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亞特蒙古族圖騰遺跡的田野調(diào)查

關(guān)于布里亞特蒙古族圖騰遺跡的田野調(diào)查根據(jù)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社科院關(guān)于開展蒙古族圖騰遺跡田野調(diào)查的安排，呼倫貝爾分院組成關(guān)于布里亞特蒙古族圖騰遺跡調(diào)研組，于2023年3月23日至4月15日展開了調(diào)研。調(diào)研組由呼倫貝爾分院院長、中共呼倫貝爾市委黨校副校長石雙柱、[鄂溫克族自治旗錫尼河布里亞特蒙古族歷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陶立特、副會長兼秘書長金巴、黨校教師寶音圖等四人組成。調(diào)研組圍繞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社科院確定的《蒙古族圖騰遺跡田野調(diào)查提綱》內(nèi)容，對“蒙古語對于相關(guān)‘圖騰’的稱謂及解說；有關(guān)圖騰遺跡的神話傳說〔族源、祖先傳說〕、故事、諺語；有關(guān)圖騰遺跡的民俗：飲食、服飾、獵捕、圖案、符號、禁忌、祭祀、巫術(shù)、家族〔姓氏〕信仰、動植物崇拜等；在薩滿教、佛教中的圖騰表現(xiàn)〞等四個方面的情況進行了調(diào)查。一、調(diào)研根本情況考慮到調(diào)研課題兼具歷史性和現(xiàn)代性的特殊性，整個調(diào)研過程，采取了文獻資料調(diào)查、召開地方研究者、民俗專家、知情人座談會、深入蘇木嘎查牧民戶個別訪談、個別人物訪談等形式和方法。2023年3月23日在鄂溫克族自治旗錫尼河西蘇木召開了由兩個蘇木〔錫尼河西、東蘇木〕民間知情人士座談會，與會者為當?shù)夭祭飦喬孛晒抛寤衾锸皇献逯袑v史文化有興趣和知情人士。其中，哈日嘎那哈拉哈拉，即氏族。的安基勒達瓦〔79歲，手工藝傳承人〕、吉達喜〔52歲，原旗人大民族宗教委主任、〕，花賽哈拉達喜巴特萊〔68歲，牧民〕、巴德瑪蘇榮〔74歲，退休干部〕，嘎拉珠德哈拉赫喜格圖〔68歲，牧場職工〕、嘎拉沁道力瑪〔45歲，錫尼河西蘇木紀檢書記、詩人〕，寶敦古德哈拉斯木吉德〔43歲，服飾民俗傳承人、民間文藝人〕、德力格爾〔59歲，學校教師〕，呼布都德哈拉巴圖圖雅〔59歲，學校教師〕，巴爾虎珠日貢哈拉那楚克〔39歲，錫尼河西蘇木蘇木達〕參加了會議，還有[鄂溫克族自治旗錫尼河布里亞特蒙古族歷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陶立特、副會長兼秘書長金巴參加了座談。座談會由金巴主持。座談會圍繞調(diào)查提綱所列諸問題展開，具體情況整理如后文。2023年3月25日～哈拉，即氏族。鄂溫克族自治旗的布里亞特蒙古族主要分布在旗境內(nèi)四個蘇木，即錫尼河西蘇木〔簡稱西蘇木〕、錫尼河東蘇木〔簡稱東蘇木〕、輝河蘇木〔簡稱輝蘇木〕和白音塔拉達斡爾族民族蘇木〔簡稱白音塔拉蘇木〕。原似定調(diào)查目標范圍為東、西蘇木、輝蘇木的十四個嘎查，以及旗所在地和白音塔拉蘇木的局部戶，方案完成30～50戶。由于適逢春季接羔季節(jié)，牧民生產(chǎn)繁忙，出外點接羔，加之春雪融化鄉(xiāng)村道路泥濘，入戶率僅實現(xiàn)80%，9月25～10月25日進行補充調(diào)查。2023年4月15日開始進行文獻調(diào)查。原方案完成入戶目標任務(wù)同時，再開展一次針對普通群眾的問卷調(diào)查，但是，因為全區(qū)農(nóng)村牧區(qū)集中開展“十個全覆蓋〞攻堅戰(zhàn)，問卷調(diào)查受到影響。二、布里亞特蒙古族對“圖騰〞的理解和解釋在蒙語中，圖騰為外來語тотем本文蒙語標音采用西里爾文字母。，其語義與蒙語онгун〔翁袞〕相近,但又有所區(qū)別。翁袞，是蒙古族薩滿教神靈。薩滿教大約形成于母系氏族社會時期。從實質(zhì)上說，翁袞相當于靈魂，是原始蒙古人關(guān)于靈魂和軀體的區(qū)分概念，表現(xiàn)了他們對于意識-主體和肉體-客體區(qū)分的認識。愛德華·伯內(nèi)特·泰勒愛德華·伯內(nèi)特·泰勒〔EdwardBurnettTylor，1832年10月2日－1917年1月2日〕，英國人類學家。泰勒被視為文化進化論的代表人物。他的代表著作為《原始文化》。近代西方原始人宗教學的奠基人。認為，原始人從對出神、睡眠、疾病、死亡和做夢、夢想兩種生理現(xiàn)象的觀察中產(chǎn)生了靈魂觀念。并認為夢幻中靈魂是可以獨立于肉體而活動的。布里亞特蒙古人的一那么傳說反映了這種情況，傳說：有一夜，某布里亞特人與其友同臥，見從友人鼻孔中爬出一蜜蜂，繞所居之帳幕中飛旋時，落于水缸邊沿，忽一失足落于缸水中，經(jīng)盡力掙扎才脫險，于是又飛回友人鼻孔中。友人醒后，問其友人，那么其夢中經(jīng)歷與蜜蜂相同。因此，布里亞特人認為蜜蜂乃是人的靈魂所化。即使在現(xiàn)在的布里亞特民間，如見有蜜蜂飛入帳幕，決不敢枉加傷害。這一那么傳說，說明布里亞特蒙古人相信靈魂可以獨立于軀體自由往來。進而推論死者既已沒有生前的肉身，便只有獨立的靈魂，靈魂不會隨著身體的死亡而死亡。蒙古薩滿教將這些因死亡而獨立于軀體，不能返回肉身的靈魂稱作“翁袞〞。翁袞分為善惡兩類，大善之人的靈魂成為善翁袞；惡人的靈魂成為惡翁袞。善人的靈魂還能重返人世能得到平安生活；薩滿的靈魂多數(shù)都成了翁袞。善的翁袞的除了保護眾生和家庭成員之外，還保護牲畜、馬匹和地區(qū)的安寧。而惡人的靈魂只能終日彷徨于地上，停留在人世和天堂之間，它們能侵入人的身體引起病痛，能殺死兒童。薩滿的職能就是當惡翁袞侵擾人時，要借助善翁袞的力量與惡翁袞作斗爭，把它們驅(qū)逐出人體或住所薩滿在驅(qū)逐惡翁袞時唱道：奔跑，奔跑，快奔跑，快快跑，善良的翁袞，飛過來。飛奔，飛奔，快飛奔，快快飛，聰明的翁袞即降臨。檀木桌子已擺好，九柱香已點著，花衣薩滿虔誠祈禱，十萬翁袞請附體。翁袞拽光來，光榮照我發(fā)，關(guān)節(jié)體魄內(nèi)，神附自融化。神降如薄霧，繚繞罩我頭，神明假我身，我替神戰(zhàn)斗。你這害人的鬼怪，你的要害被抓住了。你這四處游蕩的翁袞，你的要害被抓住了。美麗的替身已做好，是用人骨頭扎的，在你害人的路上交給你，拿著替身趕快離去。。本文蒙語標音采用西里爾文字母。愛德華·伯內(nèi)特·泰勒〔EdwardBurnettTylor，1832年10月2日－1917年1月2日〕，英國人類學家。泰勒被視為文化進化論的代表人物。他的代表著作為《原始文化》。近代西方原始人宗教學的奠基人。薩滿在驅(qū)逐惡翁袞時唱道：奔跑，奔跑，快奔跑，快快跑，善良的翁袞，飛過來。飛奔，飛奔，快飛奔，快快飛，聰明的翁袞即降臨。檀木桌子已擺好，九柱香已點著，花衣薩滿虔誠祈禱，十萬翁袞請附體。翁袞拽光來，光榮照我發(fā)，關(guān)節(jié)體魄內(nèi)，神附自融化。神降如薄霧，繚繞罩我頭，神明假我身，我替神戰(zhàn)斗。你這害人的鬼怪，你的要害被抓住了。你這四處游蕩的翁袞，你的要害被抓住了。美麗的替身已做好，是用人骨頭扎的，在你害人的路上交給你，拿著替身趕快離去。在蒙古族先民“翁袞〞的概念中，從人進一步泛化到其他一切事物，動物、植物也有“翁袞〞我們在蒙古薩滿教資料中可以看到種類繁多的“翁袞〞，除了死人的“翁袞〞之外，還有羊翁袞、牛翁袞、馬翁袞、虎翁袞、草木翁袞、山翁袞、河流翁袞等等。。蒙古人把祖先、著名英雄的翁袞和動植物翁袞用毛氈、絲綢、木塊或青銅等制成各種形態(tài)的偶像，供奉在蒙古包內(nèi)或者是蒙古包外面的篷車內(nèi)。這就是蒙古族的翁袞崇拜，其實也就是所謂的“我們在蒙古薩滿教資料中可以看到種類繁多的“翁袞〞，除了死人的“翁袞〞之外，還有羊翁袞、牛翁袞、馬翁袞、虎翁袞、草木翁袞、山翁袞、河流翁袞等等。據(jù)約翰?普蘭諾?加賓尼于13世紀中葉出使蒙古的見聞所記：“他們對神的信仰并不阻礙他們擁有仿照人像以毛氈做成的偶像，他們把這些偶像放在帳幕門戶的兩邊。在這些偶像下面，他們放一個以毛氈做成的牛、羊等乳房的模型，他們相信這些偶像是家畜的保護神，并能夠賜予他們以乳和馬駒的利益。此外還有其他偶像，他們以綢料做成，對于這些偶像，他們非常尊敬。有些人把這些偶像放在他們帳幕門前的一輛美麗的有篷的車子里面，如果任何人偷竊車子里的任何東西，他就要被處死刑，決不寬恕。當他們愿意制作這些偶像時，住在不同帳幕的所有主婦們都聚會到一起，非常尊敬地制作它們。當她們制作完畢時，殺一只羊舉行會餐，并把羊的骨頭放在火上燒掉。當任何小孩生病時，他們也用上述方法做一個偶像，并把它捆在他的床上面。〞在召開的座談會上，主要圍繞布里亞特蒙古族對“圖騰〞的理解和解釋進行了座談。對于“圖騰〞-тотем這個概念與會者如不經(jīng)解釋，根本沒有認知，不知其含義，因此，可以說“圖騰〞只是一種學術(shù)語言，而不是民俗語言。當問及在蒙古族-布里亞特蒙古族用連接號“-〞連接的兩個詞或三個為并列詞，個詞間為同義詞或包涵詞。是否認為存在著動物性祖先“圖騰〞的問題上，金巴認為天鵝的傳說可以說明布里亞特蒙古族有著一定的圖騰觀念，可能還有其他動物。但是，狼絕對不是蒙古族-布里亞特蒙古族的圖騰，他認為姜戎的《狼圖騰》是對蒙古族的誤解，蒙古人包括布里亞特蒙古族從來沒有將狼看作是自己的圖騰祖先，沒有任何關(guān)于狼的祭祀儀式。用狼或其他動物的名稱為人起名字，不代表對狼的圖騰崇拜，只不過是一種民俗，比方用“布哈〞-牤?！补！碁槿似鹈?，并不是認為牤牛是自己的祖先，因為崇拜它而起的名字，主要是因為牤牛是一種力量型的動物，人們因為崇拜它的力量而用其稱呼取名?！安┛栓?摔跤手的稱照應(yīng)該也是來源這種理解。嘎拉沁道力瑪那么說“布里亞特人沒有‘圖騰’〞。當問及到天鵝是不是布里亞特人的圖騰時說，“那只是傳說〞。問及布里亞特人有沒有自己崇拜的神靈時又說，“有，很多。什么都崇拜〞。然而，她并不能明確表達布里亞特人所崇拜的“很多〞神。巴德瑪蘇榮在發(fā)言認為，蒙語的“溫德蘇-?эндэсу、蘇勒德-сулдэ〞應(yīng)該就是“圖騰-тотем〞的說法。他還說，“布里亞特的霍里人與其他部落不同。巴爾虎巴特兒與妻子洪嘎魯-洪紹布〔即天鵝。他們有時把大雁稱為洪嘎魯，因而，把天鵝稱為洪紹布。〕生下了十一個兒子。有一個兒子叫霍里臺-浩日太，霍里臺-浩日太與阿旭干的子孫成為霍里氏。還有一個說法是霍日臺-變化為牤牛與阿旭干結(jié)的婚。洪嘎魯-洪紹布〔天鵝〕是始祖的傳說，不是圖騰-тотем〞。他還說，“現(xiàn)在的布里亞特人崇拜天鵝，不獵殺天鵝，不撿天鵝的蛋〞?！袄遣皇遣祭飦喬孛晒湃顺绨莸膭游?，狼是敵人。〞斯木吉德在發(fā)言中認為，布里亞特人主要是信奉薩滿。并且她認為薩滿是有神力的。普通的人不要隨意接觸薩滿的物品。她甚至認為那樣做很危險。她認為布里亞特人服裝胸前的三條“恩格爾〞就是一種崇拜的象征。布里亞特人同其他蒙古人一樣崇拜日、月、火，還崇拜天鵝、樺樹。陶立特解釋布里亞特蒙古袍胸前的三道裝飾條-“恩格爾〞，認為是有一定的崇拜性質(zhì)，“恩格爾〞代表了天、地、人三界，帽子上的紅纓底座和纓穗象征著太陽和太陽的輝，說明了對太陽的崇拜?！疤旄傅啬辅暤恼f法，說明用連接號“-〞連接的兩個詞或三個為并列詞，個詞間為同義詞或包涵詞?？偨Y(jié)與會者的發(fā)言，我們可以做出這樣的分析歸納：其一，當代布里亞特蒙古族對“圖騰〞的概念沒有認知，在他們的自覺性意識中，對于祖先傳說具有較為現(xiàn)代性的理性判斷，并不一致認為祖先傳說中的動物就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祖宗〞，而那“只是一個傳說〞；其二，對于把狼作為蒙古族-布里亞特蒙古族的“圖騰〞-祖先，他們具有強烈的情感抗議，他們甚至感覺到族群尊嚴受到了侮辱；其三，他們對祖先傳說和薩滿神靈的認識，具有一般學術(shù)意義上的圖騰性質(zhì)，他們成認在歷史傳說中存在著動物性祖先，但是，他們并不認為傳說中的動物就是真實的存在，認為那些傳說的動物祖先，是來源于屬于人類的祖先因為它們具有神力而幻化出來的鏡像；其四，布里亞特人成認存在著神靈崇拜，但是這種神靈崇拜，只是一種習俗性崇拜而不是情感性崇拜，并不包涵血緣歸屬的認同情感；或者說只是基于這個族群的歷史而相沿成俗的社會禮俗，而并非是一種深刻的情感依賴；其五，布里亞特蒙語中“索玉勒圖和-союл-туг、亦敏涅特木圖和-иймы-нё-тэмтуг〞與“圖騰〞一詞語義接近，他們認為洪嘎魯-хонгало或洪紹布-хоншюву可以看作是布里亞特人的古代圖騰-тотем。結(jié)論就是，通過座談會了解到當代布里亞特蒙古族群意識中作為祖宗或與祖宗有血緣親屬關(guān)系的神靈-“圖騰圣獸〞在歷史上是或然性的存在，在現(xiàn)代已經(jīng)不存在。三、有關(guān)圖騰的神話傳說〔族源、祖先傳說〕從歷史資料調(diào)查來看，布里亞特族群的祖源神話有三個：一是巴爾虎巴特爾與天鵝始祖母的傳說；二是霍里臺莫日根與天鵝始祖母的傳說；三是牤?？珊古c“烏特干〞阿旭干的傳說。據(jù)巴爾虎巴特爾與天鵝始祖母的傳說，相傳，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里，巴爾虎代巴特爾又像往常一樣沿著貝加爾湖的岸邊去打獵，忽見湖中有7位絕色的少女在湖水中嬉戲。天高云淡、天水一色，7位美麗的姑娘在盡情地戲水，真是一幅人間少見的7女戲水圖。巴爾虎代巴特爾簡直有點看呆了。他靠著獵人的本能隱蔽著身子向美女們靠近，發(fā)現(xiàn)她們的衣裳都放在湖岸的一塊石頭上。巴爾虎代巴特爾悄悄拿起最西邊的一身衣裳藏起來，少女們洗完澡穿上了各自的衣裳，立刻變成雪白的天鵝。隨著嘩啦嘩啦的擊水聲，一只只美麗的天鵝，扇動著翅膀飛進了貝加爾湖上空的藍天。眼看著姐妹們都飛上了藍天，那位丟了衣裳而變不了天鵝的最小的少女，哭著留在了貝加爾湖邊。巴爾虎代巴特爾走出來撫慰著她，并把她帶回了在湖畔用樺樹桿和樺樹皮搭成的家。后來，那位天鵝變成的少女做了他的妻子。巴爾虎代巴特爾每天打獵捕魚，妻子在家操持家務(wù)，日子過的十分美滿。轉(zhuǎn)眼過去了幾十年，這個家庭一共生育了11個男孩。這11個男孩長大后，都從別處娶來女孩成了家。后來，這11人的后代，繁衍成巴爾虎最初的11個姓氏根據(jù)根據(jù)陶立特的解釋，在17世紀前巴爾虎與布里亞特并沒有分別。布里亞特蒙古族在17世紀之前主要游牧于巴爾古津河流域以及貝加爾湖南部地區(qū)，還有局部族源相近的部落靠近西部的阿爾泰地區(qū)，分為三局部?；衾锊恐饕诎蜖柟沤虻貐^(qū)、布里亞特在貝加爾湖的東北地區(qū)、厄魯特在阿爾泰地區(qū)。大約于17世紀20年代，由于沙俄對蒙古地區(qū)的擴張，為了應(yīng)對戰(zhàn)爭布里亞特三局部的首領(lǐng)們在諾蘇布烏第河地區(qū)召開了一次會議商討對策，但是，對于今后何去何從會議沒有達成一致意見，遂決定各自決定。因而，其中有一局部部落族群向東遷徙，到了黑龍江的中下游；還有一局部向南遷徙到了喀爾喀蒙古車臣汗駐牧地區(qū)；其余沒有遷出的那么繼續(xù)留下駐牧。遷徙到車臣汗部的布里亞特人，由于他們是來自于巴爾古津地區(qū)，因而，他們的駐牧地區(qū)就被稱為巴爾虎渾第地區(qū)，這局部族群也就被稱為巴爾虎人。由于他們與喀爾喀蒙古族不和，大約于1630年左右又遷徙到現(xiàn)在蒙古國的東方省地區(qū)。留在貝加爾湖東巴爾古津祖居的和東遷的布里亞特人沿續(xù)了霍里布里亞特的族群稱謂。西遷的布里亞特人那么成為后期的西部衛(wèi)拉特。據(jù)霍里臺莫日根與天鵝始祖母的傳說，相傳，布里亞特小伙霍里土默特是個尚未成家的單身青年。一天，他在貝加爾湖湖畔漫游時，看見從東北方向飛來九只天鵝落在湖岸，脫下羽衣后變成九位仙女跳入湖中洗浴。他將一只天鵝的羽衣偷來潛身躲藏。浴畢，八只天鵝身著羽衣飛去，留下一只作了他的妻子。當生下第十一個兒子后，妻子想回故土，求丈夫還其羽衣，丈夫沒有容許。一天，妻子正在做針線活兒，豁里土默特拿著“抓手〞(即兩片防止燙手的氈片)做菜燒飯。妻子說：“請把鵝衣給我吧，我穿上看看，我要由包門出進，你會輕易地抓住我的，讓我試試看吧!〞豁里土默特想：“她穿上又會怎么樣呢?〞于是從箱子里取出那件潔白的鵝衣交給了妻子。妻子穿上鵝衣立刻變成了天鵝，在房內(nèi)舒展翅膀，突然，唰——的一聲展翅從天窗飛了出去?！班类。悴荒茏撸灰哐?〞丈夫驚訝地喊，慌忙中伸手抓住了天鵝的小腿，但是，最后天鵝還是飛向了天空?；砝锿聊卣f：“你走就走吧，但要給十一個兒子起名再走吧!〞于是，妻子給十一個兒子起名為呼布德(хугдууд-Xubud)、嘎拉珠德(галзууд-Galzud)、霍瓦柴(хуасай-xuwasai)、哈勒賓(халбин-Xalbin)、巴圖乃(батанай-Batunai)、霍岱(худай-Xodai)、呼希德(гушад-Xusid)、查干(сагаангууд-chagan)、莎萊德(шарайд-sharaid)、包登古德(бодонгууд-Budunggud)、哈爾嘎那(харгана-Xargana上述注音連接號“-〞前為西里爾文，后者為拉丁文。)，成為十一位父親留了下來，還祝福說：“愿你們世世代代安享福分，日子過得美滿紅火吧!〞說完之后，便向東北方向騰空飛去。這那么神話傳說中11個兒子的名字，其實就是霍里布里亞特人最初11個氏族的名稱，這也是當今錫泥河東、西蘇木的布里亞特蒙古人的姓氏。傳說中的霍里土默特，在《蒙古秘史》的記載中，娶的是巴爾虎部落的女子巴爾虎真豁阿，巴爾虎真豁阿哈屯生下的女兒阿蘭豁阿，在他們向不兒罕山遷徙的時候，嫁給了成吉思汗的第十世祖朵奔篾兒干，生下兩個兒子，朵奔篾兒干死后上述注音連接號“-〞前為西里爾文，后者為拉丁文。倫布策凌所撰《蒙古布里亞特史》記載了布里亞特蒙古族牤牛漢譯詞：布哈、不花、博克、布克、布合、布和都來源于牤牛的蒙古語發(fā)音buha.意思為公牛，引申為有力量的人、強壯〔的人〕、摔跤〔手〕等。可汗與“烏特干〞阿旭干的傳說，同時，把上述兩個傳說連接了起來。傳說，“古人傳說,衛(wèi)拉特人和布里亞特人都是蒙古成吉思汗的臣民,他們的祖先是個名叫阿速罕〔阿旭干〕的女巫〔烏特干〕。有一天,女巫在貝加爾湖邊行走,發(fā)現(xiàn)一條青牤牛-борте-буха〔孛兒布哈〕,嘴里直冒白沫。她心想,牤牛見了人不會有這種怪相,這肯定是天老爺暗示我和它有緣份。女巫尚未出嫁,頓起淫念,遂與忙牛交媾。不久，女巫懷孕，生下二男，長男名叫布里亞歹,次男名叫豁里歹。有一天，布里亞歹上山打獵，在山頂上的冷杉樹叢中發(fā)現(xiàn)了一位姑娘，便娶她為妻。后來生下二男,長男名叫亦乞列歹〔依黑日特〕,次男名叫不勒合歹〔寶拉嘎特〕。亦乞列歹有八個兒子,他們的后裔形成眾多部落。這些布里亞特部落大多居住在貝加爾湖西岸伊爾庫茨克省的韋爾霍連斯克和巴拉干斯克,還有許多部落居住在貝加爾湖東岸的奧博連斯克。后來,豁里歹的后裔同來自蒙古的眾多部落居住在一起。不勒合歹有六個兒子,他們的后裔形成眾多部落,居住在貝加爾湖西岸的巴拉干斯克、維昆、托忽圖、烏丁斯克、哈爾尼特、阿什哈巴德等地，以及貝加爾湖以東的奧博連斯克的色楞格不忽圖魯?shù)鹊?。這些部落同來自蒙古的部落居住在一起。亦乞列歹的八個兒子和不勒合歹的六個兒子的后裔自稱‘忙牛為父,樹叢為母’。從前,漢譯詞：布哈、不花、博克、布克、布合、布和都來源于牤牛的蒙古語發(fā)音buha.意思為公牛，引申為有力量的人、強壯〔的人〕、摔跤〔手〕等。傳說,豁里歹在貝加爾湖中的維昆島上發(fā)現(xiàn)三只天鵝從天而降,落在湖岸上變成了美麗的姑娘。接著,她們脫下漂亮的衣服,撲進湖里游泳。豁里歹又驚又喜,取走姑娘們脫下的一件衣服,在附近藏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三個姑娘上了岸,其中兩個穿上衣服,變成天鵝飛回天上去了。第三個姑娘由于被豁里歹取走了衣服,赤條條地站在那里。豁里歹口中念誦著阿速罕女巫的名字做祈禱,頓時寒風四起。那姑娘凍得無奈,投入了豁里歹的懷抱?；砝锎醣ё×怂?兩人做了夫妻。后來,她生了十一個兒子,他們的后代便形成了豁里布里亞特十一子部落。在中俄兩國劃界時,有很多豁里人留在中國境內(nèi),他們被稱為巴爾虎蒙古人。據(jù)說,當初豁里歹和他的十一個兒子居住在維昆島上,后來豁里歹老了,他的妻子也老了。一天,他的妻子對他說:‘我生了十一個兒子,已經(jīng)成了老太婆,哪兒也不會去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請把我從前的衣服還給我,好讓我臨死以前穿上快樂快樂?！项^兒容許了,把她從前的衣服拿出來還給了她。老太婆穿上那件衣服,立刻變作一只天鵝從天窗飛出去了。老頭兒一看事情不妙,慌忙去抓天鵝的兩只腳,可惜沒抓住。老太婆變作天鵝飛去之后,再也沒有回來。從前,為了紀念‘天鵝祖母,樺樹神木’,每當天鵝飛來或飛去之時,豁里人都要用奶酒祭祀。現(xiàn)在情況如何,便不得而知了?；砝锎?、亦乞列歹、不勒合歹三個祖先的后裔居住在貝加爾湖周圍的山林之中,謀生于原野河畔。〞另一那么牤牛(天子牤牛諾顏)崇拜神話傳說也是表達牤牛諾顏和依黑日特-亦乞列歹、寶拉嘎特-不勒合歹的起源的。傳說牤牛諾顏本是天之子，然而他披著牤牛皮在貌似牤牛行走當中，向臺吉、可汗的公主使眼神而使之懷孕。后來由他使眼神而妊娠所生的兩個男孩成了寶拉嘎特-不勒合歹、依黑日特-亦乞列歹一系的鼻祖。在座談?wù){(diào)查過程中，受訪者對上述傳說都有所了解并予以表達，但是，細節(jié)各異。在單獨走訪時我們訪問了原錫尼河廟醫(yī)藥喇嘛花賽·格力格尼瑪，了解祖源傳說在現(xiàn)代的影響。格力尼格喇嘛今年87年，從小7歲時開始當喇嘛，主修醫(yī)療，現(xiàn)在離廟在家行醫(yī)。他說現(xiàn)在錫尼河廟里還會供養(yǎng)薛吉勒布哈“布哈〞或“不花〞即牤牛?；蜓詹既蘸辈脊Ｔ谖幕蟾锩?，紅衛(wèi)兵認為那些供養(yǎng)的布哈不是三河牛就給拉出去殺了。金巴說那些廟里供養(yǎng)的牤牛一般是在牧民家里牧放。我們走訪了錫尼河東、西蘇木的特莫胡珠、好力堡、白音和碩、西博、孟根楚魯、孟根圖雅、維特根、白音烏拉、哈日嘎那、布爾德、罕烏拉、嘎日陶海等嘎查，了解祖源傳說在民間存在情況，得到的結(jié)果不盡相同。在維特根嘎查，問副嘎查達斯仁道爾基，“你知道圖騰-тотем嗎？〞答：“什么‘тотем’？你是說淘汰羊嗎？〞后經(jīng)過對其解釋圖騰的含義，他說：“知道一點兒。〞問：“你知道天鵝祖先的故事嗎？〞答：“知道。〞問：“平時天鵝飛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會不會灑奶祭祀？〞答：“現(xiàn)在已經(jīng)根本沒有那個習慣了。〞問：“那么平時你參加祭祀祖先的活動嗎？〞答：“也就是每年廟里的活動。〞問：“那么一年幾次呢？〞答：“也就兩三次。臘月三十一次，正月十五廟會一次，五月十三祭敖包一次，六月十五廟會一次。都是陰歷。〞我們在牧民齊木德斯仁家問參加敖包祭祀的情況，問：“一般什么時候祭祀敖包？〞答：“陰歷五月十三。〞“祭敖包都有什么活動嗎？〞“主要是念經(jīng)。〞“念的什么經(jīng)你知道嗎？〞答：“不知道。〞又問：“那么在家里有什么祭祀活動嗎？〞答：“沒有。〞“家里有事請過薩滿嗎？〞“有一個女薩滿在南屯，會算卦，會看病，從來不回來。也沒請過。〞斯仁道爾基和齊木德斯仁的答復較具有代表性，在走訪過的牧民中，對于圖騰祖先的祭祀活動根本上已經(jīng)沒有專門的儀式和時間安排，也就是說在民間動物性的圖騰祖先意識早已淡出人們的意識形態(tài)，藏傳佛教寺院的佛事活動成為對包括祖先神靈在內(nèi)的祭祀的根本形式，喇嘛的誦經(jīng)取代了人們銘記于心而隨時唱誦的祝禱詞或祭詞和薩滿的祝詞。特別是布里亞特薩滿傳承的后繼無人，以及人們對于居住在鄂溫克旗所在地或海拉爾區(qū)城市生活的想往和迷戀，傳統(tǒng)生活方式及其所蘊涵的各種生活儀軌被留在了草原上，城市生活的新樣式正在成為這個族群生活的主流。在罕烏拉嘎查，我們了解到當?shù)貞艏丝?30多戶，但是，目前常住人口只有80來戶。特莫胡珠嘎查也有許多戶離開后去了海拉爾區(qū)或南屯，甚至有些人重新回到俄羅斯“布哈〞或“不花〞即牤牛。四、生活中圖騰的遺跡和圖騰崇拜的變遷在入戶走訪中我們發(fā)現(xiàn)，每個布里亞特牧民家中仍然有一個供奉神佛的特殊空間，一般是在房屋靠西的一間室內(nèi)一角的一個佛龕。佛龕為長方形，高約1.1米，寬約60公分，多為木制，外形象一個立起來的矩形箱子，一般型制比擬簡單。佛龕供奉的神明為照像或畫像，有多個神明。其中，主佛多數(shù)為十世班禪〔也有十一世班禪〕或白度母白度母(WhiteTara)，藏音譯卓瑪嘎爾姆，又稱為增壽救度佛母，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觀世音有32種應(yīng)化身，僅其中的度母化身就可以變化為21位救度母，白度母即為圣救度佛母的二十一尊化身之一。相傳白度母是觀世音菩薩左眼眼淚所化。在藏傳密教中，綠度母與白度母是二十一尊度母之中流傳最廣的。而藏密又常以長壽佛、白度母及尊勝佛母等三尊合稱為：“長壽三尊〞。，藏語音譯卓瑪嘎爾姆，又稱為增壽救度佛母，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除班禪和白度母外還有其他神明，各家供奉的往往不同，但是，其中有一位神明幾乎家家供奉，那就是被稱為哈木布兒罕-хаму-бурхан的佛。據(jù)說那是主管生死的佛。除了在佛龕中供奉神佛外，在每家進入室內(nèi)的門額上往往貼著被稱為“息莫里-хыймор〞的神像，有些類似于內(nèi)地民戶的門神或財神爺。然而，“息莫里〞不同于門神或財神，形象為一匹神采飛揚的馬，每年有不同的顏色，由寺廟中的大喇嘛根據(jù)不同的年歷確定，并要為它誦經(jīng)，因此，息莫里-хыймор具有年輪之神的功能。似乎與布里亞特人的歷史傳說的祖神有關(guān)聯(lián)的是被稱為邵格吉樂博如罕чогэщыл-буран的佛，其形象就是牤牛佛，這與布里亞特人祖源傳說中的牤牛諾顏應(yīng)當具有一致性，但是也不能忽略佛教中神牛崇拜的存在。因此，如果說邵格吉樂博如罕чогэщыл-буран白度母(WhiteTara)，藏音譯卓瑪嘎爾姆，又稱為增壽救度佛母，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觀世音有32種應(yīng)化身，僅其中的度母化身就可以變化為21位救度母，白度母即為圣救度佛母的二十一尊化身之一。相傳白度母是觀世音菩薩左眼眼淚所化。在藏傳密教中，綠度母與白度母是二十一尊度母之中流傳最廣的。而藏密又常以長壽佛、白度母及尊勝佛母等三尊合稱為：“長壽三尊〞。關(guān)于對天鵝始祖母神的崇拜，陶立特在這次調(diào)查之前做過調(diào)查。他說：“布里亞特人崇拜天鵝，即使今天也依然如故。每當春季天鵝回歸或南飛的時候，草原上的布里亞特老人聽到天鵝飛去飛來時嘎——，嘎——的鳴叫聲時，就會走出家門，手捧一碗鮮奶，用小勺灑向天空，向天鵝祝福。〞或許是天鵝嘎——，嘎——鳴叫的聲音，酷似這種善良美麗而又守時的禽類在離別時向家鄉(xiāng)的親人辭別，引發(fā)人們的鄉(xiāng)愁遠思，因而，千百年來對天鵝的神圣意識、血緣先祖的崇敬意識雖然未必始終如一，但是，人們對她們親人般的情感卻始終如一。陶立特還說，布里亞特人對牤牛的崇拜還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理解。從民俗學的角度，布里亞特人對自然力量的崇拜可以表現(xiàn)為對某種自然物的崇拜。比方說“牤牛父親〞，未必指的是把自然中的牤牛當作父親。作為熟悉動物的狩獵-畜牧族群的布里亞特人，并不可能會認為牛與人交媾可以產(chǎn)下人類?！盃（暋仓Z顏〕只不過是一個叫牤牛-布哈-буха的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或許是部落的首領(lǐng)，因為其力大無比，身體強壯而被譽為“牤牛諾顏〞。因此，曾經(jīng)有一位王子偽裝成牤牛的樣子而獲得了婚姻或許是歷史的真實。在布里亞特蒙古族生活中所表達的圖騰遺跡最明顯的莫過于他們的族徽-ехэ-туг，表現(xiàn)在他們各自所特有氏族旗幟的圖案上?；衾?布里亞特-хри-бурядай-ехэ-туг的族徽為桔黃底旗，圖案為頭喙向〔畫面〕左舉趐起飛的天鵝及頭頂上方上下排列的火、日、月白色圖形；寶拉嘎特-布里亞特的族徽-булгад-буряадай-ехэ-туг為藍色底旗，圖案為兩個犄角展開、頂端在上的三角形牛頭及頭頂上方上下排列的火、日、月白色圖形；叢戈爾-布里亞特的族徽-сонгоол-буряадай-ехэ-туг為淡藍色底旗，圖案為頭略向左下飛翔的大鳥〔鴻雁？〕及頭頂上方上下排列的火、日、月白色圖形；弘古都爾-布里亞特的族徽-хонгоодор-буряадай-ехэ-туг為白色底旗，圖案為一只昂首鳧水的天鵝及頭頂上方上下排列的火、日、月藍色圖形；亦乞列歹-額黑里特-布里亞特的族徽-эхирэд-бурядай-ехэ-туг為深藍色底旗，圖案為頭部重疊尾部交叉的雙魚及頭頂上方上下排列的火、日、月白色圖形?；衾?布里亞特內(nèi)部十一個哈拉〔氏族、家族〕也都有自己的族徽。其中嘎拉珠德哈拉-галзууд的族徽為紅底旗，中間為鹿〔馬鹿或駝鹿〕的白底藍色圖形；花賽哈拉-хуасай的族徽為黃底旗，中間為鹿〔馬鹿或駝鹿〕的白底藍色圖形；呼希德-古西德哈拉-гушад的族徽為粉紅底色旗，中間為鹿〔馬鹿或駝鹿〕的白底藍色圖形；莎萊德哈拉-шарайд的族徽為金黃色底旗，中間為鹿〔馬鹿或駝鹿〕的白底藍色圖形。呼布德哈拉-хугдууд的族徽為藍色底旗，中間為禿鷲的白底藍色圖形；哈爾嘎那哈拉-харгана的族徽為黑色底旗，中間為禿鷲的白底藍色圖形；查干古德哈拉-сагаангууд的族徽為白色底旗，中間為狼的藍圈白底藍色圖形；霍岱哈拉-худай的族徽為咖啡色底旗，中間為狼的白底藍色圖形；包登古德哈拉-бодонгууд的族徽淺灰色底旗，中間為狼的白底藍色圖形；巴圖乃哈拉-батанай的族徽為綠色底旗，中間為狼的白底藍色圖形；哈勒賓哈拉-халбин的族徽為淺咖啡色底旗，中間為狼的白底藍色圖形。從各種族徽的內(nèi)容上看，火、日、月是霍里-布里亞特、寶拉嘎特-布里亞特、亦乞列歹-額黑里特-布里亞特、叢戈爾-布里亞特、弘古都爾-布里亞特幾大分支共同尊奉的圖騰。然而，又有各自分支的圖騰：霍里-布里亞特、弘古都爾-布里亞特的族徽均為天鵝，至于其中細微的差異，一只起飛，一只鳧水或許有一定的歷史緣故，但是，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寶拉嘎特-布里亞特圖騰為牤牛〔公?！?。叢戈爾-布里亞特的圖騰為鴻雁〔大雁〕。亦乞列歹-額黑里特-布里亞特的圖騰為雙魚。而霍里布里亞特內(nèi)部十一氏族的圖騰動物分為三大類：崇拜鹿的哈拉-氏族-家族有四個；崇拜禿鷲的有兩個；崇拜狼的有五個。在調(diào)研中發(fā)現(xiàn)，除了族徽具有一定的圖騰崇拜遺跡，在他們的服飾上尚保存著傳統(tǒng)的圖騰意識。比方他們的冬季的帽子，布里亞特蒙語為“扎拉哈瑪勒蓋〞，即外族人俗稱的“紅纓帽〞。根本型制為頂尖向上的三角形，三角頂端有一個圓座，圓座下鑲嵌一周長約15公分紅色線纓垂散下來；頂端正面環(huán)繞著十一條線。帽子兩端下垂兩條護耳，內(nèi)里鑲上皮毛，天氣冷時將護耳放下，不冷時可以將護耳卷起系在后面。據(jù)說，帽頂?shù)膱A座象征太陽，垂散下來的紅纓象征太陽光，而十一條線那么象征十一個姓氏。又如布里亞特蒙古袍，胸前有三條裝飾被稱為“恩格爾〞，呈反之字型鑲綴在蒙古袍前襟的上緣，上下排列，底端為紅色，中間為黑色、最上邊為藍色。在“恩格爾〞下面還要入嵌雄駝毛〔起辟邪作用〕。據(jù)說，最上面的藍條代表蒼天、中間的黑條代表大地或人間、底下的紅條那么代表太陽或火。蒼天、大地、雄駝毛、太陽或火，構(gòu)成了保護神，保佑人們的幸福安康。有趣的是，女人在姑娘階段同其他人一樣穿著具有“保護神〞的服裝，出嫁后那么不能或不用穿著帶有“保護神〞的服裝了。而老年婦女和未婚女子是可以穿著帶有保護神的服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