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動畫看日本神鬼文化

從動畫看日本神鬼文化摘要：動畫是日本社會的重要元素之一，它不僅是日本人的重要精神家園，也是日本對外文化宣傳的重要方式，更是我們了解日本文化的一面鏡子。而日本的神鬼傳說貫穿了整個日本歷史，成為日本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從善良可愛的貍貓、犬神到充滿怨氣的新羅婦，這些千奇百怪的神鬼形象也被廣泛的應(yīng)用于動畫中。在動畫中既有對日本傳統(tǒng)神鬼文化的繼承，也有制作者的創(chuàng)新。因而從動畫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獨特的神鬼世界，并從中窺得日本鬼神文化的影子。關(guān)鍵詞：日本動畫、神鬼文化、妖怪引言人們對死亡、靈魂和鬼怪等未知事物的信仰、恐懼或崇拜是一個文化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幾乎和人類社會是同時產(chǎn)生的。許多人一直致力于對這一有著深厚歷史淵源及文化內(nèi)涵的現(xiàn)象進行在哲學(xué)、歷史學(xué)、民俗學(xué)、文化人類學(xué)、心理學(xué)和美學(xué)上的思考和研究。它是怎么起源的呢？他又是怎么發(fā)展的？它的歷史作用又是如何的？這一切如同它本身一樣的復(fù)雜、神秘。日本的神鬼文化也據(jù)說是因為古代日本特別是平安時代國內(nèi)社會動蕩、人心不安，統(tǒng)治階層沒有解決的辦法，于是把種種問題歸結(jié)于神鬼[1，2]。因此，人們在生活中不免小心翼翼，唯恐觸犯某種禁忌招致鬼神報復(fù)。不同于中國的神鬼文化，日本的神鬼文化中的神鬼不是死人的靈魂，而是一種妖怪，稱之為oni（日文作おに）。在日本鬼是一種很普遍的妖怪，這里說的日本神鬼文化其實可以說是日本的妖怪文化。妖怪文化是日本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不論是歷史上古代的神鬼傳說，還是現(xiàn)代都市傳說；不論是節(jié)慶民俗，還是文學(xué)藝術(shù)作品，妖怪文化對日本民族來說具有重要意義，在日本文化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妖怪，人人都不會感到陌生。然而要想講清楚妖怪到底是什么，又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古以來，關(guān)于妖怪的定義形形色色，真是一處有一處的說法，一時有一時的特點。在日本人眼中一花一草一木一石，甚至包括常人看來不具有生命的家居物品都具有靈性，都可以成為“妖怪”。還記得在關(guān)于宮崎駿創(chuàng)作《千與千尋》的記錄片中，大師每次進入工作室時都要對著空蕩蕩的室內(nèi)說一聲“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他認為世上一定存在有靈性的“神怪”們和我們共處一室，我們需要尊重并和它們和諧相處，這也不難理解宮崎駿動畫中出現(xiàn)的各種各樣充滿靈性的神鬼意象。正是由于日本人情感上的細膩，日本的妖怪很多都是介于精和怪之間的，這些精怪或神鬼背后的故事往往凄涼悲苦，引人同情。因而日本的妖怪的最大特點是具有出兩面性，特別是在動畫作品中，善惡可以互相轉(zhuǎn)換。在日本有關(guān)神鬼的傳說種類繁多，貫穿了整個日本歷史。而在當今日本，神鬼學(xué)是民族學(xué)的一個組成部分，被當作一門科學(xué)來研究。日本人把妖怪分門別類，著成《日本妖怪物語》、《日本妖怪大全》等圖書[3，4]，還配有精美插圖，在圖書館中舉目可見。神鬼和日本人的生活密不可分，作為日本支柱產(chǎn)業(yè)之一的動畫產(chǎn)業(yè)自然也不例外。神鬼文化已經(jīng)成為了動漫類的另一個重要分支，不僅有專門捉鬼通靈的靈異類動畫片，而且在普通的動畫作品中也會穿插一些靈異元素。而近些年來日本動畫中的各色神鬼形象，要么是以可愛的精靈形象討人喜歡，要么結(jié)合現(xiàn)代生活的陰暗面制造出恐怖效果，可以說是走向了兩個極端。本文試圖從日本經(jīng)典的動畫作品入手，探討動畫作品中的精靈鬼怪所表現(xiàn)的神鬼意象，略微分析一下鬼怪的動畫表現(xiàn)和傳統(tǒng)傳說的差異，最后闡述從中窺得的日本鬼神文化的影子。一、近些年日本動畫中表現(xiàn)出的神鬼意象從宮崎駿動畫系列看可愛的妖怪們[5，6]在日本妖怪文化中，存在著很多性格可愛、善良的妖怪，他們類似于童話中的精靈，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喜歡善意的惡作劇，讓人又愛又恨，哭笑不得。在動畫中，他們往往成為主人公的伙伴或是保護者，同時也承擔著制造笑料的任務(wù)。這種小妖怪早就沒有了邪惡兇殘之氣，從而變得溫馨、可愛，充滿溫情。特別是宮崎駿的動畫作品中的神鬼形象往往是和藹可親，可愛善良的。最典型的要數(shù)《平成貍合戰(zhàn)》（《百變貍貓》）中可愛的貍貓。故事的主角并非一兩個特定的角色，而是一群貍貓，因為人類政府要毀掉貍貓的家園，建筑新的市區(qū)，于是森林里的貍貓們便開會商量對策，決定用易容術(shù)來對付人類。貍貓們費盡力氣學(xué)會了易容術(shù)，可是人類并沒有停止破壞森林。貍貓們遂用幻術(shù)裝“百鬼夜行”來嚇唬村民，一位貍貓長老還因為力盡氣衰而犧牲，可是游樂園老板卻說“百鬼夜行”是他組織的游樂園宣傳活動……憨態(tài)可掬的小貍貓們費盡心思來保護自己的家園，可是最后都在一片笑聲中前功盡棄。其實比起人類，貍貓們自然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但它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得已對抗人類，而且即使這樣也從不做出對人類有實質(zhì)性傷害的事情。宮崎駿動畫中的神鬼們大多數(shù)都是如此：在大自然中過著愉快的生活，卻往往無端受到人類的無解和打壓，當它們不得已做出反抗時，在明明擁有強大力量的情況下卻還是對人類報以憐憫和同情，最后總是做出讓步，甚至幫助人類。在《幽靈公主》中少年阿席達卡，因殺死了一只豬神而身中詛咒。為了解除詛咒，他來到西方的塔達拉鎮(zhèn)，遇到了一位頭戴面具的少女珊，人稱幽靈公主。森林里的神獸及生靈的守護者是掌管生死的麒麟獸，塔達拉的首領(lǐng)“幻姬”聽信了朝廷奸細的讒言，以為獵殺了麒麟獸，村民們就可以征服森林。在金錢和利益的促使下，人類對森林發(fā)起了進攻，而森林中的妖怪們，精靈們，為了維護動物們的家園,在珊與白狼神的領(lǐng)導(dǎo)下，一起對人類展開了攻擊。阿席達卡為了不使野豬們（森林的守護者）因?qū)θ祟惖某鸷薅Щ瑸榱俗柚箲?zhàn)爭并保護麒麟獸和森林而去尋找麒麟獸，他的真誠和勇敢感動了珊并獲得小精靈和白狼神的幫助。在最后的戰(zhàn)爭中，人類利用詭計射下了麒麟獸的頭，憤怒的麒麟獸開始吸收生命以找回自己的頭，阿席達卡和珊為了救森林，幫麒麟獸奪回了它的頭。麒麟獸的頭雖然失而復(fù)得，但是牠還是在太陽出來時轟然倒地而亡，以自己的死在一瞬間把新的生機重新賦予了大地。這部動畫中的白狼神也就是日本傳統(tǒng)神鬼文化中的犬神，它忠心耿耿地守護著自己的主人，從不畏懼。犬神的原形被認為是死去的狗的靈魂，源于中國犬蠱的民間信仰和日本其自古以來的動物靈魂崇拜信仰?！队撵`公主》中的犬神不惜一切守護著珊和森林，也體現(xiàn)了其忠心耿耿的特質(zhì)。由于人類對森林的破壞，它對人類是充滿恨意的，但當遇見阿席達卡，它也可以拋開成見且一樣的幫助他，只要他是善良而真誠的。不論是犬神，還是麒麟獸，最后都為了守護森林而犧牲了，但它們的善良最終讓它們選擇放棄自己，保護了人類。在宮崎駿動畫中最受男女老少歡迎的妖怪當屬龍貓了，故事中和爸爸一起搬家到鄉(xiāng)下的兩姐妹，在家旁的一棵大樹下，發(fā)現(xiàn)了只有好孩子才能看見的龍貓（TOTORO），其間發(fā)生了很多不可思議而有趣的故事。妹妹小米和姐姐吵了架之后，便獨自出走去找自己生病住院的媽媽。途中卻迷了路。姐姐在四處尋找無果的情況下，只好求助于龍貓，善良而溫和的龍貓召喚來龍貓電車，載著姐姐找到了迷路的妹妹，乘著龍貓電車，妹妹把親手摘的玉米送給了媽媽，希望她早日康復(fù)。龍貓純真善良而充滿童趣，它不愿接觸復(fù)雜的人類世界，因而只有純真的孩子們才能看到它。不僅龍貓，《幽靈公主》中森林里的小精靈們也是這樣，從宮崎駿的表述中不難看出這些神靈們都是純真而善良的，它們畏懼人類，害怕人類的迫害。是人類的不良居心、欺騙、猜疑和利用以及對未知力量的恐懼使人類和這些可愛神鬼間的關(guān)系日益緊張。而這種緊張產(chǎn)生的張力，也使得這些動畫中妖怪們的故事引人入勝。恐怖動漫中的惡靈在動畫中惡靈、魔化的神鬼通常作為反派角色出現(xiàn)，例如《少年陰陽師》、《奇幻貴公子》、《心靈偵探八云》這類的作品。這些動畫連續(xù)劇基本是每集一個案例，以驅(qū)鬼為職業(yè)的陰陽師或是有特異功能（通常是通靈或是可以看見妖怪）的人解決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這些靈異事件中作怪的妖怪們大多是對人類充滿怨恨而成魔的神鬼或死去的人，或者單純以吃人為生的妖怪。比如，妖怪白粉婆平時以一副和藹可親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現(xiàn)，喜歡欺騙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騙她們用自己做的一種白粉類似與當時的胭脂的化裝品涂臉，稱此粉能讓少女們更加白皙漂亮，但涂抹了這種白粉的少女整張面皮會脫落下來，而白粉婆就將少女的面皮收為自己所用。又如，人肉雀，傳說的一種鳥，會把蛋下在人的身上，這種鳥的蛋比人的毛孔還小，當它出生后就把人的內(nèi)臟做食物，最后吃空才飛出人體，這就是入內(nèi)雀。另外有種說法是有人長成了雀，被以為是妖怪。在動畫中最常見的是洛新婦，在《百鬼夜行》中被稱為新婦羅，是蜘蛛變?yōu)槿诵握T惑男子，當男子被誘惑后三日的子時會取走其首級食用，是極其危險的妖怪。最典型的就是《犬夜叉》中的大反派奈落。奈落本是一個身負重傷的強盜，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因為背后紋了一只大蜘蛛而被稱為鬼蜘蛛。在他垂死的時候美麗而善良的巫女（日本神社中的女祭祀，并非西方的女巫）桔梗救了他，他卻對桔梗產(chǎn)生了邪念。為了得到桔梗他和山中所有的妖怪約定，以他被吃掉為代價變成一個法力高強的妖怪來得到桔梗。他邪念由心而生并成魔，他不擇手段迫害各種生靈，不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這些傳說中完全沒有是非取舍的妖怪，就像致命的傳染病毒一樣，任何與其有瓜葛的人，不分好壞都會被其殘忍殺害。它們因怨恨而生，又同樣把怨恨傳播給別人，是真正恐怖的妖怪。但在動畫的表現(xiàn)中，每一個邪惡的妖怪都有著凄慘的故事或者令人同情的遭遇。這一類妖怪多為女子，比如橋姬、二口女、文車妖妃等。骨女是生時被人侮辱、欺負、蹂躪的女子，憤恨而死后，化為厲鬼向人索命，因為只剩下一堆骨頭，所以會用人皮偽裝自己，在中國叫畫皮鬼（出自《聊齋志異》）它所報復(fù)的對象多為男性，而且多是些品性不良者。這些鬼怪是令人同情的，她們因為各種悲慘遭遇含恨而忘，所以成魔后總是報復(fù)相關(guān)的人，在靈異動畫中的各種案件多是由這樣的鬼怪搗亂。但是在動畫中有一點不同的是，動畫中的鬼怪們往往通過陰陽師的溝通宣泄了自己的怨氣或者使冤情得以昭雪后就自動離去，成為正常的神怪或鬼魂，不再作怪。在日本動漫中還有一種典型的恐怖動漫，其內(nèi)容往往涉及神鬼而且恐怖血腥。有一些單單追求腸穿肚流、血腥暴力的畫面和利用神鬼的未知性而創(chuàng)造出詭異神秘的恐怖情境。這些與我們要討論的神鬼文化是截然不同的。還有一些恐怖動漫是借助神鬼的內(nèi)心揭露當代社會人們內(nèi)心的陰暗，表現(xiàn)人們在現(xiàn)代生活中的心理扭曲。比如漫畫《漩渦》中，借助了神鬼故事中二口女（后頸有一口，且不停的要吃東西，最終將被附身人吃死（也可以說是撐死的））的意象，美麗的女高中生因為對自己美貌的喜愛，內(nèi)心扭曲想不斷獲得更多的美貌和男生的注意。這樣的變態(tài)自戀使她身上產(chǎn)生了一個空洞的漩渦，被她的美貌吸引的男生會被漩渦吞下，漩渦會增大一分，而她也會越充滿魅力，同時她對自己美貌的追求會更強烈。最后因為漩渦太大而把她自己也給吞滅了，與其說她死于漩渦的附身不如說她死于內(nèi)心的扭曲。在動畫《寒蟬鳴泣之時》、《地獄少女》、《黑執(zhí)事》中通過詭異的故事對現(xiàn)代社會的黑暗也多有反映，但其中的神鬼意象多用來塑造黑暗、華麗、詭譎的氣氛，頗具哥特風(fēng)格，因而在此不做詳細敘述。亦正亦邪的妖怪在日本動畫中最為人所熟知的，同時也是中國神鬼文化中共有的就是貓又和狐妖。貓又據(jù)說尾巴是分成兩股的，妖力越強盛分股越明顯。在較暗的光線下貓又的背中部會發(fā)光，而最強大的貓又尾巴是兩個，能力超強能將其它妖獸撕裂后吃掉，同時也會傷害人類和家畜。在一般的神鬼動畫中貓又是個邪惡的角色，通常是反派老大的得力助手或者一系列靈異死亡案件的罪魁禍首。它可以幻化為美麗的女子誘惑人類，也具有靈敏矯健的身手可以殺人于無形。但在另一些動畫中它又是敏感而善良的，它依賴主人并忠心不二?！度共妗分凶窖松汉鞯膶櫸锞褪且恢豢蓯鄣男∝堄郑綍r就是一只愛撒嬌的小貓，戰(zhàn)斗時會化為巨大的貓又，馱著珊瑚追蹤、飛行并為主人而戰(zhàn)斗。而狐妖，或者說狐仙，不論在日本神鬼傳說還是中國的神鬼故事中都是極具人性的妖怪。應(yīng)該是受中國關(guān)于狐仙故事的影響，日本的狐妖也是狡黠聰明而美麗的女子，其中最具代表的是九尾狐。在《火影忍者》中九尾狐是一只強大的妖怪，曾為害一方，后來被第四代火影用生命封印在主人公鳴人體內(nèi)。九尾狐具有極其強大的妖力，也成為火影中各方人士爭奪的力量，鳴人可以使用這強大的力量，但因為力量太邪惡而難以控制容易走火入魔。這里的九尾狐就純粹是個強大的妖怪，同時也是主人公內(nèi)心要克服和征服的邪惡力量。而在《我家有個狐仙大人》中，狐妖又變成了狐仙，同時善良可親，在動畫中儼然成了一位具有強大力量但善良真誠，狡黠又愛和人開玩笑的形象。在《少年陰陽師》中主人公的爺爺，日本歷史上著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的母親就傳說是一個善良的狐妖，所以安倍晴明和他的子孫具有妖力且能與神鬼溝通。不論是貓又還是狐妖都被形容成強大而美麗的妖怪，而且在現(xiàn)在的動畫中往往是善良而受人誤解的。并且在現(xiàn)在的動畫中有一種趨勢，將這些神秘的妖怪塑造成一種“美”的代表，使人們淡忘了其在傳說中的邪惡而成為人們憧憬認識的對象。二、動畫表現(xiàn)與傳統(tǒng)神鬼傳說的不同[7]1、種類更為豐富日本對神鬼文化的重視表現(xiàn)在各個方面，他們把妖怪分門別類，將妖怪作為一門專門的學(xué)問去研究。有《百鬼夜行繪卷》、《日本妖怪物語》等，各式各樣的神鬼形象種類繁多。但動畫作為一種特殊的表現(xiàn)方式，可以塑造各種各樣想象中的形象，加上動作、語言、神情，因而動畫中的神鬼形象較之于傳統(tǒng)的民間流傳的形象多出了不少。其次動畫中對傳統(tǒng)神鬼形象的運用也不完全是照搬的，動畫中的神鬼形象往往根據(jù)劇情和表現(xiàn)目的的需要將其幻化為另一個形象。比如上文中提到的《犬夜叉》中的奈落，實際就是男版的新婦羅，比如《奇幻貴公子》中最后一集孤兒院中小男孩的靈魂，可以看作是座敷童子（以小孩子的姿態(tài)附在家中，如果在一起玩耍的伙伴中，你看到的明明都是熟悉的面孔，卻總感覺比最開始時要多出一人，這時候多半就是它搞的鬼，座敷童子是個只能被小孩子看到身形的很老實的妖怪）的另一種表現(xiàn)，男孩的靈魂因為寂寞和等待父親的堅持而一直呆在孤兒院，并經(jīng)?；烊胄『褐型嫠?。日本的傳統(tǒng)宗教——神道認為“萬物皆神靈”，大自然的一切物體都是神靈的化身，都是人類應(yīng)該崇拜的，例如一塊石頭，一棵樹。所以在《夏目友人賬》中你可以看見各中各樣的神鬼形象，從螢火蟲到鯰魚，從被妖怪帶著太久而產(chǎn)生了妖氣的畫到人魚等等，每樣?xùn)|西都可能是一個妖怪。2、貼近現(xiàn)代生活這一點在宮崎駿的動畫中體現(xiàn)的很明顯，《百變貍貓》中貍貓們所變成的鬼怪基本上保留了鳥山石燕的造型風(fēng)格，《龍貓》中龍貓變成的就是龍貓巴士而不是龍貓馬車了，可是《千與千尋》中的妖怪卻更為時尚，它們由現(xiàn)代都市人們所使用的器物變化而來，衣著光鮮，洗的是桑拿藥浴，乘的是電梯火車，活脫脫的一群“現(xiàn)代妖怪”。就連河神身上洗下來的污垢從古代戰(zhàn)車馬車到現(xiàn)代的自行車都有。動畫中除了本身設(shè)定是古代或架空時，神鬼們還和《百鬼夜行繪卷》中一樣穿浴衣和服，講話簡潔而凝練，頗有中國古代文言文的味道外，表現(xiàn)在現(xiàn)代時空下的神鬼們都出沒于高樓大廈之間，穿西服喝咖啡也是常見的事。他們不僅會上網(wǎng)通過各種高科技作怪，在思想上也貼近現(xiàn)代人。因而動畫中表現(xiàn)的神鬼形象是靈活多變的，常常由于設(shè)定的需要而與時俱進，從而獲得觀眾的認同感。愈加通過神鬼反映人性隨著科技的發(fā)展人們對神鬼的敬畏心有所減少，比起傳說中的神鬼形象帶有的神秘和距離感，動畫中的形象就有人性多了。動畫通常為了表現(xiàn)的需要將神鬼形象首先和人結(jié)合起來，比如《奇幻貴公子》和《心靈偵探八云》這一類動畫中鬼怪實際就是人們內(nèi)心邪惡的代表，制作者將鬼怪作為表現(xiàn)內(nèi)心世界的一個媒介，它們也具有人類的喜怒哀樂，悔恨自卑，對情感的執(zhí)著和追求等等。常常一個事件的解決是有和作怪的鬼神們溝通的，心結(jié)打開了心魔才消除，也代表著一個人性中的陰暗面的解決。當然也有表現(xiàn)人性美好的，反映在神鬼身上就如同《夏目友人賬》中的妖怪們，它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它們也有友情，有愛情，有相守不離，有舍己為人（妖）……在宮崎駿動畫中的妖怪們也是這樣，它們的世界發(fā)生的故事也能給我們帶來清新、溫馨、淡淡的憂傷和淡淡的感動。其形象更豐滿可感當然得益于動畫這一特殊的表現(xiàn)手法，動畫中的神鬼形象遠遠比民間傳說來的豐滿真實。就比如運用廣泛的狐妖題材，在日本傳說中是在古代印度有一只九尾妖狐迷惑國王，被人們追殺后逃到中國變?yōu)樘辜?，又毀了一代王朝。后被中原眾神追殺，由水路逃到日本。一位從印度追殺而來的得道和尚，用自己的性命做法封印了九尾妖狐。但在不同的動畫中狐妖們各有各的故事，它們的性格、語言、內(nèi)心都得以細微的刻畫，所表現(xiàn)出的狐妖當然比傳說中的更立體豐富。總的來說通過動畫這種表現(xiàn)方式制作人可以根據(jù)設(shè)定的劇情和制作目的表現(xiàn)目的的需要對日本傳統(tǒng)的神鬼進行再創(chuàng)造，這是動畫中神鬼形象與日本神鬼文化中形象有所區(qū)別的重要原因和手段。但動畫中的神鬼來源和素材主要還是日本的神鬼文化，動畫對其的再創(chuàng)造也使日本的神鬼文化得以創(chuàng)新、延續(xù)和傳播。動畫中體現(xiàn)的日本神鬼文化的特點圖一網(wǎng)上調(diào)查的部分結(jié)果[8]圖一是來自“問卷星”網(wǎng)上調(diào)查的部分結(jié)果，這個調(diào)查不太科學(xué)嚴謹，但也能部分反映出中國人對日本神鬼文化的了解多半來自日本動畫。因而我選取動畫這個角度看日本的神鬼文化。1、神鬼種類繁多日本萬物皆有靈的觀點直接體現(xiàn)在動畫中各種各樣的神鬼形象上，各種動物植物，各種生活用具。日本已經(jīng)將妖怪作為一門專門的學(xué)問去研究。號稱“妖怪博士”的小松和彥教授帶領(lǐng)國際日本文化研究中心的人員收集了1.6萬條有關(guān)各種妖怪的傳聞，耗時六年，并制成了一個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以供研究?，F(xiàn)在，“妖怪學(xué)”已經(jīng)作為日本文化人類學(xué)的一個分支正式確立，并在眾多高校展開授課。2、情感細膩、貼近人心其次在神鬼動畫中也能看到日本人獨特的審美志趣和細膩的情感。從川端康成對美的描繪就可以知道日本人對美的極致追求和其細膩情感。這樣的細膩使動畫中表現(xiàn)出的神鬼形象具體而豐富，那些或詭異華麗或清新自然的畫風(fēng)，或強烈或溫暖的神鬼故事都具有獨特的魅力，能使人產(chǎn)生情感上的共鳴。宮崎駿的動畫系列和《夏目友人賬》等動畫能很好的體現(xiàn)這一點。3、真實性從日本的民間傳說、遺跡、史跡所留下的資料，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到妖怪不僅止于幻覺或是古代的先民們的幻想創(chuàng)作，恐怖心理的呈現(xiàn)似乎無法單純地解釋清楚妖怪為何存在的理由。而且，在翻閱這些龐大的史料記載的同時，你會覺得妖怪是真實存在，并非憑空杜撰而已。歷史上的妖怪，隨時代變化，并不是幻想中的生物，甚至可以斷言說：確實有妖怪。也許妖怪是一支消失的原始部族，據(jù)說妖怪會施魔法，所以直到今日，日本人仍然深信妖怪存活在這世界上。而動畫中對鬼神有血有肉有性格的刻畫更讓人感覺神鬼是真實存在的。4、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