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散文》野葡萄

《兒童散文》野葡萄：葛翠琳

你喜愛葡萄嗎？你聽過野葡萄的故事嗎？

秋天里的葡萄，水靈靈的特殊甜。尤其是那些紫葡萄，一顆

顆亮晶晶的、又大又圓、薄薄的皮里，包著蜜一樣的汁。遠遠地

望著，像成串的紫水晶球兒。所以，鄉(xiāng)村里的人們，夸女孩的眼

睛好看的時候，都說：像葡萄珠兒一樣。

人們傳奇著：荒山里還生長著一種野葡萄，顏色是深紅的，

一串串就像那紅色的珍寶。這樣的葡萄，可不比一般?。∠寡鄣?/p>

人吃了它，就會好起來。從前有一個小姑娘，瞎了眼睛，就是吃

了這種葡萄又重新觀察光明的。

那是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村外邊有一條大河，村里的人，差

不多每家都養(yǎng)鵝。村東頭有一個李媽媽，她家養(yǎng)鵝的年月最久，

養(yǎng)的鵝也最多。李媽媽夫婦倆，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小女兒。這

小姑娘說來真特別，長得像鵝毛一樣白凈，一對閃亮閃亮的眼睛，

人人見了都說：“哎呀！看她的眼睛多美呀，像荷葉上的露珠兒

一樣。四鄉(xiāng)八里的人知道了，也都說：那個小村子里出了仙女

了！”

小姑娘越長越聰慧，越漂亮，剛滿八歲，就到河邊放鵝。她

經(jīng)常在水淺的地方和白鵝一起玩水，捉小魚和蝦喂給那只最小的

白鵝吃。一年的工夫，那只最小的白鵝，長得比全部的鵝都大，

羽毛放著光澤，美極了。她這樣愛白鵝，簡直不能和它們分開；

那些漂亮的白鵝，也親熱地跟她生活在一起。因此，村里人都喊

她“白鵝女”。

白鵝女長到十歲，爹娘先后都死去了。狠毒的嬸娘霸占了兄

嫂的家，就苦待起侄女來。小姑娘白天出去放鵝，夜里就睡在河

邊高大的柳樹下，每日里只能吃到一塊冷餅子。和善的白鵝，好

像知道小仆人的苦楚，夜里，都把翅膀蓋在她的身上，守護著她。

那最小的白鵝，把頭伸在小姑娘的肩膀上，跟她更是親熱。

日子就這樣過著，原來還可以將就著活下去。

可是過了一年，嬸娘也生了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長的和白

鵝女一樣俊，只是兩眼是瞎的，眼珠兒瞪著，一動也不會動。所

以村里人都喊她“瞎閨女”。嬸娘聽了，心里很憤怒，一見白鵝

女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心里就氣得慌，恨不能把它們挖出來。

一個秋天，紅艷艷的蘋果壓彎了枝子，黃澄澄的梨子像金鐘

一樣在樹上懸掛著，葡萄一串串的吊在架上，月亮又大又明，安

靜地照著草地。中秋節(jié)到了。白鵝女望著河水遠遠地流去，不覺

難受起來。家家都在過節(jié)，誰管自己呢？那厲害的嬸娘會不會來

喊自己回家？就在這時候，嬸娘挎著一只籃子，走到河邊上，狠

狠地說：“把鵝蛋給我裝起來！”白鵝女說：“嬸娘，八月十五，

人人都過節(jié)，帶我回家，給我一串葡萄吃吧！”嬸娘哼了一聲說：

“你就知道葡萄！別人都說你的眼睛像葡萄珠兒，給我來看看！”

說罷，從河邊抓起一把沙子，揉進了白鵝女的眼睛里。

狠毒的嬸娘提著一籃鵝蛋回家去了，留下白鵝女，獨自一人

坐在河邊哀衷地哭。她什么也看不見了，閉著痛楚的雙眼，坐了

一夜，又坐了一夜，還是什么也看不見。她哭得這樣難過，連河

水都吵鬧起來，似乎那夏天的急雨，漲滿了小溪一樣。后來她想

起來，媽媽活著的時候，曾告知她，從前的人說：荒山里有一種

野葡萄，瞎眼的人吃了它，就可以觀察光明。她想：呆在這里，

也是瞎著眼等死，倒不如往荒山里去尋野葡萄，或許能找到，重

新觀察光明。于是她爬起來，順著河邊往前走。小白鵝嘎嘎地叫

著，跟在她后邊，她抱起小白鵝來說：“小白鵝，我的親人，人

說你們能聽懂河水的話，你向小河打聽一下，它能不能把我?guī)У?/p>

一座荒山跟前去呢？”小白鵝叫了兩聲，撲地一下跳進河里，白

鵝女騎在它身上，小白鵝拍拍翅膀就逆著水往上面游去。一面游，

一面回頭嘎嘎地叫