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友蘭的四種人生境界理論探析,人生哲學(xué)論文

馮友蘭的四種人生境界理論探析,人生哲學(xué)論文馮友蘭一生最大的奉獻(xiàn)并不在于其與胡適一起建立起當(dāng)代意義上的中國哲學(xué)學(xué)科，而在于其建構(gòu)了新理學(xué)思想體系。在馮友蘭新理學(xué)著作中，最重要的也并不是(新理學(xué)〕，而是(新原人〕。相比于(新理學(xué)〕，(新原人〕是純熟的、系統(tǒng)的，有其內(nèi)在邏輯的，最能反映他的哲學(xué)精神的.因而，在馮友蘭的新理學(xué)思想體系中居于核心地位和最具理論價值的并不是其(新理學(xué)〕所闡述的所謂新理學(xué),而是其(新原人〕所闡述的人生境界講。有學(xué)者甚至據(jù)此以為馮友蘭的人生境界講是其整個哲學(xué)體系的核心與歸宿.關(guān)于馮友蘭的人生境界講，學(xué)術(shù)界的研究成果很多，本文擬對其做進(jìn)一步討論，并兼及其儒道墨法之源。馮友蘭所謂的人生境界能夠講是指宇宙人生對于人所具有的意義，可以以講是人對于宇宙人生對于人所具有的意義的覺悟與了解。在討論人生境界時，馮友蘭引入覺解這個概念，以為人生境界決定于覺解,人生境界的高低、不同決定于人對于宇宙人生的覺解程度。這講明馮友蘭的人生境界的關(guān)鍵點(diǎn)在覺解.下面我們將從覺解出發(fā)，來看馮友蘭的人生境界講。一、自然境界馮友蘭以為各人有各人的境界，嚴(yán)格地講，沒有兩個人的境界，是完全一樣底,究其因在于每個人都是一個體，每個人的境界，都是一個個體底境界。沒有兩個個體，是完全一樣底，所以亦沒有兩個人的境界，是完全一樣底.這里，馮友蘭以每一個個體的特殊性解釋每個人人生境界的差異，似乎是不妥的。由于根據(jù)馮友蘭關(guān)于人生境界的解讀，人生境界決定于人對于宇宙人生的覺解,人生境界的差異決定于覺解的不同，而不決定于每個人的特殊性、人與人的不同。每一個個體是特殊的，不可能是完全一樣的，但是，假如他們對于宇宙人生的覺解一樣，他們的人生境界就應(yīng)該是一樣的。所以，根據(jù)馮友蘭的思路，他應(yīng)該講，每個人的人生境界都不一樣，原因在于每個人對于宇宙人生的覺解都是不同的。這里，不再糾纏此事。馮友蘭講：就大同方面看，人所可能有底境界，能夠分為四種：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就是講，每個人的人生境界固然不同，這世間人生境界固然千差萬別，但是，從質(zhì)的方面看，人生境界能夠分為上述四類。我們先看其對自然境界的闡述：自然境界的特征是：在這里種境界中底人，其行為是順才或順習(xí)底。此所謂順才，其意義即是普通所謂率性普通所謂率性之性，正是講，人的生物學(xué)上底性。所以我們不講率性，而講順才。所謂順習(xí)之習(xí)，能夠是一個人的個人習(xí)慣，亦能夠是一社會的風(fēng)俗無論其是順才而行或順習(xí)而行，他對于其所行底事的性質(zhì)，并沒有清楚底了解。此即是講，他所行底事，對于他沒有清楚底意義。就此方面講，他的境界，似乎是一個渾沌。但他亦非對于任何事都無了解，亦非任何事對于他都沒有清楚底意義。所以他的境界，亦只似乎是一個渾沌,在自然境界中底人，比于在別底境界中底人，固是有較低程度底覺解，然比于禽獸，還是有覺解底.馮友蘭的意思是，人對于自個所行之事沒有清楚的覺解，相應(yīng)的，他所行的事對于他來講所具有的意義就不清楚，這不清楚的意義所構(gòu)成的人生境界就是自然境界。由于人所行的事對于人來講所具有的意義不清楚，這自然境界就呈現(xiàn)出類似渾沌的樣子。由于處于自然境界中的人固然從總體上看對其所行的事沒有清楚的覺解，但是，并非對于任何事都不覺解，相應(yīng)的，并非任何事對于其所有的意義都不清楚，因而，自然境界所呈現(xiàn)出的類似渾沌的樣子只能是類似，而不是真的。由于沒有真正從心出發(fā)，對于所行的事沒有清楚的覺解,處于自然境界中的人，就只能率性順才順習(xí),也即只能根據(jù)其生物本性而行，只能根據(jù)自個的習(xí)慣或社會的風(fēng)俗而行。當(dāng)然，自然境界中的人對于自個所行之事沒有清楚的覺解,覺解程度較低，這是相對于別的境界中的人而言的，從人與人的區(qū)別的角度而言的，自然境界中的人相比于禽獸，不但有覺解,而且其覺解還是清楚的，由于覺解是人與禽獸之間的界線。順便講一句，這里需要注意的是，馮友蘭所講的處于自然境界中的人的率性順才而行、根據(jù)生物本性而行，本質(zhì)上是出于一種動物性的本能或曰一種沒有經(jīng)過理性考慮的沖動.所以，他講：一個人的行為，若是出于沖動，其人的境界，或其人于有此種行為時所有底境界，是自然境界。問題是，馮友蘭討論人生境界時所云的覺解是對宇宙人生的覺解,此處在闡述自然境界時，又將覺解局限于對所行底事或曰所行底事的性質(zhì)的覺解.聯(lián)絡(luò)他關(guān)于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等的闡述，似乎能夠判定，他所云的人對宇宙人生的覺解,其實(shí)是對于宇宙人生中的事物十分是對于人在宇宙人生中所碰到的事物的覺解.還有，從以上所引的兩處史料來看，馮友蘭在闡述自然境界之時，第一處史料用的是了解,第二處史料用的是覺解,可見其對于了解與覺解雖有區(qū)分，以為覺解包括了解,但是其對于二者的混用，講明其所謂的了解也就是覺解,也就是覺罷了。再從后面所引用的馮友蘭關(guān)于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的表述來看，馮友蘭也并沒有刻意區(qū)分了解覺解覺,而且，還增加了知這個范疇以代替覺解.基于自然境界中的人只能率性順才順習(xí)而行，沒有真正用心而行，進(jìn)而對于宇宙人生中的事物沒有清楚的覺解,馮友蘭以為處于自然境界中的人，要么愚蠢無知，不知用其心,其心也不特別知覺靈明要么聰明智慧過人，但是不用其心,固然其心知覺靈明.所以，他講：有此種境界底人，并不限于在所謂原始社會中底人,在自然境界中底人，其行為是順才或順習(xí)底。過原始生活底人，其行為多是如此底。小孩子及愚人，其行為亦多是如此底。所以小孩子及愚人的境界，亦多是自然境界,有此種境界底人，亦不限于只能作價值甚低底事底人。在學(xué)問藝術(shù)方面，能創(chuàng)作底人，在道德事功方面，能作驚天地，泣鬼神底事底人，往往亦是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莫知其然而然.此等人的境界，亦是自然境界.這是講，在歷史層面，原始社會中底人、人類初期的人的人生境界是自然境界，由于他們愚蠢無知、智商低下；在現(xiàn)實(shí)層面，過原始生活底人,比方小孩和愚蠢的人，其人生境界也是自然境界，由于他們要么處于愚蠢無知的時期，固然智商并不低下，比方小孩，要么愚蠢無知、智商低下，比方愚蠢的人；在現(xiàn)實(shí)層面，有些在學(xué)問、藝術(shù)、道德、事功等領(lǐng)域做出突出成就的人，其人生境界也是自然境界，由于他們固然聰明智慧過人、智商很高，但是不用其心.立足于儒家立場，馮友蘭以為處于自然境界中的人從人格的角度看是民、一般人，或者講自然境界是民、一般人的人生境界。他講：孔子講：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孟子講：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凡人的行為，都必多少按照仁義。但有些人按照仁義行，只是順才或順習(xí)，所以只是由仁義行，而非行仁義。此所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即是講，一般人對于道，多是由之而不知。就其由之而不知之講，其境界亦是自然境界。就儒家人格來講，雖有小人、君子、圣人三類，將儒家的人格理論與自個的人生境界理論相匹配，馮友蘭顯然不能將自然境界中的人列為小人，由于小人是利欲熏心的。于是，馮友蘭只能將自然境界中的人認(rèn)定為民這種一般人。在儒家看來，民身處社會的最底層，馮友蘭以為這恰好與最低級的人生境界---自然境界相匹配。馮友蘭對于自然境界的上述闡述，明顯是對道家人生境界的借鑒乃至錯解，他對此也不回避。他講：先秦底道家所謂純樸或素樸，有時是講原始社會中底人的生活，有時是講個人的似乎渾沌底境界。他們要使人返樸還純，抱素守樸。他們講：素樸而民性得矣。他們所謂性，即我們所謂才。人順其才，道家謂之得其性,老子教人抱素守樸.他講：圣人治天下，非以明民，將以愚之。又講：圣人皆孩之。老子欲使天下人皆如愚人、孩子，無知無欲。此即是講，欲使天下人的境界，皆是自然境界。道家所謂返樸還淳、抱素守樸，就社會方面講，是使人安于原始底社會；就個人方面講，是使人安于自然境界。道家所以如此主張，由于他們以為，欲使人保持他的天真，不致于流于惡與不善，這是一種最穩(wěn)妥底辦法.這里，馮友蘭把道家得道的境界解讀為自然境界。但是，馮友蘭把道家所追求的人的精神層面的純真、素樸解讀為原始社會中的人的生活情狀、個人的渾沌愚蠢，把道家的人性論所論的人的精神意義上的真、樸之性解讀為才也即生物之性，把道家借用赤子、嬰兒、愚人表示出得道者的形象、狀態(tài)解讀為小孩、愚人本身，把道家以無知無欲表述得道的境界、人的純真樸實(shí)的狀態(tài)解讀為無知無欲本身，這都是有意的錯解。道家的理想人格是圣人、真人、至人等。道家以為圣人、真人、至人等如同乃至就是赤子、嬰兒、愚人，一方面是由于圣人、真人、至人等的狀態(tài)、境界如同乃至就是赤子、嬰兒、愚人的狀態(tài)、境界，另一方面是由于圣人、真人、至人等的狀態(tài)、境界是人的天生的、本有的狀態(tài)、境界。每個人本來就是與道合一、與道同體的，至于有的人沒有成為圣人、真人、至人等，沒有像赤子、嬰兒、愚人那樣，那是由于其離開了道、背離了道，這樣，所謂求道、得道只不過就是回到道。馮友蘭對此并不明白，將道家的赤子、嬰兒、愚人與圣人、真人、至人截然分開，以為道家的赤子、嬰兒、愚人是先天的，而道家的圣人、真人、至人等就像他所理解的儒家的圣人那樣是后天的；道家的赤子、嬰兒、愚人處于自然境界，道家的圣人、真人、至人處于天地境界。于是，他講：道家亦以為理想底人是圣人。他們所謂圣人，亦不是在自然境界中底人，而是在天地境界中底人，不是有最低程度底覺解底人，而是有最高程度底覺解底人,有最高程度底覺解底人，在同天的境界中，其境界有似乎自然境界。道家于此點(diǎn)，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