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中國史學史講義07多民族史學的進一步發(fā)展-元代史學

1、PAGE 2PAGE 8第七章 多民族史學的進一步發(fā)展元代史學多民族史學的演進，反映在史學上，是史學之民族內(nèi)容的豐富。元朝是以蒙古族統(tǒng)治者為首所建立的盛大的統(tǒng)一皇朝，在歷史觀念上，蒙古族的歷史無疑會受到重視，蒙古秘史自然有很高的地位。同時，元朝也承認漢朝統(tǒng)治者所建立的宋朝、契丹統(tǒng)治者所建立的遼朝、女真所建立的金朝的歷史地位，因而才有宋、遼、金三朝正史的纂修。元朝統(tǒng)治者也重視本朝實錄的纂修。史學之民族內(nèi)容的進一步豐富，是這個時期史學發(fā)展的最突出特點。這個時期，還出現(xiàn)了典志體巨著-文獻通考；出現(xiàn)了新的會要體史書-元典章和經(jīng)世大典；出現(xiàn)了通鑒學的力作音注資治通鑒；地理書和關于中外交通的撰述，也有新的

2、成就。第一節(jié)、蒙古秘史的史學價值一、蒙古秘史蒙古秘史是中國史學史上第一部比較全面記載蒙古族的起源、發(fā)展、社會生活、軍事征服活動，也在不同程度上記載了蒙古族的經(jīng)濟、政治和文化面貌的歷史著作。全書12卷，分為正集10卷，續(xù)集2卷，凡282節(jié)。原文是用畏兀兒體蒙古文寫成，蒙古名稱為脫卜赤顏。明初，有漢文譯本行世，至永樂時，收入永樂大典，書改名為元朝秘史，全書析為15卷而無正續(xù)之分，內(nèi)容與12卷同。此后，蒙古文原本遂佚。蒙古秘史記事起于成吉思汗第二十二代遠祖，迄于窩闊臺十二年，約500年左右的史事。突出記述成吉思汗的一生及其業(yè)績。它在史學上的價值是：第一，它全面反映了13世紀中葉以前蒙古族的歷史進程以

3、及與此相關的北方民族關系的變化，是元朝建立以前，關于蒙古族歷史進程的最翔實的歷史著作。第二，蒙古秘史也是一部以寫戰(zhàn)爭見長的歷史著作。蒙古族的發(fā)展、強盛、是跟成吉思汗的一系列軍事征服活動相聯(lián)系的，這是它所處的歷史發(fā)展階段所決定的。本書重視寫戰(zhàn)爭，正是這一特點的反映。第三，蒙古秘史在表述上有非常突出的特點，即史事于詩歌的結(jié)合。這在中國古代歷史著作中是極少見的。以上三個方面，大致概括了蒙古秘史的史學價值。因其是關于蒙古族歷史的較早著作，其文獻價值尤為珍貴，幾乎成為所有關于蒙古史撰述的必具之書。二、圣武親征錄和元朝名臣事略圣武親征錄記成吉思汗、窩闊臺統(tǒng)治時期史事，撰于元世祖忽必烈時期，作者佚命。此書記

4、成吉思汗事，起于“烈祖神元皇帝”也速該“初征塔塔兒”獲其酋長鐵木真，以及成吉思汗出生和他命名的由來止于成吉思汗滅西夏以還，死于途中，這占了全書的絕大部分。它記窩闊臺事，起于他“即大位”，而止于其病故，亦首尾完具，但所記甚簡略。其書久以抄本傳世。后經(jīng)錢大昕表彰，張穆、何秋濤分別校正，此書漸為世所重，現(xiàn)以王國維盛武親征錄教注本為最佳（見王國維遺書）元朝名臣事略（初名名臣事略或國朝名臣事略）15卷，蘇天爵撰。這是一部有關元朝前期、中期的人物傳記。此書收錄元初至延佑年間（1314-1320）自太師諸王以下文武大臣47人入傳，依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為序加以編次。其所依據(jù)多為諸家墓碑、墓志、行狀、家

5、傳，間亦取其他可信雜書。凡有所取，皆注明其出處，以示信而有征。若碑傳、文集有異同者，則更以注文錄出，以備考。元人所撰蒙古征戰(zhàn)及元初史事，還有長春真人西游記2卷，李志常撰。此書按日記載作者隨其師丘處機西行謁成吉思汗時途中見聞及當時燕京情況，反映了不少有關成吉思汗西征、蒙古族和畏兀兒的社會生活以及西域、中亞一帶交通、社會自然情況。西游錄1卷，耶律楚材撰。反映了成吉思汗西征及西域交通民俗等所見所聞。西行記1卷，劉郁撰。作者在蒙哥統(tǒng)治時，奉命隨轉(zhuǎn)運使常德赴西亞波斯覲見旭烈兀大王，是編記其往返見聞，是反映當時中亞交通的重要文獻。以上三書，都是行記性質(zhì)的撰述。平宋錄（亦稱丙子平宋錄）3卷，劉敏中撰，此書記

6、元朝丞相巴延（伯顏）率軍平南宋事。第二節(jié)、胡三省音注資治通鑒的成就南宋時期形成的通鑒學，在元代有了進一部發(fā)展，當時出現(xiàn)了有關資治通鑒方面的著作，就多達16種之多，其中，最有價值的是胡三省的音注資治通鑒。胡三省注通鑒有兩個原因，一是承襲家學，執(zhí)行先人遺命；二是痛感亡國，寄寓民族氣節(jié)。其父胡鑰，“篤史學”，經(jīng)常給胡三省分析歷代史書注釋的優(yōu)劣之處，他不滿意前人給通鑒所作的注，希望胡三省作好注釋通鑒的工作。宋理宗時期，胡三省考中進士，在仕宦生活中，始終把書帶在身邊，搜集材料，寫成資治通鑒廣注，1276年元兵入臨安，書稿散失。以后，他又購得通鑒，重新作注，直到去世為止?？梢?，通鑒注是胡三省一生史學工作的

7、心血結(jié)晶，也可以說是他父子兩代的努力的結(jié)果。南宋滅亡后，胡三省在著述中度過了自己的一生，他把自己的遺民的憂憤、鮮明的民族情感以及政治主張，都通過通鑒注表達了出來。胡三省注通鑒突破了前人注史 的格局，把注史工作提高到一個新的水平。他注史不僅能訓釋制度，網(wǎng)羅遺缺，辨正謬誤，而且還評論有史事評論。整個通鑒注是一個整體，體現(xiàn)出他的學識，反映了他的思想，這是注史的一種創(chuàng)作。第三節(jié)、文獻通考典制體通史范圍的擴大一、馬端臨撰文獻通考馬端臨生活在宋元之際，用了20年時間撰成了文獻通考。其撰述宗旨有三條：第一，主張“會通因仍之道”。從這一認識出發(fā)，他十分推崇資治通鑒和通典二書。第二，他對歷史“相因”說提出了新的

8、見解。他認為：“理亂興衰，不相因者也典章經(jīng)制，實相因者也，殷因夏，周因殷；繼周者之損益，百世可知”。第三，是從理論上對“文獻”作了界定。他認為：“凡敘事，則本之經(jīng)史，而參之以歷代會要，以及百家傳記之書，信而有證者從之，乖異傳疑者不錄，所謂文也。凡論事，則先取當時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諸儒之評論，以及名流之燕談，稗官之記錄，凡一語一言，可以訂典故之得失，證史傳之是非者，則采而錄之，所謂獻也?！彼浴皵⑹隆焙汀罢撌隆眱蓚€部分，以確定“文”、“獻”的內(nèi)涵，這在歷史撰述上和在文獻學的發(fā)展上也具有理論的方法論的意義。在編排時，先列“文”頂格排列；次列“獻”，低一格排列；再列“考”，把馬端臨自己的意見寫在下

9、面?！翱肌保ò矗┦茄芯狂R端臨思想的主要依據(jù)，最見功力，許多見解都十分精當。二、文獻通考擴大了典制體通史的內(nèi)涵文獻通考348卷，凡24門，記事起自上古，迄于南宋寧宗嘉定之年。內(nèi)容包括田賦、錢幣、戶口、職役、征榷、市糴、土貢、國用（以上有通典.食貨析出）選舉、學校（有通典.選舉析出）職官、（通典.職官）郊社、宗廟、王禮（通典.禮析出）樂、兵、刑（通典亦有）經(jīng)籍、帝系、封建、象緯、物異（此五門為通典所無）、輿地（通典.州郡）四裔（通典.邊防）。其中10門是從通典中析出的，5門是新增加的，比通典多出了15門，擴大了典志體內(nèi)容的范圍。三、文獻通考在史學史上的地位1，繼承了史記、通鑒、通志的“會通”思想。

10、2，補充了通典以后的歷史。文獻通考敘宋代制度最詳，不少是宋史各志所未能包括的，史料價值較高。3，發(fā)展了通典的門類。補充了通典不曾論到的五個門類。4，貫穿了經(jīng)世致用思想。5，重視經(jīng)濟。杜佑是比較重視經(jīng)濟的，首次把“食貨”提到首位，又把“田制”提到食貨典的首位。但就分量來說，通典的禮典100卷，占全書的100卷，占全書的二分之一。文獻通考把通典的食貨一分為八，占類目的三分之一，全面反映了中國古代社會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而把通典的禮典只分為三，不在占有主要篇幅了。6，馬端臨繼承了中國古代反五行迷信傳統(tǒng)。文獻通考嶧“物異”代替“災祥”，認為事物只有異?，F(xiàn)象，而不能說是“災”或“祥”。第四節(jié)、政書一、元典章元典章

11、（全名大元圣政國朝典章）是一部至治二年（1322年）以前元朝法律文書的分類匯編。元成宗時，曾規(guī)定各地方政府抄集中統(tǒng)（1260-1263）以來的律令格例，元典章就是地方胥吏匯抄法令的一種坊刻本。全書共有81門、467目、2391條。長期以來，此書只有抄本傳世，1908年北京法律學堂刊行了沈家本刻本。民國年間在北京故宮發(fā)現(xiàn)了元刻本。1972年，臺灣省故宮博物院影印了這一元刻本，可見其原貌。元典章是研究元史不可或缺的重要文獻。其可貴之處在于材料元元本本，涉及元朝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社會各領域，具體生動地反映元代社會的許多特殊情況，為現(xiàn)存其他元史史料不可比。陳垣1931年發(fā)表的元典章校補釋例是研究元典章

12、的著名成果。二、經(jīng)世大典經(jīng)世大典是元代官修的政書，又名皇朝經(jīng)世大典，原書以佚。我們可從蘇天爵所編的元文類中見到歐陽玄的進經(jīng)世大典表和虞集的經(jīng)世大典“敘錄”。第五節(jié)、修撰宋、遼、金三朝正史一、修三史詔與三史凡例早在元世祖即位之初，以有翰林學士王鶚就提出了修遼、金二史的建議。元滅南宋后，又不斷有修撰遼、金、宋三史的措施，但是皆“未見成績”（元史.虞集傳）究其原因，主要是“義例”即三史之間的關系難以確定，爭論不休。所謂“義例”，本質(zhì)上是正統(tǒng)問題。元后期順帝至正三年（1343年）三月，右丞相脫脫等人再次奏請撰修遼、金、元三史，順帝隨即下達撰修三史的詔書，此事才獲得實質(zhì)性的進展，脫脫等人制訂了三史凡例，

13、（修三史詔及三史凡例，均見中華書局點校本遼史附錄）。提出了三國歷史各為正統(tǒng)，各自紀年、分別撰寫的決策。三史分修議決之后，各便以本國“實錄”、“國史”為依據(jù)，因此也就出現(xiàn)了頗多記事矛盾、脫節(jié)之處。如：女真建國之前，本為遼的部屬，遼史多記其事，金史則竭力回避，略而不敘。又如：南宋向金稱臣投降事，宋史多所回護掩飾之詞，金史則直書其事。遼、宋之間亦如此，“大抵交戰(zhàn)則諱言敗，請和則諱言先。兩國修國史時固以各自爭雄如此耳。”（趙翼陔余叢考卷一三）這樣，才陸續(xù)寫成了上述三史。可以說，三史凡例的確定是撰寫的關鍵。這上距修遼、金二史之議，已經(jīng)過了80年了。二、遼史和金史的特色遼史始撰于至正三年（1343年）四月

14、，次年三月成書，首尾不足一年。它包含本紀30卷，表8卷，列傳45卷，國語解1卷，共116卷。以遼朝椰律儼所撰皇朝實錄和金朝陳大任所撰遼史為基礎，參考資治通鑒、南宋葉隆禮的契丹國志及前朝正史的契丹傳，撰成此書。主要撰修者有歐陽玄等人。本紀記事，起于耶律阿保機出生，迄于遼亡（1125年）世表則追述了阿保機以前契丹之所由來的千余年歷史。遼史中的志和表，的很有特色的。十志中，營衛(wèi)志是遼史獨創(chuàng)的，它記述了遼朝以軍事為主、以軍事與田獵相結(jié)合的社會組織形式，以及部族的分布。百官志則記述了遼朝“官分南、北，以國制治契丹，以漢制治漢人”的官職特色。地理志記述了遼朝上京、東京、中京、南京、西京等五京道的建制，以及

15、頭下軍州和邊防城的設立。遼史附有國語解1卷，對契丹語做了譯解，不僅有史學價值，而且具有語言學價值。但是由于遼史倉促成書，不到一年完稿，因此重復、錯誤、失載很多。遼代文獻流傳甚少，今天所見到可以稱為信史的，主要就是遼史了，所以彌足珍貴。金史是記載金朝（1115-1234）120年歷史的紀傳體正史。本紀19卷、志39卷、列傳73卷，共135卷，后附金國語解一卷。金史的撰述繼承了前人的成果，其中主要是金朝的實錄、劉祁的歸潛志、元好問的“野史”，以及元朝前期王鶚所撰金史。金史的撰述有以下特點：1、金朝起于長白山，早年無文字記載，金史首列世紀，追述阿骨打建國前歷史，特別是女真、契丹關系的追述，反映了金朝

16、完整了歷史面概貌。2、獨創(chuàng)交聘表，列金與宋、夏、高麗的往來交涉情況，這對研究當時的民族關系，有特別重要的價值，為其他正史所無，3，金史的志較詳，對金朝的典章制度有較多的記載。4、同遼史一樣，設立了國語解，注釋女貞方言。5，金史同宋史、遼史一樣，也是以理學為其指導思想，比如，金史的忠義傳達10卷之多，極力宣揚忠君思想。在元修三史中，遼史簡略，宋史繁蕪，只有金史最為后世所稱，趙翼說：“金史敘事最詳核，文筆亦極老潔，迥出宋、元二史之上?！保ㄚw翼廿二史札記卷二七）三、卷帙浩繁的宋史宋史于元順帝至正三年（1343年）四月，與遼、金二史同時修撰，至正五年（1345年）十二月完成。包括本紀47卷，志162卷

17、，表32卷，列傳255卷，共496卷，在二十四史中是卷帙最龐大的。卷帙如此浩大的宋史，在短短的兩年半修成，主要原因是依據(jù)了宋代史館的國事舊稿。元史.董文炳傳記：元滅南宋時，董文炳率軍入臨安，對奉元世宗之詔招宋士而至臨安的翰林學士李搬（下加木字）說：“國可滅，史不可滅。宋十六主，有天下三百余年，其太史所記具在史館，宜悉以備典禮?！坝谑悄说盟问芳爸T注記五千余冊，歸之國史院?！倍谋粌H是元朝平宋的功臣，也是保存宋代文獻的功臣。宋史記事上限起于后唐天成二年（927年）宋太祖趙匡胤出生至宋建隆元年（960年）稱帝；下限寫到南宋趙炳（日旁）祥興二年（1279年），包含北宋、南宋319年的歷史，以及兩宋皇

18、朝與西夏、遼、金、元諸朝或戰(zhàn)或和以及中外經(jīng)濟、文化交流的歷史。這是一個發(fā)展而又充滿紛爭的時代，這在宋史中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宋史最大的特點是材料豐富。宋朝320年的歷史，主要靠宋史得以保存。其15志包括天文、五行、律歷、地理、河渠、禮、樂、儀衛(wèi)、輿服、選舉、職官、食貨、兵、刑、藝文。記錄了一帶典制、經(jīng)濟、行政沿革、圖書目錄，敘述之詳備，為二十四史所僅見。如藝文志8卷，是繼漢書.藝文志、隋書、經(jīng)籍志、舊唐書.經(jīng)籍志和新唐書、藝文志之后，又一部歷史文獻史上的著作。分經(jīng)、史、子、集四類，著錄文獻9819部，合119972卷；是反映唐宋以來歷史文獻存佚、增損變化的重要目錄書。元人掌握的南宋官史資料，不

19、比北宋少，但因?qū)幾谝郧爸信d四朝國史簡略，理宗以后，宋人未遑編纂國史，元修宋史又未對南宋的日歷、實錄認真整理摘取，所以，一部宋史詳北而略南。遼、金、宋三史，遼史簡潔，金史規(guī)范，宋史豐滿，雖不免各有瑕疵，然在歷代正史中，都各有特色。第六節(jié)、地理書和中外地理撰述元朝是一個盛大的時代，在當時的世界觀上說也是一個開放的朝代。官修地理書元一統(tǒng)志和私人行紀島夷志略、真臘風土記、安南行記等，是這個時代特點在史學上的反映。大元一統(tǒng)志先后經(jīng)兩次編修，歷時18年完成。順帝至正六年（1346年）刊行，所述涉及山川形勝、地質(zhì)地理、建置沿革、歷史人物及有關史實，他反映了元代遼闊的疆域和統(tǒng)一的政治局面。原書已佚，近人金毓黻

20、有輯本；又有趙萬里輯本，按元史.地理志之例，編次為10卷，于1966年由中華書局出版。安南行記1卷，徐明善撰，有說郛本行世，今存。此書記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元世祖命禮部侍郎立思衍出使安南，作者為副使同行的出使經(jīng)過。這是一次元朝與安南出使的實錄。真臘風土記，周達觀撰，1卷，凡立目40則，今存。以近人夏鼐校注本為佳（中華書局1981年版）元貞元年（1295年），元成宗派使者出使真臘，作者為從行，經(jīng)過半年時間到達目的地，并在真臘逗留整整一年。故云“其風土國事之詳，雖不能盡知，然其大略亦可見矣?！眱?nèi)容幾乎包括了真臘國的自然狀況，經(jīng)濟、政治、宗教、文化狀況，以及社會風俗狀況。這是元代中國人對真臘社會歷史的生動描述，“是現(xiàn)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