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恨一個出口,還愛一條生路 為愛給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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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輝帶我去加入他的同學聚會,昏暗而曖昧的包廂燈光,有人在唱:永遠畢竟有多遠/該不會只有那么一點點/該不會你對一百人說過一千遍/不要再為了天長地久去冒險/所謂的永遠只不過是一瞬間……

聽得入神的時候,眼淚涌了出來。包房里有洗手間,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我去洗了個臉,鏡子里,是一張奔三女人的臉,不是太過年輕的美,卻也帶著一種清麗的氣質。林輝說他就是被我眼神中的淡然所吸引,像空谷中的幽蘭,淺淺的馥郁。只是他不知道,我對著另一個人的時候,是怎樣的煩躁和歇斯底里,毫無形象可言。

出去的時候,林輝立在門口,見到我時擠進門來,順勢用腳將門磕上,將我圈進手臂和墻壁之間。他說,你心里畢竟怎樣想的?你計劃一向這樣和我若即若離下去嗎?我今天就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他的眼神帶著目生的狂熱和煩躁,失去了以往的儒雅和穩(wěn)定,就像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男孩,有些可笑但又讓人感動。

由于門并沒有反鎖,所以當有人推開進來的時候,正好打斷了我和林輝的對峙。來人打趣地說,真是恩愛!

我難堪地笑了笑,退了出去。拿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才看到有三個未接來電,是肇慶打來的。正看的時候,又顯示有電話進來,我想了想,冷冷地掐了。

手機再響的時候,不用想也知道是肇慶。我抬眼看了一眼林輝,他潛心地開著車,只是街口紅燈亮起時,他直直地闖了過去。這一次,我直接把手機關了。我已經(jīng)想過了,今天假設林輝把車開到酒店門口,我就會毫不躊躇地跟他進去。

但林輝把我送到了小區(qū)門口。遠遠地,我就望見肇慶,一盞路燈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猶如縮小了一圈,有些孤零零的。車一停穩(wěn),他就走了過來,開啟車門,并沒有看林輝,只是說,感謝你送我老婆回來。說“老婆”兩個字的時候,他加重了語氣。

我只顧著朝前走,肇慶在身后攆了上來。過了12點,電梯已經(jīng)停了,我們走在黑黢黢的樓道里,誰都沒有說話。被一個臺階絆住的時候,肇慶實時地扶住了我,我條件反射一樣甩開他的手,厭惡地說,別碰我!

已經(jīng)有3個月的時間了,在知道肇慶背叛我以后,我就是用這樣的態(tài)度來待他。那天是我出差回家的日子,分開了半月的時間一到家肇慶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往寢室里抱。我知道他從來就是猴急的性子,也就由著他,只是想到是危害期所以就從抽屜里找杜蕾斯,這才想起上次用完了還沒有買,對肇慶說,要不下次?

肇慶脫口而出,我包里有!話一出口,我愣了,他也愣了。在他的臉堆滿恐慌失措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還想要騙我,是摯友給的,說是新產(chǎn)品,只有0.03毫米……他越是解釋,越是說不清。突然之間我的喉頭一陣發(fā)緊,然后沖到衛(wèi)生間一陣狂吐。

肇慶就招了。曾經(jīng)的高中同學,正好出差到上海,以前她曾經(jīng)暗戀過他,兩個人說起來都有些欷■不已,就糊里糊涂地去了酒店。這盒剩下的杜蕾斯他忘卻扔了。他賭咒發(fā)誓地說,那不過是意亂情迷,再說女同學也回老家了,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瓜葛。他愛這個家,也愛我,他知道他錯了……

那些日子,我哭得歇斯底里,恨得抓狂。我和他戀愛4年,結婚3年,全體的幸福和美滿都被他硬生生地打碎。想想剛結婚那會兒,每天一起拖著手去菜市買菜,有時候我說我想走樓梯,15層樓我和肇慶剪刀石頭布的比賽,一梯一梯地看誰先贏,贏的人不用刷碗,有時候肇慶贏了,我就耍賴,我說肇慶我生理期。他笑著乖乖地去洗碗,偏著頭說,你一個月畢竟有多少天生理期呀!

可能是太過美好,所以在面對背叛的時候,我更加難以承受。這幾個月來,我一向在想,婚姻畢竟是什么,一輩子與一個人朝夕相對,其實不過是一場與耐力的比賽。

我開頭漠視肇慶,用這樣一種冷漠的方式來報復他。當他做好了晚飯讓我一起吃的時候,我就把自己的碗筷端到客廳里去吃,電視里放著情深意切的連續(xù)劇,我把那些聲音調到最大,我想讓肇慶聽聽,他也曾對我說過那些甜言蜜語。

晚飯后,假設肇慶想在客廳里陪我看電視,我就會立馬起身回到寢室。那天后肇慶就一向睡在書房,有好屢屢我聽見他在寢室門口徘徊,只是腳步聲在躊躇后還是散去了。我在寢室里抱著枕頭悄悄地落淚,我做不到原諒他,我也不想要終止婚姻,我尖銳得像個刺猬。

國慶的時候,肇慶定了去普吉的行程。他把機票遞到我的面前時,我只是端著杯子冷冷地從他面前經(jīng)過,我在他身后重重地關門,砰的一聲響,就像是打在我的心上,很疼。

我知道他在設法彌補我們之間的裂痕,但現(xiàn)在的我,對他只有恨,那些恨就像是從火山噴涌而出的巖漿,又濃又稠地燙傷了我,也燙傷了他。他變得沉靜,也變得提防翼翼,有時候半夜里經(jīng)過客廳,會看到電視機無聲地閃動著熒熒的光彩,他半靠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是滿滿的煙蒂。

我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但我就是想要這樣磨折他,在他歡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婚姻里最根本的莫非不是忠誠嗎?他違背了承諾,他罪該萬死!

林輝追求過我,他曾是我的上司。那時候我和肇慶正在籌備婚禮,甜幸福蜜,根本無暇顧及他人,所以林輝剛一擺出追求的態(tài)度時,我就報告他,我要結婚了。

和林輝再見面,是在酒吧。我和他都3年沒有見面了,自從我和肇慶結婚后,他也就辭職了,他說不想每天對著我,那是一種煎熬。我得供認,被林輝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熱愛,我的心里還是美美的。只是再見到林輝,開初的豪邁篤定都變成了一種譏諷。

林輝在知道我過得不開心的時候,又開頭追求我。我是帶著報復的心理來采納林輝的約會,我甚至并不避諱肇慶。

有時候在房間里接到林輝的電話,我還有意用很溫柔的聲音來刺激肇慶。肇慶的臉色很不好,卻沒有質問我,他只是不再是以前那個幽默的、開朗的、沒心沒肺的肇慶,他變成了一個內向沉靜有些陰郁的男人。

在看著他的時候,我的恨有些動搖,但是瞬間又硬了起來。我和林輝一起去看畫展、聽音樂會、吃飯喝茶閑聊,也允許與他一起去他的同學會。我知道,和他走在眾人的面前,我們的關系已經(jīng)有了微妙的變化。

肇慶看著我從林輝的車上下來,他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在其次天早上的時候拿出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厚厚的一沓紙,在第一張協(xié)議的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對不起!

他說,老婆,我不想離婚,但看到你這樣痛楚我只能選擇放你走,我知道我把我們的婚姻弄臟了,我想要擦明凈,可是已經(jīng)沒有機遇了。

我沒有接那份離婚協(xié)議,我只是悄悄地轉身離開。我在想,這一刻,我畢竟是夢想和他離,還是不離呢?

下班的時候,林輝打來電話,說買了縱貫線的演唱會門票,跟我一起去聽。都是些老歌,在聽著臺上的幾個大男人唱的時候,我想起了肇慶。這些歌肇慶都會唱,以前我們熱戀的時候,他騎單車載我轉悠上海的街街巷巷,就一首一首地唱給我聽。

演唱會很煽情,全場強烈的時候林輝拉過我的手用力地攥住,我的心哆嗦了一下。開車回去的路上,他終究把車停在一家酒店的門口,有幾分鐘的時間我們都沒有動,我知道他在等我開口拒絕,假設我說不,他就會開車離開。

那幾分鐘里,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肇慶的臉,恨意開頭涌上心頭。我想他不是和別的女人上床嗎?我也跟別的男人上床,我要讓他知道被背叛的感覺,背叛對背叛,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林輝見我沒有反對,把車停好,他去辦理登記手續(xù)的時候,我有些邪惡地想,在我和別的男人出軌時肇慶在干嗎?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是在大街上,肇慶大約沒有想過我會主動打電話給他,聲音有些慌張,他說,老婆,我在回家的路上,你什么時候回……

只是正說著,電話突然掛斷了。再撥過去就是關機。那個時候林輝正拿著房間號牌朝我走過來,那么亮堂的燈光,他一步一步走來的時候,我卻是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我知道我們小區(qū)外面那條路治安不太好,雖然肇慶是個男人,但遇到兩個壞人他也抵御不了。

我攔下出租車,讓司機快點再快點,我焦急萬分,淚流滿面。我想起這幾個月來肇慶所做的努力,他是做錯了,但他已經(jīng)在努力地彌補了,這樣精心盡力地彌補是由于他還愛著我,他還愛著這個家。

顫抖著開啟房間門的時候,看到肇慶就坐在沙發(fā)上,就像以前每一個等我晚歸的日子,那樣自然地扭過頭來,說,你回來了。

在看到他完好無損的時候,我再一次發(fā)飆,我說你的電話怎么突然斷了怎么關機了?

他看著哭得厲害的我愣了一下,走過來想要靠近,卻又遲疑地停在面前說,方才接電話的時候手機不提防掉地上,摔壞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抬起手來,終究撲到他懷里狠狠地大哭起來。我終究知道,我從來不想要背叛他,可能我們的婚姻已經(jīng)被震得搖搖欲墜,但我們之間還有感情,這些感情足可以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