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高考語文備考之古詩詞賞析：杜牧《?齊安郡晚秋》與李白《送蔡山人》

齊安郡晚秋杜牧柳岸風來影漸疏，使君家似野人居。云容水態(tài)還堪賞，嘯志歌懷亦自如。雨暗殘燈棋欲散，酒醒孤枕雁來初。可憐赤壁爭雄渡，唯有蓑翁坐釣魚。注釋⑴齊安郡（jùn）：即黃州，治所在今湖北省黃罔縣。⑵使君：漢代對刺史的尊稱，以后延作州郡長官的稱呼。此處為自稱。⑶嘯志歌懷：嘯、歌是同一意思，含意是吟詠歌唱，消遣情懷。⑷自如：不拘束，活動不受阻礙。⑸可憐：可嘆。⑹赤壁：古戰(zhàn)場。三國時，孫權、劉備聯(lián)合在赤壁打敗曹操。關于赤壁戰(zhàn)場說法不一：一說在湖北嘉魚縣東北；一說在湖北蒲圻縣西北；一說在湖北武昌縣西南的赤磯山。杜牧所在的黃罔也有赤壁，雖非赤壁之戰(zhàn)的赤壁，詩人借此發(fā)思古幽情。⑺蓑（suō）翁：穿著蓑衣的漁翁。蓑，一種草或棕做的雨衣。譯文秋風瑟瑟，柳影漸漸稀疏。我所居住的地方顯得更加寂靜、蒼茫。游賞黃州的山水，閑云倒影在水中，讓人賞心悅目，閑來吟嘯抒懷，日子倒也過得閑適自得。殘燈暗淡的雨夜，一起下棋的友人已經(jīng)散去，酒醒后孤枕難眠，又看到北雁南飛。當年英雄豪杰爭雄的赤壁還在，而如今只有我這樣的蓑翁在此垂釣。創(chuàng)作背景杜牧于會昌二年（842年）春出守黃州，到會昌四年（844年）九月遷池州刺史，在黃州約兩年半。這首詩就是杜牧在黃州時創(chuàng)作的，是為抒發(fā)其壯志難酬之情。賞析首聯(lián)點題?！傲讹L來”零是尋常之筆，而詩人接以“影漸疏”三字，則情境迥異。首先，由此可意會到季節(jié)的變遷。葉密則影濃，葉稀則影疏，夏日的濃郁柳蔭轉(zhuǎn)為眼前這稀稀落落的柳影，可知已是秋風蕭瑟、萬木蕭條的季節(jié)了。其次，又可領悟到一日之間時光的流逝。光線愈強，柳樹的投影愈濃；反之，其影愈淡。此刻，太陽漸漸西斜，光線漸漸變?nèi)酰耙矟u漸轉(zhuǎn)淡，最后消失在薄暮之中。此句本是寫景，然而一個“漸”字，則使讀者想到了畫面外有一個觀景人。他倚窗臨風，久久池眺望河堤上的柳樹……。否則，不會知道柳影之豌淡乃是漸漸變化。第二句進一步點明詩人的身份：“使君”。“使君家”應當是熱鬧場所，門庭若市，而杜牧的官邸卻“似野人居”，門可羅雀。詩人將本來差距很大的兩個場所用一“似”字聯(lián)系起來，不僅用“野人居”的冷清來形容傍晚時分“使君家”的靜寂，而且暗示自己身置名利場中而懷淡泊之志。此句又補襯前句：正是因為無意于官場應酬、門庭冷寂，故而獨自倚窗送目于弱弱細柳。前一聯(lián)，詩人以一個悠然注目于柳影的形象將自己的精神風貌、心境、環(huán)境概括地傳寫出來，下面四句則選取不同的生活場景具體地描繪自己的日常生活情趣?！霸迫菟畱B(tài)還堪賞，嘯志歌懷亦自如”。寫詩人白天流連于山水之間、嘯歌于林泉之下的情景，流露出淡然自足、樂在其中的意趣?！坝臧禋垷羝逵?，酒醒孤枕雁來初”，寫詩人消磨漫長秋夜的情景。秉燭對局，本為清雅之事；然而“雨暗”、“殘燈”，那投射在零散棋盤上的身影顯得多么孤寂?！熬菩选币痪涫谷讼氲骄谱淼那樾危毫T棋之后，獨對殘燈，自斟數(shù)杯，意為消愁驅(qū)寒，不期大醉。此刻醒來，輾轉(zhuǎn)床第，聽著聲聲雁啼，更感孤寂難耐。“棋欲散”與“雁來初”相對，從低頭所見轉(zhuǎn)到傾耳所聞，場景的轉(zhuǎn)換，使人意會到：就在這寂寞清冷之中，漫長的秋夜悄然度過了。以上三聯(lián)以散淡的筆法描寫日常生活場景，畫面的轉(zhuǎn)換是平緩的，其語調(diào)也是平靜的，詩人不平靜的情感隱藏在畫面之中。而最后一聯(lián)，筆鋒一轉(zhuǎn)，畫面一下子跳到往昔，情感的流動也猛然加快了：“可憐赤壁爭雄渡，唯有蓑翁坐釣魚。”可憐啊，當年赤壁爭雄的渡口，如今只有穿著蓑衣的漁翁在那里垂釣。言外之意，我雖有建功立業(yè)的雄心，如今被排擠到黃州，不得不逍遙于山水林泉之間，與樵夫漁翁為伴了。昔日英雄而今安在，往日壯志而今難酬。一聲喟然長嘆，將詩人不得意的情懷婉轉(zhuǎn)深沉地傾訴出來。這首詩在表現(xiàn)手法上的特點是：雖然表現(xiàn)落寞、抑郁的心境，卻用筆輕淡，寫得意趣悠閑；不是正面抒發(fā)情感，而是將內(nèi)心的苦悶隱藏在一系列意境清幽的畫面之中，讓人去細細體味。全詩筆意流暢，神韻疏朗。送蔡山人李白我本不棄世，世人自棄我。一乘無倪舟，八極縱遠舵。燕客期躍馬，唐生安敢譏。采珠勿驚龍，大道可暗歸。故山有松月，遲爾玩清暉。注釋（1）蔡山人，名字不詳，高適集中也有《送蔡山人》一詩，當為同一人。此詩從內(nèi)容看，當為李白于天寶三、四載間初出朝時所作。（2）倪：邊際。無倪即無邊際。（3）八極：八極:最邊遠之處?！痘茨献印さ匦巍?“八繪之外，乃有八極”[1]（4）燕客兩句出自《史記·范帷蔡澤列傳補》，蔡澤燕國人，游學于諸侯小大甚眾，不遇。唐舉曰：‘先生之壽。從今以往者四十三歲?！辈虧尚χx而去，謂其御者曰：悟持粱刺齒肥，躍馬疾驅(qū)。懷黃金之印，結紫緩于要，揖讓人主之前，食肉富貴，四十三年足矣。”譯文我本來就沒有放棄俗世，但世人卻拋棄了我。一乘上無盡頭的航程，就遠縱八極無法回頭。燕客蔡澤極盡榮華，唐舉這小子還敢譏笑？采擷龍下頜的明珠時別把龍驚醒了，可暗暗讓其歸順大道而不自知。故鄉(xiāng)的山嶺有古松明月，等待你一起玩賞清暉。創(chuàng)作背景天寶三載（744年），李白被唐玄宗賜金放還，由于仕途不順，李白周游各地。《送蔡山人》就是寫于這個時期，詩借送別朋友抒發(fā)自己懷才不遇，郁郁不得志的情懷。作品賞析名家認為“潦倒”一詞用在李白身上是恰當?shù)?，而《送蔡山人》這詩正是李白在其仕途路上所遭遇的不幸的寫照。前兩句說明自己本意并不想棄世，是積極想融入這個社會的，但卻被無情的社會拋棄。第三、四兩句敘說了自己一旦放下世俗，獲得自由，天寬地闊無人能管制，很有點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第五、六句用典，借燕人蔡澤早年不得志，但仍不放棄，最終大器晚成的故事來勉勵自己。第七、八句運用哲學思想，說明不驚動獵物的獵人才是好獵人，一個好的樵夫不會隨意毀壞喬木。最后兩句說出歸隱鄉(xiāng)間呼朋喚友，與志同道合者聚集一起也是一種樂趣。我本不棄世，世人自棄我”這是李白對世俗的看法，認為自己主觀還是積極的，而消極的世道容不下李白本身。李白出長安，游走四方，一句無倪舟，一句縱遠舵，道出了游走四方的迷茫，天下之大，何處是我李白的容身之所？燕客期躍馬這句筆鋒這轉(zhuǎn)，又回到了我本不棄世，這哪是我不想干一番事業(yè)，我也想像蔡澤一樣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yè)，那怕我的年紀也像蔡澤一樣不再年輕。唐生安敢譏又承接了前句世人自棄我，那些笑我，嘲我，譏我，諷我的人安能如此？為什么自己落到如此境地？自己現(xiàn)在的默默無聞，并不是自己的才能問題，而自己只是一個高明的獵手或是好的樵夫那樣，不驚動自己的獵物，不毀損喬木罷了。一時的失意我并不放在心上，我可以回到鄉(xiāng)間與朋友到處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