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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老韓小偉視頻和劉淑華前天晚上,華燈初上,我在昭君鎮(zhèn)的水井街溜達,遇見了多年未曾謀面的老韓。他步履強壯,紅光滿面,說話中氣十足,氣度不減當年。

老韓已經(jīng)快70歲了,退休的妻子到外地照看孫子了,他已經(jīng)做了好幾年的空巢老人,但看他的精神面貌,仿佛特別合意目前的生活。

我與他在鎮(zhèn)小一起工作過五年。那會兒,他的女兒在讀師范,雙胞胎兒子在讀初中,典型的一根筋,認為正確的觀點決不放棄,往往使膽小的妻子提心吊膽。譬如,說學校的某些作法不好,理應這樣┅┅妻子面如土色,趕快關(guān)上門。有時突然把門開啟瞧瞧,生怕有人聽見了。假設有人打了小報告,給老韓穿上了“小鞋”,把他調(diào)到孤僻的村小,那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兒。

那時,老韓已經(jīng)40多歲了,家庭生活算不上充裕,工作也有無形的壓力。他們夫婦是從學區(qū)中心小學調(diào)來的,要過一個磨合期。

上世紀60年頭,在縣一中畢業(yè)的學識分子不是好多,后來故土的人們把他們尊稱為“老三屆”。老韓就是獲得這一殊榮的人。高中畢業(yè)后,老韓去神農(nóng)架當了幾年伐木工人。后來,林場辦子弟學校,他有幸成為了數(shù)學教師。他的母親托媒人撮合,給他娶了個在鄉(xiāng)村教書的媳婦,小兩口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改革開放后,老韓幸運地調(diào)回了生他養(yǎng)他的故土。

有一次,召開家長會,我作為五(2)班的班主任,更加邀請了老韓和老鐘加入。老鐘跟老韓的教書生涯極為好像,也是從神農(nóng)架調(diào)回來的,專職體育。會上,我沒想到會有“三次掌聲”:介紹完臺上人員的處境,全體家長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我代表全體任課教師向家長匯報班級處境,提出共同育人的策略、要求與夢想,話一講完,馬上響起強烈的掌聲;我宣布家長會圓滿終止時,家長自發(fā)地站起來鼓掌,久久不愿離去。至今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展現(xiàn)那種場景。家長會打定充分,安置合理,組織得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會前,我接老韓和老鐘共進晚餐,他們說看處境,怕有別的事兒。會后,我又跟他們強調(diào)晚上喝小酒的事情,他們沒說托辭,特別情愿。

老韓回家報告妻子赴宴的事,妻子想了半天才同意。這次算是她今生的首個特批文件,從未準許過老韓在同事家喝酒。老韓對我講:“大李,她把你當成了好大個人啰?!逼鋵崳享n更把我當成了好大個人,給了我一個好大好大的面子。由于校長主任接他吃飯,妻子勸他去,他都婉言謝絕了。

那晚,我們喝得欣喜,都喝神了。飯后,三人侃大山,都講自己覺得有意思的往事,他們講了自己的“媒婆式”婚姻。到了深更半夜,老韓提出唱首《泉水叮咚》給我們聽,老種和我自發(fā)地鼓起掌來,還真唱得不錯。老韓在掌聲激勵下,索性拿起一本雜志卷成話筒,把嘴放進去,唱起《送戰(zhàn)友》來,聲音渾厚圓潤,更加順耳入耳。老鐘把洗臉盆翻過來放在桌上,一手拿著一支筷子,像打架子鼓似的,腳在樓板上拍打,兩支筷子在瓷盆上不停地敲擊。我用手打拍子,無意也用筷子敲一敲飯碗。在這樣的話筒和這樣的伴奏下,老韓唱得味道十足。其次首一唱完,老韓便喝了一大口茶水,要求再唱一首謝幕。說了一段串詞,哼完歌門兒,唱了起來。他唱的是《小白菜》,老韓清唱了這首歌,是想報告我們一個道理。

在我的記憶中,老韓確實很少在同事家吃過飯,不僅僅是妻子的起因。我勸過他:“做客輕易請客難?!币舱f過:“人生幾何?醉酒當歌。人生難得幾回醉?”他總是說:“有些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真正體會到喝酒的樂趣,人生并非多遇。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那一年秋天,老韓被調(diào)到一所村小去當負責人。有一天,我去拜訪他。他見了我,很是欣喜,叫工友多炒幾個菜,留老師們吃了中飯再去辦自己的事。我去校園周邊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平生第一次感受到鄉(xiāng)村獨有的風景:學校在山腳下,坐北朝南,群山圍繞,山上樹木郁郁蔥蔥,隨處可見鳥影。學校對面的山腳下,新穎甜潤的溪水輕輕地從校門前經(jīng)過,仿佛赤腳頑童走向遠方。空氣是那樣清鮮,無意飄來山花的香氣,沁人心脾;校園是那樣寧靜,無意傳來學生的朗朗讀書聲,令人心曠神怡。這里秀色可餐,我感到特別愜意。

不過,全校只有八名教職工,一百多學生,一至五年級,開設一個單班兩個復式班,老師全在一間教室辦公,圖書、體育器材和一些雜物全放在一間教室里。老韓在這樣的學校工作,他覺得很合意,工作更加勤奮。為了山里的孩子健康成長,他很少回家,甚至假日也在學校尋求進展。

那時還沒有實行雙休,星期六上半天課。學生全走后,我和老韓及全校的老師共進午餐,正好一桌人。老師們很團結(jié),對老韓也很敬愛,對我的光臨,也表現(xiàn)出極大的熱心,使我很感動。席間,老韓不斷地提議,翻花招提壺酌酒,大家彼此敬酒,喝得很有氣氛。飯菜更加好吃,高粱酒也更加肯下,至今回味無窮。

這次,老韓更加開心,同樣喝神了,說了好多人生哲學,但沒有唱歌。

當了三年的村小負責人后,縣里人事制度改革,老韓申請?zhí)崆巴诵萘恕?/p>

一個說真話的人,一個把教書當事業(yè)來做的人,一個認準正確的理兒決不輕易變更的人,他就是老韓。

坐在水井街的石板上,我們談了很長時間才分手。我察覺他的性情未變,人格如故健全。我真心祝愿他晚年幸福,壽比南山。老韓煸雞老韓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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