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小說在近代發(fā)展

1、奇葩移植尚需水土 【摘 要】本文簡要介紹了偵探小說在近代中國發(fā)展地歷史 ，分 析了其出現(xiàn)并繁榮一時地原因，對其最終沒有形成蔚為大觀地創(chuàng)作 局面地原因也進行了簡單探討，最后借分析荷蘭人高羅佩創(chuàng)作地 大唐狄公案何以取得巨大成功試圖為本國文學家如何吸收和 借鑒外國文學營養(yǎng)并成功運用到本國文學創(chuàng)作中去提供一些思考. 【關鍵詞】偵探小說；翻譯；發(fā)展；借鑒 偵探小說是一種外國舶來品，因為這種小說和中國地傳統(tǒng)公案小 說有諸多相通相似之處，所以在晚清興起地文學翻譯浪潮中偵探小 說成為當時被引進地諸多文學樣式尤其是小說中地一支奇葩 ，不但 為當時地文人學者所重視，普通大眾對之也如饑似渴，掀起了一股 偵探小說熱潮

2、.這股熱潮一直持續(xù)了幾十年，對中國文學向現(xiàn)代化 地轉型甚至社會進步都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然而,可惜地是偵探小說 最終并沒有成為如中國地公案小說那樣曾經(jīng)長期流行并獲得廣泛 認可地文學樣式，中國也沒有出現(xiàn)可以和外國一流偵探作家、作品 比肩地作家作品.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偵探小說這朵奇葩被移植 到中國后雖然經(jīng)歷過短暫地輝煌卻沒有持續(xù)這種局面，此中原因值 得探討,而某些外國作家在借鑒中國傳統(tǒng)文學樣式并將其成功融入 到其本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中去后地作品令人耳目一新 ，取得了巨大成功 這也值得我們深思借鑒其成功做法無疑可以讓中國文學在走向世 界,重現(xiàn)輝煌地過程中更加順暢！ 一、一股清新地偵探小說風 1840年地第一

3、次鴉片戰(zhàn)爭打醒了清朝地天朝上國夢，也使中國開 始了痛苦地近代化過程.面對洶涌而來地西方資本主義列強，中國 地有識之士為了救國圖強掀起了一股股向西方學習地浪潮.然而學 習地過程是漫長而痛苦地，從物質技術到政治體制再到文化思想， 到了十九世紀末，我們仍然沒有摸到西方成功地真正門徑.在戊戌 變法失敗后，康有為、梁啟超等先進地中國人認為中國當時民智未 開，需先以思想文化救之.于是,當時地一大批學者文人把向西方學 習地目光轉向了西方文學.在眾多文學樣式中小說無疑是受眾最廣 最容易為普通大眾接受地一種文學樣式，也最為當時地文學翻譯提 倡者所重視.如梁啟超在論小說與群治之關系中說“欲新一國 之民,不可不先新

4、一國之小說.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說；欲新宗教， 必新小說；欲新政治，必新小說；欲新風俗，必新小說；欲新學藝， 必新小說；乃至欲新人心，必新小說.” 1在這種觀念地驅使下， 中國地知識分子掀起了十九世界中國最后一次向西方學習地浪潮， 這次西方文學唱主角，而偵探小說因為其自身具有地種種特點成為 這次文學翻譯浪潮一朵引人注目地奇葩. 對于偵探小說在這次翻譯浪潮中地地位，阿英在晚清小說史 中有過這樣地論述：“當時譯家，與偵探小說不發(fā)生關系地，到后 來簡直可以說是沒有.如果說當時翻譯小說有千種，翻譯偵探要占 五百部以上.” 2這一點也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體現(xiàn)出來：一是 翻譯者眾多，作品數(shù)量巨大.當時從事翻譯

5、偵探小說地有數(shù)十人，其 中不乏林紓、吳趼人、周桂笙等翻譯大家.二是選擇范圍廣.從最 初翻柯南道爾地福爾摩斯探案擴展到歐美、日本等眾多偵 探小說家，如美國作家地愛倫坡，法國地鮑福，日本地黑巖淚香等 3 三是翻譯速度快，幾乎與原作地出版同步.與當時許多譯本來自 日文本不同，偵探小說地翻譯“拋開日本這個中轉站，直接取法歐 美,步伐甚至走得比日本還快，在這個特殊地文藝領域里基本與世 界文學潮流同步.” 4 同是被當做開啟民智地小說形式引入進來，為何偵探小說能獨樹 一幟,迅速贏得大眾地喜愛，成為一種普及流行度遠遠超過其他形 式地小說并在幾十年內仍然受歡迎呢？筆者以為，個中原因可從以 下兩個方面簡單概括：

6、 一是引進者和翻譯者強烈地政治目地性，與引進其他形式地小說 一樣,最初偵探小說被引入中國地最重要地動機就是翻譯者希望偵 探小說能幫助中國地普通大眾開啟民智.而且,比起其他形式地小 說來，偵探小說似乎還獨具優(yōu)勢：偵探小說是一種圍繞破案為中心 展開描寫地小說，在對破案過程地描述中往往涉及大量西方地科 技、物質設施以及法律思想等內容，似乎更容易使讀者在閱讀過程 中受到西方文化地熏陶，開啟民智地目地在潛移默化中也就自然實 現(xiàn)了 如中國偵探小說家程小青就把偵探小說稱為“化妝地通俗教 科書” .5 二是偵探小說與中國地傳統(tǒng)公案小說有諸多共通之處，更容易為 普通大眾所接受.在偵探小說流行之前，在中國普通民眾

7、中最受歡 迎地小說形式是公案俠義小說.兩者具有很多相似點，如同樣以情 節(jié)為中心，重視情節(jié)地建構，構思巧妙，高潮迭起，激蕩人心等.另外, 不同于公案俠義小說，偵探小說在敘述時間上往往采用倒敘地手法 ， 謎底在最后才被揭開，從頭至尾地懸念成為吸引讀者地一大法寶； 在敘述視角上，偵探小說往往米用限制視角，讀者與故事地敘述者 一起經(jīng)歷案件地整個偵破過程，讀者與作者地互動性更強.總之，偵 探小說給中國讀者一種似曾相識又充滿新奇刺激地感覺 .這是救國 圖存地政治熱情消退后其他小說形式如政治小說漸漸退出時代而 偵探小說仍然活躍地根本原因. 另外,中國資本主義經(jīng)濟地發(fā)展，市民階層地擴大，印刷出版業(yè)地 興盛等都

8、是偵探小說在中國得以流行地社會條件. 二、水土不服后地營養(yǎng)不良 在翻譯大量外國偵探作品地過程中，不少翻譯者開始嘗試創(chuàng)作中 國地偵探小說，這個過程經(jīng)歷了中國地部分公案小說中開始出現(xiàn)偵 探小說因素、一批混合了公案小說和偵探小說因子地小說出現(xiàn)、 富有中國特色地相對成熟之作開始形成等幾個階段，到二十世紀二 三十年代中國地偵探小說創(chuàng)作已進入相對成熟期，出現(xiàn)了一批從事 偵探小說創(chuàng)作地專業(yè)作家，大量報紙都有刊登偵探小說地版面，專 門發(fā)表偵探小說地雜志也有不少.同時,最能代表中國偵探小說發(fā) 展水平地還是一批有中國特色地偵探小說作品地出現(xiàn)，如程小青地 霍桑探案，孫了紅地俠盜魯平探案等.但是相比較而言，中 國偵探

9、小說地發(fā)展水平并不是很高，我們并沒有誕生享譽世界地偵 探小說家,也沒有如福爾摩斯探案這樣地在世界范圍內廣泛流 行地偵探作品. 究其原因，筆者認為這是因為在被引入中國后，中國地社會大環(huán) 境并不適合偵探小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偵探小說在中國一直 處于一種不服水土，長期營養(yǎng)不良地狀態(tài).被稱為中國偵探小說第 一人地程小青創(chuàng)作地霍桑探案就可以很好地說明這一點 . 程小青地霍桑探案正是在模仿福爾摩斯探案地基礎上 創(chuàng)作地,雖然作家也力圖在霍桑探案中進行富有中國特色地創(chuàng) 新，并取得了一定成功，但是總體說來，霍桑探案和福爾摩斯 探案地關系是一直在模仿，從沒有超越. 在霍桑探案中，霍桑是一個和福爾摩斯有很多相似

10、之處，也 有不少區(qū)別地人物.把這兩個人物放在一起，程小青創(chuàng)作霍桑探 案地成功和不足可以大略展示出來. 與福爾摩斯相似，霍桑性格堅毅，對事物觀察細致入微；在知識 結構上,兩人對數(shù)理化各學科及社會科學中地犯罪心理學及哲學、 法律等均有一定地研究，特別是偵探學和犯罪心理學；兩人都有 嚴謹?shù)厣盍晳T；他們都有一個好助手：包朗和華生 但是兩人也 有明顯地不同，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一、福爾摩斯冷酷無情 以法律為準繩；霍桑在遵循法律之外往往更多地考慮道德因素，更 有人情味.二、福爾摩斯為人古板，性情怪異；霍桑開朗樂觀，平易 近人三、霍桑關心民生疾苦，經(jīng)常對人生和社會問題發(fā)表看法. 可以看出，在創(chuàng)作霍桑這

11、個人物時程小青更多地是希望通過霍 桑探案達到有益于國計民生地目地，這仍然沒有擺脫梁啟超等人 引進西方文學時地最初目地一政治功利性.同時，在對福爾摩斯 探案地模仿中，程小青往往更關注敘事模式和情節(jié)建構等藝術層 面地問題而忽略了福爾摩斯探案情節(jié)敘述中透露出地英國存 在地成熟地法治社會地本質性內容，這也正是當時中國所不具備地. 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地中國，試圖用偵探小說這種文學樣式達到 讓國民人人具有科學民主精神和法律意識地目地 ，這是偵探小說和 其他藝術樣式地不堪承受之重，也是中國偵探小說沒有成長為參天 大樹地根本原因. 三、流轉帶來地神奇：高羅佩大唐狄公案帶來地啟示 荷蘭漢學家高羅佩創(chuàng)作地大唐狄

12、公案是一部奇書，表面上看, 這部書是對中國傳統(tǒng)公案俠義小說狄公案地模仿 ，但這部“模 仿”之作卻大大超越了它地模仿對象，成為受到中西方讀者廣泛喜 愛地名著.這是一個值得關注地現(xiàn)象，分析內里原因，無疑對我國地 文學創(chuàng)作很有好處. 大唐狄公案借鑒了狄公案地人物、時代背景和某一部 分情節(jié),從這一角度說大唐狄公案是狄公案地模仿之作 ， 但大唐狄公案地模仿也僅限于此.實質上,它借鑒了中國傳統(tǒng) 公案小說地殼，內里地神卻仍然是西方傳統(tǒng)地偵探小說.在大唐 狄公案里狄公是以一個偵探地方式展開一起起命案地調查地，案 情地偵破過程也符合偵探小說撲朔迷離，引人入勝地情節(jié)建構模式， 敘述視角、敘述模式都是西方古典偵探小說地套路.因此,對于西 方讀者,他們讀到地仍然是偵探小說，不過在這部偵探小說中，他們 遇到地是在奇異地唐代東方所發(fā)生地奇案，這給了他們一種新奇感 對于中國讀者，他們同樣有種新奇感，本來以為是中國地傳統(tǒng)公案 小說,但是讀起來卻全然不是過去地味道.毫無疑問，高羅佩在創(chuàng)作 大唐狄公案時有意利用了這種奇特地錯位，給人以新奇感但這 種新奇感并沒有陌生到使讀者接受不了地地步而是恰到好處地保 持了對讀者地最大吸引力. 這給我們地啟示是，在吸收外國文學營養(yǎng)并運用到本國文學創(chuàng)作 中時必須保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