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十周年回顧與展望

1、杭州精英在線系列課件 入世十周年：回顧與展望孫振宇中國世界貿易組織研究會會長我今天主要講，第一個，入世十周年干了什么？對國內政治經濟的影響在哪里？第二個，談談面臨的新的情況和新的挑戰(zhàn)。第三個談談應對挑戰(zhàn)的思考和一些建議。一、中國入世十周年的主要工作一、十年來中國干了什么？剛加入世貿組織時，國內對入世的條款有很大爭議，學術界及各部委是有疑慮的，擔心也是正常的，因為當時面臨國企改革攻堅階段，很多行業(yè)面臨結構性調整，特別是紡織業(yè)等進行的行業(yè)內部的重組和調整，導致兩千多萬職工下崗；國企效益的下滑造成銀行的呆壞賬比例大幅提高。同時，中國為加入世貿組織，做出的承諾有一些超過了世貿組織一般成員的義務，甚至接

2、受了一些帶有歧視性內容的條款。在這種形勢下，大家的擔心也是正常的。當時朱镕基總理就指出，加入世貿組織有利有弊，如果工作做得好，利大于弊。當然，存在擔心的不僅是中國人，外國人也擔心。他們擔心什么？第一，中國在一些領域里的競爭力太強，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以后，他們會在國際市場的競爭中處于劣勢。第二，加入世貿組織以后，中國人說話算數(shù)嗎？中國做了那么多承諾，能做得到嗎？如果以后中國耍賴怎么辦？經過十年的經歷，應該說雙方的擔心還都沒有發(fā)生，擔心出的事情沒有發(fā)生。我們做了那些事情？（一）認真履行承諾中國非常認真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履行承諾的結果，應該說是出乎外國人的預料。全國上下都動員起來，齊心協(xié)力辦這件大事

3、。當時中央召開了省部級領導學習班，各部委和各省主要領導用一周的時間集中學習，江澤民主席、朱镕基總理親自出席并講話，可見對這件事情重視的程度之高。履行承諾的結果，應該說是出乎外國人的意料，我們非常認真。比如清理法律法規(guī)，這是最大的問題，WTO加入以后，法律法規(guī)是不是符合WTO的規(guī)則？這是非常重要的。中央各部委清理一兩千件，廢除了500件，加上地方9萬多件，這個工作量是非常巨大的，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做不到，美國也做不到。我們在短短的兩三年時間里，就做了這么多工作。這個的結果對中國的法制建設起了很大的影響。我們法學會老會長孫琬鐘曾說：我們過去的立法不是那么公開透明的，現(xiàn)在不管怎么樣，由于加入了世貿組

4、織，有了清理法規(guī)的階段，立法程序要公開透明，也不簡單。不管怎么樣，搞個稅，廣大市民的意見還要聽，最終法律怎么定，那是另外一會事，至少程序是透明的。立法過程中對程序是很大的推動。我們在世貿組織贏得了信譽，外國人覺得中國人說話算數(shù)，才有美國佐利克后來提出的和中國利益相關方，和你有重大利益糾葛，我們要一起合作，當然也有競爭，不是把你當成無賴國家，一味打壓。甚至加入G20，成為重要的成員，與加入世貿有很大關系。2、調整關稅。這也是非常重要的方面。關稅總水平從90年代初的平均43.2%降低到過渡期完成后的9.8%。這么多關稅完全按照我們的承諾做到了，只有汽車零部件這一項，這不是我們不降關稅，只是有不同的

5、處理方法。總體來說，中國履行降稅承諾的情況是非常好的。這個履行承諾的過程對于促進國內海關管理體制和稅則體系的改革都產生了重大影響。過去中國的關稅確實是高關稅，尤其在敏感部門，典型的是汽車。汽車整車的關稅高達200%250%，這也使走私活動可以產生巨額利潤，很有誘惑力，導致一些人為了追求高額利潤不惜以身試法。當時在中國南方，汽車走私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一些不法分子通過拆裝，在境外把汽車拆開，以零部件的形式低關稅進來，到國內重新組裝，按整車賣，獲取高額利潤。過去南方走私車二三十萬輛，高關稅引來高走私，現(xiàn)在少了，關稅很低了，不值得冒風險。洋酒洋煙，高關稅是150%-180%，當時的進口也非常嚴重。對

6、我們來說，在反腐方面也有很大的幫助。過去關稅高，任何人找領導批條子，批條子的單位就是腐敗的渠道。許可證配額當時是進口，保證掙大錢，也是一個腐敗的渠道。通過關稅的調節(jié)，對我們國內的法制建設、改善我們的經營環(huán)境都是很重要的。關稅的調整，對國內的法制建設、政府職能的轉變和企業(yè)經營環(huán)境的改善都是很重要的。3、統(tǒng)一檢驗檢疫標準。在標準方面，衛(wèi)生檢疫領域也有重大變化，變化非常大的。加入WTO以后，中國在衛(wèi)生檢疫和產品質量檢驗領域的標準也有重大變化：把國內的檢驗檢疫部門與對外商檢部門合并起來，三檢合一，成立了中國質檢總局。這是外國人非常關注的。質檢總局按照WTO的要求，把國內檢驗檢疫標準與進出口商品的檢驗檢

7、疫標準統(tǒng)一起來，對內對外的標準就一致了，符合了世貿組織的非歧視原則。這是政府組織調整最大的。國內的最惠國待遇問題，對于國外國內企業(yè)怎么一個公平待遇，我們還盡了一定的努力。其中也包括超國民待遇，過去外商企業(yè)享受超國民待遇，只繳納15%的所得稅，而我國企業(yè)的所得稅是33%，這是不合理的。經過調整，現(xiàn)在企業(yè)所得稅一律調整為25%，外資和國內的民營企業(yè)大家都有同樣的關稅，非歧視性，也是世貿組織非常重要的原則。在國企改革，對民營企業(yè)融資準入各方面還有很多改進的地方，對于外商也有抱怨，外商企業(yè)好象覺得經營環(huán)境有收緊，但是有改善。 各類企業(yè)應當一視同仁。在農業(yè)方面，有重大的一個調整，加入世貿組織大家最擔心的

8、是農業(yè)，如果農業(yè)受了沖擊問題就大了，國家的穩(wěn)定就會受很大影響。我們采取應對措施時，一個很重要的措施，取消農業(yè)稅，這是兩千年中國一直有農業(yè)稅，我們對農民好象是天經地義的，延續(xù)到現(xiàn)在，在西方發(fā)達國家是補貼農民的，農民是沒有稅的，不但補貼，補貼非常高的。每年OECD國家對他們的農產品補貼高達3600億美元，相當于一天補貼10億美元，我們借鑒了他們的經驗，除了取消農業(yè)稅以外，還通過各種渠道加大了支持三農的力度，按照WTO規(guī)則，給農民更多的支持，這十年來加大了對農民的支持力度，通過各種渠道，給農民一些好處，通過三農政策，包括利用WTO里的（綠箱）政策，微量許可做了很多工作，給農民更多補貼。 整體來說，履

9、行承諾是我們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十年來是重要工作之一，一方面在國外贏得了信譽，國內推動了改革，起到了這樣的作用。（二）學習、掌握、運用規(guī)則應對貿易摩擦、解決爭端除了履行承諾之外，還有學習規(guī)則、掌握規(guī)則、運用規(guī)則來應對國際上的貿易摩擦，解決爭端。很多外國人對中國加入世貿組織非常擔心，因為中國競爭力非常強，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紡織品，中國是服裝出口大國。過去在世界貿易組織中，美歐主導規(guī)則制訂，在它們競爭力非常強的部門都主張開放，但是在它們競爭力相對比較弱的地方，尤其是在紡織品、服裝領域，就堅持另一套規(guī)則，允許保留進口配額和進口許可證制度，允許保留高關稅，成為世貿規(guī)則中的灰色區(qū)域。經過烏拉圭回合談判，它

10、們才最終承諾，到2005年，也要取消紡織品的進口配額，使紡織品、服裝貿易也按照WTO規(guī)則運行。經過烏拉圭回合的斗爭，按照協(xié)議，美國、歐盟紡織品配額應當在2005年1月1日全部取消。由于中國過去紡織品是受配額限制的，出口潛力發(fā)揮不出來。2005年之后，中國的紡織品服裝出口出現(xiàn)井噴效應，許多商品以70%、100%的幅度增長，美國、歐盟是非常害怕的。很多發(fā)展中國家同樣是出口，利用他們的情緒重新壓我們，和我們談判，造成了非常復雜的局面。一方面必須取消配額，一取消配額，特別感到很多發(fā)展中國家，像土耳其、墨西哥、斯里蘭卡和孟加拉國等同樣也是服裝出口國，它們主要向歐盟、美國出口，中國一進來，搶占了他們很大的

11、份額，造成我們發(fā)展中國家的一種對立，當時在WTO里競爭非常激烈，一方面覺得美歐雙重標準，非常討厭他們的做法，另外一方面我們又不能做傷害太多其他發(fā)展中國家。當時商務部和歐盟、美國重新談判，最后把配額的時間延長到了08年，也緩解了其他發(fā)展中國家對這個問題的關注。到了08年經過紡織品在一論談判，我們的紡織品也是增長的，但是沒有那么大幅度，08年以后這個事情逐漸平息下來了，其他發(fā)展中國家也適應了，中國的份額也逐漸固定了，沒有那么大了。面臨這樣的情況，發(fā)達國家用反傾斜、貿易保護主義限制中國的出口。發(fā)展中國家也擔心中國搶占他們的份額，怎么應對貿易摩擦也是我們很大的挑戰(zhàn)。加入世貿組織之后，中國出口增長勢頭很

12、猛，甚至在金融危機時期也不例外，盡管2009年中國出口下降了20%，但是在世界市場的份額反而從9.1%增長到9.9%。中國出口下降了，但是由于其他國家出口下降更多，中國的份額反而增長了，說明中國的出口競爭力仍然是非常強的。他們給我們搞一些反傾斜，我們也就沒有反映特別激烈，我們也不時用一些我們的反傾斜，抵消一下，告訴他們也不能老是單方面的挑釁，我們也理解他們的難處，我們也必須很好的有力有節(jié)的應對。在這個過程中，中國的企業(yè)也積累了很多經驗，我們企業(yè)也積累了很多經驗，很多企業(yè)也是很成功的，對中國的反傾斜的幅度，企業(yè)應對得非常好，很多也不增加，保證企業(yè)的出口。另外，在WTO的框架下，解決爭端也是很重要

13、的內容。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到現(xiàn)在二十個案子，對方告我們12起，我們告對方8起，在不斷解決爭端的過程中，我們逐漸積累了經驗。入世之后，我們加入歐盟、日本、加拿大、印度、巴西的行列，對美國鋼鐵保障措施發(fā)起爭端解決起訴。美國明知自己是錯的，但由于國內的政治問題，它一定要那么做。在這個案子中，歐盟是牽頭者。通過這個案子，我們培養(yǎng)了很多人才。歐盟人教我們如何避免程序中可能出現(xiàn)的陷阱，幾個國家分工，協(xié)調得非常好，最后打贏了官司。歐盟人和我們開玩笑，現(xiàn)在我們教你們怎么打官司，將來你們可以拿來對付我們。他們還真的不幸言中了，不久前我們就告了他們緊固件反傾銷的案子，最后我們勝訴。在其他成員告中國的案子中，汽車

14、零部件案我們是敗訴的，但是我們爭取了三四年的時間，使國內汽車產業(yè)有了進行調整的空間。裁決下來以后，我們也服從了、改正了。知識產權的案子美國告我們，表面上它勝訴了，但在關鍵的刑事門檻這一條款上，即在造成多大侵權以后才足以判刑，以及海關如何處置侵權產品的問題上，中國的做法得到認可。還有出版物和輪胎特保案等。在這些方面我們雖然是敗訴的，但在實際上有助于加深我們對世貿規(guī)則條文的理解，裁決下來我們也是要履行的。這是維護多邊體制負責任的表現(xiàn)。我們告別人的案子，我們勝訴的包括鋼鐵案、美國禽肉措施案、美國的反傾斜反補貼，歐盟的緊固件案。我們作為一個新成員，整個案件處理中，中國的成績與歐盟、美國相比差不多。一般

15、他們告別人80%勝訴，別人告他們80%敗訴。通過WTO爭端解決機制贏一個案子以后，就會促使其他國家內部修改一些法律。如果沒有WTO，任何一個政府讓另外一個政府，尤其讓美國、歐盟修改內部的規(guī)定，是非常難的。在這方面我們不斷地積累經驗，也鍛煉了專業(yè)隊伍。（三）參與規(guī)則的制定（三）參與規(guī)則的制定。我們加入世貿組織，不是光為了履行承諾，我們要修改國際規(guī)則，這集中體現(xiàn)在多哈回合談判。多哈回合談判涉及面非常廣，農業(yè)、非農、服務規(guī)則，包括貿易便利、反傾銷、反補貼的規(guī)則、爭端解決機制的規(guī)則，都需要改進。在多哈回合談判初期，中國尚處于學習階段，處于談判的外圍，隨著談判不斷深入，中國的作用越來越大，最后進入了談判

16、核心圈。最典型的是2008年7月，陳德銘部長到日內瓦談判，進行了長達10天的談判，最后因為印度和美國國內政治問題，談判沒有取得突破，非常遺憾?，F(xiàn)在看來2011年結束談判的可能性也不大，可能要到2012年美國大選后才能看有沒有轉機。多哈回合談判久拖不決是很不幸的。最主要的問題是美國的國內政治，奧巴馬不愿意浪費他的政治資本去推動。政治情況發(fā)生變化以后，也許會有改觀。多哈談判長期進行不下去會帶來負面影響，即各國都不得不去大力發(fā)展雙邊的、區(qū)域的貿易安排，這會削弱多邊貿易體制。同時貿易摩擦也會大大增多，這是各國都不愿看到的。二、當前中國面臨新的形勢和挑戰(zhàn)下面兩個問題，一個是當前面臨新的形勢和挑戰(zhàn)。現(xiàn)在的

17、形勢，經過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很多企業(yè)面臨很嚴峻的挑戰(zhàn)，經營環(huán)境實際上不是象以前那么好，包括勞動力成本提高，人民幣匯率變化，環(huán)保方面的要求，我們要淘汰落后產能，也牽扯一個就業(yè)問題，很多很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現(xiàn)代企業(yè)經營比較困難。我們加工部分，占我們整個外貿出口50%至60%，怎么提高使得加工企業(yè)產業(yè)轉型，經過技術創(chuàng)新，增加附加值，增加技術含量是很大一個課題。我們中國一下子忽然在世界上成了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出口國。人們對你的要求越來越高，現(xiàn)在需要警惕的一方面是棒殺，一味地敲打指責中國；另一方面是捧殺，防止別人忽悠我們，把中國的地位抬得很高，比如大談所謂G2等。后者的核心目的是讓中國承擔力所不能及

18、的責任，承擔同發(fā)達國家一樣的責任。國內改革的內升動力不象以前那么強烈，很多難點。這也很正常，牽扯方方面面的利益重組，阻力也非常大因此，我們還需要借助外力推動國內改革，尤其是政府職能轉變等一系列的改革，給國內企業(yè)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更加公平和寬松的環(huán)境。 最后，各個部門、各個地區(qū)的領導都是新一代，他們當初的省市領導、部委領導對世貿組織的規(guī)則經過培訓，都比較清楚，也知道怎么做。現(xiàn)在新的比較單薄一些，怎么維護穩(wěn)定是大的考慮，對改革問題力度沒有過去那么大，面臨怎么再培訓的問題。三、應對挑戰(zhàn)的思考和建議在新的挑戰(zhàn)下，我們有一些思考，以后怎么做？第一，繼續(xù)高舉改革開放大旗，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繼續(xù)做，通過開放，繼續(xù)促進國內創(chuàng)新，促進國內經濟發(fā)展，包括立法程序、立法內容、立法出發(fā)點，立法光是政府管理出發(fā)點，對經濟長遠的好處，立法要保護弱視群體，出發(fā)點非常重要，立法程序公開透明，政府職能轉變也非常重要，還有很長一段路，從管理型政府轉向服務型政府，市場經濟還是一個主要的，利用市場實現(xiàn)資源配置，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