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語義和語用角度看現(xiàn)在時獨立句中的直陳語氣

1、摘 要: 本文嘗試從語義和語用角度對現(xiàn)在時獨立句的直陳語氣進行闡述。文中回顧了幾位外國語言學家對情態(tài)性概念的闡釋,選擇了francis james的解釋和對其的分類理論情態(tài)性即話語與外部世界相對應和實用情態(tài)性即外部世界與話語相對應將其作為分析框架。本文認為結(jié)合語用信息現(xiàn)在時獨立句直陳語氣的語義分析才完整。語用信息包括形式特征,句子的交際目的和隨語境變化的觀點。結(jié)合語用信息,現(xiàn)在時獨立句直陳語氣除了可以表示事實陳述以外,還可以表示推測、猜想和信念等。 關鍵詞: 獨立句; 情態(tài)性; 語氣; 一般現(xiàn)在時 1. 引言許多學者對直陳語氣從語法、形式或句法的角度進行過闡述。本文試圖從語義和語用角度分析直陳

2、語氣。由于篇幅所限,筆者選擇對現(xiàn)在時獨立句直陳語氣從語義和語用角度進行分析。因為情態(tài)性與語氣有共同的來源,故先對二者的概念進行闡述。2.“情態(tài)性”(modality)概念根據(jù)語言學辭典的解釋,“情態(tài)性”屬于語義的一個范疇,表達說話人對所陳述事物的有效程度所持的主觀態(tài)度。(哈杜默德布斯曼,1990:338)。jespersen對“情態(tài)性”的解釋是“表達說話人對句子內(nèi)容的主觀態(tài)度”(jespersen,1924:313)。von wright也對情態(tài)性做了分類,他將其分為四種,其中認知情態(tài)性(epistemic modality)和必要情態(tài)性(deontic modality)很有意義,它們和je

3、spersen的兩種分類分別對應(von wright,1951:1-2)。哲學上對陳述方式(manner of representation)有兩種假設。哲學語法學家james harris 假設有兩種心靈的能力(powers of soul):感知能力(powers of perception)和意愿能力(powers of volition)。所有話語都是這些能力的表達,所以所有的句子要么是一個肯定陳述的句子,要么是一個意愿的句子(harris,1751:13-17)。g.e.m. anscombe(1957:56)和john searle(1972:436-437)也做了類似的分類。a

4、nscombe以購物者的購物單為例區(qū)分了兩種單子。一種單子是購物者在食品雜貨店的購物單,一種是其他人手里的記錄購物者所購買物品的單子。anscombe發(fā)現(xiàn)有兩種錯誤會發(fā)生:一種是單子上的物品和購買者購買的物品不對應,這種錯誤不在于單子而在于購物者的行為出了錯;另一種是其他人記錄購物者購買物品的單子和購物者所買物品不一致時,錯誤就在于單子上的記錄了。這兩種單子反映了它們陳述方式上的根本差異。searle(1972:346-347)將這種差異描述為詞語(word)和世界(world)之間對應方式上的差異。購物者沒能將世界和詞語正確對應,而記錄者沒能將詞語和世界正確對應。而詞語與世界的對應關系無外乎

5、這兩種。購物單上的詞語當然是一種陳述,searle所說的詞語與世界之間的兩種對應關系同樣也適用于非語言的陳述。比如說建筑學家為所要蓋的房子而畫的設計圖。他試圖讓世界和他的圖紙對應,圖紙就是它的藍本。而房子蓋好后藝術家所畫的圖是他對房子的記錄。他試圖使圖畫和世界對應。兩張圖可能看起來一樣,但它們的陳述方式卻不同。如果某個人有機會畫這兩張圖,他會將藍本圖畫在藍色紙上,將記錄圖畫在黃色紙上并將它們存檔。這兩種顏色相當于陳述方式。情態(tài)形式(modal form)是這種色彩編碼的類比,而情態(tài)性正是賦予陳述方式的一個語言學術語。語氣作為動詞的屈折變化系統(tǒng)是情態(tài)形式這個大類別的一個子類別。francis j

6、ames根據(jù)希臘詞的意思“做”(doing)和“觀察”(viewing)將這兩種陳述方式叫做“實用”(practical)情態(tài)性和“理論”(theoretical)情態(tài)性(francis james,1986:15)。根據(jù)這一術語,像藍本或購物單這樣的陳述方式叫做實用的或世界與詞語相對應的情態(tài)性,而那些像“記錄”或偵探手中購物單這樣的陳述方式叫做理論的或詞語和世界相對應的情態(tài)性。實用情態(tài)性和harris的意愿相對應,而理論情態(tài)性和harris的感知相對應。francis james對“情態(tài)性”這樣的分類和jespersen與von wright的分類也是相類似的。 3. 英語中三大語氣(moo

7、d)的差異根據(jù)語言學詞典的解釋:語氣屬于動詞的語法范疇,表達說話人對于由言語描述的事物狀態(tài)的主觀態(tài)度(哈杜默德布斯曼,1990:342-343)。英語中有三大語氣:直陳語氣(the indicative),祈使語氣(the imperative)和虛擬語氣(the subjunctive)。語氣可以表達這種或者那種情態(tài)性。祈使語氣和虛擬語氣表示harris的意愿,也就是藍本或世界與詞語相對應的情態(tài)性,即francis james的實用情態(tài)性。直陳語氣表示harris的感知,也就是“記錄”或詞語與世界相對應的情態(tài)性,即francis james的理論情態(tài)性。直陳語氣的語義內(nèi)容是表達說話人對事物狀

8、態(tài)的一種中性的陳述(neutral statement)。而祈使語氣的語 verb)的語氣。但許多有關陳述方式的信息是限制性的信息(qualifying information)。它們來自于句子的其他一些形式(form),或句子所發(fā)生的語境(context)。這就牽涉到句子的含義(signification of a sentence)和句子的蘊含(implication of a sentence)兩個概念。前者是句子本身所傳達的意思,后者是從句子所在的語境推測出來的信息。所以討論句子語氣的語義不僅要看句子的含義,還應考慮句子的蘊含,即句子所發(fā)生的語境中的語用信息。這樣所得出的結(jié)論才完整。

9、4. 從語用角度看現(xiàn)在時獨立句直陳語氣的語義影響句子語氣語義的三個重要的限制性信息(qualifying information)分別是:句子的形式特征(formal feature),句子的交際目的(communicative purpose of the clause)和事物狀態(tài)陳述的角度(point of view)。后兩者屬于語用信息。形式特征通過限制陳述方式的有關信息起作用。語氣所發(fā)生的句子中的交際目的是因為其屬于必須性范疇起作用。也就是說說話人在每個句子中必須選擇這種或那種語氣,無論所選語氣所表示的陳述方式是否完全符合句子的目的。句子的觀點(point of view)則是在語氣的

10、選擇方面起作用。因為主要或者完全表示一種預想的詞語與世界對應關系的語氣可以反映話語語境或主句中說話人或特指某人的觀點。它也可以反映說話人在說話時或由語境決定的其他時間的觀點。因為一種語氣從某一種觀點上講是合適的,但從另一種觀點看另一種語氣是合適的。所以事物狀態(tài)所陳述的觀點決定語氣的使用(francis james,1986)。 4.1獨立句(independent clause)的概念為了分析獨立句中語氣的概念首先要弄清傳統(tǒng)的句子類型的概念。生成語法表明將句子定義為“獨立句”的概念更容易理解一些(chomsky,1957/1965)。句子傳統(tǒng)上被定義為一組具有主語和謂語的相關單詞并可以在形式基

11、礎上進行鑒別。獨立句是一個不作為成分從屬于其他句子的一個獨立的句子。生成規(guī)則對句子的傳統(tǒng)定義表現(xiàn)應為:snp + vp。如果s結(jié)點不從屬于其他結(jié)點,則代表一個獨立句的概念。獨立句的概念可以在諸如由生成語法提供的句法形式理論的句法基礎上得到充分的定義。而句子和句子類型不可以。句子類型的概念可以用imp(祈使句)和q(疑問句)這樣的符號來表示,但是它們的概念卻需要解釋。 4.2形式特征(formal features)形式特征包括標志句子結(jié)束的標點符號和具有完全停頓特征的升降調(diào)。它們傳達的語義信息是話語是完整 的和是否是一個是與否(yes-no)的問題。語氣表示詞語和世界的預想的對應關系,而語境表

12、示產(chǎn)生這種關系的主體。請看下面一個句子:you are early.當這句話說出的時候,我們認為它是一個完整的陳述句而不是一個是與否的一般疑問句。說話人試圖使其和世界對應。在缺少附加的復雜語境特征情況下形式和語境特征結(jié)合可以表明句子中的說話人是在做一種客觀的敘述(statement)。陳述句正是一種說話人用來做客觀敘述的獨立句。下面請看一個疑問句:are you early?句子的語調(diào)和完全的停頓表明這個話語是完整的。升調(diào)表明這個話語是一個是與否的疑問句。升調(diào)在語氣表達的信息之外增加了一些限制性的信息,即表達說話人不準備讓詞語對應世界而是想讓聽話人自己去判斷這種關系。通過形式和語境特征的聯(lián)合,

13、說話人是要問一個問題。francis james使用形式概念將語氣所表達的信息與其他方面信息的結(jié)合用圖式表示出來(1986)。縮寫“prac”和“theor”用來表示francis james所提的關于陳述方式的理論:實用情態(tài)性和理論情態(tài)性。而時態(tài)傳達的是限制情態(tài)性的信息,用縮寫“pres”(現(xiàn)在時)和“past”(過去時)來表達這些時間概念。用標點符號“.”和“?”來表示由升降調(diào)表示的語義信息。you are early.和are you early?兩個句子可以分別表示如下:.(pres/theor(early(you)? (pres/theor(early(you) 4. 3句子的交際目

14、的(the communicative purpose of a sentence)一個句子根據(jù)傳統(tǒng)的定義可以表達一個完整的想法。什么是一個完整的想法呢?言語行為可以闡明句子的這個概念。言語行為理論認為句子可以解釋為一個、兩個或多個聯(lián)合存在的獨立句。它們被用來實施一個言語行為。句子類型列舉了幾類獨立句可以被用來施行的非常普遍的言語行為。傳統(tǒng)的句子類型:陳述句、祈使句和疑問句,將獨立句根據(jù)它們可能的言內(nèi)行為力(potential illocutionary force)進行分類,而這種可能的言內(nèi)行為力就是交際目的,屬于語用方面的意義。陳述句、祈使句和疑問句所指的不是句子的形式因素所表達的語義信息

15、,而是獨立句中的語氣的言內(nèi)可能性(francis james,1986)。請看一個句子:i order you to be early.盡管這個句子的語氣是直陳語氣,整個句子的陳述方式是理論性的,但動詞order是一個施為動詞(performative verb)。根據(jù)j. l.austin s的言語行為理論,這個句子正在施行一個言內(nèi)行為,也就是說這個句子在發(fā)出一個命令。但是在下面的對話中說話人描述一件他想象中的事情,這個句子就不是用來表達一個命令:the speaker says,“here is the plan. when you come in i appear to be annoy

16、ed. i order you to be early.”在這個對話中這個句子只是描述一個行為而沒有施行。所以由于句子的交際目的不同,現(xiàn)在時獨立句的直陳語氣即可以用來表示施行一個行為也可以用來表示描述一個行為。 4.4小句觀點(the point of view of a clause)小句的觀點是語用方面的意義,它也可以限制情態(tài)性。同樣時態(tài)和語氣可以用來反映說話人說話時的觀點。句子you are early. francis james (1986)用以下圖式表示:.(pres/theor(early (you )pres - speakertheor - speaker新加的兩行描述表明是

17、句子的觀點從說話人目前的觀點,事物狀態(tài)的時間不早于現(xiàn)在。從說話人目前的觀點來看,詞語要與事物狀態(tài)相對應。語義和語用信息結(jié)合表明簡單句you are early.是要做一個陳述。說話人使用這個獨立句是為了表示說話時間的世界并陳述一個現(xiàn)在的事物狀態(tài)。小句觀點的語用信息可以隨語境而變化。請看這樣一個句子:the man believes you are early.它可以用如下圖式表示:( pres/theor1( believe ( man,“.”( pre/theor2 ( early (you)其中從屬句中語義和語用結(jié)合的相關信息如下:pres/theor2(early)presone who

18、 believes(man): man s time of believingtheor2one who believes(man)句中的小句:you are early受到限制。說話人不是用它來做一個陳述。術語上講它是一個從屬句作為動詞believe的賓語。而從主句的主語(the man)的角度來看小句you are early用來表示一個信念(belief)。 5. 結(jié)語一種語氣除了它通常使用情況下的一些常用意義外,還可以在獨立句中獲得明顯不同的意義。因為特定的語境為陳述方式提供了大量的進一步的限制性信息。在簡單陳述句中,直陳語氣的典型意義是表示一種陳述,但是我們不能把它叫做陳述語氣的含義

19、,因為,語氣只不過在小句和事物狀態(tài)之間建立了一種特定的關系,它甚至并不意味著這種關系(詞語對應世界)確實存在。更確切的講,是降調(diào)和限制性信息的缺乏造成的。在疑問句中,直陳語氣并不意味著一種陳述,因為升調(diào)限制了語氣傳達的信息,使說話人不知道這種關系是否存在?？梢钥闯觥瓣愂觥钡囊饬x一部分是來自語氣,而一部分是來自于降調(diào)?！瓣愂觥眱H僅只能描述陳述句中直陳語氣的一個典型的意義。隨著語境的變化(即上面提到的交際目的和小句觀點的變化),陳述句(he will come.)中的直陳語氣可以表示推測(supposition)如:i suppose he will come,猜想(guess)如:i guess he will come或信念(belief)如:i believe he will come 等。 參考文獻：1 anscome, g. e. m.intention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57:56.2 austin, j. l.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m.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62.3 chomsky, noam.aspects of the theory of syntaxm. cambridge, 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