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昌府志》與《觀城縣志》所引《禮樂大同》材料來源考

《東昌府志》與《觀城縣志》所引《禮樂大同》材料來源考

《乾隆東昌縣志》第五十卷和《道光縣官城縣志》第十卷的第一卷。清代山東地方雜志有共同特點(diǎn)。他們引用了許多關(guān)于永樂康達(dá)的文字。由于《永樂大典》在清代一直深藏于皇史宬和翰林院,咸豐十年(1860年)以后才陸續(xù)大量散出于外,因而在道光以前,社會上的人應(yīng)該是比較難看到《永樂大典》原書的,那么,這些《永樂大典》文字是從哪里來的呢?是轉(zhuǎn)引自他書?還是直接引自《永樂大典》?另外,當(dāng)時基本上沒有新編地方志引用《永樂大典》的情況,而唯獨(dú)這兩部方志同引《永樂大典》,而且觀城原是東昌府的屬縣,那么,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兩志之間有某種聯(lián)系?本文對上述問題進(jìn)行分析解答。一《永樂典》和《乾隆東昌志》(一)乾隆《東昌府志》的編碼乾隆《東昌府志》一般會在所引用的材料后附注出處,如乾隆《東昌府志》卷21《經(jīng)籍一》第1頁載:“明李玨《東昌府志》九卷(《明史·藝文志》)。”括號內(nèi)為該條材料出處(下同),也就是說,此條材料出自《明史·藝文志》。如果是出處相同的幾條材料相連在一起,那么該志一般是在第一條材料末尾注明出處,而在第二條材料以后注“同上”。另外,該志中有些引用材料其出處不是附注在末尾,而是標(biāo)在材料開始,如乾隆《東昌府志》卷13《建置三·學(xué)校上》第1頁載:“東昌府學(xué),永樂舊志云:教授一員……”第8頁載:“聊城縣學(xué),永樂舊志云:教諭一員……”卷8《戶賦一·戶役》第5頁載:“明初戶口總數(shù)(永樂舊志):洪武八年終,總計(jì)二萬四千二十九戶……”還有乾隆《東昌府志》標(biāo)注引書,有時用全稱,有時用省稱,也是需要注意的,如《永樂大典》,有時會引為《永樂大典》,據(jù)乾隆《東昌府志》卷33《宦跡一》第9頁載:“羊暨,晉太傅祜之子……(《永樂大典》)?！钡?2頁載:“羊烈,字信卿,泰山鉅平人……(《永樂大典》)?！币罁?jù)上述的分析,可統(tǒng)計(jì)出乾隆《東昌府志》征引《永樂大典》共有42條。除此之外,乾隆《東昌府志》中還征引了不少“永樂舊志”的內(nèi)容,而這些“永樂舊志”的文字也應(yīng)該出自《永樂大典》的,因?yàn)樗^“永樂舊志”,即永樂《東昌府志》。據(jù)乾隆《東昌府志》卷22《金石一》第8頁載:“今朝廷開四庫館,因得《永樂大典》中明初郡志?！笔俣队^錄序》載:“……中所引《永樂大典》,蓋明初東昌志也;東昌舊志,則萬歷時所修也。”3說明修乾隆《東昌府志》時所得的明初《東昌府志》,即出自《永樂大典》。而乾隆《東昌府志》中所征引的明初《東昌府志》,只有“永樂舊志”,因此,乾隆《東昌府志》所征引的“永樂舊志”,顯然是出自《永樂大典》。下面這兩個例子也能證明這一點(diǎn):乾隆《東昌府志》卷4《地域一·沿革》第1頁載:“府治(《永樂大典》引府志云:郡名巢陵)……”而嘉慶《東昌府志》卷1《沿革》第6頁載:“東昌府(永樂舊志云:郡名巢陵)?！?乾隆《東昌府志》卷19《古跡三·陵墓》第20頁載:“冉子墓,《永樂大典》引東昌志云:在冠縣南一十里?！倍螒c《東昌府志》卷45《冢墓》第26頁載:“冉子墓,在冠縣南一十里(永樂舊志)?！痹瓉砬　稏|昌府志》將這兩條材料的出處標(biāo)為《永樂大典》“府志”、“東昌志”,而嘉慶《東昌府志》則將這兩條材料的出處均標(biāo)為“永樂舊志”,可見,在嘉慶《東昌府志》編者看來,“永樂舊志”其實(shí)就是《永樂大典》的“東昌府志”,而“永樂舊志”的文字顯然也是出自《永樂大典》。據(jù)《永樂大典》凡例可知,各地府州志往往較為集中地收載于《永樂大典》中的各府州名下,因此,明初《東昌府志》應(yīng)該出自于《永樂大典》中的“東昌府”(卷6280～6284)。依據(jù)上面的分析,又可統(tǒng)計(jì)出乾隆《東昌府志》征引《永樂大典》(永樂舊志)有64條。(二)關(guān)于“東昌府”部分所引書的征引問題除《永樂大典》外,乾隆《東昌府志》征引之書還有很多,其中有些書,筆者認(rèn)為其并非是征引自原書,而是轉(zhuǎn)引自《永樂大典》。如該志征引的《明清類天文分野書》《元一統(tǒng)志》《元和郡縣圖志》《太平寰宇記》《九域志》等,這些書在當(dāng)時均不好找,而其中的《元一統(tǒng)志》在當(dāng)時根本就是佚書,乾隆《東昌府志》的編者不可能找到其原書。而且,我們通過對《永樂大典》各府內(nèi)容考察可知,除主要征引該府方志文字外,其往往還征引《明清類天文分野書》《元一統(tǒng)志》《元和郡縣圖志》《太平寰宇記》《九域志》等書中的文字。因此,《永樂大典》“東昌府”部分,其中除大量征引《東昌府志》的文字外,應(yīng)該還會征引《明清類天文分野書》《元一統(tǒng)志》等書的文字。據(jù)此我們有理由推測:乾隆志的編者在將《永樂大典》所引的明初《東昌府志》摘抄入乾隆《東昌府志》的同時,當(dāng)然也會順便摘入其所引他書的內(nèi)容。乾隆《東昌府志》編者在摘抄這些材料時,其出處往往標(biāo)注原引書名,而不標(biāo)注《永樂大典》,給讀者造成一種該志所引的材料一一出自原書、其編者廣收博取的錯覺。其實(shí),乾隆《東昌府志》對這些書的征引只是轉(zhuǎn)引,下面的這些材料可以證實(shí)筆者這種推測:乾隆《東昌府志》卷17《建置七·城聚》第14頁載:“四口故關(guān),《新唐書》于聊城下注云:……(永樂舊志)?！钡?4頁載:“貝邱故城,《寰宇記》云:貝邱在今臨清……(永樂舊志)?！本?2“列傳七·孝義上”第2頁載:“王師威……《唐書·孝友傳》(《永樂大典》)?！钡?頁載:“李肆……《唐書·孝友傳》(《永樂大典》)。”如果乾隆《東昌府志》編者能看到《元一統(tǒng)志》《晏元獻(xiàn)類要》《太平寰宇記》《新唐書》原書,怎么會在后面標(biāo)注其出自《永樂大典》(“永樂舊志”也出自《永樂大典》)呢?可見,乾隆《東昌府志》所引的《元一統(tǒng)志》等書的文字均是轉(zhuǎn)引自《永樂大典》的。況且,《新唐書》其實(shí)是比較普通的書,連這樣的書都轉(zhuǎn)引自《永樂大典》,我們更有理由推測,乾隆《東昌府志》所征引大量他書的文字,應(yīng)有相當(dāng)多是轉(zhuǎn)引自《永樂大典》的?？傊?乾隆《東昌府志》對《永樂大典》的征引是比較普遍的,包括以下兩種情況:其一為直接征引《永樂大典》,會標(biāo)明出自《永樂大典》或“永樂舊志”;其二為雖未標(biāo)明征引自《永樂大典》,但實(shí)際上轉(zhuǎn)引自《永樂大典》。(三)周永年參與修《東昌府志》的時間前引乾隆《東昌府志》云:“今朝廷開四庫館,因得《永樂大典》中明初郡志。”已經(jīng)清楚地說明當(dāng)時所得的明初永樂《東昌府志》是出自四庫館中的《永樂大典》。那么,這些《永樂大典》材料是如何得以從四庫館流到乾隆《東昌府志》編者之手的呢?筆者認(rèn)為,這些《永樂大典》材料是館臣周永年從四庫館中抄出寄回的。周永年,字書昌,號林汲山人,濟(jì)南歷城縣人,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進(jìn)士;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征入四庫館,改庶吉士,授編修。在入四庫館前夕,周永年正在東昌府參與編修《東昌府志》。其時東昌府知府是胡德琳,周永年是其聘請的修志者,也可以說是胡氏的私幕。胡德琳,廣西臨桂縣人,乾隆十七年(1752年)進(jìn)士。胡德琳于乾隆年間在山東歷任知縣、知州、知府等職,與周永年交往甚密。早在胡氏任山東歷城知縣時,即聘周永年參與修《歷城縣志》5,據(jù)桂馥“周先生(書昌)傳”載:“縣令胡德琳延先生與青州李文藻同修歷城縣志,即出其書,肆力搜討。既成,學(xué)士朱筠目以詳慎?！?此后,胡氏調(diào)任濟(jì)寧州知州,并倡修當(dāng)?shù)刂緯?而周永年亦跟隨胡氏參與編修了《濟(jì)寧直隸州志》7。胡德琳是在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任東昌府知府的,四十年(1775年)離任,至四十二年(1777年)又復(fù)任。乾隆《東昌府志》始修于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至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修成初稿,而直到胡氏復(fù)任知府時才梓行。乾隆三十七年,周永年與一同參修《東昌府志》的盛百二均在東昌府,據(jù)盛百二《佑亭張君墓志名》載:“歲壬辰(乾隆三十七年),在東昌,周林汲永年向余言張子茂初之好學(xué),余心識之?！?因此周氏當(dāng)時應(yīng)已參與《東昌府志》的編修了。乾隆三十八年閏三月,周永年被征召入京編修《四庫全書》,據(jù)《清史稿》卷109《志八十四》載:“(乾隆)三十八年,詔開四庫館。延置儒臣,以翰林官纂輯不敷,大學(xué)士劉統(tǒng)勛薦進(jìn)士邵晉涵、周永年,尚書裘曰修薦進(jìn)士余集、舉人戴震,尚書王際華薦舉人楊昌霖,同典秘籍。后皆改入翰林,時稱‘五徵君’。此其著者也?！?除偶爾出任地方考試官外,此后至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周永年一直在北京修《四庫全書》,不可能直接參與修《東昌府志》之事。不過,其時周氏在館中擔(dān)任校勘《永樂大典》纂修兼分校官,主要負(fù)責(zé)大典本編纂與校對,正可以利用其身份摘抄出《永樂大典》“東昌府”部分,提供給《東昌府志》編者參考。因此,盡管周永年實(shí)際參與修《東昌府志》的時間很短,但乾隆《東昌府志》仍將其列為首席主纂者,顯然是對其提供《永樂大典》材料工作的充分肯定。關(guān)于周永年抄錄《永樂大典》材料一事,還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來證明:其一,四庫館開館期間,錄副大典本的現(xiàn)象非常普遍10,而周永年正好是其中一個突出的代表。程晉芳《勉行堂文集》卷5《周官新義跋》載:“《周官》舊二十二卷,此吾友周書滄從《永樂大典》錄出者,得十六卷,而地官、夏官缺焉?！嗯c書滄、孔葒谷各抄一本?！笨梢?《周官新義》是周永年從《永樂大典》中輯出的,程晉芳和周永年等均將此書錄副。另據(jù)《標(biāo)點(diǎn)善本題跋集錄》載:“《斜川集》六卷二冊,宋蘇過撰,周永年輯,清乾隆間濟(jì)南周氏林汲山房鈔本,近人鄧邦述手書題記?！饷嬗辛旨成椒總麾n字,林汲為山東周書昌先生齋名,與邵二云同在史館,同輯《永樂大典》,一時競寫未見之書,故往往一書而互有詳略,不獨(dú)此書然也。乙丑春,群碧再記?！?1這里提到周氏不但錄出有大典本《斜川集》,而且說其“競寫未見之書”。因此,周氏錄副大典本應(yīng)是不少的。當(dāng)時館臣錄副,固然有時是他們自己謄抄,但更多的時候是雇抄手抄錄,故當(dāng)時館臣家中活躍著眾多抄手的身影,如周永年家即雇有抄手10人幫其抄書,據(jù)前引桂馥“周先生(書昌)傳”載:“……后成進(jìn)士,欲入山治《儀禮》,被征纂修《四庫》……。借館上書,屬予為《四部考》,傭書工十人,日鈔數(shù)十紙,盛夏燒燈校治,會禁借官書,遂罷。”如此多抄手幫助,周永年摘抄《永樂大典》“東昌府”部分應(yīng)是比較容易的。其二,四庫館臣替在外地者錄副大典本的現(xiàn)象也很普遍12。周永年錄副大典本,亦有投寄外地者,據(jù)汪輝祖《書金樓子后》載:“太史(指周永年)從《永樂大典》輯錄《金樓子》六卷,命致鮑君以文者,亦儼然在焉。”13可見,周永年曾從《永樂大典》中輯出《金樓子》并寄給在外地的鮑廷博(字以文)。另據(jù)周永年《致桂未谷函》云:“宋元人醫(yī)書,《永樂大典》甚多,不知何者為外間所無。求陳先生速開一單,從葒谷處寄來。此刻王史亭先生現(xiàn)辦此門故也。要先開其最難得者?！?4可見,周氏還能根據(jù)需求者所開書單,從《永樂大典》中抄出佚書或相關(guān)材料寄回。因此,周永年完全有可能將《永樂大典》“東昌府”部分錄出寄回東昌府?？傊?筆者推測乾隆《東昌府志》所引《永樂大典》材料是周永年從四庫館中錄出寄回的。乾隆《東昌府志》初稿修成于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但在后來還不斷續(xù)修,直至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胡德琳復(fù)任東昌府知府后才刊行,因此,周永年完全有時間摘抄《永樂大典》材料寄回,而《東昌府志》編者亦能從容利用周氏所抄的《永樂大典》材料以助修志。二知縣孫觀與璽草巖酒吧道光《觀城縣志》十卷首一卷,為道光十八年(1838年)知縣孫觀纂修,道光十九年(1839年)修成梓行。該志也征引了一些《永樂大典》的文字,那么這些文字又是從哪里來的呢?(一)道光《觀城縣志》道光《觀城縣志》對《永樂大典》的征引一般會在其后標(biāo)注出處為《永樂大典》,如該志卷2《輿地志》第16頁載:“弓兵三十名(《永樂大典》)?！本?《輿地志》第11頁載:“慈善坊,在縣治南。仁義坊,在縣治北(《永樂大典》。今廢)。道光《觀城縣志》共征引《永樂大典》14條。需要注意的是,道光《觀城縣志》有時對《永樂大典》的征引是間接引用的,如該志卷2《輿地志》第16頁載:“《永樂大典·東昌志》:范縣、朝城并有急遞鋪。觀獨(dú)無,以其僻也(《觀錄》)?！薄皷|昌府崇武水驛(崇武,《永樂大典·東昌府志》作榮武)?！币陨系拈g接征引給我們兩點(diǎn)啟示:其一,道光《觀城縣志》所引《永樂大典》應(yīng)多與《永樂大典》“東昌志”有關(guān)。其二,道光《觀城縣志》所引的《永樂大典》“東昌志”應(yīng)來自于《觀錄》,因?yàn)槿绻拦狻队^城縣志》是直接引自《永樂大典》原書,為何還要在其后標(biāo)注《觀錄》呢?(二)《觀錄》并不意味著《觀城縣志》的有效收集既然道光《觀城縣志》所引《永樂大典》是來自《觀錄》,那么,我們來看看《觀錄》中所引《永樂大典》的來源。《觀錄》為盛百二所著,已佚。盛百二,字秦川,又字相舒,號柚堂,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舉人,官山東秀水、淄川知縣,所著有《柚堂文存》《觀錄》等。據(jù)道光《觀城縣志》孫觀序載:“……乾隆丙戌,秀水盛秦川先生權(quán)篆斯邑,欲修邑志,以瓜期迫促,事不果行。后纂東昌、濟(jì)寧諸郡志,每見有涉于觀者,輒手書之,條分類析,編為四卷,名曰觀錄?！谇懊饕淮涔视燃釉斞?閱今有七十年矣?！本?《藝文志》第37頁“觀錄序(姓名無考)”載:“壬寅秋,柚堂先生自濼源移席曹南,示余以《觀錄》四卷,蓋丙戌、丁亥間先生曾守觀城篆,以其志之闕略模糊,不能忘情,十余年來歷修歷城、東昌、濟(jì)寧諸志,博采群籍,見有涉于觀事,筆而記之?！笨梢?盛氏在任觀城縣知縣期間,欲修志書未果,但此后一直留意關(guān)于觀城的資料,每遇這方面的材料即記錄下來,分類編排,終成《觀錄》一書。如同周永年與胡德琳之關(guān)系一樣,盛百二與東昌府知府胡德琳關(guān)系也不錯,亦曾隨胡氏修過多種志書。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胡德琳倡修《東昌府志》時,盛氏與周永年等一起參與其事。隨后,周永年入四庫館修書,從中摘抄出《永樂大典》“東昌府”材料以供修志,而盛氏當(dāng)時仍在志局,當(dāng)然能看到這部分《永樂大典》材料。而且,觀城原就屬于東昌府,至清朝雍正八年(1730年)才改屬濮州,《永樂大典》“東昌府”中肯定會收有關(guān)于觀城的內(nèi)容,而盛氏又一直留心觀城的材料,因此,他自然會趁機(jī)將有關(guān)材料抄入其《觀錄》一書中。前引盛百二《觀錄序》載:“……中所引《永樂大典》,蓋明初東昌志也;東昌舊志,則萬歷時所修也。”這說明:《觀錄》確實(shí)引用了《永樂大典》的材料;《觀錄》中所引標(biāo)注為《永樂大典》的材料,均出自《永樂大典》明初“東昌志”(亦即“永樂舊志”)。這恰好可證明《觀錄》中所引的《永樂大典》材料是盛百二利用其修《東昌府志》機(jī)會從《永樂大典》“東昌府”中摘抄的。那么,《觀錄》所引的《永樂大典》材料為何出現(xiàn)在了道光《觀城縣志》呢?前引道光《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