以炭炊飯,先燒炭一熟,謂之‘煉火’,方可入爨。不然,猶有煙氣難餐?!彼蝿⑿榔凇督恢萦洝?“灶頭山,越王炊爨之處,掘得炭?!碧贫纬墒健队详栯s俎》:“赤白檉,出涼州,大者為炭,復(fù)入灰汁,可煮銅為銀?!贝送?尚有甚多與炭相關(guān)的記載,此不一一征引,唯其中二條或許可為此文添些資料。一條是有關(guān)“炭精”的,此事見載于《品物類聚》:“張燕公有石綠鏡臺,得自胡川道士。玄宗(712~756年在位)聞其異,取炭精十車燒之不變,乃已。”故“炭精”可能指質(zhì)量上佳之炭。另一條是關(guān)于炭窖的,中國史料中有關(guān)炭窖的記載絕少,明程敏政《明文衡》中恰有一段提及“炭窖”的文字:“是夜,敵來攻營,王高枕,若罔聞知。以二營委敵,使自為斗。天且曙,王徐起,不介馬,分左右翼,鼓行疾馳薄(搏)其陣,聲撼林木。城中探知王至,開門驅(qū)眾赴戰(zhàn)。彼腹背受敵,靡地而殲之,流血膏野。追北至‘炭窖’,獲其名將圖魯卜?!蔽闹小疤拷选币幻@系地名,然與“聲撼林木”聯(lián)系看,此名之得,實因其林多宜于立窖燒炭,炭窖多,故名“炭窖”。近代以來,中國較著名的炭窖有浙江縉云的鯉魚窖、青田的瓜瓢窖、福建永泰的白炭窖等。時至今日,每到寒冬,鄉(xiāng)間仍時有燒炭及買炭取暖者,尤以南方為甚。但工業(yè)用炭已不再用窖燒法,而采用干餾法了。三、“獸炭”帶來的“藝術(shù)價值”中國古代所制之炭,除燒制方法(主要為堆燒法和窖燒法)及種類(白炭、黑炭、瑞炭、麩炭、煉炭、金剛炭、檉炭、竹炭等)不同外,至?xí)x代,在炭的后期加工利用技術(shù)上,又有了進(jìn)一步的提高。宋王讜《唐語林》:“晉羊琇,字稚舒,景獻(xiàn)皇后從弟,性豪侈。洛下少林,木炭貴如粟?,L乃搗小炭為屑,以物和之,作獸形,用以溫酒?;馃?猛獸皆開口向人,赫赫然。諸豪皆效之?!蔽闹须m未詳述如何以炭屑做炭之法,但五代王仁裕的《開元天寶遺事》卻為我們揭開了謎底:“楊國忠家以炭(為)屑,用蜜捏塑成雙鳳。至冬月燃于爐中,先以白檀木鋪于爐底,余炭不可參雜也?!痹瓉硎怯梅涿圩髡澈蟿┡c炭屑攪拌捏塑成型。但蜂蜜畢竟太貴,非一般百姓所能負(fù)擔(dān),只有如羊琇之類豪侈之士方可為之。然至宋代發(fā)明“黑太陽法”后,才真正解決了塑形炭粘合劑昂貴的問題。何為“黑太陽法”?據(jù)宋陶谷《清異錄》載:“‘黑太陽法’出自韋郇公家。用精炭搗治作末,研米煎粥捜和得所。預(yù)辦圓鐵范,滿內(nèi)炭末,運鐵面錘實,擊五七十下出范陰干。范巨細(xì)若盞,口厚如兩餅餤。盛寒爐中,熾十?dāng)?shù)枚,烘然(燃)徹夜。晉人‘獸炭’豈此類耶?”按宋葉廷珪《海錄碎事》卷六云:“獸炭曰炭虬。”由此可見,此“黑太陽法”與楊國忠蜜炭法比較,不僅以粥代蜜降低了成本,而且以鐵范代替手工捏塑,極大提高了塑炭的成型率。之后又有所謂的“將軍炭”,實是塑形炭發(fā)展之極至,明呂毖《明宮史》:“廠中舊有香匠,塑造香餅獸炭,又塑造將軍或福判仙童鐘馗。各成對偶,高二尺許,用金彩裝畫如門神,黑面黑手,以存炭制。名曰‘彩妝’。于十二月二十四日奏安于宮殿各門兩旁,此亦歲暮植‘將軍炭’于門旁之遺意也。至次年二月初二日,仍抬歸本廠修補裝新,臨年節(jié)再安?!薄斑z意”一詞說明,還在明呂毖之前,立炭神之俗即已有之,但若因此謂所塑“高二尺許”之炭神已達(dá)極至的話,那就錯了。清儒在這段文字后所加的注文表明,清代時更有所塑炭神高至“八九尺”甚至“丈余”者,實在是嘆為觀止:“魏忠賢擅政時,各增而大之,所費百倍于前??荏w做法,高八、九尺、丈余不等,穿以真正綾絹纻綢,佩以真正弓矢兵器。須眉直豎,猛惡如生。又恐無知之人戲弄損壞,凡該地方近侍,必明燈看守。雖冰雪寒夜,不敢遠(yuǎn)離,必交接明白。人人敢怨而不敢言。”由“獸炭”引發(fā)的塑炭技術(shù),已由初時的燃料,演為藝術(shù)品了。這也是晉羊琇發(fā)明塑炭時未曾料到的。四、炭的用途和作用木炭因其孔隙甚多,與空氣接觸面大,有利于燃燒,并因此具有相當(dāng)大的吸水能力,能吸附較其本身重量還大的水分。此外,木炭的穩(wěn)定性很好,這就是為什么考古時常發(fā)現(xiàn)木炭的重要原因。道士對此亦早有認(rèn)識,葛洪《抱樸子內(nèi)篇·至理》即云:“陶之為瓦,則與二儀齊其久焉;柞柳速朽者也,而燔之為炭,則可億載而不敗焉。”(P101)陶弘景《登真隱訣》亦云:“青州、安丘、盧山有木,燒成炭,便永不塵耗焉?!?第6冊,P606)木炭這種不敗不耗的性質(zhì),正與丹藥能使人不朽不死的性質(zhì)相似。在道士的觀念中,若以炭煉丹,則炭的不朽性質(zhì)就可移入丹藥,人服食了這種丹藥,其中的不朽的性質(zhì)即可匯入身體,進(jìn)而不死成仙,這也是道士用炭煉丹的原因之一。又由于炭的憎水性,古人還將其用于棺槨的防潮防腐上,宋黎靖徳《朱子語類》載,下葬時“只純用炭末置之槨外,槨內(nèi)實以和(河)沙、石灰。或曰可純用灰否?曰:純灰恐不實,須雜以節(jié)過沙。久之灰、沙相乳入,其堅如石。槨外四圍上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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