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緣》中的跨國描寫

《鏡花緣》中的跨國描寫

《鏡花邊緣》寫于清朝中期。它主要以主人公唐敖等人的外部知識和經(jīng)歷為主要內(nèi)容。你可以看到動物、植物、樹木和土地。想象豐富，美麗可愛，具有強烈的神話色彩。這被認為是小說中最具藝術魅力的地方。小說是作者根據(jù)前人的記載,經(jīng)豐富的想象、夸張的渲染而來,無一不奇,多源于神話和志怪小說,以《山海經(jīng)》為主,輔以后來的各種小說、筆記和類書,展現(xiàn)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海外世界。較之草木鳥獸的單純的異物描寫,海外異國的描寫幾乎都寄予了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都有作者對社會現(xiàn)象的諷刺或希冀,用比較極端的方式反映世態(tài)人情,折射現(xiàn)實社會,打造理想之邦。本文擬從對諸國的歷史考察為切入點,與小說中的具體描寫進行對比,由此初窺作者包蘊其中的理想與批判。《山海經(jīng)》是記錄上古社會地理、歷史、物產(chǎn)、神話的重要文獻,保留了大量遠古時期的史料?！剁R花緣》中所寫之國名,基本上都出于此,其后的相關記載也多以它為源頭?！痘茨献印さ匦斡枴犯鼘ⅰ昂Ｍ馊鶉绷谐龇轿?“凡海外三十六國:自西北至西南方,有修股民、天民、肅慎民、白民、沃民、女子民、丈夫民、奇股民、一臂民。自西南至東南方,結胸民、羽民、歡頭國民、裸國民、三苗民、交股民、不死民、穿胸民、反舌民、豕喙民、鑿齒民、三頭民、修臂民。自東南至東北方,有大人國、君子國、黑齒民、玄股民、毛民、勞民。自東北至西北方,有跂踵民、句嬰民、深目民、無腸民、柔利民、一目民、無繼民?！?《博物志》現(xiàn)存的10卷中記錄了小說中14國,其中“外國”篇13個,“異人”篇提到黑齒國,但未作具體說明,只說是“遠夷之國”。漢代《神異經(jīng)》和梁時的《述異記》也有異國的相關記載,但涉及不多。唐代的《藝文類聚》和《酉陽雜俎》的記錄更是少之又少,小說中的異國在《酉陽雜俎》卷4“境異”篇中僅有無晵國。宋代的《太平廣記》和《太平御覽》的記錄較多,但都是采緝舊聞?！短綇V記》的記載多出于《酉陽雜俎》和《博物志》,如卷480“無晵國”出《酉陽雜俎》,與《博物志》同;《太平御覽》記錄小說中的30個國家,除丈夫、穿胸,都引《山海經(jīng)》記載,如卷790有:“山海經(jīng)曰:君子國人衣冠帶劍?！?元代馬端臨《文獻通考》涉及四個國家,分別是:鬼國、小人國、長人國和女兒國。后來,對《鏡花緣》中提到的異國的流傳和記載越來越少了,內(nèi)容也不盡相同,清人張岱的《夜航船》有“外國部”,記載外國若干,大多數(shù)都確有其國,如朝鮮國、日本國、琉球國、爪哇國等,其中有“竫人,小人也。柳子厚詩:‘竫人長九寸?！Ｍ庥懈x人國?！?《山海經(jīng)》以地理方位為脈絡,記載疏略。而其注本頗多,較有名者如晉代郭璞、明代王崇慶、清代吳任臣、汪紱、畢沅、郝懿行等。吳任臣在郭璞《山海經(jīng)注》的基礎上對其進行了增補,又廣引前代所注,如《淮南子》《太平廣記》等,成《山海經(jīng)廣注》,“于名物訓詁、山川道里皆有所訂正,雖嗜奇愛博,引據(jù)稍繁……然掎摭宏富,多足為考證之資?！?郝懿行的《山海經(jīng)箋疏》共18卷,附《圖贊》1卷,得到袁珂先生的盛贊,稱他“通才卓識,多所發(fā)明,后來居上,冠于諸家”?！剁R花緣》中出現(xiàn)國名43個,唐敖等人經(jīng)歷了32國。在未經(jīng)歷的11國中,青邱、三苗、丈夫3國只出現(xiàn)國名,并無國民特征及風俗的描寫。國度描寫中,有詳有略,有一回之中遍游數(shù)國的,如第27回便寫了結胸、長臂、翼民、豕喙、伯慮、巫咸六國,又如第38回軒轅國中所見各國只做了簡略介紹,青邱、三苗、丈夫更是僅國名而已,也有數(shù)回只游一國,如女兒國描寫用了近六回的篇幅;有形體異者,如毛民國、深目國,也有秉性異者,如君子國、女兒國;有根據(jù)傳說中的點滴國民特征生發(fā)聯(lián)想,敘其得名原因及國民生存狀態(tài)的,如君子國、黑齒國,或由國名直接展開想象,進行虛構的,如無腸國、淑士國。③5小說以《山海經(jīng)》國名和簡單語詞記錄為依托,經(jīng)過主觀情感的想象和創(chuàng)造,打造了數(shù)十個形貌各異、民風奇特的海外國家,試圖化解主人公,抑或是作者心中理想與現(xiàn)實的沖突。雖然國名的源頭大都是《山海經(jīng)》,但有的國家特征也取自后來的許多記載。大人國,小說中這樣描寫:其人較別處略長一二尺不等,行動時,下面有云托足,隨其轉(zhuǎn)動,離地約有半尺,一經(jīng)立住,云即不動。6《山海經(jīng)》有三處提到“大人國”,《海外東經(jīng)》有“大人國在其北,為人大,坐而削船”7;《大荒東經(jīng)》:“有波谷山者,有大人之國。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之堂。有一大人踆其上,張其兩耳”8;《大荒北經(jīng)》:“有人名曰大人。有大人之國,釐姓,黍食?！?而其“有云托足”則出自《博物志》外國:“大人國,其人孕三十六年,生白頭,其兒則長大能乘云而不能走,蓋龍類,去會稽四萬六千里?！?0另外,何寧在《淮南子集釋》中注曰:“‘大人’二字誤倒,《道藏》本、景宋本作‘人大’?！?1其他如勞民國,其人“面如黑墨”出自《海外東經(jīng)》:“勞民國……其為人黑?；蛟唤堂?。一曰在毛民北,為人面目手足盡黑?！?2躁擾不定,見于《淮南子·地形訓》,注云:“勞民,正理躁擾不定?！?113何寧針對此說,認為“‘正理’義不可通,《集證》本改‘心理’亦非,蓋‘生’字形近而誤也?！?214頗有道理。鬼國,“終夜不眠,以夜作晝,陰陽顛倒,行為似鬼”1315,《文獻通考》卷348:“鬼國在駮馬國西,六十日行其國。人夜游晝隱……”1416無晵國,從不生育,并無子嗣,無男女之分,死后其尸不朽,過了120年,仍舊活轉(zhuǎn)。古人所謂“百年還化為人”就是指此而言。不產(chǎn)五谷,雖有果木,亦都不食,惟喜以土代糧?！恫┪镏尽吠鈬鳌盁o晵民”,曰“居穴食土,無男女。死埋之,其心不朽,百年還化為人?！?7《酉陽雜俎》卷4“境異”篇,亦有此說?！痘茨献印纷⒂小盁o繼民,其人蓋無嗣也?！薄扒f逵吉云:無繼即無晵,晵與繼通用字?！?8跂踵國,其身長、寬皆八尺,乃一方人,兩只腳有一尺厚,二尺長,腳趾行走,腳跟并不著地?！逗Ｍ獗苯?jīng)》僅記“其人為大,兩足亦大?！惫弊⒃啤捌淙诵心_跟不著地也。”19《淮南子》注云:跂踵,民踵不至地,以五指行也。20據(jù)《集釋》所載,“跂踵”又稱“反踵”。厭火國,面如黑墨,形似獼猴,語言不通,口噴烈火,行路遲緩?！逗Ｍ饽辖?jīng)》有“厭火國……獸身黑色,生火出其口中?！?1《博物志》外國有:“厭光國民,光出口中,行似猨猴,黑色?！?2翼民國,頭長,有翼能飛不能遠,并非胎生,乃是卵生?！逗Ｍ饽辖?jīng)》載“羽民國……其為人長頭,身生羽?！?3《博物志》外國:“羽民國,民有翼,飛不遠,多鸞鳥,民食其卵?！?4《太平御覽》有“外國圖曰:羽民,羽飛不能遠,其人卵產(chǎn),去九疑四萬里?！?5歧舌國,舌尖分做兩個,說話時舌尖雙動,所以聲音不一,國人自幼生來嘴巧舌能,精通音律,并且能學鳥語,各種聲音皆可隨口而出。古人說,歧舌一名反舌,語不可知,惟其自曉?！逗Ｍ饽辖?jīng)》僅有“歧舌國在其東”。26《淮南子》注云“反舌民,語不可知而自相曉。一說:舌本在前,反向喉,故曰反舌也?！?127古人一說應來于此?！都尅酚忠蜃隰斣?《呂氏功名篇》注云:“戎狄言語與中國相反,因謂反舌。一說:南方有反舌國,舌本在前,末倒向喉,故曰反舌?！?228何寧據(jù)此推測其名應為“末反舌國”。女兒國,以往的記載多是“純女無男”“入水而孕”或“生男不舉”,《淮南子》記錄頗不相同,“女子民,其貌無有須,皆如女子也?！?329唯一與小說中女兒國相似的是《文獻通考》卷339“東女”條,也是男女共存,“以女為君”,其他又不相同。東女“官在外者,率男子為之,凡號令,女官自內(nèi)傳,男官受而行之”1430,是典型的母系社會;小說的女兒國,“男子反穿衣裙,作為婦人,以治內(nèi)事;女子反穿靴帽,作為男人,以治外事”1531,分工互換,但同時性別也互換,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形式并未改變。毗騫國,《山海經(jīng)》并無記載,其國名出現(xiàn)于《南史》,“頓遜之外大海洲中,又有毗騫國,去扶南八千里。傳其王身長丈二,頭長三尺,自古不死,莫知其年。王神圣,國中人善惡及將來事,王皆知之,是以無敢欺者。南方號曰長頸王。國俗有室屋衣服,啖粳米。其人言語小異扶南。有山出金,金露生石上,無央限也。國法刑人,并于王前啖其肉。國內(nèi)不受估客,有往者亦殺而啖之,是以商旅不敢至。王常樓居,不血食,不事鬼神。其子孫生死如常人,唯王不死。扶南王數(shù)使與書相報答。常遺扶南王純金五十人食器,形如圓盤。又如瓦塸,名為多羅,受五升,又如碗者受一升。王亦能作天竺書,書可三千言,說其宿命所由,與佛經(jīng)相似,并論善事。”1632小說中“面長三尺,頸長三尺,身長三尺”1733與“身長丈二,頭長三尺”相合。兩面、智佳是作者虛構的兩個國度,國如其名。兩面國人不僅有前后兩面—正面、后面(惡臉),對待身份貴賤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態(tài)度——謙恭、冷淡,連被人識破行藏前后正面都迥然不同——人面、獸面,活脫脫一個兩面的世界。智佳國人素精籌算,百般技藝,無一不精,殫精竭慮,耗盡心血,從無長壽之人。三行業(yè)個人主義和理想之國從古籍中演化而來的諸國,寄托了作者的理想與批判,這種對比體現(xiàn)在國與國的比較上,表現(xiàn)更為明顯。君子國與兩面國、淑士國,君子國“好讓不爭”,作者構建了一個“耕者讓畔,行者讓路”的理想國度,“士庶人等,無論貧富貴賤,莫不恭而有禮”。相反,兩面國民以貌取人,對穿著好的和顏悅色,滿面謙恭,對穿著不好的臉上冷冷的,被人識破行藏后,登時露出本相:青面獠牙,伸出一條長舌,猶如一把鋼刀,忽隱忽現(xiàn),與君子國民形成強烈對比。淑士、君子向來并稱,君子國宰相吳氏兄弟身居高位,卻不妄自尊大,舉止大雅,氣宇軒昂,盡脫仕途習氣,但淑士國民雖也是儒者打扮,斯斯文文,卻滿口之乎者也,咬文嚼字,陳酸迂腐至極。大人國與靖人國,兩國不僅體貌懸殊,行為品質(zhì)也是一“大”一“小”。大人國民風醇厚,毫無小人習氣,足下之云色隨心動,絲毫不能隱瞞,若將云包起,反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靖人國風俗磽薄,人情最寡,滿口說的都是相反的話,詭詐異常。黑齒國民通身如墨,黑齒,一點朱唇,兩道紅眉,初時覺面目可憎;白民國民面白如玉,唇似涂朱,兩道彎眉,一雙俊目,白衣白帽,美貌異常,風流蓋世。見識兩地的“學塾”后,知黑齒國無論貧富,不論男女,才高為貴,絕頂聰明,再觀其國民,美貌無比,風流儒雅,令旁人自慚形穢;白民國只講吃喝穿戴,國民裝模作樣,陳酸迂腐,學問絲毫不通。與主人公唐敖所處的社會現(xiàn)實相比,女兒國男、女地位、穿著、責任發(fā)生對調(diào),其他無異。就其國家本質(zhì)來看,依然是重“男”輕“女”,所不同的只在男、女這一性別代號。但恰是這差別,實實在在讓現(xiàn)實社會的男子體會了女子之苦。軒轅國是小說著力描寫的最后一個國家。作為“西海第一大邦”,鸞鳳飛舞,桐林無際,一派繁華盛景。相對于其他國家的描寫,軒轅國的民俗和國民所用的筆墨并不多,而且都來自《山海經(jīng)》的記載。如果君子國、大人國、黑齒國是作者的理想,那么軒轅國確可以看做是超脫于理想之上的神仙之國,其國主“乃黃帝之后”“為人圣德”,與各國和好,為各國排憂解難,解決紛爭,其人“不壽者八百歲”,海外諸國國主,不論脾氣秉性、或抑或揚,都聚集于此,慶賀國王千歲壽誕,頗有“萬國來朝”的意味。由此可見,懶、饞、貪、吝嗇、重名利、不學無術、陳酸迂腐、寡情薄意、兩面三刀、以貌取人、心術不正,等等,都是小說諷刺的對象,作者的理想之國是禮讓、謙遜、淳樸、善良、平等、重才學的禮義之范,而治其國兼和天下才是大道?！剁R花緣》中大部分的小國,作者只做了簡單的勾勒,借人物多九公之口說出形成和得名原因,揭示其國民生存狀態(tài)。如毛民國民一身長毛,因其吝嗇,一毛不拔。深目國因人心不古,不可只在正面看人,眼生手上,活動靈敏,易于防范。穿胸國人行為不正,心離本位,日漸潰爛,前后相通,用狼心、狗肺補之無效。結胸國人好吃懶做,飲食不能消化,因而胸前高起一塊。四《調(diào)整的制度》所體現(xiàn)的“國中之國”思想產(chǎn)生于明代的《三寶太監(jiān)西洋記通俗演義》,也描寫了諸多海外之國。鄭和先后七次下西洋,足跡遍布東南亞,所見番國、方物、文化、習俗都成為后人考察研究十四、十五世紀東南亞國家的重要資料。由于原藏于明代兵部的有關鄭和下西洋的資料在成化年間被大火焚毀,后來研究鄭和下西洋最重要的文獻就是馬歡的《瀛涯勝覽》34、費信的《星槎勝覽》35以及鞏珍的《西洋番國志》36,這些資料不僅是研究明代中外交通的重要資料,也為東南亞各國編寫歷史提供了依據(jù)。馬歡和費信都曾先后三次隨鄭和出使,二人皆通曉阿拉伯語,根據(jù)耳聞目見,記成《瀛涯勝覽》和《星槎勝覽》二書,分別記述了19國和40余邦的疆域道里、風俗方物和歷史沿革。與《鏡花緣》相比,《西洋記》以鄭和下西洋這一歷史原型為框架,其中雖多虛構、夸張,但所述異地民風、外國諸事都是以《瀛涯勝覽》和《星槎勝覽》為主要素材,其中也不乏少許殊異之處。如《西洋記》有吸葛剌國,二部《勝覽》記作“榜葛剌國”,其“地方廣闊,物穰人稀”37,男女形象、風俗淳厚、冠婚喪祭等全由《星槎勝覽》而來。又有中第四十六回“女兒國”一節(jié)則完全襲取《西游記》,國中“純女無男”、照影有孕、誤飲子母河水,甚至國主欲強留男子婚配也有承襲痕跡?！段餮笥洝分幸灿挟愊胫畤?如金眼國、銀眼國。兩部小說都體現(xiàn)了“大中國”的思想,認為中國是“萬國之首”。《鏡花緣》中,唐敖等人無處不體現(xiàn)著“天朝”人的自豪,幾乎處處受到禮遇。他們游歷海外,散心解悶,買賣生意,屬于個人行為,雖然不乏身為“天朝”人的自視清高,卻也并不因此而歧視異族,還主動吸取他國的優(yōu)點和長處,小說細致描摹了君子國、黑齒國、軒轅國等行為高尚,禮義規(guī)范的理想國家,也借女兒、白民、兩面、淑士等國的描寫譏刺現(xiàn)實。而《西洋記》中的“天國”思想則直接體現(xiàn)在對異族的偏見、鄙視甚至壓迫下,小說一開始就說下西洋的目的是“撫夷尋寶”,顯示大明天威氣派,出使的寶船隊伍稱“上國天兵”,稱外國為“番國”,所到之處,國主須拜伏階下,誠惶誠恐,并獻上“降書降表”和進貢禮物,對于抵抗不降者,則用武力予以打擊。如爪哇國王負固不賓,鄭和不受降書降表和一應貢品,命他親自到天朝向皇帝請罪;錫蘭國王無道頑抗,被用鐵鏈穿過琵琶骨,囚于籠中示眾,懲罰之外也震懾他國。《西洋記》中游歷國家大多是十四、十五世紀東南亞和非洲國家,以實展虛;而《鏡花緣》以上古神話為藍本,以虛諷實。其后的《水滸后傳》描寫原梁山好漢揭竿再起,重舉義旗,其中隱居太湖捕魚為生的李俊,和花逢春、樂和等與湖霸、貪官斗爭,因太湖地盤不足發(fā)展,出海謀取王業(yè),后來做了暹羅國王。小說中也提到了暹羅、高麗、日本等海外國家,但重點在于斬殺奸臣,展現(xiàn)英雄氣概和民族氣節(jié),海外描寫不是重點著墨之處。《野叟曝言》甚至寫到了一些歐洲國家,也只羅列國名而已。五用故事情境諷刺或諷刺,構建內(nèi)在的內(nèi)在美《鏡花緣》作者李汝珍,《藝文志》和《人物志》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