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銀行的倒閉

1、巴林銀行的倒閉仃63年，弗朗西斯 巴林爵士在倫敦創(chuàng)建了巴林銀行， 它是世界首家 “商業(yè)銀行 ”，既為客戶提供資金和有關建 議，自己也做買賣。當然它也得象其他商人一樣承擔買賣 股票、土地或咖啡的風險。由于經(jīng)營靈活變通、富于創(chuàng) 新，巴林銀行很快就在國際金融領域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其業(yè)務范圍也相當廣泛，無論是到剛果提煉銅礦，從澳大 利亞販運羊毛，還是開掘巴拿馬運河，巴林銀行都可以為 之提供貸款。但巴林銀行，它不開發(fā)普通客戶存款業(yè)務， 故其資金來源比較有限，只能靠自身的力量來謀求生存和 發(fā)展。在 1803 年，剛剛誕生的美國從法國手中購買南部的路 易斯安納州時，所有資金就出自巴林銀行。盡管當時巴林 銀

2、行有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 一家猶太人開辦的羅斯切 爾特銀行，但巴林銀行還是各國政府、各大公司和許多客 戶的首選銀行。 1886 年，巴林銀行發(fā)行 “吉尼士 ”證券，購 買者手持申請表如潮水一樣涌進銀行，后來不得不動用警 力來維持，很多人排上幾個小時后，買下少量股票，然后 伺機拋出。等到第二天拋出時，股票價格已漲了一倍。20 世紀初，巴林銀行榮幸地獲得了一個特殊客戶：英 國皇室。由于巴林銀行的卓越貢獻，巴林家族先后獲得了 五個世襲的爵位。這可算得上一個世界記錄，從而奠定了 巴林銀行顯赫地位的基礎。里森于 1989年月 10 日正式到巴林銀行工作。這之 前，他是摩根 斯但利銀行清算部的一名職員。進入

3、巴林銀 行后，他很快爭取到了到印尼分部工作的機會。由于他富 有耐心和毅力，善于邏輯推理，能很快地解決以前未能解 決的許多問題，使工作有了起色。因此，他被視為期貨與 期權結算方面的專家，倫敦總部對里森在印尼的工作相當滿意，并允諾可以在海外給他安置一個合適的職務。 1992 年，巴林總部決定派他到新加坡分行成立期貨與期權交易 部門，并出任總經(jīng)理。中，然后向銀行總部報告。無論做什么交易，錯誤都在所難免。但關鍵是看你怎 樣處理這些錯誤。在期貨交易中更是如此。有人會將 “買 進”手勢誤為 “賣出 ”手勢；有人會在錯誤的價位購進合同； 有人可能不夠謹慎；有人可能本該購買六月份期貨卻進了 三月份的期貨，等等

4、。一旦失誤，就會給銀行造成損失， 在出現(xiàn)這些錯誤之后，銀行必須迅速妥善處理。如果錯誤 無法挽回，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將該項錯誤轉(zhuǎn)入電腦中 一個被稱為 “錯誤帳戶 ”的帳戶99905”的 “錯誤帳號 ”，專門處理交易過程里森于 1992 年在新加坡任期貨交易員時，巴林銀行原 本有一個帳號為 中因疏忽所造成的錯誤。這原是一個金融體系運作過程中 正常的錯誤帳戶。 1992 年夏天，倫敦總部全面負責清算工 作的哥頓 .鮑塞給里森打了一個電話，要求里森另設立一個 “錯誤帳戶 ”，記錄較小的錯誤，并自行在新加坡處理，以 免麻煩倫敦的工作。于是里森馬上找來了負責辦公室清算 的利塞爾，向她咨詢是否可以另立一個

5、檔案。很快，利塞 爾就在電腦里鍵入了一些命令，問他需要什么帳號。在中 國文化里， “8”是一個非常吉利的數(shù)字，因此里森以此作為 他的吉祥數(shù)字，由于帳號必須是五位數(shù)，這樣 “帳號為 88888 ”的“錯誤帳戶 ”便誕生了。幾周之后，倫敦總部又打來了電話，總部配置了新的 電腦，要求新加坡分行還是按老規(guī)矩行事，所有的錯誤記 錄仍由 “99905”帳戶直接向倫敦報告。 “88888”錯誤帳戶剛 剛建立就被擱置不用了，但它卻成為一個真正的 “錯誤帳 戶”存于電腦之中。而且總部這時已經(jīng)注意到新加坡分行出 現(xiàn)的錯誤很多，但里森都巧妙地搪塞而過?！?8888”這個被人忽略的帳戶，提供了里森日后制造假帳的機會，

6、如果當時取消這一帳戶，則巴林的歷史可能會重寫了。1992年 7月 17日，里森手下一名加入巴林僅一星期的 交易員金 王犯了一個錯誤：當客戶（富士銀行）要求買進 20 口日經(jīng)指數(shù)期貨合約時，此交易員誤為賣出20 口，這個錯誤在里森當天晚上進行清算工作時被發(fā)現(xiàn)，欲糾正此項 錯誤，須買回 40 口合約，表示至當日的收盤價計算，其損 失為 2 萬英鎊、并應報告?zhèn)惗乜偣尽５诜N種考慮下， 里森決定利用錯誤帳戶 “88888”、承接了 40 口日經(jīng)指數(shù)期 貨空頭合約，以掩蓋這個失誤。數(shù)天之后，由于日經(jīng)指數(shù) 上升 200 點，此空頭部位的損失便由 2萬英鎊增為 6萬英 鎊了（注：里森當時年薪還不到 5 萬

7、英鎊）。此時里森更 不敢將此失誤向上呈報。另一個與此同出一轍的錯誤是里森的好友及委托執(zhí)行 人喬治犯的。喬治與妻子離婚了，整日沉浸在痛苦之中， 并開始自暴自棄。里森喜歡他，因為喬治是他最好的朋 友，也是最棒的交易員之一。但很快喬治開始出錯了。里 森示意他賣出的 100 份九月的期貨全被他買進，價值高達 800 萬英鎊，而且好幾份交易的憑證根本沒有填寫。號”對里森如果喬治的錯誤泄露出去，里森不得不告別他已很如 意的生活。將喬治出現(xiàn)的幾次錯誤記入“88888帳來說是舉手之勞。但至少有三個問題困擾著他：一是如何 彌補這些錯誤；二是將錯誤記入“88888”帳號后如何躲過倫敦總部月底的內(nèi)部審計；三是 SI

8、MEX 每天都要他們追加保 證金，他們會計算出新加坡分行每天賠進多少?！?8888”帳戶也可以被顯示在 SIMEX 大屏幕上。為了彌補手下員工的失誤，里森將自己賺的傭金轉(zhuǎn)入 帳戶，但其前提當然是這些失誤不能太大，所引起的損失 金額也不是太大，但喬治造成的錯誤確實太大了。為了賺足夠的錢來補償所有損失，里森承擔愈來愈大5萬那的風險，他當時從事大量交易，因為當時日經(jīng)指數(shù)穩(wěn)定， 里森從此交易中賺取期權權利金。若運氣不好，日經(jīng)指數(shù) 變動劇烈，此交易將使巴林承受極大損失。里森在一段時 日內(nèi)做得還極順手。到 1993 年 7 月，他已將 “88888”號帳 戶虧損的 600 萬英鎊轉(zhuǎn)為略有盈余，當時他的年薪

9、為 英鎊，年終獎金則將近 10 萬英鎊。如果里森就此打住， 么，巴林的歷史也會改變。接連1000 多點，用于清算記除了為交易員遮掩錯誤，另一個嚴重的失誤是為了爭 取日經(jīng)市場上最大的客戶波尼弗伊。在 1993 年下旬， 幾天，每天市場價格破紀錄地飛漲 錄的電腦屏幕故障頻繁，無數(shù)筆的交易入帳工作都積壓起 來。因為系統(tǒng)無法正常工作，交易記錄都靠人力。等到發(fā) 現(xiàn)各種錯誤時，里森在一天之內(nèi)的損失便已高達將近 170 萬美元。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里森決定繼續(xù)隱藏這些失 誤。1994 年，里森對損失的金額已經(jīng)麻木了， 88888 號帳 戶的損失，由 2000 萬、 3000 萬英鎊，到 7 月時已達 500

10、0 萬英鎊。事實上，里森當時所作的許多交易，是在被市場 走勢牽著鼻子走，并非出于他對市場的預期如何。他已成 為被其風險部位操縱的傀儡。他當時能想的，是哪一種方 向的市場變動會使他反敗為勝，能補足88888 號帳戶中的虧損，便試著影響市場往那個方向變動。里森自傳中描述： “我為自己變成這樣一個騙子感到羞 愧 開始是比較小的錯誤，但現(xiàn)已整個包圍著我，象是 癌癥一樣，我的母親絕對不是要把我撫養(yǎng)成這個樣子 的?！睆闹贫壬峡?，巴林最根本的問題在于交易與清算角色 的混淆。里森在 1992 年去新加坡后，任職巴林新加坡期貨 交易部兼清算部經(jīng)理。作為一名交易員，里森本來應有的 工作是代巴林客戶買賣衍生性商品，

11、并替巴林從事套利這兩種工作，基本上是沒有太大的風險。因為代客操作，風 險由客戶自己承擔，交易員只是賺取傭金，而套利行為亦 只賺取市場間的差價。例如里森利用新加坡及大販市場極 短時間內(nèi)的不同價格，替巴林賺取利潤。一般銀行對予其 交易員持有一定額度的風險部位的許可。但為防止交易員 在其所屬銀行暴露在過多的風險中，這種許可額度通常定 得相當有限。而通過清算部門每天的結算工作，銀行對其 交易員和風險部位的情況也可予以有效了解并掌握。但不 幸的是，里森卻一人身兼交易與清算二職。事實上，在里森抵達新加坡前的一個星期，巴林內(nèi)部 曾有一個內(nèi)部通訊，對此問題可能引起的大災難提出關 切。但此關切卻被忽略，以至于里

12、森到職后，同時兼任交 易與清算部門的工作。如果里森只負責清算部門，如同他 本來被賦予的職責一樣，那么他便沒有必要、也沒有機會 為其他交易員的失誤行為瞞天過海，也就不會造成最后不 可收拾的局面。在損失達到 5000 萬英鎊時，巴林銀行總部曾派人調(diào)查 里森的帳目。事實上，每天都有一張資產(chǎn)負債表，每天都 有明顯的記錄，可看出里森的問題。即使是月底，里森為 掩蓋問題所制造的假帳，也極易被發(fā)現(xiàn) 如果巴林真有 嚴格的審查制度。里森假造花旗銀行有 5000 萬英鎊存款， 但這 5000 萬已被挪用來補償 88888號帳戶中的損失了。查 了一個月的帳，卻沒有人去查花旗銀行的帳目，以致沒有 人發(fā)現(xiàn)花旗銀行帳戶中

13、并沒有 5000 萬英鎊的存款。關于資產(chǎn)負債表，巴林銀行董事長彼得巴林還曾經(jīng)在1994 年 3 月有過一段評語，認為資產(chǎn)負債表沒有什么用， 因為它的組成，在短期間內(nèi)就可能發(fā)生重大的變化，因 此，彼得 巴林說： 若以為揭露更多資產(chǎn)負債表的數(shù)據(jù)，就 能增加對一個集團的了解，那真是幼稚無知 ”對資產(chǎn)負債表 不重視的巴林董事長付出的代價之高，也實在沒有人想象得到吧！另外，在 1995年 1月 11日，新加坡期貨交易所的審 計與稅務部發(fā)函巴林，提出他們對維持 88888 號帳戶所需 資金問題的一些疑慮。而且此時里森已需每天要求倫敦匯 入 1000 多萬英鎊，以支付其追加保證金。事實上，從 1993 年到

14、 1994 年，巴林銀行在 SIMEX 及日本市場投入的資金 已超過 11000 萬英鎊，超出了英格蘭銀行規(guī)定英國銀行的 海外總資金不應超過 25的限制。為此，巴林銀行曾與英 格蘭銀行進行多次會談。在 1994年 5月，得到英格蘭銀行 主管商業(yè)銀行監(jiān)察的高級官員之 “默許 ”，但此默許并未留 下任何證明文件，因為沒有請示英格蘭銀行有關部門的最 高負責人，違反了英格蘭銀行的內(nèi)部規(guī)定。最令人難以置信的，便是巴林在 1994 年底發(fā)現(xiàn)資產(chǎn)負 債表上顯示 5000 萬英鎊的差額后，仍然沒有警惕到其內(nèi)部 控管的松散及疏忽。在發(fā)現(xiàn)問題至其后巴林倒閉的兩個月 時間里，有很多巴林的高級及深資人員曾對此問題加以

15、關 切，更有巴林總部的審計部門正式加以調(diào)查。但是這些調(diào) 查，都被里森以極輕易的方式蒙騙過去。里森對這段時期 的描述為： “對于沒有人來制止我的這件事，我覺得不可思 議。倫敦的人應該知道我的數(shù)字都是假造的，這些人都應 該知道我每天向倫敦總部要求的現(xiàn)金是不對的，但他們?nèi)?舊支付這些錢 ”。從金融倫理角度而言，如果對以上所有參與 “巴林事 件”的金融從業(yè)人員評分，都應給不及格的分數(shù)。尤其是巴 林的許多高層管理者，完全不去深究可能的問題，而一味 相信里森，并期待他為巴林套利賺錢。尤其具有諷刺意味 的是，在巴林破產(chǎn)的兩個月前，即 1994年 12月，于紐約 舉行的一個巴林金融成果會議上， 250 名在世

16、界各地的巴林 銀行工作者，還把里森當成巴林的英雄，對其報以長時間 熱烈的掌聲。1995年 1月 18日，日本神戶大地震，其后數(shù)日東京日 經(jīng)指數(shù)大幅度下跌，里森一方面遭受更大的損失，另一方 面購買更龐大數(shù)量的日經(jīng)指數(shù)期貨合約，希望日經(jīng)指數(shù)會 上漲到理想的價格范圍。 1月 30日，里森以每天 1000萬英 鎊的速度從倫敦獲得資金，已買進了 3 萬口日經(jīng)指數(shù)期 貨，并賣空日本政府債券。 2 月 10 日，里森以新加坡期貨 交易所交易史上創(chuàng)紀錄的數(shù)量，已握有55000 口日經(jīng)期貨及 2 萬口日本政府債券合約。交易數(shù)量愈大，損失愈大。所有這些交易，均進入 88888 帳戶。帳戶上的交易， 以其兼任清查之

17、職權予以隱瞞，但追加保證金所須的資金 卻是無法隱藏的。里森以各種借口繼續(xù)轉(zhuǎn)帳。這種松散的 程度，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2 月中旬，巴林銀行全部的股份 資金只有 47000 萬英鎊。1995年 2月 23日，在巴林期貨的最后一日，里森對影 響市場走向的努力徹底失敗。日經(jīng)股價收盤降至 17885 點，而里森的日經(jīng)期貨多頭風險部位已達 6 萬余口合約； 其日本政府債券在價格一路上揚之際，其空頭風險部位亦 已達 26000 口合約。里森為巴林所帶來的損失，在巴林的 高級主管仍做著次日分紅的美夢時，終于達到了86000 萬英鎊的高點，造成了世界上最老牌的巴林銀行終結的命 運。新加坡在 1995年 10 月 17日公布的有關巴林銀行破產(chǎn) 的報告及里森自傳中的一個感慨，也是最能表達我們對巴 林事件的遺憾。報告結論中的一段， “巴林集團如果在 1995 年 2 月之前能夠及時采取行動，那么他們還有可能避免崩 潰。截至 1995年 1月底，即使已發(fā)生重大損失，這些損失 畢竟也只是最終損失的 1/4。如果說巴林的管理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