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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顧太清《紅樓夢影》與沈善寶《紅樓夢影序》的詩教理想

《紅樓夢》是清代著名的滿族詩人顧太清所著的第一部小說。這也是清朝延續(xù)的第一部關于《紅樓夢》的小說。全書二十四回,卷首有《紅樓夢影序》。經考證,序言作者“西湖散人”乃錢塘才女沈善寶,字湘佩。(1)顧、沈二人為閨中密友,同是清中期名噪女性詩壇的風云人物。與一般書籍的序言寫于成書之后不同,此序言作于咸豐十一年辛丑(1861年),當時《紅樓夢影》尚未完稿,首刊則是十多年后的光緒三年丁丑(1877年)。太清在詩集《天游閣集》中有《哭湘佩三妹》五首,第二首寫道:“紅樓幻境原無據,偶爾拈毫續(xù)幾回。長序一篇承過譽,花箋頻寄索書來?!痹姾笞宰⒃?“余偶續(xù)《紅樓夢》數回,名曰《紅樓夢影》,湘佩為之序,不待脫稿即索看。嘗責余性懶,戲曰:‘姊年近七十,如不速成此書,恐不能成其功矣。’”(2)從此注可知《紅樓夢影》尚未全部脫稿時,湘佩即為之序。小說序言中也有可印證者:“今者,云槎外史以新編《紅樓夢影》若干回見示,披讀之下,不禁嘆絕?!?3)我們可以想像兩位閨友曾多次探討小說的內容,甚至連故事發(fā)展與結局都可能探討成熟,湘佩因此而知悉未竟的小說內容,因而為之序。但是,從序言出爐到首次出版,太清還有十多年的構思修改時間。因此,序言表達了怎樣的小說觀、與小說敘述之間的關系如何,它們是否有某種特殊意義,均是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一、對小說的批評湘佩在序言中提出了“溫柔敦厚”的小說創(chuàng)作原則:“且善善惡惡,教忠作孝,不失詩人溫柔敦厚本旨,洵有味乎言之?!?4)“溫柔敦厚”本是我國古代儒家的傳統(tǒng)詩教,最早的記載見于《禮記·經解》:“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5)后世文論家把“溫柔敦厚”的尺度運用到詩、詞、散文等各個環(huán)節(jié)或領域中,使之成為中國古代文學批評中的重要政教審美原則。(6)而湘佩從詩詞的理論話語中借鑒來用于小說批評,在當時無疑是具有積極意義的。特別是在當時小說理論家多把批評眼光注重于小說的史傳文學特征的背景下,湘佩卻把小說與詩歌理論聯系起來,更有特色。我們可以從湘佩序言以及太清的自敘中看出《紅樓夢影》的創(chuàng)作動機。如學者所云,《紅樓夢》的問世、傳抄、評點,與滿族的文化氛圍有密切關系。(7)滿洲貝勒奕繪年輕時就在《戲題曹雪芹石頭記》中表現出對《紅樓夢》的濃厚興趣。作為奕繪側室的太清在與其夫暢談詩詞人生時,《紅樓夢》留給世人“幾回掩卷哭曹侯”的遺憾極有可能為一個重要話題。太清在“半生嘗盡苦酸辛”(8)后否極泰來,兒孫繞膝、貴為宗室太夫人時,依然無法釋懷于諸多續(xù)作的續(xù)貂之弊,雖然以“紅樓幻境原無據,偶爾拈毫續(xù)幾回”(9)的戲言掩蓋其創(chuàng)作要超越前人的好勝之心,而超出前人續(xù)書模式的敘事內容無疑暴露了作者后來居上的創(chuàng)作意圖,如湘佩所言:“此編之出,倘令海內曾續(xù)《紅樓夢》者見之,有不愧悔如畫工者乎?”(10)。二、詩教與詩性的密切關系(一)寶莎和寶莎—內容上的情理足信與現世書寫湘佩在序言中首先對小說這種新興繁榮的文體特征進行概述:“大凡稗官野史,所記新聞而作,是以先取新奇可喜之事立為主腦,次乃融情入理以聯脈絡,提一發(fā)則五官四肢俱動。因其情理足信,始能傳世?!?11)為了增強小說的趣味性,可以選擇新奇之事作為全書的主干,然后在考慮組織結構、布局謀篇中需融情入理,這樣才能情理兼?zhèn)?得以傳世。湘佩盛贊《紅樓夢》為情理足信的典范:所記絳珠仙草受神瑛侍者灌溉之恩修成女身,立愿托生人世,以淚償之,此乃“極幻之事”,而絳珠償淚之愿的至理深情“獨有千古”,故而讓讀者娛目賞心,產生了“幾至家弦戶誦,雅俗共賞”的社會影響。湘佩認為小說在追求新奇感人的同時,必須使事理符合生活情理或生活邏輯,不能走向極端的虛妄。正是本著情理足信的尺度對已有紅樓續(xù)書進行審視,湘佩認為它們大多充滿了人鬼混雜、死而復生、死后轉生、三界互通、寶釵等沙場立功等離奇怪誕的情節(jié),使原書中那些鮮活的人物形象、獨特的性格慘遭扭曲,與曹翁的原旨相差千里。《紅樓夢影》沒有進行極端的空幻虛寫,而以理性的態(tài)度將小說定位為現實世界,采用平實、節(jié)制而明智的敘事節(jié)奏,以榮府由否漸亨為情節(jié)主線,以女眷活動為敘事中心,是較為忠實原著的一部續(xù)書。如何處理最受大家關注的寶黛釵愛情問題是所有紅樓續(xù)書要面臨的首要問題。此前續(xù)書多敷衍寶黛愛情,讓黛玉或生還或托生或轉世,用寶黛的結合來完美原有的愛情悲劇,滿足了中國傳統(tǒng)審美接受中的大團圓心理。但湘佩指出:“咸知絳珠有償淚之愿,無終身之約,淚盡歸仙,再難留戀人間。神瑛無木石之緣,有金石之訂,理當涉世,以了應為之事?!?12)認為《紅樓夢》敘寫的木石前緣其實是絳珠仙草與神瑛侍者之間的償淚之愿而非終身之約,絳珠仙子曾自言:“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也償還得過他了?!币虼藢汍斓膼矍殡m然是整部書的主線,但是他們的愛情因償還灌溉之情而起,也當以淚盡人亡了結前緣而終,必然是個悲劇。太清的《紅樓夢影》秉承這一原書宗旨,沒有續(xù)寫寶黛的再生情緣,盡管寶玉還時時思念著黛玉,也只能在夢中去完成自己的未了情(13)。寶黛夢中相遇后讓前世之緣美好地了結,寶玉也從此放下心中牽絆,面對現實真實地活著。因此,本書展開的重點是寶玉與寶釵金石之訂的畫卷:婚后,寶釵認真地做著賢妻良母,不僅生子延續(xù)香火,還負責督促寶玉入仕,并作主為寶玉收三妾。寶玉也全然沒了年少時的不同流俗甚至離經叛道的思想與行為,安心過著妻妾成群、孩子繞膝的家庭生活,還中了進士,入了翰林、當差衙門,與傳統(tǒng)文士一樣,擔當起了在社會與家庭中的角色。從《紅樓夢影》展現的生活圖景來說,它是一部典型的世情小說。遺憾的是,過于平實節(jié)制的書寫使小說多停留在日常生活的表面,沒有原著中的寓于家族與人物命運中的發(fā)人深省的哲理,影響了小說的藝術成就。如第一回中將原著中人生的點化者一僧一道寫成了妖人,由此消解了原著中的神話構思,也取消了原著由僧道承載的對生命哲理的探索。作者可能也意識到這點,所以并未曲終奏雅,最后一回寫心緒煩悶的寶玉要去櫳翠庵找惜春談心,進了大觀園,一路走過怡紅院、瀟湘館、衡蕪院,感慨萬千,悵然若失。惜春與他探討佛法時勸其順應自然,并引他又一次神游幻境,寶玉看到了與從前不一樣的情景。最后來到一座紅樓前時,只見寶釵、黛玉、湘云、寶琴憑欄談笑,他欲登樓卻無梯可上。正自焦躁時,一陣狂風讓先前的紅樓碧戶頓時消失,變成“慘凄凄的一片荒郊,還有許多白骨髑髏在那里跳舞。寶玉吃了一大驚,卻也不知是真是假”。故事至此戛然而止。似乎又預示著泰極否來的哲理意蘊,而這種悲涼虛無的情緒無疑是對《紅樓夢》悲劇精神的回歸。不過,因之前行文沒有充分的鋪墊,且結束得太匆匆,雖給人欲說還休的余味,從全書的結構來看,此處稍嫌突兀。(二)《個人”是對女性命運的塑造湘佩以為小說要能與詩歌一樣懲惡揚善,教忠作孝。人性善惡之論是中國古代哲學重要命題。子曰:“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泰伯》)朱子注曰:“詩本性情,有邪有正,其為言既易知,而吟詠間,抑揚反復,其感人又易入。故學者之初,所以好善惡惡之心而不能自已者,必于此而得之?!?14)美善相兼,以善為本的詩歌教化思想在漢代就已成熟,漢儒詩論中的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就是教化所致的文學理想。教化觀念在中國傳統(tǒng)文學中地位很高,且滲透性極強。通俗小說還在書會才人創(chuàng)作階段就已經注意“間參喻訓”,文人參與后教化意味明顯加強?!都t樓夢影》不像其他續(xù)書一樣任意添加原書中沒有的人物,書中人物的活動也盡量做到與原著相照應,“回顧前蹤,一絲不漏”。不過太清也按照“溫柔敦厚”的詩教觀對人物性格命運進行了一定調適。首先表現在男性整體形象的改變?!都t樓夢》中,作者通過柳湘蓮之口說賈府除了門前那倆石獅子,沒有一個是干凈的。而《紅樓夢影》中,原書中有著極強人性缺陷者均被中庸化了,如賈珍、賈璉之流也能禮儀傳家。改變較大的是在原書中連個丫頭也不放過的賈赦,竟然抱著失而復得的寶玉痛哭,并與賈政商量著要嚴格治家,與拐賣巧姐有關的一干人等包括邢夫人、舅老爺在內均受到責罰,甚至一向渾渾噩噩為官的他竟在第五回賈府除夕祭宗祠時對賈政說:“祖宗顯靈,我們更須報效朝廷,方不負君恩祖德?!痹瓡胸澮╈宓馁Z赦在此儼然成了愷悌君子。賈政更是國家的中流砥柱,不僅具濟世之才,而且是一位溫婉敦厚的長者,對不認識的小孩也表現出和藹可親的一面。而風流成性的賈璉完全沒有了之前偷雞摸狗的嗜好,還專心敬重平兒,最后以告親老而辭差,贏得朝野贊譽。作品對賈府男性人物的凈化、美化,回避了人性之惡而張揚人性之善,自會使人物形象淺層化、單一化,無疑影響了作品的復雜與深刻。不過相比“一善俱無,諸惡俱備之物”的其他續(xù)作來,《紅樓夢影》似乎更能給人性以向善的力量,也使賈府的重興有了順理成章的可能。人物命運改變最大的是賈府女性。沈善寶早年曾熟讀《紅樓夢》,其詩集中至少有4首與紅樓有關的詩作,特別是《讀〈紅樓夢〉戲作》直接表達對原作女性集體悲劇命運不滿:“無端煉石笑媧皇,引得癡人入夢鄉(xiāng)…(省略)…不信紅顏都薄命,慣留窠臼舊文章?!?15)“千紅一窟、萬艷同杯”的紅樓女性悲劇引起當時社會普遍共鳴,似乎應驗了當時社會流行的“紅顏薄命”之說,但湘佩大膽提出質疑,斥之為“慣留窠臼舊文章”。正是從此思想出發(fā),《紅樓夢影》不僅將小說的敘事中心由男性轉為女性,以賈府的女眷活動為中心,男性與家族命運只作為背景,而且女性隨之展開的命運也大多擺脫了“薄命”的宿命。林、薛之爭歷來是《紅樓夢》接受中讀者爭論的焦點。續(xù)書作者自然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很多續(xù)書如逍遙子《后紅樓夢》、臨鶴山人《紅樓圓夢》、歸鋤子《紅樓夢補》、蘭皋居士《綺樓重夢》、花月癡人《紅樓幻夢》等均揚林抑薛,不惜以起死回生等虛幻方式延續(xù)林黛玉的藝術生命。而《紅樓夢影》毅然選擇了薛寶釵作為第一女主角,將她為人妻為人母的封建少婦形象描繪得有血有肉。究其原因,除了前述理性的創(chuàng)作宗旨外,另一重要原因是薛寶釵在原著中就是典型的“溫柔敦厚”型人物,代表著作者的審美理想。她接受了封建禮教的嚴格教養(yǎng)和封建正統(tǒng)觀念的長期熏陶,內心冷靜、理性,善于藏愚、守拙,上自賈母、下至丫環(huán)都對她心悅誠服。《紅樓夢影》繼續(xù)寶釵的這一性格特點,成婚后的她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整理家務、應酬交際,均恰到好處。特別是在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時,她能妥善保持與眾人情感上的平衡。在處理夫妻關系時,她無愧于賢妻之稱,不僅時時勸誡寶玉用心功名,謹慎小心地避免與黛玉有關的話題,還有不妒之美德,主動為寶玉納三妾。總之,《紅樓夢影》中的薛寶釵“是一個既端莊、冷漠又有情有意的賢惠貴婦”(16)。她做的未必盡符寶玉心意,然其端莊、溫柔令寶玉對其敬愛有加確是事實。以當時女性婚姻幸福的指標來衡量,薛寶釵算不上薄命人?!都t樓夢影》中,雖然也有湘云的守節(jié)、惜春的入道,但是作者沒有著意書寫她們的不幸,而是從女眷們的頻繁聚會、詩社活動中去展開她們平淡卻有希望的生活。如湘云雖然年輕守寡,但是她生性豪爽,依然像婚前一樣自由頻繁參加賈府女性集會,其女兒很小就得以許配寶玉之子芝哥,而小說已預言芝哥會飛黃騰達。所以,作者認為她的命運也不能完全歸為薄命,這點尤能從命運相類的作者太清晚年所做詩詞透露的心曲中得窺一二。太清改寫女性薄命的深層原因可能與當時女性接受《紅樓夢》時的悲憤心態(tài)和女性現實生活的凄苦有關?!都t樓夢》出現后,眾多具有較高文學修養(yǎng)的女性在閱讀、特別是聯系自身現世苦痛的煎熬時,幾乎無法承受紅樓女性悲劇命運的普遍存在。如最早的題紅女詩人宋鳴瓊四首悼玉詩中充溢著“甘露何曾灑大千”的憤懣與“鎮(zhèn)日蹙眉付感吁”(17)的痛憐,吳藻也對紅樓女性令“美人心痛”與淚如泉涌的無奈深有感慨,李佩金讀后詩中充滿痛憐黛玉的悲戚蒼涼。太清欲通過《紅樓夢影》的續(xù)寫調適紅樓女性命運,讓她們說不上有多幸福但至少不是普遍薄命的生活去溫暖現實生活中的苦痛女性,讓她們從書中感覺到些微希望所在,這也算是當時女性間姐妹情誼的一種溫馨表現吧。(三)詩酒放嚴格,詩樂政樂小說與詩本屬二體,各有自己的淵源與語言體系。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指出歷史、寓言、神話是早期中國小說的“三大傳統(tǒng)”。同時,作為較晚繁榮的文體,小說在漫長的孕育和發(fā)展過程中,有效地吸取了詩歌這種早熟的正宗文體許多優(yōu)勢,使中國古典小說大多具備詩性特征。明顯的詩意追求正是《紅樓夢影》有別于其他續(xù)書的重要方面。其中有性善的理想與中和之美的追求、有豐富的詩性哲理、有對人生關注的獨特視角、有精心營造的詩學意境、有大量詩詞曲賦的刊入。它們均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溫柔敦厚”機械教化色彩。具體體現在以下方面:其一、增加了詩性風流的梅瑟卿等文士活動。梅瑟卿是寶琴之夫,這位風雅名士一出場就作為一個滿腹才學而預備步入仕途的風流才子形象出現。他在嘉興攜名妓、招友朋、乘游船,觀景賞曲,完全的文人詩酒放誕本色。高中探花后入翰林編修,與寶玉、賈蘭等人題詩作畫,儼然名士雅集遺風。最豪爽之舉即為情投意合之友柳湘蓮千金贈妾。書中以他為首的風雅文人們類似的言行處事無不流淌著詩性風韻。其二、詩社活動的描繪與詩詞的刊入。太清本為詩人,著有詞集《東海漁歌》和詩集《天游閣集》,取得較高成就,有“滿洲詞人,男中成容若,女中太清春”之譽。她與湘佩組織了當時滿漢閨秀合一的、影響深遠的秋紅吟社,社中課題之作在各自詩詞集與湘佩的《名媛詩話》中記載頗多?!都t樓夢影》中引用的詩歌絕大部分是太清本人作品。她把現實閨媛的詩性生活寫進小說,榮府諸閨秀不作那“刺繡五紋添弱線”的女紅,每日里談詩論文。探春向眾姐妹提議起群芳社,甚至想把不會作詩的人也拉上,眾人皆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只是因諸多原因,詩社最終被擱置下來。隨后,又有寶玉與眾姐妹賞荷花席上聯吟的雅事,眾姐妹冬至趁雪櫳翠庵賞梅,并奉賈政之命做《消寒詩九首》,寶琴、探春、香菱、寶釵各顯才能,史湘云以《寒窗》、《寒月》、《寒鴉》奪彩,得到尚書賈政的賞識。小說中有詩,通常是人物以詩代言,六朝志怪小說已肇其端,唐人傳奇更多用之,明代傳奇小說《剪燈余話》等幾成慣例,篇中人物多以歌詩通情,反成累贅。而太清純是站在詩人清賞的角度如實描寫與記載,自是有別。其三、構筑的或悠遠綿邈、或清麗疏朗的抒情詩般的意境,大大增加了作品的詩學風采。作品采用一種優(yōu)容舒雅的筆調、平靜欣賞的心情將人物故事緩緩道來,讀者在舒緩的節(jié)奏中獲得優(yōu)雅的審美愉悅。特別是寫梅瑟卿從嘉興進京路上攜名妓載友人游賞江南時,一邊喝著酒、聽著曲,講究著誰的辭章曲文好,“慢慢搖著船,趁著風和水軟,看著那岸上的細草含煙,遙山凝黛”。等到月華初上,又是另一景象:“照的滿船如同白晝,看那水面燈光月彩,真是萬點金波,滿河里游船已少,趁著這水影煙光,真令人有出塵之想?!?18)讀之怎不心搖神怡,仿佛也置身那煙波蕩漾的青山綠水間。其四、留下意味深長的結局?!啊都t樓夢影》是一部包含人生哲理的作品,作者的創(chuàng)作目的不僅是要引人入勝,還要發(fā)人深入思考?!?19)對于作者要闡發(fā)的人生哲理,小說不可能也不應該提供清晰的答案,它只能通過詩意的畫卷引人感悟、思考,這就是小說的詩味?!都t樓夢影》中,寶玉夢游的三山、無梯可上的紅樓,均為具有象征性的意象與情節(jié),包涵深刻的現實意義。而悲劇性的結尾則是該書詩性敘述的最高體現。三、明清書術研究的社會影響太清與湘佩對“溫柔敦厚”的青睞與女性的身份地位、小說的文體處境有關。首先,“女性”與“小說”在文化象征中有著天然的默契,這二者均被視為非主流的、邊緣性的。(20)在傳統(tǒng)時代,女性“舞文弄墨”已屬不務正業(yè),若再陷溺于“不登大雅”的小說創(chuàng)作,則更易招致非議,所以古代女性很少從事小說創(chuàng)作。據傳汪端曾撰《元明軼史》,如流傳下來則是第一部女性小說,可惜的是稿本被作者焚毀。汪端沒有明言焚毀原因,我們不能妄加揣測一定與女性身份和小說地位有關,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這方面因素,特別是考慮到她同時寫作的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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