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與獎勵從三個角度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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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科大化學物理系試驗室內，學生們在上試驗課。新華社記者郭晨攝

近日，四川農業(yè)大學"重獎論文'相關報道一度成了新聞頭條，激起了公眾的強烈探討。相關的探討主要有三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金錢獎勵并不能真正鼓舞科研活動，應當取消；另一種觀點認為，金錢獎勵可提升高校的科研實力，不僅不應取消，而且還應加大力度；第三種觀點一方面對這一政策原則上持否定態(tài)度，同時也能理解目前一些國家的大學用現金獎勵論文發(fā)表的具體原因。

對此，高等教育的領導者和政策制定者需要調查研究，他們不僅需要調查現金獎勵與科研成果發(fā)表之間的相關性，還需要研

究現金獎勵對大學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影響，對我國高等教育文化形象的影響，相關的研究至少應當包含以下三個視角。

其一，文化場域的視角。新制度主義理論者把大學視為文化場域，就是說，大學對文化資源感興趣，包括正值性、聲譽、地位、信任、信心和尊重等文化資源。有學者說，"聲譽對于大學，就宛如利潤對于公司一樣重要'，這點明白文化資源對于大學的重要性，也間接地說明大學影響環(huán)境的方式?？梢栽O想，假如大學及其教師對文化資源沒興趣，只對知識的商品化帶來的經濟利益感興趣，大學的文化場域屬性就會弱化，大學用于影響社會環(huán)境的文化資源就會減少。因此，用金錢鼓舞論文發(fā)表，它雖然可以增加大學科研產出量，提升大學的排名，但客觀上也會侵蝕大學的文化資源，對大學的社會影響力產生某種難以言喻的不利的影響。

其二，生產評價的視角。新制度主義理論認為，由于大學的生產功能不易測量，因此對大學進行評價是困難的。對此，我國大學貌似并不認同，而是選擇性地偏向了新自由主義的一個信念，即出于對比和競爭的目的，所有的活動和物品都能夠且應當測量。這一斷言可以從大學內部高度等級化的組織模式和鼓舞模式中得到印證，其中，對比、競爭和獎罰是核心要素。然而，由于大學的生產具有不易評價的特點，不當的評價、對比和獎勵不僅不會發(fā)揮正向的鼓舞作用，而且還可能適得其反，對組織認同和士氣產生不良的影響。

其三，學術共同體的視角。面對現金獎勵論文發(fā)表的政策，目前國際學界總體上持反對態(tài)度。除利益沖突因素的考量外，《自然》雜志曾列舉出以下反對的理由：以特定期刊為目標的現金獎勵，很可能加劇科學界的腐敗傾向；當的署名影響經濟收入的時候，相關的整治會更有惡意；需要用錢的科研工，會更樂意用來錢快的成果替換更有意義的成果；用錢度量科學的科學工，更可能抄襲或偽造數據。南非的一項相關研究指出，現金獎勵論文發(fā)表是一種尋租，它提升了南非高校的論文發(fā)表量和人均發(fā)表量，但并沒有改變論文的質量。

應當說，在推動科研成果發(fā)表的過程中，大學的現金獎勵政策曾經發(fā)揮了積極的促進作用。在新的發(fā)展階段，高校應當重新審視這一政策，結合"雙一流'建設，把政策的改進、高校的軟實力建設和高校的人事制度改革有機地結合起來。以"雙一流'建設的大學為例，這些大學不僅需要提升可計量的教學科研成果，而且也需要不斷地改進成果生產的方式，以此贏得更多的文化資源，更好地發(fā)揮文化場域和社會機構的影響力。同時，大學還應當簡化內部名目繁多的績效考評和現金獎勵，并把它們系統(tǒng)地納入教師人事制度改革中，包括教師的聘請告示、聘用合同、崗位職責描述、薪酬標準、績效考核和職稱晉升等結構化的人事制度改革，通過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