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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PAGE1哲學研究維特根斯坦商務印書館1996年版第一部分1.“當他們(我的長輩)稱呼某個對象時,他們同時轉向它。2e我注意到這點并且領會到這個對象就是用他們想要指向它時所發(fā)出的聲音來稱呼的。這可從他們的動作看出來,而這些動作可以說構成了一切民族的自然的語言:它通過面部的表情和眼神兒,以及身體其他部位的動作和聲調等顯示出我們的心靈在有所欲求、有所執(zhí)著、或有所拒絕、有所躲避時所具有的諸多感受。這樣,我便逐漸學習理解了我一再聽到的那些出現(xiàn)于諸多不同句子中的特定位置上的語詞究竟是指稱什么事物的;當我的嘴習慣于說出些符號時,我就用它們來表達我自己的愿望?!保▕W古斯丁:《懺悔錄》I,8)在我看來,上面這些話給我們提供了關于人類語言的本質的一幅特殊的圖畫。那就是:語言中的單詞是對對象的命名——語句就是這些名稱的組合?!谡Z言的這一圖畫中,我們找到了下面這種觀念的根源:每個同都有一個意義。這一意義與該詞相關聯(lián)。同所代表的乃是對象。奧古斯丁沒有談到詞的種類的區(qū)別,我相信,如果你以上述這種方式來描述語言的學習,那么你首先想到的是像“桌子”、“椅子”、“面包”以及人名這樣的名詞,其次才想到某種動作或性質的名稱;而把其余各類詞當作是某種自己會照管自己的東西。現(xiàn)在,請想一想下面這種語言的使用:我派某人去買東西、我給他一張寫著“五個紅蘋果”的紙條。他把紙條交給店主,這位店3e主打開標著“蘋果”的抽屜,再在一張表上尋找“紅”這個詞,找到與之相對的顏色樣本;然后他念出基數(shù)數(shù)列——我假定他能背出這些數(shù)——直到“五”這個詞,每念一個數(shù)就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與色樣顏色相同的蘋果。——人們正是用這樣的和與此類似的方式來運用詞的。——“但是,他怎么知道在何處用何種辦法去查‘紅’這個詞呢?他怎么知道對于‘五’這個詞他該做些什么呢?”——好吧,我假定他會像我在上面所描述的那樣去行動。說明總要在某個地方終止?!?,“五”這個詞的意義是什么呢?——這里根本談不上有意義這么一回事,有的只是“五”這個詞究竟是如何被使用的。2.關于意義的上述哲學概念存在于對語言如何發(fā)揮作用的一種原始觀念中。但人們也可以說,那種觀念是對于某種比我們的語言更為原始的語言的觀念。讓我們來設想一種符合奧古斯丁描述的語言。這種語言是用來在建筑工A和他的助手B之間進行交流的語言。A用各種建筑石料蓋房子:有石塊、石柱、石板、石梁。B必須按照A的需要依次將石料遞過去。為此,他們使用一種由“石塊”、“石柱”、“石板”?!笆骸边@些詞組成的語言。A叫出這些詞,——B則把他已經學會的在如此這般的叫喚下應該遞送的石料送上——請把這設想是一種完全的原始語言。3.我們可以說,奧古斯丁的確描述了一個交流系統(tǒng);不過,并非所有被我們稱之為語言的東西都屬這一系統(tǒng)。在很多場合下人們都必須這樣說,只要在這些場合中產生了如下的問題:“這是不是一個恰當?shù)拿枋??”回答是:“是的,這是恰當?shù)?,但只是對于這個狹窄地限定了的范圍而言,不是對于你聲稱你所描述的全部東西而言?!边@就好像如果有人說:“游戲就是在一個平面上按照某些規(guī)則移動一些對象……?!薄覀兙突卮穑嚎磥砟闼氲降氖瞧孱愑螒颍€有其他的游戲。你可以明確地把你的定義限定于棋類游戲,從而使你的定義變得正確。4.請想象一種文字,其中字母被用來代表聲音,也有的作為著重和句讀的記號。(文字可以被設想為是一種描述聲音形式的語言。)再想象一個人把這種文字解釋為似乎只有字母和聲音之間的對應,好像這些字母再沒有別的完全不同的功能。奧古斯丁的4e語言觀就很像這樣一種過分簡單的文字觀念。5.看看§1中的例子,人們也許多少可以認識到,這樣關于詞的意義的一般觀念,給語言起作用的方式籠罩上了一層多么濃重的煙霧,它使清晰的視線成為不可能?!绻覀兺ㄟ^語言應用的原始類型來研究語言現(xiàn)象,迷霧就會廓清,人們就能看清楚詞的目標和功能。兒童在學著說話時用的就是這種原始形式的語言。在這里,語言的教學不是作出說明,而是進行訓練。6.我們可以這樣想象:§2中的語言是A和B之間的全部言,甚至是一個部落的全部語言。人們教兒童從事這些活動,在這樣做時使用這些詞,對他人的詞也以這種方式作出反應。這種訓練過程的一個重要部分就在于:教師指著對象,把孩子的注意力引向這些對象,同時說出一個詞來。例如,當他指著那種形狀時說出“石板”這個詞。(我不想把這叫做“實指說明或定義”,因為兒童還不可能就名稱是什么發(fā)問。我將把這稱之為“實指教詞【ostensiveteachingofwords】——我之所以說它是構成訓練的一個重要部分,是因為它對于人類來說確是如此,而不是因為不可能對它作出另外的設想。)這種實指教詞可被說成是在詞和東西之間建立起一種聯(lián)系。但是,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呢?是的,它可能意味著各種不同的東西。但是,人們多半首先會想到的是,兒童一聽到這個詞頭腦里便有了這個東西的圖畫。但是,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它是這個詞的目的嗎?——是的,它可能是目的——我可以想象詞的(聲音系列的)這樣一種運用。(說出一個詞就如同在想象的鋼琴上擊一個鍵。)但是,在52的語言中,詞的目的并不是喚起意象。(當然,人們可能會發(fā)現(xiàn),喚起意象會有助于達到本來的目的。)但是,如果實指教詞具有這種效果,——我是不是該說它導致了對詞的理解呢?如果你在聽到“石板!”這一叫喚時便如此這般地行動,那么難道你還沒有理解它嗎?——實指教詞無疑會有助于實現(xiàn)這一點,但這只有在和一種特定的訓練一起進行時才有可5e能。如果進行不同的訓練;那么對這些詞的同樣的實指施教導致完全不同的理解?!拔野牙瓧U和杠桿連接起來就把剎車安裝好了。”——是的,假定所有其他的機械裝置是給定的。只是和這整個機械裝置一起,它才是一個剎車杠桿,而如果同它的支持物分開,它甚至連杠桿也不是。它可以什么都是或者什么都不是。7;在使用語言(2)此處及下文的(2)及前一小節(jié)中的§2均指本書前面的第2小節(jié)。不同記法是維特根斯坦的原文。類之,(1)與91同。——校注此處及下文的(2)及前一小節(jié)中的§2均指本書前面的第2小節(jié)。不同記法是維特根斯坦的原文。類之,(1)與91同?!W⑽覀円部梢园眩?)中使用詞的整個過程看作是兒童學習他們的母語的種種游戲中的一種。我將把這些游戲稱之為“語言游戲”并且有時將把原始語言說成是語言游戲。給石料命名和跟著某人重復詞的過程也可以叫做語言游戲。想一想在轉圈圈游戲中詞的大部分用處?!稗D圈圈游戲”(Reigenspiel)又名“轉圈摘玫瑰”,是在歐洲各國普遍流行的一種兒童游戲。一群孩子手拉手圍成一圈,繞著大圈邊跳邊轉,齊聲唱著某種簡單的歌詞,例如“轉呀轉圈摘玫瑰,……”歌詞唱完,大家一齊蹲下或臥倒,動作慢的被罰出圈外?!W⑽乙矊延烧Z言和行動(指與語言交織在一起的那些行動)所組成的整體叫做“語言游戲”。8.現(xiàn)在讓我們來看一種擴展了的語言(2)。除了“石塊”、“石柱”等四個詞之外,讓它還包含一連串詞,對這些詞就像(1)中店主使用數(shù)詞那樣來使用(這可以是一串字母);進而,假定還包括兩個詞,它們也很可以是“那兒”和“這個”(因為這大體上表明了它們的目的),而它們是同指示性的手勢結合起來使用的;最后,還有一些顏色樣本。A下一個命令,如“d-石板-那兒”。同時他給助手一種色樣。而當他說“那兒”時,他指著建筑工地的某個地方。于是B,按字母表中的字母順序,在說出直到“d”為止的每個字母時,都從石板堆中取出一塊和色樣顏色相同的石板,并把這些石板送到A所指出的地方?!硪淮危珹給出的指令是“這個一那兒”。他在說“這個”時指著一塊建筑石料。如此等等。9.兒童學習這種語言時,得要背出“數(shù)詞”系列a、b、c……6e他還得學會數(shù)字的使用。——這種訓練是不是包括實指教詞呢?——例如,人們會指著一些石板并且數(shù)著:“a、b板”?!瑢Α笆瘔K”、“石柱”等詞的實指施教相類似的對數(shù)詞的實指施教,所教的數(shù)詞不是用來點數(shù)的數(shù)詞,而是用來指一眼便能看清的對象組的數(shù)詞。兒童們就是以這種方式學會最初的五、六個基數(shù)詞的使用的。“那兒”和“這個”也是用實指的方式施教的嗎?——請想象人們多半會怎么樣來教這兩個詞的使用。人們會指著一些地方和一些東西——在這種情況下,指點也發(fā)生在詞的使用之中,而不是僅僅發(fā)生在對使用的學習之中?!?0.那么,這一語言中的詞到底表示什么呢?——除了它們的使用所屬的類別以外,還有什么能夠表明它們所表示的東西呢?而我們對它們的使用已經作了描述。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在要求把“這個詞表示這”作為描述的一部分。換句話說,描述應當采取這樣一種形式:“詞……表示……”。當然,人們可以把對“石板”一詞的使用的描述減省為說這個詞表示這個對象。舉例來說,當我們要消除下面這種錯誤看法——即認為“石板”一詞指的是實際上被叫做“石塊”的那種建筑材料的形狀時,我們就可以這樣做。——但是這種“指稱”的種類和方式,也就是說,這些詞在其他方面的使用,需是已知的。同樣,人們可以說“a”、“b’等記號表示數(shù)字——如果是為了消除那種,譬如說,以為“a”、“b”、“c”等記號在語言中起著實際上“石塊”、“石板”、“石柱”等所起的作用的錯誤觀念。人們也可以說,“c”意味著這個數(shù)而不是那個數(shù);例如,當這樣說可以用來說明字母是以a、b、c、d等的次序來使用,而不是以a、b、d、c的次序用時,那么這樣說是可以的。但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使對詞的使用的描述相互類同,并不能使詞的使用本身彼此有更多的相同之處!因為,正如我們所看到的,詞的用法是絕對不同的。11.想一想工具箱中的工具:有錘子、鉗子、鋸子、起子、尺子。熬膠的鍋、膠、釘子和螺釘。——詞的功能就像這些東西的功能一樣,是多種多樣的。(而兩者又都有相似性。)當然,使我們造成混亂的是,在我們聽到詞被說出來,或者看到它們被書寫出來或印出來的時候,他們有著統(tǒng)一的外貌。因為,詞的應用并沒有清楚地在我們面前呈現(xiàn),特別是在我們搞哲學的時候!7e12.這就好像我們在往機車的駕駛室里張望,看起來所有的把手差不多都是一樣的。(自然,因為所有的把手都是用來進行操作的。)但其中的一個是曲柄把手,可以連續(xù)地動作(它是用來調節(jié)閥門的啟閉的),另一個是轉換把手,只有兩個有效位置,或開或關;第三個是制動把手,推得越猛,剎車剎得越緊;第四個是卿筒把手,它只是在往復運動時才有效。13.當我們說:“語言中每個詞都表示某種東西”時,我們還舉有說出任何東西;除非我們已經確切地說明了我們希望作出的是什么區(qū)別。(當然,也可能是我們想要把語言(8)的詞同諸如出現(xiàn)在劉易斯·卡羅爾劉易斯?卡羅爾是英國十兒世紀數(shù)學家道奇森的筆名,兒童讀物(艾麗絲漫游奇境記)的作者。——譯注的詩句中的那些“沒有意義”的詞或者像歌曲中的劉易斯?卡羅爾是英國十兒世紀數(shù)學家道奇森的筆名,兒童讀物(艾麗絲漫游奇境記)的作者?!g注勒里布里羅(Lillibulero):1688年英國政變時流行的一首諷刺愛爾蘭天主教的歌曲中的部分選句?!g注14.試設想有人說:“所有的工具都是用來改變事物的。錘子是用來改變釘子的位置的;鋸子是用來改變木板的形狀的,如此等等?!薄敲矗咦痈淖兞耸裁茨??熬膠鍋、釘子又改變了什么呢?——“改變了我們對事物長度的知識,改變了膠的溫度,改變了箱子的堅固程度?!薄獙Ρ硎龅倪@種類同化能贏得些什么呢?15.“表示”這個詞的最直接的使用方式也許就是把被表示的對象用該指號標出。假定A在用于建筑的工具上標上某種標記,當A向助手出示一個這樣的標記時,助手就把標有那種標記的工具拿給他。一個名稱正是以這樣的或多少與之類似的方式意味著一樣東西,或被給予了一樣東西?!旅孢@種做法在哲學上將經常會被證明是有用的:對我們自己說,給一樣東西命名就好像給一樣東西貼上一個標簽。16.那么,A向B出示的顏色樣本又是怎么回事呢?它們是不是語言的一部分呢?那就隨你的便了。它們不算詞;然而,當你對某個人說“請讀出‘這’這個詞”時,你就會把‘這’算做這個語句的一部分。但是,它在這里所起的作用正好就和語言游戲(8)中的顏色樣本所起的作用一樣;也就是說,它是別人想要說的東西的一個樣本。把這種樣本算作是語言的工具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而且也最不易引起混亂。((關于反身代詞“這個語句”的論述。))17.可以這樣說:在語言(8)中,我們有不同種類的詞。因為8e“石板”同“石塊”這兩個詞要比“石板”和“d”在功能上更為相似。但是,我們如何將詞歸類要取決于分類的目標,——并且取決于我們自己的傾向。想一想,人們在對工具或棋子進行分類時可能會有的不同的出發(fā)點。18.不要因為語言(2)和語言(8)僅僅由命令所構成而感到不安。如果你想說,這表明這兩種語言是不完全的,那么請你問問自己我們的語言是否完全;——在化學符號系統(tǒng)和無窮小演算符號進入我們的語言之前,這種語言是否完全;因為這些符號可以說是我們語言的邊緣。(在一座城市成為城市之前,它得擁有多少房屋和街道呢?)可以把我們的語言看作是古代的城市:它是由錯綜復雜的狹小街道和廣場;新新舊舊的房屋,在不同時期作了添補的房屋組成的迷宮;包圍著這一切的是街道筆直嚴整,房屋整齊劃一的許多新市區(qū)。19.人們很容易想象一種僅僅由戰(zhàn)斗中的命令和報告組成的語言。——或者想象一種僅僅由問題和是或否的答復表述所組成的語言。以及無數(shù)其他的語言。——想象一種語言就意味著想象一種生活形式。但是,下面這種情況是怎么回事呢:在例(2)中“石板!”這一叫喚到底是一個語句還是一個詞?——如果是一個詞,它肯定沒有我們日常語言中那個聲音與之類似的詞的那種意義;因為在§2中,它是一個叫喚。如果它是一個語句,它又肯定不是屬于我們的語言中的“石板!”這樣一個省略句。——就第一個問題來說,你可以把“石板!”稱之為詞,也可以稱之為句子;也許可以恰當?shù)胤Q之為“退化句”(如同人們說到退化雙曲線那樣);事實上,它是我們的“省略”句?!_實只是“給我拿一塊石板來!”這個語句的縮簡形式,而在例(2)中并沒有這樣的語句。——但是,為什么我不能反過來把“給我拿一塊石板來”這個語句說成是“石板!”這語句的加長呢?——因為,如果你喊“石板廠,你實際上意味著:“給我拿一塊石板來?!薄牵闶窃趺醋龅竭@點的呢?在你說“石板!”時,你是怎樣意味著那一套的呢?你是不是在心里對自己9e說著沒有縮簡的語句呢?而我又為什么要把“石板!”這個叫喚翻譯成另一個不同的表述,其目的卻只是說出別人用這個叫喚來意味的東西呢?如果它們意味著同樣的東西——為什么我不能說“當他說‘石板!’時,他的意思就是‘石板!’呢”?再則,如果你能夠意味出“給我拿一塊石板來!”為什么就不能意味出“石板!”呢?——但是,當我叫喚“石板!”時我所想要的是,他應當給我拿塊石板來!——當然是這樣,但是難道“想要這個”乃是在想某種與你所說出來的語句形式不同的語句嗎?—20.但是,這樣看來,似乎在一個人說“給我拿一塊石板來”時,他能夠使這個表達意味著與“石板!”這一單個的詞相對應的一個長語詞——那么,能不能有時讓它作為一個詞,有時又讓它作為四個詞“給我拿塊石板來!”在德語中為“BringmireinePlatte”,在英語中為“BringmeaSlab”,均為四個詞。——譯注呢?人們通常是如何意指它的呢?——一我想我們將會傾向于說:當我們在同其他諸如“給我取一塊石板來!”“給他拿一塊石板去”“拿兩塊石板來”這樣的語句相對照著使用它時,也就是說,在同那些在不同的結合中包含著我們的命令中的單個詞的語句相對照著使用它時,我們就把這個語句當作是四個詞的語句?!?,同別的語句相對照著使用一個語句是怎么一回事呢?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些語句索繞于我的腦際呢?所有別的語句都那樣嗎?是在我說出這一個語句的同時呢,還是在此之前或在此之后呢?———不。盡管這種說明對我們很有一些誘惑力,但我們只要稍稍想一想實際發(fā)生的情況,就知道在這里我們走上了歧途。我們說,相對照于其他語句我們使用這個命令。因為我們的語言包含著其他那些語句的可能性。一個不懂我們的語言的外國人,如果經常聽到有人發(fā)出這樣的命令:“給我拿塊石板來!”他就可能會相信整個這一串聲音就是一個詞,也許相當于他的語言中表示“建筑石料”“給我拿塊石板來!”在德語中為“BringmireinePlatte”,在英語中為“BringmeaSlab”,均為四個詞?!g注語句之為“省略的”,并不是由于它省略了我們在說出它來的時候我們所想著的什么東西,而是由于它是縮短了的——同我們的語法的某個特定范型相比而言?!斎?,人們對此會反駁說:“你承認縮短了的和沒有縮短的語句具有相同的意思?!敲?,這個意思是什么?這個意思有沒有語詞的表述?”——但是,語句之具有相同的意思這一事實,難道不就在于這些語句具有相同的用處嗎?(在俄語中,人們不說“石頭是紅的”而說“石頭紅”在俄語中,主謂結構的句子通常不用系詞在俄語中,主謂結構的句子通常不用系詞“是”,如石頭是紅的,就是……?!g注ZI.請想象一種語言游戲k發(fā)問,B報告一堆石板或石塊的數(shù)目,或者報告堆放在如此這般的一個地方的建筑石料的顏色和形狀。報告可以是這樣的:“五塊石板?!蹦敲?,“五塊石板”這個報告或陳述與“五塊石板!”這個命令之間有什么區(qū)別呢?這就是這些詞之“說出”在語言游戲中所起的作用了。毫無疑問,說出它們時的語調和表情,以及許多別的東西,都是不同的。但是,我們也可以想象語調是相同的——因為命令和報告都可以用各種各樣的語調和各種各樣的面部表情說出來——區(qū)別僅僅在于應用的場合。(當然我們可以用“陳述”、“命令”這些詞來表示語句和語調的語法形式;事實上,我們的確把“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嗎?”稱為問題,可是它是作為一個陳述來使用的。)我們可以想象一種語言,其中所有的陳述都具有強意疑問句的形式和語調,或者所有的命令都有“你是否愿意……?”這樣的問話形式。也許人們會說:“他所說的雖然具有問話形式,但實際上是一道命令”,——也就是說,它在語言實踐中具有命令的功能。(同樣,當人們說“你將要這樣做”的時候,他不是把這句話當作一個預言,而是當作一個命令。那么,是什么東西使它成為預言或成為命令的呢?)22.弗雷格認為,每一個斷言都包含著一種假定作為被斷定的東西。這種看法實際上依據的是我們的語言中存在的如下的可能性,即每一個陳述都可能寫成“經斷定有情況,是如此這般的”(Eswirdbehauptet,da?dasunddasderFallist.)這樣的形式?!恰坝星闆r是如此這般的”(da?dasunddasderFallist)并不是我們語言中的一個語句——因為它還不是這種語言游戲中的一個步驟。如果我不是把它寫成“經斷定有……”,(Eswirdbehauptet,da?……)而是寫成“經斷定:情況是如此這般的(Eswirdbehauptet:da?dasunddasderFallist),那么,“經斷定”(Eswirdbehauptet)這三個詞就完全成了多余的了。11e我們也完全可以把每個陳述寫成問題后面跟著一個“是的”這樣一種形式,例如:“天在下雨嗎?是的!”這是不是表明每個陳述都包含一個問題呢?當然,我們有理由使用一種斷言記號以與例如問號相區(qū)別,或者,如果我們想要把一斷言同一種虛構或假定相區(qū)別。如果人們認為斷言是由斟酌和斷定這兩個行為(賦予真值或類似的行為)構成的,并認為我們差不多就像按照樂譜唱歌那樣按照命題記號來實行這些行為,那就錯了。誠然,大聲地朗讀或輕聲地吟讀書面語句是可以同按樂譜唱歌相比的,但意指(思考)被朗讀的語句就不能與之相比了。弗雷格的斷定記號強調了語句的開始。因此,它的作用就像句號一樣。它把整個圓周句同圓周句中的一個子句區(qū)別開來了。如果我聽到某人說“天在下雨”而不知道我是否已聽到了該圓周句的開始和結束,那么對我來說這個語句根本還不是交流手段。23.那么,一共有多少種語句呢?比如說,斷言、問題和命令?——有無數(shù)種:我們稱之為“符號”、“詞”、“語句”的東西有無數(shù)種不同的用途。而這種多樣性并不是什么固定的、一勞永逸地給定了的東西;可以說新的類型的語言,新的語言游戲,產生了,而另外一些則逐漸變得過時并被遺忘。(我們可以從數(shù)學的演變得到有關這一事實的一幅粗略的圖畫。)在這里,“語言游戲”一詞的用意在于突出下列這個事實,即語言的述說乃是一種活動,或是一種生活形式的一個部分。讓我們通過下列的以及其他的例子來看看語言游戲的多樣性。下命令,服從命令——請想象一幅畫畫著一個拳擊手擺著一種特定的拳擊姿勢。那么這張畫可以用來告訴某個人應當怎樣站立,應當采取怎樣的姿勢,或者他不應當采取怎樣的姿勢,或者是告訴他某個特定的人曾經站在某個地方,等等。人們也可能(用化學語言)把這張畫稱為命題基(proposition-radical)。這多半就是弗雷格對“假定”的想法。橫線下面的這一段即為編者在前言中所說的“紙條”。它既不是某個問題的腳注,也沒有固定的位置。英文版編者用橫線將其與正文隔開。我們也照著辦。下面是橫線下的文字都是“紙條”上的文字,不—一說明?!g注描述一個對象的外觀,或給出對它的度量——從一種描述(一張繪畫)構造一個對象——報告一個事件——12e就一個事件進行推測——形成并且檢驗一個假說—一用圖表來表示某個實驗的結果——編故事,講故事——演戲——唱一段歌——猜謎——編笑話,講笑話——解應用算術題——把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提問、致謝、詛咒、問候、祈禱?!颜Z言中的工具以及這些工具的使用方式的多樣性,把詞和句的種類的多樣性,同邏輯學家們(包括(邏輯哲學論)的作者)所談論的有關語言結構的東西進行比較,那是很有趣的。24.如果你不是時刻記住語言游戲的多樣性;那么你也許會要提出這樣的問題:“什么是問題?”——它是不是一個“我不知道如此這般”的陳述呢?或者是一個“我希望別人會告訴我……”的陳述呢?或者,它是不是對我對某事沒有把握時所處的精神狀態(tài)的描述呢?——“救命!”這一聲喊叫是不是這樣一種描述呢?想想看,有多少不同種類的東西被叫做“描述”:通過物體的坐標對它的位置的描述;對一種臉部表情的描述;對一種觸覺的描述;對一種情緒的描述。你當然可以用陳述或者描述的形式來代替問句通常所采取的形式:“我想知道,是否……’”或者“我懷疑是否……”——但是,這絲毫沒有使不同的語言游戲更接近一些。這種變換形式的可能性,例如將所有的陳述句改變成以“我想”或“我相信”開頭的語句(這樣就似乎成了對我的內在生活的描述)的可能性,所具有的意義在另一個地方會變得更加清楚。(唯我主義。)ZS.人們有時說,動物之所以不說話是由于它們缺乏那種精神能力。而這意味著:“它們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它們不思考。”但是——它們只是不說話而已。更恰當?shù)卣f,它們不使用語言——如果我們把最原始的語言形式排除在外?!睢⑻釂?、敘述。聊天如同走路、吃、喝、游玩一樣,是我們的自然史的一部分。26.有人認為,學習語言就是給對象命名。也就是,給人、給形狀、顏色、痛覺、情緒、數(shù)等等以名稱。再說一遍——命名就如同13e給一樣東西貼上標簽。人們可以說,這是為使用詞作準備。但是,什么是為之作準備的東西呢?27.“我們先給事物命名,然后才能談論它們:才能在談話時提到它們。”——似乎只要有命名活動,就給定了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似乎只存在一件事,叫做,談論一個事物”。然而事實上我們用語句做大量的各種各樣的事情。請想一想,光是驚呼就有完全不同的功能。水!走開!哎??!救命!好極了!不!難道你們仍然想把這些詞叫做“對象的名稱”嗎?在語言(2)和(8)中,并沒有問及事物的名稱這樣的事。我們可以說,詢問名稱,以及與之相關的實指定義,本身就是一種語言游戲。那實際上就是說:我們從小就被訓練來問:“那叫什么?”——作為對此的回答,隨之而來的便是名稱。還有一種為某個東西發(fā)明一個名稱的語言游戲,就是說,“這是……”然后就使用這種新的名稱。(例如,兒童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給他們的布娃娃起名字,然后談論它們并且同它們談話的。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下,用人的名字來稱呼被命名者是多么獨特!)28.人們可以用實指的方法來定義一個人名,定義一種顏色的名稱、一種材料的名稱、一個數(shù)目的名稱或者一方位的名稱等等。指著兩顆核桃說,“那就叫做‘2’”——這種對2這個數(shù)的定義是完全確切的?!牵?”怎么能用這種方式來定義呢?被告知這種定義的人并不知道人們要稱之為“2”的是什么;他會認為“2”就是給予這一組核桃的名稱!——他可能這樣想,但也許不這樣想。反過來,當我打算給這一組核桃起一個名字的時候,他也可能將它錯誤地理解為一個數(shù)目字。同樣,當我對一個人的名字給出一個實指定義時,他也可能把這個名字當作一種顏色的名稱,一種種族的名稱,甚至把它當作一方位的名稱。這就是說,在每一個場合中,對實指定義都可能作各種各樣的解釋。14e29.也許你會說:對2只能以下面這種方式下實指定義:“這個數(shù)叫做‘2’”。因為,在這里“數(shù)”這個詞就表明了我們把詞“2”歸在語言中和語法中的什么地方。但是這意味著,在實指定義能被理解之前“數(shù)”這個詞先得被說明?!谏厦娴亩x中,“數(shù)”這個詞的確表明了這種位置;表明了我們把這個詞擺在何種崗位上。我們?yōu)榱吮苊庹`解,可以這樣說:“這種顏色叫做某某”,“這個長度叫做某某”等等。這也就是說,有時誤解是以這種方式來防止的。但是,對“顏色”或“長度”等詞難道只能做這樣的理解嗎?——現(xiàn)一個人能不能通過指著一個不紅的東西來定義“紅”這個詞呢?那就如同一個人要對另一個德語不怎么行的人說明“謙虛”這個詞時,指著一個狂妄自大的人說,“那個人是不謙虛的”。若說這種定義方法含糊不清,那并不能作為反對這種方法的論據。任何定義都可能被誤解。但是,完全可以提出這樣的問題:我們還要把這叫做“定義”嗎?——因為當然,即使它具有相同的實用結果,對學習者產生相同的效果,但它和通常被我們叫做“紅”這個詞的實指定義的東西在演算中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樣的。在我們必須對它們做出說明。——因而,用別的詞來說明它們!在這一說明之鏈中,最后的說明是什么呢?(不要說:“沒有一條‘最后的’說明”。那就好像你寧可說:“這條路上沒有一座最后的房子;人們總能再造上一座新加的房子”。)在對2的實指定義中詞“數(shù)”是否必需取決于沒有它別人是不是會把這個定義理解得同我所希望的不一樣。而這當然又取決于給出定義時所處的環(huán)境,也取決于我對之給出定義的那個人。至于他如何。理解”這個定義;則可以從他對被說明的詞的使用方式中看出。30.這樣人們會說:當一個詞在語言中起的全部作用都很清楚時,實指定義便說明了它的用法——即意義。因此,如果我知道某人想要對我說明一個顏色詞,那么,“那就叫做‘烏賊墨’”這個實指定義就會幫助我理解這個詞。15e——你可以這樣說,只要你不忘掉,“知道”或“清楚”這些詞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一個人若要能問及一個東西的名稱,他必須已經知道(或者能夠做)某種事情。但是,他必須知道的是什么呢?31.如果一個人把國際象棋中的王指給另一個人看并且說:“這就是王”,這并沒有告訴他這顆棋子的使用—一除非他已經知道這種游戲的規(guī)則而僅僅不知道最后這一點:王的形狀。你可以。想象他已經學會游戲的規(guī)則但從來沒有見過實際的棋子。在這里棋子的形狀同一個詞的聲音或形狀相對應。也可以想象某個人學會了游戲而從來沒有學過或構寫過規(guī)則。他最初可能是通過觀看學過非常簡單的棋類游戲,然后逐步學會越來越復雜的棋類游對乙也可能有人給他說明過“這就是王”,——比如當某人給他看具有他所不熟悉的形狀的棋子時。但即使這一說明告訴了他這一棋子的用法,我們可以說那也只是因為它的位置已經準備好了,或者:只有在它的位置已準備好了的情況下我們才說這個說明告訴了他它的用法。在這個例子中,情況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為我們給他說明的那個人已經知道了規(guī)則;而是因為在另一種意義上他已經掌握了一種游戲。讓我們進一步來研究下面的例子:我在向某個人說明國際象棋、開始,我指著一個棋子說;“這是王,它可以像這樣走,……等等。”在這個例子中,僅當學習的人已經“知道游戲中的一個棋子是什么”時,我才會說:“這是王”(或者“這叫做‘王”’)這些詞是一個定義。也就是說,如果他已經玩過別的游戲,或者看過別人玩“而看懂了”——以及類似的事情。進一步,也只有在這些條件之下,他才能夠在學習這種游戲的過程中恰當?shù)貑柕溃骸澳惆堰@叫做什么?”——也就是,把游戲中的這顆棋子叫什么。我們可以說,只有知道怎樣用一個名稱做某種事情的人才能有意義地問起這個名稱。我們可以想象一個被問的人回答說:“請你自己確定這個名稱”——這樣,提問的人就必須自己來對付一切了。32.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家,有時他會從當?shù)鼐用窠o他的實指定義中學習他們的語言;而他將常常必須猜測這些定義的意義,有時就猜對了,有時就猜錯了。16e因此,我想,我們可以說:奧古斯丁描述的學習人類語言的過程就好像兒童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家,而且不懂該國的語言;也就是說,就好像他已經有了一種語言,只不過不是這個國家的語言?;蛘咭部梢哉f,似乎這個孩子已經會思考,只不過還不會說話。這里的“思考”就意味著某種“自言自語”。33.但是,假定有人要反對說:“要理解一個實指定義必須先已掌握一種語言游戲,這種看法是不對的:你所需要的一切——當然!——就是要知道(或猜出)那個作說明的人指著的是什么。比如說,他指著的是這個對象的形狀,還是它的顏色,還是它的數(shù)量,等等。”——那么,怎樣才算是“指著它的形狀”或者“指著它的顏色”呢?請指著一張紙——現(xiàn)在指著它的形狀——現(xiàn)在指著它的顏色——現(xiàn)在指著它的數(shù)量(這聽起來很怪)?!阍趺醋鲋T如這樣的事呢?——你會說,每一次你指的時候,你所“意指”的是不同的東西。如果我問,那怎么才能做到呢?你就會說,你把注意力集中在顏色上,集中在形狀上,等等。但是,我還要問,那怎么才能做到?假定某個人指著一只花瓶說,“看看那美妙的藍色——好處倒不是它的形狀?!薄蛘哒f:“看看這美妙的形狀——它的顏色倒沒什么。”無疑當你受到這兩種吸引而行動的時候,你將會做某種不同的事情。但是,當你把注意力指向顏色時,你是否總是做同樣的事呢?想象各種不同的情況!茲略舉數(shù)例:“這種藍色同那邊的藍色是一樣的嗎?你看出什么差別來沒有?”——你在調和顏料時說,“很難調出這塊天空的藍色?!薄疤熳兊们缋柿耍阋呀浛梢杂挚吹剿{天了?!薄罢埧纯催@兩種藍色有什么不同的效果?!薄澳憧吹椒旁谀莾旱乃{皮書嗎?把它拿到這兒來?!斑@種藍色光信號意味著……”“這種藍色叫什么?——是不是叫‘靛青’?”你有時為了注意色彩而用手遮住物體的輪廓,或者不去看物體的輪廓,或者有時凝視著對象并且試圖回想以前你在哪兒見到過那種顏色。你為了注意形狀,有時描繪它,有時瞇起眼使色彩看不很清楚,還有許多別的方法。我要說的是:這就是當一個人‘把注意力指向這或指向那’時所發(fā)生的那類事情。但光是這些事情本身還不足以使我們說某個人在注意形狀、顏色等等。17e正如象棋中的一著棋不單純是在棋盤上以如此這般的方式移動一個棋子——也不是在于移動棋子時動作者的思想和感覺,而是在于我們稱為“下一盤象棋”或“解一個棋局問題”等的那種情境。34.假定某個人說;“當我注意形狀時,我總做同樣的事情:我的眼睛隨著物體的輪廓移動并且我感覺到……”。假定此人為了給另一個人以實指說明:“那就叫做‘圓”’,就指著一個圓的對象并且具有了所有這些經驗,這時難道那個聽的人就不會仍舊把這個說明作另一種不同的理解嗎?即使他看到了對方的眼睛隨著物體的輪廓移動,而且還感到了對方所感到的東西?這也就是說:這種‘解釋’可能也在于他現(xiàn)在如何使用這個詞;例如,當人家對他說:“指出一個圓”時,他指的是什么?!驗?,無論是“以如此這般的方式來意指該說明”這個表述還是“以如此這般的方式來解釋該說明”這個表述,都不代表那伴隨著給出和聽到這個說明時所發(fā)生的過程。35.當然,存在著可以被稱為例如,“指向形狀”的“示性經驗”的東西。例如,在指點的同時用手指或眼睛追隨物體的輪廓?!沁@并不發(fā)生在我“意指形狀’的一切場合,也沒有任何另一種示性過程在所有這些場合中都發(fā)生。——此外,即使有某種這類過程真的在所有場合發(fā)生,是否我們應當說“他指著形狀而不是指著顏色”,那也仍然要取決于環(huán)境——也就是取決子在指之前或指之后發(fā)生的情況。因為,“指著形狀”,“意指形狀”等等說法與下面這些話的用法是不同的:“指著這本書(而不是那本書)”,“指著這把椅子,而不是這張桌子”等等?!灰胍幌耄覀儗W習“指這件東西”,“指那件東西”這些詞的使用同學習“指顏色而不是指形狀”,“意指顏色”等詞的使用是多么不同。在本段譯文中“指”,“指著”,“指向”均表示用手作出的“指點”動作。“意指”表示說話者意之所指,與動作的“指”有別?!W⒃僬f一遍:在某些情況下,特別是在我們指向“形狀”或指向“數(shù)”時,的確有各種指的方式和示性經驗。之所以說它們是“示性的”是由于在形狀和數(shù)被“意指”時這些經驗常常(并不總是)重行發(fā)生。但是,你是不是也知道下面這種示性經驗呢:把一顆棋子作為一顆棋子來指點?18e人們當然可以說:“我的意思是,這顆棋子叫做‘王’,而不是我正指著的這個特別的小木塊叫做‘王’”。(辨認、希望、回憶等等)36.我們在這里的做法也就是在許許多多類似的情況下的做法:因為我們不能規(guī)定哪一種身體動作是我們稱之為指著形狀(而不是指著譬如顏色)的活動,所以,我們便說,與這些詞相對應的是一種精神的【心理的、理智的】活動。在我們的語言暗示有一個身體而卻并沒有身體的地方,我們就會說那兒有一個精神。37.在名稱和被命名的東西之間是一種什么關系呢?——這種關系到底是什么呢?請你看一看語言游戲(2)或另一種語言游戲:在其中,你能看到這一關系賴以實現(xiàn)的那類東西。特別是,這一關系很可能就存在于下面這些事實中:我們在聽到該名稱時便在心中喚起被命名的東西的圖象;把名稱書寫在被命名的東西上;或者是在指著那個東西時發(fā)出那個名稱的讀音來。38.但是,比如說,在語言游戲(8)中,詞“這”是什么東西的名稱呢?在“那就叫做……”的實指定義中詞“那”又是什么東西的名稱呢?如果你不想制造混亂,那么你最好還是根本不要把這兩個詞叫做名稱?!墒牵f來也怪,詞“這”曾被叫作唯一的真正名稱;而其他所有被我們稱為名稱的東西只是在一種不確切的、近似的意義上的才是名稱。這種奇怪的看法源起于一種可以說使我們的語言的邏輯崇高化的傾向。對這個問題的恰當?shù)幕卮鹗牵何覀儼岩恍┦植煌臇|西都叫做“名稱”;19e“名稱”一詞被用來表征一個詞的許多不同種類的使用,它們以許多不同方式彼此關聯(lián);——一而詞“這”所具有的那類使用卻不在其內。的確,例如在給出實指定義時,我們常常指著一個被命名的對象并說出該名稱。同樣,例如在給出實指定義時,我們說“這”這個詞并指著一個東西。而且,詞“這”常常在一個語句關聯(lián)中占有和名稱相同的位置。但是,名稱的特征恰恰就是:名稱是用實指表達式“那是N”(或“那就叫作‘N’”)來定義的。但是,我們是不是也給出下面這樣的定義:“那就叫作‘這’”,或“這就叫作‘這’”呢?與這種情況相聯(lián)系的是把命名看作一種多少可以說是神秘的過程。命名似乎是一個詞同一個對象之間的一種奇特的聯(lián)“那是藍的”這幾個詞有時被意指為是對某個人正指著的對象的一個陳述,有時又被意指為對“藍的”這個詞所作的一種說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在第二種情況下人們實際上意指的是:“那就叫做‘藍的’”?!敲次覀兡懿荒茉谝粋€時候把“是”這個詞意指為“叫作”,把“藍的”這個詞意指為“‘藍的”’;而在另一個時候把“是”真正意指為“是”呢?也很可能有人會從原來被當作一條消息的東西中得出了對詞的說明?!具呑ⅲ涸谶@里潛藏著一種意義重大的迷信?!课沂遣皇悄軌蛘f著“市布布”而意指“如果天不下雨我就要去散步”呢?——只有在一種語言中我才能用某種東西來意指某種東西。這就清楚地表明,“意指”這個詞的語法不同于“想象”以及諸如此類的表達式的語法。結。——而且當哲學家盯著他面前的對象并且多次地重復一個名稱或者甚至只重復“這”這個詞,企圖以此來揭示名稱和事物之這種關系時,你真的就得到了這種奇妙的聯(lián)結。因為,當語言休假時,“休假”即停止工作,無所事事。指語言不起語言的作用時的情況?!W⒄軐W問題就產生了。在這里,我們可能真的會幻想命名是心靈的某種奇異的活動,好像是對一個對象施行的洗禮。而且我們好像還能夠對這個對象說“休假”即停止工作,無所事事。指語言不起語言的作用時的情況?!W?9.可是,既然這個詞明顯地不是名稱,為什么人們偏要把它變成一個名稱呢?——那恰好就是理由。因為人們有意要反對通常被叫作名稱的東西。他們的反對意見可表述如下:名稱應當真正地表示單原。單原(Einfaches;simple),邏輯原子主義的術語。是邏輯上不能再進一步分析的最單純的東西。——校注對此,他們也許會擺出如下的理由:比如說,“锘統(tǒng)”“锘統(tǒng)”(Nothung)是德意志民間傳說尼伯龍的故事中的一支神劍。在故事中曾被折斷,被挫成鐵屑,然后又重新被鍛制成一把和原來一模一樣的寶劍。——校注這個詞就是一個通常意義上的專名。寶劍锘統(tǒng)是由各個部分以一種特定的方式聯(lián)結而成的。如果這些小部分以另一種方式聯(lián)結,锘統(tǒng)就不存在了。但是,很明顯,不管锘統(tǒng)是完好的被砸碎了,“锘統(tǒng)有銳利的劍鋒”這個語句總是有意思的。但是,果锘統(tǒng)是一個對象的名稱,那么,如果锘統(tǒng)被砸成了碎片,這象就不再存在了。而且由于沒有對象與這個名稱對應,這名稱就沒有意義了。但是,那樣一來,“單原(Einfaches;simple),邏輯原子主義的術語。是邏輯上不能再進一步分析的最單純的東西?!Wⅰ帮唤y(tǒng)”(Nothung)是德意志民間傳說尼伯龍的故事中的一支神劍。在故事中曾被折斷,被挫成鐵屑,然后又重新被鍛制成一把和原來一模一樣的寶劍?!W?0.讓我們首先來討論一下上述論證的這一論點:一個詞如果沒有東西與它對應,它就沒有意義?!匾氖且⒁?,如果把“意義”這個詞用來表示與這個詞相對應的東西,那就是把它用錯了。就是把名稱的意義同名稱的承擔者混為一談了。如果N.N.先生死了,人們說這個名稱的承擔者死了,而不說這個名稱的意義死了。那樣說將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如果該名稱已不再具有意義,那么說“N.N.先生死了”就不會有任何意思了。41.在§15中,我們把專名引入語言(8)?,F(xiàn)在,假定帶有稱“N”的工具壞了。A不知道這一情況,他仍向B作出記號“N”。這個記號現(xiàn)在還有沒有意義呢?——當B接到這個記號時,他該怎么做呢?——對此我們還沒有達成任何協(xié)定。人們可以問:他會做什么呢?他也許會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或者會把碎片給A看。人們還可以說:“N”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了,這種說法意味著記號“N”在我們的語言游戲中已不再有用處了(除非我們給它一種新的用處)?!癗”之變?yōu)闊o意義也可以是因為該工具不管出于何種原因被給予了另外一個名稱,而記號“N”在這個語言游戲中不再使用?!牵覀円部梢栽O想一種約定:如果A給B的記號是屬于已破碎的工具的,那么B就必須搖搖頭以作為回答?!@樣,即使在該工具不復存在時,命令“N’在這個語言游戲中也可以說仍被給予了一時·位置,記號“N”甚至在它的承擔者不再存在時仍有意義。42.但是,比如說,一個名稱從來沒有被用于一件工具,它在那個語言游戲中是否也得到一種意義呢?一一假定“X”就是這樣的一個記號,而且A向B作出這個記號——是呀,甚至對這樣的記號也可以在語言游戲中給它一個位置,B可以,比如說,仍然必須用搖頭來回答它。(人們可以把這種情況設想為A和B之間開的一種玩笑。)43.在我們使用“意義”這個詞的各種情況中有數(shù)量極大的一類——雖然不是全部——,對之我們可以這樣來說明它:一個詞的意義就是它在語言中的使用。而一個名稱的意義有時是通過指向它的承擔者來說明的。21e44.我們說,語句“锘統(tǒng)有銳利的劍鋒”即使在這把劍被砸成碎片時,還是有意思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這個語言游戲中一個名稱即使失去了它的承擔者但仍被使用。但是,我們可以設想一種語言游戲,其中的名稱(也就是說,其中的記號——我們肯定會把這些記號包括在名稱之中)只有在承擔者在場時才被使用,因而總是可以用一個指示代詞和與之相應的指點的手勢來代替。45.指示詞“這個”決不能沒有承擔者。有人可能會說:“只有這個,詞‘這個’也就有意義,不論這個是簡單的還是復合的?!薄菢硬⒉痪褪乖~“這個”成為一個名稱。恰好相反:因為名稱并不是和指點手勢一起使用的;名稱只是通過指點手勢而得到說明。46.認為名稱真正說來是表示單原的這種想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蘇格拉底在泰阿泰德篇中說:“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我曾聽到有人說過:對我們以及其他一切事物均借以構成的原始要素——姑且這樣稱呼它們——是沒有說明的;因為對自在自為存在的事物我們只能加以命名,而不可能對其做出任何別的規(guī)定:既不能說它是……也不能說它不是……。但是對自在自為存在的東西人們必須在沒有任何其他規(guī)定的情況下加以命名。上文兩處所用“自在自為”上文兩處所用“自在自為”一語,原文為“anundfürsich”英譯文為“initsownright”。又見下文§58?!W⒋硕我氖前淳S特根斯坦所摘引的德語譯文翻譯的。——校注無論是羅素的“個體”還是我的“對象”《邏輯哲學論》都是這樣的原始要素。47.然而,組合成為實在的那些簡單的組成部分是什么東西呢?——椅子的簡單組成部分是什么呢?是小塊的做椅子的木料,還是分子或原子?——“簡單的”意味著不是組合的。這關鍵是:在何種意義上是“組合的”?絕對地說“椅子的簡單部分”是根本沒有意思的。又如:我的關于這棵樹或這把椅子的視象是由部分所組成的22。嗎?它的簡單組成部分是什么呢?多色性是一種復合性;另一種復合性是,比如說,由許多直的線段組成的折線輪廓。一條曲線可以說是由一個遞增的分支和一個遞降的分支所組成。如果我不作任何進一步的說明就告訴某人:“現(xiàn)在我所看到的面前的東西是組合的”,那么,他就完全有理由問:“你用‘組合的’意指什么呢?因為它可以意指各種各樣的東西!”如果已經確定了所說的是哪一種組合性——即“組合的”這個詞的哪一種特殊使用——那么,“你所看到的東西是組合的嗎?”這個問題就是完全有意思的了。如果我們已定下來,只要某人不僅看到單個的樹干,而且還看到多個樹枝,就可以把他對樹的視象叫做“組合的”,那么這時問題“這棵樹的視象是簡單的還是組合的?”以及“它的簡單的組成部分是什么”就將有一個清楚的意義——一種清楚的使用。當然,對第二個問題的答案不是“樹枝”(那就成了對“在這里稱為‘簡單組成部分’的是什么?”這個語法問題的回答),而是對個別樹枝的描述。但是,比如說,一個象棋棋盤難道不是明顯地、絕對地是組合的嗎?——或許你想到,它是由32個白的方塊和32個黑的方塊所組成。可是,我們難道不也可以說它是由黑色、白色以及方塊圖式所組成的嗎?而且,如果存在著完全不同的看待它的方法,那么你是否還要說棋盤絕對地是組合的呢?——離開特定的語言游戲去問“這個對象是不是組合的?”那就像一個孩子的下面這種做法。他本應回答在某些句子中的動詞是主動態(tài)還是被動態(tài),他卻絞盡腦汁,苦苦思索“睡覺”這個動詞究竟意味著某種主動的東西還是某種被動的東西。我們以極大數(shù)量的各不相同并又不同地聯(lián)系著的方式來使用“組合的”(并從而“簡單的”)這個詞。(棋盤上的方框的顏色是簡單的還是由純白和純黃所組成的?白色是簡單的還是由彩虹中的各種顏色所組成的?這段兩厘米的長度是簡單的還是由各一厘米的兩個部分所組成的?但是,為什么就不是由三厘米長的一段和從相反方向量過來的一厘米長的一段所組成的呢?)23e對于下面這兩個哲學問題:“這棵樹的視象是不是組合的?它的組成部分是什么?”正確的回答是:“那要取決于你把‘組合的’理解作什么?!保ㄟ@當然不是一種答案而是對問題的拒斥。)48.讓我們把§2的方法應用于《泰阿泰德》篇所闡述的情況。讓我們考慮一種使該闡述確為有效的語言游戲。這種語言是用來描述在一個平面上的有色方塊的組合的。這些方塊形成一種如同棋盤那樣的組合物。這些方塊有紅色的、綠色的、白色的和黑色的。該語言中的詞(對應地是)“R”,“G”,“W”,“B”而一個語句就是這些詞的一個序列。這些詞以如下的次序描述方塊的排列:這樣,舉例來說,“RRBGGGRWW”這個語句就描述了下面這樣的一種排列:在這里,該語句是名稱的一種組合,與之相應的是要素的一種組合。原始要素是這些有色方塊?!暗@些方塊是簡單的嗎?”——我不知道在這個語言游戲中還有什么別的東西能更自然地被叫作“單原”。但是,在別的場合下,我會把一個單色的方塊稱為“組合的”:也許由兩個矩形組成,也許由顏色和形狀這兩種要素組成。但是組合性這個概念還可以進一步加以擴展,從而可以把一塊較小的面積說成是由一塊較大的面積同另一塊從中減去的面積“組成”的。請比較一下力的“合成”;24e由線段外一點對這線段進行的“分割”;這些說法都表明,我們有時甚至傾向于設想較小的部分是由較大的部分合成的結果,而較大的部分卻是把較小部分分割開的結果。但是,對于那些用我們語句描述的圖形,我不知道該說是由四種要素所組成,還是由九種要素所組成!是呀,這個語句到底是由四個字母還是由九個字母組成?——它的要素到底是什么,是字母的類型,還是那些字母?如果我們在一切具體場合下都能避免誤解,那么,我們怎么說又有什么關系呢?49.但是,說我們不可能說明(描述)這些要素,只能對它們進行命名,這種說法是什么意思呢?這可能意味著,比如說,在某個極限的事例中當一個組合物只由一個方塊組成時,對這個方塊的描述直接就是這個有色方塊的名稱。這里,我們可以說——雖然這樣說很容易導致各種哲學的迷信——記號“R”,或“B”等等,有時可能是一個詞,有時則可能是一個命題。但它到底“是一個詞還是一個命題”,要取決于將它說出來或寫出來時的情況。例如,如果A需要向B描述有色方塊的組合物而他只單獨地使用了“R”這一個詞,那么我們就可以說這個詞是一種描述——一個命題。但是,如果他在回想這些詞和它們的意義,或者,如果他在教別人這些詞的用法并且在實指教學時念出這些詞,那么,我們就不說它們是命題。在這種情況下,比如“R”這個詞,就不是一種描述;人們只是用它來命名一素。——但是,如果以此為理由說要素只能被命名,那就太奇怪了!因為命名和描述并非處于同一水平;命名是描述的準備。至此,命名還不是語言游戲中的一步——一正如把一枚棋子放在棋盤的棋位上還不是一著棋一樣。在一個東西已被命名之后,我們可以說,至此還什么也沒有做。如果不是在語言游戲中,那么它甚至連一個名稱也還沒有得到。這也就是弗雷格的意思。他說,一個詞只有作為語句的一部分才有意義。50.說我們既不能把存在(Sein)、也不能把非存在(Nichtsein)歸屬給要素,這是什么意思?——人們可能會說:如果我們稱為“存在”和“非存在”的一切都在于要素之間聯(lián)結的存在和不存在,那么,說一個要素的存在(非存在)就為“毀滅”的一切都在于把要素的分離,那么說一個要素的毀滅就是無意義的了一樣。然而,人們會說:不可能將存在歸屬于要素,因為,如果要素不存在,25e那么,人們甚至就不可能命名它,因而,關于它就什么也不能說了?!牵屛覀儊砜紤]一個可類比的例子。有一件東西,人們既不能說它是一米長,也不能說它不是一米長,那就是巴黎的標準米尺?!斎唬@并不是賦予它任何特殊的屬性,而只是標志出了它在“用米尺進行測量”這一種語言游戲中的特殊作用?!屛覀儊碓O想一種顏色樣本像標準米尺一樣的保存在巴黎。我們定義:“烏賊墨色”意指密封保存在盧浮宮中的標準烏賊墨的顏色。這樣,無論說這種色樣是這種顏色或不是這種顏色,都是沒有意思的。我們也可以這樣說:這種色樣只是某種語言的工具,這種語言是我們作顏色斷言用的。在這種語言游戲中,它不是被表述的東西,而是表述的手段?!谡Z言游戲(48)中,當我們通過念出“R”這個詞來給一個要素命名時,對于這個要素來說,情況也正是這樣:這就給了這個對象一個在我們的語言游戲中的角色;現(xiàn)在,它成了表述的手段。說“如果它不存在,它就不可能有名稱”,不多不少就等于說:如果這個東西不存在,那么,我們就不可能在我們的語言游戲中使用它?!雌饋硭坪跻欢ǖ么嬖诘臇|西,就是語言的一部分。它是我們的語言游戲中的一個范型(Paradigm),是行比較的東西。而這可能是一種重要的看法;但盡管如此,這個看法仍然是有關語言游戲——有關我們的表述方式的看法。51.在描述語言游戲(48)時我說過,“R”、“B”等詞對應于這些方塊的顏色。但是,這種對應是怎么回事呢?在何種意義上人們才能說某些顏色的方塊同這些記號相對應呢?因為在§48中的說明只是在那些記號同我們的語言的某些詞(顏色的名稱)之間建立了一種聯(lián)系。——在這里我們預設了語言游戲中記號的用法是以不同的方式,而且是以指出范例的方式來傳授的。那很好;但是,說在這種語言實踐中某些要素對應于這些記號是什么意思呢?這是不是說描述這些有色方塊的組合物的人總是在看到一個紅色方塊時便說“R’”,看到一個黑色方塊時便說“B”,如此等等?但是。萬一他在描述時搞錯了,在看到黑色方塊時錯說了“R”,那又怎樣呢?—一判定這是一種錯誤的標準在哪里?——或者,是不是說“R”代表一個紅色方塊就在于,26e用這種語言的人在使用記號“R”時,總有一個紅色方塊在他心中呈現(xiàn)呢?為了清楚起見,這里也同無數(shù)類似情況一樣,我們必須把注意力集中到所進行的事情的細節(jié)上,必須從近處來觀察它們。52.如果我想要假定,老鼠是通過自然發(fā)生的方式從灰色的破布和塵土中產生的,我就會十分接近地考察那些破布,看一看那里面是不是可能隱藏著老鼠,老鼠是不是會鉆到那兒去的,等等但是,如果我確信,老鼠不可能從這些東西中產生,那么,這種研究也許就是多余的。但是,我們首先必須懂得在哲學中到底是什么東西妨礙了這種對細節(jié)的考察。53.我們的語言游戲(48)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在很下我們應當說該游戲中的一個記號是如此這般一個顏色方塊的名稱。例如,如果我們知道:使用這種語言的人是以如此這般的方式被教會如何使用這個記號的,那么我們就應當這樣說?;蛘?;如果以書面語的形式寫下,例如用列表的形式寫下這個要素同這個記號相對應,而該表格又被用于該語言的教學,或者該表格是在某種有爭議的場合中須引以為據的,那么,我們也應當這樣說。我們也可以設想,這樣一個表格是這種語言的使用中的一個工具。此時,對一個組合的描述就是像這樣來進行的:描述這個組合的人帶著一張表格,他在表上查出該組合的每一個要素。并且由此找到相應的記號(接受這一描述的人也可以使用一張表把它翻譯成有色方塊的一張圖)。這一表格可以說在這里起了在別的場合下由記憶和聯(lián)想所起的作用。(通常我們在執(zhí)行“給我拿一支紅色的花來”的命令時,并不先在顏色表上查找紅色,然后再去取一支顏色與表上查到的顏色相同的花來;但是,如果問題是要選出或是要調配出一種特殊色調的紅色來,那么我們的確有時使用色樣或色表。)如果我們把這種表格叫做對語言游戲的一個規(guī)則的表達,那么,人們就可以說,我們稱之為語言游戲規(guī)則的東西在這個游戲中很可能具有非常不同的作用。54.讓我們來回想一下在何種情況下我們說一種游戲是按照一定規(guī)則進行的。這規(guī)則可能是在教這種游戲時的一種輔助物。27e人們把這規(guī)則告訴學習這種游戲的人,并且讓他練習著使用它。——或者,它就是游戲本身的工具?!蛘撸粭l規(guī)則既不用于教游戲。也不用于游戲本身.它也不是被填寫在幾張規(guī)則表中。人們通過觀察別人如何做游戲而學會了游戲。但是,我們卻說這游戲是按照如此這般的規(guī)則進行的,因為觀察者能夠從游戲的實踐中看出這些規(guī)則——就像是一條支配游戲之進行的自然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觀察者如何才能對玩游戲的人玩得正確和錯誤作出區(qū)別呢?——對于這種情況在游戲者的行為中有著一些獨特的標記。想一想在糾正口誤時所特有的行為。甚至在不懂得某個人的語言的情況下也能夠認出他的這種行為。55.“在語言中名稱所表示的東西必須是不可毀滅的,因為人們必須能描述這樣一種情形:其中一切可毀滅的東西都已被毀滅了。這一描述將包含著詞,而與這些詞相對應的東西是不能被毀滅的,因為不然的話這些詞就沒有意義了。”我可不能把我正坐著的樹枝鋸掉。當然,人們可能立即反駁說,這一描述必須把它本身排除在這一毀滅之外?!牵c描述中的一個個單獨的詞相對應的因而是不可毀滅的東西(如果該描述為真),就是給予這些詞以意義的東西?!獩]有這種東西這些詞就沒有意義?!欢谀撤N意思上,這個人的確就是與他的名字相對應的東西??墒撬强蓺绲?,而他的名字并不因為其承擔者之被毀滅而失去其意義?!c名稱相對應,沒有它名稱便沒有意義的東西乃是在語言游戲中與名稱聯(lián)在一起使用的范型。56.但是,假如并沒有這樣的樣本作為語言的一部分,我們只是在心中記住一個詞所代表的(比如說)顏色,那又怎樣呢?——“如果我們在心中記住它,那么,在我們說出這個詞時,它便會呈現(xiàn)在我們的心中。所以,如果假定我們總是可能想起它來,它本身就一定是不可毀滅的?!薄俏覀儼阉貞浀谜_與否的判別標準是什么呢?——當我們通過一種樣本而不是記憶來工作時,也有這樣一些場合,其時我們說樣本的顏色變化了,而我們是根據記憶來判斷這一點的。但是,難道我們就不會有時要說到我們的記憶形象(比如說)變暗了嗎?難道我們不是和受樣本的擺布一樣也要受記憶的擺布嗎?(因為有人可能想要說:“如果我們沒有記憶,我們就得受樣本的擺布?!保蛘?,也許就像受某種化學反應的擺布一樣。試設想你想要涂出一種特殊的顏色“C”,28e這是化學物質X和Y化合時出現(xiàn)的那種顏色——假定你在某一天感到這顏色比前一天見到它時更鮮艷些;你是不是有可能說“我一定搞錯了,這顏色當然同昨天的完全一樣”?這就表明,我們并不總是依靠記憶所告訴我們的東西并把它當作最高上訴法庭的裁決。57.“紅的東西可以毀滅,但是紅卻不可能毀滅,這就是‘紅’這個詞的意義之所以獨立于紅的東西之存在的道理?!薄f紅色(是顏色,不是顏料)被撕破或搗爛,當然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我們不是也說“這紅色在消失”嗎?不要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以為即使再也沒有任何紅的東西時我們總還是能夠在心中令紅色呈現(xiàn)的。這就好比你硬要說:如果那樣的話,永遠還存在著一種產生紅色火焰的化學反應?!墒羌俣阍僖灿洸黄疬@種顏色了,情況又會怎樣呢?——如果我們忘記了這是哪一種顏色的名稱,那么,這名稱對我們來說就失去了意義;也就是說,我們不再能夠用這個詞來玩某種特定的語言游戲了。這種情況可與下述情況相比,即我們失去了作為我們語言工具的一個范型。58.“我將只把那些不會在‘X存在’這樣的聯(lián)結之中出現(xiàn)的東西稱為‘名稱’?!@樣、人們就不能說‘紅存在”,因為,如果沒有紅,那么就根本不可能談論它?!薄玫恼f法是:如果“X存在”僅僅意味著說“X”有一種意義,——那么,它就不是一個談;論名的命題,而是一個有關我們的語言的使用即有關“X”這個詞的使用的命題。當我們說“紅色存在”這些詞并沒有產生出一種意思時,我們好像覺得自己在談論有關紅的性質的某種東西。也就是說,紅色“自在自為地”存在。同樣的想法——即這是一個關于紅的形而上學的陳述——再次在我們如下的說法中表現(xiàn)了出來:紅是非時間性的;也許還更強地表現(xiàn)在“不可毀滅的”這個詞之中。但是,我們真正想要的只是要把“紅色存在”理解為下面這個陳述:“紅色”這個詞有意義。或者更好些是說:把“紅色不存在”理解為“‘紅色’沒有意義?!敝皇俏覀儾⒉幌胝f那個表達式說出了這一點;我們想說的是。如果那個表達式意指著什么,那么這一點就是它一定要說的東西。29e但是,在試圖把它說出來的時候它就陷入了自相矛盾——這恰恰因為紅色“是自在自為地”存在的。然盾僅僅在于這樣一種情況:這個命題看起來似乎是談論顏色的,可它本應談論有關“紅色”這個詞的使用?!牵瑢嶋H上我們的確常常說到某種特定顏色的存在;而那就等于說某種具有該顏色的東西存在著。前一種表達同后一種表達都一樣準確;特別是當“具有這種顏色的東西”不是物理對象時。59.“一個名稱只表示實在的一個要素,那不可毀滅的東西,那在一切變化中保持同一的東西?!薄墒牵堑降资鞘裁茨??——當我們說出這個語句的時候,它就已浮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了!這正是對一種十分特殊的意向的表達:對我們想要使用的一種特殊的圖象的表達。因為,經驗當然沒有向我們顯示出這些要素。我們能看到某種組合物(例如一把椅子)的組成部分。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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