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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都賦》看漢代文學的廣采博綜

班固的《兩都賦》作為《選集》的開頭之作,在賦史上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受到歷代學者的重視。許多人的評論和研究。表面看來似乎已是題無剩義,但一些關鍵問題如該賦的創(chuàng)作時代等,由于缺乏堅實的文獻證據,大家仍然沒有取得一致意見。筆者在閱讀《漢書·禮樂志》的過程中,感覺到《禮樂志》與《兩都賦》的思想頗多會通之處,尤其是其中班固所發(fā)的議論,對判定《兩都賦》的寫作時代有重要意義。本文擬以《兩都賦》創(chuàng)作時代的討論為基礎,結合東漢前期政治文化思潮的變遷,對《兩都賦》的文學和思想價值作一新的審視。一對《東都賦》的評論關于《兩都賦》的寫作年代,前人作過許多研究,意見不一。一般認為該賦創(chuàng)作于明帝永平年間,如陸侃如先生系在永平九年(66);劉躍進先生注意到《東都賦》有“遂綏哀牢、開永昌”兩句,而此事發(fā)生在永平十二年(69),于是將《兩都賦》的時代定于永平十二年(69)之后;也有研究者表達了不同的意見,如趙逵夫先生認為班固在明帝永平、章帝建初年間忙于編撰《漢書》,無暇作賦,《兩都賦》應作于章帝元和年間。綜合以上諸家意見,不難看出基本的分歧在于《兩都賦》作于明帝時期還是章帝時期。筆者認為《兩都賦》應作于章帝時期。我們先來看《漢書》卷二十二《禮樂志》里的一段話:世祖受命中興,撥亂反正,改定京師于土中。即位三十年,四夷賓服,百姓家給,政教清明,乃營立明堂、辟雍。顯宗即位,躬行其禮,宗祀光武皇帝于明堂,養(yǎng)三老五更于辟雍,威儀既美矣。然德化未流洽者,禮樂未具,群下無所誦說,而庠序尚未設之故也。這段話描述了東漢光武帝與明帝兩個階段的時代特征——光武帝“受命中興,撥亂反正”,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任務;明帝則“躬行其禮”,威儀盛美,也實現了自己的政治使命。但班固對現實狀況仍表示不滿,在他看來,禮樂具備、庠序設立、德化流洽、群下頌說等太平景象,還是明帝尚未實現的政治理想。我們知道,《漢書》成于章帝建初七年,班固在《禮樂志》中所發(fā)的議論,顯然是對章帝有所寄心的表示。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東都賦》在建武之治、永平之事后所描寫的內容,完全呈現出另外一幅圖景,表明此時漢朝已經實現了“庠序禮樂之教化”的政治理想。賦云:于是圣上睹萬方之歡娛,又沐浴于膏澤,懼其侈心之將萌,而怠于東作也,乃申舊章,下明詔。命有司,班憲度。昭節(jié)儉,示太素。去后宮之麗飾,損乘輿之服御。抑工商之淫業(yè),興農桑之盛務。遂令海內棄末而反本,背偽而歸真。女修織,男務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恥纖靡而不服,賤奇麗而弗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淵。于是百姓滌瑕蕩穢,而鏡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營。嗜欲之源滅,廉恥之心生。莫不優(yōu)游而自得,玉潤而金聲。是以四海之內,學校如林,庠序盈門。獻酬交錯,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詠仁。登降飫宴之禮既畢,因相與嗟嘆玄德,讜言弘說。咸含和而吐氣,頌曰:盛哉乎斯世!這段話的前一部分,從“于是圣上睹萬方之歡娛”到“玉潤而金聲”,正是《漢書·禮樂志》所謂“德化流洽”的具體表現。其中,從開頭到“遂令海內棄末而反本,背偽而歸真”一段,又與章帝建初年間的政策相合?!逗鬂h書》卷三《章帝紀》載:建初元年春正月,詔三州郡國:“方春東作,恐人稍受稟,往來煩劇,或妨耕農。其各實核尤貧者,計所貸并與之。流人欲歸本者,郡縣其實稟,令足還到,聽過止官亭,無雇舍宿。長吏親躬,無使貧弱遺脫,小吏豪右得容奸妄。詔書既下,勿得稽留,刺史明加督察尤無狀者?!北?詔曰:“比年牛多疾疫,墾田減少,谷價頗貴,人以流亡。方春東作,宜及時務。二千石勉勸農桑,弘致勞來。群公庶尹,各推精誠,專急人事。罪非殊死,須立秋案驗。有司明慎選舉,進柔良,退貪猾,順時令,理冤獄?!褰獭趯?帝《典》所美;‘愷悌君子’,《大雅》所嘆。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倍甏喝滦脸?詔曰:“比年陰陽不調,饑饉屢臻。深惟先帝憂人之本,詔書曰‘不傷財,不害人’,誠欲元元去末歸本。而今貴戚近親奢縱無度,嫁娶送終尤為僭侈。有司廢典,莫肯舉察?!洞呵铩分x,以貴理賤。今自三公,并宜明糾非法,宣振威風。朕在弱冠,未知稼穡之艱難,區(qū)區(qū)管窺,豈能照一隅哉!其科條制度所宜施行,在事者備為之禁,先京師而后諸夏?!毕乃脑鹿锼?詔齊相省冰紈、方空縠、吹綸絮。七年九月甲戌,幸偃師,東涉卷津,至河內。下詔曰:“車駕行秋稼,觀收獲,因涉郡界。皆精騎輕行,無它輜重。不得輒修道橋,遠離城郭,遣吏逢迎,刺探起居,出入前后,以為煩擾。動務省約,但患不能脫粟瓢飲耳。所過欲令貧弱有利,無違詔書?!币牡牡谝粭l講到了章帝以農桑為本,采取措施勉勵“東作”之事,與《東都賦》中的“懼其侈心之將萌,而怠于東作也”以及“抑工商之淫業(yè),興農桑之盛務”等內容相合;第二條重申先帝詔書“不傷財,不害人”之意,正是《東都賦》中的“申舊章,下明詔”,“今自三公,并宜明糾非法,宣振威風”,則是《東都賦》的“命有司,班憲度”,而夏四月“詔齊相省冰紈、方空縠、吹綸絮”,則是《東都賦》的“昭節(jié)儉,示太素。去后宮之麗飾”;第三條記載章帝東巡之時,詔令“精騎輕行,無它輜重。不得輒修道橋,遠離城郭,……所過欲令貧弱有利”,則是《東都賦》的“損乘輿之服御”。這些巧合應非偶然,它們都是對章帝時期歷史事件的記錄?!稏|都賦》的后一部分,即“四海之內,學校如林,庠序盈門。……頌曰:盛哉乎斯世!”一段,正是《漢書·禮樂志》描述的庠序設立、德化流洽、群下頌說等政治理想的實現。前面講到,在班固看來,“庠序禮樂之教化”成功與否,是明帝與章帝兩個歷史階段的重要區(qū)別。庠序主要指地方學校,是與中央的太學相對而言的。《史記》卷一百二十一《儒林傳序》云:“三代之道,鄉(xiāng)里有教,夏曰校,殷曰癢,周曰序?!睗h武帝時董仲舒對策云:“立大學以教于國,設庠序以化于邑。”東漢自光武中興以來一直奉行崇尚儒學的政策,明帝承之,但這一時期關注的重點主要是在中央,尚沒有顧及地方。《后漢紀》卷十四《和帝紀》載“永平中崇尚儒學,自皇太子,諸王侯及功臣子弟,莫不受經。又為外戚樊氏、郭氏、陰氏、馬氏諸子弟立學,號曰四姓小侯,置《五經》師”,而沒有講到地方教育的情況。正是明帝時期地方教育不夠發(fā)達的事實,才導致了《漢書·禮樂志》中班固的不滿之詞。而《東都賦》中描述的“四海之內,學校如林,庠序盈門”等內容,顯然非章帝莫屬。據此,筆者認為《兩都賦》應作于章帝時期。至于其具體的寫作時間,當在建初八年左右,理由如下。首先,從制度上來說,經過光武、明、章三朝的建設,洛邑制度逐漸完備,班固才有可能“盛稱洛邑制度之美,以折西賓淫侈之論”。據《兩都賦序》與《后漢書》的記載來看,《兩都賦》的寫作與當時的宮室興建有關。《兩都賦序》云:“臣竊見海內清平,朝廷無事,京師宮室,浚城隍,起苑囿,以備制度?!狈稌稀逗鬂h書》卷四十上《班固傳》云:“自為郎后,遂見親近。時京師修起宮室,浚繕城隍,而關中耆老猶望朝廷西顧。固感前世相如、壽王、東方之徒,造構文辭,終以諷勸,乃上《兩都賦》,盛稱洛邑制度之美,以折西賓淫侈之論?!狈稌@然采用了《兩都賦序》“京師修宮室,浚城隍,起苑囿”一段文字。那么,東漢王朝大規(guī)模興建宮室是在哪一時期呢?明帝永平三年(60)“起北宮及諸官府”,而章帝時期的興造也很多。《后漢紀》卷十二《章帝紀》“建初五年(80)”載“是時承平久,宮室臺榭漸為壯麗”,扶風梁鴻過京師,有所感而作《五噫》之歌?!段遴娓琛吩?“陟彼北芒兮,噫!顧覽帝京兮,噫!宮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勞兮,噫!遼遼未央兮,噫!”從“宮室崔嵬、民之劬勞”八字可以看到建初年間工程之浩大、民眾之辛苦。章帝時期宮室興造之多,在將作大匠一職的變化上也有所反映。史載將作大匠“自建武以來常謁者兼之”,肅宗即位乃以任隗為將作大匠,始“置真焉”。其次,京都賦的寫作,往往與皇帝的巡狩活動聯(lián)系在一起。如《南都賦》中描寫帝鄉(xiāng)耆老相與謳歌的一段話:“望翠華兮葳蕤,建太常兮裶裶。駟飛龍兮,振和鸞兮京師??側f乘兮徘徊,按平路兮來歸”,正是張衡所說的“思天子南巡之辭”。班固的創(chuàng)作也是如此,袁宏《后漢紀》卷十三《和帝紀》云:“章帝好文章,(固)逾益進幸,數入讀書禁中,或連日逮夜。每行巡狩,輒獻上賦頌。”如元和二年(85)章帝東巡,班固乃作《東巡頌》以上?!秲啥假x》的創(chuàng)作背景也是如此,《賦序》稱“西土耆老,咸懷怨思,冀上之眷顧,而盛稱長安舊制,有陋雒邑之議”,其中講到的西土耆老“冀上之眷顧”之事,很有可能與章帝建初七年的西巡有關。《后漢書》卷三《章帝紀》云:建初七年冬十月癸丑,西巡狩,幸長安。丙辰,祠高廟,遂有事十一陵。遣使者祠太上皇于萬年,以中牢祠蕭何、霍光。進幸槐里?!中议L平,御池陽宮,東至高陵,造舟于涇而還。每所到幸,輒會郡縣吏人,勞賜作樂?!露『?車駕還宮。章帝建初七年西巡,引起關中耆老情緒上的波動,而之前杜篤的《論都賦》又勾起他們的遷都之念?!逗鬂h書》卷七十六《循吏·王景傳》:“建初七年,遷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篤奏上《論都》,欲令車駕遷還長安。耆老聞者,皆動懷土之心,莫不眷然佇立西望。景以宮廟已立,恐人情疑惑,會時有神雀諸瑞,乃作《金人論》,頌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可采。”正是這場關于遷都的爭論,促成了京都賦創(chuàng)作的興盛。與班固同時的傅毅作有《洛都賦》、《反都賦》,崔骃作有《反都賦》,這些作品應該都作于章帝建初年間。據《后漢書》卷三《章帝紀》,建初七年十二月丁亥,車駕方還洛陽。從時間上來看,將班固《兩都賦》系在建初八年(83)更合適一些。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兩都賦》的字里行間蕩漾著班固極度的自信與樂觀,顯示著高屋建瓴的氣勢與睥睨一世的魄力,這樣的心態(tài)與語氣似乎并不符合一個文人的身份和口吻,更像是出自一個政治家。因此《兩都賦》的出現,只能是在章帝后期班固的政治地位上升以后。班固先是在建初四年(79)參與了統(tǒng)一學術思想的白虎觀會議,辯論《五經》同異,撰集《白虎通義》,成為官方學術的代表。然后在建初七年(82)呈上歷二十余年方完成的《漢書》,這是頌美漢德的一代巨制,班固也因此得以遷為玄武司馬。再則于建初八年(83)撰《兩都賦》,盛贊東都的禮樂制度,這完全符合當時的歷史環(huán)境。而章帝元和元年(84)以后,先后有南、東、北、西四次巡狩,這是當時最重要的政治事件之一,但它們在《兩都賦》中沒有任何反映,這可以作為《兩都賦》作于元和元年(84)之前的旁證。二《西都賦》的內容京都賦所以能夠成為東漢賦家的寵兒,與其“深厚的文化容量、開闊的藝術視角和寬廣的論說空間”有不可分割的關系。在班固之前,大賦的各種重要題材已被辭賦家充分地實踐過,而《兩都賦》在鋪敘角度、論述策略以及題材內容等方面借鑒吸收了前代辭賦多方面的創(chuàng)作經驗,并從司馬相如、揚雄兩位前輩尤其是揚雄的作品中得到不少的啟發(fā)?!秲啥假x》對西漢辭賦的承傳之跡顯而易見,其中《東都賦》明顯有模仿《長楊賦》的痕跡。下面筆者希望通過對《兩都賦》的具體分析,來探討它的文學源流與特點。《兩都賦》分為兩部分,前半是《西都賦》,寫西都長安,后半是《東都賦》,寫東都洛陽,串聯(lián)兩部分內容的則是虛擬的兩個人物“西都賓”與“東都主人”的問答之辭?!段鞫假x》與《東都賦》既可獨立成篇,也可合二為一,這樣一個和諧的藝術整體,趙逵夫先生形象地稱之為“葫蘆形的結構方式”。從表面來看,《兩都賦》的結構安排受到司馬相如《子虛賦》、《上林賦》的影響,都是以主、客問答的形式謀篇布局。但實際上,《兩都賦》模仿、借鑒揚雄《長楊賦》的地方更多。例如,《兩都賦》虛擬的兩個人物“西都賓”與“東都主人”,從名字特征來看,與《長楊賦》中的“子墨客卿”與“翰林主人”更為相似。此外,在內容上《東都賦》受《長楊賦》的影響更大,下面還要詳細論述。《西都賦》描寫的內容主要有三個方面,首先是舊都長安形勢之險要,接著寫宮館、制度建樹之多,最后寫天子校獵、講武之盛。這三個方面的內容中,前人創(chuàng)作經驗積累最多的是第三部分。在班固之前,以畋獵為題材的辭賦已有司馬相如《子虛賦》、《上林賦》,揚雄《羽獵賦》、《長楊賦》等佳篇,《兩都賦》在這一方面可資借鑒的作品比較多。另外《西都賦》的內容也有一些取材于前代史事,如《西都賦》“爾乃盛娛游之壯觀,奮泰武乎上囿。因茲以威戎夸狄,耀威靈而講武事。命荊州使起鳥,詔梁野而驅獸。毛群內闐,飛羽上覆。接翼側足,集禁林而屯聚”一段,就是對元延三年(前10)成帝校獵之事的渲染?!段鞫假x》的第一部分內容則帶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兩漢之間,以都邑賦為題材的創(chuàng)作勃然興起。西漢后期揚雄的《蜀都賦》描寫了蜀都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與豐富物產,但成都畢竟不是國都,缺乏大氣磅礴的氣勢。建武十九年(43),光武帝重修函谷關,復置關都尉,并修葺長安宮室。關中文人杜篤看到“國家亦不忘乎西都”的種種表現,認為這是一個極好的游說皇帝、得到重用的機會,于是創(chuàng)作了《論都賦》。這篇賦主要從秦漢以來立國長安的歷史傳統(tǒng)與雍州優(yōu)越的地理條件兩個角度,來論述遷都長安的種種好處,其重點在強調關中形勢的險要與位置的優(yōu)越?!妒穸假x》與《論都賦》為班固描寫西都長安提供了有益的借鑒?!段鞫假x》既描寫了長安的險要地勢:“左據函谷、二崤之阻,表以太華、終南之山。右界褒斜、隴首之險,帶以洪河、涇渭之川?!庇謱懙疥P中的豐富物產:封畿之內,厥土千里。逴躒諸夏,兼其所有。其陽則崇山隱天,幽林穹谷。陸海珍藏,藍田美玉。商洛緣其隈,杜濱其足。源泉灌注,陂池交屬。竹林果園,芳草甘木。郊野之富,號為近蜀。其陰則冠以九嵕,陪以甘泉,乃有靈宮起乎其中。秦漢之所極觀,淵云之所頌嘆,于是乎存焉?!瓥|郊則有通溝大漕,潰渭洞河。泛舟山東,控引淮湖,與海通波。西郊則有上囿禁苑,林麓藪澤,陂池連乎蜀漢??澮灾軌?四百余里。離宮別館,三十六所。神池靈沼,往往而在。班固指出,關中物產豐富,遠遠超過關東,所謂“逴躒諸夏,兼其所有”。接下來又從長安之南、北、東、西四個方向鋪敘,進一步申說自己的觀點,這些按照方位次序的描寫,顯然是借鑒了司馬相如在《子虛賦》、《上林賦》上下左右鋪陳的寫法?!段鞫假x》較之前代更多創(chuàng)新的是對宮館、制度的描寫。傅毅、崔骃等人的賦作中,關于制度的描寫已比較突出。如崔骃《反都賦》講到光武帝“興四郊,建三雍。禪梁父,封岱宗”之事,傅毅《洛都賦》敘洛邑制度則云“分畫經緯,開正涂軌。序立廟祧,面朝后市?!欏堉_觀,望永安之園藪?!鼊t明堂辟雍靈臺之列,宗祀揚化,云物是察”,一派濟濟洋洋、浩浩蕩蕩的皇家氣象?!段鞫假x》的描寫則涵蓋了都城選址、禮樂建設、城市文明等更多方面。長安宮殿華麗,后妃繁眾,“后宮則有掖庭椒房,后妃之室。合歡增城,安處常寧?!髮m之號,十有四位。窈窕繁華,更盛迭貴”。公卿大臣則“流大漢之愷悌,盪亡秦之毒螫”,“功德著乎祖宗,膏澤洽乎黎庶”。長安政治昌明、文化繁榮,“天祿、石渠典籍之府……講論乎六藝,稽合乎同異”,“承明、金馬著作之庭,……啟發(fā)篇章,核理秘文”。接下來班固重點描寫了長安宮殿的恢宏氣勢:未央宮、桂宮、明光宮、長樂宮、建章宮星羅棋布,宮殿之間閣道相連。又有鳳闕、別風闕等,上鑄銅鳳、巧思麗制。寫建章宮、神明臺、井干樓之高,手法夸張、曲盡其致:建章宮金碧輝煌,與日光激蕩;神明臺郁然特起、上指云霄;井干樓則令登樓者頭暈目眩、魂飛魄散?!稏|都賦》的描寫重點也是三個方面:建武之治、永平之事以及章帝崇尚節(jié)儉的內容。但《東都賦》沒有采用《西都賦》分類描寫的手段,而是改以時代的先后順序寫東漢皇帝的歷史貢獻。這似乎是班固的創(chuàng)新之處,實際也有淵源可尋,其中明顯有《長楊賦》影響的痕跡。清代選學家何焯已注意到班固《東都賦》“全祖《長楊》,以虛運成文”的事實,但未細論。下面就逐段比對,詳細分析?!堕L楊賦》描寫強秦暴政引起的天下大亂:“昔有強秦,封豕其土,窫窳其民,鑿齒之徒相與摩牙而爭之?!薄稏|都賦》講的是漢末王莽篡位,豪杰并起,生靈涂炭:“往者王莽作逆,漢祚中缺。天人致誅,六合相滅。于時之亂,生人幾亡,鬼神泯絕。壑無完柩,郛罔遺室。原野厭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項之災猶不克半,書契以來未之或紀?!薄稏|都賦》與《長楊賦》的行文策略相同,都是通過描寫暴政來反襯漢德興起的必然,不同之處在于揚雄以嬴秦為西漢之對比,班固則以新莽為東漢之反襯。而且《東都賦》的描寫更為夸張,文辭更加繁富,如“壑無完柩,郛罔遺室。原野厭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四句,就極盡夸張之能事,可與《尚書·武成》里的“流血漂杵”一句相媲美。隨后《長楊賦》描寫了漢高祖劉邦、文帝、武帝的歷史貢獻,先看劉邦受命而興的一段:“豪俊麋沸云擾,群黎為之不康。于是上帝眷顧高祖,高祖奉命,順斗極,運天關。橫鉅海,漂昆侖。提劍而叱之,所過麾城摲邑,下將降旗。一日之戰(zhàn),不可殫記?!薄稏|都賦》寫光武帝應天命而興,征討四方,平定天下,定都洛陽:“故下人號而上訴,上帝懷而降監(jiān),乃致命乎圣皇。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闡坤珍。披皇圖,稽帝文。赫然發(fā)憤,應若興云。霆擊昆陽,憑怒雷震。遂超大河,跨北岳。立號高邑,建都河洛?!薄堕L楊賦》所描寫的“上帝眷顧高祖,高祖奉命”,正是《東都賦》的“上帝懷而降監(jiān),乃致命乎圣皇”?!稏|都賦》中的“握乾符,闡坤珍。披皇圖,稽帝文”四個排比句,與《長楊賦》“順斗極,運天關。橫鉅海,漂昆侖”相應,似乎也不是偶然的。接下來《長楊賦》寫到:“當此之勤,頭蓬不暇梳,饑不及餐。以為萬姓請命乎皇天。迺展人之所詘,振人之所乏。規(guī)億載,恢帝業(yè)。七年之間而天下密如也。”揚雄描寫劉邦平定天下后的治績還非常粗疏,班固則用更多筆墨描寫光武帝的勛業(yè),在內容、篇幅與評價上都加倍放大,《東都賦》云:“紹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蕩滌。體元立制,繼天而作。系唐統(tǒng),接漢緒。茂育群生,恢復疆宇。勛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豈特方軌并跡,紛綸后辟,治近古之所務,蹈一圣之險易云爾哉?且夫建武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內,更造夫婦,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倫寔始。斯乃伏犧氏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朝,作舟輿,造器械,斯乃軒轅氏之所以開帝功也。龔行天罰,應天順人,斯乃湯武之所以昭王業(yè)也。遷都改邑,有殷宗中興之則焉;即土之中,有周成隆平之制焉。不階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思簭投Y,以奉終始,允恭乎孝文。憲章稽古,封岱勒成,儀炳乎世宗。案六經而校德,眇古昔而論功,仁圣之事既該,而帝王之道備矣?!边@一段主要寫三個方面的內容:一是稱頌光武帝對三代圣王之業(yè)的繼承,二是贊美光武對兆民百姓安居樂業(yè)的德惠,三是肯定了遷都改制的重大意義?!稏|都賦》描寫明帝功業(yè)的內容,也有明顯模仿《長楊賦》的痕跡。《長楊賦》描寫漢武帝的武功:“夫天兵四臨,幽都先加?;馗晷爸?南越相夷。靡節(jié)西征,羌東馳。是以遐方疏俗,殊鄰絕黨之域。自上仁所不化,茂德所不綏。莫不蹻足抗首,請獻厥珍?!薄稏|都賦》則云:“西蕩河源,東澹海滣。北動幽崖,南燿朱垠。殊方別區(qū),界絕而不鄰。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所未臣。莫不陸詟水栗,奔走而來賓?!眱啥蜗噍^,《東都賦》與《長楊賦》都描寫了拓邊的四個方向,句式略有不同。但《東都賦》的“殊方別區(qū),界絕而不鄰。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所未臣。莫不陸詟水栗,奔走而來賓”,與《長楊賦》的“遐方疏俗,殊鄰絕黨之域。自上仁所不化,茂德所不綏。莫不蹻足抗首,請獻厥珍”何其相似。而且《東都賦》“殊方別區(qū),界絕而不鄰”一句與下文句意連貫上似不暢通,顯示出班固作為模仿者難免有才拙的時候。此外,班固也有自己的創(chuàng)造,添加了不少新的時代內容,如“遂綏哀牢,開永昌。春王三朝,會同漢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圖籍,膺萬國之貢珍。內撫諸夏,外綏百蠻。使海內澹然,永亡邊城之災,金革之患”一段,詳細記述了明帝一朝的政治成就?!稏|都賦》描寫章帝崇尚節(jié)儉的一段,在立意上似綜合了《長楊賦》最后一段的前半部分與前面描寫漢文帝的一段。這一段的前半部分與《長楊賦》描寫文帝的政績類似,《長楊賦》云:“逮至圣文,隨風乘流,方垂意于至寧。躬服節(jié)儉,綈衣不斃,革鞜不穿。大畻不居,木器無文。于是后宮賤玳瑁而疏珠璣,卻翡翠之飾,除雕琢之巧。惡麗靡而不近,斥芬芳而不御,抑止絲竹晏衍之樂,憎聞鄭衛(wèi)幼眇之聲,是以玉衡正而太階平也。”《東都賦》云:“于是圣上睹萬方之歡娛,又沐浴于膏澤,懼其侈心之將萌,而怠於東作也,乃申舊章,下明詔。命有司,班憲度。昭節(jié)儉,示太素。去后宮之麗飾,損乘輿之服御。抑工商之淫業(yè),興農桑之盛務。遂令海內棄末而反本,背偽而歸真。女織,男務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恥纖靡而不服,賤奇麗而弗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淵。”這一段的后半部分似借鑒了《長楊賦》相應段落的前半部分,《長楊賦》云:“今朝廷純仁,遵道顯義,并包書林,圣風云靡。英華沉浮,洋溢八區(qū)。普天所覆,莫不沾濡。士有不談王道者則樵夫笑之。意者以為事罔隆而不殺,物靡盛而不虧。”《東都賦》則云:“于是百姓滌瑕蕩穢,而鏡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營。嗜欲之源滅,廉恥之心生?!毯投職?頌曰:盛哉乎斯世!”《東都賦》結尾的敘述手法、行文語氣與《長楊賦》也十分相似,《長楊賦》云:“‘客徒愛胡人之獲我禽獸,曾不知我亦已獲其王侯。’言未卒,墨客降席再拜稽首曰:‘大哉體乎!允非小子之所能及也。乃今日發(fā)蒙,廓然已昭矣!’”《東都賦》云:“‘子徒習秦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識函谷之可關,而不知王者之無外也’,主人之辭未終,西都賓矍然失容。逡巡降階,然意下,捧手欲辭?!碑斎?《東都賦》在詞句上也借鑒了司馬相如《上林賦》末尾的一些內容。揚雄是西漢后期的大文學家,與班氏家族有過密切的往來,史稱班彪“家有賜書,內足于財,好古之士自遠方至,父黨揚子云以下莫不造門”。班固對這位前輩大家極力推重,在《答賓戲》中將其與陸賈、董仲舒、劉向并列:“近者陸子優(yōu)游,新語以興;董生下帷,發(fā)藻儒林;劉向司籍,辨章舊聞;揚雄譚思,法言太玄。皆及時君之門闈,究先圣之壺奧。”《漢書》卷三十六《劉向傳贊》也說:“自孔子后,綴文之士眾矣,唯孟軻、孫況、董仲舒、司馬遷、劉向、揚雄。此數公者,皆博物洽聞,通達古今,其言有補于世?!币虼?班固在創(chuàng)作中模仿?lián)P雄不難理解。自西漢后期開始,以劉向、揚雄等為代表的學者文人拋棄了繁瑣的章句之學,形成了疏達、浹洽的新學風。班固亦然,史稱其“所學無常師,不為章句,舉大義而已”。《兩都賦》雖是文學創(chuàng)作,也帶有這種通人之風,其中講到政治經濟(含宮室制度)、社會文化(含禮儀風俗)等諸多方面,有如一部小型的百科全書。當然,班固對西漢文學作品的模仿也有一個發(fā)展、變化的過程。早年是亦步亦趨,如《答賓戲》是模仿東方朔的《答客難》與揚雄的《解嘲》。后來逐漸發(fā)展為綜合取法,這可以《兩都賦》、《典引》為代表。如《兩都賦序》“海內清平,朝廷無事”兩句,明顯來自王褒《四子講德論》中的“海內樂業(yè),朝廷淑清”,因循之跡昭然在目。《兩都賦》末附有五篇歌詩,這在形式上或許受到司馬相如《封禪文》篇末歌詩的啟發(fā);而“五篇之詩”的稱呼,可能直接胎息于王褒《四子講德論》中的“三篇之詩”。歌詩的具體內容則受到揚雄的影響。又如班固《典引》,不僅是對司馬相如《封禪文》的模仿,對前代佳作也多所取材,其中“來儀集羽族于觀魏,肉角馴毛宗于外囿,擾緇文皓質于郊,升黃輝采鱗于沼,甘露宵零于豐草,三足軒翥于茂樹”五個連續(xù)的排比句的運用,是對《羽獵賦》“甘露零其庭,醴泉流其唐,鳳凰巢其樹,黃龍游其沼,麒麟臻其囿,神爵棲其林”一段的模仿,而“仁聲翔乎海表,威靈行乎鬼區(qū)”兩句則化用自《羽獵賦》的“仁聲惠于北狄,武義動于南鄰”。在對西漢文學的綜合取法這一點上,班固不是特例。東漢前期文人如傅毅、崔骃等邃通典籍、學養(yǎng)深厚,對前代文學傳統(tǒng)的繼承顯而易見。傅毅的《舞賦》、《七激》分別模仿了宋玉的《舞賦》和枚乘的《七發(fā)》;崔骃對揚雄的繼承更為突出,揚雄作有十二州、二十五官箴,又作有《酒箴》,崔骃的箴文創(chuàng)作則既有官箴:《太尉箴》、《司徒箴》、《司空箴》、《尚書箴》、《太常箴》、《大理箴》、《河南尹箴》,也有《酒箴》,對揚雄的模仿顯而易見。崔骃還創(chuàng)作了《四巡頌》,像這樣四篇一組、形制美善的作品,很可能是受到了揚雄創(chuàng)作《甘泉》、《河東》、《羽獵》、《長楊》四賦的啟發(fā)。三《兩都賦》對匈奴的回避《兩都賦》的思想傾向,與東漢前期尤其是章帝時期軍事退守與興復禮樂這兩大趨勢是一致的。通讀《兩都賦》,不難看出班固的思想主旨是贊美東都的禮樂、教化,重在文治而非武功。這種思想的出現,與東漢前期的邊境形勢以及明、章之間對外政策的調整有關。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45),西域諸國遣使請求內屬,光武帝“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竟不許之”。其實,光武帝未始不希望收復西域,但東漢王朝此時尚無力經營,再加上王莽征討匈奴、敗亡于前,光武帝有鑒于是,故對匈奴采取柔道與隱忍之政策。到了建武二十四年(48),匈奴分為南北二部,邊境形勢才開始發(fā)生有利于東漢王朝的變化。但直到明帝時期,東漢與北匈奴的軍事力量相比,仍然處于劣勢。永平前期,匈奴屢次犯邊,涼州四郡“城門晝閉”。明帝不甘此辱,積蓄力量,準備反戈一擊。永平后期,明帝的對外政策有重大調整,開始積極對匈奴用兵,經營西域?!逗鬂h書》卷十九《耿秉傳》載秉“常以中國虛費,邊陲不寧,其患專在匈奴。以戰(zhàn)去戰(zhàn),圣王之道。顯宗既有志北伐,陰然其言”?!逗鬂h書》卷二十三《竇固傳》云:“時天下安,帝欲遵武帝故事,擊匈奴,通西域?!庇榔绞迥?72),明帝遣竇固、耿秉、祭肜、來苗等數路出擊匈奴,但“虜皆奔走,無所獲?!T將唯固有功”。永平十六年(73),明帝遣將北伐,取匈奴伊吾盧地,置宜禾校尉屯田。永平十七年(74)冬,漢軍破降車師,移檄烏孫。重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以陳睦為都護,耿恭、關寵為戊己校尉。但戰(zhàn)局瞬息萬變,數月之間,邊境形勢急轉直下。明帝永平十八年(75)春,匈奴與焉耆、龜茲攻沒陳睦、關寵,又與車師后王圍戊己校尉耿恭。耿恭固守疏勒城,“煮鎧弩,食筋革”,苦苦支撐。這年秋天,明帝又赍志以歿。章帝即位后,關于是否出兵西域救耿恭,朝廷爭論激烈——司空第五倫以為不宜救,司徒鮑昱則力主救之。章帝從鮑昱之議,本年冬,漢軍由敦煌馳援耿恭。章帝建初元年(76),擊車師,攻交河城,北虜驚走,車師復降。漢軍迎還戊己校尉耿恭,罷伊吾屯兵。章帝派兵救回耿恭后,便放棄經營西域,轉向隱忍退守。自建初歷元和以迄章和年間,舉國少言兵事。在這場漢朝與匈奴爭奪西域的戰(zhàn)爭中,耿恭疏勒城之戰(zhàn)最為驚心動魄。章帝建初元年(76),耿恭自西域跋涉萬里還歸洛陽,班固作《耿恭守疏勒城賦》以記其事。雖然僅存“日兮月兮厄重圍”一句,但我們仍可以從中想象當日耿恭率漢軍據守邊塞、浴血奮戰(zhàn)的困苦與艱險。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兩都賦》有意無意回避了匈奴的話題,這頗讓人深思。在中國古代,有不少文學作品是政治事件和政治思潮的反映,但這種反映常常不是直接的、顯豁的,而是間接的、曲折的,《兩都賦》就集中體現了文學與政治這種復雜而微妙的關系。表面上看來,《兩都賦》穆穆皇皇、濟濟鎗鎗,處處洋溢著漢人自信、自強的精神,而實際上卻掩蓋著東漢初年對匈奴的畏懼和出兵西域的挫敗。這些長久壓抑在班固心中的遺憾,最終在和帝初年竇憲北伐時創(chuàng)作的《登燕然山銘》中得到了釋放。它不再是《兩都賦》的回避與含糊其辭,而是大張旗鼓的宣泄。銘文中所謂的“抒高、文之宿憤”,其實不單單是報了高祖、文帝的舊日之仇,也昭雪了光武、明、章三朝的今日之恨。與對軍事問題的回避相應,《兩都賦》流露出濃郁的尚德崇文的政治思想。從西漢元帝時期開始的一場轟轟烈烈的儒家復古改制運動,最終以王莽篡漢建新的政治鬧劇而告結束。此時擺在東漢王朝面前的有兩大政治課題:一是清除新莽政權在社會政治各方面的殘余影響,穩(wěn)固政權;二是重建一套禮樂制度以維持人心。光武帝一改新莽的苛碎之政,“政卑易行、禮簡易從”,明帝繼承了光武帝重用文吏的政策,吏治開明、崇尚節(jié)儉??梢哉f基本實現了第一個目標,而章帝的任務就是完成第二個目標,這也是班固對他寄予的希望。班固所賦者雖為兩都,但主旨卻在推尊一都,即以東都的政治制度與禮樂文化作為謳歌的對象。洛陽為天下之中,有德者易以興,無德者易以亡。經過建武末年、明帝、章帝時期的建設,洛陽在政治制度與人文風化等各個方面都已經不遜色于舊都長安。對于光武、明、章三朝政治文明所取得的輝煌成就,《東都賦》極力歌頌,其稱光武帝云“仁圣之事既該,而帝王之道備矣”,稱明帝則云:至乎永平之際,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儀,修袞龍之法服。鋪鴻藻,信景鑠,揚世廟,正雅樂。人神之和允洽,群臣之序既肅。乃動大輅,遵皇衢,省方巡狩,躬覽萬國之有無,考聲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爥幽。然后增周舊,修洛邑。扇巍巍,顯翼翼。光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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