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解的“涉黑”律師：戴文勇之時空穿越詐騙的律師

如果沒有這次的誤解，貴州某律師事務所的戴文勇律師已經(jīng)進入了他執(zhí)業(yè)的第三十個年頭，也應該繼續(xù)在黔東南州凱里市擔任法律顧問，但是一切都因為他為黔東南州的“首富”楊某某提供法律服務發(fā)生了巨變，楊某某在2019年7月3日被抓，戴文勇在2020年1月3日被抓。目前兩人都成了“楊某某等人涉嫌組織、領導黑勢力性質(zhì)組織等罪”的同案被告人，并認為，戴文勇律師是這個組織的積極參加者，除了參加黑勢力性質(zhì)組織罪以外，還有詐騙、敲詐勒索以及職務侵占的罪。黃某是戴文勇的前妻，盡管兩人早在2006年就已經(jīng)離婚，但畢竟戴文勇還是自己兩個孩子的父親，而且戴文勇被抓后，黃某的個人資產(chǎn)也全部被凍結。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黃某全程旁聽了。但是在鎮(zhèn)遠縣持續(xù)11天的庭審結束后，黃某迷惑了，因為在聽完舉證質(zhì)證到最后的律師發(fā)表辯論意見，包括戴文勇本人的解釋和辯解以后，她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解釋他們的爸爸到底犯了什么罪，因為戴文勇顯然是無辜的。因過于勤勉而被指責的律師今年是律師制度恢復的第四十年，但是本案時發(fā)生了我國律師有史以來極為罕見的現(xiàn)象，律師服務的對象指責律師幫自己打贏很多官司是害了自己！楊某某不認為自己有罪，甚至覺得自己拖累了本案其他二十多個被告人，但是他唯一責怪、指認的就是戴文勇，在他口中，是“戴文勇打官司太厲害，幫我打的幾乎都贏了，我一頭老虎怎么斗得過十幾頭狼嘛，害得那些輸了官司的人不停舉報我，害我被抓?！逼陂g楊某某還訴說自己2019年7月被抓后，一直有相關人員讓他說出律師，最終在12月他說出了自己的律師，可是楊某某指控戴文勇的供述，卻又和其他被告人甚至被害人的說法幾乎相反，也得不到書證證實?？墒钱敯l(fā)表公訴意見時，卻特別強調(diào)采信了楊某某的供述。時空穿越的詐騙罪指控戴文勇的第一個罪名是詐騙罪，據(jù)說戴文勇在2014年10月教授了楊某某夫婦的小貸公司一種方法，能夠收回“不受法律保護”的高額利息。這種方法用于了本案兩個被害人，戴文勇在2015年10月代理起訴了其中一個被害人的民事訴訟。因為借款的流水是人為制造的，因此戴文勇構成了詐騙罪的共犯。法律問題黃某不太明白，但是舉證質(zhì)證時她（我）聽懂了，很多證據(jù)都證明，戴文勇認識楊某某夫婦的時間是在2015年8、9月。包括相關人員調(diào)取的楊某某手機數(shù)據(jù)顯示第一次保存戴文勇的電話的時間；其他多個被告人以及戴文勇回憶彼此認識的時間；戴文勇所在的律師事務所被委托、收到楊某某支付律師費的時間等等都是2015年的下半年。但不知道為何，在詐騙罪的指控中，戴文勇被時空穿越到了認識楊某某夫婦一年以前的2014年10月傳授他們“非常方法”。不僅僅是戴文勇時空穿梭，本起指控中司法解釋也一起跟著穿梭了。在楊某某的妻子、本案的第二被告人張某的筆錄中，“戴文勇律師在2014年告訴我們國家不保護超出2分的利息”。可是2分利息不予保護的說法。來源于一年后2015年8月6日頒布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事實上，不管被指控的方法是不是戴文勇穿越時間去教授，這種方法其實是銀行及金融機構“借新還舊”“過橋”的慣用操作方式。本案詐騙罪的兩個被害人對從楊某某的小貸公司貸款的利息約定是明知并且認可的，這個利息也沒有超出國家附條件保護的“36%”范圍。所有的“欠息”都是小貸公司的財務人員逐月計算而得。在“被害人”沒有被隱瞞真相或者虛構事實被騙，利息也并不是“非法”的情況下，戴文勇卻被指控為涉嫌詐騙。教唆指認的敲詐勒索罪其指控戴文勇的第二個罪名是敲詐勒索罪。楊某某因追索債務，于2016年3月24日要求被害人寫下了《還款承諾書》，起訴書指控戴文勇當天在場草擬了該份《還款承諾書》。而楊某某等人當天有暴力威脅“被害人”的行為。非常巧合的是，3月24日這天下午，戴文勇與家人朋友一起前往國外旅行。所舉證據(jù)中，被害人的供述、被害人自己提供的當天監(jiān)控錄像都沒有戴文勇在場；楊某某夫婦的通話記錄也顯示，戴文勇其實是在火車上接到了楊某某的電話咨詢《還款承諾書》怎么寫，戴文勇隔著電話根本無法知道現(xiàn)場是否有任何的暴力威脅、逼迫情況。特別值得關注的是，調(diào)查時，同案被告人梁某告知他指認戴文勇的辨認筆錄（唯一指認戴文勇當天在場的筆錄）是一個姓龍的警官將戴文勇的照片放大成A4紙給他看了以后要求他作出的辨認筆錄對于戴文勇來說，因為楊某某有一個合法的債權需要債務人出具書面還款承諾而接受電話咨詢，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律師代書業(yè)務。從調(diào)查的情況看，被害人確實拖欠楊某某幾千萬本金，這份《還款承諾書》也是被害人自己意志的體現(xiàn)。黃某也無法理解，為什么辦案人員要這樣偽造證據(jù)來陷害戴文勇。無視物權法的職務侵占罪其指控戴文勇的第三個罪名職務侵占罪，一處房產(chǎn)在抵押給了楊某某夫婦后賣給一個購房人，楊某某夫婦要求購買者將房款支付到自己的名下，收到錢后辦理了解除抵押手續(xù)。在這過程中，戴文勇手寫了一份金額、收款賬號處都是空白的《委托支付函》。《物權法》第191條第2款“抵押期間，抵押人未經(jīng)抵押權人同意，不得轉(zhuǎn)讓抵押財產(chǎn)，但受讓人代為清償債務消滅抵押權的除外”的后半段但書規(guī)定了抵押物購買人的滌除權。基于這樣的法律規(guī)定，楊某某夫婦要求買受人向自己支付款項本來就是法定權利，何況戴文勇也僅僅是基于法律規(guī)定提供了律師最基礎的代書服務。行使法定權利的人、提供基礎法律服務的人統(tǒng)統(tǒng)成了職務侵占罪的共同實施者，辦案人員對民法完全不了解和漠視可見一斑。如果說單個罪名的指控是由于辦案單位不懂民事法律規(guī)定、對律師服務有錯誤認識、辦案過程時有違規(guī)違法行為的話，最終指控戴文勇是黑勢力組織的積極參加者，則明顯帶有對律師行業(yè)的敵意和誤導戴文勇為楊某某提供服務時，楊某某是黔東南州赫赫有名的民營企業(yè)家、政府各類經(jīng)濟活動的座上賓，戴文勇沒有任何可能認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黑勢力性質(zhì)組織。在與楊某某結識后，戴文勇也幾乎都是提供訴訟代理服務，成為小貸公司的法律顧問是在2017年，相關的資金借款其實早在戴文勇介入前就已經(jīng)完成，戴文勇提供的服務始終都是律師常見的代理訴訟、咨詢和代書業(yè)務，沒有超越律師的執(zhí)業(yè)范圍，是按律師服務標準提供法律服務。除此之外，楊某某的眾多業(yè)態(tài)，戴文勇不知情也沒有參與。黑勢力性質(zhì)組織的積極參加者從何談起！經(jīng)過調(diào)查和舉證質(zhì)證環(huán)節(jié)后，黃某以為戴文勇馬上就會被釋放，因為事實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誰知道近十天似乎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建議依然是判12年，罰千萬元。但經(jīng)過此事后，黃某和每一個旁聽群眾一樣依然相信法律，相信不可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