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文化 文檔

1、【內(nèi)容提要】俄羅斯地域遼闊，橫跨歐亞兩大洲，夾在東西方文化之間。在世 界文化圖景中，俄羅斯和其他國家、民族間隔著一層鐵幕，它總會搖擺于東西 方之間。特殊的生存環(huán)境造就了俄羅斯民族的獨特性格。他們在大敵當前時曾表 現(xiàn)出非凡的愛國熱情，勇敢頑強，不怕犧牲，但在和平時期，一些俄羅斯人又顯 得懶散;俄羅斯擁有堪稱世界瑰寶的芭蕾舞藝術以及杰出的音樂、文學和繪畫作 品，但在日常生活中，一些俄羅斯人又不太看中較高的物質(zhì)文化。思考這些現(xiàn)象 時，我們情不自禁地想起俄國詩人丘特切夫的詩句:用智慧理解不了俄羅斯，用 一般標準衡量不了俄羅斯?quot;【關鍵詞】俄羅斯民族性格 俄羅斯文化 愛國主義 極端性【作者簡介】

2、榮潔，1964年生，湘潭大學中文系教授，黑龍江大學俄羅斯 語言文學研究基地兼職研究員、碩士生導師、博士。（哈爾濱150080）與許多俄羅斯人打交道時，我們總會感受到他們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情緒， 總讓我們產(chǎn)生種種困惑:這俄羅斯人怎么跟你說著說著，就大喊大叫起來，就變 了臉;怎么跟他們說好的事情，說變就變了呢;怎么讓他們在約定的時間內(nèi)十完一 件事情就那么難;俄羅斯人與我們這些東方人共事時，怎么總有一種優(yōu)越感，而 面對西方人時，卻總透著一種謙恭。在思考這些問題時，我們會情不自禁地想起 俄國詩人丘特切夫的詩句:用智慧理解不了俄羅斯，用一般標準衡量不了俄羅 斯。 1一外族文化的影響俄羅斯人及俄羅斯民族

3、的性格相當矛盾、復雜，這與這個國家所處的地理位 置有較大的關系，也與俄羅斯的歷史有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俄羅斯的地理位置相當獨特。一座烏拉爾山把俄羅斯劈成兩大板塊:歐洲的 俄羅斯和亞洲的俄羅斯，使得它既面向歐洲，也面向亞洲。由于地理上的原因，俄羅斯始終與東西方、東西方的文化有著密切的接觸。 俄羅斯人在不同的歷史發(fā)展時期不斷地受著來自不同民族的方方面面的影響，也 與許多東方國家一樣，屢次體驗過與外族、外族文化遭遇的痛苦。羅斯人起初接受斯堪的納維亞的多神教諸神，開始對自然、祖先、土地和部 落等神靈和守護神的崇拜。多神教及由對它們的信仰而產(chǎn)生的神話自然而然地影 響到古代羅斯文化的形成和發(fā)展。公元988年，

4、信奉多神教的羅斯人又在基輔大公弗拉基米爾的號令下，接受 了來自拜占庭的基督教，從而使俄羅斯人的信仰中同時存在了兩種基因:多神 教和帶有東方因素的拜占庭的基督教（后來的東正教）。從接受基督教時起， 多神教的習俗獲得了基督教的色彩，基督教也弱化和吸收了多神教的一些習 俗?quot; 2基輔大公為了國家利益引進的基督教培養(yǎng)出了俄羅斯人的自我犧 牲精神、集體主義精神和超民族主義精神。13世紀中葉到15世紀下半葉，蒙古人對俄羅斯所進行了長達240年之久的 統(tǒng)治。蒙古人的統(tǒng)治帶給俄羅斯人、俄羅斯文化的影響是可想而知的。在這段時 間里，蒙古人成功地運用高度統(tǒng)一的中央集權制統(tǒng)治模式阻斷了俄羅斯接受西方 文明的

5、道路，迫使俄羅斯面向東方，并使俄羅斯按照他們的模式建立起莫斯科公 國。當談及蒙古人的入侵帶給羅斯人的影響時，許多研究者認為，這兩個半世紀 成了俄羅斯落后于西方的罪魁禍首。然而，有一種聲音卻是標新立異的，這聲 音來自維爾納茨基。他的觀點與數(shù)百年來對此問題研究者的觀點大相徑庭。維爾 納茨基認為:蒙古對羅斯的入侵把俄羅斯大地帶入世界帝國的板塊之中，并把俄 羅斯的歷史提升到全世界的歷史高度。它與基督教一起，打造出俄羅斯民族性格 中準備建立恭順功勛和克服民族驕傲的心理素質(zhì)。俄羅斯人從東方那里學會了 溫順。18世紀之前的俄羅斯歷史幾乎是灰色的:與蒙古人的斗爭，感受莫斯科公 國的極權統(tǒng)治、混亂、教會分裂等等

6、，所以中世紀的俄羅斯幾乎沒有可以讓俄羅 斯為之自豪的科學、技術、文學、建筑、音樂和哲學等成就。到18世紀，彼得大帝打開了通往歐洲的窗口。目睹到歐洲文明的彼得大帝 決定在俄羅斯實施一次狂風暴雨式的、讓俄羅斯脫胎換骨的改革。他把歐洲文明 引入俄羅斯，也把歐洲人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和社交方式引入俄羅斯上層社會， 更在俄羅斯軍隊、經(jīng)濟、文化和藝術等領域進行了歐化改革。正是彼得大帝的改 革使得俄羅斯文化走向世俗化，同時也使俄羅斯文化走向西方化和現(xiàn)代化；19世 紀，俄羅斯又接受了法國和英國的先進思想和文化習俗等等。俄羅斯所受的影響有消極的、短暫的，也有積極的、久遠的。它們把俄羅斯 文化帶到世界文化圖景之中

7、，使得俄羅斯文化同時具有了同一性和多樣性，獨一 無二性和多面性，使得我們可以透過一個國家的文化發(fā)展歷程窺見全人類文化的 發(fā)展進程。俄羅斯強大起來后，馬上開始侵略別的主權國家，數(shù)次展開侵略、擴張和掠奪行 動，其中包括向東方的擴張。葉卡捷琳娜女皇甚至放言說:要是我能活上200 歲，整個歐洲必將置于俄國的統(tǒng)治之下。 3由此可見，這個民族除了體驗過 外族入侵、被外族統(tǒng)治的屈辱外，也盡享過占領者的榮耀。它既無可奈何地接 觸、接受過外族文化，也充當過本民族文化的積極布道者。而每一個民族、每 一種文化都會在其入侵、占領等行動中彰顯自己，并且或多或少地滲入到被俘 的靈魂里。二俄羅斯、俄羅斯文化的歸屬獨特的地理

8、位置和獨特的經(jīng)歷在俄羅斯民族性格形成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 要的作用。這種特殊的地緣政治因素終于引發(fā)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俄羅斯的歸屬 問題，它到底屬于東方還是西方?俄羅斯知識分子就這一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一個俄國哲學家如是說:不錯，我們住在歐洲的東部，但我們從來都沒有屬于過 東方。東方有自己的歷史，它們的歷史與我們完全不同。 4在這場爭論中，俄國宗教哲學家恰達耶夫和俄國偉大詩人普希金的觀點具有特殊 意義。在哲學書簡中，恰達耶夫把俄羅斯看成是一個永遠學不好歷史的學 生。他認為，是西方國家讓俄羅斯人學會了自己的歷史;俄羅斯人翻譯了西方的 所有文學作品，并把它們背誦下來。而在把西方國家的破衣爛衫披掛在

9、自己身上 后，俄羅斯人終于變得幸福起來，因為他們終于像西方人了，并變得自豪起來， 因為西方寬容地同意把俄羅斯列入自己人的行列5。而普希金的看法卻是:毫無疑問，教派的分離使我們脫離了歐洲的其他部 分，我們沒有參與任何使歐洲為之震撼的偉大事件，但是我們卻具有自己的使命。 這就是俄羅斯，正是她那無邊無際的空間吞沒了入侵者蒙古人。韃靼人沒敢越 過我們的西部邊界，把我們留到了后方。他們撤回到自己的沙漠，基督教的文明 得到解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應過一種完全特殊的生活。這種生活把我們 造就成了基督徒，又使我們與基督教界格格不入。因此，信奉天主教的歐洲便因 我們的受苦受難得以擺脫掉所有的障礙?quot;

10、 6俄羅斯國學大師利哈喬夫也對此問題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們是歐洲文化 的國家，基督教培養(yǎng)我們習慣這種文化。與此同時，我們還接受了拜占庭文化。 7此外，在談及俄羅斯文化的歸屬問題時，利哈喬夫還指出：通常，俄羅斯文 化被確定為介于歐洲和亞洲之間，東方和西方之間的文化，但是，這個邊緣的地 位如果只從西方看羅斯的角度才體現(xiàn)出來。實際上，亞洲游牧民族的影響在定居 的羅斯是微不足道的。拜占庭文化給了羅斯基督教精神的性質(zhì)，而斯堪的納維亞 在大體上給了它軍事部落的體制。在俄羅斯文化的產(chǎn)生中拜占庭和斯堪的納維亞 起了決定性的作用?quot; 8顯然，利哈喬夫與大多數(shù)俄羅斯人一樣，不愿意 說俄羅斯的文化受到蒙古人

11、、蒙古文化及東方文化的影響。我們倒以為，亞洲游 牧民族帶給俄羅斯人和俄羅斯文化的影響是比較大的。我們都知道，俄羅斯人， 尤其是俄羅斯知識分子對漫游有著特殊的愛好。其實，這恰恰說明了俄羅斯人 與游牧民族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游牧民族給了俄羅斯人對某?quot;精神游牧的向 往，由此產(chǎn)生了對漂泊生活，有時甚至是對放蕩生活的向往，使得俄羅斯人有了 緊張但又不明確的對真理的追求以及由此而引出的漫游生活。而這一點又正好構 成了俄羅斯民族性格及俄羅斯文化深層結構的一個典型特征。俄羅斯所處的獨特地理位置使得它不得不一手牽著東方，另一手拉著西方， 從而造成如下后果:東方和西方兩股世界歷史潮流在俄羅斯發(fā)生碰撞并相互作

12、 用。俄羅斯人既不是純正的歐洲人，也不是純正的亞洲人東西方兩種因素在 俄羅斯人心中始終進行著爭斗。天然的、多神教的、狄奧尼索斯的自然力和清心 寡欲一僧侶式的東正教這兩種對立因素成了俄羅斯人意識形態(tài)的基礎。 9三俄羅斯民族的性格特征上述因素構成了俄羅斯民族性格中獨特的兩面性:他們既有國家觀念、主張 專制主義，又渴望有隨心所欲的自由，有無政府主義的狀態(tài);他們崇尚暴力，有 時近乎殘忍，但又善良、溫和、不無人道;他們信守教規(guī)、教義，但又始終不停 地尋找真理;他們的靈魂浸透了個人主義、強烈的個人意識，但又充滿無個性的 集體主義;他們喜歡自吹自擂、鼓吹民族主義，但又具有普濟主義和全人類性的 意識;他們時而

13、謙遜恭順，時而又會放肆無禮；他們有奴性，但又不乏反叛精神。在探討俄羅斯民族性格時，我們都注意到其中的一個特征，并總是被這個特 征所吸引、為之折服。這個特征就是:俄羅斯人在國家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 會迸發(fā)出非凡的愛國主義激情、勇氣、耐力和勇敢、頑強、堅忍不拔、犧牲精神。 例如，在1812年衛(wèi)國戰(zhàn)爭中，面對強大的拿破侖軍隊，俄羅斯軍民毫不畏懼， 英勇殺敵，終于把侵略者趕出家園；19411945年衛(wèi)國戰(zhàn)爭中幾個舉世聞名的保 衛(wèi)戰(zhàn):列寧格勒保衛(wèi)戰(zhàn)、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和斯大林格勒保衛(wèi)戰(zhàn)等。通過這些保衛(wèi)戰(zhàn) 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民族在遭遇外來侵略、保衛(wèi)家園時具有超強的凝聚力和愛國 精神?？墒窃诤推降娜粘Ｉ钪?，一

14、些俄羅斯人甚至不愿意為自己國家、自己單 位多十一分鐘活，到點休息、下班，到時候休假是雷打不動?quot;規(guī)矩。俄羅斯民族性格的另一個特點也與俄羅斯的地緣政治條件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 按俄國宗教哲學家別爾嘉耶夫的話來說，就是:俄羅斯廣袤無垠的大地與俄羅斯 的心靈之間，自然地理和精神地理之間有一種聯(lián)系。 10俄羅斯歷史學家克 柳切夫斯基則發(fā)表過這樣一種觀點:大自然經(jīng)常讓俄羅斯人最謹慎的盤算落空； 變幻莫測的氣候和土地經(jīng)常欺騙對它們報有最微小期盼的人民，于是，習慣了這 種欺騙、有所圖謀的俄羅斯人便立即魯莽地做出了未經(jīng)深思熟慮的、最沒有希望 的決定:把其勇敢的任性與大自然的任性對抗起來俄羅斯人深知，必須珍

15、惜 夏日里晴朗的勞作時間，大自然給他們適合耕作的時間很少，而且，短暫的俄羅 斯夏天還會因為反常的陰雨天氣而縮短。這就迫使大俄羅斯農(nóng)民抓緊時間十農(nóng) 活，在短時間里十出更多的活，及時地收割田里的莊稼，之后，等待俄羅斯農(nóng)民 的就是無所事事的秋天和冬天。11這里，克柳切夫斯基指出了俄羅斯人的任 性、魯莽特征，及勤勞的特征（我們寧可說，勤勞特征的標簽更適合貼在俄羅 斯婦女身上。無論是在國家處于危難時刻，還是在和平的日常生活中，俄羅斯婦 女都起著擎天柱的作用。她們吃苦耐勞，忘我地投身于勞動中。關于這一點， 俄羅斯作家和詩人的作品中都有不少描述）。俄羅斯人能夠調(diào)動自己的所有潛能強化勞動，這是俄羅斯人的一個特

16、征，而 懶惰、消極也是俄羅斯人性格中弱點。有些研究者認為，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是： 無論做什么事，俄羅斯人都希望達到盡善盡美的地步，然而，一旦作為時出現(xiàn)毛 病、并無法達到預期目的時，他們就會變得異常敏感，冷淡，消極，就會磨洋 工，終于給人一種懶惰的印象，并給人一種口實:俄羅斯人不會，也不喜歡十 活。我們這里談到的兩個因素恰恰是俄羅斯文化中最令人迷惑不解的一個方面： 俄羅斯人既被認為是勤勞的，又被認為是懶惰的。俄羅斯人對無政府狀態(tài)和暴動的喜好是廣為人知的。他們既屈從政權和國家， 也誕生出像拉辛、普加喬夫和博洛特尼科夫這樣的農(nóng)民起義領袖。在俄羅斯人 的意識里，國家和土地、世界之間永遠存在著差別。世界

17、是公社，公社 由于內(nèi)在的真理而存在，而內(nèi)在的真理并非永遠能與國家的真理相一致。即便是 農(nóng)奴制，也沒能把俄羅斯人變成奴隸。精神上的自由，對絕對的善的追求使得俄 羅斯人走上了遠離平靜生活方式的道路。俄羅斯人民擁有巨大的自然力和較弱 的形式。俄羅斯人不像西歐人那樣具有文化上的優(yōu)勢，這是一個更真誠、更有靈 感的民族，他們不懂規(guī)矩，很容易走極端。 12恰達耶夫在哲學書簡中 的第一封信中寫道:我們在自己房子里的樣子就像是徒步旅游者（漫游者），凍 土帶的土著人對自己簡陋居所的眷戀就猶如我們對寬敞房間的喜愛。搖擺性也是俄羅斯民族性格中的一個重要特征。一些俄羅斯人的搖擺性淋漓 盡致地表現(xiàn)在方方面面:無論在政治生

18、活中，還是在經(jīng)濟生活及日常生活中。俄 羅斯作家非常準確地捕捉到本民族的這個特征，并在自己的作品中將之個性化地 展現(xiàn)出來，例如：肖洛霍夫的靜靜的頓河。再如，俄羅斯現(xiàn)政權對某輸油管 線建設的反反復復的態(tài)度。關于搖擺性的問題利哈喬夫也發(fā)表過自己的觀點: 在俄羅斯民眾中善與惡之間的搖擺特別大。俄羅斯民族是一個極端性的，從一端 迅速而突 然轉向另一端的民族，因此，這是一個歷史不可預測的民族。 13四俄羅斯文化的特點目前，文化學領域出現(xiàn)了邊緣文化說。提出這一說法的學者對此如是解釋： 邊緣文化是指處在穩(wěn)固、強大的文明邊緣的文化，邊緣文化跨過自己的邊界，與 其他文化相互作用。俄羅斯文化恰恰可以看成是一種過渡地

19、帶。別爾嘉耶夫在俄羅斯思想中曾指出俄羅斯文化的特點。他認為，俄羅斯 在其發(fā)展過程中存在著周期性的斷裂;它不善于自身發(fā)展，而總與從古至今的 文化現(xiàn)象交織在一起，并經(jīng)?；钣霉爬系默F(xiàn)象。它的性格粗放，不擅長動態(tài)的 發(fā)展，對任何現(xiàn)代化的東西都有一種病態(tài)現(xiàn)象。這樣，邊緣文化就在尋找自己那永遠處于不確定和烏托邦未來的同一中、在 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中漫游起來。現(xiàn)實總有不確定性和局部性。反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 因素之間總是存在著分裂。在俄羅斯，意志和思維沒有被模式化。俄國作家陀 思妥耶夫斯基在其普希金的言語中寫道，俄羅斯民族性格的典型特點是:它 善于接受任何民族的特點。關于這一點，俄國詩人和作家萊蒙托夫在當代英雄 之貝

20、拉一章中也闡述了自己的想法:俄羅斯人善于適應他們所在地那個民族 的風俗習慣，這種能力不由得使我驚奇。我不知道這種能力應受到譴責還是值得 贊美，但這足以證明他們具有不可思議的靈活性和通情達理的想法，即一旦看到 罪惡無可避免或無法消滅時就加以寬恕。14另外，我們再看看俄羅斯輝煌 的、在全世界享有盛譽的芭蕾舞藝術。我們都知道，近代形式的芭蕾舞起源于 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宮廷舞 15。俄羅斯在17世紀末把芭蕾舞引入本國。 從此，芭蕾舞便在俄羅斯生根開花，結出累累碩果，并創(chuàng)造出世界上最高水準的、 也是無人可以超越的芭蕾舞蹈。從此，芭蕾舞成了俄羅斯文化的一個象征，俄羅 斯人由于自己的芭蕾舞而極大地滿足了自

21、己強烈的自尊感和莊嚴感，同時，芭蕾 舞也從一個方面滿足了俄羅斯人對文化的極度追求。我們通過俄羅斯芭蕾舞藝術 這一視角，可以看出俄羅斯人對精神生活的重視和追求，所有熟悉俄羅斯的人 都知道:這個民族的精神生活水平是相當高的:他們擁有堪稱世界瑰寶的音樂作 品、文學作品和繪畫作品等等。但同時，我們又不得不注意到，日常生活中的俄羅斯人卻不太看中較高水平 的物質(zhì)文化。曾幾何時，他們甚至毀壞了已經(jīng)存在的文化寶藏。關于這一點我們 可以回顧一下1917年十月革命初期，農(nóng)民砍掉地主莊園中的百年參天大樹，燒 毀古老的貴族莊園;拆毀教堂、殺死僧侶和神甫等事件。當然，這與特定的歷史 時期、歷史條件有著密切的關系。再看看

22、俄羅斯目前低下的輕工業(yè)、家電產(chǎn)業(yè)水 平，我們就更能確信這一觀點。俄羅斯歷史留給后人關于善與惡的教訓是極大、極令人感嘆的:一方面是最 高意義上的神圣、善，在另一方面卻是魔鬼般的惡。之所以存在如此大的反差， 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說，那是因為俄羅斯人的天賦和才能高過了頭，以至于無 法找到其行動的準確形式。確實如此，只有從多種可能中選出一種，并把全部力 量集中在這一點上時，才可能有一個固定和專門的形式。俄羅斯人必須約束其意 志和思維;如若不然，俄羅斯人有可能變成無助的幻想家、無政府主義者、冒險 家和生活腐化的人，哪怕他心中還藏有著善。別爾嘉耶夫曾經(jīng)說過，俄羅斯人是極端主義者:他們要么全要，要么什么都 不要。關于這一點，如前所述，利哈喬夫也有同樣的看法。他也認為俄羅斯民 族是一個極端性的，從一端迅速而突然轉向另一端的民族，因此，這是一個歷史 不可預測的民族。16細細研讀兩位大師的話語，我們才明白，俄羅斯物質(zhì)文 明和文化水平要么超高、要么超低，缺少中層物質(zhì)文化的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