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學教學存在的問題和改革設想】教師有效課堂改革教學設想

【中國古代文學教學存在的問題和改革設想】教師有效課堂改革教學設想摘要：大學中文系的中國古代文學課程，原先多分為文學史和作品選兩門課程。近年來課程壓縮，文學史的教學常常演變成了文學史論；作品選的課時數(shù)則不斷減少，甚至取消。其中原因，與當今大學教育注重所謂理論開拓而輕視知識積累、強調(diào)觀點出新而忽略基礎學習的傾向密切相關，這也是當今學術界和高校中普遍存在的浮躁心態(tài)和泡沫學術在教學中的反映。作者認為，目前片面強調(diào)文學史論的教學，阻礙了學生的獨立思考，甚至令人無所適從。其實“中國古代文學”教學的主要目的，是培養(yǎng)提高學生的人文素養(yǎng)。有關文學作品的分析和文學史的認識，應該是在教師的幫助和督促下，學生自己從系統(tǒng)閱讀作品的過程中獲得。因此在有限的教學時間里，以作品選代替目前的文學史論，讓學生接觸學習更多的作品，才能真正有效。關鍵詞：中國古代文學；課程改革；文學史論；作品選一、應該強化文學史教學，還是增加作品的學習“中國古代文學”是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傳統(tǒng)課程，但是文革結(jié)束后的幾十年間，變化還是很大。尤其最近十年，中國古代文學方面的課程，有增有刪。非中文專業(yè)的，為了提高人文素養(yǎng)，增加了“大學語文”、“唐詩欣賞”、“宋詞鑒賞”、“明清小說欣賞”等等基礎課和選修課；而作為專業(yè)學習的中文系學生，中國古代文學的課時數(shù)相比過去則大大減少。其中減少最明顯、甚至干脆被取消的，是《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的課程。我們上海大學中文系的中國古代文學課程，原來和其他院校一樣，分為文學史和作品選兩個部分，按照所謂縱向與橫向結(jié)合的模式，兩門課分開講授：文學史的教學是希望從縱的方面訓練學生宏觀的視野，作品選則是從橫的方面培養(yǎng)學生對于作品作家的感性認識和分析能力。兩門課程的課時數(shù)原先大致相等，后來課程壓縮，作品選的課時數(shù)不斷減少，減少到總共一個學期30課時，最后干脆撤銷。與此同時，文學史的課時數(shù)也不斷壓縮，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壓縮為160課時；非漢語文學專業(yè)的，比如對外漢語專業(yè)，只有90課時。作品選和文學史，都屬于學科基礎課，學科基礎課課時的大面積壓縮，是全國范圍內(nèi)各高校共同的趨向。許多學校的中國古代文學課程(包括文學史和作品選)，從三學年減到一年半，甚至一學年；課時數(shù)從400減到200多，甚至不到100。此外，還有一個共同的現(xiàn)象，就是在課時全面壓縮的情況下，都盡可能地保證文學史教學而減少或取消作品選課程?？傉n時的壓縮，促使各高校都將刪減重點放在了作品選而力保文學史，這樣做可能有幾方面的原因：第一，認為學習文學史的學習有助于提高學生的理論素養(yǎng)，而作品選課程這方面的功能相對欠缺。第二，懷疑或低估大學生的認知能力，怕學生年輕，缺乏思想覺悟，學習那些舊的、封建的文學作品時，會迷失方向。文學史教材中對于優(yōu)秀作品的選擇，尤其對于作品思想內(nèi)容的分析，常常“站得很高”，似乎更為有益，對于學生的幫助更大。第三，認為文學史教學屬于高級階段，而作品選的學習只是感知認識，屬于低級階段。重視理論開拓而輕視知識積累，強調(diào)觀點出新而忽略基礎學習，其實這也是學術界和高校中普遍存在的浮躁心態(tài)和泡沫學術在教學中的反映。如此處理課程的結(jié)果，使得高校中原先就存在的重視文學史教學而輕視作品學習的傾向更加明顯。原先文學史和作品選兩分的教學模式基本上已被摒棄，絕大多數(shù)高校已經(jīng)改變?yōu)閱渭兊奈膶W史教學，甚至現(xiàn)當代文學、外國文學的課程也是如此處理。這樣一來，就出現(xiàn)了十分奇怪的現(xiàn)象，非中文專業(yè)的學生還在學習《大學語文》，在選中國文學的選修課，在讀中國古代的文學作品；中文專業(yè)的學生反而可以忽略作品的學習。四年下來，我們的學生到底讀了多少作品，是很成問題的。因此xx年年終，我們在討__文學課程教學改革的時候，大家的共識就是：必須重視和盡可能地增加作品的教學。xx年我們上海大學中國古代文學專業(yè)的碩士研究生入學考試，在“語言文學基礎知識”試卷中，就有意識地考查考生對于作品的閱讀和學習的情況。考試以后，就有學生反映說是“不按常規(guī)路子出牌”。“什么是常規(guī)路子呢?”學生回答：“比如考《琵琶記》，不問《琵琶記》作者的姓名，卻問《琵琶記》女主人公的名字是什么，這就是不合常規(guī)。還有，如果考問《過零丁洋》的作者，我們都知道是文天祥，現(xiàn)在卻問詩歌首句‘辛苦遭逢起一經(jīng)’是什么意思，誰搞得清楚?”很明顯，現(xiàn)在各高校的中國古代文學的學習，對于作品的研讀都不重視。現(xiàn)在所謂“常規(guī)路子”的文學史學習，主要就是背誦重要作家作品和重要文學流派的名稱，以及教材中或課堂上歸納的綱綱條條，只是為了應付考試。即使是報考中國古代文學專業(yè)、日后打算從事專門研究的學生，對于具體的作品也相當陌生。二、課堂教學文學史論，有無必要現(xiàn)在的《中國文學史》教材，篇幅越來越大，從作家介紹到故事梗概、作品欣賞，面面俱到。尤其是有關作品思想內(nèi)容的介紹和藝術手法的分析，十分詳盡。學生無需自己去閱讀、去感悟、去理解、去分析，教材常常都越俎代庖了。至于課堂教學，文學史則變成了文學史論。因為課時壓縮，在這樣短的教學時間里，具體作品的閱讀和分析能省則省，教師講授的往往只是結(jié)論和觀點，學生要做的，就是記憶作家作品的名稱，背誦所謂的思想內(nèi)容和藝術成就的分析結(jié)果。也就是說，教師傳授給學生的，大多是主觀判斷式的結(jié)論，而且這些結(jié)論常常也是教師從各種教材或參考資料上“拿”來的。這樣的教學弊病在于：阻礙了學生的獨立思考，有時甚至令人無所適從。因為無論是對于作品的介紹分析，還是有關文學思想意義的觀念或結(jié)論，都是教材編撰者總結(jié)的，不可避免地帶有時代意識和編撰者主觀的色彩，到底有多少符合實際情況，是否經(jīng)得起__檢驗，很難說。時過境遷，有時回過頭來仔細看看，真的十分荒誕。此舉一例，元雜劇《西廂記》的作者和版本問題。明人就有“王實甫作前四本、關漢卿續(xù)作第五本”之說，后來金圣嘆認為第五本是偽作，干脆將它刪去了。因此，有關“五本《西廂記》”和“四本《西廂記》”不同的文學和思想價值，對于金圣嘆的做法，文學史家就產(chǎn)生了不同的觀點，產(chǎn)生了爭論，爭論常常還要上綱上線。有關第五本的作者問題，劉大杰的《中國文學發(fā)展史》、中科院文學所的《中國文學史》，游國恩主編的，章培恒、駱玉明主編的，袁行霈主編的，郭預衡主編的，各有各的說法。大多認為五本《西廂記》就是王實甫的作品，章培恒、駱玉明的文學史則比較婉轉(zhuǎn)地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為第五本的體例和前四本明顯不同，它和前四本的關系，以及撰寫的時間等，還有進一步研究的必要。意見不同很正常，可怕的是，因為受某種觀念的驅(qū)使，常常有人要挖掘隱藏在文字背后的所謂深意，把前人文學創(chuàng)作的意圖或?qū)τ谖膶W作品的修改，提高到__的高度，提高到反封建還是維護封建傳統(tǒng)的高度。如果我們把游國恩對金圣嘆的批判，和張國光有關的評論放在一起對照，尤其對立和可笑。游國恩認為金圣嘆刪去第五本，是出于維護封建禮教的需要。他說：《西廂記》是我國古典戲劇現(xiàn)實主義的杰作，它對于青年男女追求幸福的熱情歌頌，特別獲得在封建禮教束縛下的青年男女的喜愛。這樣，它必然要招來封建__的排斥，指為“誨淫”。明代中葉以后，更有人說王實甫的《西廂記》只到《草橋驚夢》為止，以下是關漢卿的續(xù)作，加以丑詆；到后來金圣嘆批本流行，影響更大。其根本原因是由于第五本的團圓結(jié)局同《鶯鶯傳》的“始亂終棄”不合，也就是“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的反封建思想同《鶯鶯傳》以張生的“始亂終棄”為“善于補過”的思想不同。對于游國恩的觀點，張國光在他校注的《金圣嘆批本西廂記》“例言”中針鋒相對地加以否定。張國光認為第五本的大團圓結(jié)局恰恰是封建正統(tǒng)觀念，而金圣嘆的“腰斬”，則“提高了舊本的思想性”。因為金圣嘆“清除了舊本宣揚夫榮妻貴、衣錦還鄉(xiāng)的封建正統(tǒng)觀念，使大團圓的《西廂記》變成震撼人心的古典悲劇”，功勞極大。游國恩說金圣嘆的“腰斬”是封建思想作祟，張國光卻說金圣嘆的處理使喜劇變成了悲劇，“清除了封建正統(tǒng)觀念”、“提高了思想性”、“震撼人心”。同樣的一個評論對象，結(jié)論居然完全對立，且都振振有詞，斬釘截鐵。假如金圣嘆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其實，上述游國恩的評論只是比較極端的說法，類似批評在其他文學史教材中都能看到，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編撰的《中國文學史》說《西廂記》最后“中狀元大團圓”的結(jié)局是調(diào)和矛盾，“滿足了封建勢力代表老夫人的一些愿望”；郭預衡主編的《中國古代文學史》說金圣嘆的議論和對原文的改動，“有損于《西廂記》固有的反封建思想”；袁行霈主編的《中國文學史》說王實甫寫“第五本”，是為了“展示年青一代和封建家長斗爭的長期性和曲折性”。乍一看去，似乎都有道理，其實仔細想想，硬要給崔鶯鶯的母親“老夫人”戴上“封建勢力代表”的帽子，實在滑稽可笑。家長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個門當戶對的體面人家，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直到現(xiàn)在也還是比較普遍的心態(tài)，但現(xiàn)在早已不是封建社會了，又該如何上綱上線呢?類似的例子，在文學史的教材和相關評論中并不罕見。而這樣深挖作者主旨或思想性的做法，不但無益于文學作品的理解和學習，還容易促成鉆牛角尖的學風和動不動上綱上線的文風。但是，教師講課的時候，卻常常會關注這些尚無定論、引人關注的矛盾，似乎有分歧有爭論，就有學術價值，能夠引起學生的重視。至于具體的劇本學習和作品賞析，卻常常被忽略了。長期以來，按照這樣的套路教學，因襲這樣的分析講解，我們幾乎成了金圣嘆諷刺過的“冬烘先生”。金圣嘆說，“冬烘先生”到處講《西廂記》是“淫書”，其實他自己并未認真讀過一遍。我們現(xiàn)在的教師大概也好不了多少。我們常常把“封建”、“反封建”作為分析作品思想價值的最高原則，近年來套路多少有些改變，改變?yōu)榉治鐾诰蛉诵缘拈W光點或作家作品蘊藏的反叛意識和超前思想，似乎不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就沒有批判的力度或思想的深度。更要命的是，按照這樣的程序分析講解，已經(jīng)成為教師講課時的心理定式。其他諸如藝術特色方面所謂風格、手法的分析，常常也是一些習慣性的套路或術語，什么“源于生活、有感而發(fā)”，“題材擴大、推陳出新”，“學習民間、風格多樣”、“生動別致、細膩傳神”，等等，這樣八股式的東西傳授給學生，又有什么益處呢?據(jù)說現(xiàn)在《中國文學史》的教材，已經(jīng)出版了上千種。除了受利益驅(qū)動隨意編制的以外，即使是那些比較嚴肅的教材，是否應該代替作品選的學習而作為課本講解，可能也還需要重新考慮。因為一方面，從學生的角度來看，在接觸原始材料之前，學習背誦現(xiàn)成的理論觀點，對于學生的認知能力的提高，用處不大，反而限制了學生的主動學習和獨立思考；另一方面，從教師的角度來看，講臺應該是教師發(fā)揮創(chuàng)造的舞臺，現(xiàn)成的文學史教材僅僅是一家言，結(jié)論未必正確，反而限制了教師創(chuàng)造性的教學。更為重要的是，強調(diào)觀點結(jié)論而忽視基本材料的閱讀理解，不利于學生的主動學習和學習能力的提高。有關作品的分析和文學史的認識，其實應該是在教師的幫助和督促下，讓學生自己從系統(tǒng)認真的閱讀作品的過程中獲得?，F(xiàn)成的文學史教材，不妨作為參考資料或補充讀物。三、中國古代文學課程改革的設想和難點中國古代文學的教學，對于一般本科學生來說，主要作用和根本目的，大概還是為了培養(yǎng)提高人文素養(yǎng)。所以，在有限的學習時間里，讓學生接觸學習更多的文學作品，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我們在討論下一步的中國古代文學課程改革計劃時，初步擬訂的方案是：以作品選的學習代替目前的文學史論的教學，并盡可能地增加課時數(shù)。但是，如果我們把中國古代文學的教學，改成以作品學習為主，也會遇到不少問題，現(xiàn)在提出來，求教于大家：首先是如何平衡點和面的關系。如果將教學重點放在作品的學習，必然要選擇大家名作，而且入選的作品應該盡可能保持原貌，不作刪減。那么，課時有限，一般作家作品如何兼顧?史的線索如何貫穿?如果一般的作家作品不講，學習的系統(tǒng)性就難以保證。當務之急應該是編撰一部合適的教材，既要保證有足夠的作品數(shù)量，又要能夠點、面兼顧，使得學生通過這些作品的系統(tǒng)學習，對于中國文學史有大致的了解。教材如何編，還是個問題。其次，教師如何適應?一旦以學習作品為主，課堂教學就不可能是灌輸式的，而必須是討論式的、互動式的。教是為了不教，真正上乘的教學，老師傳授給學生的應該是方法，因此教師要主動學習，要認真?zhèn)湔n。要課內(nèi)課外兼顧：要布置思考題和練習題，要批改大量的作業(yè)，要答疑解惑。這樣一來，對于教師的要求更高，要求教師付出的業(yè)余時間也更多，教師是否適應?教師已經(jīng)習慣了以前的教材和教法，真正要大刀闊斧地改動，一時還真不容易適應。當然，不適應不要緊，只要愿意投入。那么，教師是否愿意投入呢?教師是不是愿意投入，取決于兩方面的因素：一是教師本身，二是督促和激勵機制。從教師自身的角度來看，按照現(xiàn)有的教材、按照講了多少年的講義照本宣科，畢竟省心省力。平時授課時的局部創(chuàng)新，是臨時增加一些自己的心得和體會，相對容易。真要另起爐灶，__變樣，則比較麻煩。因為文學史和一般的選修課不同，教師對于自己課堂上講授的作家作品，未必都已經(jīng)做到認真閱讀和真正理解，真要深入分析，講出自己獨到的認識，教學上的盲點其實不少。尤其課堂上講的，還有許多與自己的研究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