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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康德的綜合和分析概念 “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是康德純粹理性批判的總問題和基本問題。但是核心概念“綜合”及其相關概念“分析”有著多種含義,這種歧義已經(jīng)妨礙了人們對“先天綜合判斷”做出正確的理解。長期以來,受到康德自己在純粹理性批評“導論”中明確定義的影響,人們只是在一種邏輯學意義上來理解綜合判斷中的綜合概念,這使得康德在“概念分析”論中關于綜合判斷的新思考被忽略了。不僅如此,從康德在世之日直到今天,他
2、的分析和綜合的區(qū)分就不斷地飽受各種詰難和懷疑,尤其以來自于分析哲學的挑戰(zhàn)為甚。1為了維護康德哲學,首先就必須把康德綜合和分析概念的各種含義區(qū)分開來。在繼承前人工作的基礎上,2我首先區(qū)分邏輯學上的、認識論上的、方法上的三種不同的分析和綜合概念,而對應于純粹理性批判先驗演繹第一版和第二版的區(qū)分,我把想像力的綜合與知性的綜合區(qū)分開來,最后,我指出在知性的綜合中存在著一種存在論意義上的綜合概念。綜合理論全面回答了先天綜合判斷如何可能的問題。 一、邏輯學的分析和綜合 在純粹理性批判一書的“導言”中,康德明確定義和區(qū)別了邏輯學意義上的分析和綜合概念,他說:“在一切判斷中,考慮到其中主詞和謂詞的關系(如果我
3、只考慮肯定判斷,因為隨后應用于否定判斷很容易),有兩種可能的關系樣式。要么謂詞B屬于主詞A,它(以隱含的方式)被包含在A這個概念里;要么B處在概念A之外,盡管它與A處在連接中。在第一種情況下我稱判斷為分析的,在第二種情況下我稱判斷為綜合的?!保ˋ10/B6)3康德實際上在這里假定了兩個有爭議的前提:一切判斷都是以主謂判斷為基礎的,或者可以轉化為主謂判斷。分析判斷和綜合判斷在邏輯上是排中的。如果一個判斷不是分析的,那么它就是綜合的,? ( 康德的綜合和分析概念 ) 淮嬖謐諾諶智榭觥?分析和綜合概念的區(qū)分正是以主謂詞之間的包含和非包含關系為基礎的。因此在邏輯上不可避免的結論是:分析判斷要優(yōu)先于綜合
4、判斷。因為分析地知道主詞A中所包含的東西,正是判斷主詞為A的判斷是否是綜合判斷的充要條件。既然分析判斷的主詞“包含”著于謂詞,那么如何理解這里的“包含”概念呢?康德接著說,在分析判斷中,謂詞決不是什么新的東西,它實際上是主詞概念的一個部分,在主詞概念中已經(jīng)“模糊地”“被想到”的。但仍然不清楚的是,什么是在分析判斷主詞中“實際上所想到”的,而所謂“清楚的”或“模糊的”這些具有心理學意味的詞匯是沒有幫助的。 不應夸大“實際上所想到”所具有的心理學含義,因為康德曾在另外一處給了這個說法一個嚴格的邏輯意義,在談到關于三角形的分析命題時,他指出在三角形中“實際上想到的”只不過是“純粹的定義”(A718/
5、B746)。但是疑問也隨之產(chǎn)生,如果分析判斷最終取決于定義,而定義對概念內(nèi)涵的確定常常是偶然的和任意的,它往往受制于種種理論和經(jīng)驗前提,由此形成的分析判斷不僅是任意的,而且只要我們愿意,任何一個綜合判斷都可以轉變?yōu)橐粋€分析判斷,反之亦然。例如:當康德認為“廣延”和“不可入性”構成了“物體”這個概念的“邏輯本質(zhì)”并稱它們所形成的判斷為分析的,為什么就不能通過定義將“重量”或“可分性”歸于物體概念的“邏輯本質(zhì)”,并將得出“一切物體都是有重量的”或“一切物體都是可分的”這樣為康德所拒絕認可的分析判斷呢?相對于康德的幾何學先天綜合判斷,人們不是常常爭論說,歐氏幾何和非歐幾何正是分析地從不同的公理系統(tǒng)中
6、產(chǎn)生的嗎?由此出發(fā),一個危險的理論后果因此無法避免:分析判斷和綜合判斷之間的確定不變的界限無法維持下去。 只要綜合判斷預設著分析判斷的形式化的判定標準,并以之為前提,綜合判斷最終也只是形式的。它和分析判斷的區(qū)別就只是不同概念關系形式的區(qū)別,從而無法在本質(zhì)上和分析判斷區(qū)分開來。其實早在十八世紀六十年代康德本人就完全認識到了這里的困難,對于分析和綜合判斷的區(qū)分,他曾自我置疑:“如果人們具有了對于主詞和謂詞概念所只不過都是其部分的那個整體概念,那么綜合判斷就會轉變?yōu)榉治雠袛?。問題是在這里有多大的任意性。”4如果承認了綜合判斷可以任意轉換為分析判斷,那么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中所研究的先天綜合判斷的問題就
7、沒有任何意義,一切先驗邏輯的認識問題都可以轉換為普遍邏輯問題而得以形式的分析。 要想維持分析判斷和綜合判斷,普遍邏輯和先驗邏輯的基本界限,就得表明分析判斷和綜合判斷之間有一種本質(zhì)而非形式的區(qū)別。同樣,這種工作早在六十年代就開始了。大量資料證明,在早期思想發(fā)展的各個時期,康德一直堅持認為,分析判斷中主詞和謂詞的關系是“邏輯的”或“邏輯形式上的”,“不足以認識具體對象”,而這只有綜合判斷才能辦到,綜合判斷中主謂詞的關系是“實在的”、“形而上學的”,對于它必須有“直觀中的對象”被給予。5不過批判時期成熟而系統(tǒng)的闡述則表達在1789年寫給萊因霍爾德的兩封信中,它明顯繼承了從近三十年前開始的這些想法。
8、面臨對手埃伯哈德混淆分析判斷和綜合判斷的做法,康德在信中特別清楚地說明了兩種判斷之間的本質(zhì)區(qū)別,他不認為,和分析判斷相似,綜合判斷中的主詞和謂詞是一種純形式的關系。根據(jù)充足理由律,如果把判斷中主詞和謂詞的關系看作為原因和結果的關系,并因此認為無論綜合判斷和分析判斷一樣,都服從于充足理由律,人們是在犯錯誤?!八羞@些開始的迷誤和后來制造的幻象,都建立在一種誤解之上,即把原因和結果的邏輯關系與實在關系混為一談了?!?從綜合判斷的主詞中推導出謂詞,與分析判斷是完全不一樣的,后者的主詞和謂詞之間是一種“邏輯關系”,而綜合判斷的主詞和謂詞之間是“實在關系”。主詞和謂詞的關系“要么是純粹邏輯地(存在于表象
9、方式之中),要么是實在地存 (此 資 料 轉 貼 于 ) 在于客體之中。”7 “實在”在這里表明概念關系是有直觀內(nèi)容的。而承認綜合判斷本質(zhì)上陳述的是一種實在關系,就杜絕了一切簡單地通過定義把綜合判斷轉變?yōu)榉治雠袛嗟钠髨D,分析判斷和綜合判斷的區(qū)分通過實在的綜合判斷概念到了挽救?!耙磺形矬w都是有重量的”或“一切物體都是可分的”這樣的判斷是綜合判斷,我決不能通過改變原有物體概念的定義,而使新的物體概念包含“重量”或“可分性”,以求使得上述判斷變成分析的。舊物體概念中的“廣延”和“不可入”等本質(zhì)和“重量”、“可分性”等偶性形成一個新物體概念,這本質(zhì)上是一個實在的綜合,而不是形式上的定義綜合;因為即使通
10、過定義我把它們在形式上強制性地捏合在一起,并構成一個分析判斷,那么綜合的問題只是被隱藏了起來而已,因為這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定義,事情的本質(zhì)在這里沒有任何改變,我們?nèi)皂氉穯枬撛诘木C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基本問題。8 在純粹理性批判的“導言”中,綜合概念主要是邏輯學意義上的,這的確出自康德將綜合判斷在形式上與分析判斷的不當比附。不過當康德提出了“第三者”理論,并給予它“連結”綜合判斷中主謂詞的功能時,他看來已經(jīng)開始克服綜合判斷對分析判斷過于依賴的現(xiàn)象。他是在為綜合判斷單獨提出一種新標準,而這種獨立的新標準完全支持綜合概念從形式向內(nèi)容,從邏輯意義向實在意義的改變。康德承認,與分析判斷不同,“在綜合判斷中,
11、我在主詞概念之外還必須擁有某種它物(X),知性以它為基礎,去認識那雖然不在主詞中但卻屬于它的謂詞”(A8)。這里的X就是第三者,它是連結主詞和謂詞的中介。沒有這種第三者,即使連結綜合判斷中的主謂詞,它們之間的關系仍是空洞的概念關系。 什么是 這種非邏輯的第三者呢?在純粹理性批判中,康德承認,對于一切后天的綜合判斷而言,這種第三者是“經(jīng)驗”,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經(jīng)驗的直觀。例如,正是由于經(jīng)驗的直觀的原因,我才會把物體和重量綜合地連結在一起。不過在什么是先天綜合判斷的第三者問題上,康德沒有明言。但是,直觀無概念則盲,概念無直觀則空;只有直觀和概念的結合
12、才能產(chǎn)生先天綜合判斷,兩者缺一不可,先天綜合判斷也不能例外。在上述信中,康德宣稱,先天綜合判斷的原則在于“理論認識的一切綜合判斷都只有通過給定概念和直觀的聯(lián)系才是可能的。如果綜合判斷是經(jīng)驗判斷,就必須有經(jīng)驗的直觀作為基礎;如果綜合判斷是先天的,就必須有純粹直觀作為基礎。”9普遍必然的純粹直觀,也即時間和空間,是人類知識的基本要素,也是先天綜合判斷的基礎。直觀是一切綜合判斷主謂詞概念的第三者,是它們之間實在關系的保證。因為直觀和概念的實在結合產(chǎn)生理論認識的先天綜合判斷,這種結合所產(chǎn)生的直觀和概念的可能綜合也就是我所聲稱的認識論的綜合。認識論的綜合不再局限在判斷的外在邏輯形式,它考察的是判斷的認識
13、起源;它不是靜態(tài)的,它是發(fā)生裑康德的綜合和分析概念(3) 歡迎您訪問范.文,之.家庖逕系目疾臁10 二、認識論的綜合和分析 在先驗邏輯的形而上學演繹中,康德不僅重新解釋了他的認識論上的綜合概念,也重新解釋了他的分析概念。關于綜合,他說:“一般說來,我所理解的綜合就是將不同的表象相互添加在一起,并將它們雜多性的在一個認識中加以把握的行動?!保ˋ77/B103)在另一處他聲稱“不過我們我們思維的自發(fā)性要求的是先將這些雜多加以貫穿、總攬、和聯(lián)結,以便產(chǎn)生知識。這一行動我命名為綜合。”(A77/B102)康德不再把綜合看作為一種現(xiàn)成的判斷形式,而是把綜合看作為產(chǎn)生先天綜合判斷的“行動”,并由此追溯到這
14、種現(xiàn)成判斷的認識起源。綜合的對象是直觀中被給予的感性雜多或者純粹雜多,后者表明綜合是純粹的,而前者表明綜合是經(jīng)驗的。綜合因此是感性直觀中就發(fā)生了的行動,但是先驗感性論中,它還不是考慮的主題,只是到了先驗邏輯中,它才進入考察的視野并成為考察的對象。 人類的經(jīng)驗知識包括兩個要素,直觀和概念。通過前者,一個作為雜多的對象被給予;通過后者,一個對象被思考。直觀是感性的,而感性是接受性;知性通過概念思考,它是自發(fā)性。要從直觀和概念的結合中產(chǎn)生知識,就必須對直觀中給予的雜多有一種聯(lián)結,概念則是這種聯(lián)結的規(guī)則。如果感性雜多的聯(lián)結通過聯(lián)想或經(jīng)驗概念所提供的規(guī)則而進行,那么這種聯(lián)結是偶然的,不具有任何普遍性和必
15、然性。這不僅對他人沒有有效性,而且對于我來說也是不可理解的,甚至還不如一夢。因此如果存在著普遍必然的聯(lián)結,那感性是不可能提供給我們這些普遍必然規(guī)則的,只有純粹自發(fā)性的知性才有可能。感性雜多的聯(lián)結只能通過純粹概念,也就是范疇所提供的規(guī)則進行。范疇是綜合行動的規(guī)則,也是對綜合那個統(tǒng)一性。 在這里,我要繼續(xù)區(qū)分兩種認識論上的綜合概念,狹義的綜合或廣義的綜合。正如上面提到的,綜合聯(lián)結的是雜多,而這種聯(lián)結又是根據(jù)范疇的統(tǒng)一性進行的。因此廣義的綜合行動應至少有三個要素:雜多、聯(lián)結雜多的綜合行動、綜合的統(tǒng)一。康德用綜合這個名稱來稱呼聯(lián)結,“但聯(lián)結概念除了雜多概念和雜多的綜合概念之外,還附帶有雜多的統(tǒng)一這個概
16、念”(B130-131)。雜多和雜多統(tǒng)一的根據(jù)嚴格說來都不在狹義的綜合自身,不是它產(chǎn)生出來的,但它們是綜合的條件,前者通過純粹直觀形式被給予,而后者來自于知性。至于狹義上的綜合則指專指聯(lián)結行動自身,它是“想像力的結果,即靈魂的一種盲目的,但卻是不可少的機能的結果”(A78/B103)。它也被稱為“想像力的綜合”。 分析概念也擺脫了“導論”中邏輯分析的影響,同樣是在范疇的形而上學演繹中,通過對經(jīng)驗概念起源的描敘,康德不引人注目地提出他的新分析概念。他說:“正如已經(jīng)多次講過的,普遍邏輯抽象掉知識的一切內(nèi)容,而指望從另外的地方,無論是什么地方,有表象被給予它,以首先把表象轉變?yōu)楦拍?,而這正是以分析的
17、方式進行的?!保ˋ76/B102)他還說:“各種不同的表象是通過分析被帶到一個概念之下的(這是普遍邏輯處理的事務)?!保ˋ78/B104)通過這兩句話康德表明:分析概念是用來說明從表象到(經(jīng)驗的)概念的概念起源過程的;產(chǎn)生的概念是一般,它包含不同的直觀表象于其之下;和屬于先驗邏輯范圍的綜合概念不同,分析概念處于普遍邏輯的研究范圍之內(nèi)。 在邏輯學講座中,康德將一切概念做了“質(zhì)料”和“形式”的區(qū)分,“質(zhì)料”指的是概念的“對象”,而“形式”指的是概念的“普遍性”。而在談到“概念的起源”時,康德認為普遍邏輯研究的正是“被給予的表象如何在思維中變成概念的”,也就是說如何從對象到概念的一般性的。他具體解釋
18、說這正是通過比較、反思、和抽 ) 象的邏輯行為實現(xiàn)的: “使概念從表象中出來,人們因而必需有比較、反思、和抽象的能力,因為這三種知性運作是任何一般概念的本質(zhì)和普遍條件。例如,我看見了云杉,柳樹、和椴樹。但如果首先相互比較這些對象,我注意到它們在干、枝、葉等方面彼此不同;但現(xiàn)在我接著反思的只是它們在干、枝、葉上面的共同之物,并抽象掉它們的大小,形狀等(差別);這樣我便獲得了樹的概念?!?1 分析因而也不再是現(xiàn)成的判斷形式,它同樣是知性的認識行動,只不過和綜合行動不同的是,它是為普遍邏輯所考察的邏輯行動。分析過程是從對象到概念的形式,即一般性的過程,它具體包括著比較、反思、抽象的階段,在這里不做進
19、一步考察。 無論是經(jīng)驗概念還是純粹概念都是知性的產(chǎn)物,知性是一種“絕對的統(tǒng)一體”,概念則是知性的統(tǒng)一性的機能,所謂機能,即是行動中發(fā)生作用的統(tǒng)一性(A67-68/B92-93)。分析行動把不同的表象帶入一個共同表象之下是知性的自發(fā)性作用的結果,分析行動指向著共同概念(統(tǒng)一),共同概念的統(tǒng)一規(guī)定著分析過程。分析和分析的統(tǒng)一沒有象綜合和綜合的統(tǒng)一之間的區(qū)別那么嚴格,但是問題是范疇能像經(jīng)驗概念一樣分析地產(chǎn)生嗎? 什么是范疇?也就是問,什么是綜合的統(tǒng)一?康德將范疇解釋為知性的統(tǒng)一的機能,這一描敘和他對判斷的解釋是一致的(A67/B92、比較A68/B93),范疇的種類和形式完全與判斷相同。但是康德始終
20、拒絕為范疇下一個定義,下一個名義的的定義“沒有必要”,而下實在的定義則是“不可能的”(A241/B300)。因為名義上的分析定義只是“同義反復”,甚至是自相矛盾的。不同于經(jīng)驗概念,如果給先天范疇一個定義,定義是一個判斷,而判斷要求使用范疇,所以被定義項恰恰是定義的前提,這是自相矛盾的,或者是“循環(huán)論證”(A245)。此外,所謂實在的定義則為綜合的結果而不是前提。綜合的問題要優(yōu)先于實在定義,“因而如果范疇沒有感性直觀的條件,并由此而包含有綜合,它就不會與任何對象相關,因之它不能定義任何對象,也因之它自身不會具有客觀概念的任何有效性?!保ˋ245)。范疇的客觀有效性在于它對于直觀的對象有著必然的應
21、用,這種客觀有效性決不僅僅局限于純粹直觀或其純粹雜多,純粹直觀本身也只有通過經(jīng)驗性的直觀才能獲得對象,只有純粹直觀而沒有經(jīng)驗直觀,范疇仍是空的(A156/B195,A239/B298)。范疇和直觀綜合中的直觀,在根本意義上應指感性直觀。因此,什么是范疇的問題只能在范疇的經(jīng)驗的應用中“呈現(xiàn)”,也就是說,是一個綜合問題。 范疇是經(jīng)驗機緣中“發(fā)現(xiàn)”的,但它與通過經(jīng)驗“產(chǎn)生”的經(jīng)驗概念有根本的不同。范疇不能為分析而產(chǎn)生,它 是知性所先天產(chǎn)生的統(tǒng)一的各種形式,如同各種不同的判斷形式一樣,它的應用完全是綜合的。
22、另一方面經(jīng)驗概念在嚴格意義上不能充當綜合的規(guī)則,其理由恰如我們所說過的那樣,它們完全是“偶然的”(A111)。那么嚴格來說,范疇和經(jīng)驗概念的差別就是綜合的概念統(tǒng)一和分?經(jīng)驗概念和范疇分別規(guī)定著作為認識行動的分析和綜合,認識的分析行動和綜合行動的差別就首要和本質(zhì)性地體現(xiàn)為分析的統(tǒng)一和綜合的統(tǒng)一之上。而康德反復強調(diào)的那個著名公式綜合的統(tǒng)一要先于分析的統(tǒng)一描述了綜合對分析的優(yōu)先性。 康德舉例說,在紅顏色的這個例子之中,如果我把紅作為一個“共同概念”,也即一般的紅時,這個紅是從某個具體的紅的對象中抽象或分析出來的。在一塊紅地毯中,一般的紅作為“標志”存在于紅地毯中,但卻是與這塊地毯其它“標志”,如形狀
23、、花紋、質(zhì)地等事先“聯(lián)結”在一起,并表現(xiàn)為直觀的對象,它是如下分析行為的基礎,“這個地毯是紅的”,作為謂詞的紅概念是分析的統(tǒng)一。但在我把紅從紅地毯分析地抽象出來前,這個紅的表象已經(jīng)和其它表象聯(lián)結在一起了,“因此這個表象必須預先在與其它表象(即使只是可能的表象)的綜合統(tǒng)一中被想出來,我才能在它身上想到使它成為共同概念的那種意識的分析的統(tǒng)一”(B133n)。綜合的統(tǒng)一因此是分析的統(tǒng)一的“前提”,在分析抽象出某一表象前,這一表象在直觀中是與其它表象聯(lián)結在一起的,這一聯(lián)結是根據(jù)知性的必然規(guī)則進行的,也就是范疇的綜合的統(tǒng)一。 康蒲·斯密指責說,康德在“導言”中,沒有考慮到判斷既是分析的又是綜合
24、的之“第三種可能性”。但這種指責完全是他想以定義的方式混淆分析和綜合判斷的區(qū)別,并接受邏輯學的分析和綜合概念為前提的。12但是在“先驗邏輯”中他對分析和綜合的區(qū)別就是普遍邏輯和先驗邏輯的區(qū)別卻作了很好的說明,批評了康德思想中將兩者簡單相類比的方面,從而捍衛(wèi)了康德思想中最重要的差別。13確實,當在“一切物體都是可分的”的例子中,康德將經(jīng)驗謂詞“可分的”的分析統(tǒng)一性等同于整個判斷的統(tǒng)一性時,他實際上是把分析統(tǒng)一性和綜合統(tǒng)一性暫時混淆了(A68-69/B93-94)。不過當他強調(diào)將表象帶到概念“之下”和“之上”的區(qū)別時,分析的統(tǒng)一和綜合的統(tǒng)一的區(qū)別又重新確立了起來(A79/B104)。 康德并不總是
25、能清晰意識到自己思想中不同的支干流間的區(qū)別,不僅在邏輯學的分析和綜合與認識論的分析和綜合之間,而且在分析(的統(tǒng)一)和綜合(的統(tǒng)一)之間。與邏輯意義上的分析和綜合概念相對,認識論上分析和綜合的關系可以表達如下:由于范疇的綜合統(tǒng)一就是判斷形式,因此判斷就是知識的“客觀統(tǒng)一的方式”,這一判斷描述不再局限于主謂判斷,甚至以它為基礎??档率智宄仃U敘了這一新判斷理論(B141)。一切先天綜合判斷既是分析的又是綜合的。這是普遍邏輯考察方法和先驗邏輯考察方法的區(qū)別,前者是考察經(jīng)驗概念的產(chǎn)生,而后者考察的是范疇的作用。一切先天綜合判斷中,綜合要優(yōu)先于分析。范疇優(yōu)先于經(jīng)驗概念,后者只能在前者的綜合條件中產(chǎn)生。
26、三、綜合的方法和分析的方法 作為方法的綜合和分析概念,在純粹理性批判中沒有直接提到,但是卻隱含在它之中,尤其表現(xiàn)在范疇的兩版演繹之中。在未來形而上學導論中,康德聲稱在這本書中,他用的是分析的方法,而在純粹理性批判中用的卻是綜合的方法。什么是分析的方法和綜合的方法呢?在邏輯學講座中康德這樣解釋道:“分析的方法是與綜合的方法相對的,前者從被條件限制者和被奠基者開始直到原理為止,而相反后者從原理到結論或從簡單的到集合的。前者人們也可以稱之為后退的方法,正如人們稱后者為前進的方法一樣?!?4但在未來形而上學導論中,分析法和綜合法的區(qū)別不再是形式上的,它們以先天綜合判斷的“事實性”為分水嶺。所謂分析的方
27、法是以先天綜合判斷,也即以“這樣一些來自純粹理性的知識是現(xiàn)實的為前提的”,它從純粹數(shù)學和純粹自然科學判斷的“真理性”或“現(xiàn)實性”出發(fā),尋找“它可能性的根據(jù)”。15相對于綜合法而言,這樣做是大大減輕了工作,因為從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追溯到它的原理是相對容易的方法。與此相對純粹理性批判的論證方法完全相反,但同樣從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問題出發(fā):“在純粹理性批判中,我對這個問題是謹慎地以綜合方法進行工作的,也就是說,我是在純粹理性自身中進行探索,在這一理性源泉自身中既尋求規(guī)定它的要素,也尋求規(guī)定它根據(jù)原理的純粹使用的法則。這一工作是困難的,它既要求一個果敢的讀者逐漸投身于系統(tǒng)中去,不思考任何以理性自身之
28、外被給予并作為基礎的東西,而且也要求這一讀者自身不以任何事實為根據(jù),尋求從知識的最原初的萌芽中發(fā)展出知識?!?6 分析法和綜合法似乎都以先天綜合判斷是否可能為問題的起點。但我們必須充分注意到“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這個說法的歧義性,在未來形而上學導論的分析法中,康德聲稱他不考慮的是,先天綜合判斷是否(ob)可能的問題,而是如何(wie)可能的問題,因為純粹數(shù)學命題和純粹自然科學命題。17因此,“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中的“如何”在純粹理性批判中就同時具有了兩種含義,(1)先天綜合判斷“是否”可能?(2)它“如何”可能?如果后者需要一個說明,前者則需要一個證明。 證明先天綜合判斷“是否可
29、能”,并不就是說肯定先天綜合判斷就是存在著的,“是否可能”的意義遠比存在豐富得多,肯定它在未來形而上學導論中不僅是一個“事實”,一種語言判斷上的事實,而且是一種“真理性”的“事實”,它的“知識和客體的具體的符合性”, “無可爭辯的可靠性”被當做分析方法假定的前提。18而純粹理性批判則不然,先天綜合判斷的“真理性”不是被假定的,而是必須同時被說明和證明的對象。所以綜合法不僅要完成說明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任務,而且此外還要完成證明先天綜合判斷“是否”為可能的任務。 綜合法中可能性問題是真理問題,真理概念最初表明的是“知識和對象的一致性”(A58/B82),但隨著“真理的邏輯”,也即先驗邏輯
30、,將符合論問題轉換為知識中范疇和直觀的關系問題(A62/B87),或者說思維的客觀有效性問題(A89/B122),這實質(zhì)是先驗真理問題,或者是形而上學問題。先天綜合判斷的真理性,表現(xiàn)在先驗感性論中,就是時間和空間的客觀有效性的問題;而在先驗邏輯論中,它就是先驗演繹的核心問題,也就是思維的主觀條件如何具有“客觀的有效性”的問題。因此法欣格爾能夠認為,先天綜合判斷的可能性問題即客箋提 (,。)鄣撓行暈侍狻19 總之,在純粹理性批判中,綜合法有著雙重含義。首先在形式上,它的論證起點是統(tǒng)覺,或者統(tǒng)覺的綜合統(tǒng)一原則。它是最純粹的起點,但也是最難的起點,因為它要不僅從這個最純粹的起點中發(fā)現(xiàn)它的先天成分和各
31、種先天綜合原則,而且要發(fā)展出人類全部的純粹知識,最后還確定知識的范圍和界限。其次在內(nèi)容上,先天綜合判斷是否為 “真”的問題是綜合法基本出發(fā)點,這同時也是綜合論證的終點和目的。 從前一種意義上說,第一版先驗演繹中認識的綜合過程的說明既采用了從統(tǒng)覺出發(fā)的綜合法(第
32、三節(jié)),又采用了從經(jīng)驗出發(fā)的分析法(第二節(jié))。而從后一種意義上說,即使在第一種意義上的分析法也可以是綜合的,只要它沒有假定先天綜合判斷的真理性,而是力圖證明它。因此,存在著所謂綜合法中的狹義分析法和綜合法。 康德在“先驗 邏輯”中所使用的“概念分析論”說法是有疑問的。因為這里分析含義指“對知性能力本身進行分解”,并尋找其“基本要素”,但這恰恰是上述綜合法的工作,此外其最終目的恰恰在于證明先天綜合判斷的可能性,我們似更應稱之為“概念綜合論”而不是“概念分析論”。 分析法和綜合法似乎都以先天綜合判斷是否
33、可能為問題的起點。但我們必須充分注意到“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這個說法的歧義性,在未來形而上學導論的分析法中,康德聲稱他不考慮的是,先天綜合判斷是否(ob)可能的問題,而是如何(wie)可能的問題,因為純粹數(shù)學命題和純粹自然科學命題。17因此,“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中的“如何”在純粹理性批判中就同時具有了兩種含義,(1)先天綜合判斷“是否”可能?(2)它“如何”可能?如果后者需要一個說明,前者則需要一個證明。 證明先天綜合判斷“是否可能”,并不就是說肯定先天綜合判斷就是存在著的,“是否可能”的意義遠比存在豐富得多,肯定它在未來形而上學導論中不僅是一個“事實”,一種語言判斷上的事實,而且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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