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后才明白愛有多真 - 愛有多深 - 哈代的愛情及其 - 愛瑪組詩 --

1、WORLD CULTURE WORLD CULTUREWORLD CULTURE人物坐在蔥綠陡峭的坡上,/而我站在后面,以便用鉛筆/描畫美景中她的形象;/不久天陰,落下雨點,/但我繼續(xù)畫著,顧不上雨絲/紛紛打濕沾染/我的畫稿,就如怪異的惡作劇/留下滲污的畫面。/這樣我畫下了那道風(fēng)景:/她獨自坐在雨簾之中,/裹著頭巾,畫面只勾出她的身影,/四周盡是雨絲濛濛。/我們很快離開那里,/可她淋濕的形象仍如景中女神, /且永遠不變,確確實實,/盡管那地方不再記得她,自那天至今,/對她的一切也了無所知?！备院畹墓P法,寫出初遇愛瑪,在忐忑不安中突發(fā)激情,兩人戀戀不舍依依吻別的情景:“她像只小鳥降自云空,/

2、停落在冷濕的草坪,/在熹微晨光中獨自走動,/沒披戴什么頭巾。為了與我饌別,/室內(nèi)點燃了蠟燭,/這使戶外的一切/顯得怪異,幽靈般虛無。/離別時刻本身便恍若幽靈,/當(dāng)時我似乎以為/這一別再也不可能/有與她重逢的機會。/我沒看出一切都在飛快變化,/自我們出生至相逢,/那向來操縱我們的計劃/終于發(fā)揮了作用:/當(dāng)時我壓根兒看不透,/這回是一部戲的序幕,/也沒想到從這小小起頭,/命運將描繪什么畫圖;/于是我站起來,仿佛受了/無從抗拒的某種驅(qū)策,/我穿過玻璃門向她走去,/她還獨立于蒼灰的晨色。/我得動身了再見了!我說,/當(dāng)我跟隨在她的身后,/從樹枝密密遮蓋的小巷穿過;/我得馬上就走!/即便那時,只要加羽毛一

3、支/或許就傾翻了愛情的天平,/但當(dāng)我們一起進屋時,/她的半邊臉頰一片緋紅?！边M而,寫出了自己與愛瑪真誠相愛后的幸福美滿與春風(fēng)得意:“當(dāng)我動身去里昂乃斯,/百里之外的地方,/樹枝蒙上了一層白霜,/星光映照著我的孤寂,/當(dāng)我動身去里昂乃斯,/百里之外的地方。/當(dāng)我逗留在里昂乃斯,/我的運氣會如何?/沒什么先知能夠猜測,/最精明的術(shù)士也不敢指示:/當(dāng)我逗留在里昂乃斯,/我的運氣會如何。/當(dāng)我從里昂乃斯歸來,/眼中充滿了魅力,/全是些默默的奇思/閃著深邃罕見的光采,/當(dāng)我從里昂乃斯歸來/眼中充滿了魅力!”他還抒寫了墜入愛河時與愛瑪一同出游,戀人與環(huán)境的美好以及兩人的真誠相愛,如比尼懸崖:“啊,碧波蕩漾

4、的西海邊,奶白石、藍寶石晶瑩,/有女子金發(fā)飄飛,騎馬立于高高的崖頂,/我對她十分鐘情,她對我也愛得真摯忠誠。/白色海鷗在我們下方悲鳴,云空下的波濤/仿佛在遠方,正忙于它們永不休止的絮叨/陽光明媚的三月天,高高山崖上響起我們的歡笑”二是婚姻生活中的乏味乃至兩人的不和,寫出愛瑪性格方面的弱點。他寫了兩人婚姻家庭生活的平淡無聊,如我們坐在窗口:“我們坐在窗口朝外看,/正是圣斯威辛瞻禮日,雨絲/如簾垂落。每道檐槽和落水管/都在喋喋不休地訴說/愚蠢無聊的話語:/那個圣斯威辛日,她與我/呆在屋里,似乎沒什么可讀,/沒什么可消磨。/我們討厭這雨,厭煩自己,/因我不知,她也無從推測/她讀懂猜出我多少心事,/我

5、又知幾許她的心/并為之稱譽。/兩人的大好年華白白失卻,/荒廢太嚴重了,那個七月/當(dāng)大雨下個不停?！币矊懙絻扇说臎_突,如她指責(zé)我:“她指責(zé)我在多年以前,/曾和另一個女人談得起勁,/就在我們坐的這個房間/那晚,滂沱大雨下個不停,/敲打著屋頂和下面的道路,使我的情緒越來越消沉/她一個勁兒指責(zé),神色嚴肅,/目光冷峻,說話尖刻如丘比特之箭,/白嫩的手指還不斷點點戳戳。/要是她說得溫和藹然,/不那么大驚小怪刨底追根,/而想想她登臺前的癡情纏綿,/那么,一個親吻便可息事寧人。/但據(jù)她說話的停頓和語氣,/我知道舞臺的帷幕即將落定,/以結(jié)束王后與奴隸間的這場戲?！边€寫到兩人爭吵后愛瑪?shù)臓帍姾脛?、不肯示?“假如

6、你曾哭泣,假如你淚眼汪汪來我身邊,/一雙明亮的大眼里淚水晶瑩,猶如黎明般清純,/那么,壞消息取走的一切歡樂就會紛紛回返,/新的開端,清新美麗的天空會將扭曲的事兒熨平。/可你偏不示弱,不愿動情地依賴別人,/每當(dāng)我挨近,你便控制自己而變得矜持沉默;/啊,盡管在不時掀起的風(fēng)暴中,你我的心/同樣深深痛苦,可我從未見你有淚滴落。/剛強的女人其實最脆弱,柔弱的反而剛強;/女人藉以取勝的最有效武器,你卻從不采取,/在漫長痛苦的時刻,你就不能、不愿任淚流淌?/莫非這才能從未賦予你,抑或為你所拒?/那個晚上或第二天當(dāng)我堅持著不肯寬恕你,/為何你不學(xué)那些淚落如雨的女人,和我大鬧一場?/你太多愁善感,以致無藥可治你

7、的哀痛悲戚,/還造成我們深深的隔閡,隱秘難消的痛苦悲傷?！比菒郜斔篮?對她深深的懷念,真情得深情,深情得癡情。同一支歌通過鳥兒的歌聲表達物是人非的悼亡深情:“有只鳥唱起那同一支歌,/流利的囀鳴中毫無錯音,/一如多年、多年前那個時刻/我們在這兒凝神傾聽。/那么歡快動聽的旋律/延續(xù)至今仍令人癡迷,/連一絲音符都不曾變易,/真是個可喜的奇跡!/然而已不是同一只鳥兒。/不是,那一只早化為塵土/而當(dāng)年與我同聽此曲的人兒/也都去了同樣的歸宿?！笔腺挥皠t通過想象或幻覺的形式來表現(xiàn):“我從祭司石旁邊經(jīng)過,/這孤寂灰白的石頭在園中靜臥,/石面上不時有陰影晃動/那是石旁高樹的影兒婆娑。/我停步注視那石上投影,

8、/在我的想象中它們幻成/多么熟悉的她的頭和肩膀,/當(dāng)她在園中栽種辛勤。/我想準是她站在我背后,/是啊,是她,我已思念了那么久,/于是我說:肯定是你站在我身后,/可你怎會來這舊徑重游?/小園靜寂,只聽見一葉墜地,/算是凄涼的回答;我強忍悲戚,/不14WORLD CULTUREWORLD CULTURE 人物愿回過頭去,生怕發(fā)現(xiàn)/方才所思原屬空虛。/然而我很想看個分明,/以確認背后其實無人;/但繼而一想:不,很可能是她,/別抹去想象中她的倩影。/于是我輕輕離開園中,/留她的影子在背后晃動,/仿佛她確實是個幻影,/我不敢回頭,惟恐驚破這場夢。”呼喚中他甚至聽到了愛瑪?shù)牟煌：魡?“我深深懷戀的女人,你

9、一聲聲朝我呼喚不歇,/說你不再像先前,變得對我疏遠,/而是一如當(dāng)初,那時你是我的一切,/那時我們曾多么恩愛美滿。/真是你的聲音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像當(dāng)年我走近市鎮(zhèn),見你站在那里/等著我,啊,你還是當(dāng)年那樣子,/甚至連那身別致的天藍裙衣!/或許這只是一陣微風(fēng)徐徐而來,/吹過濕潤的草地,來到我這里,/而你已變得毫無知覺,臉色蒼白,/無論遠近,我再也聽不到你?/于是,我步履踉蹌往前趕,/這時四周正落葉紛紛,/北來的寒風(fēng)穿行在棘叢間,/傳來她不停的呼喚聲?！鄙踔良傧胨廊サ钠拮釉趯ψ约哼M行責(zé)備,以表達自己的深深愧疚和刻骨思念:“現(xiàn)在我死了,你才對我唱起/我們曾經(jīng)熟知的歌曲,/可我活著的時候,你卻不愿/或不想唱上一句。/現(xiàn)在我死了,你才披著月光/心情沉重地來到我跟前;/啊,我愿付一切代價來復(fù)活/以獲得這份溫柔的情感!/當(dāng)你死去,站到我的身邊,/一如現(xiàn)在這樣,沒有區(qū)分,/你是否又會變得冷漠無情/如我們活著時,或者更甚?”總之,“愛瑪組詩”全面、細致地揭示了哈代夫妻生活的方方面面:初次相見的情景,從初戀到熱戀的經(jīng)歷,旅游、社交以及家居生活,既有戀愛的甜蜜陶醉,也有婚后的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