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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地經論》看地論師的佛學思想傳統(tǒng)

南北朝中后期的地宗教師主要研究十地經,這對中國佛教的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它影響到后世的天臺宗、三絕宗、華嚴宗、顯宗、法宗、凈土宗等佛教教派的形成。這個學派主要在中國北方地區(qū)活動,尤其是在東魏、北齊時期的首都鄴城。中國古代的鄴城,位于現(xiàn)在河北省最南端的臨漳縣西、河南省安陽市北,現(xiàn)在被當?shù)厝朔Q為“六朝古都”本文主要依據(jù)道宣所著《續(xù)高僧傳》,敘述北朝鄴城地論師的活動與思想,藉此分析印度佛典的傳譯與講習在僧團內部形成的師承關系,并探討這種師承關系對佛教中心的確立與佛教宗派的形成產生的影響。一、共同的法與法,從對于流支的統(tǒng)一到兩人之分歧地論師的出現(xiàn)與《十地經論》(以下簡稱《十地》)現(xiàn)存《十地》譯本附有崔光的序文,內稱北魏永平元年至四年(508-511),菩提流支(道希)、勒那摩提(寶意)主持翻譯,佛陀扇多擔任傳語,僧俗十余人在洛陽“太極紫庭”,歷時四年,譯成十二卷《十地經論》。然而,關于《十地》的譯者、翻譯地點,素有多種異說,有觀點甚至認為當時存在《十地》的其他譯本。道宣《續(xù)高僧傳》卷二十一“慧光傳”說:“會佛陀任少林寺主,勒那初譯《十地》,至后合翻,事在別傳?!狈ú亍度A嚴經傳記》卷二因襲舊說:“會佛陀、勒那初譯《十地》,光乃命章開釋,獨最其功?!北蔽禾褪四?494)十月遷都洛陽,少林寺是因隨軍南遷的佛陀禪師而建,其之落成是在此后。又據(jù)海云《大法師行記》,勒那摩提是在太和二十二年(498)向慧光傳授《十地》費長房所著《歷代三寶紀》卷九記載,勒那摩提“正始五年(508)來在洛陽殿內譯。初菩提流支助傳,后以相爭,因各別譯”上述這些說法的模糊之處是,菩提流支、勒那摩提,誰是主譯?是否存在“別翻”?依據(jù)各種僧傳史料,菩提流支的語言功底較好,勒那摩提的理解能力較強;勒那先到中國介紹《十地》,流支則又晚于勒那去世,因此,現(xiàn)在的通行本,完全有可能是在流支的主導下厘定兩人翻譯的結果。前文提到的種種異說,其背后最關鍵之處是,他們倆人的翻譯是否存在根本的差異?最離奇的說法是,在洛陽翻譯《十地》時,菩提流支在紫極殿翻譯,勒那摩提在太極殿翻譯,彼此不許溝通,最后兩個譯本對勘,僅有一字之差。菩提流支、勒那摩提都是中國佛教史上卓有貢獻的人物。菩提流支,北天竺人,北魏宣武帝永平初年來到洛陽,住永寧寺,后隨東魏移居鄴城,最后不知所終。從洛陽到鄴城,期間二十余年,流支譯有經論39部127卷,主要傳播印度瑜伽行派的經典與思想,包括《金剛經》、《彌勒菩薩所問經》、《勝思惟梵天所問經》、《深密解脫經》、《入楞伽經》、《大薩遮尼乾子所說經》、《十地經論》、《法華經論》、《寶積經論》、《金剛仙論》等勒那摩提,中天竺人,比菩提流支稍早一些來華,譯出經典6部24卷其實,勒那、流支兩人的經歷有很多交集。像《十地經論》、《法華經論》、《寶積經論》和《寶性論》,在經錄里兩人都有各自的譯本。而且兩人分頭翻譯《寶積經論》的情形與傳譯《十地經論》十分相似。然而,在《續(xù)高僧傳》里,勒那摩提被附記在菩提流支傳,并沒有單獨的傳記。在道宣的筆下,菩提流支“洞善方言,兼工咒術”,無人能比,勒那摩提則是不善語言,卻有很高的悟性。兩人因天資上的差異,在翻譯《十地》時難免會有分歧。所幸勒那的弟子慧光通曉梵語,且早已熟悉《十地》的內容。他憑借優(yōu)秀的語言功底,“通其兩諍”,協(xié)調勒那與流支的分歧,又能“取捨由悟,綱領存焉”(《續(xù)高僧傳》“慧光傳”)?;酃鈱晌蛔g師的取舍,有自己的理解,但其基本立場源自勒那摩提所精通的《華嚴經》,并綜合其所擅長的《四分律》等佛典?;酃馐龤q出家,其弟子群星燦爛,活躍在北方的政治中心,鄴城與嵩洛地區(qū)。慧光一系的佛學,在當時成了顯學。他所擅長的律學、華嚴學,最終得到發(fā)揚光大。相對而言,道寵出家前是北朝大儒熊安生的高足,俗名張賓,才藝俱佳,但并無多少佛法的基礎。他向流支請益佛法,原是出于好奇:傳聞流支與勒那對《十地》的翻譯僅有一字之差。若是勒那在世,料想道寵亦會前往求證。道寵得到流支的真?zhèn)饕院?“隨聞出疏”,熱心傳播《十地》,名震鄴都。但在他的傳記里,除了這部佛典,再沒有記載其他的學佛經歷。差不多而立之年才出家的道寵,后來得到自己出家前的門生、當時已經發(fā)達的魏收、邢子才、楊休之等的巨額供養(yǎng)。在他的門下,能夠傳道的學生據(jù)說多達千余人。這個僧團的追隨者很多,但他們的思想并沒有明確的立場,以至于并沒有涌現(xiàn)多少史上留名的高僧。而且,最有聲望的學生并沒有在京城立足,而是去了山西的并州道寵一系的佛學,可依據(jù)其門人的經歷略有所知。志念,被視為道寵之后最有代表性的北道系地論師。在他的傳記里,道宣說他先隨“道場”這種學風上的差異,并非勒那摩提與菩提流支所為,而是反映出慧光、道寵等具有不同的佛學結構和知識背景。以往的傳世文獻往往直接說明他們之間的思想差異,這種知識結構的差異并沒有得到重視。道宣《續(xù)高僧傳》將他們的分歧概括為兩點:“當現(xiàn)兩說”、“四宗五宗”(“道寵傳”)。四宗、五宗,是說地論師內部有不同的判教主張,但差異并不很大。他們在佛學上最主要的差異是“當現(xiàn)兩說”,即所謂“當?!被颉艾F(xiàn)?!?。玄奘《謝高昌王表》說,“遠人來譯,音訓不同,去圣時遙,義類差舛,遂使雙林一味之旨,分成當現(xiàn)二常;大乘不二之宗,析為南北兩道。紛紜諍論,凡數(shù)百年。率土懷疑,莫有匠決?!碑敵Ec現(xiàn)常之爭,即是佛性始起和本有之辯,在佛教徒看來是修行的終極問題,也是南北朝《涅槃經》研究留給他們的話題。數(shù)百年間,論者莫衷一是。以“當現(xiàn)”概括這場爭議,說明地論師所處的佛學背景,是《涅槃經》普遍流行的時代,這在他們的佛學結構里有明顯的表現(xiàn)。他們都很重視《涅槃經》,在眾生成佛的框架之內討論菩薩十地的問題。地論師從北魏到初唐,代不乏人。這些僧人當時并沒有傳宗定祖的做法,往往學無常師。但是在此過程中,依據(jù)不同的師承關系,出現(xiàn)了數(shù)個頗有影響的僧團。二、光統(tǒng)律師的主要病員是法與僧團。光法學的直接或間接地傳配,傳承并在這一學北魏永熙三年(534)冬十月,高歡立清河王子善(時年11歲)為帝,改元“天平”,從洛陽遷都于鄴,始立東魏,改相州為司州。在此背景下,鄴城成為東魏的新都,舊都洛陽的高僧紛紛遷來,當?shù)氐姆鸾逃瓉砜涨暗陌l(fā)展機遇,鄴城迅速成為中國北方佛教中心,“宇內英杰,咸歸厥邦”。當時,“都下大寺略計四千,見(現(xiàn))住僧尼僅將八萬。講席相距,二百有余。在眾常聽出過一萬?!蹦系老档卣撟?嚴格來講應該始自慧光,算為第一代。這位關鍵人物,在當時很有影響,在洛陽和鄴城都是政府依賴的僧官。他精研律學,弘揚《四分律》,史稱“光統(tǒng)律師”。他的弟子很多,人才輩出,著名的主要包括:法上(495-580)、道憑(488-559)、曇遵(480-564?)、僧范(476-555)、慧順(487-558?)、靈詢(482-550?)、僧達(475-556)、道慎(515-579)、安廩(507-583)、曇衍(503-558)、曇隱、洪理、道云、道暉等。其中有十位弟子備受推仰,尤其是以法上、道憑最為優(yōu)秀,算為第二代。法上擔任魏、齊兩代僧統(tǒng);道憑慧解過人,有“憑師法相,上公文句,一代希寶”之譽。法上的主要弟子有慧遠(523-592)、法存、融智等,道憑門下有靈裕(518-608),曇遵門下有曇遷(542-607),這些慧光的再傳弟子算為第三代。凈影慧遠北道系地論宗傳自菩提流支,流支門下弟子道寵名揚鄴下,算是第一代。道寵的學生主要有志念、僧休、法繼、誕禮公元534年東魏定都鄴城,公元550年北齊取代東魏,其間是鄴城佛教的繁盛時期。北齊承光元年(577)正月,北周破鄴滅北齊,又以司州為相州,開始禁傳佛教。北周末年,楊堅毀鄴城,遷州治于安陽,鄴城佛教的影響力從此一落千丈。據(jù)最新的考古報告,2012年鄴城考古隊在鄴南城遺址北吳莊清理石造像埋藏坑,出土石造像2895件,造像碎片數(shù)千件,時代主要是在東魏、北齊時期,而北魏及唐代造像并不多下文將主要依據(jù)《續(xù)高僧傳》考察地論師在鄴城的活動。這一時期的地論師,可被簡約為五大群體:慧光僧團(慧光及其門人,包括部分再傳弟子)、道寵僧團(包括他的再傳弟子)、法上僧團、慧遠僧團和靈裕僧團。嚴格說來,鄴城時期的慧遠還沒有自己的勢力,但因其以后的卓越影響,在此一并列入。1.慧順,道憑人慧光,定州長盧人,十三歲隨父到洛陽,跟從佛陀扇多受三歸,后來列席勒那、流支傳譯《十地經論》的譯場。初在洛陽,任國僧都;后被召入鄴都,任國統(tǒng)慧光門下弟子各有擅長:法上、道憑、僧范等傳承地論學;洪理、道暉、道云等傳承四分律學。還有的弟子去了南方,如僧達受梁武帝崇敬,曾講《華嚴》、《十地》;安廩入陳地,宣講《大集經》。諸多弟子中,法上的影響力最廣泛,綜理東魏、北齊佛教近四十年,聲譽甚至遠及高句麗國。道憑,平恩人,十二歲出家,初誦《維摩》,后學《涅槃》,復究《成實》。繼聞慧光弘揚戒律,因往聽講,停留十年,后住鄴西寶山寺,敷講《地論》、《涅槃》、《華嚴》、《四分》。在道宣的筆下,慧光說法,道憑最能契合,所謂“慧光道憑躡跡通軌”。道憑的門人中最著名的是靈裕。僧范,平鄉(xiāng)人,俗名李洪范,博覽群書,世有高名。二十九歲聽講《涅槃》,因此前往鄴城出家,又往洛陽學習《法華》、《華嚴》,在慧光門下受業(yè),嘗講《華嚴》、《十地》、《地持》、《維摩》、《勝鬘》等經,卒于鄴東大覺寺。曇遵,河北人,兩度出家,后投慧光門下,七十余歲被推為“國都”,后轉為“統(tǒng)”,卒于鄴下。他的門人曇遷,最初精研《華嚴》、《十地》和《楞伽》等,后遇北周武帝毀佛,南渡揚州,住道場寺,討論唯識義旨,接觸《攝大乘論》,遂以攝論為宗,成為北地攝論宗的開創(chuàng)者。慧順,俗姓崔,《十地經論》序文作者、侍中崔光之弟,年二十五在洛陽依慧光出家,擅講《十地》、《地持》、《華嚴》、《維摩》,并立疏記,終于鄴下總持寺。靈詢,漁陽人,少年入道,學習《成實》、《涅槃》,后隨慧光學習十余年,撰有《維摩疏記》。東魏遷鄴,靈詢游歷燕趙,曾任國都,魏末任并州僧統(tǒng),齊初卒于晉陽。道慎,高陽人,十四歲出家,入洛陽從慧光學《十地》,專于《涅槃》,曾任國都,善于辯對,卒于鄴城定國寺。僧達,上谷人,十五歲出家,傾心律學,到洛陽依勒那摩提學習《十地》。勒那圓寂以后,又從慧光學習,擅講《華嚴》、《四分》、《十地》、《地持》。到南方講法以后,又應請回到北方鄴城,住于專為他修造的洪谷寺、定寇寺,頗有神通,道宣將之編入“習禪”篇。2.《十地道寵》北道系出眾的人才遠不及南道系,道寵之后僅志念、神素、道杰等數(shù)人,事跡稍顯,在《續(xù)高僧傳》有傳。道寵,原先學儒,當時與李洪范齊名,后來歸心佛法。菩提流支授以《十地》,受教三年,后能隨聞作疏。在他多達千余人的弟子里,以志念為最。志念,冀州信都人,受具足戒后,到鄴城問道。在依道寵學習《十地》以前,還曾學習《大智度論》,后來還跟時有“毗曇孔子”之稱的慧嵩3.融智、麻黃、必修傳說法上,朝歌人,十二歲出家,十五歲就能開講《法華》,后來專究《涅槃》,在慧光門下受具足戒,撰有《十地論義疏》、《大乘義章》等。他到鄴都時,年已四十歲。應魏大將軍高澄之請,住相州定國寺、鄴西合水寺(修定寺)。當時北方佛教臻于鼎盛,僧傳里說,法上所部僧尼二百余萬。北周滅北齊后滅佛,法上易服隱于俗中,依舊修習凈業(yè)。法上的弟子有法存、融智、慧遠等,其中融智擅講《涅槃》及《十地》,慧遠后來則是佛門領袖,影響還在乃師之上。融智的事跡,附見于《續(xù)高僧傳》“靖嵩傳”。據(jù)說,融智常講《涅槃》及《十地》,學徒五百,靖嵩因此隨學。數(shù)年之后,北周武帝滅佛,靖嵩到南方避難,在建業(yè)遇到真諦的弟子法泰,學習新譯《攝大乘論》、《俱舍論》等,從而改為攝論宗。4.慧遠《隋書經籍志》在法上的弟子里,慧遠的成就最大?;圻h,敦煌人,十三歲出家,二十歲依法上為和上、慧順為阇黎,受具足戒。先跟慧光弟子曇隱學習五年《四分律》,后來隨侍法上七年。據(jù)說,慧遠“七夏在鄴,創(chuàng)講《十地》,一舉榮問,眾傾余席?!?“慧遠傳”)北周滅北齊,在鄴聚集眾僧議廢佛教,慧遠抗聲爭辯,后來隱居,誦《法華》、《維摩》等經。隋文帝開皇七年(587),敕召入關,圓寂于開皇十二年(592),年七十歲?;圻h學識淵博,注解《十地》、《地持》、《華嚴》、《涅槃》、《維摩》、《勝鬘》等經,又造《大乘義章》。陳寅恪特別推崇這部《大乘義章》,譽之為“六朝佛教之總匯”,“或勝于《大乘法苑義林章》、《宗鏡錄》二書也”,把慧遠推為“綜貫包羅數(shù)百年間南北兩朝諸家宗派學說異同之人”。不過,《續(xù)高僧傳》卷十二說:“自遷之歿后,《十地》一部,絕聞關壤?!币簿褪钦f,慧遷之后,《十地》在關中地區(qū)近乎絕響,影響式微。相反,《攝論》在長安“彌見弘演”(“明誕傳”),學人漸漸先讀《攝論》,再學《地論》(“道璨傳”)。5.南道系慧光僧團的傳承靈裕,定州人,二十歲時,前往鄴都跟隨道憑學習《地論》,也曾從學于法上。他還精于《華嚴》和《涅槃》,著有《十地論疏》。靈裕弟子很多,包括青彡淵、惠休、道昂、靈智、曇榮、道辯等。他的法脈在隋唐之際相當興旺,演化出華嚴宗。青彡淵擅講《華嚴》、《地持》、《涅槃》、《十地》,弟子有法琳、法侃、智正、普安等。智正,定州安喜人,十一歲出家,開皇十年(590)和曇遷同到長安,常講《華嚴》、《攝論》、《楞伽》、《勝鬘》、《唯識》等經論,著有《華嚴疏》十卷,他的弟子有智現(xiàn)、智儼。這位智儼(602-668),即是華嚴宗實際創(chuàng)立者賢首法藏的師父,被尊為華嚴二祖。綜合上述,南道系慧光僧團內部可以分出兩大傳承:(1)“法上—慧遠”僧團,擔任僧官,社會影響廣泛,繼承慧光在體制內的衣缽,并在慧遠的努力下,其佛學思想成為南道派的主流;此外,“法上—融智—靖嵩”的法脈當時亦有影響;(2)“道憑—靈?!鄙畧F,隱修民間,不慕京華,其后學漸成華嚴宗,大放異彩?;酃庖幌瞪说挠绊?大多是在鄴城—嵩洛—長安,在不同時期均依附當時的政治中心,與主流社會關系密切,僧團內部人才濟濟,事跡昭彰。北道系“道寵—志念”僧團,后來主要是在山西并州一帶活動,遠離全國政治中心,依附地方勢力。他們的信眾雖多,但大多鉆研名相,隱而不顯。無論是南道系還是北道系,其活動區(qū)域基本是在北方四大佛教中心之間流動,即:嵩洛—鄴城—長安—并州。從他們的流動軌跡來看,南道系是在全國政治中心之間平移,不斷地在京城之間活動,始終能與政治權貴、知識精英為伍,有較強的宗教性;北道系僧人則往往偏好研究,學術色彩較濃,他們所依附的政治力量一旦失勢,則只能不斷下潛民間,既有可能繼續(xù)潛心治學,也有可能蛻變?yōu)闆]有任何學術訴求的純粹信仰。當然,公元6世紀的北方地論師,也有可能溢出上述四大佛教中心。個別僧人越過政治上南北分治的壁壘,流向南方,最后往往改為攝論師。當時著名的攝論師曇遷、靖嵩,論其師承,最初源于南道系地論師,但都在南渡以后改宗。這也說明,北道系地論師后來大多轉為攝論師,這并不具有佛學理論上的必然性,更多的是反映了南方佛學對北方的影響。下潛民間的北道系,其流動性要比南道系大,吸收新思想的機會比南道系多,動力也會更強一些。三、主體的知識結構需要說明的是,即便是在興盛的年代,地論師也只是廣義的地論師,僅表明他們之間存在以《十地》為紐帶的師承關系。其實,地論師中很多人并不專精《十地》,有的雖然熟悉該論,但可能更擅長其他佛典。他們的知識結構相當全面,彼此之間并不相同,甚至很不相同。在鄴城,流風所及,其他僧人也有可能鉆研《十地》。以下主要依據(jù)《續(xù)高僧傳》,統(tǒng)計這些僧人所學的佛典及其講經和著述的情況,藉此反映當時鄴城流傳的主要佛典,以及地論師的佛學知識結構。1.是地論師的知識結構。在比較的以上羅列的佛學結構,其依據(jù)僅為《續(xù)高僧傳》,相關信息并不完整。不過僅就此表而論,南道系與北道系的區(qū)別已很明顯:(1)南道系普遍重視講經,北道系則重視講論。以現(xiàn)在大學的情況類比,北道系重視佛學理論研究,南道系則喜歡教學上課。直到隋、初唐,重論的僧人通常要學“《智論》、《十地》、《地持》、《成實》、《毘曇》”(參見《續(xù)高僧傳》卷十一“道宗傳”)。(2)除了南北二道共同推崇的《十地》,南道系最重視《華嚴》、《涅槃》、《地持》、《勝鬘》,愛講《維摩詰經》。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地論師對《法華經》并不重視。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為什么特別推崇《法華經》的天臺宗創(chuàng)始人慧思,要到南方去發(fā)展。而且,隋代設立的“五眾”中也沒有《法華經》的位置。因此,地論師的知識結構相當豐富,他們的思想并不僅限于《十地經論》,還深受當時流行的《涅槃經》或《大智度論》、有部毗曇的影響,后期的地論師甚至還受到《攝論》的影響。在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凈影慧遠。現(xiàn)在通常都把慧遠視為地論宗名匠,繼承法上法脈,實則慧運兼究《涅槃》、《攝論》及《三論》。在他身上,兼有多種佛學傳統(tǒng)。特別是到晚年,慧遠頗為關注《攝論》?,F(xiàn)代佛教學者韓鏡清甚至把他列為“《起信論》師”,這個觀點引起學者的爭議。不過,慧遠及其門人高度重視《涅槃經》,卻是確鑿無疑的。這種佛學興趣與知識結構,可以參照當時在長安的曇延(516-588)。曇延,蒲州桑泉(山西臨晉)人,年十六歲,聞妙法師講《涅槃》而剃度出家。后來還聽《華嚴》、《大智度論》、《十地》、《地持》、《佛性》、《寶性》等諸部,北周武帝賜任國統(tǒng)。曇延著有《涅槃義疏》十五卷、《寶性論疏》、《勝鬘經疏》等,今多不傳,僅存《涅槃義疏》片斷與《起信論義疏》上卷(《續(xù)高僧傳》卷八)。隋文帝按照戒定慧三學的思路,依次設立涅槃眾、地論眾(含《華嚴經》)、大論眾(主要指《大智度論》,包括《大品般若經》)、講律眾、禪門眾。這種安排,明顯是尊重北朝地論師的佛學傳統(tǒng)。實際上,地論師的佛學結構是北朝佛學的集大成。在南北朝初期,有部毗曇受到空前的重視;同時,羅什譯傳的龍樹思想廣泛傳播。南方較重視“三論”,北方還兼重《大智度論》。直到北齊,僧人講起學問之事,還常以《大智度論》為首。作為兩者的過渡,《成實論》在南北朝備受關注,《涅槃經》則在南北朝實際上居于主導地位,始終最受重視。不過在北方,由《十地經論》所代表的《華嚴》系統(tǒng)成為北朝佛教的特色。道宣在《續(xù)高僧傳》“慧藏傳”里提到,當時大家心目里的學經次第,是“《智論》、《十地》、《華嚴》、《般若》等經論”。這個次第基本反映出了南道系地論師的知識結構,而北道系還要增加毗曇學的內容,無論是小乘有部或大乘毗曇。2.“法相唯識學”替代“華嚴宗”依據(jù)《續(xù)高僧傳》的記載,在鄴都生活的僧人,很多也愛學習《十地》。這部僧傳還記載,一些傳承并不清楚的僧人也在弘傳《十地》,他們主要分布在隋、初唐,往往同時宣揚《攝大乘論》,我們不妨把他們稱為地論師以外的“十地”學者。作為地論師佛學結構的對比項,下文將首先列出數(shù)位鄴城僧人的佛學結構,他們游學鄴都,傳記里有他們學習或講解《十地》的記載;其次將再從《續(xù)高僧傳》摘出北方僧人學習《十地》的情況。依據(jù)上文所列兩表可知,鄴城的僧人弘傳《十地》,通常會結合《大智度論》和《毗曇》,而隋、初唐僧人弘傳《十地》,常與《華嚴》和《攝論》有關。這就反映出鄴城較多地保留羅什(344-413,或說350-409)的佛學傳統(tǒng),而到隋、初唐,真諦(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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