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張正見的詩作特色

1、論張正見的詩作特色 本文系浙江省2009年度高校優(yōu)秀青年教師資助計劃項目階段性研究成果。 毛 振 華 作者簡介：毛振華，男，（1978），河南沈丘人，文學博士，浙江外國語學院中文系講師。 （浙江外國語學院中文系，浙江 杭州 310012）摘 要：梁陳詩人張正見詩作頗多，因囿于嚴羽“雖多亦奚以為”之評等影響而被學者們關(guān)注不多。今仔細研讀其詩作可以發(fā)現(xiàn)，其詩作題材具有多樣化的特征，其宴享之作雍容華縟，極盡鋪陳、壯麗之能事；山水詩具有清新自然，工巧流麗之氣；邊塞詩有開闊的想象力和氣勢，頗具聲骨雄整之致。張正見在五言詩創(chuàng)作上具有相當高的藝術(shù)技巧，其詩作講求聲律對仗，比永明詩人更接近“近體詩”。關(guān)鍵詞：

2、張正見 壯麗 清麗 雄壯 五言八句張正見，字見賾，清河東武城（今山東武城）人。曹道衡、沈玉成中國文學家大辭典魏晉南北朝卷認為應(yīng)是梁普通后期至大通初年出生。張正見“幼好學，有清才”，13歲得梁東宮太子蕭綱賞識，“每自升座說經(jīng)，正見嘗預(yù)講筵，請決疑義，吐納和順，進退詳雅，四座咸屬目焉”1。梁元帝立，拜通直散騎侍郎，遷彭澤令。因梁末戰(zhàn)亂而避居匡俗山。陳代時曾任撰史著士、尚書度支郎、通直散騎侍郎。張正見尤為精善“五言詩”，陳書張正見傳曰：“其五言詩尤善，大行于世?！?可見其在當時詩壇上具有很大影響。因囿于嚴羽評其“雖多亦奚以為”3和后世對梁陳詩歌“淫艷刻飾”4等的評價而為學者們關(guān)注不多 目前僅有蔣寅先

3、生張正見詩論一文，見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今仔細檢閱其詩篇，亦可發(fā)現(xiàn)其詩作中所呈現(xiàn)出的多樣化特征。陸時雍古詩鏡曰：“張正見高韻凌空，奇情破冥，當于庾肩吾對壘?！?這些特色在其宴享、山水、邊塞等詩作中有突出表現(xiàn)。一、 宴享之作與壯麗之氣侯景亂后，梁朝衰敗，以蕭綱、蕭繹為中心的文學集團已失去了群體性文學創(chuàng)作功能。入陳后很長一段時間，政局相對平穩(wěn)。陳霸先即位后，提出“務(wù)在廉平”6的主張；陳文帝陳蒨“起自艱難，知百姓疾苦。國家資用，務(wù)從儉約”7，陳書魏征論曰：“世祖天姿睿哲，清明在躬，早預(yù)經(jīng)綸，知民疾苦，思擇令典，庶幾至治。德刑并用，戡濟艱虞，群兇授首，強鄰震懾?！?宣帝陳頊

4、繼位后“親耕籍”9、“旰食早衣”10。這些都為陳代文學的繁榮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據(jù)陳書世祖紀載，天嘉元年詔曰：“新安太守陸山才有啟，薦梁前征西從事中郎蕭策，梁前尚書中兵郎王暹，并世胄清華，羽儀著族，或文史足用，或孝德可稱，并宜登之朝序，擢以不次?！?1只要“文史足用”便可“擢以不次”，于是文士們紛紛投靠于陳代帝王或權(quán)貴門下，形成了以文帝、宣帝、陳后主以及侯安都、陳伯固、徐伯陽等為中心的文學群體。陳代高祖、世祖都“愛悅文義”12，他們獎掖后學、論議詩文，圍繞著這些文學群體有一些大型的文會活動，宣帝北伐成功后“大會文武”13，侯安都等權(quán)貴數(shù)次招聚張正見等文武之士游宴賦詩，唱和盛況空前。陳書文學徐伯陽

5、傳：“太建初，中記室李爽、記室張正見、左民郎賀徹、學士阮卓、黃門郎蕭詮、三公郎王由禮、處士馬樞、記室祖孫登、比部賀循、長史劉刪等為文會之友，后有蔡凝、劉助、陳暄、孔范亦預(yù)焉。皆一時之士也。游宴賦詩，勒成卷軸，伯陽為其集序，盛傳于世。”14文學群體的頻繁活動為文學的發(fā)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chǔ)，并有以詩文相尚的風氣。曹道衡、沈玉成先生南北朝文學史認為：“陳宣帝太建時代，在那些為文會之友的詩人中，以張正見所存的作品為最多。”15張正見與時人的詩酒文會、宴樂歡娛中所作詩歌頗具壯麗之氣。如置酒高殿上曰：陳王開甲第，粉壁麗椒涂。高窗侍玉女，飛闥敞金鋪。名香散綺幕，石硯凋金爐。清醪稱玉饋，浮蟻擅蒼梧。鄒嚴恒接武，

6、申白日相趨。容與升階玉，差池曳履珠。千金一巧笑，百萬兩鬟姝。趙姬未鼓瑟，齊客罷吹竽。歌喧桃與李，琴挑鳳將雛。魏君慚舉白，晉主愧投壺。風云更代序，人事有榮枯。長卿病消渴，壁立還成都。此詩首先描寫了陳王府第高窗粉壁，玉階履珠的輝煌氣勢，然后描繪其中的高歌宴會，歌頌陳王甲第的豪華，美女如云宴飲的歡樂，明顯有華壯之氣。又如其帝王所居篇曰：崤函惟帝宅。宛雒壯皇居。紫微臨復(fù)道。丹水亙通渠。沈沈飛雨殿。藹藹承明盧。兩宮分概日。雙闕并凌虛。休氣充青瑣。榮光入綺疏。霞明仁壽鏡。日照陵云書。鳴鸞背鳷鵲。詔蹕幸儲胥。長楊飛玉輦。御宿徙金輿。柳葉飄緹騎?；被ㄓ皩佘?。薄暮歸平樂。歌鐘滿玉除。作者用極為華麗的言語去表現(xiàn)“

7、雙闕并凌虛”“歌鐘滿玉除”的雍容富貴氣象，極盡鋪陳、壯麗之能事。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評此詩曰：“華壯可誦?！?6此外，其重陽殿成金石會竟上詩“極排麗之長”17，描繪了重陽殿“共知崇壯麗，迢遰與云連”的雄壯氣勢。御幸樂游苑侍宴詩描繪了“兩宮明合璧，雙闕帶非煙”“禁苑回雕輦，離宮建翠旃”的壯美氣勢，極具“華贍”18之氣。門有車馬客行“紅塵揚翠轂，赭汗染龍媒。桃花夾逕聚，流水傍池回”“琴和朝雉操，酒泛夜光杯。舞袖飄金谷，歌聲繞鳳臺”，煌煌京洛行“千門儼西漢，萬戶擅東京。凌云霞上起，鳷鵲月中生”等把都市的繁華和歌舞升平渲染得淋漓盡致。以上詩作都是以縟麗的言語鋪陳風物之盛，皆具雍容典雅之氣。二、 山水詩作

8、與清麗之風張正見山水詩作構(gòu)思巧妙，善于聯(lián)想，具有清新自然，工巧流麗之風。王玫認為：“他的山水詩創(chuàng)作與梁陳其他詩人相比有獨到之處，對南朝以來于寫景中寓相思別情這一傳統(tǒng)模式有所突破，全篇寫景之作在詩中時時可見。”19如游匡山簡寂館詩：三梁澗本絕，千仞路猶通。即此神山內(nèi)，銀榜映仙宮。鏡似臨峰月，流如飲澗虹。幽桂無斜影，深松有勁風。惟當遠人望，知在白云中。詩作前兩句介紹三梁的威遠，中間六句寫匡山館的清麗之美，描繪了如仙宮般的建筑，石鏡之美與飲澗虹般的流水相映襯，幽桂與深松相對應(yīng)，清雅而有情趣，這般仙境讓人流連忘返。又如秋日別庾正員曰：征途愁轉(zhuǎn)旆。連騎慘停鑣。朔氣凌疏木。江風送上潮。青雀離帆遠。朱鳶別路

9、遙。唯有當秋月。夜夜上河橋。 此作即景生情，自然含蓄，境清意遠，有“高亮之調(diào)”20?！拔ㄓ挟斍镌拢挂股虾訕颉本淅迷潞腿饲榈汝P(guān)系來加強藝術(shù)效果，給月涂上了感情色彩，可以推為佳句。再如浦狹村煙度：茅蘭夾兩岸。野燎燭中川。村長合夜影。水狹度浮煙。收光暗鳥弋。分火照漁船。山人不炊桂。樵華幸共然。此詩前四句看似敷衍梁簡文帝龍丘引“浦狹村煙度”而成，先勾勒了茅蘭、野火、村落、浮煙的白描圖景，接著作者描繪了日落天暗，火光映照漁船，柴火、雜花相映成趣的閑居之樂。簡直是“一幅完整的川野野暮景象”，“直接喚起詩人寫作靈感的不是實景，而是景句，整首詩是藝術(shù)想象的產(chǎn)物。這使它看起來更帶有一股濃郁的繪畫風味”21。

10、張正見的“賦得”之作也自然清新而饒有韻味。朱奠培松石軒詩評曰：“張正見詩如春旛綵勝，金翠熠爍，聯(lián)以珠璣，繹儘纖麗，剪截鋪綴，似非大丈夫所為。”22其“賦得”之作重在發(fā)揮想象，用清麗之筆把描摹對象刻畫得形神兼?zhèn)?。如初春賦得池應(yīng)教詩曰：遙天收密雨，高閣映奔曦。雪盡青山路，冰銷綠水池。春光落云葉，花影發(fā)晴枝。琴樽奉終宴，風月豈云疲。詩作勾畫了春暖乍現(xiàn)時水池的景色，“密雨”、“奔曦”、“冰雪”、“春光”、“花影”等物象剪裁得當，共同構(gòu)筑了初春雨霽的水池之景，呈現(xiàn)出明麗、雅靜之美。王夫之古詩評選曰：“全不殺池說，字字有池，亦已凌空寫影?！?3又如賦得白云臨酒詩曰：白云蓋濡水，流彩入澠川。疏葉臨嵇竹，輕鱗

11、入鄭船。菊泛金枝下，峰斷玉山前。一朝開五色，飄飄映十千。詩作以清新筆法描繪了白云覆蓋下的濡水之景，在白云流彩飛逸的映照下，竹木枝葉疏朗，鄭船輕鱗泛泛，菊花遍野，香飄滿山。陸時雍詩鏡總論曰：“賦得白云臨酒疏葉臨稽竹，輕鱗入鄭船，唐人無此想像。此皆得意象先，神行語外，非區(qū)區(qū)模仿推敲之可得者。”24此外，從永陽王游虎丘山“滄波壯郁島，洛邑鎮(zhèn)崇芒。未若茲山麗，岧峣擅水鄉(xiāng)”描繪了虎丘山波濤洶涌，山河壯麗之美。湓城詩“城花飛照水，江月上明樓”頗有意境，飛動靈妙。陪衡陽王游耆阇寺詩“清風吹麥隴，細雨濯梅林”句“雅凈似唐人”25。與錢玄智泛舟詩“葉盡桐門凈，花秋菊岸明”，還彭澤山中早發(fā)“殘暑避日盡，斷霞逐風開

12、”，行經(jīng)季子廟“野藤侵藻井，山雨濕苔碑”，和衡陽王秋夜“螢光連燭動，月影帶河流”等都表現(xiàn)出了異樣的清麗之氣。三、 邊塞詩作與慷慨雄壯之氣張正見詩以樂府為多，其邊塞樂府詩具有開闊的想象力和氣勢，善于描繪邊關(guān)之士建功立業(yè)的豪情，表現(xiàn)出慷慨的英雄氣質(zhì)，得“聲骨雄整”26之致。阮忠先生說：“在陳代的邊塞詩人中，張正見是最見英雄豪氣的一位?！?7如君馬黃其二曰：五色乘馬黃，追風時滅沒。血汗染龍花，胡鞍抱秋月。唯騰渥洼水，不飲長城窟。詎待燕昭王，千金市駿骨。作者借馬喻人，通過馬的雄壯奮戰(zhàn)，寫出英雄浴血沙場的氣魄和抱負，顯現(xiàn)了其應(yīng)戰(zhàn)時的信心與勇氣。詩作感情充沛，氣勢雄渾，蒼勁有力。又如紫騮馬曰：將軍入大宛，

13、善馬出從戎。影絕乾河上，聲流水窟中。似鹿猶依草，如龍欲向空。須還十萬里，試為一追風。作者通過描寫馬之英勇來表現(xiàn)邊關(guān)士卒高揚的生活情趣和浴血報國的決心，顯現(xiàn)了豪邁慷慨的英雄情懷。張正見善于描寫邊塞的凄苦之境，以此襯托士兵作戰(zhàn)的雄壯之氣。如度關(guān)山：關(guān)山度曉月，劍客遠從征。云中出迥陣，天外落奇兵。輪摧偃去節(jié)，樹倒礙懸旌。沙揚折坂暗，云積榆溪明。馬倦時銜草，人疲屢看城。寒隴胡笳澀，空林漢鼓鳴。還聽嗚咽水，并切斷腸聲。此詩緊緊圍繞“度”字展開描寫，先寫行軍像云中出來的陣勢，像天外落下的奇兵，很有氣勢，然后描寫人疲馬乏，隴寒林空之境。詩作蒼涼悲壯，“異想特致”28，近似盛唐邊塞詩作。又如雨雪曲：胡關(guān)辛苦地

14、，雪路遠漫漫。含冰踏馬足，雜雨凍旗竿。沙漠飛恒暗，天山積轉(zhuǎn)寒。無因辭日逐，團扇掩齊紈。此作抒寫了邊塞雨雪交加、風凄旗斷的苦寒險惡之景。“含冰踏馬足，雜雨凍旗竿。沙漠飛恒暗，天山積轉(zhuǎn)寒”句具有北朝文風悲涼蒼勁的特點。再如飲馬長城窟行：秋草朔風驚，飲馬出長城。群驚還怯飲，地險更宜行。傷冰斂凍足，畏冷急寒聲。無因度吳坂，方復(fù)入羌城。此詩描寫邊塞的蕭瑟荒涼，渲染戍邊將士的辛苦，比之陳后主的同題而作的詩要慷慨得多。張正見還善于借古題描寫戰(zhàn)爭的雄壯氣勢和激烈場面。如戰(zhàn)城南曰：薊北馳胡騎，城南接短兵。云屯兩陣合，劍聚七星明。旗交無復(fù)影，角憤有馀聲。戰(zhàn)罷披軍策，還嗟李少卿。此詩開頭就描寫了北邊有敵騎，城南又短

15、兵相接的戰(zhàn)爭氛圍。中四句描寫劍光閃爍，旗幟交錯，角聲頻響的激烈搏殺場面。之后，作者還有自己深沉的感慨，慨嘆要像李少卿那樣浴血沙場。當然，在張正見的邊塞詩作中不乏思鄉(xiāng)羈旅之情。如隴頭水其一曰：“隴頭鳴四注，征人逐貳師。羌笛含流咽，胡笳雜水悲。湍高飛轉(zhuǎn)駛，澗淺蕩還遲。前旌去不見，上路杳無期?！绷魉膯柩逝c征人的離別融為一體，情景交融，感人肺腑。君馬黃其一“幽并重騎射。征馬正盤桓”，“出關(guān)聊變色，上坂屢停鞍”，隴頭水其二“欲知別家久，戎衣今已故”，星名從軍詩“欲知客心斷，危旌萬里懸表”等表現(xiàn)出對故鄉(xiāng)的依依惜別之情，寫出了邊卒羈旅思鄉(xiāng)的愁苦。 四、 精于五言格律之美鐘嶸詩品序曰：“五言居文詞之要，是眾

16、作之有滋味者也。”29五言詩在兩漢形成之后，經(jīng)過魏、晉、宋的發(fā)展，格律化日益顯著，到梁陳詩人張正見，五言詩特別是五言八句詩的發(fā)展更趨成熟。張正見所參與的文學群體的文會活動為詩歌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良好的條件，這樣的群體活動使得集體或群體創(chuàng)作集中于某一詩體。南朝以前，五言詩篇無定制，主要以多于八句的長篇為主，四句的短篇較多，八句的形式極少。晉宋時期，五言詩仍舊以多于八句的篇制為主，但其篇幅有所縮短，趨向于十句、十二句的體制，四句、八句的體制都有所增加。五言詩在齊梁陳趨于成熟，呈現(xiàn)出趨于短小、固定的大勢。吳小平先生據(jù)丁福保全漢三國晉南北朝詩統(tǒng)計，齊、梁的五言八句詩各占其總五言詩數(shù)的約29%，而陳代五言八句

17、詩占有其五言詩總數(shù)高達55%，無論數(shù)量還是比率，都遠遠超過其它形式的詩，占有明顯的優(yōu)勢30。而張正見五言詩有50首，其中五言八句詩37首，主要集中于其“賦得”為題的詩作中，有21首之多。五言八句體式的成熟是張正見詩作律化的重要標志。吳小平先生認為：“當這種形式（五言八句）與聲律和對偶完美結(jié)合時，便構(gòu)成了五言律詩，因此，五言八句式便成為五言律詩的句式基礎(chǔ)，成為五律的必要條件?！?1胡震亨唐音癸簽體凡曰：“張正見、江總持之流，或數(shù)聯(lián)獨調(diào)，或全篇通穩(wěn)，雖未有律之名，已浸具律之體?！?2張正見詩作上承永明聲律論和齊梁以來詩歌聲律的追求而顯現(xiàn)出更為精工的格律特征。如關(guān)山月曰：巖間度月華，流彩映山斜。平平

18、仄仄平，平仄仄平平。暈逐連城璧，輪隨出塞車。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唐蓂遙合影，秦桂遠分花。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欲驗盈虛理，方知道路賒。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此詩聲律、對偶、篇制完美地結(jié)合在了一起，完全符合“粘對”規(guī)律，押“麻”韻。明胡應(yīng)麟詩藪認為此詩“真唐律也”33。此外，張正見劉生、賦得題新云、紫騮馬、從籍田應(yīng)衡陽王教作之三、和衡陽王秋夜、陪衡陽王游耆阇寺、對酒、秋晚還彭澤、雨雪曲、從軍行、薄帷鑒明月、戰(zhàn)城南、賦得山卦名、公無渡河、度關(guān)山、采桑等皆格律謹嚴。而其七言詩賦得佳期竟不歸“超過同時人的其他作品而可以和唐人成熟的歌行爭勝”34。明人陸時雍認為：“庾肩吾、張正見，其詩覺聲色臭味俱備?！?5張正見的詩作涉及多種題材內(nèi)容，不僅具有一定的思想性，而且在藝術(shù)手法上也多有可取之處，在梁陳詩壇上顯現(xiàn)了自己的特色。參考文獻：126 7891011121314姚思廉：陳書，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469頁，第470頁，第33頁，第66頁，第118頁，第77頁，第8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