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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PAGE PAGE 8 平安君鼎國別研究之評議 有虞同戰(zhàn)國時期衛(wèi)國已淪為撮爾小國,茍全于趙、魏等國之間。戰(zhàn)國策一書雖有宋衛(wèi)策,但其中關(guān)于衛(wèi)國的內(nèi)容并沒有史料價值。 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中華書局1984年,第318320頁。史記衛(wèi)康叔世家對戰(zhàn)國時期衛(wèi)國的記述,幾乎等同于世系牒譜。可以說,現(xiàn)存的戰(zhàn)國時期衛(wèi)國的史料記載非常貧乏,大約只能舉出古本竹書紀年及韓非子等 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中華書局1984年,第318320頁。殷周金文集成(以下簡稱為集成)第五冊1第2793號收錄一件二十八年平安君鼎,系1978年冬出土于河南泌陽官莊三號墓。發(fā)掘簡報認為官莊M3為秦始皇時期的秦墓、平安君鼎為秦器。 駐馬店地

2、區(qū)文管會、泌陽縣文教局:河南泌陽秦墓,文物1980年第9期。李學勤先生認為,它與集成五2764號的三十二年平安君鼎(清末吳大澂舊藏,現(xiàn)藏于上海博物館)都是目前僅見的戰(zhàn)國晚期衛(wèi)國嗣君時期的銅器。 李學勤:秦國文物的新認識,文物1980年第9期(以下簡稱“李文”)。后收入新出青銅器研究,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277281頁“三中山鼎與平安君鼎”。如果此說屬實,則為研究戰(zhàn)國時期的衛(wèi)國歷史提供了重要的資料。不過,晚清學者陳介祺(18131884年)在簠齋吉金錄2中就已提出了三十二年平安君鼎為“周末梁器”的意見,現(xiàn)代學者也多認為這是魏國而非衛(wèi)國的銅器。 李家浩:戰(zhàn)國時代的“?!弊郑Z言學論叢第七輯,商

3、務(wù)印書館1981年7月。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考古與文物1982年第2期,第5561頁;三晉銅器的國別、年代與相關(guān)制度問題,古文字研究第十七輯,中華書局1989年,第11、12頁。丘光明編著:中國歷代度量衡考,科學出版社1992年,第162頁。鑒于一直有學者在沿用“衛(wèi)器說”, 裘錫圭:讀后記,考古與文物1982年第2期,第54頁。后收入古文字論集,中華書局1992年。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矰戈研究兼論戰(zhàn)國“冢子”一官的職掌,陳昭容主編古文字與古代史第一輯,第323頁,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07年9月。王輝:古文字通假字典,中華書局2008年,第

4、386頁。或者 駐馬店地區(qū)文管會、泌陽縣文教局:河南泌陽秦墓,文物1980年第9期。 李學勤:秦國文物的新認識,文物1980年第9期(以下簡稱“李文”)。后收入新出青銅器研究,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277281頁“三中山鼎與平安君鼎”。 李家浩:戰(zhàn)國時代的“冢”字,語言學論叢第七輯,商務(wù)印書館1981年7月。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考古與文物1982年第2期,第5561頁;三晉銅器的國別、年代與相關(guān)制度問題,古文字研究第十七輯,中華書局1989年,第11、12頁。丘光明編著:中國歷代度量衡考,科學出版社1992年,第162頁。 裘錫圭:讀后記,考古與文物19

5、82年第2期,第54頁。后收入古文字論集,中華書局1992年。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矰戈研究兼論戰(zhàn)國“冢子”一官的職掌,陳昭容主編古文字與古代史第一輯,第323頁,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07年9月。王輝:古文字通假字典,中華書局2008年,第386頁。 何琳儀戰(zhàn)國古文字典(中華書局1998年)上冊第831頁定平安君鼎為魏器,而在戰(zhàn)國文字通論(訂補)(江蘇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130頁又認為是衛(wèi)器。 一兩件平安君鼎的器、蓋均刻有銘文,且兩件鼎的蓋、器銘文都有差異。為下文討論方便,今將兩件鼎的刻銘錄示于下:二十八年,坪安邦斪(斠),客(格)(載)四分,一益十釿(半)釿四分釿之冢(重

6、)。三十三年,單父上官冢子憙所受坪安君者也。 (蓋銘,集成527931)二十八年,坪安邦斪(斠),客(格)(載)四分,六益(半)釿之冢(重)。三十三年,單父上官冢子憙所受坪安君者也。 (器銘,集成527932)上官。坪安邦斪(斠),客(格)(容)四分。 (蓋銘,集成527641)三十二年,坪安邦斪(斠),客(格)(容)四分,五益六釿(半)釿四分釿之冢(重)。三十三年,單父上官冢子憙所受坪安君者也。上官。 (器銘,集成527642)“斪客”原釋讀為“司客”,今從吳振武先生改讀為“斠格”,且從中間斷讀。 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矰戈研究 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矰戈研究兼論戰(zhàn)國“冢子”一官的職掌,

7、第323頁。李文提出平安君鼎“衛(wèi)器說”的主要依據(jù)與論證過程,可引之于下:墓北室一件漆盒口刻“坪(平)安侯”,盒上還有紀年為“卅七年”的工匠題記。南室另一件漆盒有紀“卅五年”的題記。這兩件漆器的文字,從摹本看,都和平安君鼎一樣,屬于六國古文字體。秦昭王三十四年(前273年),秦軍攻魏,包圍了魏都大梁,魏大夫須賈游說秦相魏冉,獻“以少割收魏”之計,提出秦國如停止攻魏,魏必以絳和安邑獻秦,然后再開拓陶的疆界,把原屬于宋國的土地吞并,衛(wèi)國必將單父獻給魏冉。由此可知,直到秦昭王三十四年,單父仍在衛(wèi)國統(tǒng)治下。昭王三十六年(前271年),魏冉免相歸陶,這段時間里秦是否取得單父,文獻未載。到公元前259年至2

8、57年間,魏安釐王乘秦軍經(jīng)長平之戰(zhàn)傷了元氣,出兵“舉陶削衛(wèi)”,單父當為魏人占領(lǐng),以至秦統(tǒng)一為止。依此計算,平安君鼎和漆器上的紀年(二十八年到三十七年)決不能是秦昭王年號,因為昭王三十四年單父仍然屬衛(wèi);也不能是秦始皇年號,因為秦統(tǒng)一以后不會再用六國古文和衡制。這一時期的魏王沒有在位達三十七年的,故這些紀年也不可能是魏的年號。鼎和漆器上的紀年只能是衛(wèi)嗣君的年號。衛(wèi)嗣君,即竹書紀年的衛(wèi)孝襄侯,據(jù)史記衛(wèi)世家及六國年表,其二十八年為公元前297年,相當秦昭王十年;三十七年為公元前288年,相當秦昭王十九年。平安君或平安侯應(yīng)為衛(wèi)國分封在單父的貴族。平安君鼎及漆盒是目前能夠區(qū)別出來的唯一一組戰(zhàn)國晚期衛(wèi)國文物

9、。 李學勤:秦國文物的新認識,新出青銅器研究,第280、281頁。 李學勤:秦國文物的新認識,新出青銅器研究,第280、281頁。今按,李文的推論并不可信。這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首先,泌陽所出漆器中的“三十五年”、“三十七年”等刻銘實為秦文字,李文視之為三晉文字并由此誤導出了鼎銘非魏君紀年的看法;其次,“須賈說穰侯”章的內(nèi)容與已知的史實不相符(至少學者間還存在爭議),不能用來證明秦昭王時單父一定是衛(wèi)地。從已經(jīng)公布的官莊三號墓漆器刻銘文字的摹本 駐馬店地區(qū)文管會、泌陽縣文教局:河南泌陽秦墓,文物1980年第9期,第19頁圖一、第21頁圖一三、第24頁圖二五。何駑:泌陽平安君夫婦墓所出器物紀年及國別的

10、再考證,第60頁圖二1、3、6。來看,南室所出一件圓漆盛的圈足上刻有“三十五年工”以及烙印文字“小妃”,北室所出的一件鍍銀紅銅釦漆盛的外底圈足內(nèi)刻有“三十七年工左(?)”與褐漆書“坪安夫人”、子母口鍍銀壁上刻有“坪安夫人”等內(nèi)容。發(fā)掘簡報將“坪安夫人”(“夫人”二字原系合文)誤釋為“坪安侯”,此從施謝捷先生改釋。 施謝捷:古文字零釋四則,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二輯,中華書局2000年,第157頁。這些漆器文字中,只有“坪安夫人”是三晉文字,余均為秦文字。此外,可確認為坪安君夫人用品的還有上引施謝捷文舉出的見于尊古齋金石集3的兩件器(器物種類不詳),其中一件上的“夫人”二字有合文符號。從刻寫風格上看,

11、這幾件器物上的“ 駐馬店地區(qū)文管會、泌陽縣文教局:河南泌陽秦墓,文物1980年第9期,第19頁圖一、第21頁圖一三、第24頁圖二五。何駑:泌陽平安君夫婦墓所出器物紀年及國別的再考證,第60頁圖二1、3、6。 施謝捷:古文字零釋四則,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二輯,中華書局2000年,第157頁。據(jù)發(fā)掘簡報,官莊M3北室所出刻(或漆書)有“坪安夫人”的漆盛上,畫有“彩繪云氣紋,幡龍紋,變體雷紋和幾何鳥頭花紋”。已有學者指出,官莊M3南室所出的“小妃”子母口圓漆盛與云夢睡虎地秦墓M11所出漆盒相比,無論在卷云紋的畫法、布局與作風上都完全相同;北室所出漆耳杯與睡虎地秦墓M34:36的耳杯紋飾基本一致,均為簡化

12、鳥頭紋,而后者是秦都咸陽生產(chǎn)的(因為漆盒底部有“咸亭”烙?。?。 何駑:泌陽平安君夫婦墓所出器物紀年及國別的再考證,第60、61頁。黃盛璋先生認為,漆器文字中的“工匠”、“工左匠”等屬于秦制,紋飾亦與秦漆器相近,因此這幾件漆器應(yīng)為秦國制造,其上的“三十五年”、“三十七年”等應(yīng)為秦紀年。 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第57頁。這些都是正確的意見(不過,黃先生將漆器上的秦昭王紀年“三十七年”誤定為秦始皇年號 黃先生認為,秦始皇“十六年九月發(fā)卒受地韓南陽假守騰”,“這是秦最后統(tǒng)一韓、魏南陽,泌陽的秦墓葬必在此后,卅七年應(yīng)為秦始皇年號”。今按,墓葬中出土器物的年代可以早于墓

13、葬的年代,墓中出土秦昭王時代的漆器是不難理解的。而且,使用者“坪安夫人”的書寫時間肯定要晚于漆器的制造,標明漆器制作年代的“三十七年”更不會晚至秦始皇時期。)。因此,李文將“三十五年”、 何駑:泌陽平安君夫婦墓所出器物紀年及國別的再考證,第60、61頁。 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第57頁。 黃先生認為,秦始皇“十六年九月發(fā)卒受地韓南陽假守騰”,“這是秦最后統(tǒng)一韓、魏南陽,泌陽的秦墓葬必在此后,卅七年應(yīng)為秦始皇年號”。今按,墓葬中出土器物的年代可以早于墓葬的年代,墓中出土秦昭王時代的漆器是不難理解的。而且,使用者“坪安夫人”的書寫時間肯定要晚于漆器的制造,標明漆

14、器制作年代的“三十七年”更不會晚至秦始皇時期。戰(zhàn)國策魏策三“秦敗魏于華走芒卯而圍大梁”章魏大夫須賈游說穰侯一事,又見于史記穰侯列傳、馬王堆帛書戰(zhàn)國縱橫家書4等。研策諸家或定策文的年代為秦昭王三十四年(魏安釐王四年,公元前273年)。 可參看:馬王堆漢墓帛書整理小組編戰(zhàn)國縱橫家書,文物出版社1976年,第53頁。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第238、239頁。張清常、王延棟:戰(zhàn)國策箋注,南開大學出版社1993年,第614頁。但是,自南宋以來,就不斷地有學者從梁圍之解非須賈之功的角度說明此章內(nèi)容不可信。 可參看:梁玉繩史記志疑,中華書局1981年;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第238、239頁。我們認為,策文里說的

15、“夫兵不用而魏效絳、安邑”(穰侯列傳作“割晉國,秦兵不攻,而魏必效絳、安邑”)與史實不符,連帶著同一策文里的“衛(wèi)必效單父 可參看:馬王堆漢墓帛書整理小組編戰(zhàn)國縱橫家書,文物出版社1976年,第53頁。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第238、239頁。張清常、王延棟:戰(zhàn)國策箋注,南開大學出版社1993年,第614頁。 可參看:梁玉繩史記志疑,中華書局1981年;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第238、239頁。據(jù)史記秦本紀、六國年表,魏獻安邑是在秦昭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86年),是齊國為了滅宋而默許秦國取得安邑所達成的交易,即燕策二“蘇代約燕王”章所說的“秦欲攻安邑,恐齊救之,則以宋委于齊”。這件事的發(fā)生遠在秦昭王三

16、十四年擊敗芒卯、進圍大梁之前。李文之所以相信策文所說的秦昭王三十四年時安邑仍屬魏,估計與戰(zhàn)國策其他的相關(guān)策文有關(guān)。比如,秦策二“陘山之事”章蘇代獻書穰侯云:“秦得安邑,善齊以安之,亦必無患矣。秦有安邑,則韓、魏必無上黨哉”;趙策三“秦攻趙藺離石祁拔”章云:“魏令公子咎以銳師居安邑,以挾秦。秦敗于閼輿,反攻魏幾。廉頗救幾,大敗秦師?!边@些內(nèi)容或被認為是信史。比如,楊寬先生認為,上引這些策文表明“秦昭王三十四年安邑尚為魏地。蓋秦昭王二十一年魏納安邑于秦后,一度又收復安邑?!?楊寬:戰(zhàn)國史料編年輯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917頁。 楊寬:戰(zhàn)國史料編年輯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917頁

17、。秦策二“陘山之事”章的發(fā)生時間,研策諸家多從史記定在公元前273年(秦昭王三十四年)。馬王堆漢墓帛書戰(zhàn)國縱橫家書出土以后,唐蘭先生撰文指出,“陘山之事”章策文里蘇代為齊獻書穰侯的信里說到“秦得安邑,善齊以安之”、“今破齊以肥趙”等話,正是五國攻齊時的情況,說明這次獻書應(yīng)在樂毅伐齊之時(前285年),蘇代當是蘇秦;此前齊滅宋之后、魏就向秦獻納安邑。 唐蘭:司馬遷所沒有見過的珍貴史料,戰(zhàn)國縱橫家書,第143頁注釋29。此說甚是。可見,“陘山之事” 唐蘭:司馬遷所沒有見過的珍貴史料,戰(zhàn)國縱橫家書,第143頁注釋29。趙策三“秦攻趙藺離石祁拔”章所記述的秦取藺、離石等地的史實應(yīng)發(fā)生在前281年(時當

18、秦昭王二十五年), 參看:楊寬戰(zhàn)國史料編年輯證,第829頁。據(jù)史記六國年表等,此時魏國已獻出安邑,魏公子咎是無從“以銳師居安邑,以挾秦”的。其實,宋代學者呂祖謙大事記、民國學者鐘鳳年國策勘研等早已注意到了這一點;該章將不同時間發(fā)生的史事捏合在一起,時間、事件都出現(xiàn)了訛舛錯亂,因此策文只能是依托之作。 參看: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第186、187頁。 參看:楊寬戰(zhàn)國史料編年輯證,第829頁。 參看:繆文遠戰(zhàn)國策考辨,第186、187頁?!绊氋Z說穰侯”章通篇策文除了秦擊敗芒卯、進圍大梁這一史實背景可靠之外,其余的內(nèi)容均為擬作。這樣一篇擬作中的“衛(wèi)必效單父”的可信度自然要大打折扣了。此外,明確撰文支持“

19、衛(wèi)器說”的還有何琳儀先生。他認為鼎銘的“冢子”應(yīng)釋為“嗣”,推測“平安君很可能就是衛(wèi)嗣君”,“很可能衛(wèi)地單父就是在衛(wèi)效單父不久之后劃入魏國版圖的帛書所載公元前274年魏東保單父,并不能完全否定公元前275年衛(wèi)效單父的事實”。 何琳儀:平安君鼎國別補正,考古與文物1986年第5期,第8183頁。今按,這些 何琳儀:平安君鼎國別補正,考古與文物1986年第5期,第8183頁。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平安夫人漆盒上的“三十五年”、“三十七年”實為秦刻銘文字,它是秦昭王的紀年,與平安君鼎上的“二十八年”、“三十三年”等紀年資料應(yīng)區(qū)別對待;戰(zhàn)國策“須賈說穰侯”章中的“衛(wèi)必效單父”又不能確證秦昭王三十七年時

20、單父仍為衛(wèi)地,那么平安 二相當一部分學者認為平安君鼎為魏器。由于持此意見的學者以史書記載為依據(jù),又從地理沿革等角度加以論證,因此“魏器說”體現(xiàn)出了相當?shù)目尚哦?。不過,學者所引據(jù)的史料以及論證過程都存在某些不當之處。下面試加以分析。李家浩先生最早從諸侯國疆域變遷的角度論證平安君鼎為戰(zhàn)國晚期的魏國之物: 單父在今山東單縣,其地原屬魯,戰(zhàn)國時屬衛(wèi)。據(jù)呂氏春秋應(yīng)言及韓非子的有度、飾邪、五蠹諸篇記載,衛(wèi)國在魏安釐王時被魏所滅。史記衛(wèi)康叔世家:“懷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殺懷君,魏更立嗣君弟為元君。元君為魏婿,故立之?!毙l(wèi)懷君三十一年當魏安釐王二十五年,衛(wèi)大概就在這一年被魏滅亡(參看楊寬戰(zhàn)國史161頁及16

21、8頁注22),單父于是遂歸魏所有。戰(zhàn)國縱橫家書第二十六章敘述秦攻魏鄢陵,大梁危急,說客田仆建議魏王東保于單父??梢姰敃r單父還是魏國東邊的一個重要城邑。(15)自是魏器(引者按,指三十二年坪安君鼎),三十三年當是魏安釐王三十三年(公元前244年)。 李家浩:戰(zhàn)國時代的 李家浩:戰(zhàn)國時代的“冢”字,第117頁注釋。今按,李先生相信楊寬先生戰(zhàn)國史的意見,進而將單父歸魏的時間定在囚殺衛(wèi)懷君的魏安釐王二十五年,不僅符合國別、地理方面的條件,也滿足了鼎銘“二十八年”等紀年資料的要求,看似無懈可擊,實際上存在幾個可疑之處。首先,單父在戰(zhàn)國時期屬衛(wèi)地并沒有十分可靠的文獻依據(jù),能找到的大概只有穰侯列傳中須賈游說

22、魏冉時所說的“衛(wèi)必效單父”一條史料,而現(xiàn)有的幾部歷史地圖集將戰(zhàn)國時期的單父一地或歸于衛(wèi),或歸于宋,還存在不同意見; 定單父為宋地的有:譚其驤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第一冊,第3334頁“諸侯稱雄形勢圖(公元前350年)” 定單父為宋地的有:譚其驤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第一冊,第3334頁“諸侯稱雄形勢圖(公元前350年)”,中國地圖出版社1975年第一版、1982年10月第一版;中國古代歷史地圖冊編繪組編繪中國古代歷史地圖冊,上冊第2122頁“戰(zhàn)國時期黃河長江中下游地區(qū)各國爭霸圖”,遼寧人民出版社1984年12月第一版。認為單父為衛(wèi)地的是:郭沫若主編中國史稿地圖集上冊,第2122頁“戰(zhàn)國時期黃河中下游地

23、區(qū)(前291年)”,中國地圖出版社1979年12月第一版、1996年6月第二版。黃盛璋先生結(jié)合史書記載否定了單父為衛(wèi)嗣君時衛(wèi)國領(lǐng)土的可能性:訂此鼎為衛(wèi)嗣君時器,唯一根據(jù)就是魏策“衛(wèi)效單父”。魏安釐四年前后,單父不僅不能屬衛(wèi),更不能屬于衛(wèi)嗣君。按史記衛(wèi)世家成侯“十六年,衛(wèi)更貶號曰侯”,“嗣君五年,更貶號曰君,獨有濮陽”。衛(wèi)嗣君時不可能領(lǐng)有去濮陽很遠的單父,亦不可能有平安君一類封君,連自己都貶號為君,又僅有濮陽如掌之地,如何能分封他人于他地為平安君呢?凡此皆不能想像。戰(zhàn)國策魏策之“衛(wèi)效單父 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第57頁。不僅如此,黃先生還從度量衡制度、銘文字體

24、等方面論證平安君鼎為魏器:平安君鼎字體、制度皆屬三晉,特別是衡量與職官制度,稱鼎為“”,迄今僅見魏器,以為容量及寫作“”,亦以魏器最多(韓僅一見),平安君鼎為魏國之標準器,還有更重要之證據(jù),即與武功縣新出土信安君鼎最為相近,例如“益”、“斗”、“年”、“君”字寫法,容量之后詳記重量,制度皆同;器、蓋兩處先后刻記造器與受器之處,并皆記有“受”的年代,信安君為魏之封君,平安君亦必為魏之封君,兩鼎皆為魏國標準器,可以無疑。 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第57頁。 黃盛璋:新出信安君鼎、平安君鼎的國別、年代與有關(guān)制度問題,第57頁。今按,黃先生說“”這一容量單位多用于魏器

25、,這是符合事實的(黃盛璋先生曾在另文中論證了“”是魏國“遷都大梁以后所用的量制”的意見, 黃盛璋:魏享陵鼎銘考論,文物1988年第11期,第47頁。可以參看),說以為容量“韓僅一見”則不一定可信。從目前已經(jīng)公布的資料來看,韓、趙兩國尚未發(fā)現(xiàn)使用“”這一量制單位的確切例證。 這里需要對所謂的鄭東蒼鼎加以說明。已有的一些論著在討論韓國量制時所引用的這件器,實際上依據(jù)的是陶齋吉金錄(端方,1908年石印本)中的摹本(卷五,葉六),“刻款五字,據(jù)李如所輯拓本入錄”,并不知為何種器形。集成未收錄該器,是比較謹慎的做法。我們推測,鼎銘“鄭東蒼”與“半 黃盛璋:魏享陵鼎銘考論,文物1988年第11期,第47

26、頁。 這里需要對所謂的鄭東蒼鼎加以說明。已有的一些論著在討論韓國量制時所引用的這件器,實際上依據(jù)的是陶齋吉金錄(端方,1908年石印本)中的摹本(卷五,葉六),“刻款五字,據(jù)李如所輯拓本入錄”,并不知為何種器形。集成未收錄該器,是比較謹慎的做法。我們推測,鼎銘“鄭東蒼”與“半”不一定是同時刻寫,不排除該鼎由韓轉(zhuǎn)屬魏、并加刻“半”的可能性。另據(jù)吳師振武先生垂示,北京大學歷史系吳榮曾先生曾翻檢到該鼎銘拓本并以復印件見贈。黃盛璋先生在討論三晉銅器的文章里也曾討論到平安君鼎的國別問題。他在討論上海博物館所藏三十二年平安君鼎時說單父地名,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宓子賤為單父宰”,正義:“宋州縣也”。戰(zhàn)國時為

27、衛(wèi)地,史記穰侯列傳記秦昭王三十二年梁大夫須賈說穰侯有“秦兵不攻,而魏必效絳、安邑。又為陶開兩道,幾盡故宋,衛(wèi)必效單父”。單父今本戰(zhàn)國策魏策作“憚尤”、馬王堆帛書戰(zhàn)國縱橫家書一五作“而率(衛(wèi))效蟬尤”。案“憚”、“蟬”皆從“單”聲,音讀相同,“尤”字乃“父”字誤抄。此時單父尚屬衛(wèi),而衛(wèi)為魏附屬,其地多入于魏。戰(zhàn)國縱橫家書二六:“皆令從梁王保之東地單父,善為守備”,則單父屬魏。器為平安邦所作,而單父上官又受自平安邦者。平安邦無可考。單父為魏地,但他介于魯、衛(wèi)、宋之間,戰(zhàn)國末屬有時或不定,一和魏值相差甚大,所用或為本地之制。 黃盛璋:三晉銅器的國別、年代與相關(guān)制度問題,古文字研究第十七輯,第12頁。

28、 黃盛璋:三晉銅器的國別、年代與相關(guān)制度問題,古文字研究第十七輯,第12頁。在該文的“補遺”部分討論泌陽所出二十八年平安君鼎時又說:按衛(wèi)“嗣君五年更貶號曰君,獨有濮陽”,史記衛(wèi)世家有明確記載。單父在濮陽南數(shù)百里之外,衛(wèi)嗣君不可能領(lǐng)有“鞭長莫及”之單父,更不可能分封平安君一類封君于他地。戰(zhàn)國縱橫家書二六:“皆令從梁王保之東地單父,善為守備”,此時秦攻鄢,魏王不敢居大梁而東保單父,單父必為梁東地重鎮(zhèn),僅次于大梁。文中提到秦“至于楚、梁不勝,秦攻鄢陵”,史記秦本紀記秦取長社在秦昭王三十三年,而上引戰(zhàn)國策魏策之乃須賈說穰侯,史記穰侯列傳記為秦昭王三十二年,戰(zhàn)國縱橫家書一五亦載有之,注釋訂為秦昭王三十四

29、年(公元前二七三年),并說穰侯傳三十二年是錯誤的。如此兩事差不多同時。單父屬衛(wèi)更有問題,戰(zhàn)國縱橫家書此句“衛(wèi)”作“率”,很可能是“魏”字之誤。按當時形勢,單父宜屬魏,屬衛(wèi)則理無可言。 黃盛璋:三晉銅器的國別、年代與相關(guān)制度問題,古文字研究第十七輯,第63頁。今按,黃先生將“須賈說穰侯”的策文當作信史,說“此時單父尚屬衛(wèi)”,接著卻又說“單父為魏地,戰(zhàn)國末屬有時或不定”,前后猶疑矛盾,與此前肯定單父為魏地形成了反差;而且推測“率”為“魏”之誤字也不可信(“率”應(yīng)為“衛(wèi)”之繁體“衞”的訛寫)。此外,這段話里有兩個地方需要加以修正,一是根據(jù)吳振武先生的研究,原釋讀為“司客”的文字應(yīng)改釋讀“斪(斠),客

30、(格)”, 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矰戈研究兼論戰(zhàn)國“冢子”一官的職掌,第323頁。因此該器物不能看作是“平安邦所作”;二是實測坪安君鼎所得一之值與其它魏器有差異,是現(xiàn)存戰(zhàn)國量器中時可見到 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矰戈研究兼論戰(zhàn)國“冢子”一官的職掌,第323頁。何駑先生贊同平安君鼎為魏器的意見,認為單父的歸屬與陶邑密切相關(guān),前274年前254年陶邑為魏冉封邑期間單父一直由秦掌握,此前屬衛(wèi)國、之后則為魏所據(jù);平安君(邦)是衛(wèi)國封于單父附近的小邦,在魏冉據(jù)有陶邑并收納單父之后,依附于秦;魏奪單父之后又被迫依附于魏,并在魏國滅亡之后再次淪為秦之附庸。 何駑:泌陽平安君夫婦墓所出器物紀年及國別的再考證

31、,中原文物1992年第2期,第59、60頁。 何駑:泌陽平安君夫婦墓所出器物紀年及國別的再考證,中原文物1992年第2期,第59、60頁。今按,何先生據(jù)“須賈說穰侯”的策文推測單父在公元前274年之后屬秦,反不如上引李文嚴謹;所推測的平安君(邦)的地位變化情況也不可信。至于將鼎銘理解為平安君將銅鼎交給任庖宰的單父人上官使用、把出土平安君鼎的官莊M3說成是平安君的墓葬等意見更屬無理。以上的分析結(jié)果表明,由于持“魏器說”的學者對單父在戰(zhàn)國時期為衛(wèi)地這個說法沒有加以論證,加上對史料的理解等方面存在明顯的問題,因此“魏器說”遠不能視為定論。 三通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衛(wèi)器說”、“魏器說”都存在著明顯

32、的缺陷,產(chǎn)生分歧的根本原因在于無法就單父的歸屬問題達成一致意見。因此,要想對平安君鼎的國別作出合理的判斷,就必須切實地弄清楚單父在戰(zhàn)國時期的歸屬情況,不能僅憑“衛(wèi)必效單父”或“(衛(wèi)嗣君)獨有濮陽”這樣的只言片語就得出結(jié)論。單父不見于春秋經(jīng)傳記載。據(jù)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宓子賤為單父宰”,單父在春秋晚期應(yīng)為魯?shù)亍,F(xiàn)有的歷史地理工具書對戰(zhàn)國時期單父的歸屬問題多避而不談。 臧勵龢等編:中國古今地名大辭典,第884頁“單父縣”條,商務(wù)印書館香港分館,1931年5月初版。史為樂主編: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冊第1645頁“單父”、“單父縣”等條,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3月第一版。戰(zhàn)國時期的文獻中也罕有關(guān)

33、于單父的記載(安徽阜陽曾出土一枚“單父左司馬”三晉系官印, 韓自強主編:阜陽亳州出土文物文字篇,阜陽市博物館,2004年。暫無法確認其國別),目前所見 臧勵龢等編:中國古今地名大辭典,第884頁“單父縣”條,商務(wù)印書館香港分館,1931年5月初版。史為樂主編: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冊第1645頁“單父”、“單父縣”等條,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3月第一版。 韓自強主編:阜陽亳州出土文物文字篇,阜陽市博物館,2004年。 譚其驤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第一冊,第3334頁“諸侯稱雄形勢圖(公元前350年)”。郭沫若主編中國史稿地圖集上冊,第2122頁“戰(zhàn)國時期黃河中下游地區(qū)(前291年)”。進入戰(zhàn)

34、國早期,單父的歸屬情況不明。由于兩件平安君鼎都屬于戰(zhàn)國中晚期比較流行的形制,故下面只需討論單父在戰(zhàn)國中晚期的歸屬情況。單父在戰(zhàn)國晚期的歸屬是比較明確的。韓非子飾邪說魏安釐王“數(shù)年東鄉(xiāng),攻盡陶、衛(wèi)”,呂氏春秋應(yīng)言則說他“舉陶削衛(wèi),地方六百里”。此時,楚、魏在這一帶的邊界位于方輿、碭一線,單父處于魏國版圖內(nèi)(春申君列傳載黃歇上書秦昭王的話“魏氏將出而攻留、方輿、铚、湖陵、碭、蕭、相,故宋必盡”可證)。 陳偉:楚東國地理研究,第130頁、第143頁注釋75、圖1“楚東國示意圖”,武漢大學出版社1992年。徐少華:周代南土歷史地理與文化,圖2“春秋戰(zhàn)國時期楚國北部疆域變化與春秋楚縣分布”,武漢大學出版

35、社1994年。也就是說,不 陳偉:楚東國地理研究,第130頁、第143頁注釋75、圖1“楚東國示意圖”,武漢大學出版社1992年。徐少華:周代南土歷史地理與文化,圖2“春秋戰(zhàn)國時期楚國北部疆域變化與春秋楚縣分布”,武漢大學出版社1994年。單父在戰(zhàn)國中期屬衛(wèi)的可能性是無法排除的。這需要從衛(wèi)世家的一條記載說起。衛(wèi)世家說“嗣君五年更貶號曰君,獨有濮陽”,黃盛璋先生據(jù)此認定單父不會是衛(wèi)地。其實這是一個誤解。史記此處所說的“有”應(yīng)理解為“直接掌控”的意思。比如晉世家說晉幽公“獨有絳、曲沃,余皆入三晉”,意思是說絳、曲沃之外的晉國城邑已為韓、趙、魏三家所據(jù),不在幽公的直接管轄范圍之內(nèi)。同理,衛(wèi)嗣君五年(

36、按即公元前320年)“獨有濮陽”也不意味著衛(wèi)國此時只有濮陽一地,只不過其余的衛(wèi)地已脫離了他可以掌控的范圍。因此,衛(wèi)世家嗣君“獨有濮陽”并不能作為單父不是衛(wèi)地的依據(jù)。由此看來,中國歷史地圖集第一冊的戰(zhàn)國形勢圖(公元前350年)將單父劃為宋國的土地很可能是有問題的。說苑立節(jié)說宋康公“攻阿,屠單父”,康公就是宋王偃。 漢劉向 撰、向宗魯 校證:說苑校證,中華書局1987年,第88頁。聯(lián)系宋微子世家說他“東敗齊,取五城;南敗楚,取地三百里;西敗魏軍,乃與齊、魏為敵國”的情況看,立節(jié)所說的“屠單父”既可能是宋、魏之間的交戰(zhàn),也可能是宋、衛(wèi)爭奪單父。如是前者,就說明宋偃王時單父已屬魏,不應(yīng)晚至魏安釐王時,這對“魏器說”是個支持。無論如何,魏昭王十年(前286年)宋國滅亡之前曾占據(jù)單父應(yīng)無多大疑問。因此,中國史稿地圖集上冊的諸侯國形勢圖(前291年)將單父歸屬衛(wèi)國也是有疑問 漢劉向 撰、向宗魯 校證:說苑校證,中華書局1987年,第88頁。宋王偃被齊湣王攻伐而身死國亡,隨后魏國又在攻齊所奪得的大片舊宋土地上設(shè)立大宋、方輿二郡。從地理位置看,單父屬于魏國大宋郡的可能性非常大。陳偉認為,春申君列傳中黃歇上書秦昭王時提到的“留、方輿、湖陵、碭”等舊宋地,在屬魏不久即轉(zhuǎn)歸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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