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下的中小股東權益保護

1、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下的中小股東權益保護以股東盈余分配請求權的實現(xiàn)為視角四川發(fā)現(xiàn)律師事務所王里新宮麗摘要:法治是最好的營商環(huán)境，而保護股東尤其是中小股東的合法 權益，則是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的重要內容。股東參與公司利潤分配作為一項重 要權利，權利實現(xiàn)時因存在公司法中資本多數(shù)決原則的局限性，司法介入 存在其必要性。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 問題的規(guī)定（四）出臺后，為股東盈余分配請求權進一步提供了司法救濟 的適用依據(jù)，但在肯定抽象的股東盈余分配請求權的同時，存在中小股東 實現(xiàn)盈余分配請求權的操作性較難，舉證責任較重等問題。本文基于股東 盈余分配請求權的理論基礎，通過實證分析，在借鑒國外經(jīng)驗的

2、基礎上， 從引入合理期待原則，考慮合理分配舉證責任，適當確定盈利分配額等方 面提出完善建議，為實現(xiàn)股東盈余分配請求權提供司法保障。關鍵詞:中小股東利益；盈余分配請求權；司法介入；濫用股東權 利2019年7月14日，國家發(fā)改委牽頭會同有關部門研究起草了優(yōu)化營 商環(huán)境條例（征求意見稿），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征求意見稿中第十 四條明確提出“保護中小投資者” 1。在我國經(jīng)濟發(fā)展已轉型、亟待用更優(yōu)1國家發(fā)展和改革委員會：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條例（征求意見稿）第十四條：國家積極促進公司治理規(guī)范化，依法加強 股東權益保護，特別是中小股東權益保護，便利股東依法維護自身權益，增強社會投資積極性?；臓I商環(huán)境解除中小投資

3、者后顧之憂的現(xiàn)實語境下，雖然最高法出臺司 法解釋對中小股東權益保護的相關制度進行了完善，但是司法救濟路徑的 逼仄，也讓中小股東權益受損時往往難以實現(xiàn)其權益。一、問題的提出盈余分配請求權，也可以稱為股利分配請求權，或者利潤分配請求權， 指在公司有利潤可分配時，基于其公司股東的資格和地位而享有的請求公 司向自己分配利潤的權利。2我國法律并未對其概念與性質進行明確地規(guī)定， 公司法將分配方案表述為利潤分配方案，公司法司法解釋（二）中表述為 利潤分配請求權，最高人民法院的民事案件案由規(guī)定中明確將公司盈 余分配糾紛設定為民事訴訟案由之一。我國對股東盈余分配請求權的救濟規(guī)定了幾種方式，第一，公司法第 二十條

4、規(guī)定了股東的誠信義務，禁止濫用股東權利，以及損害賠償制度。 第二，公司法第二十二條規(guī)定，如果股東會作出不予分配股利的決議，但 會議召集程序、表決方式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或公司章程，或決議內容違 反公司章程，股東可請求法院撤銷決議。第三，公司法第七十四條規(guī)定了 異議股東的股份回購制度，公司連續(xù)五年不向股東分配利潤，而公司該五 年連續(xù)盈利，并且符合分配利潤條件，投反對票的股東可請求公司按照合 理的價格收購其股權。第四，公司法司法解釋（四）第十四條規(guī)定，股東 提交載明具體分配方案的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的有效決議，公司拒絕分配2劉俊海：股份有限公司股東權的保護（修訂版）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4, 1

5、95。利潤且其關于無法執(zhí)行決議的抗辯理由不成立的，人民法院應當判決公司 按照決議載明的具體分配方案向股東分配利潤。第五，公司法司法解釋（四） 第十五條規(guī)定，濫用股東權利導致公司不分配利潤，給其他股東造成損失 的，請求公司分配利潤的，應予支持。股東投資公司的目的在于能夠獲取收益，實現(xiàn)盈余的分配。在當前救濟 方式下，中小股東對權益實現(xiàn)仍缺乏直接效果，控股股東可利用其優(yōu)勢， 在符合召集程序和表決方式的情形下，形成不分配利潤或只分配部分利潤 的決議；或間斷分配利潤，而規(guī)避公司連續(xù)五年不向股東分配利潤的規(guī)定。 對此，中小股東即使能啟動公司按合理的價格收購其股權，但合理價格的 確定，收購對價的支付完成都有

6、可能最終通過漫長的訴訟達到，而中小股 東對證明不分配或少分配利潤系濫用股東權利更是難以完成。故本文意在 結合司法實踐案例，從保護中小股東權益出發(fā)，在有限責任公司中尋求盈 余分配解決路途進行討探。二、股東盈余分配請求權的理論基礎（一）公司法的重要立法目的營商環(huán)境是指企業(yè)活動包括投資與經(jīng)營所處的環(huán)境，具體到公司經(jīng)營中 內部的關鍵點，在保護股東的利益作為我國公司法的立法目的已有明確規(guī) 定前提下，3如何有效實現(xiàn)股東的利益更為迫切。公司法司法解釋（五）于 今年4月28日發(fā)布，最高人民法院民二庭相關負責人表示，“保護投資者 權益是我國公司法的重要立法目的之一?！敝贫ㄔ撍痉ń忉專瑢χ行⊥顿Y3中華人民共和國公

7、司法第一條：為了規(guī)范公司的組織和行為，保護公司、股東和債權人的合法權益，維護社會 經(jīng)濟秩序，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制定本法。者權益保護等相關制度進行完善，有利于為優(yōu)化營商環(huán)境提供良好的司法 保障，有助于形成依法保護中小投資者權益的良好法治環(huán)境和社會氛圍。（二）資本多數(shù)決原則的缺陷公司法第四十二條規(guī)定，除章程另有規(guī)定外，股東按照出資比例行 使表決權。因此，通過表決權的行使控股股東對公司的決策具有重大的作 用。自1944年英國樞密院FossV.Harbottle案后，資本多數(shù)決原則便在 公司自治中占有重大作用。4資本多數(shù)決原則有利于提高公司的決策效率， 但由于股東之間的利益偏好不同，中小股東

8、一般期望能夠以盈余分配的形 式獲得定期的投資收益，而控股股東為了公司利益，如擴大公司經(jīng)營，增 加商業(yè)機會，增強抵抗風險的能力等，兩者之間難免產(chǎn)生沖突。而資本多 數(shù)決原則有時候也會成為控股股東壓制中小股東的“合法”手段，一方面， 控股股東可以直接干涉股東決議，或直接以自身的意志形成股東會決議； 另一方面，控股股東可以通過獲取高額報酬、獎金等，以致于最終在公司 的盈余分配時很少。盡管控股股東與中小股東均為公司的投資者，但在資 本多數(shù)決原則下，二者之間的利益、權利并不平衡，借助司法救濟來實現(xiàn) 股東之間的實質平等與維護利益平衡，是彌補資本多數(shù)決原則缺陷的迫切 需求。（三）權利濫用的限制濫用權利形態(tài)的多

9、樣性決定了其法律后果的紛繁復雜及獨具特性，尤其 是具有不同于侵權責任的法律后果。5公司作出盈余分配決定的過程實質上4朱慈蘊：資本多數(shù)決原則與控股股東的誠信義務J.法學研究.2004年第4期。 影誠信：論禁止權利濫用原則的法律適用J，載中國法學，2018年第3期。就是股東會行使盈余分配決定權的過程，盈余分配決定權是股東會的法定 權利，而權利都有一定的界限，當權利行使超出了適當限度而損及他人合 法利益或者社會公益時，即構成權利濫用。如果控股股東為獲取更大利益 而憑借自身股權優(yōu)勢來操縱股東會，損害到其他股東的盈余分配請求權， 其作出的決議自然也就喪失了基本的合理性基礎。崔建遠先生曾指出，“確立權利濫

10、用的標準，區(qū)分權利濫用的類型，細 化權利濫用的法律后果，是我們面臨的艱巨而又必須完成的任務”，6法院 在判決進行盈余分配，更需要在權利的濫用標準和判定上進行細化。（四）司法介入的必要性公司向股東分配盈余屬于公司自治的范疇，原則上不宜司法直接介入。但是，公司自治原則并不是公司法所遵循的唯一原則，公司法作為法律， 同樣需要遵循法律正義的基本價值。7從股東角度，司法介入是保障公平， 防止“多數(shù)人暴政“的一種手段。雖然從外部看，公司是一個單獨的主體， 但這不能在客觀上否認公司參與人依然是獨立的個體，個人會有著與其他 參與人以及整個公司不同的目標函數(shù)，公司內勢必存在著復雜的利益分歧。8中小股東盈余分配請

11、求權因控股股東操作控制公司利潤分配受到侵害時， 外部救濟有其必要性，否則，中小股東對公司的投資無異于被動地淪為無 利息的長期貸款，同時存在永遠無法收回的風險，法律的公平價值受到嚴 重破壞。6崔建遠：物權法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181頁。7梁上上：異質利益衡量的公度性難題及其求解一以法律適用為場域展開J，政法論壇，2014,（4），8-9。8劉迎霜：公司契約理論對公司法的解讀，當代法學J，2009（1）。三、股東盈余分配糾紛的實證分析通過在中國裁判文書網(wǎng)http：/wenshu.court. 及 HYPERLINK https:/alph https:/alph 檢索，截至20

12、19年9月24日，有關股東盈余分配糾紛，同時 包括股東知情權糾紛、民間借貸糾紛、損害股東利益責任糾紛、股東出資 糾紛等案例，共計350例。因法院在審理其他案由中，原告的訴訟請求中 也會涉及到股東一并提起公司盈余分配，故在實證分析中，未將其他糾紛 剔除。通過對比分析，在原告提出要求進行盈余分配時，350例中得到法院 支持的只有12例，占比僅為3.4%。（一）股東盈余分配糾紛相關主體原告主體從持股比例上來看，依法律規(guī)定9與實務經(jīng)驗，股東持股10%、30%. 50% 便可分別享有不同的重要權利。作為起訴主體，在檢索的案例中，股東持 有的股權比例在30%以下的占大多數(shù)，屬于中小股東的范疇。從在公司的任

13、 職方面，起訴的股東大多數(shù)未在公司任管理職務。被告主體在檢索案例中，存在兩類被告主體，一類是控股股東，另一類是公司。 股東的盈余分配請求權對應的主體為公司，因存在具體侵害權利的責任主 體往往包括了控股股東，因此，控股股東也作為了被告主體。從公司類型 上，在檢索案例中，股份公司占23例，除此之外的為有限責任公司。（二）股東盈余分配糾紛的裁判結果9根據(jù)我國公司法和相關法規(guī)規(guī)定，股東持股10%以上享有股東會召集權、解散公司請求權等重要權利，實踐中股 東持股30%以上對公司具有重大影響，持股50%以上即為控股股東。得到支持的案例從12例得到法院支持的案例中，法院判決公司支付盈余分配款，部分 法院還判決

14、支持了利息主張，并由控股股東連帶承擔責任。具體到裁判理 由上，主要有，一是已有盈余分配方案，公司一直未進行分配；10二是如公 司成立后一直未分配利潤，未召開股東會會議，也未依法和依公司章程的 規(guī)定向股東公開公司的相關經(jīng)營信息；11在處置公司資產(chǎn)時未通知其他股東， 被認定為濫用股東權利；三是被告對于公司經(jīng)營中是否產(chǎn)生利潤、是否有 可供分配的利潤均系明知，在未對盈余分配方案形成股東會或股東大會決 議情況下司法介入盈余分配糾紛，系因控制公司的股東濫用權利損害其他 股東利益，嚴格公司舉證責任以保護弱勢小股東的利益，被告掌握公司全 部財務賬簿，對是否有可供分配的利潤承擔舉證責任，被告采用消極的應 訴方式

15、只答辯、不舉證，由其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12四是公司以其他方式 進行了變相分配利潤。13未得到法院支持的案例因在檢索的案例中，股東提起要求進行盈余分配而未得到支持的案例 占大多數(shù)14，對此，在法院駁回訴訟請求中，主要有，一是是否分配利潤是io內蒙古自治區(qū)巴彥淖爾市中級人民法院甘肅乾金達礦業(yè)開發(fā)集團有限公司與萬城商務東升廟有限責任公司公司盈 余分配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案號：（2018）內08民初60號】。ii資源縣人民法院桂林豐源電力開發(fā)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與資源縣翔云水電有限責任公司公司盈余分配糾紛一審民事 判決書【案號：（2019）桂0329民初3號】。12長葛市人民法院張軍安與長葛市永固建材有

16、限公司股東知情權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案號：（2017）豫1082民初4682 號】。13神木市人民法院孟二仁與神木市鑫輪礦業(yè)有限公司、孟文義公司盈余分配糾紛一案一審民事判決書【案號：（2018） 陜0881民初6529號】。14廣東省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陳振宇、深圳中科大智航空技術有限公司公司盈余分配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案號： （2019）粵03民終2492號】；天津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天津市出租汽車有限公司（原天津市出租汽車總公司）、天 津市經(jīng)廣出租汽車有限公司公司盈余分配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案號：（2019）津01民終2697號】；新疆維吾爾自 治區(qū)高級人民法院李瑞君、王魯氏等與霍爾果斯億方新

17、型建材有限責任公司公司盈余分配糾紛再審審查與審判監(jiān)督 民事裁定書；【案號：（2019）新民申1100號】；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周麗萍、成都奧昇紡織品有限公司公司 公司作為市場主體和自治主體的商業(yè)判斷范疇，公司可根據(jù)市場行情及公 司發(fā)展規(guī)劃，由公司的股東會作出是否進行利潤分配的方案，司法一般不 干預。二是原告未提交可分配利潤的證據(jù)，或者提交的證據(jù)未取得其他股 東的認可。三是原告并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其提議召開過臨時會議或董事會， 要求對公司的盈余進行分配，亦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存在本案中濫用股東權利 導致公司不分配利潤的情形；或者提供的證據(jù)不充分，無法達到證明目的。（三）小結通過以上實證分析，因上市公司

18、信息披露和盈余分配制度相對完善， 故盈余分配請求權糾紛主要發(fā)生在有限責任公司；原告多為中小股東、無 管理職務的股東；爭議焦點主要在公司是否應當盈余分配、分配數(shù)額和是 否足以證明濫用股東權利；在無盈余分配股東會決議的前提下，法院裁判 時多傾向于交由公司內部解決。而從中小股東的權益實現(xiàn)上，如本身未能 參加經(jīng)營，則能夠提供的證據(jù)有限，雖然公司法對股東知情權有明確規(guī)定， 但實踐過程中，如需要股東先行使股東知情權，再舉證可分配利潤的，則 在司法資源以及權利的實現(xiàn)上無疑增加了不便。如在桂林豐源電力開發(fā)投 資有限責任公司與資源縣翔云水電有限責任公司公司盈余分配糾紛一案中， 原告先提起股東知情權訴訟，在執(zhí)行過

19、程中才得知公司應分配利潤。15此外， 證明濫用股東權利更是困難，又無具體量化和統(tǒng)一標準，中小股東難以勝 訴。四、實現(xiàn)股東盈余分配權的建議盈余分配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案號：（2019）川01民終8118號】。1資源縣人民法院（2019）桂0329民初3號民事判決書。盈余分配是公司大小股東之間利益爭奪的重要領域，歸納起來，司法干 預的標準模糊，法官不愿作出強制盈余分配的判決，當事人的證明責任分 配失衡等導致即使提起訴訟，在股東實現(xiàn)盈余分配請求時也較為困難。為 此，建議在尋求公司自治與司法介入平衡的過程中，考慮以下解決路徑。引入合理期待原則合理期待(Reasonable Expectations)是

20、指公司股東間相互負有的以 真誠、公平、符合理性的方式營運公司的義務以及股東間、股東與公司間 最初具有和后來建立起來的良好企盼和愿望。16合理期待原則認為，有限公 司不僅僅是一個擁有自身法律人格的實體，還有承認在這個實體背后或者 其中的特定事實的必要，即一些享有權利、滿懷期待并承擔義務的個人,17他 們之間往往具有親密的關系，存在各種相互知悉的與自身利益密切相關的 良好期盼和愿望,這些合理期待是股東參與公司的前提和根本目的,公司及 其控制者有義務保護股東的各種合理期待，從而維持股東之間的信任關系 和公司的存續(xù)。在認定股東濫用權利存在困難時，建議可以從另一方面著手，對合理期 待原則制度予以明確引入

21、，該原則關注的是控股股東的行為致使中小股東 的合理期待落空，由人民法院以中小股東權益為中心、關注股東合理期待 認定壓制擠出行為而進行認定。具體到雙方責任分配，原告初步證明壓制 行為存在，然后便將舉證責任轉移至被告，由被告來證明不構成壓制，公16楊署東：合理期待原則下的美國股東權益救濟制度及其啟示，法律科學2012年02期。17 Ebrahimiv.Westboume Galleries Ltd， 1972492,2W.L.R.1289.司決策均是正常的商業(yè)判斷，法院可以審查中小股東對利潤分配的合理期 待是否落空，從而判定控股股東是否構成權利濫用。（二）增加被告或第三人主體從公司實際運營來看，存

22、在控股股東與董事，如有必要，可增加控股股 東、董事作為被告或第三人，一是有利于查明事實，二是有利于判決的執(zhí) 行。（三）合理分配舉證責任原告需證明的事實：（1）原告系公司股東的證據(jù)，如工商登記信息、公司章程、出資證明 等。（2）原告已經(jīng)窮盡內部救濟。（3）不合理分配利潤的事實，即公司 已經(jīng)常年無正當理由而不分配利潤。對于變相分配利潤、轉移公司利潤等 事實可借鑒侵權責任法中的“過錯推定”，原告可主張存在上述事實，但 不負證明責任。被告需舉證證明的事實：（1）公司的經(jīng)營情況報告；財務報告、資產(chǎn)負債表、利潤表、現(xiàn)金流 量表等。（2）公司不分配利潤的理由及證據(jù)。（3）公司的各項交易記錄 正常，不存在股東

23、濫用權利的情況。綜上，中小股東在起訴時，僅需要提供諸如原告訴訟主體適格、公司存 在盈余、存有股東權利濫用行為等表面和初步的證明責任，將超越原告能力 范圍之外的舉證責任轉移至被告公司及控股股東或董事身上，以平衡原、 被告之間的舉證責任。（三）適當確定盈利分配額股東行使盈余分配請求權，必然涉及公司應分配盈余的具體數(shù)額，干預 和確定的標準尚無明確規(guī)定，綜合前文檢索的案例，有一例案例法院參照 上一年公司后備基金的提取比例以及上一年的分配方案比例，進而確定利 潤分配的總額。18建議在立法上可從以下幾方面考慮：確定最低盈余分配額通過檢索國外公司立法，鮮有對公司最低盈余分配比例的規(guī)定，在德國 的股份法中第二

24、百五十四條規(guī)定，如果根據(jù)理性商人的判斷，即使為 了確?？深A見的一定時期內公司在經(jīng)濟上和財務上的生存能力與抗風險能 力，也沒有必要設立盈余公積金或者將利潤結轉到下一年度，并將紅利分 配率降至股本的4%以下，那么股東就可提起公司股東會決議撤銷之訴。19我 國公司法已規(guī)定，在公司分配當年稅后利潤時，應先彌補虧損后，再提取 利潤的10%列入法定公積金，而且有的公司股東會還決議提取了任意公積金， 即使未提取任意公積金，在當年稅后利潤彌補虧損和提取法定公積金后， 公司的經(jīng)營風險已明顯可控，結合前文的合理期待原則，可以考慮將一定 比例的剩余稅后利潤作為最低分配的紅利。參考上市公司的分配額中國證券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關于修改上市公司現(xiàn)金分紅若干規(guī)定的決 定（中國證券監(jiān)督管理委員會令第57號），將上市公司證券發(fā)行管理18佛山市禪城區(qū)人民法院沈瀾與佛山市好幫手知識產(chǎn)權代理有限公司、江月霞公司盈余分配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案 號：（2018）粵0604民初4721號】。19杜景林、盧諶譯：德國股份法、德國有限責任公司法、德國公司改組法、德國參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