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古代維吾爾語辯論體裁的形成

論古代維吾爾語辯論體裁的形成

王維的詩歌創(chuàng)作有著悠久的歷史，豐富的形式和主題構(gòu)成了他獨特的藝術(shù)風格。它以傳統(tǒng)的維吾爾民族詩歌特征為核心,同時吸收了周圍兄弟民族詩歌的優(yōu)點,即印度、波斯、阿拉伯及漢族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成功方面,形成了一種絢麗多彩的、近乎完美的詩歌而登上歷史舞臺。辯論體,是詩歌藝術(shù)中的一種體裁,具有寓言、幽默作品的某些特征,是維吾爾詩歌較為常見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雖然那些以辯論體裁創(chuàng)作的詩歌,在維吾爾文學中淵源流長,但我們至今還沒有找到這類體裁的古代維吾爾語的名稱。“MuNaziro”(即辯論)一詞來源于阿拉伯語,原意是科學、文學、政治、宗教其它問題上的爭鳴、辯論。包括學術(shù)辯論、爭執(zhí)等概念。顯而易見,“辯論”一詞不僅僅是與詩歌相關(guān)聯(lián)的詞匯。不能因為“辯論”一詞是由阿拉伯語進入維吾爾語就斷定維吾爾詩歌中的辯論體裁也是由阿拉伯傳人的。辯論體裁是維吾爾詩歌中最傳統(tǒng)化的、最具民族特征的文學表現(xiàn)形式。穆罕默德·喀什噶爾的巨著《突厥語大詞典》中著名的詩歌片斷:“冬夏爭辯”,優(yōu)素甫,哈斯·哈吉甫的《福樂智慧》的多數(shù)章節(jié)都是以辯論體裁寫成的。被學術(shù)界認為稍早于上兩部著作的《彌勒會見記》同樣也是以辯論體裁創(chuàng)作的。維吾爾詩歌辯論體裁的作品,一般是由代表著不同觀點的一個、兩個或多個客體對象,把自己或自己的思想觀點置于較高地位,居高臨下,通過數(shù)落對手、丑化對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除詩歌之外,其它詩歌體裁的作品也常運用辯論體裁,如諷刺、幽默作品,喜劇、歌劇等,辯論體裁的作品,或是敘事詩、長詩,其中的人物形象同樣是在豐富多彩的情節(jié)基礎(chǔ)上構(gòu)成的,它的人物形象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動物、自然事物、水果、飲食、樂器、生產(chǎn)工具等有生命的和無生命的一切東西。第一類,以人物形象為基礎(chǔ)的辯論體裁的作品。創(chuàng)造人物形象是文學藝術(shù)所具有的最基本的特征。維吾爾族的那些有著辯論特點的作品,有時按事物的原貌,有時則用模仿的方式塑造人物性格。(彌勒會見記》是用古代回鶻語創(chuàng)作的作品,該作品的“哈密版本”是高昌回鶻汗國(850-1250年)的達官貴族曲塔什·依甘都督在汗國初期抄寫而成的。作品是寫在年僅八歲的彌勒之導師巴達力婆羅門所做的夢中,他與被稱為“多聞天王”的談話過程中,隱約看到“摩伽佗國”(現(xiàn)在的尼泊爾)之巴勒那斯山上沙克亞門(釋迦牟尼)成為佛祖之后,因自己已年邁體弱而不能前去,因此派彌勒隨同自己的十六位徒弟前去。后面則主要描寫路途上的景觀、會見過程及與此有關(guān)的一些情況。國內(nèi)外研究(彌勒會見記》的專家學者研究后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彌勒會見記》是一部舞臺劇作品。它由二十七幕組成。其中的每一幕的情節(jié)是以具體的人物形象以及這些形象之間的對話構(gòu)成的?！陡分腔邸肥强雇醭瘯r出現(xiàn)的一部大型的詩歌體著作。其作者優(yōu)素甫·哈斯·哈吉甫在大量的篇幅中極其熟練地運用了辯論體裁。該中第41章和46章中象征著美滿的修道者覺醒與象征著聰敏的宰相日圓之子賢明之間發(fā)生的兩次激烈生動的爭辯,充滿著濃厚的舞臺劇特點。詩作通過這些辯論場景的描述,深刻地闡述了作者本人對人民、社會、國家、道德、法律等方面的一系列思想認識,通過許多人物形象的精神狀態(tài)和活動為人們勾畫出了當時充滿尖銳矛盾和沖突的社會場景。古作品的最為關(guān)鍵的部分借用辯論是《福樂智慧》及后來一些作品經(jīng)常采用的手段。我們可以在偉大詩人納瓦依的《帕爾哈德與西琳》和阿布都熱依木·尼扎熱的同名長詩《帕爾哈德與西琳》中霍斯羅與帕爾哈德之間的那些充滿尖銳沖突的言談,以及刀光劍影的辯論中看到辯論體裁運用。帕爾哈德是秦國太子,他天資聰明、有膽有識。他為了得到與美麗而又知書達禮的少女西琳幽會的機會而經(jīng)歷了一系列磨難。而霍斯羅則憑侵占亞美尼亞王國的權(quán)勢和迫使西琳嫁給自己的目的表現(xiàn)出虛偽和惡劣的本質(zhì)。作者塑造的這兩個不同性格的人物無論實際活動還是心理都有天壤之別。帕爾哈德的辯論言辭中充滿著崇高的道德情操,從而激發(fā)了人們深深的同情之心。而霍斯羅的言談中則表現(xiàn)出一個自私的獨裁者的心理,使人產(chǎn)生強烈的憎惡感。這些作品人物間的辯論成為表現(xiàn)人物性格最為有效的手法,而且這些辯論場景也是該作品最感人的情節(jié)。阿布都熱依木·尼扎熱的另一部作品(獲取解脫的途徑》雖然是用散、韻結(jié)合的手法寫成,但也是通過木的比爾·胡德賓與木合比爾·魯仙迪里兩個主人公之間的辯論(問與答)表達了詩人的理想,以及對善與惡、慷慨與吝嗇、心胸耿直寫品行不端、進取與懈怠、純潔與污濁等方面的認識。維吾爾民間口頭文學作品中,辯論體裁也廣泛被采用。這在民間文學中一般稱為“對唱”?！皩Τ被顒尤缤S吾爾族的“麥西萊甫”一樣,一個地域的群眾聚于一處,如同文藝演出分為男女群體、或一男一女、或男對男、女對女,相互進行一問一答的對唱比賽。這種活動中唱雙方各自展示自己敏捷、伶俐的語言能力及形象有趣的體態(tài)動作,迫使對手陷于困境,達到取勝的目的?！皩Τ话憔皂嵨谋磉_。與此同時,雙方所唱的歌謠與比依提(民歌體的雙行詩)要求韻腳對稱,韻律和諧,內(nèi)容統(tǒng)一。這種對唱活動在伊犁、哈密、麥蓋提等地的維吾爾族群眾中至今還在流傳?，F(xiàn)在,這種活動已被藝術(shù)家搬上舞臺。它以自身的社會效益和強大的生命力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第二,反映自然現(xiàn)象、各種事物,以及動物形象的作品。維吾爾古典文學中與自然現(xiàn)象有關(guān)的辯論體裁的作品“冬夏爭辯”以其悠久的歷史、趣味橫生的內(nèi)容及濃郁的民族特色自古以來就為文學家們青睞。這首10段4句組成的詩作幾乎散布于(突厥語大辭典》的各個部分。其中有一段是這樣描寫辯論的。夏冬相對,弓弦緊張。箭拔弩張,雙方準備射擊。(Ⅱ卷第130頁)在這段詩歌中,夏天與冬天都夸耀自己的優(yōu)點而揭露了對方的缺點。實際上,無論是冬還是夏都有優(yōu)勢與劣勢。作者通過冬與夏之間激烈的爭辯,形象地道出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沒有瑕疵的東西,也沒有無任何用處的事物的哲理。冬夏之間的爭辯實際上是在表現(xiàn)當時的社會風氣與人際關(guān)系等問題。公元15世紀至16世紀間的察合臺維吾爾語文創(chuàng)作的辯論體裁的作品也非常豐富,代表性的作品有《樂器的爭辯》、(弓與箭的爭辯》、《酒與麻煙的爭辯》等。(樂器的爭辯》是出自艾合米迪之手,作者生活時間約在公元15世紀。這部作品由17個章節(jié)組成。韻律近似于民間歌謠的韻律。詩人在這部長詩作品中讓古代維吾爾族樂器中最具代表性的幾類樂器之間展開辯論。這個爭辯是由自命不凡的彈撥爾引起的。好說妄言、好惹事生非、好聽諂言的彈撥爾作為辯論一方,其它樂器為另一方。由于彈撥爾言辭尖刻引起了其它樂器們的憤怒,在辯論達到高潮不分上下之時,被爭吵鬧醒了的樂器祖師在了解了爭吵的原因后,耐心開導彈撥爾,告訴它:沒有其它樂器的合作,它是無法彈奏出優(yōu)美的樂曲的,只有齊心協(xié)力才能有所作為。彈撥爾聽了勸告,對自己驕傲自滿、目中無人的行為感到懊悔,并向所有樂器表示歉意。從此,樂器之間出現(xiàn)了團結(jié)合作、和睦相處的新氣象:這部作品無論是思想性,還是藝術(shù)性都可稱為絕世之作?？梢哉f,作品中所塑造的形象新穎、立意鮮明,尤其是把樂器作為象征意義的形象這一點,是艾合米迪藝術(shù)創(chuàng)新。詩人通過這些似人化的形象之間的關(guān)系對當時社會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爾虞我詐,目中無人的弊病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鞭撻,并以形象的言語強調(diào)社會需要平等團結(jié),只有齊心協(xié)力社會才能發(fā)展的道理。艾合米迪在此作品中的另一重要貢獻就是他將庫木孜琴、空古拉、尤吐干等古老樂器用生動的語言進行描述,把它們形象地展示于后人眼前?！毒婆c麻煙的爭辯》是14世紀后期、15世紀前葉生活的詩人優(yōu)素甫·阿米爾的作品。這部作品具有散韻相間的特點。其中一部分詩句用波斯語寫成,其余部分均用察合臺維吾爾語創(chuàng)作。作品中的麻煙是身著綠衣的厭世主義蘇菲、苦行僧的形象;而酒則是身穿紅袍的將士的形象。二者在吹捧自己的優(yōu)點,奚落對方的弱點的過程中,依照了《古蘭經(jīng)》及東方著名穆斯林思想家的先進的宗教觀點。在作品的最后部分;酒說:……我們的外形雖然不同,但我們的內(nèi)部因素基本上“一樣。我的神奇之處是叫人臉紅,而你卻使人臉蠟黃。”麻煙聽了酒的一番話,非常高興,同時祈禱安拉,給他們賜予天堂?！豆c箭的爭辯》是一部約15世紀生活于河中地的詩人亞克尼的作品。著名詩人納瓦依曾在《藝壇薈萃)中對亞克尼作過評價。亞克尼的這部長詩主要是用富于辯論的察合臺維吾爾語創(chuàng)作的,但因當時文壇習慣其中也夾雜有一小部分波斯文的詩詞。作者在作品中安排了身體彎曲、形似老人的弓與形體優(yōu)美、敏捷的箭之間展開辯論。通過箭的言談揭露了當時的統(tǒng)治階級給廣大群眾帶來的沉重的壓迫,指出了弓與箭之間矛盾的不可調(diào)合,箭最終是要戰(zhàn)勝弓,推翻它的統(tǒng)治地位的。在作品最后,作者是這樣結(jié)束這一爭辯的:“這個爭辯所要達到的目的如此,即在這個時代,在那些玩世不恭、自以為是的獨裁者周圍需要卑躬曲膝,而行為端正、耿直的人則會有亞克尼背井離鄉(xiāng)的命運?！边@一段敘述充分體現(xiàn)了亞克尼是一位具有優(yōu)秀品質(zhì),富有人民性的詩人。他對當時社會的不公正進行大膽揭露,對獨斷貪婪的統(tǒng)治階級給予諷刺。對那些被壓迫勞動人民則寄予了深深的同情。以動物為形象的辯論體裁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有納瓦依的《鳥語》、玉素卜和由尼的《鳥語》、賽布里的<文集》、黑斯來提的《貓與老鼠》以及《馬與駱駝》等一系列作品。納瓦依于1498年至1499年間創(chuàng)作的長詩《鳥語》的開始部分就以辯論的方式大聲疾呼,并以此點出了作品的主要思想(散文體釋義):一天,在花園、大海、荒漠中生活的鳥雀集中到一個地方進行談判。因為鳥雀之間并沒有按自己的能力而生在適當?shù)奈恢蒙?所以,它們之間產(chǎn)生分歧,就自己的座次高低而據(jù)理力爭。由于各類鳥雀都認為自家本領(lǐng)大、聰明過人,所以爭吵持續(xù)不斷,非常有必要造出一個能給它們做首領(lǐng)的一只鳥,就在這種情況下,聰明的戴勝鳥自告奮勇,起身安排了聚會的座次,并對如此的安排做了合乎情理的解釋。伊布拉音·本·玉素卜和田尼于1774年至1775年間寫的《鳥語》以及喀什噶爾詩人伊米爾·玉賽音·薩布里在1842年至1843年創(chuàng)作的(文集》均以納瓦依的《鳥語》為藍本創(chuàng)作的。作品的主要思想觀點基本上是一致的。作品的形式和風格方面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黑斯來提是19世紀的詩人,他的代表作《貓與老鼠的爭辯》,雖然主要敘述貓與老鼠之間身體方面的爭斗,其辯論的成份不十分多,但從社會上象征著弱小與強大的兩個形象的性格中足以看出那時充滿尖銳斗爭和矛盾的不平等、不公正的社會政治問題?！恶R與駱駝的爭辯》是一部屬于民間文學范疇的小型長詩。由于時間的流逝,其作者被遺忘了,該作品主要敘述了馬與駱駝的一系列辯論。以食物、水果名稱為形象的辯論體裁的作品。屬于這一類的作品雖然在創(chuàng)作時間上要比以上談到的作品晚得多,但它卻擁有形象豐富、影響較深的特點。麥合宗的《哈密瓜的辯論》、毛拉尼亞孜的《水果的辯論》、《飯食的辯論》、艾合買提沙·喀喇卡西的《水果的爭辯》、阿布都哈德爾大毛拉的《水果的爭辯》以及《西克力斯坦》(沙塘之園)《餐桌的爭吵》等作品均屬此列。斯瑪義·麥合宗是18世紀和田一帶的著名詩人,他在自己的《麥合宗詩集》一書的結(jié)尾部分收入了一部長詩作品。后代學者根據(jù)該書中這部長詩的內(nèi)容定名為《甜瓜(哈密瓜)的爭辯》,該作共塑造了十九種甜瓜的形象。這些甜瓜形象先因自以為是的思想的困擾,相互間嘲弄，鬧得矛盾重重。后來,一位叫“阿西米”的甜瓜登上王位,做了群瓜之首。其他甜瓜在“阿西米”合理的分派下均得到相應的官職。從此,這些甜瓜間的爭議得到平息,并攜手走上了團結(jié)奮進的光明大道。生活于19世紀間的詩人毛拉尼亞孜,在自己的(尼亞孜詩集》中收入了兩部長詩,其中題為《水果的爭辯》成了以后的艾合買提沙·喀喇卡西(1750-1828)與阿布都哈德爾大毛拉(1862-1924)二人的同名長詩作品的主要資料來源。毛拉尼亞孜與艾合買提沙·喀喇卡西二人的作品中提及14種水果,阿布都哈德爾大毛拉擴充到17種之多,其中包括新疆豐富水果資源的代表:杏子、蘋果、桃子、石榴、核桃、紅棗、香梨、櫻桃、木瓜、哈密瓜、葡萄等水果間出現(xiàn)的激烈的爭論。這些水果都以己為優(yōu),大加標榜,相互挑刺,矛盾達到白熱化的程度。最終,蜜棗被推選為萬果之首時,爭辯才告結(jié)束。這些長詩中的形象總是一種任性的、自以為是蠻橫無禮的形象。如果不出現(xiàn)一個權(quán)威人物,矛盾沖突就不可能平息。這一點足以使人想到作者在安排水果們團結(jié)起來的時候,借助了阿拉伯半島上形成的伊斯蘭教力量。眾所周知,新疆不出產(chǎn)蜜棗。解放以前,新疆一帶的穆斯林群眾赴麥加朝圣歸來時,總要帶回當?shù)靥禺a(chǎn)分給來看望自己的親朋,蜜棗就是其中的一種。在此,詩人巧妙利用人們對蜜棗的珍愛心理,通過把蜜棗選作水果之王,達到水果間團結(jié)一致的目的?！段骺藸査固埂肥且徊苛鱾髅耖g的長詩作品。該作與以上提到的幾部《水果的爭辯》是一脈相承的作品。不過,《西克爾斯坦》與它們有兩點不同。其一,選做皇帝的并不是蜜棗,而是皮亞孜(洋蔥)。它借助自己特有的香味,以充滿詩意的語言勸告伙伴,以達到最終團結(jié)的目的。其二,除水果之外,葫蘆、胡蘿卜、蔓青、皮牙孜等蔬菜,小麥、玉米、小米、大麥、胡麻、大米等農(nóng)作物也被安排在爭辯中,使作品內(nèi)容更為廣泛,論理性更強。毛拉尼亞孜的另一部長詩《飯食的爭辯》借助維吾爾民族中豐富多彩的食物種類,有趣地反映了這些食物在人們飲食中的地位和作用。(餐桌上的爭辯》是一個散文體的笑話,敘述了一個大場面上鋪開的餐桌上食物、水果及飲食器具間的爭論。作品以餐桌上的食物被人吃進肚里后,爭論各方才得以安心休息而結(jié)尾。以技藝、行業(yè)的形象為辯論主體的作品。維吾爾族自古以來以精巧的手工技藝聞名于世。文學家們對這些手工藝的社會意義有極深刻的了解和認識,因此,在自己的作品中塑造了手工藝和行業(yè)的豐富的藝術(shù)形象?？κ哺翣栐娙送聽柕衔靼①?艾里比等人所做出的努力及成就是十分突出的:艾里比在1841年創(chuàng)作的《艾里比之書》(人們根據(jù)該作內(nèi)容,又稱該書《行業(yè)的爭辯》)就是一部長詩,它包括36個題目,58個問答。作品通過普遍流行于當時維吾爾社會的30多種行業(yè)及工藝間的爭辯,形象反映了手工藝人與行業(yè)的關(guān)系,及手藝人對自己所從事行業(yè)的熱愛。艾里比巧妙地把宇宙的形成,各種行業(yè)的出現(xiàn),等級的產(chǎn)生與神的力量交織起來,對人類的勞動觀、自食其力的崇高品質(zhì)給予了高度評價。使我們認識到詩人極力要擺脫宗教迷信觀念的唯物主義思想。第三類,以語言為形象的作品。偉大詩人納瓦依的(兩種語言的爭辯》創(chuàng)作于1499年:該作也是一部辯論體裁的作品,但它與以上介紹的一系列作品有一個明顯區(qū)別:這部作品的辯論不是人物,而是當時官方與民間所使用的突厥語與波斯語。通過一系列辯論,作者客觀指出了這兩種語言的長處,同時也指出了它們的各種缺陷:在作品結(jié)尾部分作者強調(diào)用大多數(shù)人藐視的突厥語同樣可以創(chuàng)作出高質(zhì)量的詩作及學術(shù)著作。這部作品以其獨特的見解而享有很高聲譽:第四類,以天堂、地獄為形象的作品。在維吾爾——突厥文學史上,出現(xiàn)了以詩來表現(xiàn)塔薩沃夫思想觀點的著名詩人艾哈邁德·亞薩維(1005年?-1116年)。在其《警言集》中有一段“論天堂與地獄之間爭辯”為始的格則里詩26行。在這段描寫中記敘了天堂與地獄間的一場尖銳的爭辯。雖然爭辯的題目是用伊斯蘭教哲學觀點來敘述天堂、地獄及其關(guān)系,但如果揭開論述的宗教外衣,縱觀其質(zhì),我們可以找出詩人的真正目的之所在。詩人通過地獄的語言,說明了那些欺壓民眾的暴君,奸臣及貪婪的執(zhí)政官均應在地獄里生活,而那些善良的人們、學者、先知都將在天堂幸福度過一生。在這段爭辯中,雖然地獄形似威武、高大,語言尖刻有力,但聰明、和善的天堂最終還是取得勝利?？梢钥闯?這段爭辯說明詩人對暴君、惡勢力及黑暗統(tǒng)治的無比憎恨和無情鞭撻,而對那些善良忠厚的勞苦大眾及為人民謀福利的忠臣、學者們所表示的贊譽,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先進的政治思想觀點。這些作品產(chǎn)生的年代正是封建社會腐敗急劇發(fā)展的時期。此時,社會道德敗壞,法律秩序松散,反動勢力蠻橫,下層貧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果說艾合米迪·亞克尼、玉素甫·艾米迪等人生活在政治腐敗、社會矛盾日益尖銳的帖木爾王國時期,那么,馬合宗·毛拉尼亞孜,艾合買提沙、阿布都哈德爾大毛拉則生活在清政府的壓迫之下。此時,地方政府、軍隊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