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屆高考語文復(fù)習(xí)：散文專題訓(xùn)練-卞毓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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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張謇是一方風(fēng)水

卞毓方

①陽光從頭頂白花花、明晃晃地噴灑下來，仿佛藍(lán)天無窮無盡的訴說。它沐浴著、撫慰著大地全部敏感的神經(jīng)。有一剎那，它刺痛了我的瞳孔。因為你不得不仰起頭，瞇了眼，打量矗立于大道中央的這位狀元——張謇的銅塑。紫褐色的身姿挺拔在兩米多高的大理石座上，那起點(diǎn)就攢足了氣勢。太陽的光芒聚焦在他的圓顱、方肩，飛彈出一派銀色的光輝。張謇一手拄著文明棍，一手插在大氅的口袋，氣定神閑，藹然遠(yuǎn)視——如果鄉(xiāng)人不說，我會當(dāng)他是孫中山，反正他們生活的背景相近，衣著神態(tài)也八九差不離。

②我在張謇的銅塑前沉思，想要離開卻挪不了步——你無法從他的目光中逃遁。他喚醒了我關(guān)于“根”的一連串記憶，以及幫我重新掃描知識階層在新一輪世紀(jì)之交的多元光譜。

③張謇是光緒二十年的狀元。大魁天下不久，就遇上了“喚醒中國四千年之大夢”的甲午血戰(zhàn)，他的腦袋，應(yīng)該是既空虛又清醒。

④苦讀了三十多個寒暑，足下終于踏了青云，這一天實在來之不易。就好像披星戴月、胼手胝足、精疲力竭地爬上華山巔峰，回望來路，禁不住眼花欲墜。全國有多少懷筆如刀的士子啊，而狀元只有一人！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士成功也是萬骨朽??！

⑤但張謇本人卻不這么想?；实塾H賜的翰林院修撰，攏共才對付了三個來月，拍拍身子就想走人。說什么“謇天與野性，本無宦情”！說什么“愿成一分一毫有用之事，不愿居八命九命可恥之官”！不想當(dāng)官你還拼命考它干嗎？莫不是驗證了一種既得心理：

世人面對欲望中的高峰，未攀之前，常常是心向往之，寤寐求之；及至登高凌絕，待最初的驚喜消退，便會覺得實際的樂趣也不過爾爾？

⑥都不是。這是一個躁動于主體意識迅速覺醒的時代精英，我相信他一定是聽到了歷史車輪越來越快的鏗鏘撞擊聲。那鋼與鐵的交奏，總叫他坐臥不安。有朝一日，人類如果發(fā)明一種“望時鏡”，那么，我們就會看張翰林如何皺眉蹙額，繞著狹小的天井徘徊，一會兒走到一株老態(tài)龍鐘、筋骨畢露的國槐前，拿拳狠命擂它的干，用雙手使勁撼它的根，一會兒又仰起臉，透過枯黃稀疏的葉片，悵望灰蒙蒙、虛幻幻的天……

⑦張謇很快就溜回了南通老家。沖出京城浮華虛譽(yù)的包圍，立刻就感到外面的世界廣闊而精彩。在他的老家，他建成了包括農(nóng)、工、商、運(yùn)輸、銀行，兼及教育的宏大體系。創(chuàng)立大生紗廠，組建墾牧公司，興辦師范學(xué)校和中小學(xué)堂，歸總一句話，就是要“實業(yè)救國”“教育救國”。張謇坦言：以上作為“不敢驚天動地，但求經(jīng)天緯地”；不敢指望它立竿見影，療救古國千年沉疴，但求“播種九幽之下，策效百歲之遙”。

⑧與他同時代的人相比，張謇確實有思想。張謇拿他的思想在通州乃至蘇北大地攪出了一派新局面，在歷代文曲星的方陣間另樹起一面旗幟。他讓從唐太宗起就精心策劃的、讓天下讀書人盡入彀中的“金鐘罩”，有了明顯的豁口。他讓一個僵化了的狀元軀殼，有了異質(zhì)的活潑的生命。

⑨吾生也晚，張謇等不及我眼底的流云，我也抓不著他飄然遠(yuǎn)去的衣袂。然而，畢竟有緣。把張謇引入我的視野的，是我那位鄉(xiāng)村知識分子的祖父。祖父來到我的故鄉(xiāng)，是因張謇的召喚而來的。他從沒見過這位張狀元，但見到了狀元的實績。大批世居長江北岸的海門人，被集體招募到這片百年荒灘，大規(guī)模地種植棉花。生命的熱流就在這片處女地上激起了繽紛的浪花。射陽縣自20世紀(jì)80年代以來，屢屢亮相在國內(nèi)各大報刊的新聞版面，不光是因為她擁有天然妙絕的丹頂鶴飼養(yǎng)基地，也不光是因為射陽河上新開張的龍舟鬧猛，而且是由于她的棉花產(chǎn)量多次雄踞全國榜首——這也是一種狀元，并且不折不扣是張謇張狀元的遺澤。張謇沒能看到這一天，但他預(yù)料到了。他曾滿懷希冀地自期：“天之生人也，與草木無異。若遺留一二有用事業(yè)，與草木同生，即不與草木同腐……”張謇是一簇春苗，張謇是一蓬火焰，張謇是一方風(fēng)水。他的精神，注定是要在我家鄉(xiāng)生根發(fā)芽、巍巍壯觀的了。

⑩真正造福人類的事業(yè)應(yīng)是比生命更長，它的輝煌不是顯露在創(chuàng)始者的生前，而是隱藏在他的身后。他只能依稀把握到它的開端并且竭盡全力地做。張謇，你這從翰林院出逃的叛逆！站在長江口觀滄海，是膽怯，還是激動？也許兩者都有，但激動，歡呼，卻為永恒。

（選自卞毓方散文集《千山獨(dú)行》，有刪改）

1．下列對這篇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A．文章以“張謇是一方風(fēng)水”為題，表現(xiàn)了張謇在家鄉(xiāng)的深遠(yuǎn)影響和對家鄉(xiāng)后人的激勵，表述了對張謇的敬佩、贊美之情。

B．文章融記敘、描寫、議論于一體，語言優(yōu)雅，議論精到，文中多處使用排比、比喻、擬人等修辭手法更增添了文章的美感。

C．面對張謇銅像“無法從他的目光中逃遁”，是因為那目光喚醒了他關(guān)于“根”的記憶，并促使他在世紀(jì)之交對“知識階層”重新掃描。

D．“真正造福人類的事業(yè)應(yīng)是比生命更長”意思是，人的生命是短暫的，只有在人生中竭盡全力地創(chuàng)造，才能延長人的生命，才能實現(xiàn)生命的價值。

2．文章第⑥段對張謇的細(xì)節(jié)描寫在文中有何作用？請簡要分析。

3．說“與他同時代的人相比，張謇確實有思想”。請結(jié)合原文，簡要?dú)w納張謇的“有思想”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

二、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從《詩經(jīng)·秦風(fēng)》里，拎出一個“我”

卞毓方

這不是定論，只是有此一說：

時在西周，地在西漢水上游的河谷，一位商代東夷嬴氏的遺民騎在馬上，馬不是一匹、兩匹，而是一大群，隨著他在山坡上吃草。忽然，他從馬背躍下，跪地，雙手捧著一葉馬兒慣嚼的肥草，仿佛生平頭一遭發(fā)現(xiàn)，但見他雙唇半卷，舌尖微挑，緩緩?fù)鲁鲆粋€字“qín”。

聲音隨風(fēng)飄散，落入下方一位婦人的耳里，她停止采薇，揚(yáng)聲問：“你在說什么？”

“我說的是這草，”他拔起一株，“我叫它qín。”

“好哩！”婦人滿心歡喜，又認(rèn)識了一個新的名字。

從此落地生根——因這男子命名，得這婦人點(diǎn)贊，為這部落傳播。有甲骨文為證：qín寫作“”，分明一幅雙手持杵的舂谷圖。

據(jù)《史記·秦本紀(jì)》敘述，秦的祖先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之一的顓頊，原本活躍在東部沿海，以“玄鳥”為圖騰。舜時，族人有個叫大費(fèi)的，因襄助大禹治水有功，獲姓為嬴。有商一代，多人躋身諸侯。嗣后武王發(fā)動牧野大戰(zhàn)，翦滅商紂，建立周朝，嬴族遂成覆巢之卵，被剝奪姓氏，貶為奴隸，逐出東土，遷徙西陲。

當(dāng)代學(xué)者雒江生考證，“秦”字本義是一種草，俗名“草谷”。先嬴難民在新安家的隴右之地，憑著祖?zhèn)鞯鸟Z馬技巧以及與戎狄相處中習(xí)得的雜交技術(shù)，養(yǎng)出了大批膘肥體健的駿馬。此舉為周孝王看中——當(dāng)時的重型武器乃是戰(zhàn)車，戰(zhàn)馬是其核心裝備——他著眼于軍事裝備的現(xiàn)代化，斷然廢除疇昔的懲罰，起用這批敗寇的后代，恢復(fù)嬴姓，封為附庸，專司牧馬——封地以草名，是為“秦嬴”。

以下也是一說，但絕非空穴來風(fēng)：

秦嬴，因其壤接西域，伴隨與西部游牧民族的長期爭逐以及草創(chuàng)的絲綢之路，聲名翻山越嶺，抵達(dá)南亞的天竺，落地生根，融入當(dāng)?shù)氐蔫笳Z。而后，搭著梵語的翅膀，飛到中亞的波斯。又打著旋兒，旋入歐羅巴。

終于，在公元13世紀(jì)，驚動了意大利的旅行家馬可·波羅，他為遠(yuǎn)方蒙著神秘面紗的“秦”吸引，不遠(yuǎn)萬里，來訪中國，寫出了讓西方冒險家們驚爆眼珠子的《東方見聞錄》。

在天水（古之秦州）數(shù)日盤桓，我對秦的認(rèn)知，更大程度上是來自《詩經(jīng)·秦風(fēng)》。

例如《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有人解釋，這是情詩，旨在思慕戀人；有人認(rèn)為，這是諷喻，譏國君未能禮賢，致使高士隱遁；也有人指出，這是自況，本身就是隱士，賦詩明志。我卻寧愿相信，詩人抒發(fā)的是對故都故園的懷念。

比起《周南·關(guān)雎》中“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述”的男歡女愛，此詩更為情深意篤；比起《小雅·采薇》中“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的戍卒返鄉(xiāng)之嘆，此詩更為令人扼腕。詩的焦點(diǎn)是“在水一方”，方是方位，大體，大略，并未確指何處，總是，永遠(yuǎn)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譬如神女，“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曹植《洛神賦》），又譬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伊人”始終若即若離，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愈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白居易《長恨歌》地遍尋不著，愈能激發(fā)更熱烈、更渴切的企盼追求。不管最初出于何種動機(jī)，當(dāng)詩流傳開去，騰于眾口，引發(fā)共鳴，蔚為秦風(fēng)，就已離他而去，屬于整個社會。因此，假設(shè)“伊人”為殷商遺民魂牽夢縈的家園，為他們被褫奪的族徽族號，竊以為更加剴切，更能自圓其說，也更易悠然神會！盡管“身無彩鳳雙飛翼”，（李商隱《無題》），李商隱解得透辟，畢竟“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難怪王國維要說：“《詩·蒹葭》一篇，最得風(fēng)人深致。”也難怪——這回是我說——屈子之言，“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實乃《蒹葭》一詩的完美箋注。

例如《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主題是打仗。跟誰打？秦人落腳隴右，四周被犬戎環(huán)伺，長年跟剽掠成性、來去如風(fēng)的馬背上對手廝殺，既是生存、生活的頭等大事，也是周王室的精心布局：看似將這個昔日敵對者的部落放逐到西部邊疆，實則是逐而不放，讓他們成為阻擋戎狄侵犯關(guān)中的第一道人肉屏障。

置之死地，不，置之夾縫而求生存。國君發(fā)出動員令，又一場血戰(zhàn)即將展開。《無衣》是一首民謠，也是一篇誓詞。主角設(shè)定甲和乙，甲大概率家境殷實，乙則為貧者，貧到什么程度？置不起周王室規(guī)定的統(tǒng)一戰(zhàn)裝。大約在冬季，隴右苦寒，沒有長袍，沒有內(nèi)衣，沒有戰(zhàn)裙，光憑忠誠和勇敢，是很難堅持長久的。甲看在眼里，出言撫慰：兄弟！甭?lián)?，我有，你就有；我的就是你的。我倆手挽手，肩并肩，同仇敵愾，同袍共澤。

秦人尚武——多半是被處境逼出來的，試想，既已貶黜為奴、發(fā)配異鄉(xiāng)在前，又值經(jīng)年累月與狼共舞、與虎謀皮在后，焉能不由血脈骨髓深處滋生出狼性虎道？秦人正是在這樣的逆境中鍛煉出日后的虎狼之師——然而，《無衣》通篇沒有張揚(yáng)“旌蔽日兮敵若云，矢交墜兮士爭先”的一往無前，也沒有渲染“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的可歌可泣，就這么寥寥數(shù)語，簡單，直白，不是戰(zhàn)歌，勝似戰(zhàn)歌。最撼人心魄的力作，往往也最樸實無華。但正是這種不動聲色、如話家常的互助友愛、肝膽相照，醞釀出未來“奮六世之余烈，振長策而御宇內(nèi)”的霹靂霸氣。乃至千載后，清人陳繼揆一讀之下，依然五內(nèi)震動，怒贊“開口便有吞吐六國之氣，其筆鋒凌厲，亦正如岳將軍直搗黃龍”。

詩三百，秦風(fēng)僅占其十。秦風(fēng)十首，我獨(dú)鐘《蒹葭》和《無衣》。若問另外八首，自然各有千秋，限于篇幅，不一一贅述。若非要說幾句？嗯，好吧，且容我別出機(jī)杼，從其余的篇什里拎出一個“我”。

“我”是什么？在商代，“我”是一柄鋸齒狀的巨型兵器，斬伐、威權(quán)的象征。到了《詩經(jīng)》的時代，“我”卻搖身一變，成了第一人稱的“施身自謂”。以《秦風(fēng)》為例：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小戎》）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如何如何？忘我實多！（《晨風(fēng)》）彼蒼者天，殲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黃鳥》）

瞧，在這里，我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我?？梢姡拔摇钡某錾硎嵌嗝幢R烺、鏗鏗鏘鏘！

這是名副其實的奪胎換骨，點(diǎn)鐵成金；是文字領(lǐng)域、意識形態(tài)世界的一場革命。

啊《詩經(jīng)·秦風(fēng)》！

啊我！

啊我們！

啊我堂堂中華民族！

自古就是龍驤虎視的高邁存在。

（刊于《解放日報·朝花周刊》2021年9月2日）

4．下列對文章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一項是（）

A．秦與西域接壤，秦的聲名通過游牧民族與草創(chuàng)的絲綢之路，傳播到南亞，融入梵語，并依靠梵語傳播到波斯，繼而到歐洲。

B．王國維對《兼葭》青睞有加，認(rèn)為它“最得風(fēng)人深致”，而陳繼揆則欣賞《無衣》，怒贊該詩“開口便有吞吐六國之氣”。

C．文章詳略有致，詳細(xì)分析了《秦風(fēng)》中的《蒹葭》和《無衣》兩首詩，并用《秦風(fēng)》十篇中共享的“我”一詞概括了其總體風(fēng)格。

D．想象了《無衣》所描繪的場景，一富一貧的兩個士兵，面對艱苦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手挽手，肩并肩，同仇敵愾，同袍共澤。

5．本文以小詩作結(jié)有何作用？請簡要分析。

6．有人認(rèn)為文章開篇的兩個關(guān)于秦的說法與《詩經(jīng)·秦風(fēng)》無關(guān)，可以刪去，你是否認(rèn)同？請結(jié)合文本談?wù)勀愕目捶ā?/p>

三、閱讀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題

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千秋祭

卞毓方

怦然令我心跳的，是他已活了七百六十歲。七個多世紀(jì)，一個不朽的生命，從南宋跨元、明、清、民國昂昂而來，并將踏著無窮的歲月凜凜而去。他生于公元1236年。當(dāng)他生時，“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臨安朝廷，已經(jīng)危在旦夕，人們指望他能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然而，畢竟“獨(dú)柱擎天力弗支”，終其一生，他沒能，也無法延續(xù)趙宋王朝的社稷。

在北地，考驗他的人格的，是比殺頭更嚴(yán)峻的誘降。誘降決無刀光劍影，卻能戕滅一個人的靈魂。各種身份的說客輪番登門，留夢炎，就是元人打出的第一張“王牌”。想當(dāng)初，他和文天祥曾同為南宋的狀元宰相。然而，兩人位同志不同，就是這個留大宰相，早在公元1275年的臨安保衛(wèi)戰(zhàn)中，就伙同內(nèi)奸陳宜中，暗里策劃降元。為此，他極力干擾文天祥率軍馳衛(wèi)，而后又棄城、棄職逃跑。待到臨安淪陷，他又拿家鄉(xiāng)衢州作獻(xiàn)禮，搖身變成元朝的廷臣。

留夢炎一見文天祥，就迫不及待地推銷他的不倒翁哲學(xué)。他說，“信國公啊，今日大宋已滅，恭帝廢，二帝崩，天下已盡歸元朝，你一人苦苦堅持，又頂?shù)昧耸裁从媚?？那草木，誠然還是趙家的草木，那日月，卻已經(jīng)是忽必烈大汗的日月了?！?/p>

天祥轉(zhuǎn)過身去，只給他一個冷背。真的，你讓葵藿如何與狗尾巴草對話？你讓鐵石如何與穢土論堅？留夢炎之流只知“有奶便是娘”。豈知這種“奶”里缺乏鈣質(zhì)，他們的骨頭永遠(yuǎn)不得發(fā)育。

不識相的留夢炎仍然搖唇鼓舌，聒噪不已。天祥不禁怒火中燒，他霍然轉(zhuǎn)身，戟指著留夢炎痛罵：“你這個賣國賣祖賣身的奸賊！你，身為大宋重臣而賣宋，可是賣國？身為衢州百姓而賣衢州，可是賣祖？身為漢人而賣漢節(jié)，可是賣身？……”留夢炎饒是厚臉昧心，也擱不住文天祥這一番揭底剝皮，當(dāng)下臉上紅白亂竄，低頭鼠竄而去。

九歲的趙顯，堪稱是元人手里的王牌。這位南宋的小恭帝，國隆的日子沒有趕上，國破的日子似乎也不覺得太痛苦。元人想著廢物利用，比如，現(xiàn)在就讓他以舊主子的身份，出面勸說文天祥歸順。你文天祥不是最講忠君嗎！那么你看，這會兒是誰來了？

文天祥料到元人會有這一著。因此，思想上早作好了準(zhǔn)備。他沒等趙顯走上會同館的臺階，趕緊跨出門檻，來個先發(fā)制人。但見他搶前數(shù)步，擋住趙顯，然后南向而跪，口呼“臣文天祥參見圣駕”，隨即放聲痛哭。小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鬧懵了，傻乎乎地站在那里，說不出一句話。

天祥這一場大哭，本是策略，旨在讓故恭帝無從開口。但他哭著哭著，想到今日幼主為人所制，竟不自知，而自己和千萬忠臣義士浴血沙場，抵死搏戰(zhàn)，還不就是為了保衛(wèi)趙宋江山！一時心中涌上萬般酸楚，不由動了真情，遂跪地不起，長哭不已，并且一迭聲地泣呼：“圣駕請回！”

趙顯這邊慌了手腳，越聽哭聲心里越發(fā)毛，早把元人教給的言語，忘了個一干二凈。少頃，又?jǐn)R不住文天祥的一再催促，只得轉(zhuǎn)身回頭，轔轔絕塵而去。

勸降招安活動并沒有就此止步。元世祖忽必烈也是一代梟雄，他深知接管漢室，光憑蒙古人的力量，是不能暢達(dá)無阻的，須得借助漢人，實行“以漢治漢”才行。而在漢人中，最具號召力、影響力，因此也最能幫他鞏固統(tǒng)治秩序的，當(dāng)數(shù)文天祥無疑。所以，天祥愈是不屈，他就愈想招安。這一次，他就轉(zhuǎn)派中書平章政事阿合馬上陣。

天祥站在廳內(nèi)，以宋朝官禮向阿合馬行一長揖，隨后泰然入座。

阿合馬瞇縫著眼打量文天祥，惡聲問：“姓文的，知道是誰在跟你講話嗎？”

天祥微微一笑：“聽人說，來的是宰相?！?/p>

“既知我是宰相，為什么不下跪？！”

天祥揚(yáng)了一揚(yáng)眉：“我是南朝宰相，南朝宰相見北朝宰相，彼此彼此，哪有下跪之理？”“你既是南朝宰相，又怎么到這兒來的呀？”阿合馬抖抖朝服，晃晃珠冠，戲謔地問。

天祥面如閑云，待阿合馬笑夠了，笑不下去了，才盯住他的眼：

“老實告訴你，南朝要是早用我為宰相，你們一定打不到南方去，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阿合馬先是被天祥盯出一陣寒顫，接著又被他的回答激得惱羞成怒，無奈辭拙，找不出話來反駁。試想，大草原的馬背上摔打出來的將軍，總共才讀過幾行書，論說理，哪里是江南士子的對手。阿合馬沒了轍，只好拋出撒手锏：

“老子不跟你斗嘴皮。你要曉得，你的性命，可是捏在老子的掌心！”

這又顯出了阿合馬的淺陋。像文天祥這樣的一代奇男，是殺頭所能嚇趴的嗎？豈不知“高人名若浼，烈士死如歸！”文天祥于縲紲之中，常拿了這幾句詩勉勵自己：“千年成敗俱塵土，消得人間說丈夫?！薄耙凰励櫭蛱┥剑p之重安所處！”

天祥聽罷阿合馬的恫嚇，果然昂首挺胸，一臉不屑：“要?dú)⒈銡?，說什么捏在你的掌心不掌心！”

至此，面對絲毫不為所動的文天祥，元人早已黔驢技窮。

文天祥重又回到囚禁他的牢籠之中，想到自幼熟讀的前朝英烈：春秋的齊太史、晉董狐，戰(zhàn)國的張良，漢代的蘇武，三國的嚴(yán)顏、管寧、諸葛亮，晉代的嵇紹、祖逖，唐代的張巡、顏杲卿、段秀實，他覺得天地間的天氣正是充塞、洋溢在這十二位先賢的身上，并由他們的行為而光照日月。于是文天祥秉筆書下他的遺作《正氣歌》：“……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jié)……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dāng)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古今的無窮雄文寶典，在這兒都要黯然失色。這不是尋常詩文，這是中華民族的慷慨呼嘯。民族精魂在歷史發(fā)展的緊要關(guān)頭，常常要推出一些人來為社會立言。有時它是借屈原之口朗吟“哀民生之多艱”，有時它是借霍去病之口朗吟“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一次，便是借文天祥之口朗吟《正氣歌》。歌之臨空，則化為虹霓；歌之墜地，則凝作金石。五岳千山因了這支歌，而更增其高；北斗七星因了這支歌，而益顯其明；前朝仁人因了這支歌，而大放光彩；后代志士因了這支歌，而脊梁愈挺。至此，文天祥是可以“求仁得仁”、從容捐軀的了，他已完成在塵世的使命，即將跨入輝煌的天國。

（有刪改）

7．下列選項中對原文內(nèi)容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A．“一個不朽的生命，從南宋跨元、明、清、民國昂昂而來，并將踏著無窮的歲月凜凜而去”意指文天祥的愛國精神流傳至今，并作為民族精神繼續(xù)流傳下去。

B．“誘降決無刀光劍影，卻能戕滅一個人的靈魂?！痹T降文天祥是為了使其在靈魂上失去自我，南宋的左相投降了，南宋遺臣遺民的士氣銳減，南宋朝廷才會真正覆滅。

C．本文將小說的寫作筆法融入散文的創(chuàng)作中，抒情性濃郁，整體感情基調(diào)哀婉動人。

D．文章的主體部分寫文天祥被羈押之后，元政府對他的幾次勸降，不僅正面表現(xiàn)了文天祥視死如歸的品格，也從側(cè)面體現(xiàn)了文天祥的投降對元朝政府統(tǒng)治江南的重要性。

8．下列選項中對文本藝術(shù)手法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A．本文出現(xiàn)了幾個關(guān)鍵人物，如：留夢言、趙顯、阿合馬等，他們迎合拍馬，折節(jié)喪氣，與文天祥不屈的愛國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B．在表現(xiàn)文天祥的人物形象時，文章運(yùn)用了多種人物描寫的手法，如語言、動作、神態(tài)等。

C．“豈知這種‘奶’里缺乏鈣質(zhì)”，“鈣質(zhì)”運(yùn)用比喻的手法，此處指支撐一個人乃至一個國家強(qiáng)大起來的不屈的靈魂、愛國的品質(zhì)。

D．“身為大宋重臣而賣宋，可是賣國？身為衢州百姓而賣衢州，可是賣祖？身為漢人而賣漢節(jié)，可是賣身？”運(yùn)用了反問和排比的手法，表現(xiàn)了文天祥痛斥留夢言時內(nèi)心的悲憤之情。

9．文中多處采用“引用”手法，請結(jié)合文本分析其作用。

10．本文在構(gòu)思方面有哪些特點(diǎn)，請結(jié)合文本簡要分析。

四、閱讀下面這篇文章，回答后面小題。

沈從文的嫵媚

卞毓方

一地的山水都在向一個人傾斜，車過桃源，傍沅水曲折而上行，你便仿佛一頭闖入了沈從文的領(lǐng)地：白浪灘頭，鼓棹吶喊的是他的烏篷船；蒼崖翠壁，焰焰欲燃的是他的杜鵑花；吊腳樓頭，隨風(fēng)播揚(yáng)的是他熱辣而沙啞的情歌；長亭外，老林邊，歡囀迎迓的是他以生命放飛的竹雀——如他在《邊城》中一詠三嘆的竹雀。

這個人似乎是從石縫突然蹦出來的。若干年前，我在三湘四水滯留過九載，其間，也曾兩次云游湘西，記憶中絕對沒有他的存在。他是水面晃漾的波紋，早已隨前一陣風(fēng)黯然消逝；他是巖隙離披的蘭芷，早已被荒煙蔓草遮掩。那年月，山林整日沉默，陽光長作散淡，潭水枯寂凄迷；沒有一絲風(fēng)，因牽掛而悵惘，沒有一蓑雨，因追念而泄密。

而今，千澗萬溪都在踴躍匯注沱江；而今，大路小路都在爭先投奔鳳凰。站在沱江鎮(zhèn)也就是鳳凰縣城的古城墻上閑眺，你會驚訝，滿街的游人，都是映著拂睫的翠色而來，然后又籠著兩袖盈盈的清風(fēng)而去。感受他們（其時也包括你自己）朝圣般的凈化，饒你是當(dāng)代的石崇、王愷、沈萬山，能不油然而生嫉妒，嫉妒他那支纖細(xì)的筆管究竟流瀉出多少沁心的薌澤？并由此激發(fā)感慨：與桃花源秦人洞后那似是而非的人造景點(diǎn)相比，這兒才是真正的“別有洞天”。

不在乎生前曾擁有什么樣的高堂華屋，只要這曲巷仍有他的一座舊居就行；不在乎一生動用過多少文房四寶，只要這紅塵仍有他的文字飄香就行。沈從文自個兒說過：“‘時間’這個東西十分古怪，一切人一切事都會在時間下被改變?！薄拔摇幌嘈琶\(yùn)，不承認(rèn)目前形勢，卻尊敬時間。我不大對生活上的得失關(guān)心，卻了然時間對這個世界同我個人的嚴(yán)重意義?！焙醚哿Γ彩呛枚?。難怪，當(dāng)我在從文舊居仔細(xì)端詳他在各個生命階段的相片，發(fā)現(xiàn)，鏡框里的他一律在沖著你微笑，而且是他生平最為欣賞、最為自負(fù)的那種“嫵媚的微笑”；不管換成哪一種角度看，他的微笑始終嫵媚著你。

在舊居小賣部買了一冊沈先生的文集。隨便翻開，目光落在了一句話“大器晚成”上。－－究竟是書上寫的有，還是我的錯覺？把他說為大器，嗯，肯定沒錯。說晚成，就頗費(fèi)思量。從文其實是早熟的，中年未盡就已把十輩子的書都寫完。從文當(dāng)然又算得是晚成的，崛起在他被同代人無情拋棄之后，被競爭者徹底遺忘之后。冷落并不可怕，時髦更不足喜，沙漏毀了時間未廢，抽刀斷水水自長流。早在1934年1月，從文年甫而立、乳虎初嘯之際，他就在返鄉(xiāng)途中，寫給新婚愛妻張兆和的信中斷言：“說句公平話，我實在是比某些時下所謂作家高一籌的。我的工作行將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會比這些人的作品更傳得久，播得遠(yuǎn)。”

公平自在山川日月。1988年，從文病逝于北京，歸葬于老家鳳凰。山城之側(cè)，沱江之畔，丹崖之下，一方矗立的皺石做了他的墓碑兼安息地。山是歸根山，水是忘情水，石是三生石，倦游歸來的沈從文，在這兒畫上了他一生的最后一個句號。

碑的陽面，刻的是他的剖白：

照我思索能理解“我”

照我思索可認(rèn)識“人”

碑的陰面，刻的是他一位至親的敬誄：

不折不從亦慈亦讓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11．“一地的山水都在向一人傾斜”，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在該段中起什么作用？

12．“這個人似乎是從石縫突然蹦出來的。”這句話中的"蹦"字用得十分巧妙，請說出它妙在哪里。為什么說“這個人似乎是從石縫突然蹦出來的”？

13．第3段寫了石崇、王愷、沈萬山，還寫了桃花源秦人洞，為什么要寫這些材料？

14．本文寫沈從文的照片時，以勾魂攝魄之筆，抓住了他的重要特征——“嫵媚的微笑”。結(jié)合全文看，“嫵媚的微笑”表現(xiàn)了沈從文的哪些性格特點(diǎn)？請分點(diǎn)概括。

五、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問題。

凝望那道橫眉

卞毓方

20年代中期至30年代初，圍剿魯迅曾是文壇一道獨(dú)特的風(fēng)景。魯迅生前曾想出一本《圍剿集》，展覽一下“陰面的戰(zhàn)法的五花八門”，供讀者和他的文章對照了看。但由于精力不濟(jì)或形勢變化，始終沒能完成。魯迅生前的熱望變成了遺愿，而這遺愿又一直拖到近年，拖到當(dāng)事諸君大多魂歸道山、化作喬木，才得以實現(xiàn)。出一本匯編要等一個花甲，那么五千年歷史之長之久，又能編出幾多拷貝真實、剪輯世象的奇書？

如今才得以對照了看。也正由于當(dāng)事人紛紛仙去，我們才能平心靜氣，不帶一絲感彩。然而，我左看，右看，正看，反看，還是覺得魯迅的文章最具時代光彩。這是因為——我武斷地認(rèn)為——他們，至少是他們中的多數(shù)，既沒有像魯迅那樣，從異域盜來火種煮自己的肉，也沒有像魯迅那樣，反復(fù)拷打自己心中的鬼魂；既沒有魯迅那種決絕的懷疑精神，也缺乏魯迅那種心寒入骨的憂患意識。因此，就難以接受魯迅的歌、哭、怒、罵，更無法吃透他那充滿血腥的歌聲：血和鐵，火焰和毒，恢復(fù)和復(fù)仇。這就自然分出了高下軒輊。我們說，元?dú)饩褪窃獨(dú)?，虛火就是虛火，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如潮的咒罵，充其量只是潑墨于碼頭，水一沖便凈光；倒是因此而引發(fā)的魯迅的駁詰，卻如同刻刀于石，任怎么刮也去不掉。

鏡頭閃躍。復(fù)興門外大街，魯迅先生之子周海嬰的客廳。對面墻上是一幅油畫肖像：魯迅一手夾煙，一邊瞇眼盯著前方出神；他的視線的盡頭，是那首“靈臺無計逃神矢”的小詩。油畫下方，擱著許廣平和海嬰的照片；海嬰的那道橫眉，看上去，和魯迅的一模一樣。往事如海，涌動著歲月的波浪，倏忽在我的心頭彌漫開一片片煙波。我突然想到：在這世界上，誰最了解魯迅？

海嬰嗎？許廣平嗎？周作人嗎？瞿秋白嗎？毛澤東嗎？不是，統(tǒng)統(tǒng)不是?！皩τ谀承┏沧拷^的人物，真正了解他的，不是他的門生，不是他的親友，也不是他的追隨者、崇拜者，而是他的對手。”凝望著對面墻上魯迅先生的畫像，我想到了十年前寫下的這段札記。

而誰又是魯迅先生的真正對手呢？魯迅直接的有形的對手，固然包括上述論敵，進(jìn)而言之，還包括清朝政府、北洋軍閥、資本主義、帝國主義以及國民黨右派。在角斗場上血戰(zhàn)過的，當(dāng)能體會，常常是對手有多強(qiáng)大，逼得你也有多強(qiáng)大。魯迅卓犖的文化品格和人格力量，正是在與對手的搏殺中脫穎而出的。但人們一般還是誤讀，或者片面理解了魯迅。魯迅畢生仇恨最烈、用力最專、下手最辣的，卻是綿亙數(shù)千年的黑暗；是被黑暗同化了的“奴性集體無意識”；是麻木怯懦的“看客”心理；是在黑暗中瘋狂滋生的，仇“新”戮“異”的全社會排他力量；是混沌一團(tuán)的國民性……假若“黑暗”會說話，當(dāng)會告訴你，它非常非常地痛恨魯迅，比那些有形對手的痛恨要強(qiáng)過百倍、千倍！那些有形的對手，莫不祈禱魯迅的文章速朽，以為那樣一來，舊賬全部勾銷，怨鬼銷聲匿跡，世事從此歸于太平。他們畢竟還算懵懂的。唯“黑暗”心知肚明，天下最希望魯迅文章速朽的，不是別人，正是魯迅自己。因為魯迅文章速朽的前提，必定是“光明”遍布塵寰，“黑暗”遁入地獄，萬劫不復(fù)。魯夫子真是何其毒也！

（有刪改）

15．下列對文章有關(guān)內(nèi)容的分析和概括，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項是（）

A．魯迅生前曾想針對20年代中期至30年代初別人對自己的圍剿寫一本《圍剿集》，但由于種種原因，等了一個花甲他才將其匯編出來。

B．在看來，圍剿魯迅的人的文章之所以不如魯迅的文章有光彩，是因為他們沒有反復(fù)拷打自己心中的鬼魂，也沒有決絕的懷疑精神，也缺乏魯迅那種心寒入骨的憂患意識。

C．“如潮的咒罵，充其量只是潑墨于碼頭，水一沖便凈光”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意在表明圍剿魯迅的人的文章內(nèi)容膚淺，不具備時代光彩。

D．魯迅的論敵希望魯迅文章速朽，而魯迅本人也同樣希望自己的文章速朽，但二者的出發(fā)點(diǎn)是不同的。

16．第2段中畫線的“他們”指的是誰？在本段中著重寫“他們”有何用意？

17．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分析第3段的作用。

18．文章的結(jié)尾說：“魯夫子真是何其毒也！”請談?wù)勀銓@句話的理解。

D“才能延長人的生命”錯誤，不是“延長人的生命”，而是意在強(qiáng)調(diào)人應(yīng)留下真正造福人類的長效事業(yè)。

對人物形象進(jìn)行了合理的想象（或以虛寫實），刻畫出一位心憂天下、情系蒼生的知識分子形象，為下文寫張謇拋棄狀元浮譽(yù)，回家鄉(xiāng)走上實業(yè)救國道路的人生選擇，作出合理的鋪墊，使其形象更為可感可信。

3．歸納起來，張謇的“有思想”，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①突破傳統(tǒng)思維（不把考取功名當(dāng)成人生的唯一目標(biāo)）；②謀求別樣人生（渴望實業(yè)救國、教育救國）；③追求永恒價值（追求長效事業(yè)，實現(xiàn)生命永恒）。

4．C“用《秦風(fēng)》十篇中共享的‘我’一詞概括了其總體風(fēng)格”錯，根據(jù)原文“若問另外八首，自然各有千秋，限于篇幅，不一一贅述。若非要說幾句？嗯，好吧，且容我別出機(jī)杼，從其余的篇什里拎出一個‘我’”，可知“我”是從其余的八首詩提取出來的。

5．①概括從《詩經(jīng)·秦風(fēng)》中對秦的認(rèn)識，并從《秦風(fēng)》寫到中華民族，豐富了文章內(nèi)容。②從《秦風(fēng)》的風(fēng)格特點(diǎn)，聯(lián)想到中華民族的精神，歌頌中華民族堂堂正正、龍驤虎視的精神品格，深化了文章的中心。③小詩簡短而凝練，鏗鏘有力，富有韻味，增強(qiáng)文章的情感，表述了強(qiáng)烈的民族自豪感。

6．①文章開篇部分交代了秦的歷史以及秦聲名遠(yuǎn)播海外的內(nèi)容，與后文通過《秦風(fēng)》來寫對秦的認(rèn)知，共同構(gòu)成了對秦的認(rèn)知；②文章寫秦人被驅(qū)逐西陲的歷史，與關(guān)于秦國第二個說法，以及后文《詩經(jīng)·秦風(fēng)》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