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道德的核心和道德教育的重新思考

對道德的核心和道德教育的重新思考第一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提要：我國道德教育之所以長期走不出困境，最根本的問題還不在于德育工作自身，而在于我們對德育所要傳達的道德的內(nèi)涵認識的錯位。在現(xiàn)代社會中，道德的核心和實質(zhì)是公平，而不是我們長期宣揚的片面、過度和無前提、無條件的“利他”、“奉獻”和“自我犧牲”。我國道德價值取向和道德教育的最大失誤，就是一直不愿意承認合理利己的合理性和合法性。為此，需要確立三個觀點：道德的核心是公平；道德教育的重要目的就是引導和規(guī)范人們通過利他而合理利己；道德教育應更多地貼近大眾生活。第二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一個重要的前提性認識：改革開放20多年來，我國道德整體水平是在“爬坡”還是在“滑坡”？我們的認識是，中國的整體道德水平伴隨著社會的進步和文明，尤其是經(jīng)濟制度的改革而大大地進步了。因為，今天的道德比以往更加公平，更加真實，更加符合人性，盡管問題還相當嚴重。但是，我們的倫理學和道德教育與道德宣傳并未發(fā)生根本性的改變，自然，道德教育和道德宣傳難以入耳、入腦、入心。然而，這恰恰是一件另一種意義上的“好事情”。第三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一、道德的核心是什么？道德的核心是什么？這是重新思考道德和道德教育的邏輯前提，對此，人們見仁見智，不同時代、不同人有很不相同的理解。從古至今，我們對道德的理解大都是從情感、愿望和應然出發(fā)的，有太多的非理性因素。第四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1.“君子國”的啟示“君子國”的故事：仍然無法改變?nèi)死旱谋拘院汀叭耸抢骸钡倪@一事實。我們常常錯誤地認為，如果關(guān)心別人的利益勝過關(guān)心自己的利益，爭論就不會發(fā)生。且不說這不可能成為人與人關(guān)系的普遍事實，即便如此，得到的也不是一個和諧和道德的社會，而且“君子國”最終會變成“小人國”。因為在現(xiàn)實中（即不可能人人都是“君子”），“君子國”最適宜于“小人”的生長繁殖。第五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我國著名經(jīng)濟學家茅于軾先生認為，“‘先人后己’和‘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一類的要求包含邏輯上的矛盾，不可能成為真正得以實施的處理人際關(guān)系的原則。當然這決不是說，先人后己的精神不值得稱贊，或者這種行為不高尚，而是說，這種原則不能成為社會成員利益關(guān)系的普遍基礎”。第六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茅于軾認為，道德的核心是人與人之間利益的等價關(guān)系或者平等關(guān)系。這種平等關(guān)系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一是人們在經(jīng)濟利益上的對等關(guān)系；二是人們在基本權(quán)利上的對等關(guān)系；三是在經(jīng)濟利益和各項基本權(quán)利面前人人機會均等。第七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茅于軾的觀點曾在社會上引起過強烈反響。社會生活中最基本的是經(jīng)濟生活，人與人關(guān)系中最基本的是經(jīng)濟關(guān)系或經(jīng)濟利益的關(guān)系，因此，作為調(diào)節(jié)人與人社會關(guān)系的道德（包括法律和各種制度與規(guī)則）不可能在根本上違背經(jīng)濟生活中等價、平等的原則，盡管經(jīng)濟生活并不是社會生活的全部，等價和平等也不是道德生活的全部。第八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2.道德的核心是公平我們認為，道德的核心是公平，即公正和平等。所謂公平，就是利益和權(quán)利的機會人人均等和利益分配上的公正與合理，就是義務和權(quán)利、付出和所得的大致統(tǒng)一，否則，在根本上就無道德可言。第九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必須指出，道德除了公平這一核心內(nèi)涵外，還有其他一些重要的內(nèi)涵，如正義、人道、博愛等，如對弱勢人群的同情、關(guān)愛和扶助。但從另一方面講，也不能把這種行為完全看成是一種道德行為，更不能看成是一種施舍。一是因為這是政府或公民應盡的義務，二是因為這是一種道德乃至法律責任（如納稅）。第十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然而，在以往的道德理論和道德實踐中，我們卻一味而片面地把“利他”、“奉獻”、和“自我犧牲”視為道德的的本質(zhì)和核心，并以此區(qū)別于資產(chǎn)階級道德。這些品質(zhì)本身是高尚的，但問題是我們所講的“利他”、“奉獻”和“自我犧牲”往往是無條件和沒有前提的，因而缺乏公平的內(nèi)核。這使人感到做一個有道德的人就是做一個處處吃虧、事事?lián)p己的人；使人感到個人與他人、與集體、與社會的利益是相互排斥、難以兩全的。（指導員探親；大學生去西部；舒爾茨；薩馬蘭奇之事例）第十一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由于我們把道德的本質(zhì)和核心理解為單純的“自我犧牲”，于是我們所宣揚的道德典型不外那么幾種類型：“有病不看型”；“不回家過節(jié)型（發(fā)揚風格型）”；“不顧家人型”；“拼命工作型”；“只講貢獻不求索取型”；“‘心中只裝著他人惟獨沒有自己’型”。凡是勞動模范和英雄標兵，幾乎都有這類催人淚下的典型事跡。這不僅讓這些好人吃了太多的虧，而且他們的道德行為可能還滋生了一些小人，因為道德的行為不一定就會產(chǎn)生道德的結(jié)果（免費修電器之例）。盡管我們不斷地樹榜樣，而且天真地認為“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但并沒有多少人去學他們（且不去計較去學的那部分人的道德動機）。（老張的行為）第十二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至今還有不少人無限懷念20世紀50年代的道德，其實這其中有許多誤解。第十三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地鼓勵自我犧牲，一味地提倡只講奉獻不講回報，一味地要求首先要替他人著想（可能就不會去爭取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和利益，從而不利于社會公正、社會正義和公平規(guī)則的建立，也不利于職業(yè)道德的提高），那不僅虧待了好人，而且還為小人的繁殖提供了空間。到頭來，公平何在？公正何在？正義何在？平等互利何在？正常的人與人的關(guān)系何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君子”還是“小人”都不會有生命的活力。（孔子的兩個學生的故事）第十四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二、應該如何認識和評價“利己”對“利己”的認識和評價是思考道德和道德教育不可逾越的問題，而我們最大的問題就出在這里，重構(gòu)我國道德和道德教育的最大障礙也在這里。某種意義上講，在我國，經(jīng)濟體制（包括所有制）和社會規(guī)則的改革與道德和道德教育是二元分裂的。第十五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1.何謂“利己”？首先要表達的一個觀點是，“利己”在理論上是一個中性詞，而不是一個天然的貶義詞。它既是“萬惡”之源，也是“萬善”之源；它制造了假丑惡，也創(chuàng)造了真善美。沒有利己的原始內(nèi)驅(qū)力，世界上什么都不會有。從社會歷史發(fā)展來看，利己所創(chuàng)造的真善美的總量遠遠大于其所制造的假丑惡。因而，大可不必把利己看得那么可怕。第十六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何謂“利己”？利己即自利，利己即自己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也即是趨利避害。這是人的本性和本能。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蘊涵著這個天理。因此，對于人來說，利己是正常的、必要的和無可厚非的。人如果自己都不想為自己好，那不僅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而且簡直就是十分可怕的了。茅于軾也曾大膽地指出：“人是自利的生物實在是人類社會的大幸?！钡谑唔摚参迨豁?，2022年，8月28日2.利己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人為什么是利己的？這是由人的需要與人的行為之間的必然聯(lián)系所決定的。人總是有需要也總是要力圖滿足自己的需要的，需要是人的行為的主要動因。馬克思說：“任何人如果不同時為了自己的某種需要和為了這種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他們的需要即他們的本性?！钡谑隧摚参迨豁?，2022年，8月28日我國學者肖鋒有關(guān)科學技術(shù)的人文關(guān)懷的論述，很能說明科學技術(shù)的發(fā)展與人類利己動機的內(nèi)在關(guān)系。他認為，人們從事科學研究和技術(shù)發(fā)明，最初便起于利己的動機。從認識上是為了滿足人的自然好奇心，從實踐上是為了減輕勞動重負，提高生產(chǎn)率，在價值上是為了提高生活水平，增加人間善的總量。第十九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道金斯關(guān)于“自私的基因”的理論對我們理解生物自私的本能性或許有某種啟發(fā)。這種理論認為，只有基因才是生命現(xiàn)象中永恒的東西，生物的個體和群體只是基因的臨時載體，基因既是遺傳的基本單位，也是自然選擇的基本單位?；虻谋举|(zhì)是自私的，它們控制了生物的各種活動和行為，目的就是為了使基因本身更多更快地復制，只要能達到這一目的，基因是無所不為的。在生物界，不僅競爭性、爭斗性、排他性的行為可以歸結(jié)為基因的自私性，而且“利他主義”與“利他行為”也可以追溯到基因的自私性。第二十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生物，包括人的利己性是否源于基因或與基因有關(guān)，目前尚未得到科學證明，但利己的生物普遍性和社會普遍性恐怕是一個難以推翻的事實。第二十一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叔本華指出：“人主要的和基本的動機和動物的一樣，是利己主義，亦即迫切要求生存，而且要在最好的環(huán)境中生存的沖動。”愛爾維修認為：“人是能夠感受到肉體的痛苦和快樂的，因此他逃避前者，尋求后者。就是這種經(jīng)常的逃避和尋求，我稱之為自愛?！毕姆蛱夭J為，最高的道德是“利己的感情”和“自然感情”的和諧，“如果一個生物對自我是冷漠的并且對危險又麻木不仁，或者如果他想用任何這類情感來維持生存和自我防御，那么根據(jù)造物主的意圖和目的，這被認為是惡的。”第二十二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需要指出，利己所希望得到的合理回報和需要的滿足，既包括物質(zhì)的，也包括精神的，如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他人和社會的承認和贊許、內(nèi)心的安寧、心理的平衡、快樂的體驗，這都屬于利己。從這個意義上說，雷鋒的助人行為在本質(zhì)上也是利己的，是利他與利己的高度統(tǒng)一，因為雷鋒的助人行為滿足了他內(nèi)心的強烈愿望，本來，這并不應該認為這是單純的吃虧和損己。第二十三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從市場經(jīng)濟來看，從某種意義上說，市場經(jīng)濟是利益經(jīng)濟，人們對自身利益的追求，構(gòu)成了人們從事經(jīng)濟活動的基本動力。經(jīng)濟學有一個最基本的假定前提，即經(jīng)濟活動中的人首先是“經(jīng)濟人”。最早提出這一假定的亞當·斯密認為，人都是利己主義者，每個人都最關(guān)心他自己的利益，并盡力追求他自己的利益，而社會則是由許多個人所組成的，所以社會利益便是這許多個人的利益的總和，各個人愈是追求個人的利益，社會的利益就愈大。斯密的“經(jīng)濟人”的假定，構(gòu)成了經(jīng)濟學的基礎，沒有這一基礎，經(jīng)濟理論所作的一切分析就站不住腳，經(jīng)濟學就不存在了，經(jīng)濟活動也不存在了。第二十四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但是，市場經(jīng)濟，尤其是社會化程度極高的現(xiàn)代市場經(jīng)濟，要求人們在對自身利益的追求中，必須要以承認他人追求自身利益的權(quán)利為前提，自利必須以互利為前提，利己必須與利他相統(tǒng)一。市場經(jīng)濟以它本身固有的發(fā)展規(guī)則，對人的利己行為加以約束，這種約束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理解：第二十五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一是靠犧牲他人利益追求自利的個人或集團，必然會造成不同利益間的對抗，從而破壞市場秩序的穩(wěn)定性；二是如果自利是通過侵害他人利益而實現(xiàn)，必然會使市場萎縮，最終將會損害自己；三是損人利己的機會主義行為，必然會提高市場交易的成本，從而阻礙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第二十六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因此，市場經(jīng)濟并不容納損人利己的行為。當然，市場經(jīng)濟的這一本質(zhì)要求并不意味著市場經(jīng)濟中不存在利己與利他的矛盾。事實上，由于市場經(jīng)濟是一個分散決策的經(jīng)濟，每一個微觀經(jīng)濟主體在進行經(jīng)濟決策的經(jīng)濟活動時，必定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fā)。有的經(jīng)濟活動，從微觀活動的角度看，可能是有價值的，有利可圖的，但從宏觀活動的角度看，卻是一種更大利益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一般說來，微觀經(jīng)濟主體不會自動放棄對自己有利而對宏觀經(jīng)濟不利的經(jīng)濟活動，這時利己與利他就會發(fā)生沖突。第二十七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這一問題古典經(jīng)濟學派的斯密已經(jīng)覺察，在他看來，市場完全可以通過價格機制這一“看不見的手”，使這一矛盾獲得圓滿解決。顯然，斯密把市場神秘化了，把市場的作用夸大了?，F(xiàn)代經(jīng)濟理論認為，由于競爭過度、外部效應、信息不對稱、收入分配差距過大等因素的存在，市場經(jīng)濟自發(fā)的規(guī)范作用是有限的，還必須輔之以其他手段，如經(jīng)濟上的宏觀計劃與調(diào)控、反壟斷；相關(guān)法律和道德等等。第二十八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利己作為一種客觀存在的普遍事實盡管從根本上講是積極的、無可厚非的，但也不能無限制地加以贊美，因為利己的確極易滋生惡的動機和行經(jīng)，如不加以規(guī)范和限制，那對個人和社會都是災難。但是，利己所潛藏的可能的危險性并不能成為反對承認利己的合理性的理由。老黑格爾指出，盡管從道德的意義上說，私欲并不值得贊美，甚至還可以看作是人類所具有的劣根性之一，但事實就是那樣，它存在著，并且還是人類行為的強大動力之一。第二十九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恩格斯曾嘲笑費爾巴哈：當費爾巴哈說“善”是歷史發(fā)展的動力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說出了一個偉大的真理，其實，老黑格爾比他更高明，惡劣的情欲事實上往往是歷史發(fā)展的動力。這里所說的“惡”，就是指利己的欲望以及隨利己行為所伴生的不道德的行為。第三十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總之，我們想要表達的觀點是：無論在人性的意義上還是在社會的意義上，無論是在個人生存和發(fā)展的意義上還是在社會生存和發(fā)展的意義上，利己都是自然的、合理的。否則，似乎什么都無從談起。從這個意義上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有一定道理的。第三十一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既然人總是有需要的，那么就總是要去滿足自己的需要，需要的滿足就是利己。利己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損人利己。利己本身并不是罪惡，關(guān)鍵是采取什么手段去利己。因此，利己本身并不包含道德問題，但如何利己，即利己的手段就有一個道德不道德的問題了。第三十二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就此，我們是否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我國道德價值取向和道德教育的最大失誤，就是一直不愿意承認、羞于承認、不敢承認人是利己的這一天理（似乎這樣天下就會大亂），也不承認道德的核心是公平。這一失誤首先表現(xiàn)在經(jīng)濟制度的建立上，進而表現(xiàn)在道德和道德教育上。這種失誤所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第三十三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為什么說我們對道德的認識從根本上講是錯誤的？因為它一方面不符合人性，是在與強大的、不可改變的人性相對抗；同時也在與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相對抗。這也許是我們一切失誤中最根本的失誤，是一切失誤的根源。當然，改革開放以來，在這方面我們已有了重大進步，如經(jīng)濟制度的改革、終于把“私有財產(chǎn)不可侵犯”首次寫進憲法等等，但我們始終還沒有把那層“紙”捅破，盡管我們的許多做法已經(jīng)承認了人利己的合理性。第三十四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三、道德教育的真正目的在于引導和規(guī)范人們通過利他而合理利己道德教育的真正目的絕不是要去扼殺人利己的天性，而在于引導和規(guī)范人們通過利他而合理利己。道德教育不是要人們不利己，而是要人們懂得如何利己才是合理的、可靠的和長久的。第三十五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1.利己與利他的辨證關(guān)系為了達到合理利己的目的，其手段不外有兩類：一是通過利他（包括利社會）；二是損人（包括損社會）。一般說來，通過利他而利己，就是道德的，也是公平的；通過損人而利己，就是不道德的，也是不公平的。第三十六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令人不解的是，我們在道德教育中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利己與損人之間理所當然地劃上等號，似乎人要利己，必要損人。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認為道德和道德教育就是要扼殺人的利己性，認為如果所有的人如果都不利己而以利他作為個人行為的第一出發(fā)點，那社會將會如何的美好。這真是大錯特錯了！此外，我們也莫名其妙地把利他與損己之間必然地聯(lián)系在一起。第三十七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這種把個人利益與他人利益及社會利益割裂開來，把利己與利他對立起來的道德價值觀是十分有害的，給人們的道德行為和道德教育設置了極大的障礙。利己與利他在總體上是一種對立統(tǒng)一的關(guān)系。在通常情況下，沒有利己的需要，就很難有利他的愿望。社會變革的重要目的，就是要建立起一系列有利于利己與利他相統(tǒng)一的規(guī)則，并盡可能防止和抑制損人利己，以實現(xiàn)“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公理。第三十八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需要認識到，利他與利己也不是相沖突的，利他在本質(zhì)上是有利于利己的。通過利他，通常會得到一定的回報，這種回報不僅包括物質(zhì)的，也包括精神的。即便沒有任何外在的匯報，個人也會得到一種心理上的滿足，體驗到某種愉悅和幸福。我們不能把雷鋒精神理解為是損己利人，是單純的吃虧，它同樣是利人利己，是二者的高度統(tǒng)一。第三十九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然而，在我們的倫理學那里，利己與利他是嚴重二元分裂的，在這里，人性、生命與道德的親和性被粗暴的破壞了。這種道德價值觀造成了三種悲?。阂皇敲镆暽?。如有病不看等。二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利他精神而去做遠遠超出個人能力的事情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如劉文學、龍梅與玉榮、賴寧、李向群等。三是虛假的道德表演。在我們的教育和社會中，許多表面上看所謂表現(xiàn)好的人很可能更不道德，因為他們更虛偽，更不真實。（包括教育中為革命而學習的口號，為個人前途而學習至少被認為是動機不純，境界不高）第四十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令人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我們的道德和道德教育一定要把利己與利他看得那么水火不容呢？這種道德價值觀的益處究竟何在呢？第四十一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盧梭將自愛與憐憫作為人的基本的自然感情，認為愛人與自愛最終是一致的，“只有把自愛之心擴大到愛別人（而不是先要泯滅自愛，自愛沒有了，也就沒有”擴大“的基礎了——講者注），我們就可以把自愛變成美德，這種美德，在任何一個人的心中都可以找到根柢的?！钡谒氖摚参迨豁?，2022年，8月28日法國生命哲學家居友認為，生命本身具有欲求擴散和運用自身力量的沖動，“生命只有擴散自身才能維持自身。”當生命擴散其過剩之生命力時，便與利他聯(lián)系在了一起。生命的這種特征使得利己與利他在“道德生殖力”上得到了統(tǒng)一。第四十三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說來奇怪也不奇怪，在倫理道德上總是試圖扼殺利己并大肆宣揚無私奉獻的中國，其社會道德水平卻遠遠低于公開承認利己、保護利己并鼓勵合理利己的西方發(fā)達國家。原因固然有多方面，但起碼在實踐上現(xiàn)實地證明了利己與利他并不是二元分裂的。第四十四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還應指出，通過利他而利己是道德的，而“利己不損人”同樣是道德的。第四十五頁，共五十一頁，2022年，8月28日我們的倫理學和道德教育還應確立一個簡單而又重要的道理，即做一個有道德的人實際上是非常幸福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定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樂于助人的人，這樣的人往往心平氣和、樂觀豁達，甚至健康長壽。所謂“好人命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